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十二兩銀子

第二日,許紅渠按照和裴子陽的約定,将倉庫裏的首飾和畫卷依次拿到了裴子陽的院子中。

許紅渠這才意識到這一次的拍品似乎有點多,當場挑挑揀揀,只選擇了其中的十五件,作為第一次拍賣會的拍品,剩餘的打算根據第一場拍賣會的情況再另做打算。

許紅渠将柳潇潇的首飾展示在裴子陽面前,許紅渠還沒來得及介紹,就聽裴子陽說:“這可是柳家的首飾的确精致。”

許紅渠略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的确是柳家的首飾,這工藝不愧是整個隽城數一數二的。”

“那是自然,我聽到一種說法,說二皇子此次來到隽城就是為了找柳家打造當今太後的生辰禮物。”裴子陽隔着帕子對着手上的戒指細細端詳了一番。

許紅渠卻是沒聽過這種說法,但從她的直覺,她總覺得二皇子出現在隽城的事情似乎沒有那麽簡單,鍛造飾品說不定只是一個幌子。

裴子陽将戒指也沒再多說,鋪紙開始作畫,看樣子已經是将戒指的形狀刻畫在心中。

許紅渠見他三兩筆落下就有了一個戒指的輪廓,将毛筆放到硯臺裏沾了點墨又開始繼續作畫。

一刻鐘時間不到,一枚戒指就已經躍然紙上,許紅渠湊過去看了看,她發現裴子陽畫工的确了得,線條粗細得當,就連戒指上雕刻的細小的花紋也都一絲不差地畫了下來,裴子陽的觀察力也是細致入微。

許紅渠替裴子陽換了一件飾品放在他面前,向前面觀察了一番,就開始屏氣凝神地作畫。

此時,許紅渠也已經坐得有些無聊了,後悔沒帶點話本過來翻閱一下,就想要湊到裴子陽身邊,看一看裴子陽的繪畫步驟。

她以為裴子陽專心致志,肯定不會在意她微小的舉動。

只是她剛走到裴子陽身邊,就見裴子陽手下的筆一頓,在宣紙上暈開了一個巨大的墨點,似無意中盛開的花。

裴子陽扯了下嘴角,內心暗嘆他自己的不專心,只是聞到了淡淡的桂花香,就亂了心神:“我重新畫。”

他邊說着邊将暈開墨點的紙從鎮紙下抽出放到了一邊,重新提筆開始作畫。

“我在這兒是不是打擾到你了?”許紅渠小心翼翼地問。

“怎麽會?剛才不過是我一時忘了一個細節,等我再将這副耳墜看一遍,應該就無礙了。”說着裴子陽又将面前的耳墜拿起來端詳了一遍。

只是他的心思并沒有發在耳墜上,而是若有若無地瞥着身邊的人。

許紅渠覺得裴子陽可能也是抹不開面子趕她走,但她還是識相地坐回了位子上:“我不打擾你了,你繼續吧。”

裴子陽這才在內心裏暗自松了口氣:“許姑娘,在這次拍品裏可有喜歡的?”

“柳家的首飾應該沒有姑娘家不喜歡的,我也一樣。只不過裴公子也別笑我俗,比起這些黃金的首飾,想來可能拍賣會賺得的銀兩更實在些。”

“許姑娘也是說笑了,大多數人都愛錢,我也不能免俗。”裴子陽笑了笑說。

說完,裴子陽又低下頭繼續開始作畫,許紅渠為了不影響裴子陽的發揮,也就默不作聲地坐在一旁,遠遠地看着裴子陽畫。

只是間歇性地覺得裴子陽畫得差不多了,這才上前去幫他換一下面前的展品。

一個上午的時間,裴子陽也不過是畫好了首飾的一半,具體說也不過是四件。

進展雖然也不算快,但許紅渠卻也不急,她對裴子陽還是信任的。

中午的時候,小粉和小棋将午食送了過來,四人圍坐在一起,一起吃了頓飯。

午飯過程中,裴子陽和許紅渠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我若是加快點速度,今晚你想要的第一冊的展覽冊就能畫出來。”

許紅渠也知道裴子陽的工作量有點大,也不催促:“沒關系,慢工出細活。”

小粉和小棋收拾幹淨了碗碟,裴子陽又重新回到了書桌邊開始作畫。

許紅渠覺得中午不知不覺間似乎吃得有點多了,多少有些頭昏腦漲,蹑手蹑腳地走到了窗戶邊打開了一條縫,想要吹吹冷風清醒一下,順便将房內的飯菜味散出去一些。

只是她剛打開窗吹了沒多久,她就見一只手從她身邊關上了窗。

她一轉身正好對上裴子陽的胸膛,許紅渠略微尴尬地往後退了兩步,背抵在了窗框上。

裴子陽似是沒有察覺許紅渠的異樣,只是低下頭:“別一時貪涼,若是受了風寒,就要受苦了。”

說完,就又回到了書桌邊上,繼續作畫。

許紅渠這才長籲了一口氣,想着剛才被裴子陽墨香包圍的瞬間,似乎心跳也快了幾分。

她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裴子陽走回書桌前,那微微泛紅的耳尖。

裴子陽一副畫做完,卻沒等到許紅渠主動來更換首飾,擡頭看了一眼,才發現那人坐在椅子上似乎已經進入了夢鄉。

整個人都縮在椅子上,頭也沒有支撐點的歪在了一邊,兩只手似乎因為冷還縮到了袖子中。熟睡中鼻子還在一吸一吸。

裴子陽轉身撥了撥燒得差不多的碳火,讓盆裏的碳火燒得更旺些。

轉身,又去找了昨日拿回來的那件披風想要給她蓋上,只是他拿到手裏細看了看,才發現似乎不是他的那件,披風下角的裴家的家紋也不見了蹤跡。

他捏着披風思考了一會兒,也沒有理出頭緒,只浮現出幾個猜測。

他還是将那件披風蓋到了許紅渠身上,許紅渠似有所覺地挪了挪身子,披風從她身子上滑落了下來,裴子陽只能再給她蓋上去。

這一次,許紅渠似乎是感受到了披風的益處,沒有再亂動。

等到許紅渠睜開眼的時候,發現書桌前已經沒有了人,只有她身上蓋着昨日的那件披風。

她拉開了門的時候,發現裴子陽正在牆角的梅樹的底下。

“醒了?”裴子陽轉過身來。

“你把披風給我了,你自己就這麽出來了?你不是病剛好嗎?”許紅渠說完這話,才反應她的話語裏帶了一絲親昵的責怪,一時也有點窘迫。

“出來換個氣,這就進去了。”裴子陽立刻從梅樹底下,向許紅渠走了過去。

許紅渠看着走來的裴子陽頓時心跳得更快了,想要轉身逃開的時候,小粉和小棋推開了門。

“少爺,這是您說要的姜茶,廚房熬好了就給拿過來了,還有些廚房先做的點心。”小棋拎着手裏的食盒放到了房間的桌上。

裴子陽揭開了食盒,将一壺姜茶分別倒入了兩個茶杯中,其中一杯遞給了許紅渠:“趁熱喝吧。”

許紅渠接過了裴子陽手中的茶杯也是一愣,說不清是手上的茶杯的溫度溫暖到了她還是裴子陽的舉動讓她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我的披風,你是不是換了一件?”裴子陽看在挂在一旁的披風突然開了口。

“我還以為你要過幾日你那件送來,你才能發現,我沒有把你的披風弄壞或者怎麽樣,只是送去洗了,讓你這幾日也先有披風穿。”許紅渠擔心裴子陽會多想也立刻解釋道。

“我把錢給你。”裴子陽轉身就要去拿錢。

許紅渠快步走到了他面前:“不要你的錢,你就當是酬勞的一部分。”

裴子陽這才應下,只是告訴許紅渠:“這次別再多給我銀子,若是真的要給,你還是問清楚,省得其中再有什麽誤會。”

許紅渠點頭稱好。

小棋在一旁才意識到,怪不得他昨日拿到披風的時候,總覺得有一絲奇怪。

小粉昨日送來的時候天色已晚,他都忘記細細檢查一下,這才疏忽了。

經歷這麽一小段插曲後,裴子陽又回到了書桌前繼續作畫,只是他偶爾擡頭的時候,發現許紅渠端着茶杯,似乎是被姜茶辣到了的樣子,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

這一畫就是夕陽西斜,房間裏也點起了蠟燭,裴子陽見只剩下三幅畫作需要畫,他對許紅渠說:“今晚應該可以全部畫好了。”

許紅渠隔着窗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不着急,明日再畫也行,今日你已經很辛苦了。”

“今日事,今日畢,我畫完才能心裏踏實。”

許紅渠發現只有提到作畫時才會收起往日裏給人漫不經心的感覺,但她也有堅持:“不行,你今天不能再畫了,而且天太黑了,你這樣畫畫會傷眼睛的。”

裴子陽也很少聽到會傷眼睛這種說法,也只能妥協:“好,那我明日再畫。”

聽到這句話,許紅渠才放下心來,為了避免裴子陽只是騙她,她立刻将桌上的畫軸都放到箱子中鎖了起來:“我都鎖起來了,你別想偷着畫。”

裴子陽聽着許紅渠跟小孩賭氣似的語氣,也不由失笑。

今日畫冊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等到晚食後,小棋開始替裴子陽收拾桌子的時候,突然從滿桌的宣紙中找出了一張張小像,畫中的人歪着頭正坐在椅子上熟睡,小棋一眼就猜到了畫中的人應該是許紅渠。

他長嘆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少爺究竟看上那許家姑娘哪裏了,只是将那副小像輕輕地抽了出來,替裴子陽夾進了書桌上的一本書裏。

那邊,許紅渠回到了房間,躺在了床上,也開始算起了離拍賣會正式開始的日子,她這才發現展覽會的請帖也該盡快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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