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謝琪在大廳裏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許諾。

剛才他被記者堵住問了一堆問題,等回來時聽說裴英智來了,他心裏咯噔一下,滿世界找許諾,兜了一圈兒看見了自己戰隊的選手們,他跑過去問最靠近他的許笑涵。

“看見許諾了麽?”

“看見了啊。”許笑涵指了指外面,“出去了。”

“去哪兒了?”謝琪抓住了許笑涵,許笑涵愣了愣,莫名其妙地說,“我怎麽知道,你出去找找嘛。”

“那你看到Abyss的老板來了麽?”

“啊?我哪兒記得住。”

謝琪一“啧”,扭頭就往外走。

許諾一個人腳步輕快的沿着走廊向外走,并時不時的回頭看一下,裴英智與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緊緊跟着他。許諾繞過了通道去了地下停車場,這兒下面沒人,黑漆漆的,腳步聲都帶着回音。

“許諾!”裴英智喊了一聲,“你去哪兒?”

許諾回頭:“你管我去哪兒麽?”

“當然不是。”裴英智笑着往前走,“我不可以問一問麽?”

許諾這才停下了腳步,裴英智一點一點的靠近他,在距他只有幾米的地方時,許諾開口說:“我有東西忘在你家了。”

“什麽東西?”

“很重要的東西。”

裴英智想了想,說道:“你還記得放在什麽地方了麽?我回去找一找再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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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親自去拿麽?”許諾說,“我馬上就要出國打比賽了,那東西對我很重要,我想現在就去。”

“可以。”對于許諾的舉動,裴英智有些意外,他回頭看了看,朝着許諾說,“我們現在就這樣離開好麽?”

“你竟然會問這種問題。”

“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見。”裴英智一笑,兩步走到許諾身邊,在極近的位置停下,他從口袋中摸出了車鑰匙在許諾面前晃了晃,“真巧,我今天自己開車來的。”鑰匙圈在手指中飛一樣的轉了一圈,他的車正好停在了這一層,就在不遠的地方,到達停車位的時候,裴英智按下了車鎖,卻拉開了後面的車門,一欠身,“我想你大概不願意跟我坐在一起。”

許諾沒跟他客氣,坐了進去,說道:“反正是同一個空間,沒多大差別。”

差別還是有一些的,他坐在後面,裴英智就真的成了他的司機,地位階級一下子對調。許諾或許不覺得這有什麽,但對裴英智而言,還是第一次。

大中午的路上不堵車,裴英智開的很快也很穩,許諾就一直靠在車窗邊。他早上起來的早,這會兒迷迷糊糊的,不過還來不及叫他真的睡過去就到達了目的地。這地方許諾太熟悉了,幾個月前他還住在這裏,連裴英智給他拉車門的動作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只是再回來,心中卻平靜的很。

“家裏的東西我都沒有動過。”裴英智打開門,“也沒有丢過,一切都保持原樣,我想你要找的東西應該很好找到吧。”

許諾直接去了書房,他在寬大的書桌前蹲下,拉開了最下面的抽屜,裏面壓着一個本子,翻開,裏面密密麻麻的筆記。他将本子合上站起了來,朝裴英智晃了晃:“就是這個。”

對方任務完成,裴英智站在門口卻沒有要讓開的意思,他歪了一下頭,說:“不再坐坐麽?”

“你想做什麽?”許諾反問。

“我可不敢對你做什麽。”裴英智舉起了雙手,“字面意思,只是這裏什麽都沒有,只能喝杯水了。”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許諾的神情很淡。

裴英智比了個“請”的動作。許諾把本子随意的扔在了桌子上朝裴英智走去,突然拽住了裴英智的衣領往下拉,裴英智就着他的動作稍微彎了腰,只聽許諾低聲說道:“林緒的事,跟你有關麽?”他沒有細問,不說是被爆料,還是幫忙擺平。裴英智的眉頭些微的一蹙,好像也在分辨許諾到底問的哪個問題。

“你覺得有關就有關,同樣,你覺得無關就無關。”裴英智把問題抛了回去,“我想我在你那裏的案底應該不足以讓你相信我的呈堂證詞吧?”

“你說的對,你的話我一句也不會相信。”

“不不不,有一句還是要相信的。”裴英智附在許諾邊兒低聲說了什麽。許諾只動了動,張口對裴英智說:“你說,你幹嘛非得上趕着犯賤?”

裴英智一愣,說道:“想要得到總得先失去點什麽,這些東西,我還是豁得出去的。”

許諾輕笑,略微感慨的說道:“我有段時間确實活在很單純的仇恨中,但是一旦脫離了那種生活,就恍如隔世,竟然也提不起精神要恨你了。我真的想過,不如就這麽算了吧……”他一頓,又低低地說,“可是你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

“因為我怕你就這麽算了。”裴英智坦誠道。

“對,我也是這麽想的。”許諾的笑意漸漸擴大,“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罪孽深重的人永遠都不應該被原諒,對不對?道德和法律都不能制裁你,那我可以麽?”

“許諾!”裴英智表情嚴肅的叫了他一聲,“你馬上就要去比賽了,有什麽事情我們可以等打完世界賽再說。”

“你放心,我狀态很好,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兒根本不會影響我。”許諾輕松的說道,“況且,事情說清楚了,我才能全力以赴的去做別的事情,不是麽?”他說着靠近了裴英智,一只手掌輕輕的撫摸着裴英智的臉頰,嘴唇湊到裴英智的耳邊,伸出舌尖極為色情的在他的耳唇上舔過,他圈着裴英智,能感覺到裴英智身體輕微的顫動,而後,許諾低聲說:“跟我在一起是要痛苦一輩子的,你有的選的。”

“不。”裴英智深深的抱住了許諾,“我只想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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