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危機
散亂的屍體殘肢仿佛還冒着熱氣。
手裏的劍深深地插進雪地,手臂上的傷口不斷朝下滴落着豔紅的血,白與紅在陽光下交織成一幅豔麗而絕美圖案。咽下喉頭湧起的那絲腥甜,長發已經完全松開,被雪水與汗水打濕,糾結着散亂在臉前,更是讓這張蒼白到慘然的臉狼狽不堪。
指甲一點一點的陷入掌心,這讓手臂上的血流得更快了。
深吸一口猶帶着血腥的涼氣,姬旸從喉嚨裏發出低低的笑聲,顯得陰森而可怖。
擡起頭,那雙黑白分明得過分的眼裏滿是修羅般的殺意,“出來!”
他就知道闵衡沒那麽容易放過他,只是借刀殺人這點倒是挺高明的。
螞蟻多了也咬死象,何況他現在身體內沒有任何能量了。
只怕是撐不過這一關了,只是沒想到他最後竟然會死在這些毫無修為凡人手上,還是為了所謂的千金懸賞……
而這一切,都是拜那兩人所賜。
闵衡——別以為只有你會陰人!姬旸嘴角露出一抹詭笑,我死了,你們也別想活!
++++++++
修真者自己常說他們是順天而行,但實則是逆天,天道有六常,順應天意應是生老病死,豈能永生不死?
對天道的态度也同時是闵衡被默認為異類的原因,這一點闵衡的确是比較同意修魔者們的看法,或者說他和修魔者的理念發生了一定程度上的碰撞,才最終導致他和修真者們‘背道而馳’。
但不管怎樣,他是明白修真不易的,尤其是修煉初期,那絕對是困難重重。他當初可是震驚雲峰山的千年難遇的天才,也是花了三天時間才找到氣感,三年時間步入金丹期,五百年時間才有了飛升之勢。
如今段顧竟然僅僅用了一顆築基丹,還有他零星的一絲真元力,配上自己修煉出的微弱力量,一個時辰都沒用上竟然就成功結出了金丹,看成色除了那略微古怪的白光之外在力量上也絕對沒有問題。
壓下心裏的震驚,闵衡沒有忘記往段顧嘴裏塞一顆固神丹,畢竟還是結單初期,再怎麽正常也應該好好鞏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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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衡的真元力很溫和,倒是和他本人妖孽的氣質一點也不像,此刻他的真元正順着他依然搭在段顧胸前的手毫無顧忌的流入段顧的心髒,随後再湧向全身。
‘噗通,噗通……’
段顧能夠聽到自己的心髒在那股暖流中越跳越快,但更讓他驚異的是闵衡臉上那奇特的神色,似沉思,似癡迷,最後他竟然像觸電一樣将手收了回去。
段顧這段時間放松了許多的警惕卻是猛地上升了幾個等次,剛才——如果他沒感覺錯的話,闵衡眼裏閃過了殺意!
也是,如果真的只是簡單的偏執狂和喜歡人群play的話怎麽可能成為系統選定的任務目标?
想到這裏段顧不由得打了個冷戰,看向闵衡的視線驀地警惕了起來。
闵衡神色暗沉,似乎并沒有感覺到段顧的異常,再次将手放到段顧身上,卻刻意避開了心髒,“別分心,神念跟着我走。”
源源不斷的真元力讓不太穩固的修為徹底與這個身體融為了一體,段顧發現就連核心源不知覺間轉換了位置,它跟着流動的能量慢慢移向了丹田,最後停留在了金丹的上方,像一片薄薄的霧,和金丹一起,顯得無比的和諧。
段顧并不了解核心源的原理,所以自然也不知道如無特殊原因核心源是絕對不會移動的。而現在,它感受到了威脅,但不同于體內的神經,核心源并沒有提醒段顧,它只是自己逃開了。
這真是個好夥計——之後段顧從系統那裏知道這個的時候是這麽想的,果然是沒有節操的東西,嗯,和系統一樣。
“好了。”闵衡輸完真元力之後再次将手移向了段顧胸前,停留了幾秒,眼神掙紮,最後像是用了很大力一般才把它挪開。
就在段顧以為能好好休息一下的時候,那只手順着胸膛滑下去到平坦的小腹,再順着小腹往後挪到尾椎。
那動作暧昧而淫靡,帶起一股情色的味道,“我們繼續吧。”
“……”
第二天段顧再醒來的時候闵衡已經不在房裏了,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這是他第一次醒來時的房間,除了桌上的那束花換成了帶着新鮮露水的紅梅之外,其他什麽都沒有變,還是那個清淡的熏香,熟悉刻紋的床,雕花木窗,就連那窗戶半開的弧度都是一樣的。
很顯然之前闵衡根本沒有回來過,壓下心裏那絲奇怪的波動,段顧把思緒轉向了如何完成任務上。
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夠長了,而在這裏呆的越久,段顧就覺得越是危險。
特別是在闵衡的手一遍又一遍在他胸口游蕩的時候,那種從心底升起的,揮之不去的危機感,仿佛在預示着什麽。
本來他還以為闵衡是在摸那裏,但越來越不對勁,以段顧的敏感,很容易就感覺到這并不是特殊的情趣。
特別是這次,闵衡手上傳來的鋒利感,那一瞬間,他幾乎要以為他想把他心髒挖出來!
這不是錯覺,段顧很相信自己的判斷。
摸了摸心髒,跳的很平穩,眼神一凜,起身穿上衣服,這次任務,他必須要速戰速決了。
站在窗邊,視線中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雪後的清晨要比下雪的時候更冷,陽光射在雪上,折射出美麗而斑斓的光點。
房檐上的冰棱盡處正蘊育着滴滴透明的液體,下落過程中反射出彩色的光芒,最後碎裂成一片片。
段顧伸手接了一滴,冰冰涼涼的水滴在墜落的過程中就失去了光彩,此時在手裏變得平凡無比。
将水滴握緊,段顧嘴角向上揚,最後定格在了一個看似溫暖,實則冰冷的弧度上。
“小顧,雪停了,我們出去看熱鬧吧。”
這時候門吱嘎一聲被推開,闵衡一如往常滿面春風的走了進來。
又是那把熟悉的飛劍上。
盡管修真派和修魔派的兩個元首都已‘失蹤’,但這場不可避免的大戰還是開始了。
用闵衡的話來說,這樣的戰争就是所謂的小孩子争玩具,看了笑笑就好。
所以他現在很沒心理壓力的在段顧身上動手動腳。
天空碧藍如洗,遠山白雪皚皚,清風拂面,真是一個适合雙修的好天氣。
“小顧,我們開始下一階段的修煉吧。”
沒有再看下面那些修真者修魔者們,闵衡的手已經伸到了段顧的衣內,笑得一臉單純。
當然,這在段顧眼裏就變成了另一個層次——這分明是YD的代名詞。
他們現在依然在幾千米的高空上,可關鍵是下邊兒有一大群修真者修魔者,而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在說什麽,你一言我一語的愣是不打起來。
闵衡可不管這麽多,直接上手,雖然沒剝光段顧身上的衣裳,但也相差不多了。反正若是底下的人擡頭什麽都可以看到。
雖然段顧現在實力增加了不止一個檔次,但在闵衡手裏還只能是個渣渣,依他對各種結界的感知度自然能夠感應到闵衡并沒有設立任何隐形或者其他什麽結界。
如果段顧真的完全不肯的話,其實有的是辦法掙脫闵衡,但他只是順水推舟的靠在闵衡懷裏,眼裏閃過一道沉思。
或許闵衡自己都沒感覺到,但段顧卻發現了——闵衡現在似乎到了一個奇怪的臨界點上,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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