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距離上次的“偷|情”事件已過去半個多月。
這半個多月裏某人幾乎是足不出戶,今兒才被陸振華放出來。
琉璃知道以陸琪睚眦必報的性格,對她的恨肯定不會因時間的流逝而淡化,只會越來越強烈。
今兒之所以沒發作,是因為許琰和曉菲在場。
但好不容易逮着個機會,就算沒法讓她脫層皮,惡心惡心她似乎也能讓陸琪心裏稍微平衡點。
這不,才剛一坐下來她就忍不住了:“剛曉菲還跟我聊到你呢,說你明兒個要去韓國比賽,忙得很,約你出來逛街,你都沒時間。”
她的言外之意是:曉菲約你你都沒時間,怎麽許琰約你你就有時間了啊?
曉菲心思單純,又特別信任琉璃,要是陸琪不故意這樣說,她壓根兒都沒往這方面想。
這會兒倒也忍不住心生奇怪:是啊,昨兒個你明明說你今天要收拾東西,沒時間出來的,怎麽這會兒會跟許琰哥在這裏啊?
琉璃看着盤子裏剩了一半的牛排,突覺胃口全無,卻和顏悅色道:“溫霆昨晚摔了一跤,在住院呢,我過來看看他。許琰哥說一大早把我叫過來,心裏過意不去,非得要請我吃飯,還跟我說曉菲也喜歡來這裏,沒想到還真碰上了。”
“溫霆在住院?”曉菲聽說溫霆住院,緊張道,“嚴重嗎?許琰哥你怎麽沒跟我說?”
許琰抽了張紙巾擦擦嘴:“沒事,別擔心,他就是不聽話,吵着要見琉璃而已。”
曉菲知道溫霆非常喜歡琉璃,這會兒倒也沒心思多想了,只問:“還是在人民醫院嗎?晚一點我去看看他。”
許琰點點頭:“就磕破了點皮,別擔心。”
陸琪不陰不陽地插了一句:“人民醫院到這兒還挺遠的呢,開車都得半個多小時。”
她的意思是醫院附近沒餐廳麽,你們幹嘛非得跑這麽遠來吃飯啊,紅酒牛排的,真有情調。
瞧這綿裏藏針,句句帶刺兒的。
琉璃這會兒是徹底吃不下了。
她是那種人,就是面上看着大大咧咧,但是心裏裝着譜呢,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誰可以深交,誰只适合插科打诨,她都非常清楚,她的脾氣非常好,換句話說就是容忍度非常高。
因為在她的認知裏,我不在乎的人,我幹嘛要生她的氣?我幹嘛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呢?
所以一般的人,極少有能觸到她底線的,但是脾氣好,不代表沒脾氣。
陸琪這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撥終于把她惹火了,但是面子還是要做的:“烽哥在公司開會,等下要順道來這邊接我呢,然後可能要去拜訪一下他一朋友。”
說着她故意停了一下:“對了,說到這兒,我倒是忘問了,二姐,上次那事,二叔擺平了嗎?烽哥他那朋友人脈特別廣,認識好多家報社的主編呢。要不我去跟烽哥說一聲,讓他朋友幫個忙?”
其實以琉璃的脾氣,要是沒許琰在場她會說:再挑撥離間,信不信我讓你再上回頭條!
不過,戳軟刀子誰不會呢?
上次陸琪偷|人被拍,還上了各大娛樂版頭條,差點沒給陸振華氣出心髒病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事情給壓下去,這事兒要是再被翻出來,那她這大半年估計都不用出門了。
因為這個社會無論怎麽發展,對小三幾乎都是零容忍,更別說她偷的是自己好朋友的男人了。
這一刀子戳下去,陸琪的臉頓時就青了,要不是許琰和曉菲在場,她肯定已經朝琉璃撲過來了。
正尴尬呢,琉璃的電話響了,她笑嘻嘻道:“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喂,烽哥……你都到了啊,那你進來吧,我們這兒有四個人呢,曉菲和二姐也在。”
琉璃心情甚好,旁若無人般接她的電話,不再看陸琪一眼,接完後提起包就要走,借口道:“烽哥他朋友在等他吃飯,你們吃吧,我先走了,許琰哥謝謝你的盛情款待。”
許琰笑笑:“不客氣,好好準備比賽,拿個大獎回來。”
琉璃自信滿滿:“必須的。”
練曉菲有些舍不得她走:“我才剛來沒多會兒,你就要走了。”
“烽哥的脾氣你知道的,我擰不過他,乖啦,回來給你帶禮物。”琉璃對她眨眨眼,“所以親愛的,祝我這次比賽能旗開得勝吧。”
練曉菲立馬乖巧道:“祝我姐這次比賽能馬到成功,百戰百勝!”
琉璃甚感欣慰:“真聽話,好了,拜拜。”
琉璃從餐廳出來,一眼就看見了靠在車邊的陸烽,男人今兒穿的是英倫藏青色襯衣套卡其色長褲,随性中卻不失穩重,衣褲的顏色差襯得他那兩條大長腿筆直筆直的,真的是帥到沒朋友!
琉璃心中竊喜,這麽帥的男人,竟然是我的,我的!想想都有點小激動呢。
“一看見我就笑得這麽奸,又在腦補什麽呢?”陸烽順手接住朝自己撲過來的某人。
琉璃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偷了個吻,嬉笑道:“我在想這是誰家的男人呀,怎麽會這麽帥呢,這麽優秀的男人,一般眼光都非常高,那他女朋友該得多漂亮啊。”
這沒臉沒皮的……
陸烽被她逗得繃不住了,笑道:“這才離開我半天,怎麽病情就又加重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都一秋半了呢,能不相思成疾麽。”兩人坐上車,琉璃還跟那兒起膩,“烽哥你這麽着急着趕過來,是不是也是心中思念甚篤,想快點見到我呀?”
陸烽忍俊不禁道:“嗯,确實是想快點過來看你有沒有跟陸琪打起來。”
杜恒跟琉璃一起的,也在餐廳。
所以許琰和琉璃說的話,以及陸琪她們什麽時候去的,他都一清二楚。
琉璃當然也清楚這一點,此時卻大言不慚道:“怎會打起來呢,我這麽有涵養的人,才不會跟一個失足婦女較真呢,太降格調了。”
陸烽說:“哦,那我怎聽說,你還想讓我找報社的朋友炒陸琪的回鍋肉呢?”
琉璃還在裝傻,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這杜恒,平時讓他多讀點書,他就是不聽,傳個話都傳不明白,我明明是想讓你找報社的朋友幫忙把事兒給她擺平了來着。”
駕駛室裏的杜恒:“…………”
陸烽雙手摟着她的腰,看着她,眸中帶笑:“你知道我從不做虧本生意的,求我幫忙,就得拿東西來換,錢我有,不稀罕,所以你有什麽可以拿來換的呢?”
琉璃做了個西子捧心狀:“真心一枚,要麽?”
陸烽望了望天:“咱還是來點實際的吧。”
“比如?”
“以身相許就不錯。”
“烽哥,欲|求不滿也是種病,得治啊!”
“嗯,我知道,所以你現在就給我治病吧。”
琉璃雙手護胸,可憐兮兮地道:“剛才被一臭蒼蠅惡心到了,牛排只吃了一半,我還餓着呢。”
陸烽無動于衷:“乖,等我吃飽了,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琉璃撲上去摟住他的頸脖,在他臉上連親了好幾口,讨好道:“香吻奉上,大王,求放過。”
陸烽被她那雙剔透如鑽的大眼睛看得心癢,扣着人的後腦勺就吻了上去。
琉璃任他親了一會兒,再分開時,忽聽陸烽在耳邊道:“以後別跟許琰單獨出去了好嗎?”
“欸?為什麽?”
陸烽從不說人壞話,何況他也沒證據證明許琰心懷不軌,只是直覺許琰這人心思太深,而且背景太過神秘,所以不太想讓琉璃跟他多接觸。沉吟片刻,他說:“我會吃醋。”
琉璃大奇:“我沒聽錯吧,烽哥,你竟然也有不自信的時候,我該為我的魅力而驕傲一下麽?”
陸烽仍問:“成嗎?”
琉璃爽快道:“成,怎麽不成,烽哥怎麽說我怎麽做,無條件服從,我就是你愛的奴隸。”
陸烽滿意了:“孺子可教,為夫甚是欣慰,決定回去炖盅豬心湯給你補補。”
琉璃:“…………”
兩人一路膩到家還不夠,吃完午飯後又膩了一下午。
琉璃明天上午要走,陸烽本是打算晚上不折騰她的,結果琉璃還跟那兒撩他。
某人自作自受,第二天成功睡過頭了,差點誤了機。
她這一走就是一個星期,陸烽單身慣了,這些年在國外一直都是一個人,他也從不覺得孤獨,可是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琉璃像顆生命力旺盛的種子般在他心田裏生了根發了芽,一旦分開,他竟覺得整顆心都空落落的。
開頭幾天最難熬,偏偏每天連話都說不上幾句。
那樣一場頂級賽事,自然是高手如雲,琉璃她們的團隊一路血戰,每天忙得幾乎連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最後琉璃以三目半的優勢打敗韓國“野人”金石松,為她們那一組拿下了最後一個比分。
韓國的團隊最終便以一分之差與冠軍失之交臂。
當晚還有媒體見面會和慶功宴,要第二天早上才能走,琉璃這個大功臣一時風頭無兩,惹得愛慕者和崇拜者趨之若鹜,把她圍了個水洩不通。杜恒和阿虎使盡渾身解數才把人給安全弄回了酒店。
晚上琉璃洗完澡躺在床上準備跟陸烽電話粥。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好不容拿了個冠軍,琉璃晚上又喝了點酒,興奮地抱着電話跟陸烽膩個沒完,陸烽卻心疼她近日來太過勞累,聊了二十來分鐘就把人哄去睡覺了,自己也難得睡了個早覺。
他本想第二天一早起來去接她的,結果半夜杜恒一個電話打過來說:酒店失火,琉璃不見了。
陸烽挂完電話,殺人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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