23

一到假期,聚會就特別多。

從小學到高中,各種各樣的聚會排了個遍,估計就差幼兒園了。

上一年我為了躲蘇維,假期全宅在家裏了。

這一年的同學聚會,我推了一個初中的,但還是在謝晚的淫威下,陪她去參加了高中同學聚會。

我到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我們班裏人玩的正嗨,班長大人看見我之後,揮揮手招呼我過去,上來就要灌我酒,大着嗓門說:“宣灑姑娘難得賞回臉,喝幾口意思意思?”

我的酒量雖然不大,但一兩杯啤酒還不成問題,接過杯子仰仰頭就灌進去了,在一陣叫好聲中,我小跑到謝晚身邊坐下。

其實所謂的同學聚會,參加多少次都是老樣子,男生聚成堆的喝啤酒,女生則是湊在一起說一些感興趣的話題,八卦、化妝、時尚、男朋友。

我不愛參加同學聚會的原因,就是我對八卦不感興趣,我不化妝、不時尚,而且我還沒有男朋友。

吃完飯已經十點多了,一群男生醉得東倒西歪的,還嚷嚷着要大戰KTV。

還好離飯店不遠就有一家,男生們勾肩搭背的趔趄着往那邊走,我真心想回家睡覺,于是扯了扯謝晚。

謝晚估計也累了,眼神達成一致後,我們倆正貓着腰要跑,班長那個賊亮的眼睛直勾勾的把我們倆又逮了回去。

我坐在沙發上聽着耳邊的鬼哭狼嚎,一個勁的揉耳朵。

班長湊到我身邊,扯着嗓門對我說:“陶姑娘,你跟蘇維還在一塊兒嗎?”

怎麽扯到我跟蘇維身上去了,我皺着眉在黑暗裏看了一眼班長,在“死了都要愛”的歌聲中大聲說:“我們高考前就分手了啊。”

班長估摸着是喝多了,按着頭靠在沙發上,說:“我還以為你們倆和好了呢,出錄取結果那會兒,蘇維那個少爺天天纏着我問你考哪兒了。你也是,報完志願就跑的沒影沒蹤的,我哪知道你考哪了。就今天聚會這事,我跟他說你要來,又說他有事不來了。鬧哪出呢這是?”

我又悶聲重複了一遍,“我們早就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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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的手搭在額頭上,沖我擺了擺手沒吭聲。

我剛才喝酒也喝得胃裏有點難受,突然覺得包廂裏的氣氛開始變得壓抑起來。

我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心裏難受還是胃裏難受,還是被聒得腦子疼,從沙發裏站起來拉開門打算出去透透氣。

外面安靜的空氣讓我覺得心裏舒服不少,謝晚說得對,既然我已經決定讓過去過去,又何必還讓過去困擾自己呢。

誰還沒幹過幾件缺德事。

就算蘇維因為我不喜歡他,有那麽一點喜歡我,但事情到底過去了不是麽。

我遛了一圈回到包廂的時候,大家已經收拾東西準備散夥了。

謝晚走過來,塞給我一東西,說:“你剛才去哪了,衛生間也沒找着你。出去連手機都不拿,你老公剛才打電話給你,我聽見想接的時候又給挂了,你給打回去吧。”

我老公?

我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彎兒,跟着大部隊走到門口的時候,看了看未接來電才知道謝晚說的是林醒。

賤人打電話幹嘛?我正說給他撥回去,姜書越的電話進來了。

語氣又跟我欠他幾百萬似的,“這都十二點了,阿姨說你還沒回家,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去哪晃蕩了?”

說話越來越沒規沒矩了,我翻了個白眼,翻完之後才想起來姜書越看不到,于是我端出一副我不欠你錢的架勢,回道:“同學聚會呢,這就回去了。”

“有人送你沒?”

我想了想,還真沒人和我順路,說:“我自己打車回去。”

姜書越在電話那頭頓了頓,說:“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喲,小越越你怎麽變得這麽好了,是不是因為我變成你學姐了你要來讨好我啊?”

姜書越剛緩和下來的語氣又變得不耐煩了,“到底在哪兒?”

我回頭看了眼KTV閃着霓虹的牌子,說:“建設路上的銘人。”

“那你站在門口等我,別亂跑。”

我傻乎乎的挂了電話,班裏的人已經寒暄完了,正準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跟班裏要走的人揮手告了個別,轉頭看見謝晚正被我們班以前猛追她的一哥們兒纏着說話,謝晚見我打完,跟看見救命稻草似的勾勾手指招呼我過去,問我回不回家。

我就算喝的頭有點蒙,也大致明白謝晚什麽意思。

裝作一副很難受要吐的樣子,沖那哥們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着謝晚走了。

班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班長大人喝大發了,被幾個男生擡着塞上了車。

我看着笑得合不攏嘴。

謝晚上了出租車之後才想起來問我:“你不走?”

我嘿嘿的笑着,“我等姜書越。”

謝晚聞言掃了我幾眼,眯了眯眼說:“林醒剛剛給你打電話,你別忘了回。”

說完關上車門,把我扔在路邊就走了。

經過謝晚的再次提醒,我才又想起來這茬,拿起手機回撥回去,竟然是無法接通。

我試着又打了幾次,都打不通。

心說賤人該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該不是被綁架了吧?

我正胡思亂想着,有輛出租車停在了我面前,車窗降下來之後,裏面傳來姜書越的聲音:“上車。”

語氣這麽差,我哼哼着坐進去之後打量着對姜書越說:“我說小越越,你最近怎麽跟一懷孕婦女似的,喜怒無常的。”

姜書越瞪圓了眼看向我,我咧咧嘴,得,又不高興了。

還沒等我再說什麽,姜書越開始唠叨了,“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在外面鬼混,還喝酒了,像什麽樣子啊。”

我頭有點暈,靠在後座上,嘟囔着說:“姜書越,你怎麽跟我媽似的。我們同學聚個會怎麽了,多大點事啊!”

我擡眸看了眼耷拉着一張臉的姜書越,真像古代那豎着兩撮小胡子的老先生,成天挂在嘴邊的就是一句成何體統。

姜書越被我惹的臉沉得更厲害了,抱着肩跟個小大人似的,說:“以後不準大晚上的喝酒。”

看着這熊孩子大晚上的來接我的份上,我大發慈悲的不想跟他吵架,哼哼着沒搭理他,心說你一小屁孩也開始管姐姐了,就不聽你管,就喝,就鬼混。

回了家洗完澡換了衣服,林醒的電話還是沒打通,我看看表都淩晨三點了,沒有抱任何希望的發了條短信,問他打電話有什麽事。

果然我抱着手機直到昏昏欲睡都沒有收到回複。

該不會真被綁架了吧,我看着手機胡思亂想着,也不知道怎麽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手機歡實的響起來的時候,我正做着夢,夢裏一大灘血飄在海面上,我遠遠的就看見林醒浮在血海裏,胸口那兒少了一個大窟窿,正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血。

染得整個海面都是猩紅色。

然後起了大風,猩紅色的海水就那樣被風卷着向我砸過來。

我看着越來越近的海水,被吓得抱着腦袋從床上坐起來,床邊上手機正歡快的響着,屏幕一亮一亮的,“林醒”兩個字閃得格外起勁,我盯着手機,瞬間有種詐屍了的感覺。

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哆嗦着接起電話,“你…你是林醒吧?是人還是鬼?”

看在我給你買過飯的份上,你要是是鬼了,就饒了我吧,我最怕鬼了。

TAT……

“你神經了啊陶宣灑。”

聲音傳過來的時候,我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點,聽這語調,賤人應該還活着,于是拍着胸口舒了口氣,緩了緩,撓撓頭問他:“那你昨天晚上打電話什麽事啊?”

“你家在哪兒?”

我還沒睡醒,下意識的還想睡,迷瞪着說了句,“XX小區。”

就往枕頭上栽。

那頭林醒似乎對別人說了一句,“師傅,麻煩倒回去,去XX小區。”

我眯着眼琢磨了一會兒,再一次從枕頭裏彈起來,“你要去哪?”

林醒的聲音很淡定,“去你家,半個小時後在你們小區門口等我,我有事找你。”

林醒說完就把電話掐了。

我聽着聽筒裏傳來的“嘟嘟”聲,不淡定的掐了掐自己,到底剛剛林醒死了是個夢,還是現在是個夢呢。

我用力擰了自己的胳膊一圈,疼得我嗷嗷叫。

我揉着胳膊,還是很不信的又翻了一遍通話記錄,林醒碩大的兩個字排在已接電話的第一位。

我眨巴着眼消化了一會兒,終于暫時接受了賤人來了C城的事實。

掃了眼床頭的表,才八點半。

賤人就是賤人,昨天晚上的夢裏不讓我消停就算了,大早上的還不讓我消停。

我砸了兩下枕頭,很不情願的抓了抓頭發,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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