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別惹我,你惹不起!(捉……

小寶噠噠的從外面跑了過來, 一邊跑還一邊喊:“娘,看電影。”

田秀芝:“我都給忘了,你大哥說今兒晚上放映隊來村上放電影, 咱們早點吃飯, 吃過飯都去看電影。”

村裏娛樂活動少,所以每次鎮上的放映隊來放電影, 村裏都是比過年都熱鬧, 不光本村的看, 附近幾個村的也都會跑過來看, 放映場地上人山人海的, 去的晚了, 別說正面了,就是背面, 都沒地兒站。

所以只要有放映隊過來,都是早早的吃好飯, 然後搬個小板凳去占地方。

田秀芝也趕緊做飯,大寶還在一邊兒催:“奶, 你快點, 一會兒就沒地方了。”

陳瑞:“嫌慢你自己做。”

大寶哧溜一下跑了, 跑到小寶跟前,小聲跟小寶說道:“小寶,我先去占地兒,一會兒奶做好飯,你給我帶過去倆饅頭,多夾點菜。”

說完,拎着倆小板凳就跑了,田秀芝在後面喊都沒喊住。

因為怕誤了看電影, 晚飯做的簡單,就煮了一鍋面疙瘩湯,饅頭給熱了熱,然後炒了一個茄子,涼拌了一盤蘿蔔絲。

吃過飯,丁顏去收拾碗筷,田秀芝不讓她收:“放這兒我洗,你跟瑞子,帶着小寶去看電影,給大寶捎倆饅頭過去,菜我都夾好了,再捎一茶缸水過去,省得倆小子渴了要水喝。”

小寶早就等不急了,拉着丁顏就往外走:“看電影。”

丁顏:“娘還沒給你哥拿饅頭……”

陳瑞已經一手饅頭,一手大茶缸的過來了:“都拿了,走吧。”

丁顏只好沖田秀芝喊了一聲:“娘,那我們去了。”

田秀芝:“去吧,一會兒娘收拾好了也過去。”

電影是在村東頭的打麥場上放,丁顏他們過去的時候,銀幕已經架起來了,放映員正調試設備。

Advertisement

銀幕前已經坐滿了人,大部分都是孩子。

丁顏還沒找到大寶,大寶已經先看到了他們,揮着胳膊喊:“娘,我在這兒。”

丁顏他們仨擠了過去,大寶先從陳瑞手裏抓過去一個大饅頭啃了一口:“餓死我了。”

這邊坐的都是小孩,丁顏便對大寶說道:“你跟小寶在這兒看,娘跟爹在外邊,看好小寶。”

大寶嘴裏吃着饅頭,含糊不清地嗯嗯着。

陳瑞把手裏的大茶缸也給了大寶:“端好別灑人身上。”

把東西都給了大寶,倆人這才又擠了出來。

銀幕正面都是人,擠的都站不住。

陳瑞:“去背面站着吧,這邊太擠,那邊人少一點。”

丁顏還沒在背面看過電影,一時來了興致:“行。”

兩人去了銀幕背面,背面的人要稍微少一些,基本上都是大人,也有在正面沒占到好位置的孩子,跑到了背面來占位置。

電影很快就開始放映了,先是按慣例放了一段科教短片,講咋種麥子,沒人對這個感興趣,于是大人該說話的說話,孩子則打鬧成一團。

科教短片也就10來分鐘,然後很快正片上映,是那部很有名的電影《第二次握手》。

因為他們是在銀幕背面,質感就有點差,而且人物的動作都是反的,看着有點滑稽還別扭,不過這不影響站背面的人也看的津津有味,畢竟鄉下就這麽個娛樂活動,還是差不多一個月才能看一回。

丁顏覺得新鮮,倒也看的津津有味。

看到電影的名字,陳瑞就一下子想起了他和丁顏上輩子的那次握手,他們兩家是世交,住的還是隔壁鄰居,也算是一塊兒長大的,不過卻很少在一塊兒玩,後來因為各自選的路不一樣,長大後就更是很少見面了,可是突然有一天,在他陷入險境的時候,丁顏就跟從天而降的仙女似的,突然出現在了他眼前,向他伸出右手:“我是丁顏。”

這個巨大的驚喜把他沖的有點懵,傻愣愣的站那兒看着丁顏,還是旁邊的助手提醒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握住了丁顏伸過來的手,那是他倆第一次的握手,也是他宵想了很多年的握手……

後面噗哧一聲笑,丁顏回頭一看,後面站着倆婦女,年齡大點的那個叫李愛菊,年輕的那個叫丁新玲。

丁新玲娘家也是高家寨的,跟丁顏還是沒出五服的本家,倆人年紀也差不多大,幾乎是前後腳的嫁到了陳家灣。

兩家是隔壁鄰居,不過兩家關系處的并不好,丁新玲娘跟丁母,一個尖酸,一個刻薄,針尖對麥芒,要能處好關系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李愛菊和丁新玲就站在丁顏後面,看到陳瑞也不看電影,時不時的扭頭看丁顏,覺得好笑,就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又開陳瑞的玩笑:“瑞子,我看你今兒個不是來看電影來了,是來看丁顏來了,你說你倆這一個被窩,都睡了七八年了,咋還沒看夠,在家看不說,還專門跑到這放電影的地兒看,是不是這兒能多看出點花樣來?”

農村婦女,尤其是稍微上點年紀的婦女,說話都愛帶那麽點葷,這還是顧忌着陳瑞是個局長,李愛菊說的還含蓄了點,饒是這樣,周圍站着的婦女聽了也都笑了起來。

“人家兩口子恩愛。”

“人丁顏長的俊,瑞子可不就看不夠。”

“可不是,被窩裏看一個樣,看電影的時候看又是一個樣。”

“感情這麽好,回頭再生個小三兒。”

丁顏:“……”

都對着丁顏和陳瑞開着善意的玩笑,只有丁新玲哼了一聲,然後陰陽怪氣道:“咱可沒法跟人丁顏比,咱們成天土裏刨食,風吹日曬的,臉早早的就成了枯樹皮,哪象人家丁顏,也不用下地幹活,還成天往臉上倒饬這膏那膏的,可不就招人待見。”

這是變着花樣的說丁顏懶,還愛打扮!

丁新玲跟原主是前後腳嫁到陳家灣,丁新玲嫁的男人叫陳新軍,跟陳瑞年齡也差不多。

原主剛嫁過來的時候,陳瑞在外面當兵,一年回不了幾次家,因為這個,丁新玲暗地裏沒少笑話原主守活寡。

後來陳瑞轉業回來,進了公安局,原主疑神疑鬼,家裏局裏的沒少鬧騰,這裏面,也有丁新玲的功勞,沒少在原主跟前煽風點火,原主那個豬腦子,分不出是非好壞,丁新玲煽風點火她就信,跟陳瑞是越鬧越兇。

結果現在陳瑞升了局長,丁顏成了天師,兩口子也不鬧騰了,日子是越過越好,遠遠把她甩到了後面,丁新玲眼氣,說的話也是酸不溜丢的。

丁顏眨眨眼:“你說我抹的那些雪花膏啊,那都是我家瑞子給我買的,買一瓶又一瓶,我不用,就只能扔,一盒最少都十來塊呢,抹臉上總比扔了強是吧,你別說,好東西就是好東西,經常抹臉,這臉色就是比不抹強,新玲姐,回頭你也買幾瓶試試。”

丁新玲氣得差點吐血:她家就是土裏飽食的,一年也掙不來百十塊錢,哪有閑錢買這個膏那個膏的。

丁新玲酸溜溜道:“我可沒那個福氣,拿錢不當錢,都抹到臉上去。”

丁顏嘆了一口氣,同情道:“也是啊,你家确實沒那個條件,畢竟一盒雪花膏,最便宜的也好幾塊呢,要粜百來斤小麥才能買到呢。”

丁新玲:“……”她好想打死丁顏!

丁新玲吸了一口氣,轉移話題:“顏顏,昨兒個我去看我娘,看到你大姐回去了,後來就聽你大姐一直哭,哭的怪可憐的,聽着象是她把錢給你娘翻蓋屋子使了,她男人因為這個非要跟她離婚,你知道這事兒不?”

丁顏又嘆了一口氣:“我還真沒聽我大姐提過,她那人,你也知道,就是好面子,打碎牙齒往肚裏咽,心裏再苦,表面上也不帶出來,別說,這一點你跟我大姐還真有點象,就說你吧,昨兒個夜裏被新軍哥打成那樣,今天個還得跟沒事人一樣跟人說笑,說起來,都不容易。”

陳新軍脾氣不好,稍不如意就動手,丁新玲沒少挨他的打,這事兒村裏都知道,不過丁新玲這人好面子,打的再狠,她也從不往外帶,村裏人都知道她的脾氣,在她跟前也都不提她經常挨陳新軍打的事。

丁顏今天就一下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丁新玲登時氣急敗壞:“……世上哪個男人不打媳婦……”

丁顏挺起胸膛,驕傲道:“那我家瑞子就不舍得打我,自打我嫁給他,他就沒舍得動我一根手指頭。”

陳瑞還真沒動過原主一根手指頭,就算是被原主氣得能吐血,他也沒想過打原主,這一點,村裏人也都知道。

丁新玲:這電影是沒法看了!

丁新玲:“……看個電影也不清靜,不看了不看了。”

說完,氣哼哼地擠出去走了。

丁顏很無辜道:“愛菊嫂子,新玲姐咋突然生氣了,我說的都是實話,也沒瞎說啊。”

李愛菊:你就是說的實話她才生氣!

“她小心眼,你別搭理她。”

丁顏很無奈道:“這年頭,都聽不得實話了,其實還有一句實話,我都還沒敢跟她說呢。”

李愛菊好奇道:“啥實話?”

“我這不是會看相嘛,剛才我就掃了新玲姐一眼,看到她印堂稍微有點泛黑,也不是濃黑,就是稍微有點黑,這說明她可能要倒黴,那我就給算了算,然後正想提醒她一聲,結果她竟然說走就走了。”

站着的幾個婦女一聽,都來了興趣,紛紛問丁顏:“新玲她要倒啥黴?”

“走屎運。”

幾個婦女聽的一臉懵:“走屎運是啥?”

丁顏慢吞吞道:“也不是倒啥大黴,就是會掉到茅缸裏。”

當地人的廁所,基本上都是在廁所的地上挖一個坑,坑裏放一個大缸,缸上架兩塊木板,方便的時候就站在木板上方便,缸裏的東西攢的多了,掏出來積成肥,然後給莊稼施肥。

攢糞肥的這種缸,基本上都是一米多高,小孩子掉進去可能會有危險,大人掉進去頂多一身屎尿,淹是淹不死。

不過,這黑天半夜的突然掉到茅缸裏,然後一身屎尿的從裏面爬出來,光想想就……

不知是誰噗哧一聲笑了,然後就是一片低低的笑聲,心裏也都說丁新玲活該,人家丁顏也沒招你惹你,你非要去招惹人家,這下好了,吃到苦頭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惹一個天師了。

陳瑞也是忍俊不禁,丁新玲是個女人,他一個男人,不好與女人鬥嘴皮,不過他也知道,以丁顏的性子,吃不了虧,不光不吃虧,還能把人給氣死。

果然,把丁新玲氣得吐血不說,最後還得到茅缸裏撲通撲通,那酸爽……

再說丁新玲,一路罵罵咧咧的回了家。

她家離打麥場不遠,在家裏吆喝一嗓子,打麥場上都能聽到那種距離。

家裏人都去看電影了,家裏黑燈瞎火的。

丁新玲正想拿鑰匙開堂屋的門,突然覺得有點內急,就想着先去趟廁所。

她也沒拿手電筒,在這裏住了七八年了,就是閉着眼,也不耽誤她方便。

她摸着黑去了廁所,然後熟門熟路的就踩上了茅缸上的那兩塊木板,扒了褲子就蹲下來了,剛蹲下,就憋不住放了一個屁。

她晚上煮了些紅薯,沒管住嘴多吃了幾塊,紅薯脹氣,容易放屁,又響又臭,她也沒在意,反正這會兒左右沒人,再說了,管天管地,誰還能管人拉屎放屁!

可是她沒想到,人不管天不管,可她腳下那兩塊木板管,屁聲還餘音袅袅呢,腳下的木板就咔嚓一聲,裂成了四半,事過突然,她又沒防備,撲通一下就掉到了茅缸裏。

打麥場上的人正在看電影,就聽到從陳新軍家傳來一聲尖叫,陳新軍站在最外圍,聽到尖叫聲,以為是出了啥事,撒腿就往家裏跑,原本正跟他說話的幾個爺們兒,也跟着他跑了過去。

跟陳新軍一塊兒跑過去的有幾個拿着手電筒,到陳新軍家拿手電筒一照,正好照到丁新玲從廁所裏跑出來,滿身滿臉的穢物,臭不可聞。

“這是咋了,掉茅缸裏了?”

“看着就是掉茅缸裏了。”

“哎喲喂,這要洗巴幹淨,可不容易。”

……

在同村爺們兒跟前丢了面子的陳新軍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揚起胳膊就想動手,結果剛走到丁新玲跟前,就被熏得差點吐出來,而且丁新玲一身的穢物,就是打,也沒個下手的地方。

陳新軍指着丁新玲就罵:“你可真有本事,上個茅房都能掉到茅缸裏,你這麽喜歡茅缸,回頭就住到茅缸裏別出來了。”

丁新玲本來就怕陳新軍,被罵了也不敢還嘴,嗚嗚的哭。

陳新軍:“你還有臉哭!”

跟着他一塊兒來的趕緊勸他:“先別說別的了,還是趕緊燒點水,叫她好好洗洗吧,要不然,一會兒這院子裏就沒法下腳了。”

陳新軍罵罵咧咧的去廚房燒水去了,跟着他來的幾個爺們兒,也都趕緊走了,不走幹啥,等熏嗎?他們可沒這嗜好。

田秀芝收拾好家裏,也出去看電影。

去之前問陳忠和,陳忠和要在家裏備課,不跟她一塊兒去,田秀芝出來後看陸春梅還在家,就叫上陸春梅跟她一塊兒去看電影。

倆人一邊說着話一邊去打麥場,走到陳新軍家門口的時候,看到不少人從陳新軍家出來了,田秀芝就拉住一個人問道:“新軍家咋了?”

那人剛才就憋不住的想笑,田秀芝這麽一問,他一下笑出來了:“新軍媳婦掉茅缸裏了。”

田秀芝:“……”那麽一個人,竟然掉到茅缸裏了,這可是陳家灣的頭一份。

“她人沒事吧?”

“人沒事,就是味兒有點兒沖頭。”

說完,跟其他幾人吃吃笑着走了,田秀芝心說那味兒還真不是一般的沖頭!

掉茅缸裏不是光彩的事,田秀芝跟陸春梅也沒有進去,繼續看電影去了,到了打麥場,找到了丁顏和陳瑞。

有一個婦女笑着問她:“嬸子,你剛來的時候,有沒有碰到啥稀罕事?”

田秀芝:“就聽說新軍媳婦掉到茅缸裏了,估計是乏的很了沒看清板子。”

幾個婦女一聽,登時就哈哈笑了起來,一邊笑心裏還在想,以後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丁顏!

田秀芝見自己一說,周圍的人都在笑,就碰了碰丁顏,小聲問丁顏:“咋我一說話他們都在笑?”

丁顏:“娘,他們不是笑你,是笑我新玲姐,那麽大一人,竟然能掉到茅缸裏,可不是要笑死人。”

田秀芝想了想,也忍不住笑了:“她也是倒黴,哪兒不掉,掉到茅缸裏。”

電影連着放了兩部,都放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10點了。

放完了一幫孩子還不舍得走,圍着放映機看稀罕,直到放映員把放映機裝到箱子裏了,銀幕也收起來了,一幫孩子才戀戀不舍的回家了。

大寶大一點,雖說早就哈欠連天,可好歹還能自己走回家,小寶就不行了,看放映機的時候還精神抖擻的,放映員一走,人就困得睜不開眼了,走路都能睡着,陳瑞剛抱起他,他往陳瑞情裏一趴,就睡着了。

回去的時候,路過陳新軍家門口,還是臭氣熏天。

剛進家門,田秀芝就把小寶給接了過去:“你爹想小寶了,叫他跟我們睡吧,天兒不早了,你們也趕緊洗洗睡吧。”

說完,抱着小寶就回了堂屋。

丁顏現在也習慣了,不習慣也得習慣,她總不能跟老太太搶孩子吧。

倆人簡單洗漱了一下,然後上床睡覺。

陳瑞問丁顏:“大姐他們倆真要離婚?”

丁顏打了個哈欠:“離就離吧,大姐命裏有這道坎。”

陳瑞便沒再往下問:“睡吧,被窩暖熱了。”

丁顏鑽進被窩,熱烘烘的很是舒服,舒服得在心裏嘆息了一聲,心說其實有個人暖着被窩也不錯。

第二天起來,剛吃過早飯,丁芬就來了:“咱娘叫我過來叫你。”

丁顏:“啊,啥事?”

“路上我跟你說。”

說着拉着丁顏就走,丁顏只得跟田秀芝說了一聲,然後便被丁芬給拉走了。

等出了村,丁芬才跟丁顏說道:“大姐夫這次是鐵了心要跟大姐離婚,把大姐都給趕出來了,娘不願意,叫人給我捎信兒,叫倆咱都過去,說是要去大姐夫家要個說法,你說她還能要個啥說法,人家一句‘你貪眛女婿錢’就把她嘴給堵死了,我本來不想過來叫你,可又怕咱娘犯糊塗,親自跑過來叫你,嘴裏再亂嚷嚷一氣,那你在陳家灣,可是要丢人丢大發了,咱倆過去看看,走個過場就行了,反正你也說過,這是大姐要過的坎,過了這個坎,她就醒了。”

丁芬一路絮叨着,腳下卻沒停,兩人20來分鐘就到了高家寨。

離的還老遠呢,就聽到丁母扯着嗓門在那兒嚷嚷,丁芬撇了撇嘴:“咱娘還差個大喇叭。”

丁顏:“噗。”

兩人進了院子,就看到丁母在院子裏跳腳,沒看到丁芳,估計是在屋裏。

丁母看到丁芬和丁顏來了,更來勁兒了:“就等你倆來呢,你大姐夫太不象話了,不就是使他倆錢嘛,就不要你大姐了,你大姐嫁給他這麽多年,給他生兒育女,家裏家外的操持,眼見着孩子大了,你大姐也能輕松點了,他說不要就不要了,他這是欺負你們沒爹,沒人給你大姐撐腰,沒爹咋了,沒爹還有娘,還有兄弟,還有倆妹妹!”

丁母說着,拎起個棍子就往外走,走到院門口一看,二閨女和三閨女都沒跟上來,急道:“你倆咋回事,咋都不動?”

丁芬:“我不去,丢人。”

丁母氣道:“是去給你大姐讨個公道,咋就丢人了?!”

丁芬:“你做那事就不地道,還問人家讨公道,我張不了那個口。”

丁母氣得掄起棍子就要來打丁芬,丁芬也不躲:“給你打給你打,打殘廢了,美麗爹也不要我了,到時候把我送回來,正好你伺候我。”

丁母手裏的棍子哪還敢落下去,氣得棍子一下扔到了地上:“白養你們這麽大了,一個個指望不上。”

丁芬涼涼道:“閨女指望不上,你不還有兒子嘛,小傑跑哪兒去了,叫小傑跟你去。”

丁母:“他才多大個人,過去了萬一叫人給打了咋辦?”

丁芬:“兒子你怕叫人家打,閨女就不怕了?”

丁母:“……我不跟你說話。”

說完,氣哼哼的坐下了,剛坐下,突然眼睛一亮:“老三,你不是會法術嗎,你給你大姐夫一家使個法術治治那一家子,叫他們過來給我賠個不起,然後再把你大姐給接走。”

丁顏:“我還能使法術叫他把他們家的錢都給你。”

丁母眼睛登時眼睛更亮了,不過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給錢就算了,只要給我賠個不起,再把你大姐接走就行了。”

丁顏:“娘,就是有一點,這得拿小傑的福運換,你要願意換的話,我現在就開始作法。”

丁母一聽立馬慌了:“那可不成,你把小運福運換走了,他還咋給咱丁家光宗耀祖?”

丁顏:“那我也沒別的辦法了。”

丁母總覺得不對勁,可她不懂法術,也不知道丁顏說的是真還是假,啐了一口:“你就學你二姐蒙我吧。”

丁芳從屋裏出來了,兩眼哭的腫成了一條縫:“娘,你就別為難她倆了,我這個家散了,總不能叫她倆的家也都散了,他要離婚,我就跟他離了就是了,你年紀也大了,我回來正好伺候你。”

丁芬:“……”

丁顏:“……”

丁母不知道想到了啥,一個人琢磨了一會兒,竟然同意了:“離就離,回來娘養你。”

丁芬:“……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丁母:“滾滾滾,往後我就只當沒你們這倆閨女。”

丁芬站起來拉起丁顏就走:“顏顏,沒咱倆啥事了,咱倆該滾了。”

說着拉着丁顏就走了,丁母在後面嚷嚷:“以後別進我這個家門。”

丁芬:“那感情好,往前小傑結婚,我還能省筆錢。”

丁母追在後面喊:“小傑結婚你敢不來,我打斷你的腿!”

丁芬冷笑了一聲:“聽到沒,誰都沒她兒子重要,可她兒子呢,有點事,躲的比誰都遠,就這還指望她兒子。”

丁顏:“這不大姐回來了,兒子指望不上,不還有大閨女?”

“也是,欸你說娘咋突然就改口同意大姐離婚了?”

丁顏笑了笑:“娘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丁芬一聽有點被吓住:“不會把大姐給賣了吧,她可是咱大姐,咱可不能真的一點不管。”

丁顏:“知道,你放心吧,一切都在我掌握中。”

丁芬噗哧一聲笑了,親呢地戳了戳丁顏的額頭:“你個半仙。”

丁顏跟丁芬在路口分了手,回到家的時候,看到院子裏坐着個穿着軍裝的英挺的年輕人,石大娘在跟田秀芝說話。

這年輕人就是石大娘前不久提了幹的三兒子陳銘。

陳銘看到丁顏回來了,站起來跟丁顏打招呼:“二嫂。”

“銘子啥時候回來的?”

石大娘:“剛回來,說好久不見你娘他們了,所以回到家就過來了。”

田秀芝:“還提了那麽多東西,你說孩子大老遠的帶回來了,你們自個兒吃就行了,還拿過來。”

石大娘:“這是銘子的心意,也不值啥錢,你們可別嫌棄。”

丁顏知道石大娘帶陳銘過來,是想叫自己給陳銘相面,她便留意了一下陳銘的面相,面相不錯,雖不會大富大貴,但一輩子倒也是順風順水。

“石大娘,銘子的面相不錯,你就等着享他的福吧。”

石大娘聽了,登時眉開眼笑,“借你吉言了。”

丁顏從屋裏拿了個符篆出來,遞給陳銘:“這個貼身裝好,輕易不要離身,能保你平安。”

陳銘:“……”

他剛回來他娘就拉他過來,他原本以為是陳瑞在家,他打小就是陳瑞的跟屁蟲,幾年不見了,也想見見陳瑞,所以就跟着他娘過來了,結果過來竟是給他相面,還給他符篆!

二嫂子啥時候變得這麽迷信了,二哥都不管?

礙着丁顏的面子,陳銘也沒好意思多說啥,接過符篆,還禮貌的向丁顏道了謝。

他一個男人,跟丁顏她們也沒啥話說,略坐了一會兒就回家了,石大娘沒走,跟田秀芝說請戲班子的事。

陳銘提了幹,這是大喜事,家裏就想着請個戲班子過來熱鬧熱鬧,這也是村裏的規矩,結婚了或是家裏添丁了,家裏又有閑錢的,都會請個戲班子過來唱大戲,錢多的就唱三天,沒那麽多錢的就唱一天。

戲班子自然也不是劇團那種的,就是民間自己組織的戲班子,只要拿得出錢,他們都會過來唱。

陳銘原本不同意這麽張揚,不過沒拗過他爹娘,也只好同意了。

三天後,一個戲臺子就在打麥場上搭起來了,唱一天,上午,下午,晚上三場。

請戲班子的熱鬧程度不亞于放電影,又正是農閑時候,整個白天都是人山人海,家有小娃娃的,還會請戲班子的人給畫個妝樂呵樂呵。

晚上還有最後一場,周圍不少村子的人都過來聽戲。

陳家灣南邊有個慈周寨,離陳家灣有二裏地,聽說陳家灣有戲,大晚上的都結伴過來聽戲。

其中一個叫周旺水的,也跟着一群人過來聽戲,走到半路,突然肚子疼,憋不住了,就叫一塊兒來的人先走,他去路邊方便一下,然後再跟上去。

一塊兒來的人也沒在意,覺得他又不是頭一回走這條路,閉着眼也能摸到陳家灣,就先走了。

周旺水看路邊有個小斜坡,就過去蹲下方便,方便完提上褲子到路上一看,路上一個人影都沒了,他嘴裏嘀咕了一句,說這幫孫子走的還真快,也沒有多想,趕緊小跑着往前攆,心說等一會兒見了那幫孫子,非罵他們不可,走那麽快幹啥。

天黑,他也沒拿手電筒,就跟着感覺一直走,走着走着,遠遠的,就看到前邊有一片很是亮堂,隐隐約約的,看着是個戲臺子,上面好象還有唱戲的在走來走去,隐隐的好象還聽到了鑼鼓響。

他就趕緊朝着那片光亮走了過去。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