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丁顏主動給丁母錢……
丁顏看到一條一條的花蛇不知道從哪裏源源不斷的鑽了出來, 很快又四散着爬開,不是那種無頭蒼蠅般的亂爬,看着象是按着既定的路線在爬一樣。
很快的, 就有上百條的蛇加入了這種爬行, 上百條的蛇在荒草地上窸窸窣窣地快速滑動着,看得丁顏頭皮發麻。
她小聲道:“就知道這些蛇不對勁。”
陳瑞:“現在是什麽情況?”
丁顏念動咒語, 然後在陳瑞額頭上輕拍了一下。
開天眼會消耗人的元氣, 尤其是象陳瑞這種沒有修為的, 強行開天眼, 對身體有損,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 丁顏不會給沒有修為的普通的人開天眼。
不過今天情況特殊,這些蛇, 可以說一半是蛇,一半已經成了魔鬼, 給陳瑞開天眼,也讓他防備一點。
陳瑞開了天眼, 看到了前面那些游動的蛇, 就算是他不怕蛇, 這會兒也覺得說不出的驚悚。
他知道丁顏怕蛇,所以下意識的握緊了丁顏的手,另一只手伸進口袋,從裏面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這是局裏配的,一直都沒有用過,送大寶和小寶回家的時候,他帶了過來,看來今天要派上用場了。
他還特意劃破手指, 在匕首上抹了自己的血。
上輩子他是特殊體質,邪祟不侵,不知道這輩子換了具身體,他的血是不是還管用。
丁顏看了看那些蛇游走的路線,然後又看了看四周的地形,然後小聲對陳瑞說道:“這裏布了天罡聚煞陣,目的就是用來煉制這些蛇。”
天罡聚煞陣,是一種陰邪的陣法,一般都是布置在陰煞之氣比較重的地方,利用這些陰煞之氣進行修煉,或是煉制法器,也可以煉制其他活物,比如這些蛇,就是被布陣的人用來煉制的。
在這種地方修煉或是煉制成的能有啥好東西,反正都是為正派玄學中人所不齒的。
丁顏沒想到在這裏竟然也布置有這種陰邪的陣法,到底是誰布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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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會兒她可沒時間想這個,因為那些蛇突然就朝着他們兩個爬了過來,為首的一條有成人胳膊般粗細,昂着頭,還吐着腥紅的信子。
陳瑞下意識的就把丁顏護到了身後,然後握緊了手裏的匕首。
丁顏:“……”
幾百條的蛇都象是得了指令一樣,朝着兩人爬了過來,丁顏看得渾身只起雞皮疙瘩,強忍着心裏的不适,等這些蛇快到他們跟前了,才掐訣念咒,右指尖跳出一小簇火苗,為首的大蛇已經爬到了他倆跟前,張着血盆大口朝着兩人撲了過來。
陳瑞下意識的揮起匕首,丁顏拉住了他,然後右手飛快的将指尖的火苗彈了出去,幾乎是轉眼之間,火苗就燒着了大蛇,然後立馬以星火燎原之勢向大蛇身後的群蛇燒了過去。
小火苗變成了熊熊烈火,把那上百條蛇都卷到了大火裏,蛇身體在大火裏翻滾扭動着,陳瑞覺得自己的聽覺象是出問題了,因為他好象聽到了哀嚎聲。
大火燒了有三四分鐘,然後就熄滅了,不過那些蛇并沒有燒成灰燼,而是都軟踏踏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活。
而且四周也看不到有大火燒過的痕跡,就連地上的枯草都還是好好的。
“這是陰火,只燒陰魂煞氣,這些蛇過兩天就沒事了。”
蛇無罪,有罪的是那個布了天罡聚煞陣煉制蛇的人。
也幸好這些蛇還沒有被完全煉制成陰邪物,要不然,丁顏也只能一把火把它們全燒了,要不然會是一個很大的禍患。
雖然知道這些蛇已經沒有任何攻擊力了,可看着滿地橫七豎八的大花蛇,丁顏還是覺得頭皮發麻。
幸好這裏很少有人來,要不然,看到這一地的蛇,估計會吓得當場去世。
媳婦能幹,陳瑞與有榮焉,情不自禁的低頭親了一口,丁顏老臉一紅,推開了他:“過去看看。”
兩人小心翼翼的跳過地上那些蛇,去了柳樹林的東南角,丁顏算了一下方位,然後指了指地上:“挖這裏。”
陳瑞找了個粗點的柳樹枝,然後開挖,挖了有一尺來深,坑裏露出一張黃符紙。
随後又在東北,西南,西北這三個方位各挖出了三張黃符紙。
丁顏掐了個訣,4張黃符紙自燃,很快燒成了灰燼。
丁顏:“陣法被破,布陣的人會被反噬,夠他受的。”
陳瑞看了看表,已經是晚上快10點了:“回吧。”
丁顏“嗯”了一聲,兩人出了柳樹林,陳瑞回頭再看小柳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覺得那個黑黝黝的小山包,象是一下子有了生機。
起碼不象剛來的時候那樣看着陰森森的了。
回去的路上,丁顏對陳瑞說道:“我總覺得小柳山這事兒,不是個案,你們最好查一查,其他的亂葬崗是不是也布了這樣的陣法。”
從李麗華枉想用鬼傀儡控制她,到廢棄木材廠,鬼市,再到小柳山,丁顏總覺得這幾件看似風牛馬不相及的事,其實是有某種內在聯系,她有種預感,這些事應該都跟那個道哥有關。
那個人到底想幹什麽?專門針對她?應該沒有這個可能,那那個人,搞出這麽多陰邪事,到底是有什麽目的?
陳瑞點了點頭:“行,明天我就叫其生去查一查,這樣的亂葬崗子,全縣一共有多少,有多少又布了這樣的陣法。”
丁顏想到的,其實他也想到了,而且一直讓方其生暗中在調查。
“道”雖然是小姓,可全國各地,姓這個姓的也有不少人,而且現在通信不發達,調查一個人沒那麽容易,再加上他們人手不足,所以進展緩慢。
丁顏:“查清楚了你們不要動,我去看看。”
“嗯。”
丁顏的自行車讓丁芬給騎走了,陳瑞的自行車還在丁母院子裏停着,兩人回了丁母那兒,丁母和丁芳都還沒睡,看到丁顏,丁芳一把拉住了她,上下打量,關切地問道:“顏顏你沒事兒吧?”
丁母卻一下推開了丁芳:“你就不能盼你妹妹點好,她能有啥事?”說完把丁顏拉到了屋裏,小聲問丁顏:“顏顏,黑天半夜的,你跟瑞子去小柳山幹啥?”
“捉鬼去了,是個被人砍死的鬼,頭只剩了一半,娘你要不要看看?”
丁母吓的一哆嗦:“娘可不看這個。”
丁顏:“哦。”
丁母言歸正題:“我聽說今兒個你給你三叔看事兒,你三嬸給了你60塊錢?”
這話是丁德才家隔壁鄰居傳出來的,丁德才媳婦給丁顏錢的時候,被隔壁鄰居聽到了,隔壁鄰居就傳了出去,一傳兩傳的,就傳到了丁母耳朵裏。
丁母原以為丁顏給人看事兒,就跟哪哪個神婆神棍一樣,收個塊兒八毛的,今兒個才知道,她閨女給人看事兒,都是幾十幾十的收錢,開始她還有點懷疑,問丁德才鄰居:“鳳她娘,你是不是聽錯了,是6毛吧,要麽就是6塊,哪能有60?”
鳳她娘吃驚道:“你家三閨女現在給人看次事兒能掙多少錢,你都不知道?”
丁母:“我又不想她的錢,我問她這個幹啥?”
鳳她娘:“她掙那麽些錢,我還以為她都會跟你說呢。”
丁母就有些不大高興:“我看你也不知道,就是瞎胡說。”
鳳她娘:“我可不是瞎說,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你閨女一次掙60算啥,上回給楊家集看事兒,楊家集的人一把給了她600,我還聽說她去王馬胡村看事兒兒,也是收了人家600,光這兩回,她就掙了一千二,這還不算她平時賣符紙掙的,我聽說,她一張符紙,最便宜的都要10塊錢,你算算她這些日子掙了有多少錢?不算不知道,一算吓死個人。”
鳳她娘只咋舌,1200塊啊,他們家一輩子也掙不來這麽多錢。
丁母都要驚呆了,她這三閨女,這麽能掙錢?
鳳她娘跟丁母嘀咕了一陣子,然後走了,丁母就坐不住了,想着這三閨女掙這麽多錢,咋一點兒都不舍得給她花?肯定是她那個婆婆不叫她給,老婆子也是個黑心腸的,就算是我閨女嫁到你家了,那也是我閨女,我把她養這麽大,我花她一點錢不是應該的?
丁母就想着,今兒丁德才媳婦給丁顏的60塊錢,應該還在丁顏身上,正好叫她把錢給她。
往前兒子要娶媳婦,可得不少錢花,二閨女一肚子心眼,指望不上,大閨女離了婚,一時半會的,又不能再嫁,眼下她正愁着,哪成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三閨女這棵搖錢樹不就來了?
丁母問完那60塊錢就眨巴着眼看着丁顏,心裏的企圖明明白白的都寫在了臉上。
丁顏毫不猶豫的把那60塊錢就全拿出來給了丁母:“是給了我60塊錢,我也正想把錢給娘呢,沒想到娘自己問起來了……這點錢你拿着,小傑要結婚了,家裏用錢的地兒多,往後我再掙了錢,我再給娘。”
丁母沒想到丁顏這麽爽快的就把這60塊錢給她了,都愣了,丁顏提醒她:“娘,你拿着呀。”
丁母趕緊把那60塊錢接了過去,厚厚的一卷錢,登時喜得她見牙不見眼的:“還是你孝順,娘沒白疼你,不象你二姐,半點指望不上,你大姐現在也是個吃白飯的,娘跟小傑,以後就指望你了。”
丁顏:“你可是我親娘,我掙的錢,給你花不是應當的?行了娘,天兒不早了,我跟瑞子該回去了,你也早點歇着吧,得了空我再來看你。”
說完就往外走,丁母也沒送她出來,只在後面叮囑了她一聲“路上騎慢點”,然後便回自己屋裏數錢去了。
倒是丁芳,把丁顏和陳瑞送了出來,出了院門,見丁母沒有跟着,把丁顏拉到了一邊:“顏顏,我剛才無意聽了兩句,娘是不是問你要錢?”
丁顏:“是,今兒個三嬸子給了我60塊錢,娘說家裏沒錢了,我就把那60塊錢給她了。”
丁芳嘴張了嘴,似乎是想說什麽,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沒說出來,只是叮囑了丁顏一句:“就算是給娘錢,你也要跟小寶他爹商量一下,不能背着他,記住了?”
“記住了。”
“趕緊回吧,路上慢點。”
丁顏朝着陳瑞走過去,走了兩步又回來,輕輕拍了拍丁芳:“大姐,真遇到為難事了,你跟我說,別都憋到心裏。”
丁芳心裏一熱,輕聲道:“知道,趕緊走吧。”
丁顏這才坐上車子跟陳瑞回家了。
兩人回到家已經是10點多鐘了,都累了,簡單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丁顏跟陳瑞兩人相擁着,睡了美美的一覺,可丁母和丁芳,卻是幾乎一夜沒睡。
丁芳睡下後就開始做夢,夢到丁世傑結婚了,唯一的弟弟終于把媳婦娶進門了,老丁家的香火有望了,她原本還挺高興的,可漸漸的,她高興不起來了,弟媳婦剛進門沒多久就嫌棄她,然後弟弟也嫌棄她,明裏暗裏的趕她走,給她甩臉子,後來她娘又給她說了一門親,收了人家200塊錢,就要把她打發到男方家,她不去,她娘就叫她弟打她,最後把她綁住強行送到了男方家。
男人是個老光棍,她被扔到床上後,那男人就呲着一口黃牙撲上來了。
她一下子被吓醒了,驚坐了起來,屋子裏安安靜靜的,只能聽到隔着一個牆板,她娘的呼嚕聲。
夢太真實了,丁芳一時有點回不過味來。
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這幾年的一些事,尤其是今年的好些事,自己家的,娘家的,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突然就有點想哭一場,心裏正難受着,然後就聽到隔壁她娘嗷的叫了起來。
丁母拿着丁顏給的那卷錢,沾着唾沫一張一張的數了三遍,數來數去都是60,一分不少,她樂的不行,睡覺的時候,覺得把錢放哪兒都不放心,就壓到了枕頭下面,然後就上床睡覺了。
睡覺前還想着,等下回丁顏再掙到錢,她再問她要,那就不是60了,而是500,600,一個月不說多,給她兩回三回,一年她就能攢上5,600塊錢,別說在高家寨了,就是在全鎮,全縣,估計也沒幾個人能比得上她的。
就這麽美美想着睡着了,正睡的香呢,不知怎麽的,突然就醒了,睜開眼一看,床前竟然站着個頭只剩下一半,渾身都是血淋淋的一個“人”,瞪着唯一的一只眼睛看着她,見她醒了,從剩下的半張嘴裏陰恻恻的蹦出一個字:“錢!”
丁母吓得想喊,可她一個字都喊不出來,她想拉上被子蒙住頭,可被子明明就在她身邊,她就是抓不住,她想跑,可腿跟軟面條似的,一點兒勁兒都使不上。
那“人”一直陰恻恻着重複着那一個字:“錢”,見丁母不動,伸出一張血淋淋的手就要去掀丁母的枕頭,眼看着那個爛了一半的頭就要湊到自己跟前了,丁母使勁嗷了一聲,然後一下子驚醒了,心卻是呯呯的跳個不停。
外面也沒有月光,屋子裏黑咕隆咚的,她有點害怕,摸到火柴,然後點亮了油燈。
丁芳披着件衣裳過來了,見丁母額頭上都是汗,臉色也不大好看,便關切地問道:“娘你咋了?”
丁母現在看到丁芳,心裏就不爽快,沒好氣道:“我能咋,睡你的吧。”
丁芳只好回自己床上了。
丁母看看屋子裏,啥也沒有,她長松了一口氣,然後突然想到枕頭下的錢,趕緊掀開枕頭,見錢還好好的在枕頭下面,這才确信剛才自己就是做了個惡夢。
都怪老三,大半夜的,說啥砍死鬼,害得她做惡夢。
丁母下床給自己倒了半碗水,喝了,然後又上床睡了,結果剛睡着,突然又醒了,睜開眼一看,那個只剩下半個頭的“人”又站在她床着,仍舊只重複着那一個字:“錢。”
丁母就是嗷的一聲,然後又驚醒了。
一夜裏,丁母沒有睡上一個囫囵覺,只要一合眼,那個半個頭的“人”或是“鬼”就站在她床前,問她要錢。
後半夜,她實在是撐不住了,把丁芳叫了過來,跟她一張床睡,結果一點兒用沒有,那個“人”還是“鬼”還是一樣問她要錢,問丁芳,她說她啥也沒看見。
丁母幾乎是一夜沒合眼,天亮的時候,已經是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不過她也總算是琢磨出來了,事兒肯定是出在丁顏給她的那60塊錢上。
這60塊錢,她沒福氣拿。
丁母再看那60塊錢,咋看咋發毛,天剛蒙蒙亮,她就拿着那60塊錢去陳家灣了,幾乎是一溜小跑的過去的。
到陳家灣的時候,丁顏還沒起床,陳瑞倒是起了,正準備去跑步,看到丁母突然來了,就是一愣:“娘你咋這麽早來了?”
丁母開口就問:“顏顏呢?”
陳瑞:“還睡着呢。”
田秀芝聽到丁母的說話聲,從廚房出來了,驚訝道:“親家,這麽早你咋過來了?”
“我有事找顏顏。”
丁母也顧不上跟田秀芝客套,推開西屋的門就進去了,陳瑞本想跟着進去,一想丁顏那性子,就不是吃虧兒的主兒,笑了笑,沒進去。
丁母來了,他也不方便再去跑步,便拿起掃帚掃起院子來。
被窩裏暖烘烘的,丁顏正睡的香呢,就被丁母給推醒了:“顏顏,你醒醒。”
丁顏勉強睜開眼,一看是丁母,打了個哈欠:“娘你咋來了?”
丁母從兜裏掏出那60塊錢,放到了丁顏的枕邊:“娘昨兒個想了一夜,覺得不該要你這錢,你給人看事兒,看着掙錢是多,可也是擔着風險的,說拿命換來的也不為過,再說了,我要接了你的錢,你婆婆會咋看你,小寶他爹心裏又會咋想,萬一他們因為這點錢,對你有了看法,娘這心裏也過意不去,所以娘想來想去,這錢得還給你。”
丁顏又打了一個哈欠:“娘說哪兒去了,給你錢你就拿着用呗,往前小傑結婚,家裏不正是用錢的時候,至于我婆婆跟瑞子,你不用管他們,錢是我掙的,還不興我給自己的娘花?”
丁母:“你小聲點,叫你婆婆聽見了,又是對你有意見。”
丁顏把那60塊錢又塞給了丁母:“娘你拿着吧,我這錢掙的容易,捉個吊死鬼,或是淹死鬼,啥都有了。”
丁母吓的猛的打了一個哆嗦,那60塊錢就跟個燙手山芋似的,她說啥也不敢要:“娘不要,娘手裏有錢,啥時候真沒錢使了,娘再問你要。”
丁顏只好很是遺憾的把那60塊錢收了起來:“那行,回頭娘手頭要是不寬裕了,你直管問我要。”
丁顏說完看了看窗外:“天還沒大亮呢,娘你就是給我錢,也用不着來這麽早。”
丁母臉上勉強擠出絲笑:“娘這不是怕瑞子因為這60塊錢就跟你拌嘴,所以趕緊把錢給你送過來了。”
丁顏:“娘你來的時候,路上沒遇到啥吧?”
丁母神經一下子繃緊了:“路上有啥?”
丁顏:“沒啥沒啥,娘你先坐着,我這就起床。”
丁母哪還敢再坐啊,她也不知道咋回事,現在看着好這三閨女,就覺得心裏有點怕怕的,她站了起來:“我就不坐了,我來的時候,你大姐還沒醒呢,我也沒跟她說,她這一起床了,看我不在家,指不定咋着急呢。”
說完就要走,然後頭也沒回地跟丁顏說道:“我走了,你別送我了。”
連床都沒下的丁顏:“……”我就沒打算送你。
陳瑞看到丁母出來了:“娘,咋不多跟顏顏說會兒話?”
“我也沒多大事,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過來問問她,別的也沒啥事,你忙,我家去。”
田秀芝從廚房出來:“親家,飯快做好了,吃過飯再回吧。”
“不了,家裏也正做着呢,唉喲我這閨女,咋學懶了,都這時候了都不起床,還得叫你給她做飯,親家,你可不能慣着她,以後該罵她罵她。”
丁母第一次跟田秀芝說話這麽客氣,田秀芝還怪不習慣的,笑了笑:“她昨兒個夜裏忙活到半夜才回來,肯定也累壞了,叫她多睡會兒吧,就做過頓飯,也不費多大力氣。”
田秀芝一說起“昨兒個夜裏”這幾個字,丁母就想起了那個只剩下半個頭的“血人”,然後就直打哆嗦,她再沒心情跟田秀芝客套了,跟田秀芝說了一聲就趕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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