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徐懋之上門

蕭畋一沒想到徐懋之會在見面伊始大放厥詞,二來沒想到易卿會毫不猶豫地維護自己。

畢竟昨天,她還滿心都是對徐懋之的崇拜并且蕭畋為此還吃醋了。

徐懋之擡頭眯起眼睛看着易卿。

易卿今日穿了一件淺紅的褙子,又套了件白色的半臂,頭上只別着兩根墨玉發釵,氣質沉靜。

“蕭夫人?”徐懋之緩緩開口。

“易卿。”

“那該稱呼一句易夫人。”

易卿冷冷地道:“皇上派徐大人是來查案的,不是來抵毀府上的人的。”

“易夫人心虛了?”徐懋之冷聲回嗆。

“不知道徐大人那只眼睛看出來的?”

蕭畋見周圍人,既包括将軍府的下人,也包括徐懋之帶來的人都偷偷看向易卿,不由走上前去用身體擋在她面前,道:“徐大人有事可以直接和我說。夫人,您先回去。”

真不知道徐懋之抽的什麽風,怼完了他又怼易卿。

易卿沒動。

徐懋之摸摸下巴,不緊不慢地道:“蕭侍衛身上的香氣很特別,恰好和易夫人身上的一模一樣。”

此話一出,周圍人都驚住了,目光不由在易卿和蕭畋之間徘徊。

“所以呢?”易卿絲毫沒有慌亂,冷笑連連,“徐大人就握住了什麽了不得的證據?”

“原來在将軍府,侍衛随意出入夫人身邊,不算了不得啊!倒是我孤陋寡聞了。”徐懋之忽然變了臉,對着皇城的方向拱手道,“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如實回禀皇上!”

易卿:呵呵,原來是想找皇上告狀。

早說啊,她根本就不會理會。

她又不是傻子,還看不出來皇上和蕭畋關系更好,甚至想撮合他們兩個?

蕭畋道:“徐大人請便。但是眼下,徐大人是不是應該專注失火案本身?”

原本他還想着把包子驚馬的事情同他說一說,現在看來,似乎沒必要了。

“你心虛了。”徐懋之指着蕭畋篤定地道,“如你所說,書房也是你管的。我完全可以懷疑你監守自盜,然後縱火毀滅蹤跡。”

易卿忍無可忍:“徐大人要是非這麽說話,我完全可以懷疑你沽名釣譽,大放厥詞掩蓋你是草包的事實。”

鬥嘴皮子嘛?來啊!

她從來都是幫親不幫理。

想要怼蕭畋這個笨嘴拙舌的,也要看她願不願意,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徐懋之看了易卿一眼:“有趣。”

在衆目睽睽之下,在被自己公然懷疑之後還能如此維護這個侍衛,他不知道該說她敢作敢當還是愚蠢無知。

“我卻覺得徐大人令我大失所望,無趣。”易卿又看向蕭畋道,“早知道如此,我就自己查了。”

“易夫人也懂查案?”徐懋之好奇地道。

易卿發現,這個徐懋之和常人根本不一樣。

前一秒鐘和你劍拔弩張,後一秒鐘又言笑晏晏。

“不懂,但是剛和徐大人學了一招指鹿為馬,或許足夠了。”

“有趣有趣,夫人真是個有趣之人。”

說話間,有個手下過來回禀道:“大人,屬下有發現。”

“屬下也有。”

“屬下也有。”

一時之間,呼應聲此起彼伏。

“大人,神荼和郁壘也有發現。”

這名字很有趣,用門神的名字命名的,顯然是那兩條兇悍的敖犬。

徐懋之要了一間房間,施施然帶着他的屬下進去了,門口還留了兩個人看門,不讓人近前。

蕭畋小聲地對易卿道:“你先回去。”

“不,我看看。”

“人多。”蕭畋道,“這邊有什麽消息,我會及時回去和你說的。”

“我怕你吃虧。”易卿道,“這個徐懋之不好相與,我怕他借着身份壓你,讓你吃虧。”

她好歹是個一品夫人,蕭畋就算白丁了。

蕭畋聽着她的話,嘴角不自覺地微微勾起,道:“你放心吧,還有皇上在。而且我覺得——”

他壓低了聲音:“徐懋之還有幾分才學。”

雖然對方懷疑他了,但是說的似乎也是實情?

他确實和易卿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易卿氣壞了:“他說你弑主,這罪名,你擔得起?”

“子虛烏有的事情,我不心虛。”蕭畋道,“快回去。”

易卿知道自己也确實不能久留,想了想後點點頭。

可是等蕭畋回來之後,也沒說出徐懋之調查結果。

“沽名釣譽。”易卿冷哼一聲道,“虧我還真的以為他有才學。”

“那倒未必。”蕭畋對徐懋之還是很贊賞,臉色卻微紅,“或許他只是覺得你我不值得信賴,直接向皇上回禀了。”

易卿:“……真想坐實啊!”

“嗯?你說什麽?”

“我說真想把這件事情坐實!”易卿沒好氣地道,“明明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被徐大嘴這麽一說,人人都覺得我們有奸、情了。倘若真的有也就算了,可是分明沒有……”

蕭畋瞪了她一眼。

恰好這時他被人叫了出去,所以後面的話才沒說出口。

傍晚的時候,蕭畋被皇上叫進了宮裏。

“可是徐懋之查出了什麽?”見到皇上,他開門見山地道。

“徐懋之火眼金睛,看出了你和易卿有茍且,勸我重新徹查蕭靖寒身死之事。不過你該欣慰的是,這朝中竟然還有個人願意為你說話,真是始料未及。”皇上涼涼地道。

蕭畋:“……不說那些,關于失火,他查出了什麽?”

“不說哪些?”皇上頭大,“他現在纏上我了!不查出蕭靖寒真正的死因,他不會放棄的,你不知道他有多軸!”

皇上給自己出了個大難題,現在很頭疼。

蕭畋道:“我現在就想知道失火案。包子也驚馬,這件事情才是當務之急。”

皇上沒好氣地道:“這應該是人為縱火。種種跡象表明,放火的還是個女人。那女人對将軍府比較熟悉,而且在書房裏逗留時很長……怎麽做出這些判斷的,你問他去,我聽得頭疼。他現在懷疑,是易卿做的。”

“無稽之談。易卿有什麽動機要這麽做?”

“他懷疑易卿是細作,因為……”

蕭畋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書房有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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