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楚夏回到宮殿後喝了兩口營養液, 就上床睡覺去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霞光落在窗臺上, 很多金色的光點在跳躍。

楚夏睡得有些久,腦袋發沉, 不大舒服, 他來到浴室裏沖了個澡,整個人才精神點,他打開游戲,孩子們在隔壁老?蘭的撫養下茁壯成長,楚夏欣慰把這些孩子全都送進工廠,幫他賺錢。

看到大把大把的收益, 楚夏的臉上露出了屬于資本家的邪惡笑容。

領導們在回到系統中心後, 立刻就讓組長們代替宿主去完成任務這一操作的可行性展開激烈的讨論,最後的結果是可以先嘗試一下, 但?是這個消息剛一出來,就遭到了各個組長們的強烈抗議, 其中金手指研發組的林組長抗争得尤為激烈,他在上個世界曾有幸見過楚夏被綁匪綁架的那一幕, 實在是太慘了。

更可怕的時候,楚組長當時都被揍成那種程度, 還沒有馬賽克,那後來被虐待成啥樣了,才打的馬賽克。

林組長将這個消息透露給其他的組長,再加上拯救世界組組長跟着訴苦他們組這些年的凄慘,組長們堅決不同意,直接聯合起來, 集體罷工。

想讓他們下去做任務可以,但?是必須要領導們先起個帶頭作用,領導先上。

這個要求并不過分,甚至合情合理,因?為領導們在動員這些組長們去下面的小世界去做任務,說的就是組長們應該起帶頭作用。

領導們有些猶豫,後來想想他們剛剛在楚夏那裏看到的大片馬賽克,還是算了吧,這樣湊合也挺好。

同時領導們對楚組長的不易有了更深刻的認識,楚組長真的好牛逼,在掃黃組的時候年年績效前幾,現在被調到拯救世界組,依然可以帶着墊底的拯救世界組蓬勃發展。

真是幹一行愛一行,領導們一商量,決定等楚夏回來給他發一個錦旗,再将他的工資翻倍,假期延長。

楚夏從系統那裏得知這個消息後卻沒有表現出系統想象中的那麽開心,在系統中心,一不能搞黃色叫鴨子,二不能吃好吃的,這些年工資攢了好多,到現在都沒花出去。

他們要是真有這個心,不如等他任務結束了,讓他從這些世界裏多挑兩個男人回去。

不過系統跟了自己這麽長時間,沒少受刺激,楚夏給系統買了一版新皮膚。

系統以為他能給自己買個猛男皮膚,畢竟都兩個世界了,楚組長好像一直對自己的代號有點意見,沒想到把皮膚應用後,發現是波斯貓,藍眼睛,長毛。

楚夏知道系統的疑問後,坦誠地回答:“建模太醜,衣服太厚,不好看,以後出好看的,我給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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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倒也不必。”

系統換上波斯貓的皮膚後,楚夏看着順眼多了,他再回答不了自己的問題時,楚夏也不會有那麽多的怨言,雲寵物嘛。

淩晨以後,蘭闕來了,人家反派都是帶着專屬bgm出場,他是帶着斷電通知出場。

楚夏打了個哈欠,把通訊器扔到一旁,年輕人就是有幹勁,這才剛從黑死星回來,是一天時間都不肯耽誤。

他坐在蘭闕的身上,一會兒像是在雲端,一會兒又好像墜入深淵。

就在他快樂得忘乎所以時,房間裏的燈光突然全部亮起,楚夏吓了一跳,刺眼的亮光讓他有點不大适應,擡手捂住眼睛,過一會兒将手指分開,露出一條細細的縫隙,打量蘭闕,想看他現在是副什麽表情,等會兒自己找什麽樣的借口,能從蘭闕的手中逃生。

“看什麽?”蘭闕綠色的眸子清楚地映出楚夏此時的模樣,對楚夏說,“繼續。”

寥寥幾個字中,似乎帶着淺淺笑意。

楚夏松開手,冒着一腦袋的問號繼續活動起來。

他以為蘭闕清醒過來,發現跟自己搞在一起時,第一時間應該是想要掐死自己的,他現在這個反應,實在有點出乎自己的意料。

不過這個時候的楚夏心大,很快把這些疑惑給抛到腦後,專心運動,前一段時間去黑死星掉進蟲洞中被輻射一番,後來跟在蘭闕身邊,整體除了吃就是睡,在皇宮中的鍛煉成果已經全部被堕落吞噬,他有點累,腰也有點疼,幹脆不動了,就趴在蘭闕的身上。

蘭闕好像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翻身覆在楚夏的身上。

楚夏仰頭看他,金色的長發在燈光下閃着動人的光澤,碧綠的眸子如同珍貴的寶石,美麗而神秘。

床頭的時鐘跳過好幾個格子,蘭闕好像是把這段時間在黑死星沒做的,在今天晚上全部都補回來。

楚夏讓他慢點,不過聲音斷斷續續有點破碎,不是很清楚,蘭闕卻突然停下,正當楚夏疑惑他這時候怎麽這麽聽話的時候,一陣狂風暴雨襲來,他是被打落在地上的嬌弱小花。

蘭闕在床上向來很少說話,大多時候都是發出一些意味不明語氣詞,此時他聽到蘭闕在自己耳邊輕輕問道:“瘋狗怎麽會聽懂你說什麽呢?”

楚夏:“……”

兄弟,能別在這個時候提這事嗎?要被你吓尿了。

結束後,楚夏一點力氣也沒有,癱在床上,整個人都快融化成一灘水了,蘭闕倒是還有力氣,他從床上起身,楚夏以為他要回去,便把自己裹進被子裏,打着哈欠閉上眼睛。

很快他聽到浴室的門被打開,懶得睜眼,任由蘭闕去了。

不久後蘭闕從浴室裏出來,将在床上沉沉睡去的楚夏一把抱起來,放到浴缸裏。

浴缸裏的水已經調好,不會涼也不會燙,楚夏睜開眼,有點懵逼,從房間的燈突然亮起的那一刻到現在,好像就沒有一件事是正常的。

很快他被蘭闕從浴缸中抱出來,把身上的水擦幹後抱回床上,蘭闕在他身邊躺下,楚夏本來已經很困了,此時卻強撐起精神,歪頭盯着蘭闕看了好一會兒,問他:“你今晚不走了?”

蘭闕沒有說話,一把将楚夏給拉回自己的懷裏,他們四肢交纏在一起,呼吸交融。

楚夏知道他的回答了。

蘭闕很享受現在這種?狀态,他的手指輕輕撫摸着楚夏脖子上的牙印,目光中是極為罕見的溫柔。

楚夏沒有看到,只是縮了縮脖子,有些擔心,他不會還想再咬一口吧。

他在這種?擔憂中合上雙眼,呼呼睡去。

楚夏是被尿憋醒的,他醒來時,外?面的天色還沒完全亮起,他剛一起身,蘭闕就醒來了,望着楚夏,楚夏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還有些心虛,好像自己是出去找男人似的,他在心裏暗暗罵了自己一聲有病,告訴蘭闕自己要上廁所,蘭闕這才松開手。

放水從衛生間回來後,蘭闕還沒睡,楚夏鑽進被窩裏面,像是一條八爪魚纏上他的身體,

現在的心情好像不錯,楚夏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戳了戳蘭闕的胸膛,嘗試着開口問他:“那個我可以摘兩朵你花園裏的玫瑰嗎?”

蘭闕垂眸看着他的手指,開口問他:“做什麽?”

楚夏十分小聲地開口說:“做玫瑰醬、烤小酥餅,還有……”

說着楚夏不好意思起來,他經常聽皇宮裏的侍從們說蘭闕園子裏種?的那些玫瑰品種?十?分名貴,做成吃的未免有點牛嚼牡丹。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正要說一句算了當我沒說,就聽到蘭闕說:“可以。”

楚夏一愣,他确實很想要那玫瑰花,但?是完全沒想到蘭闕會這樣容易就松了口,不久後,蘭闕補充了一句:“做好以後不準送人。”

楚夏:“……”

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蘭闕的這句話裏帶着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哀怨。

楚夏想了想,他之?前做了那麽多的糕點,确實沒有給蘭闕送過,但?那時候蘭闕都不準他靠近他方圓三米以內,他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才會給蘭闕送東西。

不過雖然沒有糕點,但?是有他精心炖煮的大補湯啊。

楚夏想要趁現在好好把蘭闕開解一番,結果還沒等他說話,蘭闕預判了他的套路,把他的腦袋按到自己的胸膛上,催他說:“睡覺。”

楚夏哦了一聲,把胳膊環在蘭闕的腰上,閉上眼睛,恍惚中他覺得這種?感覺有些熟悉,但?又說不清楚。

接下來的幾天,蘭闕每天晚上都會到楚夏這裏,有時候不到八點就來了,有時候會來的晚一些,但?每次都會留在他這裏過夜,直到第二天才離開。

楚夏隐約明白什麽。

但?他仍不清楚現在雷諾在蘭闕的心目中算作什麽。

不過也不是很重要。

楚夏跑去蘭闕玫瑰園子裏摘了些玫瑰回去做糕點,侍從們回來後看到玫瑰花叢中那生生空出來的一塊,差點吓得昏倒過去。

他趕緊調出花園附近的監控,發現自己只離開了這麽一小會兒,楚夏竟然敢過來偷陛下的玫瑰花,他是不要命了啊。

侍從不敢耽誤,連忙去到蘭闕的面前,禀告這件事,上來就是一句:“陛下不好了。”

希望陛下能夠看在自己這麽快就找到兇手的份上,能夠對自己的疏忽大意從輕發落。

蘭闕正在與雷諾商量該怎麽處理在黑死星抓到的那批奸細,以及他們背後的那些貴族們,看到侍從慌慌忙忙地從外?面跑進來,他問他:“什麽事?”

侍從哆哆嗦嗦地說:“容唯容先生把您的花摘了好多去。”

蘭闕嗯了一聲,對侍從說:“讓他摘吧。”

侍從一愣,根本沒想到蘭闕會是這麽個反應,他呆愣愣地啊了一聲。

随即聽到蘭闕問道:“摘了多少?”

侍從幹巴巴地回答說:“摘了能有十?二朵吧。”

“我知道了。”

侍從暈暈乎乎地從蘭闕這裏離開,陛下剛才沒有發火,竟然沒有發火!侍從擡手啪的一聲給了自己一巴掌,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當年陛下剛登基的時候,有一位年輕貌美的貴族小姐,不聽衆人的勸阻,非要摘陛下的玫瑰,被陛下知道後,直接剝奪爵位,趕出帝都。

今天楚夏一薅薅了十?幾朵,最後竟然無事發生,真是奇怪他媽給奇怪開門,奇怪到家了。

是個狠人。

視頻一直開着,剛才蘭闕同侍從的對話雷諾一字不落地都聽在耳中,他笑起來,打趣說:“你跟容唯在一起了?”

蘭闕抿着唇沒有說話,但?雷諾知道他的脾氣,他此時既然沒有反駁,那估計就是真的,雷諾笑着說:“現在你身邊有個人,我也能放心點。”

放心?蘭闕想想楚夏的性子,想要放心恐怕不太容易。

唐珂被重新調回皇宮裏,但?他再也沒有受到楚夏的心形盒子,而之?前那位新調過來的侍衛長,也同樣沒有從前的待遇了。

侍衛們坐在一起,讨論心形盒子的下個主人會是他們中的哪一位。

外?面的天還沒有完全亮起,蘭闕起床穿着衣服準備離開,楚夏躺在床上看着他的後背,打着哈欠看了一眼窗外?,現在的天氣還好,再過兩個月,到了冬天,零下十?幾度,蘭闕要是這麽大晚上的來自己這裏偷情,大早上地再跑回去,那是真不容易,不愧是可以當皇帝的人。

楚夏把腦袋埋在柔軟的羽毛枕頭裏,悶聲悶氣地囑咐蘭闕說:“樓下儲藏箱裏有早餐,熱一熱就能吃了。”

蘭闕嗯了一聲,将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起身離開。

中午休息的時候,侍衛們坐在一起,閑着沒事談論起最近皇宮中的各種?八卦來,其中有一位突然興致勃勃地開口說:“我跟你們說,我早上今天看到有個男人從容唯住的那處宮殿裏出來。”

有人不以為意說:“可能是找他有什麽事吧。”

還有人反駁:“誰能早上天還沒亮就去找他?昨天晚上肯定是在他那裏過夜了。”

“誰啊?”

“不知道,離得太遠了,我沒看清。”

有人感嘆說:“這個容唯還真是厲害了,這麽快就勾搭上一個了。”

“這麽說,心形盒子是又有新的主人了?到底是錯付了啊!”

“來來來,晚上留在皇宮裏的都有誰,說說自己昨天晚上都幹什麽了。”

侍衛們叽叽喳喳地說起自己昨天晚上都幹什麽了,有誰能夠作證,如此盤查了一番後,将各自的嫌疑都給洗去。

最後他們心照不宣地一同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侍衛長,這位侍衛長被他們這麽看着,有點惱火,大聲道:“看我幹什麽,我昨天晚上沒在宮裏。”

侍衛們哦了一聲,又齊齊轉頭,看向唐珂,唐珂笑着說:“我今天剛回皇宮。”

他們又哦了一聲,竊竊私語起來,究竟是誰能這樣猖狂,敢在皇宮裏亂搞,既然他們這些侍衛都沒有作案時間,那人的身形看起來也不像是侍從,難道是皇宮裏進了外?人了?

那可是件大事,必須得重視起來,如果讓心懷鬼胎的人混進皇宮,那簡直是對他們侍衛工作的侮辱。

這些侍衛們坐在一起讨論大半天,最後有人建議說:“要不我們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人?”

“怎麽去看?”

“就早上啊,倒班之前不是有段時間沒事嗎?咱們過去看看呗。”

衆人紛紛點頭:“可以可以。”

“唐侍衛長,你來嗎?”

唐珂想了想,這件事确實關乎到蘭闕的安全問題,便點了頭。

而且如果楚夏真的做了比較過火的事,他也能幫忙說個情。

楚夏正窩在蘭闕的被窩裏睡,突然響起的門鈴聲将他吵醒,他打着哈欠從床上爬起來,眼角擠出兩滴眼淚,這一大早的天都沒亮誰來找他。

他一動彈,身邊的蘭闕睜開眼,碧綠的眸子中映出他的模樣,楚夏拍拍他的後背,要是被人看到這位陛下睡在這裏,影響不大好,他安撫蘭闕說:“你再睡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蘭闕沒說話,大概是表示同意。

楚夏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蘭闕綠色的眼睛眨了眨。

有點可愛。

楚夏想起蘭闕小時候穿女裝的照片,想……

算了算了,外?面還有人在等着他開門,等會兒再想吧。

楚夏穿好睡衣後随意披了件外衣下樓去,拉開門,見到唐珂與另一位侍衛長站在門口,他們的身後還跟了十?幾個侍衛。

這架勢,搞得他好像一個在逃嫌疑犯,楚夏小心翼翼開口問道:“那個……有事嗎?”

侍衛長對楚夏說:“有人向我們舉報說,你這裏私藏了一個男人。”

楚夏沒想到他們是為了這事,這得怪蘭闕,他來的時候也不小心點,被人抓包了吧,他開口想把這事給糊弄過去:“這個……你們看錯了吧,我怎麽會私藏男人呢?”

侍衛長嚴肅道:“有沒有私藏,我們檢查一下就知道了,您放心,我們帶來了探測儀,很快就能搜完,不會打擾到你吃早飯的。”

楚夏心裏嘆氣,打擾到他吃早飯倒是沒什麽,要是打擾到蘭闕吃早飯,那後果會怎麽樣,他也不知道。

楚夏剛想要再忽悠兩句,卻被唐珂直接打斷,他安撫性地對楚夏笑了笑,向他解釋說:“為了皇帝陛下的安全,我們必須要确保皇宮中沒有任何陌生人進出,如果是皇宮裏的工作人員,同樣要下來接受我們的檢查,容先生,希望你配合一下。”

皇帝陛下現在就睡在樓上,應該挺安全的。

楚夏沒動,依舊站在門口,那位侍衛長等得有些不耐煩,對楚夏說:“如果不願意配合,那就不要怪我們無禮了。”

他的身後有侍衛奇怪問道:“既然沒有私藏男人,為什麽不願意接受我們檢查呢?”

楚夏已經攔在門前,不想讓他們進來。

就在這劍拔弩張千鈞一發之?時,突然有人在樓上冷淡開口問道:“我也需要檢查嗎?”

侍衛們聽到這個問句,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這個語氣這簡直是在挑釁,只是這個聲音似乎有點耳熟,他們紛紛擡頭看向樓上。

當他們看清男人模樣的時候,齊齊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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