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剪彩
信鴿被放走,蒼鷹也随之而去。平城城內,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開業這件事雖說看起來容易,但是忙起來還是非常可怕的。幾天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蘇記茶樓開業的日期也終于到了。
蘇明瑟早早的就在布莊買了一整匹紅布,然後用鵝黃色的布料剪成“蘇記茶樓開張大吉”的字形縫在紅布上,又把它挂在長街半空中,幾乎任誰一到了長街,首先第一眼看到的就得是這條橫幅。
雖然現在文盲比識字的人多,這麽挂上大部分人也不清楚這上面寫的到底是什麽,但是這也沒什麽關系,蘇明瑟早就讓小厮混進了人群,裝作路人給別人科普橫幅上寫的什麽字。
開業的時間是一個看上去比較順眼的日子,這天一大清早,蘇明瑟就把茶樓裏的座位都排好,随後安排來得早的人到座位上去休息。
冬天本來就沒什麽事做,好不容易有了這麽一個茶樓開業的熱鬧可以參與,有不少人都早早的就來到了。尤其是趙家父子,茶樓寅時開門,趙家父子沒一會兒就到了,趙北楠知道自己是第一個到的非常興奮,直嚷嚷要挑一個好座位聽故事。
茶樓裏除了固定的雅間是給劉春來和王仲文坐的外,其餘的誰坐在哪裏根本沒有固定的位置,都是看着安排的。蘇明瑟也樂得讓趙北楠開心,随着他挑了個離講臺近的座位。
其餘的人在天亮後也慢慢的來了,王仲文大概是因為年紀大了覺少,居然緊跟着趙家父子到了茶樓。蘇明瑟去把他帶到了雅間裏坐下,又讓陳文陪着老人家說話,自己則是下樓忙着迎接客人。
有不少在城裏聽到過關于蘇記茶樓事情的人,雖然沒收到請柬,但是也一大早就趕了來,就等着茶樓開張後好進去聽故事。
蘇明瑟懷裏抱着厚厚的計劃書,又抽了紙卷成喇叭狀在茶樓裏大聲安排:“寶珍安柳,你們快到講臺上坐好,一會兒發完點心你們就開始講!安凡安塵,把夥計們都領好了,沒拿請柬的一律不能上二樓!免得驚擾到縣令和王爺爺,歸燕,讓小丫鬟把每張桌子上都放上小點心!熱水夠不夠?趕緊把茶水泡上溫着!趙東武,你帶人看好各處的門!別讓人沖到後院去了,我妹妹還在那兒呢,吓到她我和你沒完!”
茶樓裏的丫鬟夥計和護衛們忙的腳不沾地,來回跑着做好蘇明瑟吩咐的事。
天漸漸的亮了起來,長街上的商家離得近,也都慢慢的來齊了,鄭多財和吳慶年則是坐着一輛馬車趕到,兩人下車的時候還滿頭大汗的埋怨對方拖時間。
蘇明瑟忙着和他們打招呼,把前一個人安排好以後,第二個人又到了,第二個人安排好又來了第三個……蘇明瑟忙的快要飛起來一般,來回在人群裏奔忙。硬生生的在大冬天累出了一身汗。
二樓的雅間坐滿後,蘇明瑟終于松了口氣,剛坐下喝了口茶,就聽到街上的儀仗聲。二樓的衆人也紛紛探頭往外看。
是縣令來了。蘇明瑟又喝了兩口水,拖着有些累的腿下樓到了茶樓門口迎接劉春來。
劉春來懷裏抱着劉清廣,小家夥兒一看到蘇明瑟就高興的從人懷裏跳到地上,上前拽着蘇明瑟的衣角:“大哥哥!我來找你玩兒了!”
Advertisement
“這孩子一聽說我來蘇記,哭鬧着非要來,真是沒辦法。”劉春來眯着眼笑着,話裏都是無奈,“蘇公子可要忍一忍他,不要嫌棄他麻煩啊。”
“怎麽會呢,廣哥兒很聽話的,一點兒都不麻煩。”蘇明瑟摸摸劉清廣頭頂的軟發,引着這父子二人入內。
而長街上已經炸了鍋,劉劉春來擺着縣令的儀仗過來,有不少人都看出來他是往蘇記茶樓去的,都湊在一起交頭接耳。
有人不敢相信看到的這一幕,目瞪口呆的問周圍的人:“剛才的那個,是縣令劉大人吧?他去給蘇記茶樓捧場了?”
他旁邊的人也啧啧稱奇:“自打咱們這劉縣令來了,我就沒見過他和誰家的關系好,怎麽今兒還親自來蘇記茶樓了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第三個人插話道,“聽說前段時間長街上驚了馬撞了人,當時街上就亂套了。要不是蘇記的東家出手救人啊,長街現在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了!到時候恐怕這劉大人都得受牽連!”
“哎,這是其一。”有旁的知道小道消息的也湊過來道,“你們知不知道蘇記的掌櫃的那天救了誰?是咱縣令的獨生子!我可聽說了,那孩子可是縣令的獨子,劉大人三十多歲了才得了這一個孩子……啧啧啧,這可是救命之恩啊!”
随之就有人酸裏酸氣的感慨:“哎呦,要是照這麽看來,這蘇記的掌櫃命可真好啊,逛個街都能救了縣令的獨子,咱們怎麽就沒這好運氣呢。”
立刻就有人附和:“老天爺眷顧,能有什麽辦法?咱們這些凡夫俗子啊,怕是一輩子都沒這氣運喽。”
有當天在場被蘇明瑟救了的人看不下去,反唇相譏道:“這話說的,你知道那天怎麽回事兒麽?就算讓你們遇到這事兒,恐怕你們也不一定能反映的過來吧?那件事驚險,人家蘇掌櫃靠着自己的本事才化險為夷了,現在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這事兒就能算命好了?”
那幾人立刻不說話了,臊眉搭眼的散開走了。
接到請柬的人也都來齊了,蘇明瑟吩咐陳文去拿了早就備好的鞭炮挂好,準備剪彩的時候點燃,又把劉春來請出來道:“劉大人,這開業剪彩的事就麻煩你了。”
“剪彩?”劉春來不明所以,“什麽剪彩?這……我可沒做過啊!”
“是請您在大家面前說說想說的話,然後剪斷紅布寓意吉祥,劉大人,今天到場的沒人比你說話有分量了,這事兒還得麻煩您來啊!”蘇明瑟笑着把衆人請下樓,一邊和劉春來解釋剪彩的意思。
劉春來越聽越有意思,哈哈笑到:“年輕人就是會想!行啊,我去剪彩,不過我這可是第一次做這事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可要提醒我啊!”
蘇明瑟應了,領着劉春來到了茶樓前臨時搭出來的高臺上。
外面嘈雜的人群在看到劉春來那身官服的一瞬間就都閉上了嘴,無數雙眼睛盯着劉春麗打量。
劉春來雖然是一縣之長,但是也從沒被這麽多人一起打量過,不過好在他為官多年早就練的波瀾不驚,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是蘇記茶樓開業的日子,蘇掌櫃特意讓我來說兩句。我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就祝以後蘇記的生意都紅紅火火吧!也希望大家今天能來茶樓捧場!”
衆人聽縣令都這麽說了,皆應聲是。劉春來笑了笑轉身讓兩個小夥計把用來剪彩的布匹拿上來,衆人按位置站好,剪彩放鞭炮。
街上的小孩子沒見過這麽開業的,也都新奇的不得了,一個勁兒的圍着高臺跑來跑去,去撿地上沒炸開的鞭炮玩兒,被家裏擔心的大人拉回去。
剪完彩衆人回了雅間,蘇明瑟讓人搬了兩個木箱和一摞用油紙包的點心放到高臺上,又叫安塵上去。
衆人完全鬧不清楚蘇明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都揣着袖子擠在臺下看熱鬧。
安塵站在臺上,有些腼腆的道:“諸位聽我說,今天茶樓開業,掌櫃的特意讓我過來。”說着看了眼蘇明瑟,接着道,“今天有件好事,那就是諸位今天出一文錢就能買一塊點心!掌櫃的特意讓後廚在點心裏藏了紅豆綠豆和黑豆,豆子上都有刻上的花紋,諸位若是在點心裏吃到了有花紋的豆子,那可都是有好東西拿的!”
安塵把木箱打開,拿出裏面的一支金釵:“若是能吃到五顆以上的紅豆,那就能把金釵帶回去,五顆以下只有銅鎏銀的發釵,若是五顆以上的綠豆,則是有一個銅盆,以下則是碗碟。至于黑豆麽……十顆以上給一包點心!”
衆人沸騰了,幾乎是要往高臺上爬一般。有人問安塵:“你說的可是真的?有五顆以上的紅豆就把那把金釵給我?”
“當然是真的了!”安塵笑着說,“只不過這紅豆少的很,能不能攢齊,只能看您運氣。”
那人從懷裏掏出十枚銅錢扔到臺子上:“給我拿十塊糕點!”
立刻有小夥計把那錢收起來,拿了糕點遞給那人。
有一個人買了,剩下的也被帶動的蠢蠢欲動,紛紛掏錢買糕點。
在平城生活的人,除了最底層的,剩下的都不會連一文錢都掏不起,況且點心這種東西平時絕對不會一文錢一塊這麽賣,今天有個店家這麽賣了,大家買了就當是嘗個新鮮吃了。
這點心是秦歸燕提前一天做的,雖然放了一夜不如當時做出來的口感好,但是畢竟手藝在那裏,衆人一吃皆啧啧稱贊。
點心大部分都是軟糯可口的,衆人吃着便忘了找豆子的事,只到有人驚呼:“我找到紅豆了!”大家才想起來找豆子的事,看向那人,正是第一個掏錢買點心的漢子。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