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山坳裏突然傳出嬰兒的哭……

楊清順神經有點大條, 想了想:“沒覺得哪兒不對勁啊。”

程凱:“就是覺得這村裏給人一種陰郁的感覺,而且,村子裏要冷的多……”

楊開明是普通公安, 平時管的都是些婆婆媽媽的瑣碎事, 對這種事更不敏感,安慰程凱道:“村裏窮, 人的精神狀态就不大好, 而且這是個山村, 山裏一般都會比外面的溫度低一些。”

程凱擰眉道:“希望是我想多了。”

楊清順笑着拍了拍他:“你啥時候也變得這麽神神叨叨的了, 等回去了請嫂子給你看看, 是不是中邪了……”

楊開明感興趣道:“哪個嫂子還有這本事?”

楊清順:“我們陳副局長媳婦, 會給人看相,看的特別準, 聽其生說,當初她說其生有桃花運, 還跟其生說是故人來,其生壓根兒就不信, 當個笑話聽, 結果你們猜怎麽着, 嫂子給其生看過相的第二天,就有人給其生介紹了個對象,還是其生的初中同學……”

楊清順眉飛色舞地說着,楊開明和程凱不時打趣兩句,仨人說說笑笑的沿着山路往外走。

來的時候吉普車進不來,停在了路邊,來的時候,因為帶着個李招娣, 走了快一個小時才到窯村。

回去的時候,沒了李招娣,仨大小夥子又是年輕力壯,走的快,出村的時候,楊開明還說最多半個小時他們就能坐上車子回徐縣了。

可現在都走了40分鐘了,還不見吉普車的影子,仨人卻渾然不覺,還是說笑着朝前走。

突然的,楊清順只覺胸口一疼,象是被什麽給刺了一下一樣,他猛的打了個激靈,仔細一看,他們仨腳下根本就不是他們進山時的那條山路,而是雜草叢生,壓根兒就不是路,而前面,是一個山坳,此刻他們仨就是朝着山坳走過去。

楊清順後脊梁一陣發涼,看楊開明和程凱還渾然不覺的朝前走着,他趕緊上前扯住了他倆:“別走了!”

楊開明和程凱奇怪道:“咋了?”

楊清順:“你們好好看看咱們仨是往哪兒走的?”

“不是出山嗎還能往哪兒走……”話沒說完,楊開明和程凱也都清醒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景色,臉色都變了,驚恐道:“咱們不是一直沿着那條山路走的嗎,啥時候拐到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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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凱臉都白了:“我就說那個村子不對勁。”

楊清順:“趕緊找路出去。”

他們不熟悉這裏的地形,白天都能遇到這麽詭異的事,等一會兒天黑了,怕是都要走不出去了

仨人仔細觀察着周圍的地形和太陽确定方位,楊清順指了指東北方向:“朝那邊走。”

程凱和楊開明點了點頭,然後跟着楊清順往東北方向走,仨人剛轉身,突然聽到一陣細弱的嬰兒的哭聲。

這荒郊野外的,附近連個人煙都沒有,哪來的嬰兒的哭聲?

仨人頓時毛骨悚然。

楊開明慘白着臉,和程凱都看着楊清順:“怎麽辦?”

楊清順擰緊眉:“不管了,走。”

楊開明和程凱趕緊跟着楊清順走了,可那嬰兒的哭聲卻越來越響,聽着分明就是一個正常孩子的哭聲,哇哇哇的,聽着特別揪心,楊清順走不動了,停了下來,看着前面的山坳,那哭聲就是從那兒傳出來的。

楊清順咬了咬牙:“你倆在這兒等着,我過去看看。”

說完,朝着前面的山坳走了過去,程凱和楊開明雖然都很害怕,可看楊清順走過去了,也都跟着過去了。

山坳離他們也就200多米,仨人壓着步子,慢慢的走了過去。

楊清順走到山坳邊,探頭往裏看了看,山坳不大,坳裏長滿了荒草,就在正對着他們的荒草堆裏,躺着一個嬰兒,身上蓋着些荒草,閉着眼睛哇哇的哭。

仨人都沒結婚,沒經驗,看不出這孩子有多大,不過那麽小一小團,應該是不大。

這分明就是一個正常的孩子。

仨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楊清順又咬了咬牙:“你倆在這兒看着,我下去把孩子抱上來。”

就算是再不正常,這也是一條命,他們是公安,不可能眼看着不管。

程凱對楊開明說道:“我倆下去,你在上面看着,如果覺得不對勁,就趕緊走。”

楊開明:“那我在上面,你倆留點神,不對勁就趕緊上來。”

程凱點了點頭,然後和楊清順一塊兒爬了下去。

楊開明在上面緊張地看着他倆,不時直起身子警惕地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不過什麽意外都沒有發生,周圍沒有異常情況,楊清順和程凱也順利的下到山坳裏,走到了孩子身邊。

如果是以前,楊清順肯定是毫不猶豫的就把孩子抱起來了,可今天遇到了這麽詭異的事,他神經再大條,也覺得不對勁,所以沒敢輕舉妄動,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孩子,怎麽看都是一個正常的孩子,而且孩子的哭聲漸漸弱了下來,他不再猶豫,拿掉孩子身上的枯草,看到孩子竟然還帶着臍帶,看來是個剛生下來不久的孩子,他抱起孩子,程凱趕緊脫下外套把孩子裹了起來。

楊開明在上面喊:“怎麽樣?”

程凱:“沒事。”

楊開明:“沒事就趕緊上來。”

楊清順抱着孩子,和程凱一起又爬了上去,楊開明把兩人拉了上來。

楊清順:“趕緊走。”

仨人趕緊按着剛才确定的方位朝着東北方向走。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他們走的時候,好象聽到有孩子的笑聲,笑的很高興的樣子。

仨人卻更加毛骨悚然,頭也不敢回,抱着孩子匆匆的走了。

走了大約有二十來分鐘,很順利的走到了他們來時的那條山路上,心裏都稍稍松了一口氣,不過卻又開始發愁,這孩子咋辦?

程凱剛畢業不久,心思還比較單純:“這孩子是人販子偷出來的吧,咱們趕緊回去,看是誰家丢了孩子,估計這會兒他家人都要急死了。”

楊開明是當地人,雖然沒直接管窯村,可窯村的習俗,他多少也聽說過一些,冷笑道:“怕是他們家人自己給扔的。”

程凱驚訝道:“為什麽,這不挺好一孩子?”

“肯定是個女娃娃。”

程凱憤怒道:“是個女娃娃就不要了?!回去找下她爹娘,問問他們心是啥做的,這麽狠!”

一直沒吭聲的楊清順說道:“這孩子不能送回去,不然,咱們前腳走,後腳他們還是會把孩子給扔了。”

程凱氣憤道:“總不能就這麽算了,他們這是遺棄罪,是要坐牢的!”

楊清順做為一個“老公安”,咋會不知道這是遺棄罪,只是這種事不是個案,就象王大根兄弟幾個把李招娣偷偷扔掉一樣,這種事兒太多了,總不能都抓起來吧,所以就算是知道這些人是犯了法,可還是以教育為主。

楊清順拍了拍程凱:“先離開這兒。”

程凱:“那孩子呢?”

楊清順:“帶走。”

程凱想了想,把孩子帶走确實是最好的選擇,便不再吭聲。

仨人沿着山路又走了10來分鐘,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吉普車,趕緊上車回徐縣。

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睡着了。

楊清順還以為他死了,探了探鼻息,呼吸正常,這才放下心來。

眼看着開出了那片山,沒再出現啥異常情況,仨人一直懸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程凱才顧得上問楊清順:“楊哥,剛才你咋突然就清醒過來了?”

楊清順也覺得奇怪:“我當時就覺得胸口象是被啥給紮了一下一樣,疼的我打了個激靈,一看才發現咱們仨根本就沒在山路上。”

楊開明心有餘悸道:“多虧你那個激靈,要不然,還不知道會出啥事兒呢。”

程凱:“楊哥你剛不是說你胸口跟被啥紮了一下嗎,你趕緊看看。”

程凱一提醒,楊清順便趕緊解開上衣扣子看胸口。

上次陳瑞給的荷包還在脖子上挂着,剛才他覺得疼的地方,就是荷包那兒。

他拿起荷包看了看:“啥症狀也沒有啊。”

程凱看他脖子裏竟然挂着個荷包,樂了:“楊哥,你那荷包,是你對象給你的吧?”

“不是,是嫂子……”

楊清順突然就怔住了:“我知道是咋回事了。”

程凱:“啊?”

楊清順:“這荷包裏裝的是嫂子畫的平安符,上次局長給每人發了一個,一再叮囑不要離身,我們都沒當回事,不過想着也是嫂子的一片心意,所以就這麽一直戴着,剛才肯定是這個符起作用了。”

他說完,把荷包打開,拿出平安符一看,原本是土黃色的符紙,已經有些發黑了。

楊清順道:“怪不得局長一再叮囑不讓離身……”

程凱羨慕道:“我咋沒有?”

楊清順:“上次發的時候,你還沒進刑偵隊。”

楊開明一下羨慕了:“你們局長媳婦對你們真好。”

楊清順一下又得意起來:“嫂子對我們,那真是沒的說,等回去了,我一定要好好謝謝嫂子。”

仨人回到徐縣,先把孩子送到了醫院檢查,檢查結果出來後,楊清晨他們都松了一口氣,因為這孩子是個身體健康的女娃娃,不過可能是在野外待的時間長了,身體有點虛弱,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毛病。

醫生聽說這孩子是在山溝溝裏撿回來的,驚奇的不得了,說這孩子是剛落地就被扔了,能活下來簡直就是個奇跡。

楊清順他們心說哪是奇跡,這分明就是詭異!

不過這話他們不會跟醫生說,估計說了醫生也不會信。

既然是個健康的孩子,徐縣公安局的意思是送到縣福利院。

楊清順卻想把這孩子帶回去給丁顏看看,這孩子來歷太古怪,就這麽把這孩子留在徐縣,他總歸是不大放心。

經過前面那些事,他其實已經隐隐猜到,丁顏現在不是個普通人,把孩子給她掌掌眼,他才放心。

對楊清順的意思,徐縣公安局這邊倒也沒什麽,反正只要孩子有人管,平安長大就行。

楊清順給方其生打了個電話,把事情的經過都跟他說了,方其生是聽了個目瞪口呆,第一反應是楊清順是不是在哪兒聽了個鬼故事?

不過他知道楊清順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尤其這裏面還牽扯到一個剛下來不久的孩子,他不可能這時候開玩笑。

因為這事兒可能還需要丁顏幫忙,方其生做不了主,便去問陳瑞,陳瑞想了想:“讓清順把孩子帶回來吧,你嫂子那裏,我去跟她說。”

方其生又給楊清順回撥了一個電話,把陳瑞的意思跟楊清順說了。

楊清順和程凱辦了相關手續,然後帶孩子回縣城。

徐縣公安局考慮到倆大小夥子帶着個孩子不方便,特意叫楊開明開着局裏吉普車把兩人送了回去。

自己開車要快的多,來的時候是坐的長途汽車,咣蕩咣蕩的晃了三個小時才到,回去的時候兩個小時多一點就到了。

方其生離開後,陳瑞去跟劉局長說了一聲,然後便騎車回了家。

丁顏正跟田秀芝湊一塊兒看她買的那些布。

上午丁顏去了百貨樓,買了不少布回來,想着給家裏那幾床被子都做一套被套。

正看着,陸春霞過來了,看到兩人跟前堆了那麽多布,奇怪道:“咋買這麽多布?”

田秀芝:“小寶娘想出個新點子,給被子做個套套起來,髒了洗被套就行了,就不用再拆被子了,這些布就是買來做被套的。”

陸春霞羨慕道:“這得不少錢吧?”

田秀芝怕陸春霞多心,趕緊解釋道:“都是小寶娘買的。”

陸春霞酸溜溜道:“她二嬸現在可真有錢。”

丁顏擡頭掃了陸春霞一眼,發現她的面相跟剛開始看到她時相比,已經有了點變化。

人的面相并不是一成不變的,會随着內心,境遇的變化而變化,尤其是內心對面相的影響最大,所謂相由心生,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丁顏最開始看到陸春霞的時候,她就是一幅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面相,命宮略窄,眉交陷破,寓意着此人是個勞碌命,但心地不壞,現在再看她的面相,印堂已有雜紋橫生,且命宮有凹陷之勢,這說明這人氣度狹窄,好勝心與自卑感開始互相交織作祟。

一句話,她有點眼氣丁顏了。

田秀芝也聽出了陸春霞話裏的酸勁兒,趕緊岔開話題:“老大媳婦,你過來是不是有啥事?”

陸春霞嗫嚅道:“明兒個我娘過生……”

田秀芝:“娘記着呢,昨兒個就叫你爹把禮物買回來了,本想着晚點雅麗放學了叫她拿過去,你來了正好捎回去。”

不管是丁母過生還是陸母過生,田秀芝都會準備一份禮物給親家帶過去。

田秀芝說完去堂屋給陸春霞拿禮物,陸春霞跟在後面:“還有件事跟娘商量。”

“啥事你說。”

“明兒個我想借輛自行車騎回去。”

陸春霞上頭有一個姐,下面有個妹妹,都成家了,明兒個都會回去給她娘過生。

她姐家跟妹妹家家庭條件都不錯,都有自行車,就她家沒有。

也不是她家買不起,是她舍不得花那個錢,反正家裏也沒個上班的,買輛自行車幹啥,放家裏當擺設嗎?真要有急事了,借爹或是陳瑞的過來騎騎就行了。

不過姐妹仨,就她沒自行車,她覺得臉上怪沒面子的,所以就想着借輛騎回去裝裝面子。

田秀芝就是一愣:“明兒個你爹跟瑞子都上班呢。”

陸春霞小聲道:“她二嬸的自行車不是在家的嗎?”

她早就看上丁顏那輛自行車了,因為丁顏的自行車比別的車子要好看,要是騎回去了,肯定倍有面子。

田秀芝就有些為難:“車子是小寶娘的……”

丁顏正好聽到:“娘,明兒個我沒啥事,叫大嫂騎走吧。”

陸春霞高興地從堂屋出來:“我騎的愛惜點,不會給你騎壞。”

丁顏把車子從屋裏推出來:“沒事,你盡管騎。”

陸春霞高高興興的把車子推走了,田秀芝才想起來,給陸母準備的禮物,陸春霞還沒拿走呢,她拿着禮物給送了過去,走到陳祥家院門口,就聽到陳祥在埋怨陸春霞:“這不弟妹的自行車嗎,你咋把她車子推過來了?”

“爹跟老二明兒個都上班,明兒個只有她車子在家。”

陳祥皺眉道:“她這車子剛買來沒多久,還是嶄新的,給她送回去吧,明兒個咱倆走着過去,反正路又不遠,走過去也就半個多鐘頭。”

陸春霞不高興道:“借都借來了,咋能再還回去,再說就騎一天,又騎不壞。”

田秀芝正好過來,對陳祥道:“騎着車子過去快一點,你們騎的時候仔細點,沒給她磕了碰了就行了。”

陳祥:“娘,上回不是說了,禮物我們自己準備。”

“你們準備的是你們的,這是我跟你爹的一份心意,快接過去。”

陳祥只好把禮物接了過去。

田秀芝又對陸春霞說道:“明兒個見了你娘,代我給你娘捎個好。”

陸春霞見禮物跟去年比起來,又多了一塊藍布,知道這是給她娘做衣裳用的,心裏又高興起來:雖說她嫁的男人沒她姐跟她妹嫁的男人有本事會掙錢,可她公公婆婆還有小叔子的為人卻是沒的說,比她姐她妹妹尤其是她姐強多了,聽她姐說,她每次回娘家,她那個婆婆都跟防賊一樣防着她,生怕她多拿東西,哪象她婆婆,每次都準備禮物,禮物準備的還不少,每次回娘家說起來,哪個不羨慕她有福氣。

田秀芝從陳祥家出來,正好看到陳瑞騎着自行車回來了。

田秀芝:“你不是上班嗎,咋回來了?”

陳瑞:“找顏顏有點事,她在家嗎?”

田秀芝:“在家。”

陳瑞進了院子,沒看到人,只聽到西屋有說話聲:“你跟他說,他要是敢出來吓人,我叫他下輩子托生成老鼠,跟貓做鄰居,叫他成天提心吊膽。”

陳瑞進了屋,只看到丁顏一人,估計是又跟丁文斌在說話呢。

丁顏看陳瑞回來了,對着空氣說了一聲:“去玩吧。”然後問陳瑞:“你怎麽回來了?”

陳瑞:“想請你去局裏一趟。”

“怎麽了?”

陳瑞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丁顏說了,包括楊清順他們是咋撿到這個孩子的也都說了。

“徐縣那邊是開車把清順他們送過來的,估計兩個多小時就到了。”

丁顏把手裏的東西一放:“走吧。”

兩人出來,丁顏對田秀芝說了一聲,然後便跟陳瑞去了公安局。

到局裏沒多久,楊清順他們抱着個孩子就回來了,把孩子抱到了陳瑞辦公室。

丁顏接過孩子看了看:“孩子挺好。”

楊清順松了一口氣,這才顧上跟丁顏說道:“嫂子,今兒個可多虧了你的符,要不然,我們仨非沒命不可。”

說着把丁顏給他的符篆從荷包裏拿出來給大夥兒看:“看,都快成黑色的了。”

方其生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你們仨不會是不習慣走山路,所以迷路了吧。”

程凱:“沒迷路,從窯村出來,就一條路,咋可能迷路,就是撞鬼了……”

方其生:“世上哪有鬼。”

楊清順:“那你咋解釋我們今天遇到的事?”

方其生搔搔頭:如果楊清順他們說的是真的,他還真沒法從科學的角度來解釋。

楊清順心有餘悸道:“要沒有嫂子給的這張符篆,我們這三條命,說不定就交待在那兒了。”

丁顏笑了笑:“她們不是想害你們,就是想把你們引到孩子身邊,然後叫你們把孩子抱走。”

他們?楊清順和顧凱猛的打了個哆嗦,看來這世上還真有鬼啊。

丁顏掐指算了算,然後對陳瑞說道:“一會兒把這孩子送到縣福利院吧,明兒個她就有家了。”

方其生有點聽不懂:“嫂子,啥叫明兒個她就有家了?”

丁顏:“明天你就知道了。”

方其生又搔搔頭,沒好追着問,和楊清順他們把孩子抱走了。

陳瑞:“窯村那邊……”

丁顏冷笑了一聲:“不管,自己作的孽自己受。”

上輩子,是師父叫她去,她沒辦法才過去了,這輩子,又沒師父逼她,她幹啥要過去?殘害了那麽多女娃娃,這個債,他們不還誰還?

見沒自己什麽事了,丁顏便跟陳瑞說道:“我回家了。”

陳瑞看了看時間,馬上就下班了,便對丁顏說道:“還有10分鐘就下班,一塊兒回。”

丁顏只好在沙發上坐下了

剛坐下,陳瑞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他拿起電話:“劉局長,嗯,我這就過去。”

放下電話,陳瑞對丁顏說道:“我去劉局長辦公室一趟。”

丁顏“嗯”了一聲,陳瑞便出了辦公室,很快又回來了:“顏顏,我現在要出差。”

丁顏挺意外:“這麽急?”

陳瑞點了點頭,開始收拾辦公桌上的東西,一邊收拾一邊跟丁顏說道:“我那輛車子車架高,你騎的時候當心些,還有我盡量國慶節前趕回來。”

丁顏知道他這是還記着出去玩的事:“你去吧,正事要緊。”

陳瑞把東西收拾好,探頭往外看了看,沒看到人,然後迅速在丁顏臉上親了一下,小聲道:“我走了。”

走到門口又站住了,回頭看着丁顏:“顏顏……”

丁顏:“啊?”

就聽到方其生在外面喊:“陳局,車子開回來了。”

陳瑞:“等我回來再跟你說。”

丁顏:??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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