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等曼把人全分類好，已經下午了。又和冰一起認了一會兒，曼自己也有點承受不住了。這親親戚戚的一大群，自己和表弟從頭到尾對一遍就要半天，還要和冰一起認，太累人了。

這時門鈴響了，曼打開立體影像一看，竟然是林，馬上把林請了進來。

林進屋一看，兩個人圍着那本厚相冊呢！

他笑着說：「呵，在認人啊，我看看。嘿！還标上姓名、職業和親緣關系，花了不少時間吧！做得還真細致啊！」

冰得意地道：「那是，你也不看看這是被誰認可的人。」

林翻着白眼看着冰說：「你就別得寸進尺了，我難得誇幾句呢！」

「去，有好話就要當補藥吃。」

林無奈地聳聳肩，遇上和自己差不多皮厚的人，有時也是挺無奈的。林笑着坐到他們身邊說：「我是來問你們，你們要小花童嗎？我兒子可以給你們當小花童，小曦也可以。」

冰大喜過望：「咦！好啊！這個有趣的呀！四個小孩都來嗎？」

「你要幾個？」

「都過來好了，不過那麽小沒關系嗎？」

「沒關系。都三歲多了，不會闖禍的。而小曦都快七歲了，更加沒問題。」

「好啊！曼，那挺好的是不是？」

曼自然不會杵逆冰的意思：「你覺得好就好。」

林高興地道：「那去給我兒子們買衣服吧！」

冰一臉錯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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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們做花童，你們不是應該去給他們買新衣服嗎？」

冰一臉被打敗的表情：「上将，你丈夫都是皇太子了，以後國庫也是你們家的，你為什麽還那麽摳啊？」

林理所當然地道：「翼不是還不是皇帝嘛！再說，就算當了皇帝也不能亂用納稅人的錢啊，該省的還是省點好！你說給你當花童，憑什麽讓納稅人給我兒子買新衣服？」

冰這下是真的說不過了：「好、好、好，說不過你。我認人也認得頭痛了，曼，一起去買衣服吧！」

林笑着拿出水果籃：「呵呵，作為回禮，我請你們吃水果，我給你們帶了——」

「蘋果是不是？」

林故作驚訝：「幾年不見，你腦子變得好多了，你看你這人魚當得太有水準了。」

「你也會說好話啊？」

「你不是要當補藥吃嘛！我免費送你幾句。通常我這種話都留給自己的。」

冰無奈地道：「說不過你，我對你是甘拜下風，誰讓你是談判專家呢！碰上你算我倒黴！」

林得意地說：「我還得和唯一打敗過我的談判專家過一輩子呢！你這和我比，算什麽啊！」

「對了，翼太子也是談判專家級別的水準，你們吵架的時候怎麽樣？」

林悶悶地道：「基本上我沒贏過。」

冰詫異地問：「啊？怎麽會那麽慘？你也是一流的啊！」

「算了吧，我是那種沒有有利條件就自己創造有利條件的人，還是攻擊型的談判專家。現在對着我家那位，又不能搞暗殺，吵架了也不可能真去揭他傷疤。我這種攻擊型的談判專家對他這種防守型的真是倒黴透了，基本上我沒贏過，他就那麽笑嘻嘻的四兩撥千斤一筆帶過，害我有時候真想上去扁他。」

「你去扁了？」

「怎麽可能！我這力氣真去揍他，他不去掉半條命啊！」

冰哈哈大笑：「也對，憑您這技術和力量，您丈夫至少得在集中醫療室急救半個月。看在醫療費的分上，您也會手下留情的。」

「喂！你這時候怎麽不拍馬屁了？損我啊！」

「我馬上要大出血了，您讓我損幾句也沒什麽吧！」

曼看着兩人鬧騰完了，便充當司機送他們去買衣服。

+++++

到了目的地，林卻沒有下車的意思，曼不禁催促道，「到了啊！」

「知道啊！到了，你們去買就是了。吶，這是我兒子的尺碼。」

曼這下吃驚了，「給你兒子買衣服啊！你為什麽不去？」

「買衣服最無聊了。我在這裏等你們，你們快去快回。」

足足等了有一個世紀那麽長，林才等到他們兩人回來，林受不了地大吼，「你們幹什麽去了啊？不知道我在等嗎？買個衣服能買那麽久，繡花啊！」

「這不為了給你兒子挑一身好衣服嘛！」

當林打開這兩位幫自己兒子們選的衣服後，半天沒吭聲，等了好久才咬着牙說了句，「留給你們自己的兒子穿吧！」

「啊？你不喜歡？這衣服多漂亮，我和曼挑了好久的。你看這花邊、這蕾絲、這燙金花紋多漂亮。」

林忍無可忍地回道：「我兒子不是玩具娃娃！我去重新買過。我腦殼壞了才會讓你們兩個去買衣服！」

不到十分鐘，林拿着兩套衣服回來了，是兩套黑色的小西裝。他坐到車裏跟冰和曼他們說：「這裏沒有适合人魚寶寶穿的衣服，我訂了兩套白色的小套裝，明天你們來拿一下。」

林這下覺得自己虧大了，自己掏錢買了衣服不說，還得賠上一頓下午茶。

他們坐在茶室裏喝着茶，品着小點心，很快這家價格不菲的高級茶室裏就客滿了，很多人是沖着林和冰來的。

冰開始裝模作樣了。林看着小心翼翼地吃着甜品的冰，心裏就不爽，再看看自己面前，那塊被冰吃了十多分鐘的蛋糕，要是自己一口就吞掉了。

林把手伸向自己的上衣口袋，這時，冰微笑着對林說：「閣下，這裏禁煙的。」

林悶悶地收回手，心裏暗罵：你這個老煙槍，還說我，我這不是想給你也拿一支的嘛！

林突然眼角瞟到了在玻璃窗外向他們微笑搖手的人，他一邊喝着茶一邊示意冰和曼朝外面看。

冰看了一眼，回頭輕聲對曼說：「我不認識，不是我朋友。這次別再烏龍了。」

曼點點頭後，也輕聲對冰說：「我也不認識，這次我不會再那麽笨了。」

林在對面聽到他們的對話，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然後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們，壓低聲音對他們說：「我靠，你們真是太強大了。曼，那是你的堂弟，你二伯的兒子啊！」

曼不可置信地道：「啊？不會吧！二伯一家應該明天才到的啊！他們得從最遠的第十八殖民星趕過來！」

說着，曼再回頭看了下，「真、真的呢！好像真的是小輝！啊呀！是小輝啊！有六年沒見，我都認不出了！」

曼一下子從位置上跳起來，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出去。

林看着外面親熱無比的兩人，滿臉黑線地壓低聲音對冰說：「冰，你丈夫和你是一個等級的啊！」

冰同樣滿臉黑線地對林輕聲說：「我和我丈夫是正常的，六年沒見認不出很正常，你這家夥才不正常。」

「早上你們不還在看他們的近照嗎，怎麽會認不出？第二頁第三行的第七張照片就是他了，曼還在照片下面寫了标注的。」

冰按捺着聲音道：「你就別說了，好不好？越說越讓我覺得你是妖怪！而且，你還嫌打擊我們打擊得不夠啊！我都豁出命沒日沒夜的看照片記人了，還沒認出來，你這妖怪就早上看了那麽一眼就認出來了。當年就打擊我，現在還要來打擊我。」

看冰這下是真的被打擊到了，林也就不再繼續。不過，看現在這形勢，等他們結婚的時候還真的是問題多多啊！

冰哭喪着臉看着林說：「你給我當伴郎就好了！」

「別找我，我已經結婚了，不可能的。」

「你為什麽那麽早結婚啊！你不是我們三個人裏行情最不好的一個嗎？」

林笑着說：「此一時彼一時啊！何況你到現在還是我們三個裏行情最好的一個啊！」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當年我們被人叫光棍三人組，沒想到現在這麽搶手了。」

+++++

林和冰兩人閑聊了一陣，等曼回來就各自回家去了。

回到家，曼看着冰問：「你和林的感情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他以前是你同學，後來當了你上司你不妒忌嗎？我聽說你的成績也很不錯的。」

冰自嘲地笑了笑：「我在軍校成績是不錯，可理論和實踐是有巨大差別的，我沒有林那麽強韌的神經。」

「林的神經是挺大條的，臉皮也夠厚。不過，我其實覺得你也不比他差多少。」

「你覺得我強大，那是因為庫恩米斯戰役的關系吧？」

曼老實地點頭：「嗯！聽說那場戰役裏你像修羅一樣，我實在無法把現在的你和修羅結合在一起想像。」

冰難得有些黯然，「哦，那時我精神狀态不太穩定。在戰場上殺敵人就要像殺蝼蟻一樣！如果自己會動搖就什麽都不要問、什麽都不去想，拼死執行指揮官的命令，不然，死的就是我們！這是林教我的。」

「這在軍校裏就學過。我以前也上過陸軍軍校，教科書上有，哪用得着林教你？」

冰嘆了口氣：「記得庫恩米斯戰役之前的一次小規模戰役嗎？在二七五號無人補給衛星上的一次小型戰役。」

曼側頭想了一會：「沒有什麽印象，那次小規模戰役，戰略意義不大吧！我們好像沒輸。」

冰輕聲道：「對，你們贏了，你們幾乎全殲了我們一個中隊。」

「好像有點印象了。不過這種小規模的摩擦一直都有，一個中隊也就那麽五十個人，那麽小規模的遭遇戰一年不知道發生多少次，怎麽可能記得清楚。」

冰目光渙散地呢喃道，「林是那次戰役的幸存者，我永遠記得他當時悲慘的樣子。沒人覺得在那種情況下還會有人能活着出來，但他活着回來了，所以，他救贖了我。」

曼聽得有點莫名其妙了，他不能明白冰話裏的意思。不過，看冰完全沉浸在當年的回憶中，也就沒有出聲詢問。

冰繼續着之前的話題。

「我是負責支援的裝甲師小隊長，我們的小隊如果能及時到達，林他們的陸軍中隊就不會敗得那麽慘。

「我這個白癡在無人衛星上發現了幾個偷渡的平民，我上報了，可是上級沒有給我明确的回複。我心裏多少明白，上級暗示的意思是讓我不要管他們、直接沖過去，那些人沒有登陸紀錄，死了也就死了，無所謂的。可是，我不想波及平民，選擇了另外的突入點。

「林他們沒能等到我們的支援，等我趕到時，頓其拉的裝甲師就撤退了。林所在的中隊五十個人，只有四個人活下來。我真的要崩潰了，就為了那麽七八個違法登陸的人，我害死了那麽多人。

「之後，我的精神狀态就不太正常，接受了幾個月的心理治療。林因為那次的突出表現，被任命為大隊長，我變成了他的手下。」

「他來找我，告訴我說，既然心理上不能接受，那就只有兩條路，要嘛退役，要嘛到了戰場上什麽都不想，讓自己變成殺人機器。從那時開始，我堅定的執行林下達的命令，什麽都不想，真的好了很多。」

曼沉默了，他不知道說什麽好。畢竟自己只是個情報部的官員，因為世襲大貴族的關系，完全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不知道該用什麽話語來安慰冰。

冰沉默了一會兒後，笑了，表情輕松地對曼說：「說出來好多了！這些你早晚要知道的，不然以後從林嘴裏知道，我更尴尬。林真的很厲害，有時候真懷疑，他是不是個無血無淚的冰人，不過，他下了戰場又挺親切的。」

「看你的樣子，不太喜歡當軍人啊！」

冰搖搖頭：「這有什麽喜不喜歡的，只有适合不适合。」

「那你為什麽還想讓你兒子當裝甲兵？萬一他不适合呢？」

「我兒子是大貴族了啊！大貴族不是都能窩在大後方嗎？而且，我的軍事成績那麽好，只要有我教他，保證他出類拔萃！只要不讓他上前線，我保證他能成為陸軍裝甲師中的佼佼者。」

曼翻着白眼看他，「敢情你就打算培養個不會打仗的優秀軍官啊！」

「你沒聽說過嗎？和平年代，貴族軍人就是花瓶，只要又帥又有型就能成為全民偶像。我們兩個的基因多好，保證能制造出個全民偶像！」

曼聽了滿心的興奮，連連點頭，「我也那麽想。所以，我們是不是現在就能開始努力了？」

冰愣了下，笑着說：「呵呵，不錯嘛！那麽快就能聽懂我的暗示。在聽了我的悲慘往事之後，做點減壓運動也是很好的。」

聽了冰的話，曼差點一頭栽下去，驚訝地說：「你、你怎麽可以轉換得那麽快啊？」

「和林學的啊！而且，那事都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了，想起來就有那麽點感慨而已，已經打擊不到我了，如果現在還能打擊到我，我早就被林逼着退役了。說到打擊，還是剛才林認出你堂弟給我的打擊大。」

曼悶悶地道：「哦！那個就不要說了，我也被打擊到了。」

冰幸災樂禍地道，「不過，你和我在一起就會和他接觸得多起來，以後，多來幾次你就會被打擊習慣了。從記憶力到格鬥技到槍法到反應速度，他能全方位多角度的對你進行打擊。」

「我原來還挺憧憬他的，現在我很慶幸他不是我的伴侶。」

+++++

同居幸福的日子過了不到一周，對曼和冰來說頭痛無比的結婚喜宴就來臨了。

一大早曼的好友們都先過來了。翼也來了，不過沒有看到林，聽翼說是要做完檢查再過來。如果檢查出來肚子裏的寶寶不太好的話，就得在家靜養，畢竟他是有難産前科的人魚。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曼和冰最後再看了眼相冊，合上後出發了。

在車上，曼低聲問，「你記住多少？」

「我很緊張，所以，現在腦子裏一片混亂，感覺忘得差不多了。」

曼安慰他道：「那你就別陪我站門口迎賓了，一般人魚都不站的。」

冰搖搖頭：「沒關系，我躲你後面。你不記得那家夥是誰的話，就拉拉我，我上去對他笑，再用好奇的眼神看看他，讓他的注意力轉到我這裏來。那時，你亂叫一通他也不會注意了。」

「那真是謝謝你了！還好有你在，真沒想到你能想到那麽好的辦法。」

冰得意地道：「我計劃了很久了，這是我當年準備自己娶人魚時用的！後來發現好像人魚們不會配合我，害我那時一想到心裏就有氣。所以，現在我絕對不會丢下你，絕對會好好配合你的。不過，你親戚實在是太多了，迎賓沒問題，敬酒時只能聽天由命了。」

曼沉重地道：「我現在有當年全帝國聯考時的感覺。」」

冰點頭附和：「我覺得這比一般考試難多了，有我當年考人魚認知細則時的感覺。而且，當年我還很倒黴的抄了林的，結果作弊了也沒過，真慘！」

「好了，你放松放松，我也放松一下。就算丢人也就那麽一次，以後不會再有了。」

……

很快，兩人就到了會場。場地是曼和冰一起選的，借了翼的光，用了皇室的專用宴會廳。

會場布置得那叫一個豪華，紅玫瑰、金絲帶到處都是，地上還鋪了紅毯、灑了金粉。

雖然早就見過效果圖，但是兩人實際看到後，還是深深地感嘆現場的大氣、美觀，陪他們一起先來的翼則看得目瞪口呆。

看翼看得如此入神，曼和冰不禁一起問，「怎麽樣？我們設計得不錯吧！」

翼尴尬地笑着說：「你、你們就沒考慮過用白玫瑰或者百合花？」

「為什麽要用那種小家子氣顏色的花？你看現在這顏色配得多奪人眼球啊！」

翼無語了，這會場真的是惡俗到家，算是把曼的獨特審美觀發揮到了極致。不過，反正是曼結婚，他喜歡就成。

翼作為最重要的來賓，坐到了專門為他準備的席位。一會兒，他接到了林的電話，說是可以過來了，來的時候會順便把孩子們也接過來。

賓客們陸陸續續的抵達，就看到曼和冰忙得不可開交。冰不停地在曼身邊微笑着，笑得很美很職業。如此職業化的笑容給人感覺很假，不過，這時沒人覺得冰做作，全都覺得他是如此的溫柔體貼。

忙了一個多小時，終于來人少了點。冰假裝很累，躲到曼背後靠在他身上，惡狠狠地輕聲說：「你這家夥，到底記住了幾個啊？怎麽一直在拉我！再這樣下去，我要面癱了。」

曼則假裝關心冰，輕聲回道，「對不起！一緊張我就忘得差不多了。快好了，剩下沒幾個，而且後面大部分都是我熟悉的，沒關系了！不會再像剛才那樣了。」

突然，門口傳來很吵鬧的聲音。門一開，呼啦啦沖進來四個小孩。

最大的孩子拿了三個花籃，剩下的三個小孩，一人一個花籃。

其中，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在搶多的一個花籃，就差沒打起來了。

「我贏了，我贏了。小海哥哥賴皮，我先到的，給我啊！」

「小洋才賴皮呢！你用尾巴的，作弊不算。你尾巴一滑那麽遠，不算！重新比過！」

「……」

小孩子們在為—個花籃鬧着，所有賓客的目光都給吸引過去了。

這對帝國有名的雙胞胎二個小人魚—個小繁衍者，長得一模一樣，光看上半身完全像是一個人。雙胞胎已經很少見了，長得一模一樣的就更少，一個人魚一個繁衍者還長得一模一樣的，全星際就只有那麽一對。

看着小孩子們在鬧，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有幾個地位比較高的長者還主動上去勸架。

這時，林進來了，偷偷對着冰比了個OK的手勢。

冰笑着對曼說：「救兵到了。」

「什麽意思？」

冰賊兮兮地道：「我要四個小花童，就是為了有這個效果，讓你的親戚們把注意力都轉到孩子們身上，我們就能安全上壘了。畢竟，我們是經常能看到的人，這小人魚可不是天天能見的吧，而且還是雙胞胎呢！等不敬酒時也讓這幾個孩子跟着，到時就能蒙混過關了。」

「好主意！」

林笑着走到曼和冰的面前，示意身後的瞽衛送上來很大一個盒子，對他們說：「我給你們準備的禮物，打開看看吧！」

曼和冰微笑着接過，動手拆禮物了。

翼正微笑着望着自己的孩子們，突然看到林拿出那麽個大盒子，頓時滿臉黑線，飛奔過去。天哪！這家夥真的幹了啊！現在翼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盒子打開，曼和冰都愣在當場，附近的幾個賓客也整個人都呆了。

盒子裏放着很大一個花籃，花籃裏躺着個睡熟着的小人魚。是個有着金色小尾巴的人魚，身上還綁着很大一個蝴蝶結。

林得意地對冰和曼說：「你們的兒子啊！怎麽樣，我幫你們孵出來了，還不謝謝我！哈哈——」

漸漸地人群開始騷動起來，有幾個年長的長者眼沮都快流出來了。他們家族出了個小人魚啊！這是何等榮耀！現在除了皇室，就只有他們家族裏出現小人魚。

鬧哄哄的聲音吵到小人魚，小家夥動了動，看起來快醒了。

林忙說：「快！快把盒子關上，盒子隔音很好的。他現在醒了你們就麻煩了，他哭起來驚天動地的。」

這時，翼跑到林身邊，一臉黑線地說：「林，你開什麽玩笑，你真的把剛孵出來的孩子帶來了啊！」

林不覺得有什麽不妥：「我電話裏不是和你說了，我想給他們帶過來，你自己說随便，我就帶來了。」

「天，我當你開玩笑的。你把孩子帶過來，孩子一哭，他們哄孩子都來不及，還怎麽結婚啊？」

「放盒子裏就好了啊！那是特制寵物盒，很貴的，我剛才特意去買的，透氣又隔音，大小又合适。放着正好！」

翼這下真的要翻白眼了，把孩子放盒子裏本來就不太合适，不過現在特殊情況，放放也沒什麽。偏偏這缺根筋的家夥，說出那盒子是寵物盒，這下不把孩子抱出來，回頭曼肯定要給口水淹死。

冰正準備回應林的號召把盒子封好時，曼拉住了他，一下把孩子從盒子裏抱了出來，同時，輕聲在冰耳邊說：「這是寵物盒。不抱出來，我們明天要被口水淹死的。」

小人魚算是徹底給吵醒了，睜大了圓滾滾的大眼睛，四下張望了幾下，嘴巴嘟了起來，接着眉頭也皺起來。在曼和冰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時，「哇——」一聲開始大哭。

那聲音比會場裏放的音樂還大，簡直就是魔音穿腦，曼怎麽哄都不行。

下面開始有人議論說什麽小人魚是認雙親的，這時林才想起來，他們頓其拉還搞過那麽一出，只得在冰耳邊耳語幾句。無奈的冰只能從曼手裏接過孩子，繼續哄他。

不過，這孩子非常的不給面子，哭起來沒完沒了，聲音還不是一般的大。

翼狠狠地瞪了林一眼。林這時候也有點尴尬了，他只知道這孩子哭起來聲音挺大的，但是今天早上出殼後只哭了一次，不算是很會哭的孩子，才想着帶過來給冰個驚喜。

這下林只能陪笑着說：「呵呵，呵呵，這、這孩子好健康，好健康！」

冰一個頭兩個大，小孩子原來都是這樣的嗎？哭起來沒完沒了的。剛才睡着的時候看起來還很可愛的樣子，現在醒了簡直就是個小惡魔啊！

搞成這樣，在場的人也都不知道怎麽辦，不少有經驗的老者都過來幫冰出主意。

這時，翼的副官烨在人群外不停地給翼打手勢，翼突然想到了什麽，拉過林輕聲在他耳邊說：「你有告訴過冰應該怎麽抱小人魚嗎？」

林吃了一驚說：「你沒告訴過曼嗎？」

「沒！」

「我也沒！」

兩人頭大的想，現在人那麽多，怎麽才能偷偷地告訴冰呢？就在這時，一個很清脆的聲音說：「叔叔壓到弟弟的尾巴了。」

兩人一看，小洋不知什麽時候擠到人堆裏去了。

翼一手支着頭想：完蛋了，穿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