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難道是有了?!!……
錢二多的手就跟長在中年男人的口袋裏一樣, 抽也抽不出來。
他怕中年男人察覺,又不敢幅度太大,大冷的天, 急得冒出一頭汗。
又試了兩三次, 手還是抽不出來,就跟口袋裏有什麽在拽着他一樣。
這也太詭異了, 他吓的臉都白了。
中年男人一直揣着手樂呵呵地看扭秧歌, 倒是沒留意到錢二多的動作, 不過他很快就察覺出不對勁, 因為錢二多一直跟着他, 還跟他貼的那麽近。
他扭頭兇巴巴的問錢二多:“你幹啥一直跟着我?”
錢二多強做鎮定:“我看扭秧歌呢, 誰跟你了。”
中年男人還是覺得錢二多不對勁,下意識的就去摸自己的口袋, 結果卻摸到了一只手,低頭一看, 可不正是錢二多的手,登時大怒:“敢偷老子錢包!”
說着, 兜頭就給了錢二多一拳頭。
錢二多被砸得趔趄着後退了幾步, 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還來不及高興他的手終于能從中年男人的口袋裏出來了, 就看到自己的手上明晃晃地捏着個錢包。
這是生怕大家夥兒不知道他是小偷?!
中年男人噌的從他手上奪走了錢包:“嘿都抓現形了還不忘順走錢包,這是有多欠揍。”
說完對着錢二多又是一拳頭。
錢二多被打得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後爬起來就想跑,中年男人卻比他快,一下就摁住了他:“還想跑!”
小偷大多長的瘦小,錢二多也一樣,中年男人一個胳膊就把他摁的死死的,然後去摸他的口袋, 摸出了一個錢包,還有兩卷錢。
中年男人拿錢包敲錢二多的臉:“嘿,這笨手笨腳的,還以為是個新手,竟是個慣偷,偷這麽多!”
然後又大聲吆喝:“這是誰的錢包,還有錢,大家夥兒都檢查檢查是誰丢的!”
這時候大家夥也不看扭秧歌了,都圍過來看,就有人喊道:“報公安吧,省得有人冒領。”
“對,報公安,叫公安把小偷也帶走,好好關他幾年,看他以後還敢偷。”
……
因為今天人比較多,公安局派了不少幹警維持治安,看到這邊的動靜,有倆公安就過來了,聽中年男人一說,就把錢二多扭走了,錢包和錢也都拿走了,走之前叫人給宣傳宣傳,是誰丢的錢包和錢,去公安局認領。
錢二多被公安帶走前,中年男人還罵他:“膽兒真肥,我都看見了,手還伸我兜裏不出來。”
錢二多都快要哭了,驚恐道:“大哥,你兜裏有點邪乎,我手伸進去就出不來了,你還是找個看事兒的看看吧……”
登時引起一陣哄笑:“你咋不說是你自己貪財。”
“頭一回看到這麽笨的小偷,今兒個算是開眼了。”
……
錢二多哭喪着臉被公安帶走了,估計他一輩子都想不明白,今兒個他到底是咋栽進去的。
丁顏他們因為站的高,剛才那一幕看的很清楚。
胡亞潔小聲問她:“是你的本事吧?”說完,也不等丁顏回她,就抿嘴笑道:“小偷多可惡,就該這麽治他。”
要是都有丁顏這本事,那就天下無賊了。
看過秧歌,丁顏謝過胡亞潔,然後跟丁芳一塊兒下樓。
丁顏拉着丁芳錯後一步,然後問丁芳:“大姐,明兒個十六,你去不去看娘,要去的話,咱倆一塊兒去。”
丁芳搖了搖頭:“初二都沒去,十六就更不用去了。”
不是她不想去看丁母,是丁母不讓。
年前丁母就托人捎信給她,說她忙,初二就不用回娘家了。
大過年的,就算是縣委,也都放了假,還有啥忙的?無非就是不想叫丁芳回去。
丁芳離了婚,丁母一是嫌丢人,再一個是覺得大過年的,離婚的閨女回娘家,不吉利,她怕給家裏帶來晦氣,所以才捎話不讓丁芳回去。
這還是看在丁芳現在在縣委上班的份兒上,才托人給丁芳捎話,要不然,肯定是等丁芳回去了,直接堵着不讓丁芳進門。
丁芳現在對丁母已是徹底灰心,別說丁母不讓她回了,就是讓她回,她也不一定回。
丁顏寬慰她:“不回更好,清靜。”
要不是她現在名義上是丁母的閨女,她也不回。
第二天十六,丁顏一個人回了高家寨。
丁芬也是一個人去的,丁母看到丁芬,就是一個白眼,然後拉着丁顏,嗔怪道:“咋你一個人來了,那爺兒仨呢?”
丁顏:“陳瑞是工作忙走不開,大寶小寶也不知道為啥,就是不願意走姥姥家,可不就我一人來了。”
丁芬噗哧一聲,丁母剜了她一眼,沒理她,拉着丁顏進屋:“快去屋裏暖和暖和。”
丁顏沒看到丁世傑兩口子,就問丁母:“小傑呢?”
“跟香秀回娘家了。”
一提到這個新娶進門的兒媳婦,丁母就來了勁,開始使勁誇楊香秀:“香秀勤快又懂事,家裏的活都是搶着幹,知道你們今兒要過來串親戚,還跟我說在家裏等着你們呢,說是給你們做飯,叫我給趕走了,還是新媳婦呢,頭一年,肯定是先顧着娘家那邊……”
丁芬小聲問丁顏:“楊香秀面相咋樣?”
丁顏:“刻薄小氣不厚道。”
丁芬嗤的一聲笑:“今兒個誇的有多歡實,明兒個打臉就有多狠。”
丁母眼一瞪:“你倆嘀咕啥呢?”
丁芬:“誇你有福,找了個好兒媳婦。”
丁母:“反正比你強,白眼狼。”
大過年的還挨罵,丁芬不高興了:“是,都比我強,那我幹脆走吧,大過年的,省得在這兒礙你的眼。”
說完真就站起來走了,一點兒情面都不給丁母留。
丁顏:“娘那我也走吧,要不你還得燒飯。”
說着也不等丁母回應她,就跟着丁芬跑了。
丁母:“……愛走走,禮給我留下就行。”
過了十六,年也算是過完了,學校裏都開了學。
因為育紅班和小學都是十七開學,丁顏一人顧不了兩頭,就叫陳忠和領着大寶去小學,她帶着小寶去育紅班。
育紅班就在家屬院裏,東北角圍了一個小院子,裏面一排平房,加上園長一共5個人,也教不了孩子啥東西,主要就是帶着孩子們玩,畢竟這年代,孩子們都沒學業壓力,也犯不着提前教育。
丁顏是跟顧成全媳婦一塊兒去的,園長有40來歲,姓方,看着很和藹。
因為是第一天開學,方園長在大門口接孩子,有小朋友來了,很親切的摸摸小孩子的頭,然後就跟變戲法似的,變出一塊糖果給孩子,逗得孩子很開心,圍着方園長叽叽喳喳。
方園長也是認識丁顏的,看到丁顏,笑着跟丁顏問好,然後彎腰挨個摸了摸小寶和顧德華的頭:“老師認識你們,你叫顧德華,你叫陳偉平。”
小寶忽閃着大眼睛:“我小名叫小寶,我哥叫大寶,大名陳偉康,他今天也去上學了,他上的是小學,他是插班,爺爺教他的他都會,他都能考100分。”
這都是他平時聽陳忠和說的,其實他不懂啥是插班,不過這不防礙他為自己的哥哥驕傲,總得自己的哥哥很厲害。
方園長被逗樂了:“小寶以後也會象哥哥一樣棒。”然後笑着對丁顏說道:“這孩子性格不錯。”
顧成全媳婦羨慕道:“我家德華就不愛說話,方園長,麻煩你以後多照顧點,叫他多跟其他小朋友說說話。”
方園長:“放心吧,我們會根據孩子的性格因勢利導的。”
說完,一手一個牽着倆孩子:“跟媽媽還有奶奶說再見。”
大寶乖巧地沖丁顏揮手:“媽媽再見。”
顧德華也跟着小寶學:“媽媽再見。”
小寶認真地糾正他:“不對,你要說奶奶再見。”
顧德華這才改了口:“奶奶再見。”
方園長牽着他倆進去了,顧成全媳婦羨慕道:“你家小寶可真聰明,膽子也大,不象我家德華,都不敢跟生人說話,今兒個要不是小寶跟他一塊兒,他非哭一場不可。”
丁顏寬慰顧成全媳婦道:“小寶是在村裏野大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我還怕他不聽老師話給我惹事呢。”
丁顏這麽一說,顧成全媳婦覺得好受多了,畢竟她家德華,确實比小寶要聽話。
兩人一塊兒回去,走到家門口的時候,丁顏對顧成全媳婦說道:“嬸子,我還得去小學看看大寶,他今天頭一天上學,學校還要考考他,考不過關,學校還不叫他去上學呢。”
“你家大寶那麽聰明,肯定能考過關。”
“借嬸子吉言。”
丁顏跟顧成全媳婦告別後去了縣小學。
丁顏以前來過兩回,因為她長的好看,說話又好聽又客氣,再加上她是陳忠和兒媳婦,所以門衛大爺已經記住她了,直接就叫她進去了。
丁顏聽陳忠和說過,會在校長辦公室考大寶,校長會親自出兩張卷子叫大寶做,只要大寶能做及格,就叫大寶插班上一年級。
丁顏到校長辦公室的時候,看到辦公室就仨人,一個是大寶,正趴在桌子上做題,一個是馬建國,手裏拿着一張卷子,估計是大寶已經做好的在看,還有一個是一個年輕的女老師,在大寶跟前站着,看大寶做卷子。
馬建國顯然對大寶做的卷子很滿意,一邊看一邊點頭。
丁顏怕影響到大寶考試,沒敢進去,站在外面等。
大寶很快就把手上的卷子做完了,旁邊那個年輕的女老師拿過卷子,大致掃了一眼,然後很高興地把卷子遞給馬建國:“校長你看。”
馬建國接過卷子,連連點頭:“做的不錯,張老師,你把兩張卷子都改一改,看最後他能得多少分。”
說完把手裏的兩張卷子給了張老師,張老師接過卷子坐到另一張辦公桌上開始批改,馬建國問大寶:“都是你爺爺教的?”
大寶:“我媽也教過我。”然後就看到了外面的丁顏,站起來就跑了出去:“媽。”
丁顏看他已經考完了,這才拉着他去了校長辦公室,先給馬建國鞠了一躬:“馬校長好,我是陳偉康的媽媽,丁顏。”
馬建國:“陳偉康同學學的不錯,插班肯定能跟的上。”
小學一年級考試的題目都簡單,張老師已經把兩張卷子都改好了,然後拿給馬建國看:“校長,陳偉康同學的成績已經出來了,數學滿分,語文要稍差點,96分。”說完又感嘆道:“這成績,比正經跟班走的學生考的都好。”
馬建國很是高興,一向嚴肅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考的真不錯,是個讀書的料。”說完對丁顏說道:“陳老師去上課了,你給辦一下偉康同學的入學手續吧。”
馬建國也是看丁顏不象是目不識丁,所以才讓丁顏辦入學手續。
這麽順利的就入了學,丁顏很是高興,也沒有多想,點頭道:“行。”
馬建國便對張老師說道:“張老師,你帶着偉康同學的媽媽去辦下入學手續。”
其實就是把錢交了,然後在入學表格上登下記就行了。
辦完這一切,張老師就領着大寶去班上了。
丁顏叮囑大寶:“在學校要聽老師的話,好好學習,不許跟同學打架。”
大寶的心早就飛到教室裏了:那麽多同齡的孩子,多好玩啊,他胡亂應答了一聲,然後就跟着張老師跑了。
丁顏向馬建國道了謝,然後也回家了。
丁顏前腳剛走,後腳劉會計就來了,劉會計手裏拿着丁顏剛才交錢時簽的單據,一臉激動:“校長,剛才交錢那個家長呢?”
馬建國奇怪道:“她已經走了,怎麽了?”
劉會計把那張單據往馬建國跟前一放:“校長你看看她簽的名,字跡,是不是有點眼熟?”
馬建國拿起單據,仔細看了看丁顏的簽名,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把丁顏填的那張入學表格又拿了出來,然後又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幾封信,打開信封,把裏面的信拿出來,然後都攤開了。
劉會計湊過去,然後激動地信紙和表格上比劃着:“一樣一樣的,校長,剛才這位家長,肯定就是給咱們學校寄錢的那個人。”
馬建國又拿起表格和信,拿到門口比對了一下,然後确定道:“确實是同一個人寫的。”
劉會計:“她不是陳老師的兒媳婦嗎,問問陳老師不就知道了。”
完了又奇怪道:“要真是陳老師的兒媳婦寄的錢,陳老師會不知道?”
馬建國:“陳老師好象确實不知道,不過還是等一會兒他下課了我問問他。”
下課鈴響了,陳忠和剛拿着課本出教室,就看到馬建國在教室站着,看到他出來了,叫他:“陳老師,麻煩你跟我去趟辦公室。”
陳忠和跟着馬建國去校長辦公室,路上還問馬建國:“偉康考的怎麽樣?”
“數學滿分,語文96,是個好苗子,好好培養培養,以後肯定能考個好大學。”
陳忠和臉上露出笑來:“希望如此,那他能插班上學吧?”
“能,已經辦好入學手續了,他媽媽辦的,陳老師,我問你件事,你可要跟我說實話。”
陳忠和茫然道:“你要問我什麽?”
“以前給咱們學校寄錢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你這個二兒媳婦?”
陳忠和奇怪道:“你聽誰說的?”
馬建國把丁顏填的入學登記表,還有以前寄到學校的信都拿出來攤到了陳忠和跟前,然後指給他看:“這張登記表,就是剛才給偉康辦入學手續的時候,他媽媽寫的,她寫這張表的時候,張老師就在一邊看着,确定就是她自己寫的,還有這張單據,是她去劉會計那兒交錢的時候寫的,這上面的簽字也是當着劉會計的面兒簽的,你再跟這信上的字比一下,是不是一樣?”
陳忠和把這些字都比對了一下,然後就震驚了:因為确實是一模一樣。
然後他就想起了,老二跟他說過,丁顏一直偷偷的練字。
他上次只知道她毛筆字寫的好,沒想到鋼筆字寫的也這麽好。
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大家一直在找那個給學校寄錢的人,沒想到就在他身邊,他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
馬建國:“陳老師,你真不知道?”
陳忠和:“我真不知道。”
馬建國感嘆道:“這才是真正的做好事不留名,我一定要當面向她表示感謝,然後向教育局申請,對她的行為進行表揚。”
陳忠和:“還是先問問她的意見吧,可能她不願意張揚出去。”
“你說的對,這樣,陳老師,你代表學校問問她的意見,如果她真的不願意張揚出去,我們也尊重她的意見。”
陳忠和答應了。
中午放學回家,陳忠和丁顏叫到一邊:“以前我們學校收到的錢,是不是你寄的?”
丁顏:“……”
陳忠和:“你給大寶辦入學手續時不是填了一張表嘛,馬校長就是根據這張表比對出來,跟以前給學校寄的信上面的字一模一樣。”
丁顏:“……”她早就忘了還有這出了!
見瞞不過去了,丁顏承認了:“是我寄的,爸,你跟馬校長說,這錢來路清白,他只管給孩子們花。”
陳忠和:“劉局長跟他說過錢的來路清白,馬校長的意思,一是想要當面向你表示感謝,二是想上報教育局,然後對你的行為進行表揚。”
丁顏連連擺手:“千萬別。”
陳忠和點點頭道:“馬校長說尊重你的意見。”
下午上班的時候,陳忠和就把丁顏的意見跟馬建國說了,馬建國又是一番感慨,感慨陳忠和的家風正。
雖然沒有上報教育局,但馬建國還是親自登門向丁顏表示了感謝。
大寶和小寶都上學了,田秀芝的裁縫鋪也進入了開業倒計時。
陳瑞找人把裁縫鋪簡單裝修了一下,然後李師傅那兒定做的家俱也都做好送過來了。
因為現在私營經濟還不發達,基本上還都是國營企業,裁縫鋪很難進來布料,所以裁縫鋪基本上都是不提供布料,想要做衣服,先去百貨大樓買來布料,然後拿到裁縫鋪裏做。
裁縫師傅就是賺個手藝錢。
金萍給丁顏出主意:“我跟我們百貨樓裏的采購說一聲,叫他去進布料的時候,幫着你們進一些過來,你們賣的比百貨大樓裏的稍微便宜一點,不比光做衣服賺的多?”
丁顏擔心道:“會不會對他有啥影響?”
金萍小聲道:“他早就借着工作便利倒騰東西,我們都知道,你放心,有我在,他也不敢給你胡亂要價。”
“行,那就拜托你了。”
“你就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
金萍那邊很快跟百貨大樓裏的采購敲定了,以後給百貨大樓進布料的時候,幫着丁顏進一些當季的布料,還是按進價給丁顏。
主要也是他聽過丁顏的大名,想要借機跟丁顏交好,畢竟丁顏是大師,說不定哪一天就要請丁顏幫忙了。
丁顏這兩天一直忙着裁縫鋪開業的事,雖說幫忙的人不少,可有些事,還得她親自去跑。
也可能是這兩天跑的累了些,這天吃晚飯的時候,就覺得沒有胃口,而且也沒有精神,扒了兩口飯就吃不下去了,然後就回屋歇着了。
田秀芝心疼道:“肯定是這兩天跑裁縫鋪的事給累着了,她喜歡吃小米粥,我去給她熬點,然後在爐子上熱着,她啥時候想吃了就吃點,要不餓壞了可咋辦。”
田秀芝去廚房給丁顏熬小米粥去了。
陳瑞也沒心思吃飯了,進了西屋,看丁顏在床上躺着,拉了被子給她蓋上了:“哪兒不舒服,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丁顏:“也沒覺得哪兒不舒服,就是覺得沒精神。”
陳瑞摸了摸她的額頭,也不熱,不會是感冒。
“肯定是這兩天累着了,鋪子的事你不要再管了,好好歇一歇。”
丁顏咕哝了一句:“我覺得我也沒幹啥活啊,咋就突然變得嬌氣了。”
陳瑞看着丁顏,猶豫着說了一句:“你親戚這個月還沒來,是不是因為這個……”
丁顏愣了愣,然後一下坐了起來:“你是說……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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