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易卿生辰見聞

晚上易卿看着燈下教包子寫字的蕭畋,說起白天的這些對話,忍不住感慨道:“範夫人真是我見過的最會設身處地為別人想的人了。這份氣度,我再修煉二十年也修煉不來。”

她本質上真是自私狹隘,先己後人的小人物。

她自問在巨大的悲痛之下,很難顧及別人的感受。

蕭畋面無表情,完全不搭話。

包子擡頭看了看他,被他輕聲呵斥:“不準走神。”

易卿翻了個白眼。

這人真是固執,就是蕭靖寒活着,說不定都同親生母親和解了,他一個局外人,固執個什麽勁兒?

看他這油鹽不進的态度,也不能怪她之前想錯了,是不是?

易卿又道:“其實你接受不接受,那都是蕭靖寒的生母,是包子的祖母。”

蕭畋終于忍無可忍:“你出去,別在這裏聒噪。”

易卿:“?!”

膽子肥了,他一個侍衛敢對自己這個主子頤指氣使?

剛捋起袖子準備好好理論一番,就聽包子道:“娘,我想吃雞絲小馄饨。”

這是易卿拿手的小吃,雖然知道他可能是為了幫蕭畋支開自己,心裏有種“我的兒子為什麽胳膊肘往外拐”的悲憤,易卿還是認命地出去了。

包子這才仰頭看着蕭畋:“蕭叔叔,我娘沒有惡意的。她就是太善良了。”

蕭畋摸摸他的頭,眼神溫和:“我知道,我沒怪她,快寫字,一會兒就有馄饨吃了。”

Advertisement

他何嘗不知道易卿認親對她沒有任何好處,她的一切作為都是因為內心的良善?

可是那些經年的傷害已經深入骨髓,“原諒”兩個字,如何能輕描淡寫地化解傷痛?

沒有經歷,不能勸人大度。

而易卿顯然對于他的立場是不知道的。

紫蘇在廚房裏陪易卿包馄饨,聽她碎碎念抱怨蕭畋的态度。

“你确定他不是蕭靖寒了?”紫蘇問。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易卿撇撇嘴道,手指上下翻飛,一個個鼓囊囊的元寶一樣的馄饨便從手下成形,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案板之上。

“就憑他屁股上沒胎記?”

“那還不夠?”易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道胎記還能長着長着就沒了?那麽明顯的胎記,不可能沒的。”

“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如何知道蕭靖寒屁股上有胎記的事情?”

易卿包馄饨的動作頓了下,行雲流水的流暢就被打斷。

她眼中似乎極快地聚集起悵惘,然而眨眨眼睛,卻又更快地散去。

目睹這一切的紫蘇,幾乎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我在軍營裏呆過。”易卿低聲道,“我救過蕭靖寒。”

“真的?”

“不相信我的醫術?”易卿哼了一聲,面色如常地繼續忙碌。

馄饨吃完,各自回房間睡覺,當然包子跟着蕭畋睡。

易卿還和紫蘇感慨,為什麽包子兩歲之前難帶的時候蕭畋沒出現?

那時候她沒有一個晚上能睡囫囵覺,如果蕭畋出現解放了她,她一定以身相許。

紫蘇對此不屑一顧:“說得像現在蕭畋要你,你不屁颠屁颠貼上去一樣。”

易卿厚臉皮地道:“你看出來了?”

“我豈止是看出來了?我都聞出來了奸、情的味道。”

易卿想着這些,暗夜中抱着被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而蕭畋和包子的房間裏,一大一小用同樣的動作姿勢把手臂拿出來搭在被子上,側頭相對說話,燭光昏黃,氣氛溫馨美好。

“蕭叔叔,還有三日是我娘的生辰。”包子道,“咱們帶她去吃醉仙居好不好?我娘很喜歡那邊的酒席。我想如果能去您帶我去過的雅間,看着外面的風景吃飯,她一定更高興。”

醉仙居是京城中特別有名的酒樓,臨湖而建,在第三層的雅間,推開窗戶就能看到碧波蕩漾的湖面,令人心曠神怡。

原來她的生辰快要到了,他要不要準備一份禮物?

蕭畋這般想着,笑道:“好,前提是你娘答應去。”

易卿那別扭的性子,誰知道她會不會願意?

“我娘一定會答應的。”包子高興地道,“蕭叔叔能不能明日就去訂下位置?”

醉仙樓的位置很難訂,包子也知道。

“好,交給我。”

包子和易卿說了後,後者爽快答應了。

既然是蕭畋安排的“約會”,她必須賞面啊!

如果吃過飯,他能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自己,她就會更加欣然地接受了。

想想蕭畋不穿衣服,身上系着個大大的蝴蝶結害喜地站在自己面前,易卿做夢都在笑。

到了生辰那日,“一家三口”加上紫蘇一起來到了醉仙居。

易卿正在聽小二介紹菜譜,包子已經迫不及待地拉着蕭畋到窗前看向外面。

堤壩上游人如織,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來往的游船、貨船川流不息,各種叫賣的聲音不絕于耳。

包子指着雕梁畫棟的畫舫仰頭問蕭畋:“蕭叔叔,那些漂亮的大船為什麽都停在岸邊?”

蕭畋:“……”

他如何和包子解釋,那些是花船,晚上才能熱鬧?

紫蘇涼涼地道:“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明白了?”

蕭畋無語,而包子竟然點點頭:“原來這就是花船。”

紫蘇:“聰明。”

蕭畋心裏忍不住想,在易卿和紫蘇的雙重荼毒之下,包子還沒有長歪,真是全靠自己造化吧。

為了把包子的注意力從花船轉移,不讓他被繼續荼毒,蕭畋指着漸行漸近的一艘大船道:“包子你看那裏,那是官船。”

包子果然被吸引了注意,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了幾眼後驚訝地道:“蕭叔叔,船上押解了囚犯嗎?”

蕭畋還真沒注意到,聞言仔細定睛一看,果然船頭有個囚籠,裏面坐着個披頭散發穿着囚服的人。

因為距離比較遠,他并沒有看清是什麽人,只是點點頭:“确實是。”

包子便饒有興趣地看着。

那艘船一直往他們的方向過來,眼看着就要靠岸。

囚籠邊上走來一個身穿官服的人,蕭畋眯起眼睛,看出來那是二品大員的官服。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