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荼錦以身飼虎?總算是把男人……
張柔柔和祝銘遠也就算了, 黃桑是她上輩子的助理的名字。她喜歡看小說。荼錦曾經聽她念叨過,說是有本小說裏一個配角名字和她一樣都叫黃桑,而且裏面男主的白月光也叫荼錦。
一樣是巧合, 可這幾樣湊到一起, 那就不是了。所以,她這是穿書了?
因為荼錦和黃桑兩個人的名字都在那本書裏出現過, 這才被黃桑提起來給她吐槽了一頓。說是懷疑寫書的人是不是認識她們,而且關系還不好, 要不有她們兩個名字的人在小說裏怎麽那麽憋屈。
一個早死, 一個舔狗。
可惜的是, 荼錦當時只是随便聽聽, 沒怎麽太在意。唯一能記住的,就是這是一本甜寵文, 女追男。男主有個名字和她一樣的早死白月光。有個女配特別聽女主的話,有些懦弱,這個劃重點, 因為她助理黃桑是一個能手撕渣男、腳踹男人小弟弟的彪悍女人,她看不慣和她同名的配角這麽弱, 着重提了好幾次。
這就是全部了……
荼錦有那麽一瞬間有點後悔, 早知道會穿越到這裏, 她就好好看看那本書了。可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逝, 就被荼錦揮去。做人要惜福, 她有這個機遇, 應該感恩。再說, 她這一身玄術,不論在哪兒,都足夠讓她過得很好了。
“怎麽了?荼錦你聽說過黃桑?”祝銘遠看出她的不對, 疑惑的問。
“啊,哦,和我一個朋友名字一樣,都是這個桑。所以有點驚訝。”荼錦回神,輕描淡寫的解釋。
“是嗎?真有和桑桑名字一模一樣的?是誰啊,桑桑你可以認識一下,這也是緣分。”張柔柔驚嘆,拉着黃桑的手有點小激動的說。
“啊,好啊。”黃桑低聲說,眼睛微亮的看着荼錦。
人都是這樣的,對和自己名字一模一樣的人十分好奇,并且想要認識認識。
“抱歉,她已經不在了。”荼錦無奈,低聲說。
啊——
“抱歉。”聞言,張柔柔立即道歉。
“對不起,早知道我就不說了。”黃桑也有點不安,期期艾艾的說。
“沒事,是我失态了。”荼錦禮貌的回答,轉而說,“不說了,你們先點菜吧。”
三個人了然,沒再多聊。
吃完飯,荼錦宿舍一群人說一聲就直接走了。
不知不覺,又是一周,十一七天的假期要到了。
放假前一天,荼錦掐着點在六點半趕到和男人厮混的房子那裏。
剛推開門,一股子飯菜的香氣就傳了出來。
“好香啊,孫姨你又做了什麽好吃的?”荼錦贊嘆,換了拖鞋往裏走,結果一擡頭,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小錦你不是說想吃香辣泡菜雞嘛,我試着做了做,一會兒你嘗嘗,要是喜歡我下次再做。”孫姨出來回答,看一眼祝逢祉,又笑着說,“我先忙着,荼錦你趕緊洗洗,準備吃飯。”
孫姨是祝逢祉找來的,這裏不像酒店,有随叫随到的服務。要想吃飯收拾屋子,自然要找個人來照顧着點了。
“嗯嗯,先生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荼錦洗完手出來,見男人還對着筆記本忙活着,就在他對面坐下,随口問道。
在祝逢祉處理工作的時候,除非他叫她,不然荼錦從來不會往那邊去湊。
“工作處理的差不多了,”祝逢祉手指敲擊,邊分神回答。
看他似乎在忙,荼錦也就沒再多說,趴在沙發上開始玩手機。
過了會,廚房的動靜停下,孫姨端着飯菜出來。荼錦立即停了手上的動作,過去幫忙。
“小錦你坐着,別把衣服弄髒了,我自己來就行。”孫姨拒絕。
“沒事,順手的事。”荼錦笑眯眯的不以為意,對着飯菜陶醉的吸了一口氣,稱贊道,“好香啊,我都迫不及待的想吃了。”
把菜擺好,孫姨脫下圍裙就準備離開,邊囑咐,“你們吃完了別動,就放哪兒,明天我過來了收拾。”
她第一次的時候沒說,結果荼錦都給收拾了。之後她每次都會提一句。
“好的。”荼錦回答,倒不是她不照顧老人,而是祝逢祉不能理解她的行為。
他的原話是,孫姨勞動,他付出金錢。而荼錦分工不同,沒必要去搶孫姨的活計。所以在荼錦再次準備動手的時候直接拉着人忙活起了別的。
祝逢祉看了孫姨一眼,暗含滿意。
就該這樣,荼錦陪着他就好了,做什麽要去刷鍋洗碗。她那雙嬌嫩白暫的手,就不該幹那些。
“先生,吃飯了。”荼錦在餐桌邊坐下,看着祝逢祉說。
“嗯。”祝逢祉又敲了幾下,本來想先弄完,可掃了一眼餐桌,見着荼錦沒動,顯然是在等自己,手指頓了頓,改了主意。
看見祝逢祉坐下,荼錦笑笑,立即就開動了,邊感嘆,“孫姨做的飯真好吃,你從哪兒找的?”
“從家裏調過來的。”祝逢祉回答,孫姨是祝家的老人了,這次也是總要過來,又是家裏沒酒店那麽方便,就把人叫了來。
“哦,”荼錦應了一聲,沒再問了。
她心裏有點可惜,本來準備問問是哪兒找的,她以後也找一個,這下子是不行了。
“很喜歡建築學?我讓人找些書給你。”祝逢祉看她一眼說。他剛掃了一眼,荼錦抱回來的書都是有關于建築學的。
“是古建築,那些亭臺樓閣什麽的,很有趣。你有這方面的書?”荼錦來了興趣問他。
“古建築?我讓人找找。”祝逢祉有些驚訝,但也沒太在意,随口說。
“那就提前謝謝你了。”荼錦道謝。
自從那次安慰過祝逢祉後,對方面對自己時脾氣就溫和了許多。看來這人的良心還在,她心想。
而且,她身上的陰氣現在已經解決了十分之二,可以說是進展不錯了。
成功指日可待。一想到這裏,荼錦就難以掩飾心中的愉快,笑的眉眼彎彎。
“想起什麽了笑的這麽高興,”對面,看着她眼神飄忽後忽然笑起來的祝逢祉問,想要知道她怎麽忽然這麽開心。
“你對我這麽好,我高興啊。”荼錦笑眯眯的說,可不是,要不是這人,她早就死了,她現在還活的好好的,當然要高興了。
手中的動作一頓,祝逢祉看她,挑眉說,“就找兩本書而已,這就是對你好了?”
“我喜歡,自然就好。”荼錦眼睛輕輕眨了眨,總不好說這高興是因為別的,就敷衍道。
“這麽好的話,你準備怎麽報答我?”祝逢祉意味深長的說,準備為自己謀個福利。
比如,晚上換個地方。荼錦之前嫌費勁,總是不肯答應他。
“當然。”沉默了一下,荼錦微笑的回答。
像是随口一說,卻又給人一種她這句話無比的認真的感覺。
祝逢祉這下倒是驚訝了,他雖然有打算,可想着荼錦怕累不會輕易答應。卻沒想到,她不止答應了,還這麽肯定。既不反駁,也一點都沒給自己留餘地。
微的皺眉,他敏銳的感覺這種忽然而來的異常有貓膩。
會是因為什麽?
荼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對,繼續笑着吃飯,心情很好的樣子。可她心中卻在嘆息,有些無奈,有些慶幸。
因為祝逢祉,她才能活下去。這可是活命之恩,玄門中人最忌欠人因果,更何況是這麽大的因果。可以說在這以後,她這一條命,有半條都是祝逢祉的。但有所求,她必不推辭。
這件事,她心知肚明,卻永遠都不會說出去。
不能說,也不可以說。
看不出來什麽,祝逢祉只得把疑惑放下,可卻記住了這件事。
晚上。
一切結束後,祝逢祉問,“明天就該放假了吧?”雖然是疑問句,可他說的卻很篤定。
荼錦正滿身疲憊,也沒注意到這一點異常,嗯了一聲。說完,她又想起了一件事,立即說,“對了,我十一的時候和朋友約好要出去玩,大概要四五天。”
說完,她翻個身就睡覺去了。
……
本來還笑着的祝逢祉臉上表情一頓,他去看荼錦,就發現人已經睡着了。嘴角輕抿,他伸出手去捏荼錦淡粉的臉蛋。
剛剛還滿是充滿生機的紅暈,現在顏色就變淡了。這人別看這整天活蹦亂跳的,可她的身體的确是不太好,該好好養養才是。他想。
荼錦皺眉,歪了歪腦袋還是沒躲開臉上微弱的疼意,只好不甘不願的睜開眼,看着搗亂的人,說,“怎麽了?我困,要睡覺。”
她聲音還帶着懵懂的鼻音,聲音軟軟的,像在撒嬌一樣。
聞言,祝逢祉手上的動作就放輕了些,說是捏,可更像撫摸。
“你要去哪兒?”他問。
“哪兒?”荼錦茫然,半睜開眼睛想了想才明白這是在問什麽,她懶懶的打了聲呵欠,“去東省,”
具體的地址,她也不清楚。目前只算到那個家暴的人渣在東省,想知道更清楚的得等她去了哪裏再算。
“去那兒做什麽?留下陪我。”祝逢祉聲音淡淡的說着霸道的話。
“啊,不行,我去哪裏有事。”荼錦這下子倒是精神了,立即睜大眼睛否定。
“什麽事?”能比陪他還重要?祝逢祉有些不悅的想,話雖然依舊溫和,卻帶着讓人頭皮發緊的壓迫力。
過幾天有個酒會,他之前還想着要不要帶她去轉轉。可沒想到,這人不聲不響的竟然已經做好打算了。
“很重要的事,必須得去。”荼錦堅定的說,沒有退讓的意思。而後看着男人臉色太過難看,就又想了一下,“這樣,我動作快點,争取三天就趕回來。”
說完,就睜大眼睛去看男人,眨啊眨的賣萌。
狗男人脾氣太差,荼錦怕這人為了不讓她走使絆子,索性就服個軟。
這人有權有勢,要存心想幹個什麽搗亂阻止,還真能讓她頭疼一陣子。
說來說去,荼錦還是沒有說這次去到底是要幹什麽。
祝逢祉看她,心裏想着她會去幹什麽,沒再繼續問,轉而說,“随便你。”
荼錦看他,感覺狗男人心情變差了。
她心裏無奈,這覺怕是睡不下去了。她可是知道了,這狗男人心情不好她要是不哄回來,最後受罪的還是她。
直起身,荼錦鑽到了男人的被窩裏。
“再來一次,”她咬着男人的嘴唇輕聲說。
祝逢祉低頭看她,知道這是在哄自己,有點不高興她寧願這樣也不改主意。可送上門的肉,他也不想往外推,就壓了下去。
一番纏綿,他有些不悅的心情總算是好了很多。
算了,要去就去吧。反正也就三天。
荼錦以身飼虎?總算是把男人給哄住了。沒再像剛才一樣,明明一副溫和帶笑的模樣,卻讓人看了心裏發冷。
第二天,放假之後,荼錦背着早就準備好的背包,穿着方便行動的T恤長褲,直奔機場。
天還沒黑,她就已經到了東省。
東省,荼錦打卦,仍舊是東,再次打卦,确定了距離。
她翻出地圖對比了一下,坐上車直奔昌豫縣。
昌豫縣,是一個小縣城。
位置不好不壞,沒什麽出名的事情和景點。和大部分的城市一樣的普普通通。
荼錦到站下車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這麽晚,已經沒車了,她索性就先找了家旅館住下。先算了具體方位,又抽空找人問了問周圍幾個方向都有什麽村鎮,這才大體确定了自己要去的目标。
雖說有專于算命的一手就可以算進天下事,可荼錦還沒那個功力,所以大些的事她都要誠心打卦。等到像現在一樣确定的大體的範圍,她才能用手。
第二天,天亮了,荼錦找了車,去了三山鎮。
山路又繞又遠,等她趕到地方已經是中午了。
東省多山,昌豫縣就在山裏。
三山鎮往山裏進去的更深,群山圍繞。往前推幾年到網絡不流通的時候,這裏的消息一定很堵塞,也難怪那個人渣會躲到這裏。
也正因為這樣,荼錦這麽一看就不是本地的人忽然出現,引到了不少人的側目。
還好,三山鎮雖然不大,卻也有旅店。為的是經過這裏歇腳的人,條件不怎麽樣,勉強算是整潔。
對着周圍人的視線,荼錦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對着好奇發問的旅店老板說自己是來這裏找同學,可說好來接自己的同學臨時有事,就先在這兒住下。
進了房間,她轉了幾圈,确定沒有什麽不該在的東西,這才坐下,臉上的笑容一變,滿是冷意。
就是剛才,她在人群的視線中感覺到了惡意。
可那惡意是因為什麽,荼錦卻不能确定。
想了一會兒,荼錦決定,出去釣魚。
到底是因為什麽,把那些人逮到就知道了。
出了門,荼錦拿着個手機到處拍,幾個蠢蠢欲動的小夥子上來搭話,她也沒有不耐煩,又說了一遍理由,不等那些人熱心的多問,她就轉口誇贊起了這裏的景色。
別的不敢說,對于這景色,這些年輕人倒是很驕傲的。
在如今這個城市污染,到處霧霾的時代,這山裏的景色以及空氣水源之類的東西,的确是不錯的。
閑聊了一會兒,說起空氣景色這麽好,荼錦很自然的問起了這裏有沒有外地搬來的人。只說自己以後有了錢,也是願意到山裏住住的。
這些小夥子是高中生,昨天才放假回家。沒想到竟然在自家這個偏僻的鎮子裏看到這麽漂亮的女孩兒,一夥子湊在一起說了好一會兒,才有了勇氣上來搭讪。
他們三言兩語的笑道,“我們這兒又不出名,哪兒有人會搬到這兒來。”
“哦,一家搬來的都沒有嗎?”荼錦裝作驚訝的說。
“沒有,”
“那從大城市裏嫁進來的呢?像京市之類的。”荼錦像是随口一說似的。
“哪兒有大城市的人願意嫁到這兒來。”那男孩說,有些自嘲。他們這麽拼命讀書,不就是為了從這大山裏走出去,當上城裏人嗎。
“是嗎?我就有同學嫁到山裏啊,她成天跟我說景色好,心情好呢。”荼錦說着,一副懵懂天真不知世事的樣子。
她這麽一副好騙的模樣,幾個男孩互視一眼,立即更熱情了。
“原來竟然沒有嗎?那她是不是騙我的。”緊跟着,荼錦就澆了盆冷水下來。
“有啊,孫家的那個,不就是嗎?說是以前還是京市的人呢。”幾個男孩一噎,絞盡腦汁半天終于想出了一個。
對了,就是這個。
荼錦精神一震,繼續套話。
“對對對,孫叔就是,聽我媽她們說他剛來的時候一口普通話,她們還不習慣呢。不過時間久了,倒也聽不出來了。”幾個小夥子拼拼湊湊說出了個大概。
男的,三年前來的,現在是個倒插門的女婿,一口普通話,據說是京市的人,大概一米八,長得不難看,濃眉大眼,很方正的長相。
特別是,眉上有顆痣。
荼錦聽完,終于确定,這個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算卦不算己,之前在外面時她能算個大概。可現在她自己已經身處其中,就是想算也算不出來的。只好自己動身打探。
打探了那家人的地址,荼錦就把人給糊弄走了。
一群大小夥子,一點心眼都沒有。像那些上了年紀的,她想套話可沒這麽容易。不過也有她這副容貌實在很占便宜的原因。
她上輩子的那張臉也好看,可太過豔麗,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而這張臉,嬌嬌弱弱,單純天真。又因為帶病看起來很脆弱易碎。一看就很好相處,也很好糊弄。
這種長相,總是很難讓人警惕的。相反,還很容易讓人想要保護。
漫不經心的走到那些男孩說的人家外面,荼錦擡頭看了眼,找了個地方藏起來,暗自關注着那家門口。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一個男人出門,打開旁邊另一道門,從裏面推出一輛摩托,直接出門去了。
等人走遠了,荼錦就準備出來離開,然後找個地給趙局長打電話。她倒是能直接把人給抓了,可抓住之後就難辦了。交給警察局?這裏的警察可不知道她是誰,到時候又是一大堆麻煩。說來說去,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士吧。
誰知道她還沒動,又一個人走出來。她擡眼一看,目光就定住了。
這是一個女人,個子不高,圓臉,皮膚比較白,眼睛不大笑眯眯的,看着很好相處。
簡單來說,就是一看就像個好人。
可她不是。
荼錦看人,先看面相。這人心思狹窄,自私狠毒。不是個好東西。最重要的是,她手上有人命,還不是一條兩條。
在此之外,她身上,還有紫黑色的孽。
做好事有功德,而做壞事,自然就有孽。
功德會給人帶來好運,孽,則會讓人走背運。
女人是牽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出來的,荼錦看了,她和男孩沒有血緣關系。可她分明聽見了男孩喊她媽。
能在一家住着的,這女人肯定是那個人渣的媳婦。可荼錦剛才看了,那個人渣的面相上可沒顯示出他有孩子。
這麽說下來,這個忽然出現的孩子,就很有意思了。
果然,能和那個人渣生活好幾年還平平安安什麽事都沒有,這女人也不是個簡單的。
等人走遠,荼錦離開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打電話說了這裏的情況。然後猶豫了一下,提及了那個女人的事,尤其是她手上的人命孽債和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小孩子。
她倒是想直接把那兩個人弄死,可這是個法治社會,而且玄學界也有法規了。她既然不準備惹麻煩,自然要遵守。
剛才看見兩個人的時候,荼錦就在他們身上留下了靈力印記,接下來,她要等的就是等公安局的人來把人帶走了。
京市。
趙局長挂了電話,猶豫了一下,沒有聯系東省的公安,而是安排了人,準備跨省抓捕。
剛剛荼錦的話提醒了他,這些年好幾場人口拐賣的案子線索都指向了東省,可查到最後線索都會斷掉。由此可見這條隐藏的利益鏈背後藏着多麽大的能量。東省本地的公安警務力量怕也不幹淨,他怕貿貿然聯系那些人,會害了荼大師并且抹掉線索讓這件事無疾而終。既然如此,還是他們親自動身去吧。
雖然有可能是他想多了,可萬一呢。
這可是件能通天的大案。危險的同時,也代表了機遇。
本來是要等公安局的人來。
可淩晨四點多的時候,荼錦打定的注意就不得不改了。因為,那兩個被打下印記的人忽然離開了三山鎮。
不想把人弄丢了,那荼錦只好追上去。
這三山鎮,是有專門拉人的車的。不過,因為山路難走,這車都是方便行動的摩托車。
正巧,旅館家老板的男人就是幹這個的。
荼錦半夜把人給叫起來,別的不說,直接就砸了一千塊錢,說是同學家有事,請送她一趟。
這大半夜的,男人有些猶豫,荼錦立即又砸了一千。這下子,他二話不說就起身了。
現在已經入秋,中午還好,早晚、尤其是半夜,冷的不行。兩人穿上厚外套,直接就奔着荼錦指的方向離開了。
荼錦倒是想自己騎車,可……她不會騎摩托。而且山路複雜,岔路又多,她也怕跑錯了方向更費事。
男人問荼錦地名,荼錦搖頭,說沒問,她同學的電話也打不通了。這才着急着過去。
這麽一通說,才勉強糊弄過去。
男人顯然沒有徹底相信,可看在錢的份上,也沒多問。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荼錦一看就很弱,沒什麽威脅,他能輕易解決。
遙遙墜在後面,七拐八彎的,不知不覺的兩人已經鑽到了深山裏。肉眼可見的,周圍經過的房子變得破舊了。
“還沒到?”跑了這麽遠,荼錦還沒說話,男人也有些着急了。
他心裏嘀咕,這女娃子大早上天都沒亮的往山裏跑,到底是要幹啥?這麽深的山裏,他也沒來過幾次,就聽說這裏不怎麽太平,有人下手黑着呢。
荼錦正準備說沒有,話到嘴邊頓住了,她感受了一下,說,“快了。”
她能感覺到,前面那倆人停了下來,好一會兒都沒再移動。
不知不覺的,天已經蒙蒙亮了。
“到了。”荼錦說,兩人在山頂幾座房子附近停下了車。
這山裏地勢複雜,形不成村落,都是這一家那一家的遙遙相望。不過山頂地勢平緩,這裏的住房倒是密集的不少。
荼錦眼睛一掃,就看見一輛面包車停在其中一家房門外。那家正挂着白布,燈火通明,一群人在屋門處進進出出忙活個不停,明顯是有人剛剛去世了。
男人也看到了,說,“诶,女娃子這麽年輕就沒了。可憐。”說完他忽然看向荼錦說,“你說你朋友沒聯系你了,不會就是她吧?”
忽略掉後面的問話,這是瞎編的,她哪兒知道。荼錦不解的問,“你怎麽知道是個女孩兒?”
“是我們這兒的習俗,人去了都要搭棚子守靈,可女娃不用。棺木在家放一天就能下地。你看這沒有,不就是女娃嘛。”男人解釋。
荼錦點頭,思考自己過去糊弄着說自己是對方朋友,這家人相信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等她想出結果,她們就被人發現了。
“诶,你們這是幹嘛呢?”有人注意到這裏,就看見了摩托車旁邊的兩個人,被吓了一下後出生問。
荼錦還沒來得及回答,男人就說了,“這女娃是來找朋友玩的,說是朋友說好了去接她,結果聯系不到了。她就自己找過來了。”他看向荼錦。
這時候他倒是顧不上細想荼錦說不出地名,可為什麽知道怎麽走過來這事了。反正這些年輕娃子都有辦法,不是有那什麽GPS定位之類的嗎。男人心裏想着。
“哦,是梅娃的朋友的。唉,你來的晚了。”女人接到,倒是沒怎麽懷疑。
見狀,荼錦心裏就有譜了,看來是能糊弄過去的。
“诶,楊家的,這是來看梅娃的。”女人倒是熱心,直接過去揚聲喊人出來招呼。
這家門口圍着的人看過來,有人揚聲幫着傳話。很快就出來了個女人,她顯然很驚訝,卷起身上穿着的圍裙擦手,邊問說“來看梅娃的?這小姑娘,你咋來了?”
一雙眼睛上下打量着荼錦,眼神閃爍,總感覺像是有點慌亂似的。
荼錦腦瓜子轉了轉,“小梅給我打電話,讓我找她玩,我就來了。可來了她就沒信了,這怎麽?”
聽她說完,女人瞬間眼珠子不錯的盯緊了她,下意識上前兩步走到荼錦身前,伸出手攥緊荼錦的手腕,聲音變得尖利、話說的又急又快,“打電話,她都跟你說啥了?”
感情,她就注意到打電話三個字,後面的根本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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