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61·是誰在妖言惑衆
就在肖靈遲疑間,嚴飛飛在前面喊了一句,“我先去前面多探探路,你們慢聊。”
喊完他就跑沒影了。
被留下的三個人站在原地互相看了看,然後肖靈向許雲道,“你自己決定吧。”
“師兄。”祁愛白也看着許雲。
然後許雲點了點頭,“趙師兄說的,是真的。”
聽到這句話,祁愛白的神情說不清是意外還是不意外,只是沉默了很久。
肖靈嘆了口氣,“抱歉,愛白。”
祁愛白聽到這句道歉之後依舊沉默着,半晌後向着他們點了點頭,便一言不發地也向前走去,似乎是打算追上嚴飛飛。
“他好像很生氣。”肖靈有些唏噓。
許雲道,“這是當然的,他從小就很介意別人有事不告訴他……不過這麽多年他也習慣了,沒事的。”
……為什麽明明是安慰的話,肖靈聽着卻越發愧疚了呢。
“我也不想這樣的,如果是我自己的事我肯定早就告訴他了,但是,但是……”肖靈下意識地為自己辯解着。
“我知道,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許雲揉了揉他的頭,“我很高興,只是其實你不用這樣……那些事情,就算真的發生了,我也不會在意。”
肖靈明白他說指的是什麽,內心不由得苦笑:你能知道你真正在意什麽嗎,蠢貨。
如果許掌門任由去說,估計許掌門會覺得他是什麽都可以不去在意的,但肖靈知道,他實際上遠遠沒有他所以為的那樣灑脫。
就好像自己當初一怒之下離開他,他卻沒有追來……就是因為在那個時候,他也以為他是可以不在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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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你得聽我的。”肖靈敲了敲許雲的額頭,“不管你現在在不在意,能争取就去争取,總比将來後悔要好。”
許雲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快走吧。”肖靈拉着許雲,又略帶嘆息地看了看前方。
“你是在擔心師弟,還是在擔心我剛才将事實告訴了他?”許雲問。
“……都有。”
“沒事的,阿靈。”許雲道,“他不僅僅是你的朋友,他也是我的師弟。”
這句話讓肖靈愣了愣。
半晌之後他才反應過來,露出一抹笑。
對了,因為最近祁愛白和自己太多要好,他險些都忘了其實許雲和祁愛白才是相識并交好了許多年的師兄弟。雖然最近不知道為何有些疏遠,但多年的情誼是沒那麽容易抹消的。
他們師兄弟之間的事情,本就不需要自己多插手。
片刻後他們與祁愛白嚴飛飛會和,又是一段時間後,眼前便洩進了一道亮光,出口快要到了。
他們還沒走出去呢,就聽到了外面的吵嚷之聲。
幾人站在原地聽了聽,似乎是先前跟蹤那群黑衣人的家夥回來了,并且還身受重傷,只來得及喊上一句“他們在魔教!”就暈死了過去。
但這一句話足以激起了千層浪。
“魔教?”葉流炎大聲叫道,“我就知道,這事果然和許雲脫不了關系!”
有原本與許掌門交好的人提出來異議,“就這樣斷定和許掌門有關,是不是太武斷了?畢竟還沒有證據。”
葉流炎冷哼道,“他到現在還不敢再出現,不就是證據嗎?”
就在這句話之後,不遠處立馬傳出了一個少年之音,“誰說他不敢再出現?”
緊接着許雲就從樹林子裏沖了出來,還踉跄了一下,肖靈則跟在他的身後,另外兩人更後一點。
原來是肖靈看時機正好,果斷一腳将許掌門給踹了出去。
出了密道之後,肖靈首先一眼掃了掃這群人。
先前參加晚宴的那群商人和華山劍派弟子都多有死傷,新出現的那些武林人士卻個個精神奕奕,好像并沒有經過多大的苦戰。
玉訣山莊葉流炎站在那群武林人士之首,整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身後則站着一切其他門派的頭頭腦腦,其中就有着玄劍宗的大師兄趙良。
“師兄。”許雲一出現,其他人看都不看,直接就望向了趙良,“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趙良看到他,卻是先愣了片刻,半晌後冷笑了一聲,“我為什麽不能這麽做?你這個孽障,一直潛伏于玄劍宗中,不知道有什麽目的,可憐我們都被你瞞騙了過去,居然還讓你這孽障成為了掌門,真乃玄劍宗之大不幸。我如果不揭露你,還有什麽資格做我玄劍宗弟子?”
“我成為掌門這麽些年來,自認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宗門的事情。”許雲道。
“自認為?你自己當然這麽認為!”趙良說到此處突然激動了起來,伸手指向站在許雲身後的肖靈,“若不是你,這個孽畜又怎麽能拜入我們宗門,若不是你,梁師妹又怎麽會被逐出宗門?你這也叫對得起宗門嗎!”
梁師妹?肖靈想了很久才想起,自己似乎真的曾經和這麽一個女人結過梁子。
“許雲,你知道嗎?”趙良又道,“梁師妹回到梁家之後,梁家人逼她與別人成親,她不願意,于是獨自離開了家族,然後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意外,至今了無音訊,生死未蔔!”
等他終于控訴完,肖靈看着他的目光中已經帶上了一抹同情。
而許雲比肖靈就實誠多了,直接對着趙良坦誠道,“其實你不用想得這麽糟糕,她之所以了無音訊,很可能只是因為不想理你。”
趙良差點被噎死。
“事情我聽明白了。”肖靈在許雲身後搭了腔道,“總之就是你因為和許大掌門有私怨,所以才這樣構陷他嘛。”
趙良冷冷看了他一眼。
然後葉流炎站出來冷哼了一聲,“不愧是魔教餘孽,鐵證如山都說得出這種話,好厚的臉皮。”
“鐵證?”肖靈故作驚訝,“可我并沒看到有什麽鐵證啊?在哪?”
葉流炎繼續冷哼,“你就是最大的鐵證!”
“也就是說你們其實并沒有證據了。”肖靈憐憫地看着他。
葉流炎被氣得七竅生煙,咬牙道,“趙賢侄都已經站出來揭穿了他。”
肖靈道,“是啊,那不是因為私怨嗎?”
“……哼,你這個魔教孽障總該是實打實地吧?他居然将你收入玄劍宗……”
肖靈道,“這是因為許掌門宅心仁厚啊,你們不都早就知道了嗎?”
“巧言令色,妖言惑衆!”葉流炎氣得直跺腳。
肖靈繼續憐憫地看着他。
就在衆人都在為葉流炎的口才扶額的時候,某個站在葉流炎身後的青年咳嗽了一聲。
那青年道,“當年紅衣盟在我們中原狂妄時,我曾有幸觀看過許掌門對敵紅衣盟的一戰。當時許掌門的實力深不可測,真是令我等望塵莫及。我回去後時常回想那一戰,每每為許掌門的實力驚嘆時,卻總覺得其中有着什麽難以形容的東西。直到我今日與那群黑衣人對敵,我才發現,許掌門當時的狀态,與他們似乎是如出一轍。”
肖靈沒想到會有人提到這個,皺着眉頭看了那個青年一眼,“我當時也在場,怎麽不記得你?”
青年笑了笑,“我只不過是玉訣山莊裏的一介平凡弟子,不被人注意到是正常的。”
肖靈還想說些什麽。
但那青年緊接着又道,“今兒這事,許掌門才是正主。但是為什麽到目前為止,許掌門總共也沒說幾句話,你卻是喋喋不休呢?難道其中有着什麽不為人知的隐情?”
肖靈被堵住了話頭,臉色一變再變。
“只是因為阿靈聽到了你們話之後很生氣,我卻覺得沒什麽可在意的罷了。”許雲道,“人在江湖,總會受到些非議的。”
“許掌門覺得今兒這事只是非議?”那青年笑道,“你也要說趙良兄弟只是在污蔑你?”
許雲又看了趙良一眼。
“我不是玄劍宗的弟子,不太熟悉玄劍宗的宗門律令。”那青年又問,“如果趙良兄弟真的是在污蔑掌門……這種程度的污蔑,不知道應該受到怎樣的處罰?”
許雲稍微沉默片刻,回答道,“就地正法。”
趙良臉色一變。
那青年笑着擡了擡手,“那我便等着看許掌門你如何行使玄劍宗掌門之責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趙良叫到,“你究竟是在哪邊的!”
青年故作高深,“我站在真相這邊。”
這青年的态度太過令人意外。
所以他話音剛落,四周便是一片嗡嗡的讨論之聲。
趙良則在最初的失态之後,突然哈哈一笑,“好啊,許雲,說來你我之間也有好多年沒有動過手了。想當年我在你手下連十招都走不過,不知道現在如何。”
“師兄……”
“不要再叫我師兄。”趙良像是因為青年的那句話而受了很大的刺激,神色間變得張狂許多,“自從當年被你打敗之後,我無時無刻不想着與你再戰一場,現在終于有了這個機會,哈哈,看我們究竟誰死誰活!”
許雲看出今日的大師兄與往常有些不同,驚異之下也多了些遲疑。
但他遲疑,趙良可不給他遲疑的機會。
剛剛把話一說完,趙良便提了劍沖殺過來,一出手就是殺招。
許雲嘆了一聲,打算拔劍迎戰。
肖靈看着這一幕,感覺到有一點不對。
他不知道為什麽事态會被突然引導到他們師兄弟相殺的局面,但直覺告訴他,不能讓幕後推手稱心如意。
無論是許雲在和趙良争鬥的過程中露出什麽把柄,但是許雲不得已親手殺掉了趙良,都是絕對不可以發生的事情。
“蠢貨,退後!”肖靈喊了一聲,沖到了許雲的身前。
趙良的殺機仍舊牢牢鎖定在許雲身上。
但肖靈的攻勢快如驚鴻。
在肖靈看來,眼前這個家夥,先是因一己私怨鉗着許雲的身世搬弄是非,後又想要直接攻擊許雲,實在該死。只是殺他的人不能是許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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