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二十三兩銀子

這幾天,因為畫冊的事情,許紅渠動不動就往裴子陽的院子裏跑。

許紅渠的動靜還是傳到了賀如雲的耳中,賀如雲一聽,頓時也坐不住了,找了個借口就氣勢洶洶地往裴子陽院子中去。

到了裴子陽的書房門口,賀如雲就站在門外,她看見許紅渠和裴子陽正站在書桌面前宛如一對璧人。

許紅渠似乎指着桌上的書冊在說着些什麽,對着裴子陽微微偏頭。

裴子陽則将眼神從許紅渠的側臉上落到了書桌上。

見兩人有說有笑,賀如雲站在門外輕咳了一聲,書桌前的兩人這才停止了交談。

許紅渠擡頭見是賀如雲,立刻迎了過去:“娘,您怎麽來了?你可是找裴公子有事?”

“沒事,我能有什麽事?我就是路過此處,看到門開着,想要問問裴公子在我們家裏有什麽不習慣,是不是缺了什麽東西?”賀如雲有些尴尬地說道,她總不能說是因為不放心他們兩個單獨待在一起才來看看的。

“多謝夫人關心,我在許家一切都好。”裴子陽客套地說道。

賀如雲發現許紅渠一直目不轉睛地看着她,也是略感不适,只是僞裝地咳嗽了兩聲:“沒事就好,那沒事我就先走了。”

說着,賀如雲有點猶豫地想要離開,只是還在擔心放任這兩人在一起,會不會傳出一些風言風語。

許紅渠卻突然叫住了賀如雲:“娘,你看看這個。”

賀如雲想着有機會留在這裏,立刻停步轉身,剛才還陰雲密布的臉上換上了燦爛的笑容:“怎麽了?”

許紅渠将賀如雲拖到書桌前:“娘,你來看看這個。”

賀如雲其實也好奇得緊,剛才就見兩人站在書桌前指指點點,只是礙着長輩的身份和面子,她才沒有問出口。既然許紅渠主動招呼她過去,她自然不會拒絕。

等走到書桌前,賀如雲看到桌上散落着的畫紙,一時驚訝不已:“這……這是?”

“這是拍賣會上都會有的拍品,我特地請裴公子替我臨摹的。”許紅渠解釋道。

賀如雲看着畫上的首飾,發現這簪子的樣子似乎就是躍然紙上,就連那累絲的工藝也被裴子陽畫得十分纖巧。

“這畫得可真不錯。”賀如雲不禁感嘆,她才想起這麽長時間以來,她一直只知道裴子陽是個畫師,但從沒見過他的畫,也沒想他的繪畫功底确實是比一般人要強上不少,她不自覺地也對裴子陽有點改觀。

賀如雲突然看到了一套首飾,無比驚訝地對許紅渠說:“這套這次也拍賣?”

“是啊,柳潇潇說是他們柳家的未來一陣子鎮店之寶,這次覺得能夠在拍賣會上打響名聲,才拿了出來。”許紅渠看着那套鳳冠說道。

賀如雲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在給許紅渠攢嫁妝,只不過她一直難覓好的鳳冠,幾次前往柳家的鋪子也沒遇到心儀的,沒想到柳家這次倒是在拍賣會上放出了難得的佳品。

“那到時候,我跟你爹一起去看看。”賀如雲原本想着是不是能夠自家直接将這套鳳冠給拿下來。

但她想了想,還不是為難女兒了,想來許紅渠也是答應了柳潇潇的一些苛刻條件,才換來這個拍品。

此時,賀如雲滿腦子都是拍賣會上要将這套鳳冠拍下來,也沒放心思在許紅渠和裴子陽兩人的關系上,想着兩人應該也是在談拍賣會的事情,這就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了,你們繼續慢慢聊。”

等到賀如雲走了之後,許紅渠和裴子陽将桌上散亂地紙張,開始一一收集整理,五冊的拍賣行的拍品目錄就算完成了。

許紅渠心滿意足地抱着這五本畫冊走了,臨走的時候,也不忘再謝一遍裴子陽:“裴公子,多謝了。”

“許姑娘不必客氣,畢竟這銀子我也沒少收。”裴子陽看上去似乎又恢複了平時漫不經心的樣子。

“裴公子,若是覺得不夠,可要我再補一點給你?”許紅渠開玩笑地說道。

“那也不用,只要許姑娘還記得欠我一個願望就好。”裴子陽提醒許紅渠。

許紅渠微微怔愣了一瞬:“當然沒有忘,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會忘記。”

裴子陽看着許紅渠離開的背影,露出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時間一晃而過,拍賣行也被布置得一副即将開業的熱鬧場景。

若不是許紅渠覺得睡在鋪子不夠安全,她都想抱着她的寶貝拍品們,睡在此處。她再想到再過兩天,她又能站回到拍賣臺上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小姐,小姐。”小粉在一旁看着許紅渠一副陷入幻想中的樣子,只能多叫了兩聲。

“啊,小粉,你叫我。”許紅渠這才從幻想中回過神來。

“夫人,跟您訂的衣服送來了,您要不要試一下。”小粉将托盤放在桌子上。

許紅渠看了看桌上裁好的新衣,這才想起前兩日,賀如雲突然神神秘秘地拉着她去了倉庫,讓她挑布料。

當時,她也沒反應過來她娘是什麽意思,只是随意指了兩匹。

賀如雲讓她再認真挑挑,她才選了正紅色的素白暗紋的兩匹。

今日送來的成衣,正是當日她選的那兩匹布。正紅色的布匹被做成襖裙,上面金絲繡着朵盛開的牡丹花,素白色的布匹被做成了馬面裙,裙子的邊緣繡着花鳥圖案,

紅色和白色倒是搭配的相得益彰,只是這牡丹圖案在許紅渠眼裏,她覺得也是稍顯老氣了點。不過想到牡丹象征着“花開富貴”的含義,也就欣然接受了下來。

裴子陽進屋的時候,許紅渠正穿着新裁的衣服在銅鏡面前打轉。

正往前走的他逐漸放慢了腳步,直到許紅渠透過門口,看到走過來的裴子陽。

許紅渠從屋子裏立刻奔了出來:“裴公子,怎麽來了?”

“就從廚房路過你的房間門口,看到院子門開着,想着明日你就要開那個展覽會,有沒有需要幫忙的?”裴子陽看着許紅渠身上的紅衣服,更是顯得明豔逼人,襯得臉上也是面色紅潤。

“沒有需要幫忙的,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到時候,明後兩天,裴公子記得到現場來賞光。”許紅渠笑着對裴子陽說道。

“既然無事,我就走了,”裴子陽想要轉身回去,卻還是頓住了腳步,轉身對許紅渠說,“你這身衣服很好看。”

許紅渠還沒來得及向她炫耀,這是她到時候,打算穿到拍賣會現場的衣服,裴子陽就快步消失在了小院門口。

第二日,許紅渠天還沒亮就醒了,想到今日的預熱的展覽會她就已經開始輾轉反側。

就讓小粉早早地開始給她梳妝打扮,今日她特地調了一條橘紅色的長衫,防止和明天的正紅色的撞色,也姑且算是讨了喜氣的顏色。

許紅渠一早到了拍賣行,就開始張羅起各種事項,将從府裏運到拍賣行的拍品一一放到早已布置好的展示位。

她看着被放到展示位的拍品,無比感嘆,古代真是不方便,既沒有電燈為這些精美的飾品打光,也沒有玻璃罩子為這些拍品隔絕可能遭到的威脅。

不過,許紅渠為避免今日可能會産生的混亂現象,在當時發出第二批展覽會的請帖的時候,就已經分好了批次,讓衆人分了上午和下午兩批到來。

這樣就既可以避免人流擁擠,也能保證每個人都能看到心儀的拍品。

雖然許力也質疑過許紅渠這個舉動,也問過許紅渠若是第一天的展覽會,來觀展的人發現沒有心儀的拍品,第二日不來參加拍賣會她該如何?

當下,許紅渠确實是被問懵了,但想來這次作為隽城的第一次拍賣會,大家應該會好奇地來觀看這一新鮮的模式。

之後,她必定不會再采用先是展覽會再是拍賣會的模式。

而且,她還要根據今日賓客的反饋,考慮是不是需要找幾個托在拍賣會現場假裝競拍來緩解尴尬。當然,能不造假,她也不希望走到這一步。

“小姐,大家都準備好了。”小粉的話打斷了許紅渠的思路。

許紅渠又在拍賣行中轉了一圈,确認了各個拍品的位置和相關的簡介,包括拍品的畫冊的位置,就宣布開門。

許紅渠踏出門的時候,發現門外已經三三兩兩地停了些馬車。

見鋪子開門,各家的小厮紛紛傳話給自家主人,馬車上的人才從馬車上下來。

最早到的自然是許力和賀如雲,兩人對許紅渠還是多有擔心,這才早早地來打算給許紅渠撐場子。

兩人也沒跟許紅渠多寒暄,只是讓許紅渠先招待其他客人,他們倆先在展覽上轉一轉。

許力和賀如雲一踏進鋪子裏,這才面露驚訝之色,他們兩人之前在鋪子裝修的時候,曾經來過一次,當時的鋪子還是一片狼藉。

沒想到今時今日,這家拍賣行已經煥然一新,各類的首飾被放在紅布上,而所有的畫軸也都被挂在畫架上。

許力和賀如雲對視一眼,目光中都難掩對許紅渠的贊許之色,他們今日本來也提前做好了丢臉的打算。

只是想着這幾日許紅渠對拍賣行十分上心,為了不讓許紅渠傷心,他們這才決定無論許紅渠辦成什麽樣,他們都會選擇支持。

卻沒想到,許紅渠這次倒是辦得有模有樣,倒是他們兩個一直看輕了女兒的能力。

許紅渠此時正在門口接待各位來賓,只是她發現她疏忽了一點就是她不少人只是面熟,但是叫不出名字,還好有小粉在一旁提點,否則她大概會得罪不少人。

若是放在現代,許紅渠覺得小粉一定是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助理,她內心暗自決定給小粉加點月薪。

裴青松也攜夫人趙秀來到了拍賣行的現場,兩人見到許紅渠更是熱絡,趙秀還為許紅渠準備了賀禮。

“夫人,這我不能收,”許紅渠見到賀禮,不停地拒絕,“這只是個預熱的活動,還不是正式的拍賣會,不需要賀禮。”

“你就收下,她也是一番心意,我看也難得有小輩能入她眼,”裴青松也在一旁勸說,“明天正式的拍賣會,我另外準備了賀禮。就我們兩家的關系,你也別在推辭了。”

裴青松和趙秀都一臉慈愛地看着許紅渠。

許紅渠若是覺得再推脫,則是落了裴青松和趙秀的臉面。

許紅渠剛接過了趙秀的賀禮,卻被趙秀囑咐:“紅渠,你記得回去看看,若是喜歡你就跟我說,我再給你買。”

饒是許紅渠向來不畏懼和長輩打交道,也是被趙秀的熱情吓到了。

“裴老爺,裴夫人。”裴子陽的聲音從裴青松和趙秀身後傳來。

趙秀一聽到兒子的聲音,立刻轉回頭,想要熱情地上前,但是想到現在的環境也是硬生生地制住了腳步。

“原來是小裴來了。”還是裴青松趕緊想要将這件事敷衍過去。

“裴公子來了。”許紅渠和裴子陽打了個招呼,她今日走得早,也沒想到裴子陽會來得這麽早,她原以為裴子陽看今日這些拍品已經看到厭倦,不會來得如此之早。

“小裴來得正好,紅渠你就忙你的,讓小裴帶我們轉轉就好,正好他對書畫也熟。”趙秀對許紅渠說。

許紅渠點了點頭,裴子陽也沖她點頭示意,做了個“請”的手勢,讓裴青松和趙秀先進門。

許紅渠看着三人進門的背影,她總覺得剛才趙秀的話裏似乎有哪裏不對,但是有沒有意識到問題在哪裏。

她再細想了下,她總覺得趙秀的長相和裴子陽似乎有點相似。

“紅渠!”柳潇潇的叫聲打斷了許紅渠的思緒。

“潇潇!你來了!”許紅渠親熱地拉過柳潇潇,“走吧,我帶你進去看看。”

“你不用繼續待在門口繼續迎客了?”柳潇潇問她。

許紅渠看了眼之前拟定的賓客名單,發現差不多都來了:“應該沒有重要客人,還有一批要下午才來。”

“那走吧,看看你做到什麽程度了。”柳潇潇也毫不客氣地打算去評判一下許紅渠的成果。

計可瑤在拍賣行門口已經坐在馬車上觀望了一段時間,她今日特地沒有按照請柬上的時辰,她就是想看看這許紅渠究竟賣的是什麽關子。一開始見到了裴青松的時候,就心裏驚愕了一下。

她沒想到,許紅渠鬧着玩般的開的拍賣行,卻能讓商會會長特地前來,但她想到裴青松也許是看在許力的面子上來的,她才放寬了心。

只是看到柳潇潇出現的時候,她輕嗤了一聲,只是她突然發現她并不知道許紅渠是什麽時候同柳潇潇如此親熱。

她曾經也多次向柳潇潇示好,只是柳潇潇并不搭理她,她反過來覺得柳潇潇只知道為家裏賺錢,一點也不知道姑娘家的那點喜好,也沒有必要往來。

計可瑤還是決定既然來都來了,不妨還是提前進去看看,也不必再找個茶樓打發時間。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遇到的還有典當行的蔡良,蔡良一臉戲谑地從上打量了一下計可瑤,讓計可瑤一陣不适,計可瑤連個眼神也沒施舍給他,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蔡良家原本要來的并不是蔡良而是他爹,只是蔡良想到許鴻飛是因為許紅渠的原因才被關到牢裏,他就想要會會許紅渠究竟是何方神聖,才讓他們鬥茶的人中少了個冤大頭。

蔡良也沒将計可瑤的無視放在心上,畢竟他今日前來也另有目的。

拍賣行裏,許紅渠正拉着柳潇潇介紹着裴青松送來的書畫,悄悄給柳潇潇透露着價格。

柳潇潇看着未曾涉足過的畫卷也是一臉驚嘆。

許紅渠忽然感到背後有一道眼神,結果轉過身的時候,沒有看到其他人,她只看到爹娘似乎也在拉着熟人在攀談。

只是裴子陽似乎有所感應般地沖她笑了下,許紅渠也回了裴子陽一個笑。

作者有話要說: 許紅渠:我好像馬上要猜到裴子陽的真實身份了。

裴子陽:不是你快猜到了,是我自己忍不住快掉馬了。

天氣轉涼,大家都照顧好自己,不要感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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