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毛骨悚然
陸春梅拉着陳雅麗去堂屋叫陳忠和講題,丁顏去了西屋,然後就有點發愁晚上咋睡覺。
丁顏連戀愛都沒談過,冷不丁的叫她跟一個男人同床共枕,咋想咋別扭。
陳忠和給陳雅娟講完題,已經是8點多鐘了,大寶和小寶都有點犯困,哈欠連天。
田秀芝燒了水,讓幾人洗了,然後叫倆孩子去堂屋睡覺。
原主怕孩子打擾她跟陳瑞親熱,不讓孩子跟她睡,所以倆孩子都是一斷奶就跟着田秀芝睡。
小寶已經睡着了,田秀芝抱着他去堂屋,被丁顏給喊住了,“娘,你們一張床睡四個人太擠了,以後叫小寶跟我睡吧。”
說完就把小寶從田秀芝手裏接走了,抱着去了西屋。
田秀芝,“……”
田秀芝兩手空空的回了堂屋,陳忠和坐在桌前備課,看到她一人進來了,随口問她,“小寶呢?”
“小寶娘把他抱走了,說一張床睡咱們四個太擠了,以後叫小寶跟她睡。”
田秀芝想跟老伴說道說道丁顏突然變成神棍的事,可又一想,老伴哪會信這個,算了,還是不說了,不管她是不是神棍,只要她以後跟老二好好過日子就行。
大寶本來半夢半醒的,聽到他奶說小寶被他娘抱走了,而且以後都跟他娘睡,瞌睡一下跑了。
說不羨慕是假的,他娘都沒摟他睡過覺。
田秀芝上了床,去給大寶蓋被子,見大寶睜着大眼睛,樂了,“剛看着眼睛都睜不開了,這會兒咋又精神了,是不是也想跟你娘睡?”
大寶翻了個身,背對着田秀芝,悶聲道,“不想。”他是英勇無畏的陳司令,咋會想要跟娘睡?
睡得跟個小豬似的小工具人寶被丁顏放到了床中間,又去櫃子裏抱了一床被子,給陳瑞睡,她和小寶一個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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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瑞是快9點的時候回來的,他回來的時候丁顏還沒有睡着,聽到他跟田秀芝小聲說話,洗漱,然後進了屋,看到丁顏已經睡了,然後床上是兩個被窩,丁顏跟小寶一個,他一個。
他這是被嫌棄了?
怕吵醒那娘兒倆,陳瑞輕手輕腳的上了床,估計是累的很了,躺下立馬就睡着了,丁顏松了一口氣,把小寶往自己懷裏拉了拉。
小寶小身子軟軟的,熱乎乎的,摟着睡覺真舒服。
所以說有娃兒就行了,還要老公幹啥?他有娃兒軟乎嗎?
第二天早上丁顏醒的時候,床上只有她和小寶,陳瑞不知道去哪兒了。
她下了床,打開門,看到田秀芝抱着柴禾去廚房,準備做早飯。
丁顏正準備去廚房幫着燒火,就聽到小寶在屋裏喊,“奶!”
他跟田秀芝睡習慣了,就算不是在自己熟悉的床上醒來,也還是第一時間就喊田秀芝。
丁顏進了屋,看到小寶正一臉懵的看着自己。
“小寶醒了,娘這就給你穿衣裳。”
“娘,我咋在西屋?”
丁顏搬出那套說辭,“你們四個人睡一張床太擠了,以後你就跟娘睡,好不好?”
小寶奶聲奶氣地回了一句,“好。”
“娘給小寶穿衣裳。”
今天象是要變天,外面冷嗖嗖的,丁顏怕凍着小寶,給他拿了件夾襖穿上了。
剛穿好衣服把他從床上抱下來,陳瑞就進來了,上身穿着件三窟窿背心,身上騰騰的冒着熱氣
。
看樣子是晨跑去了,丁顏記得書上寫的是陳瑞喜歡晨跑,風雨無阻,所以身體素質特別好。
小寶喊了一聲“爹”,然後便跑出去找大寶玩去了。
陳瑞走到床邊,丁顏只覺鼻間一股濃濃的雄性荷爾蒙氣息,沖擊力太大,她有點抗不住,就趕他出去,“趕緊去擦擦換身衣裳,小心感冒了。”
陳瑞“嗯”了一聲,打開衣櫃拿出要換的衣服,走了兩步又停下了,很認真地跟丁顏解釋,“上次出差,就我和其生倆人,沒旁人。”
丁顏“哦”了一聲,心裏想的卻是,你跟誰一塊兒出差,跟我有啥關系,反正我跟你早晚都要離婚。
小命搭上一次就夠了,這輩子她還是想好好活着,等着當首富和科技大佬的娘,多牛掰。
見陳瑞要出去,丁顏想起一件事,“那個,牛春麗的案子,破了嗎?”
“破了,是牛春麗婆婆。”
“她男人呢?”
“王建設當天晚上去他姨家了,喝多了就住他姨家了,到第二天快中午了才回家,有不在場證據。”
以陳瑞的經驗判斷,牛春麗被害的事,跟王建設絕對脫不了幹系,可王建設有不在場證據,而且王建設娘咬死了就是她自己幹的,把王建設摘的幹幹淨淨。
沒有證據,公安也不能随便逮捕人。
丁顏冷笑:果然是把王建設摘的幹幹淨淨,這牛春麗婆婆可真是個“慈母”啊。
陳瑞向來公私分明,案子還沒有正式定案,他一般不會多說,這次也是看在丁顏是報案人的份兒上,所以才談了幾句,說完他就出去了。
丁顏問牛春麗,“你都聽到了吧,你準備咋辦?是讓王建設受到應有的懲罰,還是放他一馬,讓他拿着你爹辛苦掙的錢再娶個媳婦?”
牛春麗臉上浮起一抹恨意,“我不會放過他的。”
“那行,等吃過早飯,咱倆去趟嘴頭營,會會王建設。”
院子裏,小寶跟屁蟲一樣跟着大寶,“哥,今天帶我玩打仗。”
大寶,“你以後要是不跟娘睡,我就帶你玩,讓你當我的參謀長,帶你打鬼子,我的槍也給你玩。”
這條件可夠誘人的,小寶想了想,然後果斷拒絕,“那我不跟你玩了,我去找二蛋玩。”說完就跑了。
大寶,“……叛徒。”
早飯是熬的香稠的大米粥,白面馍馍,田秀芝自己腌的醬黃瓜,還蒸了三碗雞蛋羹,一碗是大寶的,一碗是小寶的,第三碗放到了丁顏跟前。
“多蒸了一碗,正好給小寶娘補補身子。”
丁顏,“……”這不是多蒸了,是昨天吃晚飯的時候,看她一直瞄大寶和小寶的雞蛋羹,所以特意蒸給她吃的吧。
丁顏拿了個調羹,把那碗雞蛋羹一分四份,然後舀給陳忠和,田秀芝和陳瑞,“大家都吃。”
大寶和小寶有樣學樣,也争着分自己的雞蛋羹,飯桌登時成了大型分蛋羹現場,笑聲一片。
陳瑞覺得,這是這麽多年,他吃的最舒心的一頓飯。
吃過飯,陳忠和和陳瑞去上班,丁顏跟田秀芝說了一聲,然後出了門,去嘴頭營。
嘴頭營離陳家溝有5裏多路,丁顏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走到。
有牛春麗領着路,丁顏到了嘴頭營就徑直去王建設家。
到嘴頭營的時候,牛春麗情緒就開始波動,等到到了王建設家門口,看到了自己橫死在裏面的廚房,周身更是溢出濃濃的怨氣來。
丁顏進了院子,“家裏有人嗎?”
不大會兒,從堂屋走出來一個男人,三十來歲,中等個子,模樣周正,就是看着一臉衰相。
丁顏見牛春麗恨恨地盯着男人,周身黑氣萦繞,就知道這人肯定就是王建設了。
王建設上下打量了一下丁顏,“你找誰?”
“找你,不是我,是有人要找你。”
王建設往四周看了看,沒看到旁人,“誰找我?”
“進屋說吧,外面不方便。”
王建設滿腹狐疑,又打量了下丁顏,覺得丁顏對他構不成啥威脅,便同意了,“進屋吧。”
王建設在前面走,丁顏對牛春麗說道,“從面相上看,你男人是命裏無子,他就是再娶一百個媳婦,他也當不了爹。”除非他頭頂呼倫貝爾大草原。
人眼睛之下是子息宮,主管子嗣的有無。
子息宮豐厚平滿的人,是兒孫福雙全之命,如果子息宮發黑下陷,這種人很難有子嗣。
從科學的角度來解釋,就是這種人先天精氣不足,再直白點就是嚴重的腎虧,沒生育能力。
王建設就屬于後一種。
丁顏這麽一說,牛春麗怨氣加重,周身的黑氣又濃了幾分。
王建設聽丁顏在身後嘀嘀咕咕,他後背突然還有些冷嗖嗖的,不知怎麽的,心裏有點發毛,扭頭問丁顏,“你跟誰說話?”
丁顏笑了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王建設覺得後背更冷了,身上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直覺有點不對勁,就在堂屋門口站住了,“有啥事在外邊說吧,孤男寡女的,屋裏不方便。”
丁顏擡腿,一腳就把他踹到了屋裏,“叫你進屋就進屋。”
王建設被踢懵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然後下意識的要去打丁顏,可突然之間,一股陰冷之氣包裹住了他。
這種冷,不是冬天滴水成冰的那種冷,而是鬼氣森森的陰冷,象是冷到了骨頭裏。
丁顏王建設只覺毛骨悚然,他也顧不上去打丁顏了,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可是剛跑到門口,身體就好象是撞上了一個東西,然後一下子把他彈了回來。
他心裏愈加驚悚,又往外跑,可又被彈了回來。
“別費勁了,你就是跑到死,也跑不出去。”剛進屋的時候,丁顏就在門口布下了結界,想跑,沒門。
王建設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你,你是誰,你想幹,幹啥?”
“跟你說有人想見你,不過在這之前,我問你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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