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能,但也看不出來你滿……
餘馳微微皺眉,眼底情緒複雜,透着一股無所謂的暗沉,仿佛圓圓真的要拖他出去滅口,他也不會憤怒和哀怨。有種放棄掙紮,任你處之的平靜。
同時,盛厘又覺得餘馳的眼神充斥着傲慢和挑釁,她的話對他起不到一點震懾作用。
這令人相當不爽。
就沒見過這麽讨人厭的弟弟。
“厘厘,我什麽都願意為你做!但法制社會,殺人是犯法的。”圓圓僵着脖子,仰頭看高出她許多的餘馳,“而且,我沒這個本事。”
盛厘冷哼,轉身往裏走,“還不把門關上,等別人來圍觀嗎?”
“那小王……”圓圓及時改口,“咳,餘馳怎麽辦?”
盛厘迅速把口罩帽子戴上,背對着門:“讓他進來。”
一分鐘後。
盛厘坐在椅子上,拿出自己演刁蠻公主的氣勢,涼涼地看向站在面前的餘馳:“你說要跟我談誤工費和賠償費,那你知道我一天多少錢嗎?”
圓圓像個小丫鬟似的站在她旁邊,小聲補充:“至少要一個星期才能恢複。”
夏日六點多天還亮着,餘馳背着光站得很随意,手指輕輕拽着書包帶。他一路匆忙趕過來,額頭前方的頭發被汗水打濕,有幾縷貼在皮膚上,側臉泛着晶亮的光。
他垂着眼看她,眼底暗沉的情緒收斂了不少,說:“不知道。”
盛厘看了圓圓一眼。
圓圓收到訊息,立馬說了一個大概的賠償數。
餘馳抿了抿唇,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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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厘挑眉,這承受不住金錢壓力的模樣,看起來倒是乖了。
她記得他們家的餐館,面積不太大,而且生意應該也不太好,這次接了劇組的盒飯訂單應該算一年最賺錢的一次了。如果認真算賠償,把那家店賣了都賠不起。
她心想,只要這個小王八蛋好好跟她低頭認錯,再賣個乖,她也不會太為難一個高中生。
下一秒。
餘馳自嘲一笑:“那我的命還挺值錢。”
盛厘:“……”
乖個屁,整個一個叛逆期小狼狗!
她眯起了眼,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成年了嗎?”
餘馳:“我成不成年,跟賠償有關系嗎?”
“當然,你要是沒成年,我肯定不會欺負你。讓你爸媽來跟我們談。”她看了眼時間,朝他伸出手,“你剛從考場下來的吧?身份證給我看看。”
餘馳沒動,擺明不想給。
盛厘抱着胳膊上下打量他,審視道:“你說你是餘馳,我又沒見過你,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假的?”
餘馳面無表情,從背包側面摸出一張英語準考證遞過去。
盛厘接過一看,目光首先被準考證上的一寸照吸引。照片裏的餘馳頭發比現在短,眉眼間透着幾分陰鸷不馴,像被隐形鎖鏈套着脖子的小狼,攻擊力有限,但一定不會很乖順。
哪怕她對餘馳印象很差,哪怕她在娛樂圈看多了帥哥美女,也不得不承認這小王八蛋長得是真的好看。這種男生,在學校應該很能禍害女生的吧。
啧,也不知道高考能考幾分。
“看這麽久,能看出照片作假了嗎?”
“……”
盛厘擡眸看他,淡淡地說:“不能,但也看不出來你滿沒滿18,身份證給我。”
餘馳煩躁地瞪着她,清晰淩厲的喉結滾動了下,籲出一口氣後,才不耐煩地拽下書包,從包裏翻出身份證,遞給這個胡攪蠻纏的女明星。
盛厘一看,果然沒成年,生日在6月29日。
“沒成年,但也差不了幾天。”餘馳不懂她為什麽這麽執着于他成沒成年的問題,“也不用找他們談,沒必要,也沒用,他們賠不起這個錢。”
就算賠得起,他們也不會掏一分錢。
甚至可能會期盼賠償金高一點,好逼他就範。
盛厘覺得很奇怪,反問:“那你就能賠?”
“我,”餘馳頓了頓,微垂着眼,那模樣看起來又挺乖了,他低聲說,“我會寫欠條,利息可以算上,我總會還上的。如果不放心,可以請律師公證。”
盛厘莫名有點于心不忍,感覺自己此刻真像個惡霸。
“如果你同意,那我就先走了。”他像是早就準備好了,往桌上放了張紙條,“這是我的號碼,随時可以找我。”
他往前一步,伸手要拿回自己的身份證。
盛厘卻突然抓着不放。
一張小小的身份證,被兩只手各捏住一邊。
餘馳的手指碰到盛厘的,他手指溫熱,她大概在空調房裏待久了,手很涼。
盛厘近距離看餘馳的臉,對上他漆黑的瞳仁,他大概沒想到她會攥着不放,當下愣了,卻也沒放手。
僵持三秒,盛厘快速把手抽回來:“身份證先押我這裏,我後天回劇組,你随時可以跟你父母來找我。”
“愛押押吧。”餘馳直起身,在盛厘的臉上看了眼,垂眼低低地說,“抱歉。”
—
被餘馳一攪合,盛厘吃上晚餐已經快七點了,這頓飯吃得相當沒滋味,加上時間太晚,她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
圓圓看她吃得太少,以為她是擔心發胖:“你這兩天沒休息好都瘦了,多吃幾口沒事的。”
“不想吃了。”盛厘看了眼丢在桌上的身份證,皺眉用指尖輕輕碰了下自己的臉,“圓圓,我現在是不是真的特別醜?所以那小王八蛋才這麽嚣張?”
不怪她自我懷疑,她的男粉在幾個當紅小花裏面算多的了,20歲左右的男粉群體占了大多數。瘋狂的會當衆喊“我愛你”,含蓄的也會臉紅心跳。哪怕是普通路人,看見當紅女明星,也不可能如此冷靜。
圈裏的弟弟們看見她,也都禮貌乖巧地叫一聲盛厘姐、厘厘姐。
餘馳肯定不是她的粉絲,甚至連普通路人都不算,跟乖巧溫順更不沾邊。
“可能他不追女明星?”
每一個女明星的助理都不會太瘦,因為每次女明星不吃了,助理還在瘋狂掃蕩。圓圓那圓潤的身材就是吃出來的,她咽下嘴裏的食物,眼睛眨了眨:“或者,他有女朋友了。”
盛厘捧着水杯,想了一下:“他跟他父母關系應該不太好,這麽年輕又叛逆的小混蛋談個早戀多正常。”
她想起自己的十八歲,那時候容桦聯合她爸媽把她管得死死的,要拍戲、要藝考、還要準備高考,藝考和高考最低标準是全國第二。
早戀對她來說是個奢侈品,她沒趕上那趟車。
盛厘把水杯放下,啪一聲:“下次容桦那女變态再阻礙我談戀愛,我就解約。”
圓圓:“!!!”
圓圓筷子差點驚掉了。
晚上九點,盛厘正捧着劇本坐床上背臺詞,圓圓在旁邊小聲彙報:“上海那邊下暴雨,容姐航班延誤,她改簽到明天上午了,下午才能到。”
盛厘頭也沒擡,嗯了聲。
桌上的手機又響了,圓圓把手機拿到她眼皮底下,屏幕上顯示‘周皇後’請求語音通話。
這回總算沒再喪心病狂地撥視頻通話了。
盛厘剛點了接通,對面就喊了聲:“我到醫院樓下了,讓圓圓下樓接駕。”
盛厘:“……”
今天是什麽黃道吉日,探病大酬賓,來一送二?
—
盛厘又一次把口罩帽子戴上,冷眼看向剛拍完廣告,光鮮亮麗的周思暖。
周思暖伸手要摘她的口罩:“來來來!把你的口罩摘下來讓我看看,不就是芒果過敏嘛,我幾年前也見過了,女明星包袱不要這麽重。”
盛厘拍掉她的手,丢給她一個白眼:“滾!我下午六點發的朋友圈沒看到?”下午圓圓去給醫生護士送花送水果的時候,她發了條朋友圈統一回複關心她的人,并且明确拒絕來人探病。
“過敏這麽醜的病有什麽好看的,都說了不要來看我不要來看我,讓我靜靜的恢複美貌。你來湊什麽熱鬧?故意的吧!”
這幾年盛厘身邊的人對她的飲食十分上心,上一次過敏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她剛考上北影,大一開學的第一個晚上,吃了一口熱情室友送到嘴邊的蛋糕,就中招了。
這個喂了她毒蛋糕的熱情室友,就是周思暖。
當時容桦為她拿到李導電影的試鏡名額,但因為過敏住院,臉不能見人,錯過了試鏡。而周思暖的經紀人正好也争取了一個試鏡名額,她去試鏡了,并拿到那個角色。
那件事發生的太巧合,不怪容桦和盛厘陰謀論,當時她們一致覺得周思暖是故意拿毒蛋糕來喂她的,畢竟娛樂圈搶資源使手段這種事情太常見了。盛厘跟周思暖就此杠上,大學四年都在撕逼,不僅本尊撕,連粉絲也水火不容,直到去年,兩人進了同一個劇組。
在劇組的兩個多月,兩人被迫演一對感情深厚的親閨蜜——盛厘懷疑導演是故意請她們倆去炒熱度的。
兩人戲外battle,戲內姐妹情深,兩個月後,竟然有點分不清戲內戲外了。
殺青當晚,周思暖買了小龍蝦和冰啤酒去敲盛厘的門,兩人尴尬地在門口對視半天,盛厘還是把她請進了門。
那晚,兩個節食幾個月的女明星背着經紀人和助理,吃了六斤小龍蝦,十聽啤酒。周思暖特別真誠地跟盛厘道歉,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故意喂她吃毒蛋糕的,她不知道她芒果過敏。
盛厘大概喝多了,或者入戲太深,信了周思暖的話,她大度道:“算了,反正那部電影也沒怎麽火,你還被罵了好幾年。”
周思暖:“……”
片刻,兩人哈哈大笑,然後碰杯和解。
第二天早上,盛厘有點後悔,但說出口的話不好收回,周思暖大概也是入戲太深,都殺青了也還經常主動聯系她,時間長了,兩人竟都感覺和解恨晚。
近半年來,兩人微博互動頻繁,約吃飯逛街拍合影,還互相給對方宣傳新戲,驚掉粉絲下巴。
但是,兩家粉絲認定兩人是為了宣傳新劇假和解,因為兩人姐妹情深的那部劇準備開播了,絕對是表面功夫,真塑料姐妹。
“我來看你你還嫌棄?”周思暖點開自己的微博私信,把手機塞給盛厘,讓她自己翻,“你過敏住院的事上熱搜了,把五年前我喂你吃毒蛋糕的事又翻了出來。你自己看看我微博評論和私信,都是你粉絲在罵我。我拍完廣告飯都沒吃,司機開了兩個小時的車才把我送過來,你還我清白。”
盛厘:“……”
她有點疑惑:“我住院的事沒買通稿沒買熱搜,也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盛白雪,你真低估自己的人氣了,劇組百來號人你能封得住口啊?醫院每天人來人往,圓圓和你經紀人進出總有人看到的吧。”周思暖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反正,慘還是我慘。”
盛厘皮笑肉不笑:“是嗎?周皇後。”
因為當年那口毒蛋糕,周思暖榮獲惡毒稱號“周皇後”,盛厘這個受害者,在粉絲眼裏是從裏到外都雪白雪白的,比白雪公主還白。
‘盛白雪’和‘周皇後’一開始是粉絲用來對罵的,現在已經成了兩人互侃對方的梗。
盛厘低頭翻看私信和評論,她微博粉絲三千萬,周思暖比她少了一千萬粉絲,戰鬥力一直處于劣勢,加上當年毒蛋糕“搶資源”的事,她的路人緣一直不太好。兩人撕了好幾年,周思暖一直是被摁頭罵的那個。
“本來都忘記當年你下毒的事了,看到熱搜又突然想起來了,你好惡毒!”
“看見熱搜,想起往事,過來罵幾句,惡毒的女人,快點糊!”
“前段時間厘厘一直幫你宣傳新劇,還在直播裏澄清當年是誤會,剛相信你不是故意的,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不對勁,怎麽會有那麽巧合的事?只有厘厘這麽單純的人才會相信你,你好心機!”
“這種又惡毒又惡心的人怎麽還有戲拍?背後金主不簡單啊,欺負我們厘厘沒靠山。”
……
這些就算了,甚至還有粉絲陰謀論——我懷疑是周皇後雇人下的毒,之前還有營銷號說她跟厘厘搶《江山卷》的女主角呢。
盛厘:“……”
确實有點慘,她粉絲的陰謀論和被害妄想比她還嚴重。
她同情地看看周思暖:“我晚點發個微博說一下。”
“為什麽要晚點?再晚我就要被你粉絲的口水淹死了。”周思暖不滿催促,拿回自己的手機,順手把她的手機塞過去,“現在就發,快快快。”
盛厘無辜道:“我上次忘記切小號點贊了一堆誇我的營銷號後,微博賬號暫時被容姐回收了。”
周思暖:“……”
那是前兩個月的事了,盛厘還因此上了半天熱搜,丢盡了臉。最後,公司只能裝死發出一條公告,說她被盜號了。
周思暖也不是真那麽急着讓盛厘發微博,這幾年她被罵多了,早就免疫了。她拿回手機,問:“你還沒回答我呢,這幾年你身邊的人都警惕得很,誰那麽大膽子給你喂毒了?”
盛厘懶得開口,圓圓業務熟練地解釋了一遍,還把餘馳下午來談賠償的事說了。
周思暖進來就看見桌上放着一張身份證,反面朝上,下面還壓着兩張紙。她拿起那張身份證,眼睛突然一亮:“竟然長得好看,還沒滿十八啊,再過個三五年,長開了更不得了,這長相氣質放娛樂圈都是top級的。”
盛厘不置可否:“他那種性格,看起來就不喜歡這個圈子。”
“依照我的經驗,給你下過毒的人都是勇士,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這幾年沒被你撕得退圈那是我厲害。”周思暖把餘馳的身份證放在盛厘的劇本上,挑眉道,“我有預感,這個弟弟一定是個幹大事的人。沖他這顏值,你也手下留情吧,別太狠,人家未成年呢。”
圓圓忍不住小聲嘀咕:“已經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厘厘過敏住院的消息也不會現在才爆出去,要是早爆出去,餐館和那一家人早被粉絲和媒體圍攻了,說不定還會被網曝,那他高考肯定會被影響。”
周思暖想了下,問:“所以,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的問題?”
盛厘一愣:“忘記問他了。”
—
深夜十點半,住院樓
盛厘手裏捏着那張紙條把號碼輸入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
将近淩晨,都沒收到回複。
剛高考結束的畢業生一般情況下都有畢業聚會,要麽就放飛自我瘋玩,肯定不可能老實睡覺。
盛厘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冰冷的女機械音提示: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聯系……
說好随時可以打電話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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