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你能幫幫我麽,阮總?

奏海瑤就那麽衣衫半解的看着阮漪涵,用最虛弱最懇求的聲音,發出這天下間最能荼毒誘惑靈魂的邀請。

能麽………

阮總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理智告訴她不要去,去了就是萬劫不複。可是情感卻驅使她的腿邁出,一步步走上前。

哪怕是個圈套與陷阱,只要是秦海瑤給的,她也甘之如诒。

顫抖的手在觸碰到她的肌膚那一刻,阮漪涵的臉瞬間紅透了,連耳朵都泛起了粉紅。

許久了。

被痛苦折磨的,她以為這一輩子,兩個人也不會再靠的那麽近。

以為……屬于她們的三世糾纏已經徹底的結束了。

許許多多個不幸與痛苦,都是因為她們相愛的結果。

阮漪涵甚至想過,如果她和小海不曾相愛。

那麽無論她如何報複,如何算計,她或許也只是像是知道阿離欺騙時一樣的感受,起初是疼的,後來直接剜肉一樣從身上剜掉,時間久了,傷口終究是會長好的………

可現如今,奏海瑤身上那一道疤痕已經變的很淡,一條粉紅色的疤痕落在白玉一樣的肩膀上,那是因為她才會留下的。

如果在Cindy出來後她就留了心。

如果……

“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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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瑤看着阮漪涵的眼淚輕聲說,這是她沒有想到阮總的反應,如此的意外,卻讓她心如刀割。

阮漪涵偏開頭,掩飾性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我有沙眼,風一吹就這樣。”

秦海瑤盯着她的眼睛,“可是這是室內,窗戶也關着。”

阮漪涵:……

秦醫生還是反應這麽快不給人留活路。

從奏海涯的角度講,她是第一次和阮漪涵貼的這麽近,近到她可以看到她長長眨動的睫毛,看着她眼下的烏黑,以及她推開藥有時眼裏的溫柔與疼惜。

這還叫不熟悉?

她看阮漪涵這心疼的樣子,感覺她們一定不是僅僅接過吻的關系。

“疼麽?”

也許是太投入了,秦海瑤居然忘了阮總再給她上藥,她剛才一動都會疼,現在阮總給她塗藥她都不疼,是不是有點露餡了?

“嗯………”

奏海瑤蹙眉低吟一聲,她的一雙眼睛黏着阮漪涵,呵氣如蘭:“有一點點疼,但是還好……阮總的技術很好。”

阮漪涵腿一軟,差點當場崩潰,她趕緊把秦海瑤的衣服給她披上:“上好藥了,你躺一會兒。”

她正要跑,秦海瑤卻一下子叫住了她,“阮總。”

阮漪涵扭頭看着她,秦海瑤盯着她的眼睛,幽幽地問:“我這個傷,是因為你才有的嗎?”

深入靈魂的一句話。

阮漪涵震驚的看着她,以為她想起了什麽。

秦海瑤看着她的眼睛,将她的反應盡收眼底:“我……我醒來的時候,大家告訴我是與隔壁鄰居在割麥子的時候吵架,被鎮刀刺傷的。”她的眼神有些飄忽,“可是我有對着鐮刀比劃過,痕跡似乎不對。”

小海的記憶雖然沒了,但超凡的智商可不是蓋的。

她喃喃的:“我想了很多種可能,但是都被否定了,後來我就想……這傷也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也許是我以前做過什麽錯事,挨了一刀,清了腦子,是麽?”

阮漪涵的手都在抖,她的心裏全是淚。

不是的小海……

不是你的錯……

奏海瑤咬了咬唇,“這也是你躲避我的原因麽?”

……

最後,還是逃出了房間。

阮漪涵根本不知道怎麽來回答秦海瑤。

她一個人在隔壁的房間裏坐了很久,到最後,她去找了姜溱月:“月月,我……”

姜漆月才剛烤完幾個肉串,透過煙霧,她上下打量着阮漪涵輕輕的說:“阿涵,別走了,要過節了,你陪一陪她,她也很孤單呢。”

一語割心。

這一點,阮漪涵是想到過的。

受了那樣的傷,流了那麽多血,甚至……就差一點活不下去。

她該是怎麽從痛苦與茫然中掙紮着走過來的。

“你還是擔心佛珠的事兒麽?”

姜溱月看着阮漪涵的眼睛,她們之間的感情,不似愛情,不似親情,超越了許許多多。

她太了解阮漪涵了,也明白她們曾經的經歷。

阮漪涵哽咽着:“當年,她也可以選擇忘記我的。”有誰願意這樣帶着痛苦一次次輪回。

這後兩次的追随,随便一次,如果小海沒有那麽強大的意念與執着,她早就解脫了。

阮漪涵是害怕。

也許是被痛苦折磨了太久。

她總是感覺美好是不常在的,就像是夢境一樣,昙花一現就離開。

可它離開之後,給她們留下的痛苦卻是永存的。

就像是她……

第一世的她雖然沒有記憶,但秦海瑤不會騙她的。她殺了人,銀铛入獄,把無限的痛苦留下。

第二世呢?

她的奶奶被人挫骨揚灰,她痛苦絕望的跳崖身亡……

到了最後這一世了……

她的小海好不容易幸福了。

如果再因為她有什麽意外……

阮漪涵承受不了,她這顆心早已千瘡百孔了,她想過要放手的,可是這麽久的愛早就印在了靈魂之中,她就想要遠遠的看着奏海瑤,就這樣默默的守護她就好可她們之間的感情,從不是她一個人說的算數的。

小海是那麽的堅強,那麽的執着。

就像是現在。

她第一眼就認定,她和阮漪涵不是簡單的關系。

她執着的想要知道為什麽,阮漪涵卻害怕那份執着會毀了她。

“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就來我這邊休息吧。”

姜溱月的語氣緩和了下來,她知道阮漪涵心裏的苦,阮漪涵幽幽的:“好,其實在哪裏都一樣。”

“還是睡不着麽?”

姜溱月的心一緊,阮漪涵苦笑着低下了頭。“阿涵,你這是在自我懲罰。”

姜溱月的聲音很柔和,“以前的事兒已經過去了,逝去的人都走了,活着的人好好活着,不好麽?”

不好麽?

自然是好的。

所有的道理,阮漪涵都懂。

可是有過同樣心理創傷的人,也懂她,每一個清晨,每一個白天,阮漪涵都一次次告訴的自己放下吧,走出來,跟過去說再見。

可是每一個夜晚,黑色的回憶又會不放開她,一次次将她淹沒,讓她窒息。

她沒有辦法。

她身不由己。

晚上吃烤串的時候。

奏海瑤沉默的看着阮漪涵把她的行李拉到了隔壁,她對着小海微笑的解釋:“月月那邊是軟榻,我睡着習慣一些。”

奏海瑤看着她的眼睛,聲音輕輕地:“是麽?”

她低下頭,淡淡一笑。

那笑阮漪涵是熟悉的,她知道,小海傷心了。這一晚上的烤串,除了沒心沒肺的拉珍吃的開心,幾個人都是心事重重。

姜溱月現在擔心的反倒不是小海了,小海的身體好了起來,雖然偶爾也會傷感,但大部分時間下要比之前好的太多太多了。反觀阮漪涵,她像極了最初的秦海瑤,心事重重,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覺。

在她們倆的這場迷局之中。

旁觀者姜溱月感覺,知道最多的,始終是那個受傷承受最多的人。

人生若只如初見。

如果每個人都能做到這一點,該有多好。那一夜,不僅僅是阮漪涵,秦海瑤也失眠了。

她坐在葡萄架下面,借着月光,凝視自己手腕處的白色菩提珠。

那一顆顆珠子,仿佛散發着淡淡的光芒,秦海瑤的手輕輕的摸索着佛珠,想起師父說的話。

——不要輕易摘下,小海,切忌切忌。

有那麽一刻,秦海瑤心裏有一個沖動,她想要摘掉手上的佛珠,就好像也許那樣,她就能想到曾經,就能知道阮漪涵這樣痛苦難過的原因了。

正端着葡萄酒跳牆過來的姜溱月看到這一幕驚呆了,“唯當”一聲,手裏裝酒的葫蘆掉在了地上。

秦海瑤吓了一跳,姜溱月兩眼發直的看着她:“小海,你在做什麽?”

她終于明白阮漪涵的擔憂了。

……

第二天一早。

秦海瑤照例是去醫館,這一次,阮漪涵沒有跟着她。

她去了一趟村子裏的學校,找到學校的幹部聊了聊,最後又坐到了校長辦公室裏。

當校長聽到阮漪涵的資助計劃的時候,他的嘴張大到都合不上了。

姜溱月在旁邊微微的笑,她和阮漪涵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了。

阮總在談正事兒的時候不茍言笑,雖然做的事好事兒,但那雷厲風行的樣子真的是雷氣極了。

月月突然有點心酸。

她想起小海之前幫助村民無償看病的事兒,又看看阮漪涵。

她不僅答應學校把周邊的路修建起來,為學校提供強有力的資金資助,還給貧困學生減免學費等,教育局等各級有關部門,她也安排人提前打好了招呼。

在阮漪涵看來,幫助當地的孩子們提高教育質量是最為重要的,這比她直接資助當地的村民要強得多,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魚。

校園門口。

一個個戴着紅領巾的少男少女路過,好奇的看看倆人。

姜溱月偏了偏頭:“安排的這麽快,早有打算?”

阮騎涵站在門口,風吹亂她的發,她淡淡的:“孩子們還小,我希望他們以後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走出山村,脫離平困,有能力擁有他們想要的人生,去擁有他們想要愛的人。“她這聲音有些沙啞。

或許注定不能擁有幸福。

既然那樣,看着別人幸福,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兒呢。——世界以痛吻我,而我報之以歌。

也許,有一天,老天爺會被感動了,會對她的小海好一些也說不定呢。

……

這一個星期的時間,阮漪涵都刻意避開跟奏海瑤的見面,就是不得不見,她也只是微笑的點了點頭。

那禮貌的樣子,淡淡的距離,真的就像是對一個陌生人。

奏海瑤沒說什麽,只是經常做中午飯或者晚飯的時候,在玩總愛吃的皮皮蝦或者其他飯菜裏,要麽鹹鹽放多了的死個人,要麽醋多了,讓人吃一口就頭發絲都要震額,總之,沒讓她舒服過。

可阮總偏偏還不能說,秦醫生呢?

她會溫柔的笑着看着阮漪涵,一筷子一筷子給她夾菜:“阮總,您這麽累,多吃點啊。”

阮漪涵:……

姜溱月和拉珍面面相觑,誰都不敢說話,怕無辜受到傷害。

晚上的時候,姜溱月先去找了一趟小海,她和拉珍就要離開了,想着問問她還有什麽需要的麽?

秦海瑤梳理着頭發,微微的笑:“月月,回去後你好好陪陪叔叔阿姨,這段時間多謝你了。”

姜溱月偏着頭看了看秦海瑤:“瞎客氣。”她一挑眉:“我看你,似乎是想通了?”

想通了麽?

秦海瑤擡起手腕上的佛珠看了看,“是有些想通了,月月,以前我總感覺這串佛珠是限制我的,甚至是束縛我的,即使沒有阮漪涵,我也想過是不是要摘下來。可如果換一個角度想,它是幫着我重新擁有幸福的。“

也許,她的過去真的太辛苦了,所以才會忘記吧。

以前的她,不想要接受,這幾天,她卻也想通了。

“過去的已經過去,我沒有辦法彌補,我能夠做的就是抓住當下。”秦海瑤跟姜溱月這麽久了,早就什麽都不隐瞞了。

“當下……”姜溱月呢喃了一句,她感覺小海已經有了注意。

秦海瑤點了點頭,對着鏡子,拿起口紅輕輕的塗着,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最起碼,要先回來住吧。”

“姜溱月:……

她總有一種滿月上弦,妖精準備出動勾引白面書生的感覺?

她可憐的受弱的還在自己撲騰掙紮的阮總啊……

看樣子,秦總的耐性似乎要被耗光了,會不會采取她當年對她用過的霸道手段呢?

姜溱月突然想再留一段時間,留下來吃吃瓜也好。

現在的農村夜生活也不錯。

眼看着要過節,晚上,村裏也組織大家各種活動。

歲數大的人自然是廣場舞,扭秧歌之類的。

為了年輕人出去活動活動,村子裏來了一個化妝面具舞會。

阮漪涵簡直了………她平時就參加各種聚會,能推的不能推的,她都厭煩了,今天說什麽也不去。

她更喜歡在夜空下賞星,雖然一直睡不着,但是看着星辰就覺得心情都好了很多。

她和秦海瑤已經好幾天沒怎麽說話了。

阮漪涵心裏別扭,又只能悶着,下個星期,月月和拉珍就要離開了,到時候她們會獨處,這才是更為讓她擔心的。她最近雖然人在田間,可為了麻痹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一天天遠程遙控公司的人,手下都要被累哭了,一個個向老天虔誠祈禱:快點讓他們的變态boss擁有愛情,別再折磨她們了。

有時候,兩個人一旦越過過那條線,真的當不存在,将記憶抹滅太過困難了。

姜溱月還是老樣子,她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個袍子,戴了一個江湖人的面具,右邊還挎着刀,直接扮成了東方教主。

因為戴着面具,她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小妞,怎麽還不打扮?”

阮漪涵翻了個白眼,拉珍也從後面走了進來,她扮成了一個小佛陀的模樣,還挺可愛。“我才不去。”

阮漪涵一口就給拒絕了,拉珍不死心的問,“真不去麽?”

阮漪涵非常決絕:“打死也不去!”

拉珍失望極了,因為阮姐姐的面具是姜姐姐特意挑給她的,是白雪公主啊。

還給她挑了一套雪白的長裙,特別漂亮,華麗高貴。

姜溱月懶得理她,“走,拉珍,咱們去找你秦姐姐去,她不去拉到,看不到江南旗袍美女了。”

等………什麽?

什麽美女?

阮漪涵回頭的時候,姜藻月已經拽着拉珍消失在月色之中了,順便“砰”地一聲殘暴的把門給她摔上了。

阮漪涵:……

今天的夜晚挺美。

空場上,到處都裝飾了起來,各色的燈光閃爍,霓虹一片。

非常魔幻的感覺。

各種什麽超人,蝙蝠俠,藍精靈,滅霸,甚至小豬佩奇大家都歡聚一堂了。

真的是全村的年輕人差不多都盛裝出動了。

姜溱月這身打扮身邊可是七個小矮人都湊齊了,大家都看着她。人一堆堆的聚集在一起聊天。

不一會兒的時間,一陣淡淡的薄荷香飄來,姜溱月勾了勾唇角,她回頭一看。

那個“打死也不來”的阮白雪公主坐在她身邊,面無表情的說:“給我來杯雞尾酒,謝謝。”

姜溱月偷笑,她扯下阮漪涵的面具,驚訝的捂住嘴:“哇,這是誰家白雪公主啊?”

拉珍驚訝的把面具都摘下來了,“阮姐姐,你不是說打死你都不來麽?”

阮漪涵:……………

屁孩子什麽的。

有的時候真的很讨厭呀。

面無表情的搶過面具,阮漪涵戴好後問:“你沒告訴她,我戴這個面具吧?”

“自然沒有,那還有什麽意思?”姜溱月壞笑,她挑了挑眉:“不過,阮總,你不是不來的嗎?幹嘛這麽又巴巴的過來了?”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人群中,一陣騷動。

三個人一起回頭去看。

不遠處,月色之下,天地之間都似乎混為一體。

奏海瑤穿着一身旗袍,她的背影窈窕婀娜,手裏還撐着一把青色的傘,她的眼眸裏斂着光與笑,在人群裏快速的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阮白雪公主身上。

秦海瑤嫣然—笑,猶如水中荷,平仄多姿,充滿誘惑。

她沒有戴面具,但是這一把傘或許就相當于她的面具。

別出心裁。

這一身打扮把那些戴着面具的“妖魔鬼怪”都看直眼了,秦海瑤卻撐着傘,眼裏含笑徑直走向阮漪涵。

她每走一步,阮漪涵的心跳就加快一下。

姜漆月喝了一口酒,感慨:“愛情啊,真的是太可怕了。”

她雖然沒了記憶。

失去了曾經的全部回憶。

但是骨子裏那份愛,從未消失。

自然而然的,秦海瑤像是高手一樣,能夠在阮總的審美上戳出一個洞來。

幸好有面具,不然阮總漲紅的臉,發直不可思議的眼睛又被人看見了。

姜溱月還是老樣子,揪住拉珍就離開了。

今晚的主題就是面具晚會。

大家自然彼此都不知道對方是誰。要的就是這份刺激。

村子裏的大齡男女太多了,這很讓村長頭疼,弄什麽面具晚會,其實就是變相的相親紅線聚會。

一步一步。

秦海瑤走近白雪公主,她站在她的身邊,曼妙的腰身貼着牆壁,看着白雪公主微微的笑:“嗨,公主。”

阮漪涵的嗓子被卡主了。

她轉身就要走,奏海瑤卻一手摟住了她的腰,往自己懷裏一扯,貼着阮漪涵,盯着她的眼睛:“我又不是惡毒皇後,你跑什麽?”

阮白雪公主:???!!!

她知道她是誰嗎?

秦醫生,秦總,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随意了?

“放開。”

阮總換了一個語調,阮家的繼承人也不是吃素的,以前,她和小海鬧着玩的時候,甚至可以模仿十幾個人說話的聲音,把小海唬的一愣一愣的。

秦海瑤的手不松,貼着她的腰,居高臨下的脾着她的眼睛。

她本來是不如阮漪涵高的,可今天,她特意穿了十公分的高跟鞋。這樣一看,白雪公主就顯得有點小鳥依人了。

阮總急了,按理說秦海瑤這身打扮也是江南淑女的樣子,她壓低聲音:“阿姨,你穿成這樣這麽做好意思麽?”

穿成這麽矜持這麽成熟這麽阿姨的模樣,她好意思這麽做麽?

也是啊。

許許多多的目光投過來,都盯着秦海瑤看。

奏海瑤把手裏的傘一遮,擋住了大部分的實現,她的唇向下,貼在阮漪涵的耳邊,輕輕的說:“阿姨不僅僅穿了旗袍。”

阮漪涵:……

什麽意思?

奏海瑤的發撩着阮漪涵的耳垂,她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勾了勾唇角:“我還穿了黑色絲襪。“

在阮總被一句話勾的都麻痹的時候,她的手又緩緩的向上,撫上了阮漪涵的面具,就好像在摸她的臉。

她不是個簡單阿姨。

她是壞阿姨。

阮漪涵:……

她,秦海瑤居然還塗了大紅蔻丹,纖細雪白修長的手指上,那片紅簡直了……

“公主。”奏海瑤呵氣如蘭:“今晚,要不要跟阿姨回家?”

阮漪涵簡直要抓狂了,“回家做什麽?”

奏海瑤笑的妩媚,她緊緊貼着她,“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撕旗袍。

撕絲襪什麽的。

她沒有意見。

畢竟這兩天倆人都沒說話,秦阿姨內心的暴戾因子已經在咆哮放縱了。

管你什麽總裁。

踏入這片土地。

就是她地盤上的人了。

夜黑風高。

就她們兩個人。

就阮總那弱雞,打得過她麽?

再說了,她舍得打她麽?

阮漪涵伸手去推秦海瑤,卻被奏悔涯一手像是鉗子一樣牢牢的圈住了阮總的兩個手腕,她的眼眸裏帶着一絲愠怒,盯着阮漪涵的眼睛:“阮總,你是在挑戰我的耐性麽?”

阮漪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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