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女鬼在找什麽
雖說讓一個年輕的姑娘單獨去一幢鬧鬼的樓裏, 挺丢爺們兒的臉的,可楊益亮和小夥子實在沒膽量守在女宿舍樓那裏,更沒膽量跟丁顏去女宿舍樓, 兩人看着丁顏很淡定的往女宿舍樓走, 而且看着象是還跟誰在說話。
小夥子問楊益亮:“楊哥,她別是個傻子吧?”
楊益亮這會兒其實也有點不确定了, 強作鎮定道:“別胡說, 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我親眼看見的。”
小夥子:“那剛你聽到沒, 她好象在跟誰說話。”
楊益亮當然聽到了, 然後他又想到了下火車時丁顏說的那聲“文斌走了。”
這種氛圍下, 再聯想丁顏那些怪異的形為,楊益亮只覺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他問小夥子:“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小夥子哪敢還留這兒, 跟上楊益亮就跑了。
不過倆人也沒去門衛室,而是在遠離女宿舍樓的地方站住了, 然後緊緊盯着女宿舍樓, 留意着那邊的動靜。
四周黑咚咚的, 寂靜無聲。
丁顏問丁文斌:“怕不怕?”
丁文斌:“不怕。”
丁顏:“不怕你躲我身後幹啥,你就不怕那倆女鬼從你身後過來?”
丁文斌蹭的一下就從丁顏身後飄出來了。
丁顏樂的不行。
丁文斌小聲道:“姐你別笑了……”這裏鬼氣森森的,你突然這麽一笑,還怪吓人的。
丁顏:“沒事,吓吓那倆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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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文斌:“……”姐還是你牛掰!
女宿舍樓是保留下來的老建築,老建築的最大特點就是給人一種厚重感,而且采光一般都不大好,白天還好, 可能看着有一種古典的韻味,可到了晚上,就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了。
這幢小樓一共有三層,以前三層都住的有人,鬧出女鬼那件事後,裏面住的人都搬出去了,這會兒整幢樓都是黑咕隆咚的,沒有一絲亮光,更沒有一絲人氣。
丁顏先在一樓大概看了看,然後去了二樓。
二樓和一樓的格局一樣,都是大理石地面,挑高的屋頂讓整層樓看上去有些空曠。
丁顏穿的是軟底鞋,她走的又輕盈,走在大理石地面上,基本上沒有聲音。
不過要是穿着高跟鞋走,那聲音确實是有點響。
按楊益亮的介紹,那倆女鬼是按着順序,挨個進每間宿舍的,按這個來推斷,女鬼今天要進的,應該是206宿舍。
丁顏才想起忘了問楊益亮要宿舍鑰匙了,估計楊益亮因為太過害怕,也忘了給她鑰匙。
丁顏可不高興一直站在樓道裏等那倆女鬼,多累啊,便畫了一張符拍在了丁文斌身上:“去開門。”
丁文斌穿門而過,然後把門從裏面打開了。
丁顏進去後,又随手把門給關上了。
是一間普通的宿舍,宿舍裏放了兩張床,兩張床中間有一張桌子,靠着牆角還有一個櫃子,兩把椅子,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不過以前有人住在這裏的時候,應該是還有私人物品,後來人搬走了,然後私人物品也都搬走了。
窗戶都關着,丁顏打開了窗想透透氣,然後就看到後面是一條河經過,河面約有兩三米寬,在朦胧的月色下泛着清冷的波光。
丁顏在床上坐下了,丁文斌圍着她飄來飄去:“姐,那倆女鬼啥時候來?萬一今天不來呢?”
話音剛落,兩人就看到一個女鬼穿門而入,丁文斌本來正飄的歡實,一看女鬼來了,吓的一下子躲到了丁顏的身後。
丁顏:“……”這孩子,好象總是會忘掉他現在的真實身份。
女鬼燙着小碎卷發,鬓角還別着個珍珠發夾,身上穿着棗紅色的旗袍,腳上穿的估計也是軟底鞋,因為丁顏沒有聽到腳步聲。
女鬼進來後,就跟沒看到丁顏和丁文斌一樣,彎下腰就開始找東西,先從桌子開始翻找,然後是丁顏坐着的對面那張床,然後是衣櫃。
連牆壁都不放過,尖利的指甲劃着牆壁,嗤嗤拉拉的響,非常難聽,似乎是想要把牆壁挖出一個洞來。
一邊翻找,一邊嘴裏嘀嘀咕咕的,開始聲音小,聽不清在說什麽,後來聲音就越來越大,丁顏聽清了,說的是:“到底藏哪兒了?到底藏哪兒了?”
眼看着就要找到丁顏坐的這張床這裏來了,然後丁顏就聽到了外面走廊上的高跟鞋聲,嗒,嗒,嗒,不緊不慢地走着。
聽到外面高跟鞋的聲音,屋子裏的旗袍女鬼明顯煩躁了起來,加快了翻找的速度,然後一下就找到了丁顏這裏。
旗袍女鬼彎下腰,直勾勾的看着丁顏,腥紅的嘴唇一張一合:“到底藏哪兒了?”
丁顏沒吭聲,旗袍女鬼又往丁顏跟前湊了湊,明顯暴躁了起來:“到底藏哪兒了?藏哪兒了!”
走廊上的高跟鞋聲在這間宿舍的外面停下了,然後便響起了敲門聲,呯,呯,呯,不緊不慢。
聽到敲門聲,旗袍女鬼看上去緊張又煩躁,伸出尖利的手指朝着丁顏就抓了過來:“到底藏哪兒了!”
丁顏随手一張鎮鬼符就拍到了旗袍女鬼的頭上,旗袍女鬼的身子登時就跟煮熟的面條似的,癱軟在了地上。
丁顏:“聲音嘎難聽,還叫。”
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丁顏過去,咣的一聲把門打開了,然後就看到門外站着個渾身血淋淋的女鬼,胸口處插着一把剪刀,鮮血順着剪刀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這個女鬼跟裏面的女鬼,眉眼之間竟然還有點象,而且穿着打扮也象,一樣燙着小花卷,穿着旗袍,區別是她穿的旗袍是淺綠色的。
綠旗袍女鬼應該是失血過多而死,臉色煞白煞白的,可嘴角上翹,看着竟象是在笑,配上她那張大白臉,說不出的詭異。
不等綠旗袍女鬼有所反應,丁顏先下手為強,甩出一張鎮鬼符,女鬼一下癱在了地上。
丁顏:“……咋都這麽不經打?”她原本還想着賞她倆一道五雷符呢!
丁顏揪着綠旗袍女鬼的頭發把她提溜到了宿舍裏,把她跟前面的紅旗袍女鬼扔到了一起,然後嫌棄地拍了拍手,在床上坐下了:“死了就趕緊去投胎,還在陽世晃悠吓唬人,這是當雞還沒當夠,所以想造下點業障,然後下輩子投胎繼續當雞?”
倆女鬼動彈不得,全身上下,只有嘴巴能說話。
紅旗袍女鬼聲音尖利:“我要我的錢。”
丁顏:“??”這是個財迷鬼?
丁顏下意識的就問了一句:“找啥錢?”
綠旗袍女鬼咯咯地笑:“當然是給自己贖身的錢。”
說完,還沖丁文斌抛了一個媒眼:“爺過來玩會兒嘛。”
丁文斌的臉一下子“紅”了,趕緊轉過身背對着綠旗袍女鬼。
真是死性難改,丁顏甩出一張符封住了她的嘴,然後才問紅旗袍女鬼:“說說是咋回事。”
紅旗袍女鬼突然發瘋一般咆哮起來:“我的錢沒了,我走不了了!”喊了幾聲,突然又嗚嗚地哭了起來:“我走不了了,我再也走不了了,我一輩子都是髒的了。”
原來紅旗袍女鬼名叫趙玉鳳,花名賽鳳仙,很小就被親爹賣進了雞院,她一心想要離開這裏,所以一直努力攢錢,想給自己贖身,好不容易攢夠了,想拿出來給自己贖身時,卻發現辛苦攢的錢全沒了,她攢錢的事只跟綠旗袍女鬼,也就是趙彩鳳說過,所以錢不見了,她第一時間就懷疑是趙彩鳳拿走的,跑去問趙彩鳳,趙彩鳳也承認是她拿了錢,卻不肯跟她說把錢放哪兒了,她一怒之下,拿剪刀把趙彩鳳給捅了,自己也因為太過絕望,然後吞牙片死了。
因為對給自己贖身的執念太深,所以死了也不忘找那些錢。
趙玉鳳哭着哭着就又開始嚎叫起來,整個鬼已經處于癫狂狀态,丁顏低低念起靜心咒,“南無、喝羅怛那,哆羅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羅耶……”
随着丁顏的吟誦,趙玉鳳漸漸平靜下來,雙眼卻有些失神,喃喃道:“我走不了了,我再也走不了了。”
趙玉鳳對那些錢的執念太深,如果不找到那些錢的下落,她怕是不會安心去投胎。
再看趙彩鳳,臉上卻是一片得色。
丁顏一巴掌拍向趙彩鳳,這一巴掌挾帶着法力,趙彩鳳被拍得魂魄四散,好半天魂魄才又重新聚攏在一起。
丁顏問她:“你把錢放哪兒了?”
趙玉鳳剛才差點魂飛魄散,卻是一點都不怕,咯咯地笑:“我放到了一個她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她永遠也別想離開這鬼地方……”
丁顏看了看她倆的長相:“你倆是親姐妹吧?”
趙玉鳳尖叫道:“她不是我姐!”
趙彩鳳笑得更大聲了:“你再不承認,我還是你姐!”
說完,看着丁顏,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就是不告訴你們錢放在哪兒了,你能拿我怎麽樣?讓我魂飛魄散?那就魂飛魄散吧,反正我也沒想過再去投胎。”
丁顏無語:“你把錢拿走,你也不是給自己贖身,你到底圖個啥?”
趙彩鳳:“我幹啥要給自己贖身,我啥也不會幹,出去了不是要餓死,在這兒待着,起碼還有吃有喝。”
丁顏:“那你圖個啥?”
趙彩鳳:“不圖啥,就是不想叫她出去,一娘同胞的,憑啥她離開這兒去過安生日子,留我一個人在這兒活受罪。”
丁顏:“……”真是病的不輕!
趙彩鳳挑釁地看着丁顏,一幅你能拿我怎樣的樣子。
丁顏笑了笑:“別以為你不跟我說,我就找不到。”
說完,念動咒語,正癱在地上的趙彩鳳神色一僵,然後突然站了起來,挪動着僵硬的身體朝着門外走了出去。
丁顏拍了拍趙玉鳳:“起來吧,跟着她。”
趙玉鳳猜到丁顏可能是幫着她找錢,所以從地上起來,快步跟上了趙彩鳳。
丁顏也跟了上去。
趙彩鳳出了206,沿着走廊朝東邊走了過去,走到最裏面的那間宿舍,然後穿門而入。
丁顏看了看宿舍號,210。
估計這裏以前是趙彩鳳的住處。
丁文斌趕緊進去把門從裏面打開,然後讓丁顏進去了。
趙彩鳳進去後,蹲在角落裏鼓搗了一會兒,再站起來的時候,手裏虛虛地拿了包東西,然後走到了窗前,打開窗戶,把手裏那包東西使勁扔了出去。
扔完東西,趴在窗戶前朝着後面看了一會兒,再轉身的時候,臉上帶着一抹殘忍的笑。
趙玉鳳愣了愣,然後很快明白過來,她攢的錢,被趙彩鳳給扔到河裏了。
趙玉鳳尖叫着撲向了趙彩鳳,丁顏趕緊甩出一張鎮鬼符,趙玉鳳癱倒在了地上,眼睛惡狠狠地瞪着趙彩鳳。
這女人也太惡毒了,自己好逸惡勞不想走,還不讓親妹妹離開,死了也不放過親妹妹,看着親妹妹深陷執念,她卻做壁上觀。
看來雞院裏待久了,三觀都扭曲了。
丁顏也懶得再跟她說什麽了,一張消魂符甩向了她,趙彩鳳的陰魂瞬間化為無數黑點,然後很快消散了。
趙玉鳳茫然地看着丁顏。
丁顏嘆了一口氣,對趙玉鳳說道:“錢被她扔到河裏了,是拿不回來了,不過你也別太執着贖身的事兒了,時代早就變了,你早就是自由身了,還是趕緊股胎去吧,希望你下輩子能投個好人家吧。”
趙玉鳳癱在地上,也不說話,良久,才擡起頭:“大師,現在我真的是自由的?”
丁顏:“你早就是自由身了,要不信的話,你好好看看四周,跟你記憶中的樣子一樣嗎?”
趙玉鳳一直心心念念着找到她的錢,然後離開這裏,所以從來都沒有留意過周圍的環境,丁顏一提醒,她才察覺到周圍的景象确實已經不是她記憶中的樣子了。
丁顏:“這裏早就不是雞院了,現在是市歌舞團所在地,你還留在這裏,你會吓到團裏的姑娘的。”
知道了那筆錢的下落,更重要的是,她已經是自由身了,趙玉鳳的執念也就沒了,趙玉鳳的語氣和緩了下來:“大師,我确實該走了。”
丁顏還挺可憐這姑娘的,正想給她超度,突然想起一件事:“先等等。”
趙玉鳳疑惑地看着她。
丁顏:“你先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出去一下。”
說完就朝外走,丁文斌跟了上去:“咋了姐?”
丁顏:“得去找下楊益亮,讓他親眼看看,要不然,他不相信我已經把鬼給解決了咋辦?”那就拿不到錢了。
丁顏下了樓,然後去門衛室。
還沒到門衛室,就看到了楊益亮和去火車站接她的小夥子。
丁顏穿的是軟底鞋,走路沒多大聲音,再加上月色暗,兩人只看到一個黑影子從女宿舍樓那裏過來,朝着他倆“飄”了過來,倆人也不知道這個黑影子是人是鬼,吓得要死,正想跑,然後就聽到丁顏的聲音:“楊益亮。”
小夥子捅了捅楊益亮:“楊哥,這是人是鬼?”
楊益亮哆嗦着:“是是是人吧,聽着象是丁大師的聲音。”
小夥子:“我聽說有些鬼會裝扮成人……”
楊益亮寬慰他,也變相的寬慰自己:“不會的,就是丁大師。”
說話間,丁顏已經走到了他倆跟前,見他倆都快抱成一團了,奇怪道:“你倆冷啊?”
楊益亮松開了小夥子,尴尬地笑道:“是有點冷,丁大師,樓裏怎麽樣了?”
丁顏:“已經解決了,你過去看看吧。”
楊益亮臉一僵:“我過去?”
丁顏:“你不過去驗收一下?”
楊益亮打了個哆嗦:“不去了吧。”
丁顏:“去看一下吧,省得你們不放心,畢竟你們要出不少錢呢。”
來的時候丁顏就跟楊益亮說好了價錢,一個鬼500,兩個鬼就是1000,楊益亮也都答應了。
1000塊,說起來确實是不少錢,萬一鬼沒除去,這筆錢他沒法跟團裏交差。
楊益亮一咬牙:“行,那我跟你上去。”
說完跟着丁顏去了女宿舍樓。
司機小夥想了想,不放心楊益亮,也咬牙跟了上去。
丁顏帶着他倆去了二樓,然後徑直去了最東邊那間宿舍。
楊益亮見宿舍門開着,突然想起來,自己沒有給丁顏鑰匙,那丁顏是咋打開門的?
他身上汗毛就又豎了起來。
丁顏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便解釋道:“幹我們這一行的,都有一些特殊的手法,所以沒鑰匙也能開門。”
楊益亮“哦哦”了兩聲,沒敢問到底是怎麽樣的特殊手法。
丁顏進了宿舍,見趙玉鳳還在地上癱着,便拍了拍趙玉鳳,化解了她身上的符,然後掐訣在楊益亮額頭上點了一下。
楊益亮只覺眼前一黑,再看時,就看到眼前站着一個穿紅旗袍的女人,看着就鬼氣森森的。
而且他跟司機小夥一直在外面守着,除了丁顏,他倆根本就沒看到有其他人進到女宿舍樓。
這肯定就是那個女鬼了!
楊益亮吓得嗷的就是一嗓子,腿軟得差點沒坐地上。
丁顏趕緊安慰他:“你別怕你別怕,她不壞,她不會害你的。”
就算是丁顏這麽說,楊益亮也吓得魂不附體,下意識的就往丁顏身邊靠,似乎是只有丁顏身邊才最安全。
結果剛往丁顏身邊靠,就看到了丁文斌,登時整個人就跟篩糠似的抖了起來。
司機小夥啥也沒看見,不過一看楊益亮這樣子,就猜到他可能是看到鬼了,吓得臉色也白了。
楊益亮已經看到趙玉鳳了,算是驗收過了,丁顏這才對趙玉鳳說道:“走吧,我送你一程。”
說完,念起《往生咒》給趙玉鳳超度,然後楊益亮就看到趙玉鳳的陰魂慢慢的變淡,最後啥也沒了。
楊益亮小聲問丁顏:“那個鬼呢?”
丁顏:“已經給她超度了。”
楊益亮:“不是有倆嗎?”
“那個已經魂飛魄散了,走吧,我們下去再說吧。”
楊益亮小聲跟丁顏說道:“大師,你旁邊還有一個男鬼。”
丁顏:“那是我弟弟丁文斌。”
丁文斌熱情的跟楊益亮打招呼:“同志你好。”
楊益亮總算是知道丁顏在火車站喊的那聲“文斌”是叫誰了,他打了個哆嗦,心說這個大師太生猛了,竟然還有鬼弟弟!
丁顏走了,楊益亮和司機小夥趕緊也跟着丁顏下去了。
到了樓下,丁顏才大致跟他倆講了下事情經過,然後跟楊益亮說道:“我主要是怕你們不放心,以為我是糊弄你們騙你們錢,所以才把你喊上去,叫你親眼看看,現在這棟樓已經沒事了,以後可以慢慢讓人搬過來了。”
說是這樣說,估計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也不會有人搬進來住,畢竟那倆女鬼給他們留下的陰影太大了。
楊益亮這下對丁顏是佩服的五體投體,連連向丁顏道謝:“丁大師,已經很晚了,我先帶你去我們值班室休息一會兒,明天上了班,我就把錢給你。”
他請丁顏過來的事,早就給團長打過招呼了,團長也是同意的,只等明天上了班,就可以去財務科拿錢給丁顏結帳。
丁顏:“行。”
楊益亮帶着丁顏去了值班室,這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半了,丁顏早就困的不行了,原想着肯定是往床上一倒,秒睡,結果卻是睡不着,腦子裏反來複去的想陳瑞的那句話“不是愧疚,是喜歡,做夢都想娶你”,越想臉上越燙,然後就想,兩人被雷劈都能劈到一塊兒,這是不是說明,天道其實是想給他倆做媒??!!
天道不可違,要不就這麽過下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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