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 正文完 無
許姨娘的院子被粗壯婆子守着, 只允許粗使下人送些食物與水進來,屋子裏再沒有炭取暖,凍得她跳腳怒罵, 幾乎将屋子砸爛了,卻始終無人理會。
最後罵得實在是累得不行, 吃了一肚皮的冷風, 哆嗦着吃了碗濃濃的擂茶, 許姨娘覺得眼皮子漸沉,裹着厚厚的皮裘靠在塌上歇了過去。屋子裏伺候的丫鬟婆子們也總算能歇口氣,放輕腳步退下了。
許姨娘半夢半醒之間, 她夢見了與曾退之的洞房花燭夜, 他那麽年輕俊朗, 又那麽溫柔缱绻。白皙修長的手撫上她的臉, 那只手在半空中, 突然腐爛流膿,她驚恐得眼珠子都快突出來,想要後退卻不能動彈。
“國公爺.....,國公爺......”她喉嚨間擠出嗚咽的哭喊聲,暖閣守着的丫鬟低聲道:“姨娘只怕是又夢見了國公爺。”
嬷嬷嘆道:“可憐姨娘一片真心, 國公爺總有天能看見的。咱們別去打擾她,在夢裏讓她見見也好。咦,外面院子的門好像打開了,我們快出去看看。”
許姨娘胳膊上似乎有千斤重,連着全身都被壓上了塊巨石, 連着呼吸都困難。她能清晰察覺到自己的頭發被扒開,然後,像是有針刺入猛地一痛, 銅管摩擦令人牙齒發酸的聲音響起,聲音持續得不久便停止,然後她頭皮一松,有東西按在被紮過的地方。
很快,所有的重壓都退去,許姨娘終于醒了過來,見到自己仍然好好躺着,她怔愣了許久後方深深呼出了口氣,原來一切不過是場噩夢。
她又想到曾退之夢中的模樣,擔心起他的傷情來,大聲喚道:“來人,國公爺院子裏可有消息?”
嬷嬷與丫鬟咚咚奔進來,神色倉惶:“姨娘,國公爺......,國公爺去了!”
許姨娘瞪大眼,如遭晴天霹靂,心絞痛成一團。她擡起的手驀然垂了下去,臉色漲成了青紫,緊接着全身簌簌發抖,梗着脖子痛苦得牙齒咯咯作響,然後,整個人“砰”一聲倒在了地上。
“姨娘,姨娘!”丫鬟嬷嬷吓得大哭,顫抖着手伸到她鼻下一探,又飛快縮了回去,驚恐萬分道:“沒氣了,姨娘沒氣了!”
曾退之的靈堂已經布置了起來,明令儀托了曾二老爺在出面招呼來吊唁的賓客。他人看上去穩重了許多,臉色灰敗只不斷嘆息:“作孽啊,作孽啊,該死的是那打鐵匠家的,偏偏她命硬,病了這麽久還沒有死,真應了賤人禍害千年。”
明令儀想了想道:“二叔,看老夫人的情形,估摸着也熬不過幾天,你寫封信讓在外面的二弟他們一家回京吧,他們總是兄弟,再說還得丁憂守孝呢。”
曾二老爺一愣,掐着指頭算了半晌,眼珠子靈活咕嚕嚕四下亂轉,低聲飛快地問道:“侄媳婦,你給我透個底,這國公爺的爵位,你是不是打算給老二家去繼承?”
明令儀面色尋常,斜着他随意問道:“二叔你可想要?”
曾二老爺不知為何,她雖然口氣平淡,那一眼卻令他後背莫名發寒,他本能地道;“留待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Advertisement
“夫人,許姨娘去了。”這時小厮急匆匆上前,慘白着臉急聲禀報。
曾二老爺全身僵住,他轉動着僵直的脖子看向明令儀,她仍然巍然不動,口氣稀松尋常:“許姨娘倒是個長情的,居然聽到國公爺去世,也跟着殉情去了。雖然她是姨娘,許家算不得正經親戚,不過念在她一片癡心的份上,還是去給孫家送個信吧。”
小厮張了張嘴卻不敢多說,立即應下轉身去許家報喪。
曾退之這一去,府裏的護衛小厮們頓時群龍無首,府裏只剩下了明令儀這個主子,京城裏不知多少人在偷偷看着熱鬧笑話,他們更不知以後的命運會如何,惶惶然不可終日。
不過幸好明令儀身邊的大丫鬟夏薇能幹,将趁機偷懶作亂的下人一通重罰,連着府裏進了許多明家以前的老仆,有了他們的幫襯,全府上下重又恢複了井井有條。
曾二老爺并不傻,他努力地咽了口唾沫,突然福至心靈,說道:“侄媳婦,許家人只怕不會善罷甘休,你別出面,有什麽我去幫你擋着。”
明令儀見曾二老爺算聰明有眼力,颔首施禮道:“多謝二叔,不過你也上了年紀,也別累着了自己,庫房裏恰還有根上了年頭的人參,到時候我差人送來給你好補補。”
曾二老爺見她出手大方,送來的年禮也比以前要豐厚得多,頓時幹勁十足,卷起袖子忙着去靈堂前忙活了。
皇宮內。
杜琇自從杜嬷嬷出去後,就一直忐忑不安在屋子裏來回走動,焦急地等待着她回來。最後等得實在憂心,幹脆跑到宮殿門口守着,不知過了多久,才看到杜嬷嬷熟悉的身影,忙小跑着迎了上去,急聲道:“嬷嬷,怎麽樣了,可有交到阿爹手上?”
杜嬷嬷握住杜琇冰冷的雙手,連忙回道:“相爺去了國公爺府,我不敢貿然進去,在外面等了好一陣,所以耽誤了些功夫。不過你放心吧,我已親自交到了相爺手上。娘娘,我們快進去,瞧你手都比冰塊還要冷。”
杜琇甩開杜嬷嬷的手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不冷,嬷嬷,我一點都不冷,想着能報大仇,讓他們全部去死,我心裏就熱得遭不住。”
杜嬷嬷見她難得一見的開心,想着這些時日的憋屈,也長長松了口氣,也不去勸解,由着她如輕盈的雪花般,墊着腳尖跳躍着往屋內奔去。
到了日次,一切還是安靜如常,也不見杜相差人前來報信,杜琇坐不住了,問道:“嬷嬷,究竟怎麽回事,照說阿爹那裏應該有了消息啊。”
杜嬷嬷也覺着詫異,按着杜相的本事,外面早就該鬧了起來,她心裏也漸漸不安,強忍了出言安慰杜琇道:“畢竟那是一品勳貴之家,明氏也是有诰封在身的夫人,相爺肯定要從長計議,不能貿然下手。這樣吧,我再出宮去打聽打聽。”
這次杜嬷嬷沒能出宮,連着杜琇的宮殿被羽林軍團團圍住了,只要殿內的人敢不聽命令多行一步,閃着寒光的長刀便會毫不猶豫砍下來。
因着新年,雖然下着雪,街頭還是人來人往,人們忙着置辦過年的年貨。最為繁華的朱雀大街上,突然出現了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他們互相攙扶着,顫顫巍巍向皇宮方向而去。
京城閑人多,愛看熱鬧的人也多,許多人敏銳的察覺到又有大事發生,争先恐後忙跟在了他們身後,見這群人到了皇宮門口,拿起許久未動過的鼓槌,敲響了登聞鼓。
“告禦狀了,告禦狀了,這是要告大官啊!”
“快別擠別擠,哎喲這些官老爺不是休衙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到了,你看那不是刑部尚書嗎,哎喲大理寺的也到了。”
“他們算什麽,你看王相也到了,他不是一直稱病在家嗎,你看他那身官服,上面的折子還在呢,是從箱籠裏才翻出來趕着套上的吧。”
“哎哎哎,說得這麽熱鬧,我都糊塗了,究竟是告誰啊?”
“杜相,你難道沒有聽到嗎,這群人是小青山的,小青山是什麽地方,那是大齊的龍脈所在,杜相想要搶占小青山,這不是要斷大齊的龍脈,打定主意要造反了。”
“噓,哎喲你小聲點,這個也能随便亂說,當心惹禍上身......”
百姓擠在一起議論紛紛,羽林軍的鐵騎奔到杜相門前,将整個相府團團圍了起來。杜相聽着小厮的禀報,将那張紙投入了炭盆裏。
火苗卷着燒掉了紙,火光映着他晦暗不明的臉,他嗤笑道:“明修德,這次你僥幸逃脫,算不得你的本事,是你養了個好女兒幫了你一把。”
他神色平靜拍了拍衣衫,站起來吩咐道:“讓府裏所有人都不要輕舉妄動,若是我沒了,他們離開京城,回老家規規矩矩結廬守孝去。”
正慶殿內。
霍讓手上緊緊握着丹書鐵券,神情掙紮,喃喃自語道:“這個交出去,就成了名副其實的敗家子,肯定會被史官記上一筆昏庸之舉。子孫後代也會罵我,你這個老不休的,賜大臣什麽不好,珠寶啊後妃之位啊,那麽多你可以拿出手的,偏偏給我們找不自在。”
黃貴将頭都快埋到了腳底,恨不得将耳朵捂住,沒有聽到他的這些能記入史冊讓所有人嘩然的話。
霍讓擡起頭,長籲短嘆,“可不行啊,王相那個老狐貍,一點點的恩賜可打不動他。後宮不能再進人了,這麽多人還要一個個還回去呢。
要是惹她生氣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這霍家江山也就斷了根,哪有後世子孫呢。唉,沒有她,也不會有你們,只能這樣了,你們以後也不要怪我。黃貴,去傳王相進來吧。”
黃貴腳底抹油,嗖一下溜了出去,不多時久未出現的王相跟在他身後進了大殿,他忙退出去謹慎守在了門口。君臣兩人在殿內密議了許久,王相紅光滿面邁着大步志滿意得走出去,一掃從前的頹廢模樣。
彈劾杜相謀逆的奏折雪片般飛到了霍讓面前,他下令王相負責徹查杜相謀反之事。與此同時,當年明尚書科舉之事涉及到的江南士子,在徐延年的帶領下,也出現在京城。
士子們聯名上書,狀告杜相篡改答卷,并且放火燒了庫房,又将看守之人殺人滅口,擾亂科舉毀壞大齊文脈。
有個自稱是當年看守庫房的人,前去偷了試卷出來想要偷偷檢舉揭發,結果被火燒傷了臉,裝死才逃過一劫。這些年他東躲西藏好不容易才活下來,又拿出了一份陳舊的答卷,稱那份才是當年考生的真實答卷。
所有的衙門破天荒在休沐後重啓,哪裏顧得上過年,腳下不停都在忙着查案審案。
血腥味成日籠罩在京城上空,一夕之間許多權貴之家倒下,許多新貴冒出了頭。
大理寺的牢獄裏,杜相單獨關在一間,牢頭并未苛待他,裏面收拾得還算幹淨,地上也鋪着厚厚的幹草。
他盤腿坐在地上,怔怔看着草上爬的小蟲,他記得以前在鄉下時,到了冬天蟲蟻都早不見蹤影。本以為它們活不過冬季,沒想到這些小東西生命力這般頑強,只要有點暖意,就能掙紮着活下來。
緊閉的牢門吱呀一聲打開,他擡眼看去,方外大師裹着厚厚的皮裘走了進來,對身邊的小沙彌道:“放下吧。”
小沙彌将酒菜擺在幹草上便退了出去,方外大師也如杜相那般盤腿坐下來,提起酒壺倒了杯酒遞到他面前:“吃杯暖暖身子,這雪下個不停,真是讨厭。”
杜相接過酒杯吃了一口,笑道:“好酒,你這個小心眼子的老和尚,見我要死了,你才舍得把你藏的好酒拿出來。是他讓你來送我的?”
方外大師呵呵笑,“你不是經常罵他瘋嗎,沒有将你挫骨揚灰已經很好了,還能讓我來送你,當然是我自己來的。
我來看看你,這些年大齊百姓生活得還算安穩,你也有點小小的功勞。這酒是聖上出生那年我窖藏起來的,可算是有些年份了。”
杜相握着酒杯的手一頓,他眼神如刀冷聲道:“聖上,他算哪門子的聖上,不是我嘔心瀝血,霍家江山能有今天的海晏河清!他不過是占着姓霍,就能占着正義之道。”
方外大師也不動怒,撿了顆豆子扔進嘴裏,喀嚓喀嚓嚼得歡快無比,“我是方外之人,你們争來鬥去的,可不關我的事。”
杜相斜睨着他,沒好氣地道:“你少說風涼話,當年不是你護着,親自教他一身本領,老子今天能坐在這裏?不對,還有明家的那個丫頭,她比霍讓可心狠手辣多了,都是我沒有将後宅婦人當回事,成日打雁倒被雁啄了眼。”
方外大師吃了口酒,放下酒杯看着他道:“我以前就說過,搶人家的東西總得放低些姿态,你從來都不肯聽。孝賢貴妃怎麽死的,明修德怎麽被你弄去西北的,你比誰都清楚,可沒有誰對不住你。”
杜相肩膀塌下來,面色蕭索,長嘆道:“其實我早就有準備,只是到了這一天,還是有些不甘心。看來我始終是人不是神,比不上你。”
方外大師得意地擡擡眉,“那當然,能跟我比的人少,再說你不是出家之人,我又不要江山社稷,只管着超度世人,與人為善,我們也沒得比。這些酒菜留給你吧,我走啦。”
他站起身,神情莊嚴雙手合十高誦道:“阿彌陀佛。”
杜相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牢門處,垂首慢慢吃完了杯中酒,仔細整理了衣衫儀容,将腰帶解下來穿過牢門上的橫梁,緊緊打好結,将頭挂了上去。
緊閉了許久的皇後宮殿門終于再次開啓,霍讓背着手走進去,他還是第一次進到這裏來,好奇地打量了幾眼,嘴角撇了撇:“這麽俗氣,金光閃閃的,她肯定不會喜歡。”
杜琇雖然不知道外界的消息,可外面駐守着羽林軍,就知道肯定出了大事,連着幾日下來已經快要瘋了。見到霍讓的身影如同天将,她難以置信的同時又充滿了希冀,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霍讓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顧着四下悠轉,然後又一言不發往外走,“回吧,這個破地方,哪裏配得上她,下令工部重新起一座吧。”
杜琇只聽到自己的嗓子裏擠出了幾個字:“她是不是明氏?”
霍讓停住腳,轉頭看着她平靜地道:“是她。”
杜琇只覺着心裏空蕩蕩的,寒風呼嘯而過,凍得全身骨頭都一寸寸地疼,狀若瘋狂哈哈大笑起來,“她不過是一個嫁過人的賤婦,你居然看上一個破鞋,哈哈哈哈我以為你非神仙仙子不要呢,原來是去撿破鞋!”
霍讓也不生氣,輕笑一聲道:“你連做破鞋的資格都沒有,你哪裏來的臉說她。對了,你阿爹死了,你姑母也死了,不是你杜家貪圖不該有的權勢,你連站在這裏與我說話的份都沒有。
本來我打算留你一條命,你罵我沒關系,可你冒犯了她,那你就不得不死了。妄言者下地獄要拔掉舌頭,就不等你下地獄去勞煩閻王,黃貴,拔掉她舌頭。”
定國公府,仍舊如尋常般,不顧外界的紛擾照舊辦着自己的喪事。
正廳內,擺放着兩具棺椁,一具是曾退之的,一具是李老夫人的,許姨娘不過是一幅薄棺,早就從偏門擡出去草草埋葬了。
許家人前來看過許姨娘的屍身,也問過她身邊伺候的嬷嬷丫鬟,雖然沒有找出有什麽證據,卻仍然認為她是被人陷害,大鬧了一場,被曾二老爺跳着腳差人打了出去。
“呸,真拿自己當回事,居然充起了正經親戚來,給你們說一聲是我們府裏的仁慈,賣兒賣女求富貴,也有臉上來鬧!全家吊在女人褲袋上活的狗東西,你們既然有本事,以後沒有國公府幫襯,就靠着自己去拼,看你能混出個什麽模樣來!”
明令儀只每天吃完飯之後,在靈堂前去走一趟,小孫氏與岚姐兒在靈前守孝哭靈,她們穿得厚厚的,只在厚蒲團上跪一陣子,便到偏房去歇息吃點心。雖然是守靈,卻比以前在許姨娘手下讨生活時輕松多了。
岚姐兒雖然還是話不多看上去有些呆,不過吃了許多苦經過事,心裏也明白了許多,小孫氏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見着明令儀便趕緊上前規規矩矩請安。
明令儀見她們這段時日一直老老實實,只岚姐兒舉動間仍有些瑟縮懼怕,也放緩了神情溫和道:“回去歇息一陣吧,明日還要早起跟着出殡。”
小孫氏這些時日早就吓破了膽,以為自己也活不成,最後不僅逃出了一條命,還比以前過得好,早打定主意以後只對明令儀言聽計從,當即恭敬地道:“夫人你也別太辛苦,我與岚姐兒回去先歇一會,晚上還是由我們來守着。”
明令儀擺了擺手道:“晚上有下人守着就行,你們也好好睡一覺吧,外面下雪道路濕滑,明日穿得厚一些,別凍着了。”
小孫氏忙牽着岚姐兒退下,明令儀也不上香更沒有下跪,只随意看了幾眼燃着的長明燈,查看了下火燭,便準備離開。
她才轉過身,見霍讓那張臉驀然出現在了她面前,倒吓了她一大跳,不由得看了眼門外,外面守着的下人不見了蹤影,她才松了口氣,伸手将他湊近的臉推開,瞪着他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當然是來看你,難不成我還是來給他們上香不成?”霍讓湊上前摟住她,飛快親了一下她的臉:“我來接你回家。”
明令儀手撐着他的胸膛,仰頭吃驚地看着他:“你說回哪裏?”
霍讓不滿地将她重又拉回懷裏,“我家在宮裏,回家當然是進宮啊,你先随我住在正慶殿,那張床大吧,我日思夜盼想與你在上面打滾呢。
待開春後,我重新給你修一座宮殿,別人都沒有住過的,修全新的給你,以後我也搬來跟你一起住。”
明令儀掙脫開,撫額吶吶地罵:“你瘋了。”
霍讓氣咻咻不服氣地回嘴:“我才沒有瘋,明令儀,你不會說你不要嫁給我吧,你敢......,不,你想始亂終棄對我不負責任?!”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