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歌舞團女宿舍樓

列車長以為自己犯困了在做夢, 要不然,咋會有人主動跑過來非說自己是小偷,還堅持着叫乘警把他逮起來去蹲監獄?

李勝發見列車長一臉懵的看着他, 怕列車長把他當成傻子不搭理他, 急了,拿起一個錢包:“這個錢包是10車廂裏偷的, 錢包的主人是個胖子, ”說完又拿起另一個錢包:“這個是在14號車廂偷的, 錢包的主人是個女的, 年紀不大, 倆人都是睡下鋪……”

說完, 眼巴巴的看着列車長:“你不信的話叫人去問問,我沒說瞎話, 趕緊把我交給公安吧。”

李勝發剛才在車上又跑又叫,車上的人都被驚醒了, 不少人跟着他過來看熱鬧,列車員和乘警也來了。

李勝發看到乘警, 比看到親爹娘都親, 一下就抱住了乘警的大腿:“公安同志, 我真是小偷,你趕緊把我拷起來,最好咱倆能拷一塊兒,省得我一會兒趁你不注意再跑掉。”

列車長問乘警和列車員:“這是怎麽回事?”

乘警和列車員也都是頭一回遇到這種稀奇事,也都是一臉懵:“不知道啊,大半夜的,他突然在車廂裏又跑又叫的,然後就跑到你這裏來了。”

一個乘警說完, 湊到列車長跟前小聲道:“八成精神不正常,突然犯病了。”

列車長:“你去10號和14車廂問問有人丢錢包沒有,有的話叫他過來認領。”

乘警答應着去了。

李勝發抱着另一個乘警的大腿,不管乘警怎麽說他,他就是不松手:“你把咱倆拷一塊兒,我就松手。”

倆乘警過來後,他脖子就再沒那種冰冰涼的感覺了,這讓他愈發肯定,公安能辟邪,只有待在公安身邊才最安全。

不一會兒,去10和14號車廂的乘警帶着倆人過來了,一個中年胖子,一個年輕婦女。

乘警問了他倆錢包的特征,然後兩人把錢包認領走了。

然後大家都集體懵:“這個小偷是不是腦子不正常?”

“估計是精神病,突然犯病了。”

Advertisement

……

一個胖胖的男人指着李勝發:“就是他,剛我睡的好好的,他突然給了我一巴掌,然後他就跑了。”

李勝發哭喪着臉:“那不是我打的。”

胖男人:“不是你打的是鬼打的?”

李勝發:那就是鬼打的!

可說出來誰信?!

李勝發雖然主動投案自首,可他在車上偷東西也是事實,列車長便對乘警說道:“先把關起來,等車到站了,把他交到公安局。”

李勝發聽了登時松了一口氣,被乘警帶走的時候還在問乘警:“公安同志,一會兒最好把我跟你關一塊兒,省得我跑掉,還有把我交給公安局的時候,你幫我說幾句話,就說我是個慣偷,最好叫我在監獄裏多蹲點時間……”

列車長,乘警,衆人:“……”總覺得今天的事有點魔幻。

丁顏他們沒去車長室看熱鬧,不過他們這節車廂,有不少人過去了,回來後還議論個不停。

田秀芝聽了,忍不住問道:“還有這事?”

同車廂的一個婦女笑道:“大娘,要不是我親眼看見,打死我也不信。”

“這是突然良心發現了?”

“小偷哪有良心,我看是中邪還差不多,你沒聽他一直喊,說是有鬼有鬼的。”

“世上哪有鬼,虧心事做多了,癔症了還差不多。”

……

丁文斌飄到丁顏跟前:“姐,搞定了。”

丁顏拍了拍他,然後悄悄沖他豎了豎大拇指。

丁文斌美滋滋道:“我再去巡視一圈,看還有哪個不長眼的還敢偷東西。”

說完就昂首挺胸的飄走了。

陳瑞有點想笑,其實李勝發剛開始喊着“有鬼”的時候,他就猜到是丁文斌跟着來了。

沒想到這小子還正義感爆棚,其實從某方面來看,這倆人看着才象是親姐弟,起碼這小子比丁世傑強多了。

早上6點鐘火車到了衡市,衡市是大市,已經有了出租車,陳瑞叫了輛出租車,去了青年路。

市屬招待所就在青年路,因為是隸屬于市政府,是衡市最好的一家招待所。

陳瑞要了兩間房,然後辦了入住手續。

兩間房都在二樓,一間205,一間206,緊挨着。

在房間裏稍微歇了會兒,陳瑞便帶着他們去吃飯。

衡市以山水著稱,距離衡市200裏的大雁山是遠近有名的旅游勝地。

陳瑞計劃的是先在衡市市區玩一天,第二天再去大雁山。

一家人先在衡市玩了一天。

田秀芝是第一次到大城市來,新鮮的景致看得她眼花缭亂,走到市百貨大樓的時候,她悄悄的把陳瑞扯到了一邊,小聲跟陳瑞說道:“你看人家大城市的姑娘,穿的都多好看,等得了閑,你也帶小寶娘出來買幾件衣裳,小寶娘長的俊,好好打扮打扮,一點兒都不比大城市的姑娘差。”

陳瑞:“嗯。”

田秀芝拍了他一巴掌:“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小寶娘這兩天都躲着你,八成是你惹她生氣了,你一個爺們兒,你不哄她,還等着她來哄你?”

田秀芝說完,又樂滋滋道:“娘還盼着再有個小孫女,你可得給娘加把勁。”

兒子再好,也不如閨女貼心,這一點她深有體會,所以一直想着,要是老大家能生個兒子,老二能生個閨女,她這輩子再沒啥不滿意的了。

陳瑞勾唇笑:“好。”

在市區玩到天黑才回了招待所,都累了一天,回招待所後就各自歇着了。

丁顏叫小寶:“小寶,過來跟娘睡。”

小寶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要跟爺睡,爺爺會講故事。”

說完就跟着田秀芝跑了。

丁顏:“……”兒子不要娘了,老母親有點心酸。

更多的是尴尬,不知道怎麽跟陳瑞獨處,別扭。

雖說上輩子也沒少跟陳瑞獨處,可那時候倆人只是普通朋友,現在卻成了兩口子,忒魔幻了。

陳瑞一直都沒事人一樣,洗漱好後就招呼丁顏:“累了一天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爬山。”

丁顏“哦”了一聲,磨磨蹭蹭的上了床,背對着陳瑞躺着。

陳瑞:“顏顏。”

丁顏悶悶道:“幹啥?”

陳瑞:“不離婚。”

丁顏:“……”你不能不要把這仨字挂到嘴邊。

丁顏嘟囔道:“你不要有愧疚,我是自願的……”

給陳瑞改命格,确實是她自願的,她想着天道最多會折她幾年壽,那就少活些年頭就好了,誰知道天道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竟用天雷劈她,一道驚雷把她劈到這裏,捎帶着還把陳瑞也給劈來了。

這都叫什麽事?!

陳瑞:“顏顏,不是愧疚,是喜歡,做夢都想娶你。”打小就喜歡,只是他命格特殊,注定活不長,所以才不敢跟丁顏表白,怕誤了她。

丁顏震驚了:“你說啥?”

陳瑞不習慣說肉麻話,上面那句話,已經是他的極限,相比較語言,他更喜歡行動。

他把還處在震驚中的丁顏往自己身邊拉了拉,然後便吻住了她。

怕丁顏生氣,淺嘗辄止,掀開丁顏的被窩鑽進去,然後把丁顏拉到懷裏,伸手關了燈,下颌抵着丁顏的頭,滿足道:“睡吧。”

丁顏被陳瑞這一串操作給驚呆了,等到她回過神來,人已經被陳瑞給摟住了。

丁顏掙了掙,沒掙出來。

不過沒用大力氣掙也是事實,畢竟被這麽摟着,還是很舒服的。

丁顏只覺耳根有點發熱,心裏嘆道: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啊。

可事實是,下一秒,她就窩在陳瑞懷裏睡着了,睡的還很香,一覺到天亮。

睜開眼,就看到大寶跟小寶趴在她床前,看到她醒了,小寶就拉她起床:“娘起床,小寶要去爬山。”

陳瑞進來:“大寶,去叫爺爺帶你們去吃飯,我跟你娘一會兒就過去。”

大寶答應了一聲,拉着小寶跑了。

陳瑞:“招待所有食堂,就在一樓,我剛去看了看,還挺豐盛,我們早飯就在食堂吃,吃完去汽車站,那兒有一班車去大雁山,一個小時一班。”

陳瑞說完看了看時間:“吃過早飯,正好能趕上一班車。”

丁顏見陳瑞沒事人一樣,想着出來玩就是放松的,至于其他的,先放一邊,便也趕緊起了床,洗漱好後去食堂吃飯,然後去汽車站坐車去大雁山。

因為是國慶,來大雁山玩的人還是不少,上山的路上絡繹不絕的都是人。

大寶和小寶是第一次爬山,興奮的不行,上山的時候都是跑着上的。

丁顏怕他倆摔倒,一邊喊着他倆“慢點”,一邊緊緊跟着他倆,結果小寶倒是沒摔倒,卻是差點撞到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

婦女登時就罵了一句:“跑什麽跑,趕着投胎呀?”

婦女燙着卷發,穿着時尚,只是看着一臉的刻薄相。

小寶差點撞到人家,這是小寶有錯在先,丁顏本來正想向她道歉,結果她這麽一句話,一下把丁顏惹惱了:“你說啥?”

“我說他趕着投胎,我說錯了?小鄉巴佬,沒見過世面,上個山大呼小叫的,叫什麽叫,想叫回自己鄉下叫去,沒教養!”

說完還嫌棄的彈了彈自己的衣角。

其實小寶壓根兒就沒碰到她,只是跑過她身邊的時候身子歪了歪,吓着她了。

小寶被中年婦女的兇悍吓着了,驚恐地瞪着大眼睛。

大寶把小寶護到了身後,氣憤道:“小寶都沒碰到你,你憑啥罵人?”

“罵他又怎麽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看孩子就知道大人是什麽德性!”

有路人看不過去,打不平道:“孩子哪有不淘氣的,又沒碰到你,至于這麽咒一個孩子嗎?”

婦女:“關你屁事!”

路人氣得發抖,正想罵回去,被同伴拉走了:這婦女就是個瘋婆子,出門在外,這種瘋婆子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丁文斌氣的卷袖子:“姐,我教訓教訓她。”

丁顏:“不用。”說完,然後看向婦女:“大嬸,不積口德,當心禍從口出。”

中年婦女一聽丁顏喊她“大嬸”,一下惱了,指着丁顏鼻子:“你喊誰大嬸?”

陳瑞他們三個過來了,陳瑞沉聲道:“怎麽回事?”

大寶指着中年婦女:“小寶沒碰到她,她還罵小寶。”

中年婦女原本還以為就丁顏跟倆孩子,所以氣焰很是嚣張,這會兒一見陳瑞人高馬大的,氣焰登時就滅了大半,低低地罵了一句:“我不跟鄉巴佬一般見識”,然後便下山了。

丁顏又沖她背影喊了一聲:“大嬸,再提醒你一聲,當心禍從口出。”

婦女聽到了,壓根兒沒把丁顏的話放心上,罵罵咧咧的下山了。

有個路人忍不住問丁顏:“姑娘,你說這話是啥意思?”

丁顏耐心解釋道:“她三白眼,薄嘴唇,這是典型的尖酸刻薄面相,而且我看她印堂發黑,怕是到山腳下,就會有血光之災,而且還跟她不積口德有關,所以才好心提醒她一聲,她要是不聽,我也沒辦法。”

其實丁顏還從婦女的面相上看出,她的夫妻宮出了問題,左方妻座魚尾深陷,紋理散亂,右方夫座色暗淡無光且凹陷,這說明她的男人有了外遇,而且這段婚姻要不了多久,就會維持不下去了。

不過這關她什麽事?!

路人:“姑娘你真是心善,她那麽罵你孩子,你都不跟她計較。”

丁顏歉虛道:“一樣米養百樣人,跟她計較幹啥,不是給自個兒找不痛快嗎?”

一個中年男人正好路過,聽到了丁顏的話,不由多看了丁顏幾眼,嘴張了張,似乎是想要說什麽,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然後快步下山了。

剛才罵丁顏的婦女名叫秦婷婷,是衡市本地人。

她今天來大雁山玩,本來是說好跟她男人一塊兒來的,結果她男人說單位有事,不來,她一氣之下,就一個人來了。

結果一個人爬到半山腰,又覺得沒意思,就又下山了,想坐車回去。

她心裏煩躁,沒仔細看路,結果走到一個拐角的時候,正好有一個人往這邊走,兩人都沒仔細看路,一下撞到了一起。

對方是個男人,力氣要比她大,所以她一下子被撞得坐到了地上。

對面來的男人一看把人撞倒了,一邊說着“對不住對不住”,然後下意識的就想拉秦婷婷起來。

秦婷婷啪的一下把他手打開了,然後自己站了起來。

男人有二十來歲,個子不高,墩墩實實的,面相有點醜,脾氣卻不錯,估計覺得自己是個男人,所以一直對秦婷婷說“對不住”。

秦婷婷心情本就不好,今天又被人撞了兩次,心裏登時更加煩躁,就跟吃了□□似的,指着男人就罵:“你走路不長眼睛啊,沒看到這邊有人過來,還硬往上撞,你是故意的吧,一看這個長相,歪瓜裂棗的,一看就是心術不正。”

男人不樂意了:“你這人咋這樣,我撞倒你了,我也給你賠不是了,你咋還不依不饒的,這能怪我一人嗎,你走路要是長眼睛,你還能跟我撞一塊兒?”

秦婷婷:“你個矮锉子,你把我撞倒了,你還有理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想要耍流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性,還耍流氓,以為這是你們鄉下,耍流氓也沒人管,我告訴你,汽車站那兒就有治安亭,就你這锉相,公安一看就不是好人……”

男人長的矮,本來就有些忌諱,秦婷婷卻一口一個“矮锉子”,男人一下子被惹毛了:“臭娘們兒,你再說一句矮锉子試試?!”

秦婷婷:“我就說了咋了,矮锉子,矮锉子,有本事你打我,我立馬把你告到治安亭,說你對我耍流氓……”

男人忍無可忍,一拳頭就朝着秦婷婷臉上打了過去,正打中秦婷婷的鼻子,鼻子裏立馬有血湧了出來。

秦婷婷一摸鼻子,摸了一手血,嗷的一聲就尖叫了起來:“打死人了,快來人呢!”

男人都要被秦婷婷給氣死了,“你個娘們兒,嘴巴咋那麽臭!”說着,掄起拳頭又要去打秦婷婷,從後邊過來一男人把他攔住了:“快別打了。”

男人也怕把公安招來,到時候沒理的還是他,畢竟他動手打了人,便指着秦婷婷罵了一句:“臭娘們兒,下次別叫我看見你。”

說完就走了。

秦婷婷臉上都是血,還想攔着男人不讓他走,她自己不敢去追男人,就把鍋甩到了勸架的男人身上:“他打我,你不能叫他走,要不然,等一會兒見了公安,我就說你倆是一夥兒的。”

男人:“随便你。”

說完也走了。

秦婷婷吃了個大虧,在後面跺着腳的叫,卻沒人搭理她,畢竟剛才那一幕,大家都看見了,都知道錯是在秦婷婷,而且秦婷婷這人還不講理,勸架的男人只不過勸了一下架,她就想賴上人家,就這德性,誰敢去搭理她?

勸架的男人叫楊益亮,剛才下山的時候,他聽到了丁顏說秦婷婷那番話,所以一路跟着秦婷婷,想看看丁顏說的準不準,結果還真是準,秦婷婷真因為口中無德被人打了,而且還被打是鼻子都出血了,這不就是血光之災嗎?

楊益亮一下對丁顏來了興趣,有點後悔剛才沒問丁顏要個聯系方式。

他現在只能守株待兔,守在上山的那條路口,等丁顏他們下山。

反正大雁山就這麽一條路,上山下山都是這條路。

丁顏可不知道有人等她,因為田秀芝和陳忠和爬的慢,他們爬一會兒歇一會兒,爬到山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沿途的風景不錯,還有瀑布看,不過山頂上倒是沒啥可看的,所以他們在山頂上歇了一會兒就下山了。

楊益亮一直耐心的在路口等着丁顏,看到丁顏他們下山了,立馬迎了上去:“同志,你好。”

丁顏一看,不認識,她看向陳瑞,陳瑞也不認識。

丁顏:“你是叫我?”

楊益亮:“是,我剛才下山的時候碰到過你,然後就一直在這兒等你。”

丁顏奇怪道:“你等我幹啥?”

楊益亮:“實不相瞞,剛才我下山的時候,聽到你跟人說那個女同志有血光之災,所以我就一直跟着她,還真是,她在前面拐角那兒跟人撞一塊兒了,她罵人家,結果臉上被打了一下,鼻子都打出血了。”

丁顏更奇怪道:“你就因為這事兒等我,想問我是咋看出來的?”

楊益亮笑了:“當然不是,我是想問問你,你是不是學過看相?”

丁顏點了點頭:“是學過。”

“那你還會不會,會不會,風水八卦,捉鬼驅邪啥的?”

丁顏:“啊?”

楊益亮嘆了一口氣:“可能我問的太唐突了,我也實在是沒了辦法,所以知道你會看相,就抱着點希望,想問問你會不會捉鬼驅邪,我聽說八卦風水還有捉鬼驅邪都是相鋪相成的。”

丁顏無奈道:“我們是出來玩的。”一家人是出來玩的,總不能把家人一扔,然後她跑過去幫人捉鬼。

楊益亮一聽,這是會捉鬼驅邪呀,眼睛就是一亮,對丁顏的稱呼都變了:“大師,那你們什麽時候回去?”

陳瑞:“明天傍晚的火車,後天到家。”

楊益亮:“請問你家是哪裏的?”

陳瑞:“宛平縣。”

楊益亮高興道:“我是雲州市的,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明天你們回去的時候,拐到雲州一趟,然後再回家。”

從衡市到宛平縣,确實路過雲州。

丁顏:“你先說說是咋回事吧。”

楊益亮看了看四周,然後跟丁顏和陳瑞說道:“這旁邊有飯館,我們先進去吃頓飯,吃過飯再說。”

丁顏:“行。”

楊益亮把幾人帶到了一家飯館,要了飯和菜。

因為大寶和小寶在,丁顏不願意談這些鬼怪的事,楊益亮也聰明的沒有說,只拉家常。

楊益亮自我介紹說他是雲州歌舞團,來衡市出差,聽說大雁山的風景不錯,所以過來玩玩。

其實他來大雁山還有一個目的,以前大雁山上有一座道觀,聽說觀裏的道士都很有本事,所以他想過來看看觀裏還有沒有人,結果到了山頂才知道,那座道觀早就沒了,觀裏的道士也都不知道去了哪兒。

他正失望着,然後就聽到了丁顏說秦婷婷的那番話。

吃過了飯,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楊益亮跟着丁顏他們回了市區,巧的是,他也住在市屬招待所,不過他是住三樓。

丁顏讓大寶和小寶去田秀芝他們房裏玩,然後把房門關了,才讓楊益亮說說是咋回事。

楊益亮嘆了一口:“我以前不信這個,可現在是逼得我不得不信了。”

上次下大雨的那天晚上,夏豔紅受了驚吓,大燕子聽到她的驚叫聲,趕緊去敲她的門,結果敲了半天,豔豔紅都沒給開門,而且還連個回應都沒有。

大燕子她們吓壞了,趕緊去保衛科叫了人過來,保衛科的人也叫門,可夏豔紅就是不給開門,也不吭聲,後來保衛科的人沒了辦法,只好把門鎖給撬了,大燕子他們進去一看,夏豔紅縮在床上,拿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子卻是抖個不停,大燕子上前喊她,她還是不回應,大燕子只好強着把她被子扯開了,然後夏豔紅就是一聲尖叫。

後來大燕子他們好不容易才讓夏豔紅平靜下來了,然後夏豔紅才說起夜裏發生的事,說是有個女鬼進了她宿舍,一直找東西,最後還想掐死她,然後又說外面走廊裏有高跟鞋聲,還有個女人敲她的門……

夏豔紅說的這些,壓根兒就沒人信,因為他們進來的時候,啥也沒看到,而且大燕子跟她這個宿舍,中間就隔着一個空宿舍,大燕子他們都沒跟到外面走廊上有人走動。

不光大燕子他們沒聽到,其他幾個宿舍的姑娘也都說沒聽到。

都說夏豔紅是做噩夢了。

夏豔紅卻一口咬定自己沒做噩夢,就是有鬼。

後來沒了辦法,只好讓夏豔紅先搬到了大燕子他們宿舍。

結果搬過去的那天晚上,又出事了,大燕子他們都聽到了隔壁那間空宿舍,好象有人在翻東西,然後也都聽到了走廊上的高跟鞋聲,然後還聽到高跟鞋的敲門聲,不過敲的是那個空着的宿舍的門。

三個小姑娘吓得抱成一團,瑟瑟發抖,熬到天亮,就一個個臉色煞白的找到團領導那兒去了,說啥也要搬出去,因為按這個推斷,今天晚上,那個女鬼就該去他們宿舍了。

團領導雖說不信,可看仨小姑娘被吓得不成人樣了,便同意了她們仨搬到了另一個宿舍。

另一方面,又安排保衛科夜裏守在女宿舍樓,想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惡作劇。

保衛科是安排了仨青壯小夥子過去,守在走廊的角落裏,結果半夜三更的,仨青壯小夥子就吓得屁滾尿流的跑出了女宿舍樓,說是他們仨确實是聽到了走廊上有高跟鞋聲還有敲門聲,但只能聽到聲音,卻沒看到人,更誇張的是,聽着高跟鞋聲明明就是從他們跟前走過,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你說這有多瘆人,就是青壯小夥也抗不住,連夜跑下去了。

現在女宿舍樓裏住的姑娘都搬了出來,那裏成了兇宅,大白天的也沒人敢進去。

而且這事兒在團裏,還有市裏傳的沸沸揚揚的,壓都壓不住,團裏的領導愁得頭發都要掉光了。

團裏其實也偷偷的請了些有名的神棍神婆,不過都是些故弄玄虛的騙子,有一個自己都被吓得暈過去了,更別提捉鬼了。

楊益亮說完慚愧道:“我原本是不信這些的,還想着自己親自去看看,後來見一個人說的跟真的似的,我心裏也犯了嘀咕,被吓得也不敢去看了。”

丁顏問他:“你們歌舞團的住址,以前是幹什麽的?”

楊益亮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個雞院。”

丁顏若有所思道:“是個雞院啊。”

楊益亮充滿期待地看着丁顏:“大師,你看這事兒……”

“我可以過去看看,不過我可是收錢的。”

楊益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錢的事好說。”

“那行,明天回去的時候,我在雲州下車,火車到雲州的時候,估計是夜裏12點左右,時間正好。”

楊益亮:“大師,你是準備夜裏過去?”

丁顏奇怪道:“不然呢,鬼她白天也不出來呀。”

楊益亮一想也是,不過他還是有點不大放心:“大師,要不要我打個電話回去,叫團裏提前準備一下。”

“準備啥?”

“狗血,雞血,黑驢蹄啥的。”

丁顏噗哧一聲笑了:“看來你了解的還不少。”

楊益亮不好意思道:“病急亂投醫,都是從書上翻來的。”

丁顏道:“啥都不用準備,我過去就行了。”

楊益亮其實對丁顏也不是百分百的相信,畢竟丁顏太年輕了,而且還不象那些神婆,看着就神神叨叨的,丁顏除了長的漂亮點,就跟個平常人一樣。

她真的會捉鬼驅邪?

不過他看丁顏一臉篤定,心裏就安慰自己:估計這就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楊益亮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又跟丁顏約好以後,就回自己房間了。

楊益亮走後,丁顏對陳瑞說道:“明天你帶着爹娘跟大寶小寶回去,我去雲州。”

陳瑞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丁顏:“你跟着過去,爹娘他們咋辦?他們又沒出過遠門。”

陳瑞皺眉。

丁顏笑道:“就倆有執念的女鬼,聽着道行不深,手到擒來,而且我又不是一個人,還有文斌呢。”

丁顏知道陳瑞已經猜到丁文斌跟着一塊兒來了,所以也沒再瞞着他。

怕陳瑞再攔她,便打了個哈欠,往床上一倒:“困了,睡覺,養足精神,賺錢。”

陳瑞還以為她想說養足精神,捉鬼,結果她竟來了句“賺錢”,有點忍俊不禁,挨着她在床上躺下了,感嘆道:“可惜現在還沒有手機。”

要是有手機,随時都能聽到她的聲音。

丁顏:“要不你改行去研發手機?”

陳瑞笑着在她頭發上揉了揉:“沒那個能耐,我還是幹老本行吧。”

丁顏嘀咕了一句:“你現在幹的也不是老本行啊。”

陳瑞:“嗯?”

丁顏:“我啥也沒說,睡覺了睡覺了。”

陳瑞把她拉到了懷裏:“嗯,睡覺。”

第二天丁顏把去雲州的事跟田秀芝和陳忠和說了,田秀芝:“是跟昨兒個那個人一塊兒去?”

丁顏點了點頭。

田秀芝擔心道:“他不會是個壞人吧?”

丁顏笑了:“娘,你忘了,我會看相,早給他相過面了,要是壞人,我會跟他過去?”

田秀芝還是不放心:“叫瑞子跟你一塊兒過去,我跟你爹帶倆孩子回家。”

丁顏:“瑞子他跟着我也幫不上忙。”

這倒也是,田秀芝便一再叮囑她:“那你自個兒可要當點心。”

“知道了娘。”

連着玩了兩天,田秀芝和陳忠和也沒精力再出去玩了,便在招待所歇了一天。

丁顏覺得難得來一次,想去百貨大樓逛逛,主要是想買些衣服,畢竟縣城的衣服,款式還是有點土。

陳瑞和丁顏帶着大寶跟小寶去了百貨大樓,給倆孩子買了些玩具,給田秀芝和陳忠和各買了件外套,丁顏又給自己和陳瑞各買了兩件呢子外套,丁顏是一件淡綠色的和一件黑色的,陳瑞是一件黑色的一件灰色的。

陳瑞個子高,身體好,就是個行走的衣架,呢子大衣穿在身上,顯得是氣宇軒昂,惹得百貨樓裏不少大姑娘小媳婦都偷偷的看他。

買好了衣服,回去後,又帶着田秀芝和陳忠和,找了當地有名的飯館吃了飯。

吃飯的地兒是楊益亮推薦的,也是他請的客,吃過飯,丁顏他們回招待所休息,陳瑞和楊益亮去買火車票,下午6點的火車,到雲州大概是夜裏12點左右。

楊益亮對丁顏說道:“我已經跟團裏打過電話了,到時候團裏會派輛車到火車站,把咱倆接過去,從火車站到我們歌舞團,大概要半個小時,也就是說,到我們歌舞團,大概是淩晨1點左右。”

丁顏:“行,這個時間點正好。”

淩晨12點到三四點,是一天中陰氣最盛的時候,也是陰魂最活躍的時候,這個點,對丁顏來說,确實是正好。

楊益亮聽了就打了個哆嗦,心說這麽淡定,看來确實是個有本事的。

下午4點半他們去了火車站,然後上了火車。

買的還是卧鋪,不過這次丁顏跟楊益亮一個車廂。

快到雲州的時候,陳瑞過來了,揉了揉丁顏的頭:“明天早上我一早去局裏,你記着給我打個電話。”

丁顏“嗯”了一聲。

火車在雲州車站停下來了,丁顏跟楊益亮下了火車,丁顏招呼左顧右盼的丁文斌:“文斌,走了。”

楊益亮狐疑道:“大師,誰是文斌?”

丁顏不動聲色道:“沒誰,我就随口叫了一句。”

楊益亮莫名有點後背發涼,他趕緊跟上了丁顏。

歌舞□□過來接他倆的人在出站口等着,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看到了丁顏,把楊益亮拉到了一邊,不相信地問楊益亮:“她就是你請來的大師?”

楊益亮點了點頭。

小夥子:“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就她,這麽年輕,還這麽漂亮,別到時候鬼沒捉到,把自己再給折進去……”

楊益亮:“別胡說,趕緊回去吧。”

小夥子一路上不時的去看丁顏,怎麽也不能把丁顏和捉鬼驅邪的大師聯系到一起。

半個小時後,他們就到了歌舞團所在地,倒是市區,就是位置僻靜了點,畢竟以前是雞院。

已經是快淩晨1點了,歌舞團裏靜悄悄的,只有門衛室還亮着燈,估計是說好了等他們過來。

楊益亮他們把丁顏領到了女宿舍樓前面,就不敢再往前走了。

看着黑咚咚的女宿舍樓,開車的小夥子說話都打着顫,還不忘勸丁顏:“你要是害怕,現在還來得及。”

楊益亮這會兒也有點不确定了:“大師,你再好好想想行不行,雖說我們是想早點解決這事兒,可我們也不想你出事。”

丁顏笑了笑:“沒事,一會兒我就出來了。”

楊益亮把手裏的手電筒給她:“那給你手電筒。”

“我不用,我能看得見,你們是回去還是在這裏守着等結果?”

楊益亮和小夥子都覺得自己可能沒有勇氣待在這兒,便跟丁顏說道:“我們在門衛室等你。”

丁顏:“行。”

說完就朝着女宿舍樓走了過去。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