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活死人(二更)

方其生他們幾個回去的時候, 就看到那4個人背靠着牆壁,齊刷刷的站着,臉上血裏糊啦的, 眼神空洞, 直勾勾的看着前邊,不管問什麽都不吭聲, 那畫面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今天是星期天, 局裏大部分公安都休息, 接警的幾個年輕公安, 被這詭異的畫面給刺激的不輕, 要不是方其生他們幾個回去, 那幾個公安就要打電話向精神病院求救了。

方其生他們這幾個見多識廣的“老刑偵”也給刺激的不輕,幸好他們還算沉得住氣, 方其生讓另外幾個刑偵幹警看住那4個人,然後他就來向陳瑞報告來了。

丁顏跟他說的竟然應驗了!陳瑞臉上雖然沒啥表情, 可心裏已經受到了極大的震動,竟然有點愣神。

方其生, “隊長, 你是怎麽知道有人要去投案的, 是不是嫂子跟你說的?我就知道肯定是嫂子,嫂子現在可厲害了,未蔔先知,上次她跟我說我要走桃花運,還跟我說了一句是‘故人來’,我還不信她,可你猜怎麽着,沒過兩天, 就有人給我介紹了個對象,還是我初中同學,可不就是故人,我現在對嫂子,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方其生滔滔不絕的表達着對丁顏的崇敬之情,陳瑞也回過神來,“話那麽多,趕緊回局裏,我也馬上過去。”

方其生意猶未盡的收了話頭,應了聲“是”,正要騎車走,這會兒才留意到了一旁的李麗華,震驚道,“她怎麽還在這兒?”

想起了什麽,往四周看了看,幹活的人都回家吃飯了,這會兒地裏基本上沒人了。

也就是說,在他來之前,地裏就陳瑞和李麗華?!

方其生警惕地問陳瑞,“就你倆在這兒,嫂子呢?”就差脫口而出那句話了,“你倆是不是做了對不起嫂子的事?”

陳瑞擡手就給了他一個腦崩兒,“腦子裏成天都在想什麽,趕緊回局裏。”

方其生摸摸腦門兒,回頭兇巴巴的瞪了李麗華一眼,然後騎上車子走了。

李麗華擡了擡手,“欸其生……”

陳瑞看過來,李麗華一下便啞巴了,縮起身子,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陳瑞沒再看她,自顧走了。

李麗華看陳瑞走了,才直起身子,咬着嘴巴,眼裏滿是不甘:丁顏一定有問題,說不定是換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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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一定是換了芯。

上一輩子,她經常聽小輩的孩子提起“穿越”這個詞,知道“穿越”是怎麽回事,再結合丁顏現在的表現,她敢肯定,丁顏雖然看着還是原來那個丁顏,可裏面肯定已經換了芯!原來的丁顏死了,現在的這個丁顏是鸠占鵲巢!

她一定要想辦法讓陳瑞知道這件事!

雖然陳瑞不待見丁顏,可丁顏到底是他媳婦,要是叫他知道了他媳婦被現在這個丁顏弄死了,然後還占了他媳婦的身體,她就不信他會無動于衷,畢竟這關乎一個男人的尊嚴!

不過現在不是告訴陳瑞的時候,陳瑞現在護這個丁顏護的太緊,跟他說他也不信,她要先找到那個道哥,道哥雖然行事陰邪,可他确實法術高強,這也是目前她知道的唯一一個能跟丁顏鬥上一鬥的人。

她找到道哥,讓道哥幫她驅蠱,然後想辦法揭開丁顏的老底,事實面前,由不得陳瑞不信!

李麗華一瘸一拐的走了。

再說陳瑞,拿着農具回了家,丁顏他們剛把架子車上的玉米棒子搬下來。

陳瑞放下農具,對田秀芝說道,“娘,我得去局裏一趟。”

陳瑞幹刑偵多年,經常是這樣來了任務就說走就走,田秀芝已經習慣了,“去吧,地裏也沒剩多少活了。”

陳瑞看向丁顏,“看來你得跟我去一趟。”

田秀芝驚訝道,“為啥叫小寶娘過去?”

丁顏,“我去幫個小忙。”

說完去洗了個手,然後對陳瑞說道,“走吧。”

陳瑞推出自行車,“娘,我們走了。”見丁顏也推出了她的自行車,頓了頓,然後對丁顏說道,“我帶你過去。”

田秀芝,“幹了一上午的活,還騎啥車,叫瑞子帶你過去。”

盛情難卻,丁顏只好坐上陳瑞的車去公安局。

一路上,倆人都沒有說話,眼看着快到縣裏了,丁顏才問陳瑞,“你就沒有什麽要問我的?”

陳瑞想了想,“中飯都沒吃,餓不餓?”

丁顏:“……”

陳瑞,“我聽其生說振興街那兒新開了一家私人飯館,做的菜不錯,一會兒咱倆去嘗嘗。”

丁顏:你思維跟我到底在不在一個頻道啊喂!

接下來陳瑞就開啓了話唠模式,“我才知道其生談了個對象,怪不得成天笑的嘴巴能咧到後腦勺,縣裏哪個街道,哪個胡同新開了飯館,說的頭頭是道,估計是帶着對象沒少吃,以後想下館子,就問他,哪家好吃,他最清楚,我記得他說過下個星期天電影院要放《啊!搖籃》,大寶和小寶長這麽大,還沒有看過電影呢,下個星期帶他倆過來看電影,這部電影聽說适合小孩看,他倆保準喜歡,對了,前幾天我們局裏統計明年上育紅班的孩子,小寶都4歲了,你看是不是叫他也去上育紅班……”

丁顏還是頭一次見到陳瑞這麽絮叨嘴,他也不用丁顏回他啥,甚至就不給丁顏插話的機會,就一個人巴巴的,一路絮叨到公安局!

要不是已經到局裏了,丁顏估計他還能說下去。

這是把積攢了快三十年的話一股腦兒都說出來了?

方其生就在門口等着他,看到丁顏也一塊兒來了,遠遠的就親熱的喊了聲,“嫂子!”

陳瑞停好車,問方其生,“人呢?”

“在審訊室關着呢,好家夥,4個人站了快倆小時了,腿都不帶打彎的,動都不動一下,這不知道的,鐵定以為是假人。”

丁顏,“不是假人,是死人。”

方其生臉色一變,“嫂子,你可別吓我。”

丁顏小聲道,“活死人。”

方其生崩潰道,“那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

陳瑞見不得方其生跟丁顏一幅“我們很熟,很親熱”的樣子,拍了方其生一下,“先進去看看。”

4人就在審訊室關着,審訊室本來是不能讓丁顏進去的,不過今天這事兒特殊,陳瑞做主,讓丁顏跟着去了審訊室。

4人就象方其生說的那樣,靠着牆,跟個木頭杆子一樣,站的筆直筆直,臉上血哩糊啦的,眼神空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看着确實挺瘆人。

丁顏挨個看了看,4人有高有矮,但都身形微胖,并沒有李麗華說的那個瘦巴巴的男人。

她皺起了眉。

陳瑞,“怎麽了?”

丁顏冷笑了聲,“那個道哥跑了,拉了4個墊背的,自己跑了,他倒是反應快。”

丁顏走過去,念動咒語,然後在4人額頭上各來了一巴掌,有黑氣從4人額頭溢出,往一起彙攏,不等它彙聚成形,丁顏就念咒給它來了個灰飛煙滅。

鬼傀儡一去,4人登時就清醒了過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幾個公安幹警,吓了一大跳,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使勁揉了揉眼睛,再一看,跟剛才一樣,再往四周一看,哎喲娘啊,這不公安局嘛,他們4個咋跑這兒來了?

4人腿一軟,一下坐到了地上。

接下來就不是丁顏的事了,她出了審訊室,正想着去院子裏站會兒,楊清順從審訊室出來熱情的招呼她,“嫂子,隊長說叫你去他辦公室坐會兒。”

丁顏,“哦。”

楊清順,“嫂子我帶你過去。”

丁顏,“不用,我知道在哪兒。”

原主見天兒往陳瑞辦公室跑,她咋會不知道他辦公室在哪兒。

陳瑞的辦公室跟審訊室在同一排房,中間隔了4個辦公室,辦公室門開着,裏面沒人,丁顏進去,在陳瑞辦公桌後面坐下了。

陳瑞的辦公桌就歸置的整整齊齊的,就跟他這個人一樣,幹淨,板正。

丁顏剛坐下,楊清順就過來了,用陳瑞的大茶缸子給丁顏倒了滿滿一大大茶缸水端了過來,“嫂子喝水。”

丁顏謝了他,楊清順卻沒走,拉了個椅子在對面坐下了,小聲道,“嫂子,剛才那4個人,是不是真中邪了?”

丁顏想了想,“算是吧。”

楊清順更感興趣了,“嫂子,他們中的是什麽邪?我看你念了幾句,然後在他們腦袋上一敲,他們就全好了,你當時念的是啥,能不能教教我?”

丁顏:……這個還真不好教,光學會咒語沒用,得有施咒的法力,這個法力,沒個十年二十年的,還真不成氣候。

丁顏正不知道咋回楊清順,就看到又有一個小夥子跑了進來,“嫂子嫂子他腦子笨學不會,別教他教我。”

又有一個小夥子跑進來,“嫂子也教教我。”

“就你這豬腦子教了也學不會,趕緊哪兒涼快去哪兒。”

“想打架是吧?”

“打就打,來,誰怕誰啊。”

……

屋子裏嘻嘻哈哈的鬧成一團。

正鬧着,陳瑞來了,看到的就是丁顏被幾個大小夥子圍在中間,“嫂子嫂子”的一片聲的喊,丁顏抿嘴笑着看他們鬧。

媳婦都沒這麽對他笑過,陳瑞瞬間不爽了,臉一板,“工作都做完了?”

楊清順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哄的一下散了。

辦公室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陳瑞端起辦公桌上的茶缸,咕嘟咕嘟灌了幾口水,然後才對丁顏說道,“那4個人,是道哥的心腹,不過他們只幫着道哥幹販賣人口的勾當,其他的,都不知道,只聽道哥跟他們提過,說要幹大事,至于幹的什麽大事,道哥沒跟他們說,看來,道哥對他們,也不是完全信任。”

“道哥被符咒反噬,受了傷,怕是要好長時間都不會再露面。”

見陳瑞看她,丁顏索性把話說開,“你也看到了,現在我就是一個神神叨叨的神婆,俗稱跳大神的,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對你影響不好,所以……”

“吃飯去。”

丁顏急了,正想說“你要是再不同意離婚,我喊個鬼跟着你”,然後就看到方其生跑了進來,“嫂子,大家夥想請你吃飯。”順便學幾句咒語,要是哪個罪犯不好好交待罪行,就念咒語叫他交待個底朝天,想想就帶勁。

丁顏還沒吭聲,陳瑞就搶着回了一句,“你們去吃吧,我們回家。”

方其生,“掰玉米是吧,一會兒吃過飯一塊兒掰……”

“已經掰完了,不用去了,吃過飯好好休息休息,明天還上班呢。”

方其生只好走了,然後幾個人說說笑笑着騎着車子走了。

估計着方其生他們已經走遠了,陳瑞才對丁顏說道,“走吧,我們也去吃飯。”

丁顏:??不是說回家?

陳瑞耐心解釋,“他們忒吵。”

丁顏也确實餓了,只好跟他去吃飯。

陳瑞騎車帶着她去了振興街,拐角處一家小飯館,叫客來餐館,看門面應該新開不久,不過生意不錯,店門口停了好幾輛自行車。

陳瑞找地方停好車子,然後兩人進了店裏。

餐館面積不大,估計有三十來個平方,擺了6張飯桌,正是飯點時候,6張桌子跟前都坐滿了人,好巧不巧的,其中一張桌子前,就是方其生他們幾個。

方其生他們也看見了陳瑞和丁顏,“咦,隊長你們不是要回家嗎?”

陳瑞面不改色心不跳,“你嫂子餓了,吃點飯再回。”

方其生他們趕緊讓加了兩個凳子,又讓丁顏點菜,說是要好好謝謝丁顏。

不過學咒語的話沒再提,畢竟餐館裏還有其他人。

吃過飯,一幫人非要跟着陳瑞他們兩個回去,七手八腳的,把地裏剩下的活全幹完了,然後晚飯也不吃就跑了。

田秀芝,“這幾個孩子,年年都過來幫着幹活,叫吃飯也不吃,瑞子,明兒個你下班的時候割兩斤肉,我包些肉包子,你拿到局裏給他們嘗嘗,算是咱謝謝人家。”

陳瑞答應了一聲。

丁顏把田秀芝拉到一邊,小聲道,“娘,你知道哪裏有賣黃紙和朱砂?”

丁顏去了縣城好幾趟,也沒看到有賣這些東西的店。

公家的店裏不可能賣這些東西,私人的店是沒人敢賣,畢竟是曾經的四舊,沒人敢擺在明面兒上。

田秀芝想了想,“還真不知道哪有賣這些的,回頭娘給你打聽打聽。”

田秀芝還真給她打聽出來了,“聽你石大娘說,南齊村有一家姓胡的,叫胡順才,祖上就是賣這個的,運動的時候停了,去年年底開始,又偷偷的在賣。”

“明兒個我過去一趟。”

“你去的時候報你石大娘的名號,他們是遠房親戚,要不然,人家怕是不敢賣給你。”

“嗯。”

南齊村在縣城東面,步行過去至少要一個半小時,不過騎自行車就快多了,丁顏騎的快,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南齊村因為離縣城近,村裏要富裕些,起碼磚瓦房比陳家灣要多的多。

村口有幾個婦女坐在樹下納鞋底,看到有生人,都朝着丁顏這邊看。

丁顏下了車,推着車子過去,“嬸子,跟您打聽個人,胡順才家在哪兒住?”

胡順才身份特殊,聽丁顏打聽他家,婦女就心生警惕,問丁顏,“你找他家幹啥?”

丁顏,“我家隔壁鄰居石秀英跟他是親戚,石大娘托我過來捎句話。”

婦女們打量了丁顏一番,覺得她不象是說瞎話,正要給她指一下胡順才家在哪兒,就看到從村子裏匆匆走出一個年輕的女人,懷裏抱着個孩子。

女人一臉焦急,臉上還挂着淚珠。

幾個婦女一見年輕女人,都顧不上給丁顏指路了,都圍了過去。

“磊磊還沒見好?”

年輕女人抹了下眼,“昨兒個又打了一針,退燒了,以為就好了,誰知道夜裏又燒起來了。”

“一直吃藥打針也不見好,怕不是中了邪,要不請個神婆看看。”

“請了,剛我婆婆去杜村請花大娘了,我在家裏等的心急,出來迎迎。”

“花大娘是個有本事的,只要她願意出手,磊磊就沒事了。”

“花大娘要錢可不便宜。”

年輕女人,“只要能把磊磊看好,出多少錢我都願意。”

……

一群人都在關心着年輕女人懷裏的孩子,把丁顏都給忘了。

丁顏一聽倒來了興趣,也不急着去找胡順才了,想看看傳說中的神婆是怎麽驅邪的。

正說着,從路南又來了倆婦女,倆年紀都有點大,看着都有六十來歲,不過一個瘦點,另一個要白胖點。

看到這倆人,那群婦女就高興地嚷嚷,“花大娘來了。”

“軍子媳婦,你別急,花大娘一來,磊磊就沒事了。”

……

說話間,那倆老太太已經走了過來,瘦一點看到被叫做軍子媳婦的,急道,“你咋抱着磊磊出來了?”

軍子媳婦,“我在家裏等的心急,就出來迎迎。”

說完抱着孩子走到花大娘跟前,“花大娘,您給看看這孩子到底是咋了,咋一直發燒,吃藥打針都不管用。”

花大娘湊近了一看,然後就是“喲”的一聲,“孩子都這樣了,你們咋不早一點叫我?!”

她這麽一說,軍子媳婦吓得臉色一白,然後嗚的一聲就哭起來了。

幾個婦女有的安慰她,有的問花大娘,“花大娘,您見多識廣,這孩子到底是咋了,他不會有事嗎?”

“他爹剛走,家裏就這麽一個獨苗苗了,他可千萬不能有事,花大娘,您多費心給好好看看。”

……

花大娘,“這兒不是看事的地兒,回家再說。”

聽這意思是孩子還有救?幾個婦女一聽,顧不上別的,簇擁着花大娘就往家裏走,一邊走一邊跟花大娘介紹着情況,丁顏跟着也聽了一耳朵。

這孩子叫胡磊,才剛剛兩歲,他爹是個軍人,年前犧牲了,就留下了這麽一個獨苗苗,5天前,這孩子突然就發起燒來,家裏抱他去了醫院,按感冒給開了藥,還打了一針,結果不管咋吃藥打針,孩子病情就是不見好,醫院也查不出有別的毛病,就有人勸他們去請個神婆給看看,萬一是中邪了,吃藥打針不管用。

這個叫花大娘的,在這周圍還挺有名氣,但凡有中了邪的,只要她給看看,立馬就好,所以胡磊奶奶一大早的就去請花大娘了,花大娘一聽胡磊的情況,張口就是20塊錢,胡磊奶急着救孫子,一口答應了,其實別說20,就是200,只要能看好孫子,她也願意。

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在胡磊身上,沒人顧得上去理會丁顏,丁顏就一路跟着去了胡磊家。

軍子媳婦把磊磊抱回屋裏,一群人都跟着進了屋,丁顏把車停好,也跟着進了屋。

花大娘又湊近看了看胡磊,然後離開了床邊。

胡磊奶奶緊張地問她,“咋樣?”

花大娘搖了搖頭,“他是被黃仙兒纏上了,情況不大好。”

黃仙兒就是黃鼠狼,傳說中黃鼠狼有靈性,容易附人身上,操縱人的思想,所以都很敬畏它,所以在農村,好些人家都供奉有黃鼠狼的牌位,就是祈求它能善待這一家人,最起碼別找這家人麻煩。

花大娘這麽一說,軍子媳婦又嗚嗚的哭了起來,胡磊奶奶也跟着只抹眼淚。

“花大娘,您再好好想想辦法,好歹救這孩子一命。”

“花大娘我們都知道您是個有本事的,您好歹再想想法子。”

……

花大娘,“法子倒也不是沒有,就是施這法子傷元氣,一年半載的我怕是沒辦法再幫人看事兒,那我總不能喝西北風吧。”

大夥兒聽出來了,這是想要加錢。

程奶奶,“您要多少,您說個數。”

花大娘伸手比劃了個6出來,大夥兒看了,都倒吸一口涼氣,心說要60啊,那可真是便宜。

程奶奶為了孫子,也是豁出去了,咬咬牙道,“60就60,只要你能把磊磊看好。”

花大娘還是站着沒動,大夥兒反應過來,這是等着拿錢。

可一時之間,程奶奶她拿不出這麽多錢,就請花大娘先給看事兒,回頭湊夠了錢給花大娘送到家去。

花大娘,“先給錢再看事,這是我們做這行的規矩,我不能壞了這個規矩。”

程奶奶急的不行,求大夥兒先幫着湊湊錢,可現在大家都窮,誰家裏也不會放着這麽多錢,湊了一會兒,也才湊出40塊錢。

花大娘坐一旁,一幅不給夠錢就不看事兒的架式。

丁顏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開口問花大娘,“花大娘,你确定這孩子是被黃大仙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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