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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
修完了。
_(:з」∠)_
異獸在哀嚎中消散, 大陣已破,等候在陣外的趙雲立刻沖上前去,将燕昭接住。
“昭妹。”他擔憂地問道。
“我沒事。”燕昭的聲音不複之前中氣十足, 帶着一股重傷般的虛弱, “兄長, 不用顧及我,別忘了.....”
要贏!一定要!
“.....嗯。”趙雲看着她, 點了點頭,“昭妹歇息片刻,賭上我常山趙子龍之名,定不會敗。”
“嗯。”燕昭應了一聲,“我就在這裏歇一會....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趙雲應了一聲, 便帶兵走了。
将士們沉默地跟在趙雲後面,沒有人朝她多看一眼, 然而他們的戰意卻仿佛凝成實質, 大陣已破, 再沒什麽能擋在他們與蜀軍之間, 與勝利之間!
此時此刻,唯有以戰免戰, 以殺止殺!
燕昭又在原地坐了一會, 周圍蓬斷草枯,凜若霜晨。鳥飛不下,獸铤亡群,因為尚在戰鬥的緣故, 這一帶顯得格外蒼涼。
啊....真懷念還在東郡時的日子啊。
舅父在,先生也在,誰都沒少的那段時光。
在夏日裏,自己親手做的那碗刨冰,以及那天留住自己的手。
先生一直不知,他的手一直和他的心一樣溫暖啊,就算後面變冷了,可對我來說,仍然是暖的。
只是不知道,我對先生,是不是也是一樣?
她想着這些事情,抱着刀合上了雙眼。
林小樓新選中的居所在一片蒼郁的竹林之中,室內不用焚香便充斥着竹葉特有的清香,這裏的竹林太過茂密,令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投射下來,也透着一抹冷冽的綠色。
郭嘉站在桌前,運筆揮毫,龍飛鳳舞的寫滿一張張剪裁好的紙條,然後晾幹,在仔細的卷好,收進錦囊之中。
這場景有些熟悉,令他不禁想笑。
不知道那個人在制作這些的時候,是否也跟他現在一樣的心情呢?
大業未竟,壯志未酬,便已經時日無多,不得不交托後人。雖說像是一種遺憾,然而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單憑一個人本就無法做到這樣的事情,想要以一己之力便終結這亂世,也實在自視甚高。
只不過.....
終究還是心有不甘,不願放手啊。
“時候到了。”林小樓忽然說道。
話音剛落,郭嘉挺直如松柏的身影忽然彎折,即使捂着嘴,仍然有血沫從指間溢出。
“她那邊好像也結束了。”林小樓掐指一算,說道。
“是嗎....咳咳咳!”郭嘉身上的藥效開始褪去,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正在迅速惡化,以至于到現在已經去了大半條命,林小樓說,這便是強行續命帶來的副作用。
那也無妨。
“若是公子和丞相問起....”他勉力說道。
“我會代為轉交。”林小樓收好說道。
“.....多謝。”郭嘉又咳了幾聲,說道。
“我之前救你多次,你都未曾向我道過謝,”林小樓淡淡地說道,“如今我要麽在害你,要麽便只是為你跑腿,都能得到你的道謝,真是奇怪。”
“有何奇怪?”郭嘉笑笑,“你是因為她的願望所以才救我,又不是我求你救我,便是我要謝....咳咳!也是去謝她,為何要謝你?也就這幾件事情,是我要求你做的,而你沒有拒絕,所以我....咳...我會謝你,不是應該?”
說罷,他緩了緩,便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林小樓問道。
“既然別的事都已經做完了....咳咳,那剩下的,”郭嘉笑道,“不就是去見她了麽?”
“此時此刻?”林小樓挑眉。
“是。”郭嘉說道。“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你知道她在哪?”林小樓問道。
“我不知道。”郭嘉扶着門框,深呼吸了一會,待緩過氣來之後說道,“我也不需要知道....因為,”他莞爾道,“她一定會找來。”
“哦?”林小樓不信。
“她只會,也只可能這麽做。”郭嘉說着,又繼續往前。
“你們....”林小樓愣住了,“為什麽你如此篤定?”
“.....”郭嘉并未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道,“現在,你找到答案了嗎?”
“......”林小樓沒說話。
“我走了。”郭嘉也不多言,他說道。“你好自為之吧。”
林小樓看着他踉跄着走遠,若有所思。
哈哈....
明明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艱難,郭嘉卻莫名想笑出聲。
萬萬沒想到,我居然也會做這樣的事。
這樣明知不可能卻也甘願為之的,不讨巧的事,卻為何想都不想就做出來了呢?
不知道啊.....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麽想的必要了。
竹影簌簌,就在他氣力盡數用盡之時——
“先生?”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诶。
我這是在哪?
燕昭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于一片郁郁蔥蔥的竹林之中。
我怎麽來到了這裏?她有點不解,卻想起來——
啊,是了,這裏的話,應該是林小樓那厮的地盤,也就是說,他也在這裏。
燕昭忽然生出一股動力,往竹林深處走去。
想見他。
哈哈.....嘴上說的那麽好聽,其實,我也只是個會為了某人而去拼命的普通人而已啊。
燕昭有點想笑,卻又有點想哭。
我.....
她用陌刀支撐着身體,繼續朝前走着。
自我來到此地已有十餘載,走了很多路,見到了很多人,聽到了許多故事。
然而到現在我卻發現,在這些故事中,我最喜歡的還是和你有關的部分。
而在這個故事的結尾,在一切終結時——
我所最想見到的人,果然還是你啊。
郭嘉。
“先生?”她轉了個彎,忽然看到一抹青衫出現在眼前。
于是,在郭嘉即将油盡燈枯的時候,在燕昭即将支撐不住的時候。
他們兩個終于來到了彼此的身邊。
“先生。”燕昭感到自己正在逐漸消失,她輕聲說道,“我要走啦。”
“嗯。”在她倒下去的時候郭嘉勉強接住了她,此刻将她抱在懷裏,應了一聲。
“好冷淡啊,不準備對我說點什麽嗎?”燕昭又說道。
“你想聽我對你說什麽?”郭嘉問道。
“讨厭死了,這種事情肯定要自己想啊。”燕昭說道。
“我想不出,你知道我一向不擅長這些。”郭嘉說道。
“哈,”燕昭笑了笑,她說道,“先生,我有些怕。”
她的身體在郭嘉懷中越來越輕,宛若一片羽毛。
郭嘉裝作什麽都沒察覺到的樣子,他說道,“我也有點怕。”
“怕什麽?”燕昭問道。
“怕我再也找不到你,”郭嘉說道,“怕我們的約定無法履行,只能作廢。”
“那樣啊....”燕昭嘆氣,意識逐漸昏沉,“那也.....沒辦法吧....”
“睡吧,阿昭。”郭嘉與她額頭相抵,用這輩子最溫柔的聲音說道,“我就在後面,很快就到。”
也許是他的聲音太過溫柔,也許是他的內容太過安心,燕昭閉上了眼睛,接着,她的身體化作光點消失了。
手上的重量一輕,郭嘉松了口氣,一股強烈的倦意湧上心頭,他不再跟這種感覺對抗,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曹軍氣盛,面對的又是一股殘軍敗将,這場決定天下的戰役很快便畫下了句號。
“我們勝了,阿昭,阿昭呢!”曹昂連盔甲都來不及脫,興高采烈的走到林小樓的竹林裏問道,“林醫士,你可曾見過阿昭和祭.....”
“如你所見。”林小樓平靜地說道。
曹昂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臉上的神情從不可置信變成了愕然和悲傷,他有些踉跄的走了幾步,跪在地上。
青衣文士的身上還殘留着些許咳出來的血跡,他靠在一株竹子旁,清雅灑脫,神情平靜猶如睡去一般,一面布滿裂紋,破爛至極的盾安靜的待在他的身旁。
“阿昭....先生....”看着眼前景象,曹昂悲痛欲絕,“你們....”
“大公子保重身體,莫要悲傷過度。”林小樓說道,“這裏有些東西,是他們留給你的,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是什麽?”曹昂一愣,接過林小樓遞過來的錦囊。
“第一個,在你看到的時候打開,”林小樓說道,“第二個,在七日之後打開,第三個打開的時機也在裏面。”
“我明白了。”曹昂看了看,沖林小樓深鞠一躬,“先生高才,可否為我效力,結束這亂世?”
“我麽?”林小樓說道,“抱歉,我還有些事情沒想清楚,有個答案,我覺得我必須要知道才行,天高路遠,我們就此別過吧。”說罷,他拱了拱手,便離開了這片竹林。
時年,玄甲将軍燕昭以一人之力獨闖諸葛孔明的天門陣,破陣之後力竭而亡,謀士郭嘉留下錦囊之後随之撒手人寰。新野之戰在趙雲和曹昂的奮勇殺敵之下取得最終勝利,劉備從容赴死,諸葛孔明不見蹤影。天下抵定。
曹操為之哀怮不已,頭疼病發作,在東吳也俯首稱臣之後,将其位讓于曹昂。
曹昂身為長子,文武雙全,又有經年的經驗支撐,上任之後不久,便廢除漢獻帝,自立為帝,追封燕昭為文武玄甲大将軍。
天下太平,再無戰亂。
一百零一
在一片昏沉之間, 燕昭猛然驚醒。
“诶!”她從床上坐起來,“我這是?”
“親娘咧,我的昭啊, 你可算是醒了!”在燕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她便被困在了一個滿是柔軟胸脯的懷抱裏。
“哇啊, 冷靜啊!”燕昭被吓了一跳,她奮力從那懷抱中掙紮了出來, 她端詳了一會那人的容貌,問道。“玉姐?”
被她叫玉姐的女孩子長着一雙好看的杏眼,是個聲音甜軟的北方妹子,也是燕昭她寝室的寝室長。
“不是我還是誰?你小子讓我們這幾天擔心死了!”玉姐說道,“醫生說你是疲勞過度休息下就好...這都三天了, 你再不醒我們就要通知伯母過來了。”
“我怎麽了?”燕昭眨了眨眼睛。
“你一睡不醒啊!”玉姐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為你只是貪睡, 結果後來怎麽都叫不醒你, 你快把我們吓死了!”
“.....額。”燕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打了個哈哈, “我這....就做了個夢,哈哈。”
“春秋大夢吧。”玉姐白了一眼, “感覺怎麽樣?”
“有點餓。”燕昭想了想, 老實說道。
跟室友狂歡回來,燕昭打開了電腦。
幾天沒碰的電腦一如既往,還是她記憶中的模樣,和人類不同, 只要沒人操作,機器不會有任何改變,打開游戲,裏面的蒼雲蘿莉一如既往的出現在屏幕之中,面無表情的回望着她。
“夢啊。”
燕昭看了一會,忽然不想用她登錄游戲,直接關機。
果然只是黃粱一夢啊,這才是自己的生活不是嗎?
然而那個夢裏的記憶卻如此清晰,以至于想忘都忘不掉。
作為夢來說太真,作為經歷來說又太假,于他人來說自己是在做夢,然而她又是否也能把那一切作為夢來對待呢?
不行啊。燕昭苦澀地想道,不行的,不是早就下定決心了嗎?自從你做出那個選擇開始,一切便已成定局,再無可挽回。
忘了他吧,燕昭,夢中人是不可能出現在現實之中的,連那段歷史也是。
她只是一個過客,一個做着夢的人罷了
在打定主意之後,燕昭過起了如往常一樣的生活,現代畢竟比古代便利許多許多,由簡入奢易,燕昭迅速的适應了現代的生活,臨近期末最是忙碌,各種事務加在一起,她很快便忙的腳不沾地,将那個夢抛在腦後了。
不經意間,在燕昭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家裏,整座城市變成了一片白雪皚皚的世界,馬上就要過新年了。
作為一個忠實的游戲宅,過年與否對燕昭是無所謂的,游戲大改之後的蒼雲她用的怎麽都不順手,便換了五毒,重操舊業,打競技場打的頭昏眼花,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日歷,發現明天就是除夕了,“嗯?出去走走吧。”
約莫是晚上八點左右,她從家裏溜出來,像個孩子一樣在雪地上踩來踩去,雪被她踩踏,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燕昭踩的興起,不經意間回頭,忽然被吓了一跳。
不知不覺,街道的另一邊出現了一個人,他似乎已經出現了很久,肩頭上跟燕昭一樣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雪。然而他卻一點都不在意這些,只是在一旁安靜的看着燕昭。
“你.....”燕昭眨了眨眼睛,她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你.....”
對方沒說話,眨了眨眼睛。
燕昭走到他身前,忽然有種皮一皮的沖動,她眯着眼睛狡黠道,“一句話都不說,怕不是個傻子吧?”
“哦?”對方挑眉,“你當真如此覺得?”
“切,小氣,”燕昭偏頭,“這麽久不見,也不讓我欺負下。”她說着說着,忽然鼻頭一酸,便哭了出來,“你.....”她一邊說着一邊淚如雨下,“你......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我以為永遠也見不到你了。
“以為永遠也見不到我了?”男人輕聲說道。
“......”燕昭擦着眼淚,怒視他。“你就這麽看着啊?”
好歹滿足下她的少女心啊!
男人眨了眨眼睛,他的模樣跟燕昭記憶中的沒什麽改變,只不過要比最後見到他的時候更年輕一點,跟現在的燕昭差不多的年紀。
“嗯。”他應了一聲,剛才腦海中想過的千萬種解決方式忽然消散,接着,他略有些笨拙的從兜裏拿出紙巾,幫燕昭擦眼淚。
“好了好了,”燕昭被他弄的哭笑不得。“你什麽時候來的?”
“你剛走,我就跟着來了。”他伸出手,将燕昭凍得冰涼的臉攏在手裏說道。
“诶?...這樣啊。”燕昭眨了眨眼睛,“先生,你捧着我的臉做什麽?”
“我在害羞。”他坦坦蕩蕩地說道,甚至連臉都沒怎麽紅。
“哈?”燕昭覺得自己跟天才之間果然還是有着差距,而且還是不小的差距,“請說人話。”
“那...”那人思忖了一下,似乎是做了一番心理鬥争之後說道,“我...你不懷疑?”
“我本來是看臉的,”燕昭抱着雙臂嘆息道,“但是這麽下來,根據你的反應,我可以确認就是你本人了。”
“.....”郭嘉陷入沉思。
“你是不是在想,你又有什麽特殊的反應讓我看出來了?”燕昭難得地猜到他在想什麽,“你這個人啊....”她嘆息一般的說道,“該說你是強迫症還是什麽....”
“嗯?”郭嘉應了一聲,“那是什麽?”
“.....”燕昭無語了一瞬間,“不,沒什麽。就是你不要想太多。”
“有點難。”郭嘉有些苦惱地說道。
“......”燕昭抱着雙臂看着他。
“還是說,”郭嘉想了想,“你覺得我騙你會讓你覺得好一點?”
“......”燕昭長長地嘆了口氣,決定不跟他讨論這個問題。“你是怎麽過來的?”
“我也不知道。”郭嘉說道,“在你消失之後,我也失去了意識,再醒來的時候便來到了這裏。”
“诶?也就是說!”燕昭猛然反應過來,“你!”
“......”郭嘉仿佛覺得有些懊惱,卻又覺得有些好笑,他說道,“我經歷了跟你一樣的事情。”
“噗。”燕昭想到什麽,笑了起來,“先生,你裝了幾天的啞巴?”
“我怎會裝啞巴?”郭嘉抱着雙臂挑眉。
“那你莫非天賦異禀?”燕昭學着他的模樣說道。
“......”郭嘉瞟了她一眼,“我跟電視學的。”
燕昭呆滞。
“怎麽回到這裏還是一樣的笨。”郭嘉嘆了口氣,說道。“看來不是時代問題。”
“你這也太逆天了吧!”燕昭崩潰道,“不是我太蠢,是你太機智了好嗎?”
“噢。”郭嘉點了點頭。
“你倒是給我謙虛下?”燕昭睨着他說道。
“事實如此。”郭嘉說道,他看着燕昭的樣子,忽然笑了出來,“怎麽像個青蛙似的,學這些不難,找你才麻煩,你可知我找你找了多久?”
“诶?”燕昭呆了呆。
“我适應這裏花了半月有餘,”郭嘉說道,“然而直到現在才找到你。”他無語地說道,“你哪怕在網上随便發個帖子,都能省我不少功夫。”
“你連電腦都會玩了嗎.....”燕昭大失敗。
“竟然連說都不說....”郭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女俠這是準備完全抛棄過往,開始新生活了?我可還在想....”他忽然收口,撇開視線,“啧。”
“嘛...”燕昭說道,“畢竟是夢啊....哪有人會把這種夢到處亂說,那可是我自己的寶物。”
“.....癡兒。”郭嘉無奈的嘆了口氣。
“先生哪有資格說我,”燕昭反駁道,“否則先生怎會在此處?”
“......你說的對。”郭嘉一愣,眼中帶着無意識的溫柔,他低下頭,對燕昭說道,“我确實沒資格說你。”
“好啦。”燕昭有點害羞,她偏過臉說道,“有地方住嗎?我要回去了。這時候太晚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她看向郭嘉,“你的身體怎麽樣?”
“我沒事。”郭嘉頓了頓,說道,“那麽,我回去了。”
“嗯....啊對了,”燕昭說道,“你有手機嗎?還有身份證什麽的....?”
“有。”郭嘉應了一聲,拿出手機,“號碼是....”他報了一串數字。
“噢噢,等一下。”燕昭有些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記下了號碼,“我給你發條短信。”然後她編輯了自己的名字發送過去。
“嗯。”郭嘉頓了頓,說道,“那我走了。”
“明天見。”燕昭向他揮了揮手。
他們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個元宵番外和神秘番外,寫完就完結了。
番外八
我心上人是個.....
不怎麽會談戀愛的聰明人。
想到這裏, 燕昭深深的嘆了口氣。今年的春節在2月14號,不過那個人雖然表面上已經融入的差不多了,骨子裏還是個古代人, 所以——
關于情人節這種事, 還是不用指望了。
郭嘉找到她的時間有點不巧, 正好是年關将至的時候,沒過多久, 燕昭便被召喚回去,剛剛到家,便陷入一連串名為走親戚的噩夢之中。
不知道先生怎麽樣了。
燕昭很是憂心的想道,他在這裏一個人,過年要怎麽過啊, 嘛,不過應該也不需要我關心才是,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嗯。
然後她立刻給郭嘉打了個電話, “先生?”
“嗯?”郭嘉不緊不慢的接起了電話。
“那個...春節快樂。”燕昭說着, 忽然覺得有些臉紅,“先生在做什麽?”
“在想你快要來找我了。”郭嘉說道。
“所以你就一直在等我給你打電話嗎?”燕昭有點無語。
“我在看書。”郭嘉幾不可察地頓了頓, 說道。
“在看什麽?”燕昭果然被他轉移了注意力, 接着郭嘉的話問道。
“以前的典籍。”郭嘉說道。
“你不是都看過了?”燕昭說道。
“順便看看後人評價,別有一番風趣。”郭嘉說道。
“好吧好吧。”燕昭說道,“嗯....那個...”她有點害羞,小聲說道, “你現在在哪呀?”
“家裏。”郭嘉說道。
“诶~”燕昭拖長聲音,“你都沒告訴過我你家在哪。”
“你可以猜猜。”郭嘉說道。
“嗯?”燕昭有點不解,“在我學校旁邊?”
“不對。”郭嘉說道,“再猜猜。”
“那會是在哪啊.....”燕昭想了想,“诶,我怎麽感覺你好像很有錢的樣子,你的錢是從....卧槽,不是吧?”
“.....嗯。”郭嘉點了點頭,說道,“所幸這千年來地勢并未有多大改變,所以找的還算輕易。”
“你不要告訴我,你把那個山頭買了下來。”燕昭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
“有何不可?”郭嘉笑笑,“不過你也別抱一些不相幹的期望。”
“诶?”燕昭呆了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你的意思是...”
“我去的時候發現裏面的東西少了不少,”郭嘉說道,“所以在我做完這些之後,也沒剩多少錢了。”
“這樣啊,”燕昭笑笑,“沒什麽啦,你在就好。”
久違的挨了一記直球,郭嘉嘆息,“這點倒是沒變....”
“什麽?”燕昭問道。
“沒什麽。”郭嘉說道,“再等幾天。”
“你是不是就突然到我家門口啦?”燕昭笑嘻嘻地說道。
“你猜。”郭嘉呵呵一笑,說道。
他有很多事沒有告訴燕昭。
雖然他去的時候戲家那些財寶确實少了不少,然而若真的是遭賊的話,俗話說賊不走空,又怎麽會還給其他人留下呢?剩下的數量确實如他所說,足以安家,卻不足以一輩子都安枕無憂,将數量控制的如此正好,令他不禁有了一絲想法。
如果.....
然而這種可能有些渺茫,所以在沒确定之前,他并不想讓燕昭知道這點,其他來到現代所經歷的種種艱難,也被他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沒有細說。
聽着電話那邊傳來的她的聲音,郭嘉看向窗外,縱然後人将荒野開墾的差不多了,恰巧這裏還無人涉及,在他還在找尋燕昭的時候,他便想若是終其一生都找不到,便在這裏隐居到死也不錯,現在人找到了,這裏也被他順勢說成了家。
是啊,家。
只不過,這樣是否會有些唐突?思及此,郭嘉忽然問道,“你不後悔?”
“啊?”那邊燕昭本來還在因為他那句你猜而跳腳,思維一下沒跳到這邊來,“你說什麽?”
“郭某不過一介貧寒之身,”郭嘉說道,“不屬時代,不從世道,我只是在想.....”
“哎,是啊,”燕昭聽了之後,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一本正經地說道,“在想你一個算起來都有幾千歲的老頭子,是怎麽能夠配得上青春可愛的我的是吧?”她沒忍住皮了皮。
“.......呵呵。”然而郭嘉并不懂現代人的皮。“阿昭?”他輕聲喚道,不用做些別的什麽,。
“...我錯了。 ”皮不過三秒,燕昭秒慫,“只是玩笑,玩笑啦。”
“......”郭嘉沉默。
“先生,”燕昭笑嘻嘻地說道,“我呢,沒先生聰明,先生想到的事情,我想不到,但是有些東西,我想得到,先生卻想不到。”
“什麽?”郭嘉問道。
“哎,”燕昭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先生,你哪裏都好,就是太喜歡我了。”
“燕昭,”郭嘉語氣平平地說道,“如果你欠揍,大可直接說出來。”
“所以先生你是在患得患失啦。”強烈的求生欲讓燕昭搶在他前面說道,“因為我也這樣,所以我知道的。”
“你也這樣?”郭嘉挑眉。
“哎,先生,”燕昭嘆了口氣,學着他的語氣說道,“你以為我就沒有這種心情麽?不過呢,我好歹也是個女孩子,在這方面比你要細膩一點,也是正常的。先生,女孩子啊,最是柔弱,卻也最為堅韌,我....也不例外。”
她看向窗外寂靜的夜空,在這既是情人節也是大年夜的晚上,漆黑的建築物宛若一個個深黑的殼,将喧嚣與溫暖保護在裏面,她想着郭嘉認真聆聽的表情,不禁微笑起來,“我一直在想,我為什麽會穿越,又為什麽會附到那個角色上。”
“直到我在闖陣之時,面對被我一路斬殺的鬼魂,”燕昭的聲音沉靜,帶着一絲冷冽,“我雖然在穿來之前只是個普通人,不過一路走來,對于斬殺他們,并無絲毫愧疚,直到我見到了在久遠前,在游戲劇情裏,因為我的選擇而被他人殺害的村民。”
“他們是否應該死呢?我所作所為是否正确呢?”燕昭說道,“想必這個角色也跟我抱有同樣的迷惘,所以我才會走這麽一遭吧。”
“先生,你覺得我有錯嗎?”燕昭問道。
“并不是每個問題都應該有個答案,”郭嘉說道,關于燕昭說的情況,他大略也猜到了一些,“阿昭,你是怎麽想的?”
“一開始,我也沒有答案。”燕昭說道,“那異獸的本體,恐怕便是我對自己的質問,和那幾十人的執念所凝聚而成的吧,所以我越是抗拒,它越強大,越是妥協,它越微小。在我最為茫然無措的時候,我遇到了你。”
“先生,”燕昭眼眸微睐,她的聲音被夜晚渲染的格外溫柔,說道,“你總比你所想的對我更加重要。”
“.....”這句話太過溫柔,順着電話傳到了郭嘉的耳邊,忽然就對郭嘉的心髒來了個暴擊。“這樣嗎。”善于雄辯的天才忽然失去言語,嘆道,“這樣啊.....”
“所以先生你真的不會談戀愛啊,雖然我也沒好到哪去,哈哈。”燕昭說道,“安心吧,你要不安的話,我也會不安的。”
“說起來,再過不久就是元宵節了,”郭嘉說道,“你有時間嗎?”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燕昭就這麽跟他約定了時間,然後收到了他寄過來的車票,十分懵懂的站在約定好的地點,看着郭嘉朝她走來。
人模狗樣啊人模狗樣。燕昭忍不住在心裏感嘆,底子好穿什麽都好看。
“走吧。”郭嘉來到她面前說道。
“逛燈會嗎?”燕昭問道。“哇你居然還能找到有燈會的地方。”
“只要有心,并不難找。”郭嘉說道,“偶爾......”他頓了頓,說道,“我也會有不适應的時候。”
“先生,”燕昭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
“怎麽了?”郭嘉一臉坦然自若的回望。
“神奇。”燕昭說道。“你這是第一次跟我說這些诶。”
“.......”郭嘉沉思半晌,說道,“聽了你跟我說的話之後,”他斟詞酌句地說道,“我覺得讓你知道我的心情,也不錯。”
燕昭頓時十分感動,脫口而出,“親娘咧....”然後她說道,“所以先生你這是在跟我表明心跡?我們是在約會?”
“約會?”郭嘉想了想,“咳,”他移開眼神,臉頰上有些許紅暈,“你覺得是...就是吧。”
“為什麽是今天?我還以為....”燕昭嘆了口氣。
“啊,這樣。”郭嘉略略一想便了然,忍笑道,“倒是忘記了這一點,是我疏忽了。因為,”他故作神秘的湊到燕昭耳畔說道,“今天才是對我而言的那一天,傻瓜。”
燕昭恍然大悟,“原來你....”她的臉在郭嘉笑吟吟地注視下越來越紅,“原來你打的是這樣的算盤啊。”她捂着臉,“太讨厭了,真是太讨厭了。”
“嗯,至少這種地方,我不打算随波逐流。”郭嘉看着她的反應,十分愉悅地說道,“你得習慣。”
怎麽可能啊,燕昭看着面前這個言笑晏晏的男人,嘆了口氣。她上前一步,抱住郭嘉,咕哝道,“先生....真是個壞人。”
“嗯,是吧,”郭嘉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現在覺得,看你臉紅也挺有意思的。”
更改一下之前的言論。
我心上人,曾經是個不會談戀愛的聰明人。
雖然他多了點令人羞恥的愛好,不過也算是件...好事吧?
番外九
這是關于一個被時間所囚禁, 未知于生,同樣未知于死之人的故事。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天花板, 以及開在頂上的天窗, 這個白色而與世隔絕的房間便是他的全部。
起始于此, 也終結于此。
然而——
他卻在死亡來臨之前,忽然産生了疑問。
我活過嗎?
就在生出疑問的瞬間, 有個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你想要答案嗎?】
【你想要....第二次的機會嗎?】
想。他最後一點意識回應道。
【那麽就給你機會,重新來過。】
被這聲音所引導,他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睜開了眼睛,依靠着那個聲音給他提供的種種便利,在時間中流浪, 在歷史中穿梭。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 他便活了數倍, 甚至數十倍于常人的年歲, 然而他卻仍然沒有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活過嗎?
怎樣才算是活過呢?
就在他逐漸厭倦這過于漫長的人生之時, 那個自稱為系統的聲音再度出現了。
【有個同你一樣不屬于這裏的女孩子将要出現,她留下後, 你就可以回去了。】
重生嗎?
【是的, 重生。】
她會如何?
【取代你。】
這算不算謀.殺?
【你是共犯。】
宛城的天空一片湛藍,林小樓抱着琴,來到包圍着宛城的衆多山峰之中的一座上找了個能俯視全局的位置坐了下來。
塵埃落定,曹昂登基後, 政通人和,百廢待興,不會再有難民在四處流亡,淪為虎豹的餌食,不會再有妻離子散,亦不會一夕之間便家破人亡。
盛世之下,再沒人會為生活所迫,為環境所迫,逃來這深山裏茍延殘喘。
林小樓将琴放好,燃起一爐香,煙霧袅袅,散入荒林,繼而被山風帶走,此地是安靜的,靜的他只聽見自己的聲音。
這世間可如你所願?
他莫名想到了在洛陽時見到的那個人。
“君似乎心有疑惑?”那人穿着官袍,抱着雙臂靠在窗前,挑眉問道,“志才身上可有不妥?”
“何為活着?”他向當時剛到洛陽不久的那人問道。
“活着?這要看你自己,問他人作甚?”那人挑眉,一身官袍依舊掩蓋不了他的風流俊美,顧盼神飛,“你來到這世上,沒有什麽想做的事,也沒有什麽非做不可的事麽?”
“你有嗎?”林小樓問道。
“有,也沒有,端看...我是怎麽想的,僅此而已。”那人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說道,“君若不解,大可旁觀他人如何,再自行決定。我還有事,請了。”他似乎在為什麽事而焦躁,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然後林小樓再也沒見過他,哪怕在東阿,或者在壽張。
林小樓在洛陽待了很久,在系統提示了他之後,他才往颍川趕去,以至于晚了一步,等他趕到,燕昭已經又被異獸趕跑了。
啧。
林小樓看着滿地狼藉,第一次明白了何為不甘。
自然是不甘的,只不過晚到了一步,他便一直與燕昭錯過,無論是戲志才,或者是郭嘉,抑或荀彧,都心照不宣的将她保護起來,令他不得不幫了他們的敵人一把,才令燕昭出現在戰場上。
那個人也因此而死了。
林小樓本來打算在他死後就立刻去找燕昭,可是卻又感到遲疑。
為什麽會如此悲傷,他對你來說如此重要?哪怕你和他并無任何實質上的關系?
林小樓發現自己自從看到燕昭後,心中的疑惑便如積雪一般越來越多。
同為外界之人,在這世上如浮萍般無牽無挂,又是為何,總能跟他做出相反的選擇?
直到他看到呂布陳宮在她的刀刃下殒命,終于在宛城,在這裏找到了機會。
他以為燕昭會抛下曹操逃跑,畢竟這才是明智的做法,然而她沒有。
他以為沒有人會來幫她,會到燕昭身邊去送死,然而他又想錯了。
似乎只要在燕昭的身邊,就會發生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就會有什麽東西被她漸漸的改變,總是超出林小樓的意料,總是令他感到驚奇。
他看着燕昭一步步走向巅峰,成為了世人眼中的神話,他看着燕昭的背影,黑金的盔甲吸收着周圍的光線,冷冽肅殺,明明如此令人膽寒,然而站在那背後,卻令人安心無比。
看着這樣的燕昭,林小樓改變了主意。
他受夠了系統的擺布,何不借此機會,來一舉搞定呢?
琴聲悠悠,在寂靜的山脈中回蕩着。
不出他所料,燕昭是系統選中的祭品,那異獸便是系統留下的破綻,若是燕昭有心,想要反噬輕而易舉,他計劃的周全,卻因為燕昭而屢屢發生變故,令他不得不一拖再拖,一改再改。
我也被她改變了吧。林小樓想道。
他一直想從這個系統之中擺脫,也一直想讓燕昭從這個系統之中擺脫,可是在看到燕昭為此受苦時,卻又希望她能停下來。
燕昭确實停下來了——并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還有要做完的事情。
他對一切心知肚明,卻仍舊選擇袖手旁觀。
或許并不是袖手旁觀。
他幫人續了命,幫人跑了腿,第一次開了藥房,第一次被廣為人知,他便這樣被燕昭拉了一把,從看客成為了塵世中的一份子,早就失卻了袖手旁觀的立場。
然而為時已晚。
既是續命又是絕命,既是自由也是消亡,他看着那兩個人明知前途已定,卻依舊沒有片刻後悔遲疑。直到最後,将軍未能從戰場上歸來,文士也沒能走出這竹林。
然而這個亂世卻因為他們,以及其他所有一同在奮鬥的人迎來了終結,天下抵定,不出百年,便又是一片繁華好景,昌盛太平。
只是他們還沒來得及看到這樣的光景,便在和平到來前死去了。
未來的帝王跪在地上痛哭,他将自己被托付的最後一件事情完成,然後謝絕了對方的邀請,離開了那裏,帶着自己的琴去了宛城。
原來如此。
繼續說那個人的故事吧。
在漫長的流浪之中,他本以為沒什麽事情能讓他驚奇,沒什麽事物能脫離他的掌控,他漸漸地變成了一個冷血的旁觀者,操縱一切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直到出現例外。
接着,他便被這個例外所吸引,在靠近的過程中,他終于找到了答案。
随着彈奏之人的消失,山林重歸寂靜,于此同時,在另一重時空中一棟封閉的房間裏,本該死去之人睜開了眼睛,卻換了一個靈魂。
又是一年元宵。
燕昭的學校這回上學上的早,于是燕昭便索性邀請郭嘉來她學校這邊度元宵,正巧趕上學校內漢服社做活動,在校園裏的一角還原了古時街道的情景,各式各樣的花燈懸挂在兩旁,上面貼着一道道燈謎,兩人便換上一身漢服,優哉游哉地逛了起來。
“先生,我總覺得好多人都在看你。”燕昭笑嘻嘻地對郭嘉說道。
“看我?”郭嘉重複了一遍,漢服對他而言本就是常服,因此他穿起來十分自然妥帖,毫無違和,便說是穿越了也不為過。
其實也真的是穿越了啊。燕昭偷偷看着郭嘉的側臉,在心裏感嘆道。
“在想什麽?”郭嘉感到了她的視線,問道。
燕昭定定地看着他,此時街道已走到盡頭,古木參天,他們如普通的情侶一般站在樹蔭底下,将喧嚣抛在身後。
“先生...看,”燕昭剛想說什麽,卻訝然道。
郭嘉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元宵的燈光從樹蔭中滲透過來,躍動着的光斑仿佛蝴蝶——卻也正是蝴蝶,如星火,如雪花般翩翩飛過,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在蝴蝶飛過的方向,她看到一個久未見面的熟悉身影一閃而過,沒入黑暗之中,不見了。
“不知周之夢為蝴蝶欤,蝴蝶之夢為周欤?”燕昭說道,“先生,要怎樣才能分清,我現在不是在做夢,而是真實的活着呢?”
“有什麽要緊。”郭嘉說道。
“诶?”燕昭愣了愣,看向他。
“是夢又如何,”郭嘉語氣輕快地說道,“不是夢又如何,你會因為夢境和現實而有所改變嗎?”
“不會。”燕昭想了想,說道。
“那夢境與否又有何意義?”郭嘉說道。“與其糾結這些問題,不如活在當下。你說呢?”
“先生總是很有道理。”燕昭感嘆道。
“因為我從不庸人自擾。”郭嘉說道。
“哎,你就不能對我好點?”燕昭嘆了口氣,“我總覺得你多說幾句,我都要減壽好幾年。”
“大不了我也下去陪你,不妨事。”郭嘉說道。
“別別別,”燕昭趕緊說道,“我之前忙着拯救蒼生,如今好不容易回到這樣的生活,我還想多享受幾年呢。”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郭嘉點了點頭。
“好啦,接下來去哪裏玩?”燕昭躍躍欲試,“我看到旁邊有家賣藕粉湯圓了,還有黑芝麻味的呢!”
“吃五個胖十斤。”郭嘉淡淡地來了一句。“你是覺得自己太瘦了?”
“你閉嘴!”燕昭惱羞成怒。
這樣就好。
這樣可以為他人帶來幸福。
這樣可以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報答。
我的生命交由他人延續,而我将獨自迎來早該到來的死亡——
而我卻滿心喜悅,因我這不再空虛的靈魂。
而我只不過是一個空虛的靈魂
作者有話要說: 啊到此就完結了。
講了講林小樓的故事,其實他才是被系統選中的人,系統跟他說,他可以選擇讓某人永遠留在那個世界裏,來換取自己的重生,他在時間之中漂泊,等到了燕昭,燕昭其實是系統選擇的祭品,他在接近的過程中改變了想法,表面上好像是在實行系統的安排,實則利用燕昭反将了系統一軍,燕昭和郭嘉的故事令他得到了自己尋找的答案,然後他就把重生的機會讓給郭嘉,自己死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首次挑戰這種角色,感覺把握的還不是很好,接下來會繼續努力噠,謝謝大家一路以來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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