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有人踢館
肖靈掙紮了幾次也沒成功,終于怒火攻心,弓起膝蓋朝着許雲的褲裆就是重重一撞。
許雲疼得整張臉都綠了,力道頓時松懈下來。
肖靈又用手肘照着他臉上狠狠一輪,向後一滑拉開距離,再一腳印在對方胸口将其踹開,怒罵道,“你究竟在發什麽神經!”
許雲半蹲在那兒,還是一言不發,只是喘着粗氣直愣愣地盯着肖靈看。
這樣的許掌門讓肖靈感到非常陌生。
“出什麽事了?”肖靈用衣袖擦幹淨嘴,喘了片刻終于讓通紅的臉色恢複了正常,于是問道,“難不成是中了迷藥?”
許雲依舊一言不發地看着他,聽到這話,視線中顯出了一抹閃爍。
肖靈皺着眉,“但我可從來不知道這裏有着那種東西……莫非是其他類似的機關?”
許雲沉默。
“你不打算給個解釋嗎,許大掌門!”見他這副模樣,剛剛平靜下來的肖靈又有些怒了。
片刻後,許雲問道,“為什麽這種時候你還需要我的解釋?你就這麽信任我嗎,阿靈。”
“我……”肖靈險些被這句話給噎死,“我信任你也不行嗎!”
許雲的神色動了動,半晌後終于收回了視線,垂下眼看着地面,“抱歉,阿靈。”
“誰要你的道歉!我要的是你的解釋!”肖靈道。
“沒有什麽可解釋的。”許雲道,“我就是想要你。”
肖靈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一不小心又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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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就想要你。”許雲道,“不過之前都忍住了,剛才一下子沒有忍住。”
肖靈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回說話的方法,“等、等等……是哪個想要?”
“就是想要上你。”許雲道。
就是你妹啊就是!肖靈覺得自己整個世界觀都快塌了。
什麽情況?為什麽僅僅分開不到兩個時辰,許大掌門就像是被人掉了包一樣?肖靈開始嚴肅思考起許掌門真的被人掉了包的可能性。
而許雲已經恢複過來,站起身來走到肖靈身旁,看着他低聲喚道,“阿靈……”
肖靈心頭一跳,不自覺就扭開了頭,側着身默默向邊上移去。
許雲抓住他的手腕,将他重新拉回到身前,道,“我還并沒有放棄剛才的打算啊,阿靈。”
肖靈一頓,擡起了頭。
“剛才是我大意了,現在的你并不是我的對手,阿靈。”許雲用力捏着他的手腕,“而且我不會給你強行沖開經脈的機會。”
“是嗎?”肖靈将眉頭擰成一團,冷笑道,“你要試試嗎?”
許雲看了他片刻,然後問,“如果我那樣做了,你是不是會讨厭我?”
“……”
肖靈無語至極地盯着許雲,沉默了好一會兒。
然後許雲松開了他的手,退後兩步道,“抱歉,阿靈……對不起。”
肖靈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手腕,嘆了口氣,“你始終不願意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嗎?”
許雲搖了搖頭,“抱歉。”
“好吧,那就算了。”肖靈瞪着他又甩了甩那手腕,“我在這裏找了這麽久,一無所獲,正打算回去。你怎麽樣?”
許雲沉默。
肖靈冷哼一聲,轉身徑直向出口走去。
許雲默默地跟着。
越走,肖靈用眼角餘光看到身後那個人,就越覺得煩躁。
這次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毫無疑問是有理由生氣的,但是望着許掌門那亦步亦趨的身影,莫名的就又有了點不忍心。
說來他也沒吃上多少虧,只不過受了點驚吓,外加咽不下那口氣罷了。
到了距離出口已經不太遠的地方,肖靈終于是嘆了口氣,回過頭道,“許大掌門,你真的不打算和我好好談談嗎?”
許雲擡頭看了看他,又低頭看着自己的鞋面,像條被遺棄的狗。
肖靈猜測他可能剛受了什麽巨大的打擊,不禁又将語氣給放緩了一點,“其實也不是多嚴重的事,不用這麽在意。”
許雲再度擡起頭,看着他道,“你太心軟了,阿靈。”
肖靈臉色一僵,險些又要發怒,冷靜了好半晌才冷哼道,“你以為我面對誰都會這麽心軟嗎?”
然後他走到許雲面前,盯着對方那張臉,想了想,将手臂繞到許雲頸後,擡起頭來在他唇上蜻蜓點水般輕輕一吻。
許雲睜大眼,難以置信。
而後肖靈收回手臂,微紅着臉,卻沒有移開視線,“好了,這樣就公平了。”
“阿靈?”許雲擡起手想要碰他,但又不敢确定他的意思,就那樣将手放在半空中遲疑着。
于是肖靈張了張嘴,打算再說點什麽。
就是在這個時候,洞外突然傳進一陣嘈雜之音。
兩人皆是一愣,頓時通通屏住了呼吸,目露兇光,向着出口方向望去。
一陣追趕般的跑動之聲後,又傳來了幾聲喊叫。
“咦……”肖靈覺得其中某聲有點耳熟,“莫非是你師弟……”
他話還沒說完,許雲已經一陣風般向外沖去。
肖靈對着空氣愣了片刻,而後十分不爽地發出了一聲冷哼。
許雲沖出洞口又沖過廣場,一直沖到斬心路前,看到了正抱着頭蜷縮在石階中央的祁愛白。
在祁愛白的身後還有兩個蒙面之人。
其中一個也已經沖到了石階上,正在那兒臉色發白動彈不得着。
另一個到是還站在石階下,看了許雲一眼,果斷轉身跑路。跑了沒兩步,突然一聲慘叫,抱着膝蓋摔倒在地。
許雲回頭,看向臉若寒霜的肖靈。
肖靈左手抓着一把石頭,右手挑出一個,看到對方還想起身,果斷又朝着那人腦勺猛地一擲,正中紅心。
于是那蒙面人又一聲慘叫倒了地。
“還不快把你師弟拖出去!”肖靈怒道。
雖然許雲沒明白他是為什麽突然又起了這麽大的火,但還是乖乖照辦,迅速沖下了臺階。
這斬心路上幻陣的效果,雖說出去的時候沒有進來的時候那麽強,還是多多少少有一點的。
許雲踩到臺階上後,腳步稍稍放緩了一點,但也僅僅只是一點而已,不過幾個剎那已經順利沖到祁愛白身邊,又幾個剎那後已經提着他走了出去。
随後許雲回過頭,略帶遲疑地看向仍舊留在石階上的那個人。
肖靈見狀,眉頭一皺,搬起一大塊石頭照着那人腦門就是一砸。
于是那人直接滾了下去。
許雲首先将祁愛白靠在樹上,然後去照顧兩個被砸暈的蒙面人。
肖靈這才一個人默默走下斬心路,出來後又歇了片刻來剔除幻陣的影響,而後道,“看來你師弟是被這兩人追殺過來的。”
許雲将那兩人摸了個遍,一無所獲,于是十分遺憾道,“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邊的人。”
兩人說話間,祁愛白已經幽幽轉醒。
“愛白!”許雲關切道,“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祁愛白眼角還挂着淚,緩了好半晌才意識到剛才那是幻陣,又緩了好半晌才看清眼前的許雲,而後立馬撲到了他懷裏,“師兄啊!我可算找到你了!”
許雲拍了拍他的背,低聲勸慰。
肖靈站在一邊冷冷看着。
祁愛白平靜下來,意識到這氣氛有一點不太對。
他看了看整個人都在散發着殺氣的肖靈,又看了看自家師兄,低下頭不知道想了些什麽,而後默默地從許雲懷中退了出來。
“究竟發生什麽了?”許雲再度很有耐心地問道,“你不是和祁姑娘一起回去了嗎?”
祁愛白點了點頭,“本來是這樣的,結果路上遇到了宗門裏的人。”
許雲有點意外。
“靠近西域那家新建立沒多久的門派,好像是叫紅衣盟吧,本來還以為只不過是個小門派。”祁愛白繼續道,“結果他們不知道發什麽瘋,派人跑來中原踢館,而且還是拿我們玄劍宗開刀!我師父看那幾人都是名不見經傳的,也當了對方只不過是跳梁小醜,沒等你回去就應了戰,然後被打成重傷。”
許雲一驚,“師叔……”
“幸好他老人家還沒有什麽大礙。”祁愛白略帶慶幸地嘆了聲,“只是那幾個紅衣盟的混蛋,僥幸贏了師父就在那裏大放厥詞,說什麽中原武林無人能戰!師父要他們有種就等你回去再說,結果他們完全不把師兄你放在眼裏,分了一大半的人出去繼續找別的門派踢館,留下一小半在宗門裏等着,還好像是給我們天大的面子一樣!”
“原來如此。”許雲聽是這種事,頓時不再急切,又指着身旁兩個蒙面人問道,“那麽這些人也和紅衣盟有關?”
祁愛白搖頭道,“他們就是在路上撞見的,估計是看中了我的馬。”
許雲:“……”
祁愛白擡手吹了個口哨。
頓時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身姿矯健地從林間沖了過來。
“赤菟?”就連從剛才一直冷着臉到現在的肖靈都震驚了,然後他又鄙視的看了祁愛白一眼:什麽叫暴斂天物?這就叫暴斂天物!
祁愛白被這一眼看得臉色有點發紅,片刻後咳了一聲,“本來宗門裏還有幾個人一起過來,但是他們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師兄你可是要回去給那群混蛋一個下馬威的,自然得能多快就多快!來,師兄,快騎着這匹馬殺回去吧!”
許雲搖了搖頭,“沒那個必要,我和阿靈用輕功就……”他說着就伸出了手,打算像來時那樣摟住肖靈。
肖靈冷冷看着他。
于是許雲又将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我覺得你下山的時候可以直接摟着你師弟,這樣比較合适。”肖靈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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