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十五兩銀子
還沒等小粉來喊許紅渠起床,許紅渠就已經先睜開了眼,躺在床上發了半晌的呆,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小粉進門的時候,發現許紅渠已經穿好衣裙坐在了桌前,看着桌上的稿子,嘴裏還在念念有詞。
“小姐,您今日起得好早。”見桌上堆滿着各種的紙張,小粉只能将手裏的食盒放到了椅子上。
“對了,”許紅渠突然從紙張中擡起了頭,拉了拉身上的紅色衣服,“我屋子裏還有素雅一點的衣服嗎,我總覺得這件衣服似乎太亮了。”
“小姐,可這是夫人特地為您定做的,您若是不穿,我擔心夫人會不會不開心。”小粉略有點猶疑地說出了口。
許紅渠不是沒有考慮到小粉說的這件事,只是想到平日裏的拍賣會都是着正裝出席,這一次突然換成紅色的衣服,會刺激到客人的情緒,她才有此一問。
“我看衣櫥裏似乎有件黑色的廣袖披風是不是可以穿?”許紅渠還是有點希望能用其他顏色稍微将紅色蓋一蓋。
小粉聽了許紅渠的話立刻去衣櫥翻了翻,只是看到那件披風,小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小姐說的這件,您若是穿出去,我少不得要被夫人責罰。這件紋樣已經過時很多年了。”
許紅渠正想着是不是在去拍賣行之前,臨時去成衣鋪看一眼,只是也不知道成衣鋪是否這麽早就開門了。
“小姐,不如這件,”小粉手裏拿着一件黑色的長比甲,“這件您似乎也沒穿過,之前您好像一直嫌這顏色不喜慶,不肯穿來着。”
許紅渠立刻應下:“就這件,挺好的。”
吃過早食之後,許紅渠也沒再家裏多做停留,立刻就出發前去了拍賣行。
臨走前,她看了一眼桌上散亂的各種的筆記和準備好的說辭,還是沒有帶上這些紙堆,就出了門。
她從馬車下來,站在拍賣行的門前,看着“許記拍賣”的字樣的牌匾在屋檐下高懸,不由深呼吸了一次。她還是從袖中拿出了鑰匙開門,堅定地走了進去。
許紅渠正随着小厮的搬運,正在清點拍品。
小粉則是站在與正廳間隔的門前,透着門縫偷看着外面的情況。
許紅渠見拍品從府中運過來,既沒有遺漏也沒有遺失,心裏頓時安定不少。只要拍品不出錯,那她的拍賣會想來就已經成功了三分之一。
小粉看她家小姐合起了手裏的清點簿子,也就蹭到了許紅渠身邊:“小姐,我看外面來了好多人,好熱鬧的樣子。”
許紅渠其實也擔心來的賓客是不是能夠接受這種沒有東家接待,自主入場的方式。畢竟她采取的是現代常用的方式,即是在每個座位上都放上了寫有賓客名字的紙張。
許紅渠也在小粉偷窺外面的門縫中朝外看了一眼,發現在場的位子上已經做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人。
不少人都在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也有不少人百無聊賴地打量着這家拍賣行周圍的環境。
許紅渠朝許力和賀如雲的位子上看了看,發現兩人已經落座,許力正在和身邊的裴青松有說有笑,賀如雲也正和趙秀在交談着,就連許久未曾出門的老夫人也坐在位子上閉目養神。
柳潇潇也正坐在在後面一排的位子上,把玩着座位上的號碼牌,似乎有點不解。而她身邊的計可瑤則是一臉不屑地看着柳潇潇的舉動,似乎很是鄙夷。
正當許紅渠想要關上門的時候,發現黎景容正在朝這個方向看來。
許紅渠也絲毫沒有被偷窺抓包的緊張情緒,只是平靜無波地回望着黎景容的視線,她唯一沒想到的是,這位皇子會來得如此之早,也似乎沒有一絲不耐煩。
黎景容似乎被旁邊的人叫了聲,這才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扭開了頭。
就當許紅渠打算關上門的時候,發現裴子陽也正朝這邊往過來,他原本手中的折扇,此時刷地一下,被打了開來,上面畫得真是嬌豔欲滴的牡丹。
許紅渠看了看那扇子上的牡丹似乎總覺得似曾相識,但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她摸了摸放在胸前的那枚護身符,定了定心神,還是關上了門。
小粉見周圍的小厮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這才輕聲問許紅渠是否需要上臺。
許紅渠輕微點了點頭,在走上臺前深呼吸了一口,這才拾級而上。
走到臺上,許紅渠看着下面坐着穿着錦衣華服的各位老爺夫人,她這才有了些實感,她目光環視一圈,只見裴子陽沖她輕輕點了點頭。
許紅渠注視着前方,露出了熟悉的微笑:“在場的各位,請稍微安靜一下,我們本場拍賣即将開始,在此我将先為各位講解一遍關于本次拍賣會的詳細流程和相關細則。”
她又冷靜地将拍賣會的流程和舉牌的規則講述了一遍:“請問現在在座的各位,可還有任何疑問,若是有不妨現在提出。”
見周圍的人都沒有問題,計可瑤一臉不解地舉了牌,話語中似有挑釁:“我沒舉一次牌就是加價,那我不報價,你怎麽知道我需要加多少錢。”
許紅渠聽了問題,也不氣惱:“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本次拍賣遵循二五零的報價原則[1],從兩千兩到一千萬兩,其中以二、四、六三個階梯向上遞增,而其中逢五我們也将進五。打個比方就是兩千兩百兩、兩千四百兩、兩千六百兩依次向上遞增,而到了五千兩以上,我們将會以五百兩向上遞增,六千兩将恢複之前二、四、六的報價方式,到了十萬兩也依舊是,十二萬往上走,直到有人拍到五十萬,才會以五十五萬到六十萬,之後也依次類推。”
聽完許紅渠所說的鋪天蓋地的數字,突然下面爆發出了一陣喧嘩,原本以為聽懂的衆人,似乎也開始有些迷茫。
“請大家安靜一下,不知道大家是否有仔細看過手中的號碼牌,”許紅渠以極高的聲音,試圖壓過下面竊竊私語的人群,“為了防止大家十分迷惑,在號碼牌的背後,已經刻了一部分的價格,各位可參考這背後的價格進行舉牌。”
這個時候,下面的賓客這才開始開始研究起了手中的號碼牌,都在查看屬于他們的編號,許紅渠考慮到種種原因,還特地撇除了相對敏感的“四”、“十三”一類的數字。
原本她也不想在號碼牌背後刻上報價表,這一舉動也是破壞了舉價牌原本的意義。只是她考慮到畢竟這拍賣會也是第一次開,衆人難免會迷惑,等到拍賣會能夠穩定下來,大不了她在重新做一批號碼牌便是。
計可瑤見她的刁難如此輕易就被許紅渠給化解了,臉上也難免露出不悅之色。
許紅渠将計可瑤的表情看在眼裏,也覺得計可瑤還真是好懂,什麽事情都在臉上一目了然。
一旁的蔡良見計可瑤吃癟,也對許紅渠挑釁般地問道:“為什麽一定要按你的原則來,老子……我想加多少加多少,加這麽多規則做什麽?”
聽到這話不少人都略微不滿地看着蔡良,覺得許紅渠已經事情做得十分周到,這人還在這兒挑三揀四。
而平時和蔡良走得近的幾位世家公子哥,立刻起哄道:“就是,我想加多少就加多少。”
許紅渠似早已料到會有人出來鬧事:“這是我的拍賣會,規則自然由我定。如果你有任何不滿,現在就可以出去,門就在你的左手邊。而且我剛才也說了,可以進行口頭競價,只不過你報出來的數字,不符合規則,我會幫你糾正。”
這一下,還在喧鬧的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他們本來就是來看熱鬧的,若是現在走了,熱鬧也沒看到,不就白來了。
許紅渠見沒有人離開座位,也可以推測到這幾人只不過尋個由頭想要鬧一鬧。
“說了那麽多,還不開始嗎?”黎景容的聲音在第一排響了起來,廳堂裏原本還有的一些微小的抱怨,瞬間也滅了。
許紅渠朝他看去的時候,他也沒朝許紅渠看過來,只是将號碼牌握在手裏,低頭似乎在沉思着什麽。許紅渠大概也猜到了,黎景容此時出聲,大有以皇子的身份,幫她解圍的意思。既然如此,她也沒有不領情的道理。
“大家請稍等,我們本場拍賣即将開始。”許紅渠站回到以前一直站着的主持臺身後,環顧了一下四周,深呼吸了一口氣。
許紅渠以前已經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立刻就從口中說了出來:“大家好,歡迎光臨今天的拍賣會,我是國……”
她原本想按照以前說的“國家注冊拍賣師”并且報出她的所屬編號,只是想到現在是在業朝的隽城,這才将話又咽了回去。[2]
見許紅渠一下子停了下來,坐在下面的賀如雲更是緊張地握緊了手裏的手帕,擔心女兒出岔子。
許紅渠稍微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我是本場的拍賣師許紅渠,本次的拍賣遵循公開、公平、公正的原則進行。本場拍賣采取增價售賣的方式,達到……另外,一旦出現在場的最高價,我将通過第一次,第二次和最後一次的說法已确認拍賣情況是否成交。一旦落錘确認,請競拍人不得反悔。在拍賣中途也請各位合理競價,不要擾亂其他客人的競價,若是出現以上情況,您将有可能被取消拍賣資格。”[3]
“現在拍賣會正式開始,祝在座的各位好運!”許紅渠說完這句話,象征着她在隽城的第一次拍賣會正式拉開了帷幕。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是拍賣行業的專業人士,對相關知識如果存在一些謬誤,還請大家諒解一下~
下面是網上搜來的一些關于拍賣的知識,也是本章內容的一些注釋(如果不願意閱讀,可以跳過噠):
[1]二五零系列,在現代拍賣行指的是二萬到一億的區間,由于古代銀兩可能相對比較難達到上億這個區間,所以在文裏改成了兩千兩到一千萬兩這個區間。
現代的二五零的報價例子是:
兩萬、兩萬兩千、兩萬四千、兩萬八千;
三萬、三萬兩千、三萬四千、三萬六千、三萬八千;
四萬、四萬兩千、四萬四千、四萬六千、四萬八千
五萬、五萬五千、六萬……
(遇到五就是也是以五千相加,五十萬往上加就是五十五萬,再上去是六十萬,後面的二五八原則也是一樣的。)
除了二五零之外,還有個二五八報價系列,現代區間是二萬到三億。
現代的二五零的報價例子是:
兩萬、兩萬五千、兩萬八千;
三萬,三萬五千,三萬八千;
四萬,四萬五千,四萬八千;
五萬,五萬五千,六萬……
[2]國家注冊拍賣師面試考試中,拍賣師是不會說名字的,一般都是報個編號。
[3]拍賣會開頭一般會有個固定的格式,這裏參考了拍賣師資格證面試的時候模拟拍賣的範本,除了文中提到的一些,大致內容就需要表述一下拍賣會的進行是受到法律保護,而且是增價拍賣且價高者得。
競價的方式是口頭競價和舉牌競價,舉牌需要将牌子舉過頭頂。
拍賣師是有權根據現在的報價情況,來調整實際的報價階梯。
另外還有一些內容就是落錘确認就是具有法律效力,在文中因為沒有拍賣法,所以只能以道德進行約束。
競買人不得串通或壟斷價格,不得幹擾其他人競價,否則取消拍賣資格。
也會提到關于流拍的事情,就是沒有到規定售賣人心中理想的價格,就會流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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