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将軍府下人知道房內睡的乃是貴客,也沒人敢去打擾二人,生怕一個不小心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兩人直睡到戌時,将軍府內都挂起了燈才醒。
榮喜摸摸肚子,但覺腹中饑餓,知道錦繡定然也是餓了,又拉不下臉來詢問,只是垂着眼瞪着他,錦繡依舊背朝外睡着,醒了也不想起來,肩膀一抽一抽,也不知是在哭還是在詛咒。
兩人莫名其妙的吵了這一架,榮喜心裏嘔的慌,原本好好的你情我侬,表明身份後倒起了口角,看看錦繡那是什麽眼神,一臉要被抛棄的苦難相,勸自己娶妻納妾不說,還不讓将小妾逐出家門,如此說來他竟是想跟別的女子共侍一夫?難不成這小倌做久了,性情也跟女子似的講究起三從四德來了。
榮喜猛地坐起身,朝着錦繡的大後背喊道:“錦繡你給我聽好了,我榮喜這一生,既已發過誓只要你一個,那便誰都不會娶,除了你誰都不愛,你跟我在一起,趁早收了那逆來順受的娘們氣,從今往後安心做個有錢有勢的少爺,我不養小倌,我要的是相攜一生的愛人。”
他噌地跳下床,套了鞋子就向門外跑去,拉開門後又回頭對着床幔中的人影道:“大戶人家也好,小戶人家也罷,這世上就沒有逼着人娶妻的理,我這就去跟夏将軍說清楚,告訴他我與你已經訂了終身,不會娶他女兒。”
錦繡刷地翻過身,驚惶失措地望着他:“你瘋了你,你這麽做要置我于何地,置你榮家的顏面于何地?”
“顏面……哈哈”榮喜大笑:“我都不在意,你個外姓人瞎起什麽勁?”
錦繡見他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攔都攔不住,心下不由得五味陳雜,見多了從良的小倌“嫁”進大戶人家,初時集萬般寵愛于一身,最終卻沒一個落得好的,男子比女子更易容顏衰老,一旦過了十八歲,腿長手粗得簡直沒法看。
況且榮喜還自以為是的為了他“不娶”,這要被榮老爺夫婦知道了還不生吃了自己,若是榮喜懂些事該多好,自己只求偏安一隅,靜靜地與心愛的人共度此生,他又何必非要将自己推到那浪尖上。
那邊廂錦繡在懊惱榮喜不懂事,這邊榮喜也在嗔怪錦繡“不識擡舉”,一心一意對他反倒落了個不是,瞧他那一付委屈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自己始亂終棄呢。
榮喜提着衣襟下擺一口氣跑到了主卧,心裏只想着快些把這門親事退了,好教錦繡安心,也叫他趁早死心不要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兩個人在一起是何等的快活,娶夏如冰進門?除非他傻了。
正待舉步進屋,忽然聽得屋內傳出一聲巨響,緊接着便是一聲爆喝“你給我跪下。”
榮喜吓得身子一縮,立馬躲進牆角。
屋內傳來一陣嗚咽聲:“爹,女兒死都不要嫁給那個廢物,女兒這一生仰慕的是那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那種廢物,看見只死耗子都會尖叫個半天,叫女兒如何能與他相處的來?”
榮喜在屋外聽得來氣,心想哪個叫你拿死耗子來吓我,況且那差不多已是八年前的事了,現在我連人都敢殺,還會怕這區區幾只死耗子?你夏如冰不待見我,正巧我也嫌你粗鄙,好好一個女孩子家,整日裏舞槍弄棒,結交市井上的一些腌臜潑皮,全然沒有相夫教子的修養,這種女子若真是娶回家去,還不把爹娘氣得吐血身亡,如此看來,我那錦繡雖是男兒身,卻要強你千倍萬倍。
榮喜給自己找到借口,退親退得益發安心,反正兩廂不待見,料想也不至于壞了榮家與夏家的交情。
剛順了順氣,準備推門進去,屋內又是傳來一陣清零哐啷,這回夏将軍好像是将桌上的茶杯筆筒等物都掃到了地上。
只聽夏如冰恨恨地道:“就算爹爹再逼女兒也沒有用,女兒……女兒腹中已有了梁大哥的骨肉。”
榮喜咂舌,暗道這夏小姐果然豪放,不愧是市井出身的。
夏進龍氣得七竅生煙,噌地一聲寶劍出鞘,劍尖指着夏如冰的鼻子道:“就算你肚子裏有了那個姓梁的孽種,我也要把你嫁進榮家去,我有的是法子把你肚子裏的東西弄掉。”
夏如冰厲聲痛哭起來,榮喜在外聽得,滿心不高興,暗道這是什麽話,把個懷了別人孩子的女兒嫁進我家,你倒把我榮家當做什麽了?
那夏進龍又苦口婆心勸道:“為父的早就跟你說過,你将來一定是要嫁給榮喜的,你在外胡鬧我可以不管,怎地連孩子都有了,你那梁大哥又是什麽好東西了,小小一個都尉,整日裏跟着一幫禁衛軍游街鬧事,喝醉了便責打手下軍士,這種人也能稱得上英雄好漢?還不如榮喜,雖說弱質,卻是乖順,你嫁過去,金山銀山任你揮霍,不比跟着那個姓梁的強?”
夏如冰大聲哭泣:“別以為我不知道,爹爹就是在拿女兒一生的幸福去跟榮家換那阿堵之物,你現在只做到三品鎮遠骠騎将,兵部的胃口越來越大,你就是想要榮家繼續拿錢填這個無底洞。”
夏進龍聞言一頓,卻并不否認,半晌,才幽幽地道:“你既然都知道,還敢背着我做那不知廉恥的事情?若是壞了我的好事,我便将你的梁大哥發配到塞外守邊關去。”
“爹爹這樣跟賣女兒有什麽區別?”
“你懂什麽?”夏進龍突然放緩了聲音:“為父若不是靠着榮家步步升遷,哪有你現在的錦衣玉食,只怕我們父女如今還在街上賣藝為生,我大宋建朝不過三代,天下太平,皇上重文輕武,象我們這樣的武将,又沒有軍功,若不用銀錢打點,哪來的升遷機會?”
“那爹爹就不管女兒的終生幸福了嗎?”夏如冰小聲抽泣道:“女兒與梁大哥乃是真心相愛,爹爹怎可如此無情?”
“只有嫁進榮家才會一生幸福,你現在還小,不知道那銀子的妙處,等将來你就明白為父的一片苦心了。”
夏如冰聞言,譏嘲地大笑起來:“笑話,我等江湖兒女,怎能拜倒在這區區黃白之物的腳下,爹爹當年也是杭州一帶赫赫有名的‘無影槍’,想不到做了幾年的官,竟然變得這樣市儈。”
夏進龍見勸說不了她,心知這女兒性子剛烈,一時半會的跟她講不通,剛緩和下來的态度又變得嚴厲了起來。
“我不與你多說,你且回房,你腹中的胎兒我自會幫你處理掉。”
“爹爹若是害死了我和梁大哥的孩子,女兒也不想活了。”
夏如冰披頭散發,一陣風沖出了夏進龍的卧室,榮喜躲在暗處瞧得真切,心頭好似一盆冷水從頭澆下。
萬沒想到一向敬重的夏師傅竟會是這等無恥小人,那瞧着光鮮的軍功,居然都是花銀子買來的,難怪他總是變着名目向榮家要錢,不是救濟災民便是撫恤士兵,原來不是兵部貪了他的軍饷,而是他需要這筆銀子去堵兵部那些貪官的窟窿。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