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絢麗的假發套被扔在地上, 童穎身高172公分,還踩着雙高跟鞋,氣勢上一點都不輸陣, 把人堵在牆角,掄起巴掌沒頭沒臉地打,十分潑辣。
抱着頭的中年男人, 油光有型的發早就被撕扯得亂糟糟, 完全不見了儒雅。身上的白色浴袍很髒, 襟口被拉得半敞着,一雙拖鞋跑沒了一只, 光着的左腳上兩個小方塊血印凹進了皮肉。嘴上不停地放狠話, 但卻不敢真動手。
圈裏誰都知道童穎金主背景深,前幾天又鬧了那麽一出,現劇組導演、制片人哪個不是對她客客氣氣的?
往右逃竄,卻被這部劇的男主角陳赓擋住了路, 他就跟看不見人似的,堵在那一動不動。
圍觀的人都在圈裏混飯吃, 這兩打架的他們一個也惹不起。開始還想拉卻被童穎一聲吼, 現在幹看着誰也不敢上前, 只口頭上急。
“別打了……快別打了, 有事好好說……”
發生這樣的事,導演也是頭疼。要是旁人家的新人,他給加幾場戲私下裏再介紹一點資源,也就了了。可……可施雲斐動的是童穎工作室的人, 童穎和馮茜護短圈裏出了名的,這兩還不缺資源。
抹了把火辣辣的左臉,倒吸一口冷氣。童穎那鬼爪子削得夠尖的, 他剛就不該去拉。
“逃……你他媽有本事變成耗子打洞啊,”童穎臉都氣紅了,追上去一把扯住施雲斐的頭發,擡腿狠踹。高跟鞋的鞋跟細得似針,男人被他踹得嗷嗷叫,氣急推了一把。
本就已經有些乏力,又一時缺少防備,童穎整個人往後栽去。
從房間裏挪出來的年輕女孩已經穿上衣服,雙眼紅腫,正巧撞見到這一幕,被吓得後退一步背抵着門框瞠目驚叫:“啊……”兩手緊捂耳朵,人繃得跟拉彎的弦一樣。
耳膜震蕩,堵着施雲斐路的陳赓伸手傾身想去拉童穎,不料有人比他快了一步。一雙纖瘦有力的手從後抱住了童穎快磕到地的腦袋,右腿跪地撐着她的背。
“啊嗷,”才躲過一劫腳腕處卻傳來劇痛,只是童穎才叫出聲就見到了一張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臉,瞬間忘了疼一骨碌翻身跪到地上,盯着她妹,回憶之前。她剛幹了什麽,有犯法嗎?
好像……好像有一點,但施雲斐也推了她,那個正當防衛怎麽說的?她是個女的……
“穎姐,”冼默彥看着她臉上變了又變的神色,突然覺得顏澤是有眼無珠,上前好好表現:“你腳沒事吧?”
到了這時,在場衆人才發現有兩張陌生的臉孔亂入,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女演員已經開始撩發,靠窗邊的對着玻璃匆匆查看自己的妝。一時間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冼默彥身上,忽略了背抵着門框的年輕女孩。
她悄悄地放下緊捂着耳朵的手,抱緊自己,眼神游離。
“冼默彥?”
“好像是冼大佬唉……”
“他怎麽會在這,跟他一起的是那個神秘的二少奶奶嗎?長得也不怎麽樣嘛。”
“你今天出門沒帶眼吧?這叫不怎麽樣,要不要讓人家拿掉眼鏡跟你比比?”
“哎哎,他叫童穎穎姐……”
“這麽說童穎金主是真皇.族?”
出于職業的本能,童桐沒放過現場幾個關鍵人物的變化,緊抿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下。
導演捂着被抓破的左臉幹巴笑着湊到冼默彥跟前:“您這是莅臨考察呢,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提前說一聲,這架就打不起來了,他絕對不允許,現在尴尬了。
“我來南市出差,正好就下榻在這附近,今天沒事便過來探穎姐的班,”冼默彥歪頭去看童穎的腳腕,沒有出現腫脹現象,她腳活動自如,應該只是扭到了。
“穎……哈哈穎姐,”導演決定從今天起童穎也是他穎姐:“讓您看笑話了,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個屁,”童穎又炸毛了,甩掉高跟鞋爬起來,回頭狠瞪了一眼縮在牆邊的施雲斐,後繞過她妹一瘸一拐地走向導演質問道:“你坐在監視器前幹什麽吃的,瞎了嗎?他真做假做你看不出來?”
“我我我……”導演想說他還真沒看出來,畢竟監視器呈現的又不只是一個鏡頭。但瞧童穎那兩眼瞪得跟銅鈴一樣,他已經見識過穎姐撕施雲斐的狠勁了,是真怕她把矛頭調過來對準無辜的他:“我……我還沒結婚,單身單純。”
這理由編得妙啊!小夥陳赓撇過臉,将上挑的嘴角扯下來。
童穎一時間竟無言以對,這死胖子拍腦殘劇拍傻了吧?手往後指向施雲斐,這事不能草草放過。
“他都捂着呂歌的嘴了,劇本裏怎麽寫的?兩人偷.情是自願,捂嘴幹什麽?”
導演被她沖得不自禁地往後踱,右胳膊擋在臉前:“我我以為這是表演的靈性,兩人偷.情比較容易高那啥潮,酒店隔音不好,捂着嘴也是怕怕叫.床聲太大吵到隔壁,這是靈……”
“你他媽不是單身單純嗎?”童穎一把撥開杵着礙眼的冼默彥,雙手叉着腰。導演退一步她進一步。
“今天這事你必須給我和呂歌一個交代。”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編第四章 第兩百三十六條,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法強.奸.婦女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性質惡劣的可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童桐掃過周遭的攝像頭、監視器、人群等等,眼神冷冽:“在公共場所當衆強.奸.婦女……”
衆人驚了,這是個學法的,不然怎麽會張口就來刑法?不再懷疑她是冼二少的愛人了,有錢人誰會娶個律師做老婆?
都刑法了,施雲斐慫了驚叫:“我沒強.奸……我沒進去,”慌張地看向童穎,“你看到的我沒進去,我沒強.奸她。”
童桐轉頭望向那個叫呂歌的女藝人,年紀不大,也許是為了配合角色,妝畫得很濃。也正是因為妝濃臉頰上的指印明顯,應是被捂着嘴的時候強烈掙紮男人加大力度摁的。
“你沒能得逞,只能說你強.奸未遂,但強.奸事實依然存在,你觸犯了刑法。”
“嗚嗚……”呂歌緊抿着嘴悶聲低泣,臉通紅。揪着身上的衣服不放手,像是生怕會被誰剝了一樣。
那不是要坐牢?導演急眼了,拐了下童穎:“這這這呂歌才19歲,還是個學生,事情鬧大了對她影響不好……”
“你放屁,”童穎眼眶都紅了,嗓子沙啞。呂歌才19歲,施雲斐不清楚嗎,人家還不是照樣侵犯?放過他,簡直是做夢,她生撕了那狗.雜.種的心都有。
“我跟孟東鵬是好朋友,我我介紹她去拍電影,”施雲斐是真怕了,才這麽一會,臉上的皮肉就見松弛,兩眼大睜着,其中盡是恐懼。
“我有錢,我給她解決京都戶口,給她買套房……我不要坐牢,坐牢了我就全毀了。我有老婆孩子……上面還有個老娘呃……”哭了,雙手捂着臉狼狽地趴在地上,淚溢出了指縫。
餘光掃到呂歌緊揪衣服的手松了,童桐突然覺得有些無趣,這是下戲了?轉眼看向還跟只鬥雞似的姐姐,不禁嘆氣,這十年真的辛苦顏澤了。
久不發聲的冼默彥也察覺了那女孩的細微變化,看了一眼女友後,扭頭向童穎:“穎姐,我還有些事沒處理,就先回去了。晚上要是有空,我們一起吃個飯。”
啊?童穎下意識地瞅向她妹,這就走了?她這官司還沒掰扯清楚。
“有有機會一起合作,”導演巴不得這兩趕緊的離開,沒他們在這場面還能控制。
不等冼默彥和童桐挪腳,制片人就熱情地在前引路:“這邊請這邊請,改天冼總監有空了,我約上廖琦,咱們吃頓飯。今天真是失禮,鬧笑話了。”
走出香格酒店,童桐眯着鳳眼仰首望天:“今晚沙雕姐的心情估計會很差。”
“人各有志,我們也不能強行要她告,”冼默彥倒是覺得經歷了今天的事,童穎該重新認識下她簽的藝人。
剛那個呂歌明顯是在利用童穎為她争取最大的利益,這樣的人不是童穎能掌控的。一個不慎,可能會得反噬。
童桐輕曬一笑,垂目看向地面:“堵着那油頭男的小青年還不錯。”
“他叫陳赓,是《包租公的桃花》這部劇的男主,”冼默彥大概能猜出phoenix的意思:“好像還沒簽經紀公司。看他之前的表現,應該是有意穎姐的工作室。”
施雲斐的父親是國畫大師,母親是個歌唱家。家裏條件很優越,人脈非常廣,內娛圈裏很多人都不敢得罪他。
今天陳赓卻擋了他的路,眼光倒是精。
童穎和馮茜的工作室資源面趕得上一般的娛樂公司,再加兩人行事正不喜潛規則那套,護藝人又護得很緊,在抽傭上也不苛刻。娛樂圈裏像這樣的良心老板可不多,雖說童穎在外的名聲不好,但又有幾個能有她的資源?
嗯,以後她的資源還會更好。
京都,顏澤今晚被召回了老宅。書房裏,坐在輪椅上的顏忠華面對着拱門,渾濁的老眼凝視着擺放在拱門外的幾盆昙花。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擡手示意守着的兩個黑衣保镖出去。
與保镖錯身而過,駐足在輪椅後。顏澤目光從一旁的櫃子上掠過,擡眉額上的擡頭紋都出來了,這是又要逼婚?
“爺爺。”
“回來了?”顏忠華輕咳了兩聲,枯瘦的手抵在嘴邊。顏澤端了櫃上的茶,蹲在輪椅旁,小心地喂他喝:“雖然5月了但晚上還有點涼,您不要任性……”
“別說我,你先談談你自己是怎麽想的?”對這個孫子,顏忠華期望很高,他也沒讓他失望,就是在婚姻上總叫人不省心。擡眼沒好氣地瞪了他一下,又喝了一口茶,便撇過臉撥開茶杯。
“我這不是挺好的嗎?”顏澤放下茶杯,又從黃梨木架子上取了一塊幹淨的溫方巾給他擦了擦嘴:“萬盈的項目基本……”
顏忠華閉眼,不想聽這個:“你能不能讓我死得安心點?”他這身子是拖一天賺一天,握着輪椅的把手,調了個向,與孫子面對面,睜開眼睛打量着人,久久才問道,“你不結婚是因為那個叫童穎的女人?”
這關童穎什麽事?顏澤解開襯衫最上的那顆紐扣,拉扯領帶:“我不結婚只是因為看夠了顏明悅和許騰飛的争吵,對婚姻産生了厭惡和不信任。”
“聯姻而已,又不是要戀愛。合則聚,不合就養幾個看得順眼的。”
“你當我種.豬還是鴨?”顏澤雙手插.進褲袋,笑看着他爺爺。
顏忠華還真回了他:“種.豬,你配嗎?都35了,連個孩子都搞不出來,”盛科落到那幾個手裏,他死都不會瞑目,“我跟你說,你要是喜歡童穎生的也可以。”
笑漸漸淡去,顏澤盯着他爺爺:“您到底怎麽了?”
“我身子不好了,”顏忠華老眼中泛着濁淚:“護不了你太久,爺爺不是非要你聯姻,只是想通過聯姻給你找兩把.保.護.傘,”暗紫的唇顫霍霍。明悅不争氣是他沒教好,但懊悔也沒用,既成事實了,你不能讓一根朽木一夜成為撐天樹。
掏出手機,打電話給梁叔,顏澤側身看向庭院。
“喂,老爺子身體出了什麽問題?”
原來是最近夢多,吓了他一跳,結束通話收起手機斜眼瞥向他爺爺:“您一天到晚別多思,實在閑了就讓張鑫、章程推您出去走走,說不定還能遇上個合眼的老太太,共度夕陽紅。”
“你閉嘴吧,”顏忠華還沒放棄游說他創造下一代的事:“你跟那個童穎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她就沒點什麽想法?”
“什麽想法?”
“母憑子貴,”顏忠華看過童穎演的戲,她本人不會和她演的那些角色一樣,都有點傻吧?多少年了,他專心致志地在家等着她抱孩子上門,結果……那網絡上怎麽說的,等了個寂寞。
舌頭頂着腮幫子,顏澤抹了下鼻子:“可能她目光比較短淺,”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你不是想要我聯姻嗎,怎麽又提孩子了?帶着拖油瓶,可不好找聯姻對象。”
“我們這什麽家庭,孩子跟聯姻是不沖突的,”顏忠華還拉冼老爺子出來說事:“他有三個兒子,還不是照樣娶沐甄,”大手一揮,“你讓童穎放心生,生下來我給她補償,”說着就豎起指頭了,“只要是你的,生一個一個億,一雙就三個。”
顏澤樂了:“您口氣大了,童穎現在可不是過去,”見爺爺認真了,他也老實說話,“打贏花瑩反傾銷案的那個律師,中文名叫童桐,是童穎的親妹妹。”
顏忠華有點驚訝,這腦子是長一人頭上了?
“童桐就是冼默彥愛的女人,冼家上上下下都很滿意她。不出意外,兩人肯定是要結婚的,”顏澤俯身拍了拍他爺爺的肩,煞有介事地說:“所以您別再擔心我了,我現在就指望着伺候好童穎,傍小姨子那棵大樹呢。”
年紀是大了,但顏忠華不糊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彈着把手:“童穎跟她妹妹感情很好?”
“您以為冼默彥為什麽要摻和進萬盈的項目?”顏澤舔了舔唇,提褲子蹲下與爺爺平視:“雖然……”
嗡嗡……嗡嗡……
話被打斷,掏出手機看來電顯示,不禁挑眉,有點意外。妖精竟然學會主動給他打電話了?顏澤站起正要出去接電話,不想左手被拽住,低頭看老爺子,什麽意思?
“在這接,”顏忠華已經思慮過了,聯姻不是只有一種形式,連襟也一樣。
京圈裏,沒幾個比冼二背景更厚的了,況且他還那麽優秀。日後連襟聯手,絕對是如虎添翼,再有精通國內外律法的童桐看着……他能放手了。
拗不過,就只能聽從。不過顏澤得提醒他一句:“童穎性子比較直,她要是說了什麽冒犯我的話,您只當沒聽見。”
顏忠華難得地露了笑:“我看過她演的電視劇了。”
“那我就放心了,”顏澤接通電話開了免提,爺爺在,他多少有些不自然:“什麽事?”
就這态度?顏忠華露了嫌棄,不怪那閨女不給他生孩子。
“沒事,就是突然想聽聽你的聲音,”坐在酒店床上的童穎其實是想跟顏澤說謝謝,謝謝他的出現,謝謝他幫她解決桐仔的事。
顏澤皺眉:“你怎麽了?”
抹掉眼淚,童桐兩眼上翻,她不要哭:“我沒怎麽,桐仔和冼默彥今天來探班了,我們約好晚上一起吃飯。不跟你說了,挂了。”
嘟……顏澤盯着黑了的屏幕看,狗糧吃撐了想起他了?
小桐仔和冼默彥,顏忠華滿意了,将放在櫃子上的文件袋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我以後不會再提聯姻的事了,但童穎那你也上心點。”
顏澤收起手機:“您不覺得您太勢利了嗎?”
“這有什麽不對?”
泊瑞酒店總統套房,冼默彥将剛送來的飯菜擺到廳裏的長幾上,開了一瓶紅酒倒進醒酒器。童桐站在卧室的飄窗邊接着電話:“陳虎死了?”
“對,他的銀行賬戶在2014年就全部被注銷。我查了他女兒陳雯和前妻岳東美的戶頭,這兩人沒問題。”
這條線斷了,童桐眨了眨眼睛,陳虎1969年生,2014年他才45歲。看來她還得再請老同學幫忙查查陳虎的死因,自然死亡還是意外?
叮咚……叮咚……
聽到門鈴聲,童桐跟海甯道了謝,就挂了電話轉身出了卧室。
冼默彥開的門,童穎這會心情正喪,看他是哪哪都不順眼,不等門關上就開始質問:“你跟桐仔分開這段時間,談過幾個女朋友,上過多少個女人?”
“姐,”童桐走過去:“他們和解了?”
“可以不提這事嗎?”童穎腦子裏全是呂歌拉着她哭訴的畫面。她抱怨這個社會這個圈子對女人的嚴苛,說不想把事情鬧大,不想施雲斐的孩子因為父親的過錯遭受到歧視……不想這不想那說了很多。
她雖然氣不過但還是選擇尊重她。
可看着呂歌接受和解,并且要求施雲斐寫下和解協議書,列出應允的賠償。突然間她懂了,原來自己是個傻瓜,被人賣了還在心疼那人。
多麽可笑!
她沒有當場發作,等和解後回了22樓,開口質問。
呂歌又哭了,也不知哪來那麽些眼淚的,她說自己是從十八線小縣城走出來的,沒背景學校也屬三流。做夢都想落戶京都,在那有一套她的房子。現在有機會實現,為什麽要錯過?再者事情鬧大,施雲斐坐牢,對她一點好處都沒。
“你跟她解約吧,”童桐拉她到沙發那坐下:“道不同不相為謀,她是有大志向的人,你不要阻礙她高飛。”
今日她為利益不追究施雲斐,算是已經将自己标了價。娛樂圈是什麽地方,那個女孩遲早有一天會追悔莫及。
冼默彥朝着童桐送去一個飛吻,謝謝她及時搭救,去廚房拿了三只高腳杯出來:“呂歌不會同意解約,”她還貪着童穎工作室的資源。
“不同意解約更好,”童穎發狠:“我直接将她雪藏,耗掉她整個青春。”原本還想塞她進昇桦的劇組,現在她做夢。
“不用雪藏,”冼默彥在努力地博好感:“放她出去給你賺錢,也不要再管她了。這回嘗到了甜頭就等于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她會越陷越深,”彎唇一笑,給三個高腳杯倒上酒,“等着吧,她會給你賺大錢,你就只管榨取她的價值。”
咕咚一聲,童穎吞咽了下,聽冼默彥說這些話她後背都森森發涼,這人不會是變.态吧?
“你想得太美好了,呂歌不會一直賴在我姐這,攀到高枝了自然會走,”童桐端過一杯酒,輕輕搖了搖:“不過我同意你的想法。她一天不解約,就得給工作室當牛做馬一天。”
又扭過頭看向小桐仔,同樣的笑容,童穎不禁打了個激靈,這兩人……突然發現顏澤挺正常的。搓了搓雞皮疙瘩直立的手臂,趕緊地結束這個話題。
“你們怎麽跑來南城了?”
童桐咽下嘴裏的酒:“我要去宛南一趟,順便來看看你。”
“你接案子了?”童穎不高興了:“我不是跟你說了暫時別急着找工作嗎?”要不是有04年那出,她是不願意桐仔讀法的。就前段時間4月底的事,給圈裏張繁打官司的律師晚上回家被人套了麻袋揍得鼻青臉腫,可慘了。
“在家裏閑得發慌,我也待不住,”童桐瞧她姐緊張的那樣,不禁彎唇:“再說我是律師,接案子打官司都是工作。”
童穎知道這理,但工作也是有分的:“我覺得像今天這樣背背法律條文,吓唬吓唬人就挺好。不動真格的,就不存在危險。”
跟老美打花瑩那案子,她多少個晚上睡不着,就連顏澤那近視眼都說她開始長紋了。雖然贏了官司,她也很替她驕傲,但過程真的很煎熬。
看妹妹不答話,童穎忽的扭頭目光灼灼地望向冼默彥:“這裏正好三個人,我們投票決定你是做訴訟律師還是非訴律師,”舉起右手,“我支持你做非訴律師,坐辦公司按小時收錢。”
誰要跟她投票?童桐将酒杯放到長幾上:“聽說你跟柏俊很熟,知道他的擇偶标準嗎?”
“人傻錢多,”童穎頭都不調,就等着冼默彥舉起右手附議。
“那挺适合的,我有一個朋友人傻錢多長得很漂亮,喜歡柏俊好幾年了,”童桐正要說請她搭個線,就見人回過頭來。
“多大了?”
“28”
“挺合适的,等柏俊回國,把人約出來一起吃個飯,我不想再收到他粉絲的私信了。一天到晚盡問些直不直彎不彎的問題,我怎麽知道?”
冼默彥趁機塞了一雙筷子進她的右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明天這篇文要上夾子,更新放到明天晚上10點,謝謝支持。
推薦基友文,喜歡的小天使請多多收藏,謝謝,鞠躬!!!
《穿成六零年代小可憐》
作者:花柒弄
文案:
帶着金手指穿到六零年代的宋紅星發現原主居然以為自己是個沒人愛的小可憐。
事實上,原主爹疼娘愛,兄友弟恭。
如果真說可憐,那只能說這一家都可憐。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一家都是軟柿子……
宋紅星穿過來第一件事,對一家軟柿子進行了集體改造。
後來……
六零年代,別人吃觀音土,宋紅星帶着全家吃肉。
七零年代,別人家的弟弟種田養雞,宋紅星親手把弟弟教上大學。
八零年代,宋紅星的妹妹成了最美外交官,宋紅星的弟弟成了金融大佬,宋紅星成了葉首長的夫人……
……………………………………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編第四章 第兩百三十六條,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法強.奸.婦女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性質惡劣的可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參考《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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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