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三合一
姜蘅是被男生胡子紮醒的。
昨天跑了那麽多路,這一夜睡得比較沉,睜開眼後半天腦子還轉不過來,然後,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又被顧修鶴抱在懷裏。
男生看着瘦,但懷抱卻給人結實堅硬的感覺,被人緊緊抱着,讓她動彈不得,因為安靜的環境,還能聽到從頭頂上方傳來的呼吸。
“......”
姜蘅不是單純的小女孩,穿書前她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也看過幾篇小言情。
所以清楚感覺到兩人之間關系的變化。
他根本就沒把她當朋友。
身體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有些僵硬,腦子也亂糟糟的,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應該怎麽辦,是裝死還是睜開眼推開他。
她已經想起來了,自己昨天找到了顧修鶴,他告訴自己這片都是新開發區,附近沒有賓館,所以晚上兩人睡在了一張床上,像以前一樣用衣服隔開。
在這之前,她都是很信任他的,怎麽都沒想到他會對她做出這麽......這麽......不要臉的事。
最後姜蘅選擇裝死。
她怕自己忍不住想打死他,然後沒打死人,反而被這人更過分的欺負。
渾身僵硬的縮在顧修鶴懷裏,死死閉着眼睛不敢動。
心裏将人罵了個狗血淋頭,決定今天就回家,以後離這人遠遠的。
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穿進盜版書裏了。
這人就是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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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身體炙熱,重重的呼吸噴在她臉上。
滾燙的唇時不時印在她唇角,天亮時分,抱着她的男生突然緊了緊。
他微躬起身子,将臉埋在她頭發裏,急促喘息了幾下,然後悶笑出聲。
随後,男生坐起來收拾自己,不大的木床挂着嚴嚴實實的布帳子,遮住了外面的一切,也遮住了所有的亮光。
姜蘅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
帳子裏形成一個獨立的封閉小空間,男生氣味濃郁,熏得姜蘅臉越來越熱。
他掀開帳子出去,一開一合,姜蘅看到外面天還是黑的。
男生很快又進來了,他将她出汗的手握住,姜蘅想要抽出來,卻被人用力捏住,随之而來的是熱毛巾擦拭的感覺。
顧修鶴輕笑一聲。
“......”
姜蘅閉上眼睛繼續裝死。
顧修鶴将手擦幹淨後,又伸手将人從床上撈起來。
“你幹嘛?”姜蘅掙紮。
人沒說話,直接拿了衣服往她身上套。
一件件穿好,細致又耐心,完了,還給她梳了頭發。
然後抱着人出去。
他身形看着瘦弱,但力氣卻格外的大,将人抱起來,呼吸都是平穩的。
兩人在外面洗漱完,顧修鶴牽着她的手出了工地。
這附近确實沒什麽賓館,但往前走個□□百米,會看到一條比較清冷的街道,街道很短,就一個加油站和幾戶人家。
加油站旁邊是個小超市,對面是面館和早點鋪子,路上停着幾輛大型運輸車,生意還是不錯的。
姜蘅他們來得早,面館裏還有位置。
她坐在門口大傘下一桌,顧修鶴去隔壁買了幾個包子和油條,面館師傅端面過來時,他也過來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他坐下問。
姜蘅聽了這話,沒有回答,現在她不想跟他有任何交流。
顧修鶴似乎知道自己惹毛了人,笑了下,沒再問了,低下頭吃面。
人都來了,答案什麽的都不重要。
姜蘅悶不吭聲吃,吃完道:“我要回家,你待會兒送我去火車站。”
顧修鶴拿着筷子的手一頓,很快又繼續吃起來,仿佛只是錯覺,輕聲說了句,“等等。”
姜蘅以為等等就是等他吃完飯,也就沒說話了,真的坐在一旁乖乖等他。
顧修鶴慢條斯理吃完面,然後又把姜蘅吃剩下包子油條吃完。
起身給了錢,然後重新牽起她的手。
姜蘅皺眉,扭了兩下沒掙脫開。
最後氣呼呼扭過頭看向旁邊,眼不見為淨。
顧修鶴神色自若,直接帶着人回了工地。
宿舍裏只有他們兩個,姜蘅又坐在床上等他收拾,以為他要帶自己去火車站了。
這邊偏僻,剛才在路邊吃飯,她沒看到一輛出租車,這裏她又不熟悉,根本不知道怎麽離開。
原以為找到人就好了,沒想到是自己天真。
等了半天,男生不僅沒給自己收拾好,還換上了昨天那身灰撲撲的工地衣服。
姜蘅一愣,震驚看着他。
“你幹嘛?我要去火車站。”
顧修鶴穿衣服的動作不停。
姜蘅知道他什麽意思了,他根本就沒想送她離開,心裏突然一陣委屈,眼睛也跟着紅了。
起身就去拿自己背包,“我自己走。”
哪知道剛站起來走兩步,胳膊就被人從後面用力拽住。
姜蘅脾氣也上來了,甩了兩下沒甩開,扭頭憤怒瞪他。
但顧修鶴的臉色更可怕,或者說,她從來沒看過這樣一面的他。
臉上沒有學生的稚嫩單純,也沒有平日裏的沉默安靜,眼神鋒銳犀利。
聲音一冷,“你再走一步試試。”
姜蘅有些被吓到了,心口一顫,但更生氣了,還從來沒被他這麽兇過,大聲道:“我就走!”
說完還要伸手打他,憤怒道:“你到底要幹嘛?我跟你拼了。”
顧修鶴任由她捶着,将人用力拉回到床上坐着,面無表情道:“不幹嘛,你給我乖乖待着。”
頓了頓,補充一句,聲音溫柔了點,“明天送你回去。”
“我不要!”
想到今早的事,姜蘅就又氣又急,她現在一刻都待不住。
要是再待一天,那豈不是晚上又要睡一起?
顧修鶴輕笑了一聲,似乎知道她擔心什麽,“現在知道怕了?”
松開手,轉而在姜蘅臉上捏一把,“不對你做什麽。”
姜蘅臉上發燙,用力撇開頭甩掉他的手,然後低下頭不做聲。
還在生氣。
人走了。
宿舍裏就她一個人,姜蘅坐不住,想了想站起身,決定自己回去。
她不傻,感覺現在顧修鶴很不正常。
一點都不像她認識的那個人。
但她認識的那個顧修鶴是什麽樣子的?讓她仔細去想,又發現想不出來,以前她形容他的詞都是很正面的,善良,真誠,內心溫柔......現在,突然覺得自己是屎糊了眼。
姜蘅去翻自己包裏的手機和車票,準備出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打到車,哪知當她打開背包時,發現手機還在,但她錢包不見了,那裏放了她身份證、車票和出門時帶的錢。
肯定是顧修鶴!
這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拿走了,就是防止她離開。
姜蘅氣得恨恨錘了兩下床。
從來沒覺得這人這麽壞。
最後,姜蘅只能聽話。
她心裏清楚,顧修鶴明天肯定會送她走,周一她還要上課呢。
只是一想到還要和他呆在一起,姜蘅就全身不舒服,她總感覺顧修鶴對她态度變了,可能是以前藏的太好,她沒發現,現在這人不想掩飾了,或者還有什麽其他緣故,她想不通,她只是有點惋惜自己以後少了那麽好的一個朋友,她是真心将他當作好朋友的,不然也不會千裏迢迢找了過來,這些天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雖然其中有愧疚成分,覺得因為她的緣故才被謝岑針對上,但更多還是想對他好,想把他拉回來。
現在,白浪費了她那麽多的感情。
姜蘅在顧修鶴宿舍裏呆了一天,中飯和晚飯是他買回來帶給她吃的。
晚上洗漱完,大家就躺到各自床上了,姜蘅和顧修鶴也不例外。
宿舍條件差,沒什麽娛樂活動,連個電視機都沒有,也沒有網,都是拿着手機玩,有的人手機外放,唱歌的聲音,打電話的聲音……
吵吵鬧鬧的,姜蘅背對着人躺在裏面,避着人遠遠的,幾乎貼着牆。
顧修鶴雙手壓在腦袋下,仰躺看着帳頂,眼尾時不時瞄向縮在裏面的某人,忍不住笑了,本來不準備欺負人的,但看她這樣,反而激起了他骨子裏的惡劣性。
他一直就不是什麽好人,是她看不透而已。
她恐怕不知道,從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想欺負她。
那麽甜,那麽憨,哭起來應該很好看。
本來一開始想好心放過她,偏偏她主動來招惹自己。
這麽想着,突然翻過身對着人,一手支着腦袋,一手伸出去勾女孩頭發。
姜蘅在顧修鶴翻過身的時候,就有所感覺,身體頓時一僵。
随即手腳并用,努力往裏爬。
顧修鶴看笑了,還笑出來了聲。
真蠢!
人往裏挪去,一下子就貼上了她的後背。
姜蘅快氣哭了,扯着他作怪的手,阻止他亂摸,但根本無濟于事,臉又羞又臊,最後翻過身來打他,氣道:“你說過不碰我的。”
怕被人聽到,特意壓低聲音質問,所以就少了幾分氣勢,甚至聽着還有幾分撒嬌。
顧修鶴将人扣在自己懷裏,低頭去親,聽了這話,彎起唇道:“你忘了,我爸是強.奸.犯,我是強.奸.犯的兒子,我說的話你也信?”
完了,嘴上還說着欺負人的話,“我現在不是學生,更不是你同學,你躺的,是我的床。”
姜蘅被氣壞了,胸口起伏不定,咬牙罵道:“你不要臉!”
顧修鶴眼眸深了幾分,啞着嗓子道:“對,我不要臉。”
“......”
姜蘅瞪他,還想說什麽,嘴就被人堵上了。
......
顧修鶴說第二天帶她離開的事沒有食言。
不僅是送姜蘅去火車站,他也要離開。
姜蘅雖然生氣他欺負自己,但看他願意回去,還是有些高興的。
走的時候,顧修鶴去找包工頭結錢。
包工頭給了他三千塊,完了拍拍他肩膀,“回去好好讀書,我們是沒得選擇,你未來還很長。”
顧修鶴沒說話,只朝人點了下頭,态度淡淡的。
将錢随意塞進口袋裏,轉身牽起姜蘅的手,“走吧。”
附近确實打不到車,但顧修鶴和這些工友混熟了,也知道一些路子,平時幾個人要是想去市裏,會直接先聯系人,他剛好有那些黑車車主的號碼。
兩人坐黑車去了市裏火車站,買了上午九點的火車,趁着有時間,顧修鶴去附近超市買了些零食帶着,是姜蘅平時愛吃的那幾樣。
他心裏都記着。
雖然姜蘅依舊不跟人說話,但零食還是吃的。
不吃白不吃,她總要占點便宜回來。
……
回到學校,四月份的月考也來了。
姜蘅這段時間因為顧修鶴的事,都沒怎麽認真聽課,課程落下了不少,突然要考試,心裏還有些發虛。
不過她雖然有不會的題目,卻不想問顧修鶴。
這人現在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人前依舊沉默寡言,跟以前沒什麽區別,但要是沒人在,或者說沒人注意到他們時,他就變得色氣滿滿的,甚至上課的時候還在桌子底下牽她的手。
膽大妄為至極。
最過分的是,這家夥管的特別寬,不允許她跟別的男生多說話,哪怕是無意識多看了眼別的男生,他都不高興。
簡直有病!
下課,姜蘅難得拿出練習冊寫作業,上周老師布置的作業她還沒寫完,有幾題比較難,她當時還想着等顧修鶴回來好問他,現在她決定自己想。
旁邊顧修鶴對她的心思摸的很準,直接強硬的将她面前的練習冊拿過來,哪怕缺了近半個月的課,這些題目對他來說也是易如反掌。
一邊解題,一遍細致講解給她聽。
姜蘅悶不吭聲低着頭,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但耳朵卻豎着聽得仔細。
說完,顧修鶴問她,“懂了沒?”
姜蘅十分高冷的白了他一眼,“多管閑事,我本來就會。”
顧修鶴被她這白眼狼模樣逗笑了。
“行,你會。”
身體往後一靠,然後伸手在她腦袋上輕輕彈了下,臉上神色懶散閑适。
顧修鶴重新回到班上上課,并沒有引起多大反響,或者說,大家也希望他能回來。
其實他請了這麽長的假,二班學生還是有些不習慣的,雖然這人平時很安靜,但卻是不容忽視的存在,感覺少了他,二班都不完整了。
尤其就在前幾天,去年曝光的強.奸.犯那個品學兼優的女兒跳河自殺了,這事雖然沒有上電視,但在網上卻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據知情人舉報,那個女孩父親雖然不堪,但跟她沒有半分關系,她父母早就在七八年前離婚了,她一直跟母親生活在一起,母親車禍癱瘓,是她小小年紀就撿垃圾賺錢給母親買藥,這是個非常懂事乖巧又堅強的女孩,這次被曝光,也是因為同學嫉妒,特意将她的身份鬧大,當時有好心人替她發聲,但根本沒人聽,而那些鋪天蓋地的網絡惡意也不是那個女孩能扛得下的。
女孩死的當天晚上,她母親也自殺了,堅強聰明的女孩原本會有個美好的未來的,現在可惜了。
網上如今都是一片心疼女孩的聲音,但也挽回不了什麽。
所以對于顧修鶴,二班同學更多是體諒,至少他們知道,顧修鶴是顧修鶴,他父親是他父親,這不是他能選擇的。
姜蘅被他彈了下腦袋,氣得甩了下頭,罵了句,“有病!”
因為甩頭的動作,臉無意間瞥向教室門口,然後她看到了從二班經過的穆景初。
穆景初似乎看到了這一幕,臉色陰沉的吓人。
姜蘅心裏莫名有些發虛,突然感覺自己像個小三。
“......”
她低下頭繼續寫作業,寫了幾個字,手中筆一頓,突然問了一句,“上次謝岑那事是不是你?”
她說的是過年時謝岑賽車受傷的事。
當時她覺得謝岑是無理取鬧,如今卻有些看不透了。
顧修鶴聽了這話,扭過頭看她,臉色認真道:“不是。”
然後像是有些猶豫,補充了一句,“不過我知道是誰,是三中校花前男友。”
确實不是他,但他在中間起了什麽作用,他肯定不會跟她說的。
姜蘅點點頭,相信了,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這人現在壞壞的,但也就是好色了點,還不至于做出那麽可怕的事。
這點,姜蘅是願意相信他的。
顧修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
月考結束後,就是春季運動會。
學校特意這麽安排的,也是想讓學生們放松一下。
姜蘅也被迫報了名,沒辦法,她是班長,需要以身作則。
最後她報了扔鉛球,這個最省力,她喜歡。
顧修鶴這次不知道什麽緣故,竟然也參加了,還一口氣報了三項,四百米接力賽、八百米長跑和跳遠。
簡直不像他的作風。
春季運動會就在月考結束第二天,星期三,規定早上八點鐘在操場集合。
因為沒有早自習,姜蘅七點才從家裏出發。
她從小區出來的時候,顧修鶴已經在外面等着了,他現在重新租了一個房子,就在姜蘅家附近,步行只需要五分鐘。
他今天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輛自行車,男生坐在自行車車凳上,一條腿支着地面,腿過分修長,身上套着黑色運動服,顯得人有些清瘦。
陽光照了他半邊身子,人懶懶散散的,還無聊伸出一只手去拽路旁垂下來的樹葉。
似乎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扭過頭來看。
看到人後,那雙原本漫不經心的眼睛掠過一道光亮。
姜蘅眨了眨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再仔細去看時,發現人已經垂下眸子。
他随意撸起袖子,對她這個方向招了招手,“過來。”
姜蘅看了眼他的自行車,臉上猶豫,她今天穿了裙子的。
摸了摸自己白色長裙,試圖拒絕,“我想坐公交車。”
顧修鶴也注意到她身上的裙子了,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裙子到小腿,這幾天天氣雖然熱了起來,但也沒有那麽太熱,她倒是臭美,露出半截細細白白的腿。
姜蘅本來就白,今天特意穿了件嫩黃色的海馬毛寬松針織衫和半身裙,頭發松松紮着,顯得人清麗脫俗。
他壓着聲音道:“去把裙子換掉。”
姜蘅怎麽可能會聽他的,想都不想就瞪他,“不要!”
想了想,還以為他也是知道穿裙子不好坐自行車,忙跑到自行車後凳坐好,拍了拍他後背,“行了行了,走吧。”
怕他又折騰人。
顧修鶴嘴抿得緊緊的,最後黑着臉騎上車。
小區離學校近,平時坐公交只要十分鐘就行了,騎車的話差不多二十分鐘。
不過最近南路那邊修路,不太好走,她最近都是繞遠路的,哪知今天顧修鶴也不知道發了什麽神經,等姜蘅反應過來後,某人已經帶着她走了南路這邊。
路還是通的,可以走,但都是坑坑窪窪。
自行車一抖一抖,姜蘅就感覺自己屁股都快被抖成兩瓣了。
最後氣得去掐男生的腰,咬牙罵:“顧修鶴,你會不會騎車?我以後再也不坐你這破車了。”
前面騎車的男生,面無表情看着路,肉被掐疼了也不在乎,反而嘴角還挂着冷笑,“你該減肥了。”
這麽說着,看到前面又有個坑後,不僅沒挪開車頭,還故意直直朝那個坑騎過去。
屁股又是一疼。
“……”你大爺的!
好不容易到學校後,姜蘅就發現自己原本雪白幹淨的裙子上印了好幾道黃鏽,十分明顯,就在臀部位子。
“……”
好想打人怎麽辦?
最後沒法子,姜蘅跟陳雪借了條褲子。
陳雪偶爾住校,學校有幾件衣服,她換了件牛仔長褲。
姜蘅換好衣服後在操場看到顧修鶴,臉色有點臭。
顧修鶴摸了摸鼻子,似乎知道自己得罪了人,難得誇了句,“挺好看的。”
說完見她還拉着臉,有些不自在的小聲讨好道:“裙子呢,晚上給我,我回去給你洗。”
姜蘅白了他一眼。
一中管的嚴,好不容易趁着這個機會可以打扮一下,沒想到就被他破壞了。
……
鉛球比賽上午十點開始,先比的是高一,姜蘅下午出場。
跑步已經開始了,操場好幾個賽場,陳雪也報了名,每個班最後會算男女生總分的,二班女生太少了,所以幾個女生都報了名,哪怕只得了一分也是好的。
陳雪體育好,她多報了幾項,女子四百米接力賽,八百米長跑和跳遠,跟顧修鶴一模一樣,搞得姜蘅不想看他都不行。
不管怎麽樣,她總要給陳雪加油的,而男生比賽被安排在女生組前面。
姜蘅早早就占據好了位置,手裏還拿着班上自制的小紅旗,陳雪已經在起點那裏等着了,高一女子八百米結束後,就輪到高二了。
報名人數多,分為兩組,顧修鶴在第二組。
他第一次參加運動會,體育委員開始前還跟他說了幾個要點,不過倒也沒指望他能跑多好的名次,畢竟他看着文文弱弱的,不像是體育很好的樣子。
槍響,十幾個男生一窩蜂沖了出去。
八百米圍着操場跑兩圈半,這個不像一百米發了狠,也不像三千米比耐力,而是兩方面結合,不僅要快,還要一直保持這個速度。
賽場上的男生都知道這個道理,一開始跟兔子一樣快速沖了出去,先是人擠人,然後逐漸拉開距離,不過每個人的速度都很快。
一圈過後,有好幾個人因體力不支慢了下來,第一名是個穿藍色體恤的男生,遙遙領先,将第二名幾個人甩出三四十米的距離。
第二名是五個男生勻速跑在一起,前前後後,互相掣肘着對方,這一組二班有兩個人參加,其中有個人就在第二名那個位子中,姜蘅旁邊還坐着幾個二班同學,口中激動喊着加油。
只剩最後一圈了,都希望這時候能趁機超出去。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第二位置上的那幾個人,想看誰最後會創造奇跡。
也就這時候,不知道誰突然喊了一聲,“卧槽!那是誰?”
姜蘅和其他人一樣,下意識順着話找過去。
然後就看到一個黑色人影仿佛離弦的箭一樣,幾乎都沒看清,就見人直接輕輕松松超過前面交織着的那幾個人,幾個人似乎也有些愣住,不約而同慢了一些,然後像是受了什麽刺激,忙跟了上去。
也就是這時候,那人已經趕上了第一名。
三步……兩步……一步……
超越。
速度不減反增,原本的第一名還想加速,愣是被人越甩越遠,等那人到達紅線時,他與終點還有二三十米之遙。
誰都沒想到,今年八百米還出現了一匹黑馬。
二班有同學認出來,“是物理課代表!”
“媽呀,還讓不讓人活了?”
姜蘅也認出人,激動的滿臉通紅,使勁揮着手裏的小紅旗,這會兒已經将早上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比賽結束,終點圍滿了人,各班的比賽選手,後勤人員……人擠着人,顧修鶴旁邊站着穆景初,他也參加了,不過報的是跳高,按理他這會兒應該準備開始了,不知道怎麽在這裏。
他遞了一瓶水過去。
顧修鶴低頭看了眼,沒接,甚至對他連個眼神都欠奉,直接繞過人走了。
穆景初臉色一白,不甘心扭過頭,視線跟在他身後,看到人朝不遠處觀衆席去了。
觀衆席是三層的大階梯,因為男子比賽結束,很多人離開,周圍一下子空了,姜蘅顯眼的站在那裏,看到他過來,笑的一臉燦爛,還想着他剛才英勇事跡,嘴裏激動誇着,“剛才太厲害了,你跑的好快。”
見他走到自己跟前,忙伸出一只手,準備拉他上來,下一場女子八百米就要開始,後勤人員已經在清場了。
顧修鶴兩手随意插在兜裏,看到她伸出手,也跟着伸出手,還兩只手都伸出來,然後放到姜蘅胳肢窩下,直接将人抱了下來。
“你幹嘛?”姜蘅沒料到他這個舉動,吓得都不敢動了。
操場上還有老師呢。
他怎麽膽子那麽大?
顧修鶴輕笑了聲,拿過她另一只手裏的礦泉水,也不管她有沒有喝過,直接對着嘴灌。
“……”
姜蘅感覺有道明顯視線落在她身上,下意識看過去,對上了穆景初冰冷的眸子。
縮了縮脖子,無端有些心虛。
偏偏顧修鶴跟沒事人一樣,還将喝光了的瓶子遞給她。
姜蘅看了眼只剩下一點點的瓶子,還不夠一口喝的,沒好氣道:“不要了。”
這人真是太讨厭了。
顧修鶴有中欺負人欺上瘾的感覺,摸了摸鼻子,直接牽起她的手,“走吧,去吃飯。”
姜蘅掙紮了兩下,拒絕道:“不行,下一場是陳雪,我要給她加油。”
“加油有什麽用,她又進不了決賽。”
“……”
不過姜蘅不聽他的,非要給陳雪加油,沒辦法,顧修鶴只能陪着她一起看,不過還真是被他說中了,陳雪确實沒能進決賽,她雖然在二班女生中體育算好的,但和那些文科班女生比就有些不夠看了,跑了個倒數第四的成績。
然後姜蘅就被人牽着去吃飯了,這會兒上午十一點,吃飯也不算早。
兩人在外面吃的,吃完回來十二點多,學校人已經走光了。
中午回教室寫作業,兩人抄近路,從高一教學樓後面過去,走到拐角處,顧修鶴突然将人往旁邊一拽,然後壓在牆上。
這邊是死角,旁邊還有樹,只要不走近,根本沒人會注意到他們。
姜蘅心口撲通撲通直跳,她就說這人怎麽好好的要走這邊,也沒近多少。
氣得伸手撓人,“你能不能收斂點,要是讓老師看到了怎麽辦?”
她真的怕了他了。
男生垂眼看她,眸光深沉。
将臉湊近,然後微微歪過頭。
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臉上,帶起皮膚一陣酥麻。
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味,姜蘅臉忍不住紅了,知道他要幹嘛,使勁兒掙紮了兩下,突然想起了什麽,忙道:“你忘了?你之前還告訴我不能早戀呢。”
勸說安慰的樣子,當時把她感動的不輕。
聽了這話,四唇相貼的前一秒,男生停下動作。
顧修鶴看着她,直接笑了,好看的眉眼微彎,裏面流光溢彩,但嘴裏卻說着最惡劣的話。
“那要看對方是誰了。”
“......”
什麽意思,是他就可以了嗎?
下一秒,姜蘅的唇被人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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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