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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重口了吧!我是直的,不搞百合!”我一頓,脫口而出。

“是嗎?我一直以為你是漢子,”陳鑫輕哼。

“……”我瞪向他,“祝你早日找到真命天子。”

“承你吉言。”

有內容!一聽這話,我連忙湊過去問:“真的?你真彎了?對方高富帥還是真吊絲?求見!”

“你還是操心安瀾的采訪吧!”陳鑫白了我一眼,萬種風情~

我默,被自己的想象給雷到了。

很久以前我學過一個成語——冤家路窄,書面意思不查字典我還真說不出來,但用點什麽來形容一下還是沒問題的,就像我和安瀾。

安瀾,也就是喬少爺的緋聞(前)緋聞女友,當紅花旦,我還看過她演的一部宮廷劇,雖然劇情簡單,男女主角略顯傻逼,但她所飾演的配角是真秒到我了。我想如果人們提到喬航不會想到她,或者我對喬航的定位還和以前一樣的話,我想她會是我比較喜歡的一名藝人,有機會能得到她的一個專訪還是很不錯的。

但是,“如果”只是一種美好的期盼,事實是,當我得到安瀾的專訪的時候,我非常抓狂。

我很想打電話給喬航告訴他我此時的心情,順便控訴他一番,但理智告訴我這樣不行。我很清楚他又怎樣的過去,甚至于見證了他的改變,如果此刻的我和半年前一樣,不打算給我們之間任何一個機會,那麽我可以這麽做,但是現在不行。

安瀾的專訪定在兩天後的晚上,這兩天我需要準備一下專訪時要用的材料和要問的問題。

晚上回去的時候看到周晉商的車停在樓下,進樓的時候忍不住回頭,正好看到他打開車窗。他手中拿着一根煙,微弱的光在風中明明滅滅。他側過頭看向我,我猛地轉身,只看到玻璃上他大致的輪廓。

雖然只是一眼,但我看到了他眼中通紅的血絲和蒼白的臉色,他看起來非常疲憊,仿佛很久未睡。想起新聞上說他正在籌備回國後的首張專輯,又因為新戲即将上映,頻繁地上通告,還有全國巡回宣傳。

他很忙,沒有給自己留一點空閑,近乎自虐般工作,這種狀态,我只在他剛紅的時候見到過。那時候是因為錢,現在的他,是為了什麽呢?

和喬航打電話的時候不小心說到這件事,我有些尴尬,卻又覺得突然轉移話題更像是心虛,于是說了下去:“他的胃其實不太好,那時候從人販子手裏逃出來,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們都過着有一頓沒一頓的生活,他就是從那時候落下的毛病,剛才看到他,臉色那麽蒼白……剛才,我很想轉過頭去,但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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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婧,”喬航輕聲喊我的名字。

“哈!我怎麽和你說起這個了,哎呀,不早了,我要去洗澡睡覺了,晚安!”說完我就挂了電話。

雖然我現在還難以定義我和喬航之間的關系,但是不管怎麽樣,這種時候在他面前提到周晉商的事,總是不好。

這一晚我睡得很不安寧,心裏慌慌的,仿佛人懸在半空着踩不到實處。睡到半夜被噩夢驚醒就再也睡不着了,于是裹了外套坐在陽臺吹風。

從這裏可以看到單元門口,他的車還停在那兒,只是不知道裏面還有沒有人。

江城的冬天很短,仿佛夏天剛過,冬天就來了。寒風呼嘯而過,凜冽刺骨。這座正在沉睡中的城市在寒氣中,也透出了一絲寂寥。

直到手腳冰冷,我才回到房間。

房間裏開了空調,赤着腳踩在地板上,仿佛連地板都有了熱氣。

一覺睡到天亮,刷牙洗臉去上班。坐在地鐵裏,拿起手機看新聞的時候,正好看到娛樂版頭條寫着:周晉商半夜入院!!!

加大的黑體字映入眼簾,我的心猛地一跳,想起昨晚他看過來的眼神,和以前一樣的眼神,溫柔而悲傷。我再也忍不住了,站起來往外沖去,地鐵還未到站,我站在門口幅度很輕地跺着腳。

在這一刻,每一秒都分外難熬。

腦海中閃現無數可能,心裏分外懊悔昨晚為什麽要轉頭離開?如果我在,如果我在……

停住奔跑的腳步,靠在地鐵站出口,我仰着頭,用手捂住眼睛,如果我在,只會給他帶來不幸……

最終我也沒走進醫院,而是通過新聞得知他住院是因為闌尾炎,已經動了手術,一切安好。到了如今,可以說是不如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探病

第二十到報社已經下午兩點多,剛進電梯就看到主編大人陰着臉看着我,那眼神太過壓迫,我不由得低下頭,縮了縮身子,盡量縮小存在感。但這種行為顯然是極其傻逼的,主編大人瞥了我一眼,冷哼:“現在幾點來着?我記得你今天不用出去跑采訪。”說着還看了一眼手表,非常欠扁!

“出了點事,”我低着頭,在心裏為自己點了根蠟。

“你這個月獎金沒了,”留下這麽一句話,主編就他出了電梯。

“……”我每個月就這麽點工資你忍心扣我獎金嗎?你忍心嗎忍心嗎?好吧這話我就是在心裏想想。

到辦公室的時候才發現陳鑫居然不在,問起同事才知道他臨時請了一天病假。為了表示安慰,給他去一個電話,可半天沒人接,又撥了一個電話,這次倒是接了,可我還沒愛得及說話呢就被掐斷了。

望着手機,我默然無語,陳兄,祝你早日被壓!

直到下午六點多,我一直在整理采訪要用的資料,再擡起頭看向窗外時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卻發現手機上多了幾個未接電話,一看全是陳鑫打過來了。

撥過去,很快通了,邊收拾東西邊側過頭用肩膀夾着手機問:“喂?”

“是我。”

“我知道,”我翻了個白眼,将需要的資料裝進文件袋裏。

“我在醫院,”他的聲音聽起來疲倦而沙啞。

“嗯?你怎麽了?”我脫口而出。

“不是我,是晉商。”

“你怎麽?”我愣了下,他怎麽會提到周晉商,他們,認識?

“見見他吧!”我沒有接話,又聽見他說,“就當我求你,程婧,就看在我們同事半年的份上,你過來一趟,行不?”

“你怎麽會在醫院,不,你認識他?”我站在報社門口,才發現居然下雨了,淅淅瀝瀝的,街面上行人步履匆匆。雨水帶來絲絲寒意,我忍不住攏了攏領子,用手拉緊了風衣,打開包的拉鏈翻找起來。

“我和他是同學,”陳鑫說,“也許你不認識我了,但我還記得你。”

“那你打這通電話是?”撐着雨傘,走入雨幕中,我低聲問,“我們的事,你也知道吧!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和他,不見比見了好。”

“他愛你。”

我的心突然一跳,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念頭突然出現,脫口而出:“那個人,是他吧!”

“是。”

我沉默,做了半天心理準備才問:“他知道嗎?”

“程婧,過來看看他吧,他現在的狀态很不好,就算你不愛他了,但看在那近十年的相處的份上,來看看他吧!”陳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激動,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彈,“他一直在吃抗抑郁的藥,甚至自殺過。”

“砰!”

一道閃電劈下,雷聲震天,心髒仿佛停止了跳動,聲音有些抖,嘴唇動了半天,才艱難出聲:“你,你說什麽?”

“你來醫院一趟吧!”

我曾經來過這家醫院,不久之前還在這裏短暫住過,當時我住的也是VIP病房,就在周晉商現在住的房間隔壁。

陳鑫靠在病房門口,或許是聽見了我的腳步聲,他擡起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有些紅,臉上半死疲憊,直到我走進了,才低聲說:“他在裏面。”

“怎麽回事?”周圍太安靜,我也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

“你自己問他吧!”陳鑫從病房裏努努嘴,“他這段時間跟不要命似的工作,動完手術剛醒就開始處理事情,誰也攔不住。”

我推門進去,見他穿着藍白條紋的病人服,腿上放着一臺電腦,正對着電腦打字,耳朵上還戴了一個耳麥,口中說着流利的英語。在法國呆了幾年,我法語倒是說得不錯,但當初學校裏學的英語卻全都還給了老師,一長串話也就捕捉得到一兩個熟悉單詞,意思還不太清楚。

“不是說不要打擾我嗎?”他的聲音有些虛弱,聽起來也很冷淡,說着擡起頭來,見到我,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怎麽過來了?”

“阿鑫打電話給我,”我走到病床旁坐下,伸手拉過他的手,兩只手找遍也沒看到疤痕。

“是吃的安眠藥,”他突然開口,“他告訴你了。”

“為什麽,”凳子比床要矮一點,我只能擡起頭,直視着他的眼睛。

“剛開始想不開,後來就想通了,”他笑笑,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阿鑫說你一直再在吃抗抑郁的藥,”我低着頭,忍着眼淚,輕輕地捏着他的手,他的手指袖長,也非常白皙,但手掌上長了些繭,摸起來有點粗糙。

“他怎麽什麽都跟你說,”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郁悶,解釋說,“只是最近情緒有點不太好,沒什麽的。”

我用手擦幹眼淚:“你別騙我,我知道的。”

“知道什麽?”他輕笑,用力地揉了揉我的頭發,“傻丫頭!”

“我才不傻,”我皺眉瞪他,正巧肚子叫了起來,聲音太大,我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從早上到現在我一直沒吃飯。”

他臉上的笑容突然淡了下來,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仿佛出了神,又在瞬間醒來,拿起矮櫃上的手機,打了個電話。三言兩語說完,他挂了電話才說:“我叫人送了吃的過來。”

“嗯,我知道,”我點頭。

我們突然沉默下來,雖然有很多想說的話,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氣氛漸漸變得尴尬。時光是最無情的殺手,再深的趕緊也抵不過時間的消磨。曾經我以為我們之間永遠都是最親密的,卻不想六年以後,我們之間的相處,漸漸尴尬。

我只能在腦海裏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個聊下去的話題,卻聽到了他略帶嘲諷的笑容:“沒想到,有一天我們之間也會變得這麽生疏。”

他的笑容太過慘淡,我忍不住撇過頭,暗暗抹去了眼中的淚。

很快有人推門進來,是一個留着平頭的中年男人,他戴了副眼睛,看起來非常嚴肅。可一開口這樣的形象就維持不住了:“周晉商你丫真牛逼,讓老子專門給你買兩份飯送過來,我記得陳鑫那小子不是不吃蒜薹嗎?嘿,這位小姐是?”

周晉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介紹說:“這是李平,我的經紀人,這是程婧。”

“程婧,這名兒聽着有點耳熟,”李平眯起眼睛,又突然瞪大眼睛,“程家的?”

“你好,”我站起來,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下,咧嘴一笑:“久仰久仰!”

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我自認為還算低調,唯一能讓人知道我這人的,大概也就是程家大小姐喬航未婚妻的身份,他這話又說得意味深長,讓我不由得聯想到前段時間安瀾和喬航的緋聞上。一想到後天我得去采訪安瀾,就忍不住蛋疼!

這家店飯菜味道不錯,又加上餓了,一大碗飯我很快就吃完了,一擡頭卻見到他正看着我,目光沉沉的。我捂住嘴角輕咳兩聲,收起飯盒,匆匆說了一句“我去扔垃圾”就跑了,隐隐還聽見李平說:“這兒不由垃圾桶嗎?”

一直走到洗手間,扔掉垃圾後打開水龍頭澆了自己一臉。

從剛才聽到陳鑫的話後,我的腦子一直有些空空的,有點暈,現在才算是有了思考的能力。

程德勝并非善人,不然當初他也不會使出那樣的手段逼迫我回程家,而我和喬航的婚約,老爺子給出的解釋雖然是為了我好,但其中更多的可能還是家族聯姻,而程德勝對此恐怕也是樂見其成的。我不清楚我和喬航的婚約能給他們帶來怎樣的利益,但想也知道,婚約恐怕并非輕易可以解除的,程德勝不會允許。一旦他知道我和周晉商相遇,不,他或許已經知道了,只是我們并沒有重新在一起,而一旦我們在一起了,程德勝必然采取行動……

如果不知道這件事,我還可以硬着心腸拒絕,但是現在……抑郁,自殺,我一直以為不過是心痛難過而已,時間久了,傷痛總會過去,可是……我不敢去賭。

還有喬航,喬航……我們認識其實很久了,卻一直錯過,我想我是喜歡他的,就在不久之前,他還說“婧婧,我會等你”。

回到病房的時候,李平已經走了,周晉商正在喝藥,看到我,嘴角微揚,卻又想起什麽,指着窗外說:“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晚了不安全。”

“嗯。”我低聲應着,拿着包出了病房。

雨已經停了,雨後的空氣更加清晰,我吸了吸鼻子,擡頭看向他的病房窗口,正看到一個身影立在窗內。幾分鐘後,房間裏的人才轉身,消失在窗後。

作者有話要說:

☆、采訪

安瀾是個美人,這是我早已知道的事實。

但今天以前我從未想過她居然長得這麽美豔逼人,在此之前,在我的印象裏,她雖然五官精致,卻因為氣質原因,在衆多美女中,并不特別引人注目。但是現在,當她朝我走過來的時候,我忍不住低下頭打量自己,突然覺得今天自己這一身白襯衫包臀裙黑絲襪的打扮有點拿不出手了。

真受打擊!

“你來這兒是打算當木頭樁子嗎??陳鑫冷哼一聲,朝安瀾那裏努努嘴。

“哦哦!”我點頭,笑着迎上去,“安小姐你好,我是程婧,他是我的搭檔陳鑫。”

安美人特別有女王的氣場,瞟都沒瞟陳鑫一眼,從我身邊走過,坐在沙發上。她身後的女人和我握手,笑着說:“程小姐你好,安瀾今天的戲份結束的有點晚,現在才過來,您沒有久等吧!”

“呵呵,沒有,才一個半小時而已,”我笑眯眯地揮揮手,要不是主編大人的威逼之下,我早摔門走了!怒!

“那就好!那就好!”結果人臉皮比我厚多了,那副樣子,跟我等的這一個多小時是一分鐘似的。

我看了眼安瀾的臉色,直覺今天的采訪不會太愉快。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告訴我我猜錯了,雖然開頭不太好,但安瀾對于我的采訪非常配合,除了一些隐私問題外,基本上有問必答。雖然神色有些冷淡,但看在她那麽配合的份上,我打算原諒她了。

收拾好東西,我和陳鑫正準備告辭,卻被安瀾喊住:“程小姐!”

“啊?”

她摘下眼鏡,眼睛細長,眼角微微上挑,臉色依舊冷淡,聲音亦是如此:“我們可以談談嗎?”

“啊?”我不解地看向她,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談的?

“可以嗎?”

我瞬間醒悟,将東西交給陳鑫:“你出去等我會兒,我很快出來。”

陳鑫皺着眉看了我一眼,備好攝像機,壓低聲音說:“小心一點。”

“放心吧!”我揮揮手,等他走了,坐到安瀾對面,拿起桌上已經涼了的咖啡,笑着問,“不知道安小姐想和我談些什麽?”

“你不是知道嗎?”安瀾低頭在手包裏翻找着,拿出一包女士煙,點燃,吸了一口後吐着眼圈眯着眼睛看着我,“知道我什麽時候遇到喬航的嗎?”

“……”我對你們的情史沒什麽興趣。

“四年前,那時候我還是個小主持人,出道不久,沒什麽根基,也不紅,不過這個圈子,你大概也知道,”她嗤笑一聲,“在一個飯局上,我收到了一張房卡,當時我并不願意,卻被人灌醉,被人強帶上樓,然後,我遇到了他,他救了我。”

我驚恐地看着他,喬航什麽時候被穿了嗎?他身上還帶有聖父屬性?我怎麽沒看出來?其實你和我認識的不是一個人吧!

“他其實是很溫柔的人,雖然大多數時候不怎麽講話,卻很為別人着想,雖然圈子裏傳關于他的花邊新聞很多,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麽不去澄清,但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這四年裏,他的身邊一直沒有出現什麽女人,我愛他,”安瀾擡頭看向我,“我一直覺得他也是愛我的,只是他沒有察覺,而我,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說出口,我知道他和你有婚約,但程小姐,我想你也清楚,對于一個女人而言,沒有愛情的婚姻,多麽可悲……”

我雙手撐在桌面上,終于肯定,我們認識的喬航絕逼不是一個人!溫柔?我就沒從他臉上看到過任何和溫柔相似的情緒,哦好吧!可能偶爾有一點。花邊新聞是假的?拜托,我曾親眼看到他送桑蘭蘭回家好嗎?還有他們在廁所差點擦槍走火的過去!

“程小姐?”

“啊?”我回過神來,并且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眼中的不悅,笑着問,“所以呢?”

“所以,”安瀾挑眉,掐滅手中的煙,微笑着看着我,“程小姐,放棄和阿航的婚約吧!你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你是以什麽身份在和我說這些?”我放松身體往後靠去,“情人?女朋友?”

安瀾嘴唇微動,皺緊了眉頭看着我,掙紮了半天卻沒有說出口。我勾起唇角,揚起一個稱得上燦爛的笑容:“你沒有任何資格。”

“你!”大概是被我的話刺激到了,她整個人猛地前傾,看着我的眼神不再如之前的冷淡,染上了憤怒和恨意。

我突然明白了,安瀾今天給人的感覺為何會那麽尖銳,她在害怕,擔心失去,沒有底氣,所以她只能武裝自己。如果我再懦弱一點,怕事一點,今天她必然占據上風。只是,這種事,她占據了上風又有什麽意義呢?我和喬航的婚約,并非一個毫無根基的女人可以拆散的,更何況,喬航不愛她。

“你,你想怎麽樣?”安瀾憤怒地看着我,咬着唇。

“時候不早了,安小姐,我該走了,”我拿起包,起身,走了兩步又轉回頭問,“對了,你說喬航身上那些花邊都是假的,這是真話?”

很可惜,她沒有回答我。

上車後,陳鑫貌似不經意地問:“怎麽回事?”

“你會和阿商說嗎?”我邊整理着筆記邊問,陳鑫沉默,我偏過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依舊冷冷的,緊皺的眉頭告訴我他現在心情不太好。我低下頭,一時腦抽開玩笑:“要是對方不是阿商的話,憑着你這股忠犬勁,我一定會祝你早日跟人滾上席夢思的!”

陳鑫江城停在路邊,皺着眉問:“你覺得我喜歡他?”

“不是嗎?”我反射性問,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為了他做什麽都可以,這都不算愛嗎?

陳鑫轉過頭,将車退出去,淡淡地說:“也許吧!”

“額……”

下班後我和陳鑫一起去醫院。

之前在車上我說的那話也不算開玩笑,陳鑫這樣也算是二十四孝好男人了,要是一般人的話,我還能沒心沒肺地湊上去撮合他們。但對方是周晉商,我實在是有些轉不過彎來,而且,在周晉商的思維裏,陳鑫只是好基友。

這次手術他恢複得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剛動完手術,他的臉色看起來還是有些蒼白,身體也有些虛弱。李平在的時候我還從他那兒看了一下周晉商未來一個月的工作安排,滿滿當當的,幾乎擠不出一點多餘的時間。

病房的門開着,站在門口還可以聽見從裏面傳出來的女人的笑聲,清脆悅耳,有點耳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推門進去,一個女人坐在病床旁邊低着頭似乎在削水果,她的臉微微側着,時而看向周晉商說兩句話。

他擡頭看向我們,微笑着說:“你們來了。”

那個女人轉過頭,目光在我臉上逗留了很久,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卻又在片刻間恢複,轉頭笑着問:“晉商,這是?”

“這是婧婧,”他沖我招招手,又指着陳鑫說,“這是阿鑫,你見過的。”

“程小姐我也見過的,”桑蘭蘭拿着削好的蘋果起身,将蘋果切好,,放在果盤裏端過來,“那次,程小姐是和喬先生在一起,沒想到,你們居然認識?”

“前段時間桑小姐回國,我正好被派去采訪您,正好在你家門口看到了喬航的車,”我看向她,我可還記得那天他們吻得難分難舍呢!

“那天,”桑蘭蘭掩嘴輕笑,“原來那輛車是你的,我說呢!好好的喬先生怎麽讓我和他假裝接吻。”

假裝接吻?我一愣,不過片刻後我就反應過來了,那時候喬航還不知道我回國了,最重要的是,當時我們倆還處于絕緣體相互排斥階段呢,他為什麽要讓桑蘭蘭陪他演戲?根本沒理由!所以,她現在在撒謊。

“蘭蘭你不是說你晚上還要上通告嗎?再耽擱就完了吧!”周晉商突然出聲,提醒桑蘭蘭。

桑蘭蘭一怔,眼中滿是驚訝地看着周晉商,張了張嘴,低着頭起身,拿着包往外走,連告別都忘了說。雖然她低着頭,但晃眼的時候我看到了她通紅的眼眶,我看向周晉商,他微笑地看着我:“今天怎麽樣?”

我笑着搖頭,他肯定看到了,只是不在意,因此不提。

“怎麽了?”

“沒什麽,”我拿起一塊蘋果吃起來,找着話題和他聊着。

畢竟曾經一起生活過近十年,哪怕剛開始還有些陌生,但相處幾天之後,仍能找回當初的默契。

我在醫院待得并不久,半個多小時就回去了,剛出醫院看到陳鑫還等在外面,有些驚訝。他走過來,扔給我一件外套:“說了讓你加上一件外套你不聽,現在冷了吧!”

抱着外套我愣了片刻,忍不住笑了起來:“謝謝。”

回去的車上我又想起了之前的問題:“阿鑫你喜歡阿商的話,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他瞥了我一眼,繃着臉回答:“你不讨厭。”

“這是理由嗎?”我好奇地看着他,按理來說我們不是情敵嗎?

“你想要什麽理由?”陳鑫冷哼,“因為對我來說你沒有威脅感?或是其他?”

“……還是我不讨厭吧!”

作者有話要說:

☆、同住?

當我醒來看到正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時微微一愣,很顯然,這家夥又趁我睡覺的時候不請自入了。不過此刻更令我驚訝的還是他在廚房幹什麽?莫非準備和鍋碗瓢盆來一場世界大戰?

“醒了?”喬航轉頭,微微一笑。

他這個笑容讓我的心莫名地抖了抖,想起那天安瀾說的話,這是一個溫柔的人,這一刻,我還真有這種錯覺了。不過下一秒,事實告訴我,安瀾認識的那個喬航和我眼前的,絕對!絕對不是一個人!

“怎麽?你是想穿着你身上少女風的睡衣向我展示你扁平的身材?”喬航揮動着鍋鏟,似笑非笑地說。

“……”我翻了個白眼,捂着胸口沖回房間。

等我再次出來的時候,喬航已經準備好早餐了,雞蛋牛奶面包,典型的西式早餐。這些食物出現在我家餐桌上的原因其實是準備這些不用花費太多時間,這樣我就有更多時間用來睡覺,也不用每天吃路邊攤。因此,一般上我是不煎雞蛋,而是拿着牛奶面包就往外沖的,畢竟煎雞蛋的話還得洗鍋不是?

因此當我坐在飯桌上的第一句不是稱贊他的廚藝,而是提醒他:“待會兒你洗鍋!”

喬航正在吃雞蛋,聽到我的話,擡頭睨了我一眼,淡淡的,輕飄飄的,于是我一下子萎了。

“你最近,經常去看周晉商?”他突然開口,聲音依舊淡淡的,但我卻聽出了其中的警告意味,忍不住瞪大眼睛看向他,他正用餐巾紙擦着嘴巴,擡頭看向我,“昨晚我收到了母親的電話。”

“阿姨……”

“婧婧,這不是秘密,你該知道有多少人跟在周晉商身後搶新聞,而你,雖然別人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如果真要查的話,并不難,”他陳述着事實,“不希望喬程兩家聯姻的人不在少數,他們并不介意将這件事捅出來,而一旦被別人知道,不光是喬程兩家,受到更多傷害的,是周晉商,他不過是個演員,這件事之後,沒有人會跟喬程兩家作對護着他。”

“所以呢!”我拿着刀叉的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聲音也不由得尖銳起來,“你想怎麽樣?你們想拿他怎麽樣?當初是你說是一場交易我才會答應你的,這個圈子裏這種名義上的婚姻多了去了,誰又會去管他們是真的假的?”

喬航臉色一冷,拉開椅子站起來,俯視着我:“那個人就那麽重要?重要到你什麽都可以不要什麽都可以不管?是不是我喬航在你眼中就抵不上他一根寒毛?”

我一把抹掉眼淚,撇過頭吸了吸鼻子,軟了聲音:“你別動他。”

“我別動他?你以為你和他走得這麽近有人不比我急?”喬航走到我面前,拇指和食指捏着我的下巴,目光冷冷的,“程婧你未免太過天真了一點!”

“你什麽意思?”

他嘆了口氣,彎下腰看着我:“喬程兩家已經在商讨婚期,最晚明年秋天,我們就要結婚了,所以,婧婧,離他遠點,如果你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就離他遠點。”

“結婚?程德勝?”我猛地站起來,一把推開他,“憑什麽?這是我的婚姻我的人生,你們憑什麽替我決定?哈?明天秋天,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這件事,多可笑?”

“如果你不喜歡秋天的話,我們可以把婚禮定在春天,夏天的話可能太熱了,冬天太冷,”喬航輕輕地揉了揉我的頭發,表情溫柔,但我卻覺得全身發冷,第一次發現我從來沒有了解過眼前這個人。

他輕輕地擁抱住我,寬大的手掌輕輕地拍着我的背,輕聲說:“婧婧,我不想逼你,更不想你對這件事産生什麽逆反情緒,所以在我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婧婧,我不想說謊,我并不喜歡你和他來往,畢竟你曾經那麽愛他,我們開始的太晚那,我擔心你心裏的天平會偏向他。”

“借口!”心裏很難受,想哭卻又哭不出來,耳邊全是他的聲音,我低聲說着。

“我曾經無比痛恨我姓喬,這個姓氏給了我太多束縛,太多痛苦,但是現在,我卻開始慶幸起來,如果不是因為我姓喬,我可能不會遇上你,我們之間可能不會有這麽多的交集。”

我堵着他的話:“到現在為止,我都無比痛恨我姓程。”

“也許有一天你也會覺得慶幸。”

“不,那一天永遠都不會到來,”我輕聲說。

周晉商才剛出院,身子還未養好,卻已經被鋪天蓋地的工作淹沒。

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錄音,是他的助理接的電話,和他說讓周晉商稍後給我回電話之後,我就直接挂了。

喬航還在我家,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腳邊放着一個密碼箱,裏面裝的全部都是我的行李。周晉商住在我對面,這件事肯定瞞不過那些老狐貍,作為鄰居,難免偶爾碰面,因此我只能暫時搬出去住。

喬航在南湖那邊有套房子,正好空着沒人住,那邊離報社也近,我打算過去。如果說之前我還擔心周晉商的身體,所以猶豫不決的話,現在的我已經不得不做出選擇,人活着,再艱難總能挺過去,人都不在了,身體再好,那也是不在了。當然,程德勝也許不到草菅人命的地步,但是就喬程兩家的勢力,讓人生不如死,再簡單不過。

但我仍想和他道別,就見這最後一面,從此以後,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就當從未遇見過的陌生人。

喬航對我的想法嗤之以鼻,卻沒有潑我冷水,在這時候,他表現得特別大方。

他無聊地換着臺,最終停在了一部諜戰片上,內地編劇總有一種能把戰争片寫成偶像劇的本事,一部諜戰劇中,刨去那些家國大事,基本上可以概括為:A和B有婚約,卻遇上了C,并且愛上了C,C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那就是D,D某一天死了,A出現安慰了他,于是展開了一場漫長的三角戀愛争奪戰。到最後,B黑化,和C鬥智鬥勇,最終B完敗死去,C要麽活着和A相守,要麽死在結局。

我對這種片子沒什麽興趣,當然,如果刨去諜戰只有三角戀我可能還看得下去百分之二十,而一旦加上戰争,我就連百分之一都看不下去了。但我的目光卻被電視劇吸引住,當然,吸引住我的并不是它的劇情,而是其中的女主角。

這部劇的女主角雖然不算當紅炸子雞,卻也是圈子裏有些地位的女星,當然,吸引住我的并不是這些,而是因為她是喬航曾經的緋聞女友。于是我悄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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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校園修仙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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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丁毅。
外號:丁搶搶。
愛好:專治各種不服。
“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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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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