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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頭看我一眼。幹脆坐到他身邊,扯着他的手嗲聲嗲氣地喊:“航航~”

他還沒動作呢我就忍不住被自己雷住了,打了個哆嗦松開他,歪倒在一邊問:“怎麽了?”

“唔,你剛才那樣兒,我挺喜歡的,”他一本正經地說。

“……呵呵,看不出你還好這口?”

大過年的,藝人們忙碌着撈金,記者們忙碌着挖新聞跟頭條,趁着暑期檔,電影大片陸續上映。

那天我的娛樂新聞正好播到喬航和桑蘭蘭一起出席《胭脂醉》的宣傳,并且已經确定了首映時間,大年初八,非常吉利。這部電影作為周晉商的首部電影,又兼女神桑蘭蘭出演女主,背景強大,宣傳力度強,從一開始就吸引了不少觀衆。再加上拍攝期間二人傳出緋聞,至今還有不少人認為兩位主演因戲生情已經陷入愛河,這部電影也被稱為二人的定情之作。

從去年年底開始,《胭脂醉》劇組就開始馬不停蹄地宣傳着這部電影,這也是周晉商和我的新聞熱度還未降下去的原因,這其中,肯定少不了投資商和經紀公司的運作。

正想着這些的時候,喬航穿着短褲就出來了,打着赤膊,頭發還濕漉漉的。美人出浴,秀色可餐,只是我現在已經習慣了他的裝扮,早已經從最初的臉紅心跳變成現在的麻木。我覺着我們倆進度太快,中間完全過渡就直接從熱戀期跳到了老夫老妻階段。

跟喬航說起這事兒的時候,他放下手裏的書,扶了扶為了裝斯文戴上的眼睛,淡淡地說:“在男人眼中,熱戀期是在七天、速捷或者紫荊花度過的,要試試嗎?”

“……”我咽了咽口水,深覺此話內涵太過黃··暴,由此可見此人流氓本質,辯駁,“女人的熱戀期是在馬爾代夫、夏威夷和威尼斯度過的。”

“哦!那麽我們來試試是我把你帶到紫荊花快還是你把我帶到馬爾代夫快,如何?”他來了精神,滿眼期待地看着我。

“……”我推開他的頭,“我真傻!”居然會跟一個男人讨論這個問題。

此時此刻,喬航的目光緊緊地盯着電視屏幕,我看着屏幕上正在侃侃而談的安瀾,心裏數着時間,想着要是超過三十秒他沒有轉頭,我就,我就讓他跪鍵盤!

二十九秒的時候,他轉頭皺着眉看了我半天,開口:“我要不要把電視砸了?”

“啊?”我有點跟不上他的腦回路。

“這電視,略礙眼,”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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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看你看得挺帶勁的,”我意味深長地笑笑,心想自己這笑容肯定特有小說反派的氣質。

喬航冷笑,聲音陰測測的:“呵,特想去電影院看首映吧!”

得!喬航一抽風,我瞬間被秒殺!

“那要不,過幾天咱們倆一起去看電影?”我趴在沙發上,蔓延期待地看着他。

他捏起我的下巴,笑得邪魅狷狂:“你覺得,我會在什麽樣的情況下答應你呢?選項一,腦子有毛病;選項二,腦子有毛病;選項三,腦子有毛病。”

“腦子有毛病,”我低頭,無奈地吐出最終答案。

“聰明!”他毫不吝啬地誇獎我,手放在我後脖頸上将我拉下去,給了我一個響亮的吻。

我擦!

喬航這厮,時常抽風,性格暴躁,為人小氣,有仇必報,實在不是男朋友的最佳人選。可他那副皮相實屬上佳,就算不是含着金湯勺出生的,沒準當個小白臉都能年入百萬。

當我和他說起這番話的時候,他不動聲色地看了我半天,我被他看得心虛不已,心想康歡歡這丫頭看我實在是準,我這人平時正常得很,可一到了他面前,就變成了抖M。正心驚膽戰的時候,卻見他挑起唇角,淡定地說:“那好,上班後我就把這份工作辭了,你養我。”

“行啊!那以後我每天回來了你就跪在門口候着,給我拿衣服換鞋,每天給我洗衣服做飯還有洗碗,我累了要給我捏背,我渴了要給我倒水,要順着我,不許兇我,要每天念十遍家訓……”

“家訓是什麽?”

“家訓?哦!是這樣的:程婧高于一切,程婧的話都是對的,對的是對的,錯的喬航也要說是對的!”

“不錯,”他含笑颌首。

“真的?那我們明天去看電影吧!”我笑眯眯地撲上去,蔓延期待地看着他。

結果他身體太差,我這一撲上去他差點斷氣,好半天才緩過來,揉弄着我的頭發說:“不過得改。”

“怎麽改?”

“名字得改,就改成,”他眯起眼睛,下一刻揚起一抹笑,“喬航高于一切,喬航的話都是對的,對的是對的,哪怕是錯的程婧也要說是對的!怎樣?”

我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抄襲可恥!”

“哪裏哪裏,不過借鑒而已,”他笑得如沐春風,這副狐貍般的笑容,像極了喬叔叔,我再也不會懷疑他不是他爸的兒子了(囧,似乎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混進來了)!

“……”我扭頭不理他了。

“婧婧,你想去看首映?”他突然問。

我擡起頭看着落地窗外霓虹閃爍的城市,思考了一會兒說:“也不是很想,就是覺得,不去看的話,有點遺憾。”

“婧婧,不要這麽在乎他,”他嘆息,“我會難受。”

我心裏一慌,轉頭趴在他懷裏,解釋:“我欠了他的。”

我想我還是自私的,總希望能用“他很好”的理由來填埋掉自己的愧疚與不安。我總希望他過得好,仿佛這樣,就可以解釋我為何離開。其實說起來,歸根究底,不過是一句“沒勇氣”。

喬航抱住我,我回抱着他,将頭埋在他胸口,輕聲說:“如果有一天,我逃跑了。不要放棄我。”

“我們會在一起,一直。”

他許諾。

作者有話要說:

☆、首映

電影的首映會一般是邀請業內人士以及少量幸運觀衆觀看,其後會有影視公司多方策劃,水軍網上發帖,資深影評人寫出叫好影評,電影随之在各大影院上映,《胭脂醉》自然不能免俗。

當我拿到電影首映會的票後還愣了一下,眨巴着眼睛看了喬航半天,想說電影上映了我們去電影院看就行,沒必要弄什麽首映票。不過看着喬航的冷臉半天,我決定把這話憋下去。

首映會當天,星光閃耀。

和周晉商、桑蘭蘭以及主要演員關系好的大部分都來了,還來了不少投資商,個個都是西裝革履晚裝禮服。

我們倆是跟着幸運觀衆進去的,由于我和喬航都是上過娛樂報紙的人,進電影院的時候,他帶着墨鏡我戴着口罩,雖然這副打扮引起不少人的關注,我也沒把口罩摘下來。只是當我們坐下來電影開始的時候,我就發覺了,戴着口罩就算了,他帶着墨鏡怎麽看電影啊?

因此我湊到他耳邊輕聲問:“你要不要把墨鏡摘下來。”

他側過頭看了我一眼,因為墨鏡隔着,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見他看了我近一分鐘,轉過頭去沒再搭理我了。

“……”好吧!我聳聳肩,轉頭看電影。

《胭脂醉》這部電影講述的是民國時期的故事,男主角他家因為制作胭脂發家,他這身份,擱在現代相當于連鎖化妝公司的少東家。戰争時期,外有它國侵略,內容戰争饑荒不斷,風雨飄搖,民不聊生,白家随之漸漸沒落。正在這時,白家老爺子離世,而周晉商所飾演的男主角卻是少小離家,至今未歸。白家二老爺與倭人勾結,想要謀奪家産,白家老太太決定找回他。

故事從這裏開始,周晉商所飾演的角色早已參加紅軍,身有任務,得知消息後便準備回去。回去的路上,男主角遇到了桑蘭蘭所飾演的歌女,二人一見鐘情,并且有了那麽點故事。當男主角回家後,見到的卻是老爺子老太太并排的墓碑,而他的二叔,已經成為白家家主,并且成為了倭人走狗。

後面發生一系列的時候,男女主角再度相遇,糾纏在一起,又加上國破家亡的仇恨和組織交給他的任務,他開始反擊。最終白家二叔死去,男主角成了瘸子,女主角搖身一變成為過國民dang高官之女,遠赴臺灣。

電影的最後,女主角的孫女回到大陸尋親,可找到的不過是一座孤墳。而遠在臺灣的女主角,在綠蔭之下,哼着多年以前聽過的歌謠,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是一個悲劇,在男主角痛苦嘶喊的時候,電影院裏大部分女孩子因此落淚。這是一部佳作,雖然劇情有點硬傷,經不起仔細推敲,但男女主角雖然都是初次出現在大熒幕上,卻展現了出色的演技。

片尾曲的音樂響起,電影主創人員的名字在熒幕上滑動着,觀影人員陸續離場。

喬航牽着我的手離開,正要走出放映廳的時候,我看到坐在前排一動不動的男人突然回過頭來,他凝着眉,目光冷淡而具有穿透力。我一驚,慌忙地過頭去,卻在下一瞬被喬航拉入懷中,我仰頭看向他,卻只看到他冷硬的下巴線條。

電影院外面還聚集了不少粉絲,手中拿着周晉商、桑蘭蘭或者其他藝人的條幅,在寒風中等待着偶像的出現。

一出電影院我就被喬航塞進了車裏,他臉色很難看,非常不快。

我有點心虛,猶豫着怎樣去讨好他能讓他大方地賜給我一個笑臉。可在下一秒,他的臉突然出現在我眼前,腦後被他用手掌按住,讓我無法動彈,強勢而霸道地吻了過來。

一吻結束,他松開手惡狠狠地說:“你以後不許看他!”

“……哦!”我點頭。

收到程德勝電話的時候我正在煲湯,雖然我會做點簡單的家常菜,但卻一直沒炖過湯,這次打算嘗試一下。

原本我心情不錯,但程德勝的一個電話讓我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通話結束後我也沒了心思,坐在沙發上半天才想起來鍋裏還煮着食物。掀開鍋蓋,還好,湯還沒幹,嘗一口,唔……太鹹了,我忍不住皺起眉頭,趕緊加水。

喬航回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休完年假,事務都堆在一起,再加上展會,最近這段時間他忙得不可開交,恨不得再分出一個人來幫他處理工作。

我給他盛了一碗湯,拿到他面前笑着說:“嘗嘗!”

他看了我一眼,喝了一口,點頭:“不錯。”

“真的?”我眼睛一亮,趕緊去給自己也盛了一碗,“我下午嘗了一口,太鹹了,味道還有點怪怪的……嗯……你騙我!”我放下碗,瞪向他,雖然沒有那麽鹹了,但味道還是有點怪。

“是嗎?”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又喝了一口,面不改色地說,“不錯。”

我狐疑地看着他,琢磨半天,一鍋盛出來的,難不成會有兩種味道,我拿起他的碗喝了一口,剛吞下去就聽見了他的笑聲。我瞬間領悟了原因,撲上去:“你騙我!”

他湊上來親了我一口,笑着說:“你怎麽這麽好騙?”

“……”其實你是想說“你怎麽這麽蠢”吧!我斜着眼睛看着他,咬牙切齒,“今天沒有晚飯,既然你那麽喜歡喝湯,鍋裏還有一大半,你喝完吧!”

“親愛的你可真殘忍!”他松開領帶,解了兩粒扣子,玩笑着說。

看着他吃完飯,我對他提起了進程氏的事:“他給我打電話,讓我進程氏,不過,我拒絕了,我對管理一無所知,我甚至害怕進程氏後該怎麽走,阿航,你說,我是不是太懦弱了?”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

他正在洗完,不知道是沒聽清我的話還是什麽,半天沒回答,我有點洩氣,更多的還是迷茫。

直到我坐在沙發上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他才出來,坐在我身邊,用帶着涼意的手輕輕地撫摸着我的頭發:“你的決定很正确。”

我睜開眼睛看着他,他臉上的笑容淡淡的:“人生在世,能夠随心所欲的機會不多,而能夠做到這點的人,總是最幸運的,婧婧,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無憂無慮地過完這一生,我喜歡你的笑容,也希望你臉上的笑容不會消失。”

“總是傻笑,好難看哦!”我嗲着聲音,結果把自己給雷住了。

“而且,最近程氏,”他皺着眉,思索着,似乎在尋找着措辭,“不太樂觀,現在的程氏,就像是一灘渾水,婧婧,我不希望你摻進來。”

“怎麽了?”他的表情太過嚴肅,我有點吓到了。

“有人給程氏下了套,”他嘆了口氣,“而且,對方似乎只是為了程氏而來,你的父親,被套住了,婧婧,那是你的親人,我并不願意用有色眼光去揣摩他的所作所為的用意,只是,這時候讓你進程氏,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我并沒有将他看成我的父親,”我嗤笑,心卻冷得厲害,我從未對他有過期盼,卻在他最近的作為中,我有了一種他是有幾分為我着想的錯覺的,只是我錯了,并且錯得離譜。這些不過是他導演的一場戲,他是一名好演員,演技毫無破綻,如果我不知道程氏的情況的話,我內心固有的觀念大概也會有些松動,他不是對我毫無感情,只是不知如何表達而已。

我不知道這場戲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也許是在老爺子最後的那一段時間,也許是在給了陳佩蘭一巴掌的時候,或者,是在更久以前。我甚至開始懷疑老爺子立下那份遺囑的用意,那時的他,知不知道程氏的情況,那百分之五的程氏股份,究竟是他想要彌補,還是為了讓我和程氏的關系更加緊密,為了讓喬家看在我的面子上,拉程氏一把?

我看不清。

這麽多年了,我從未看清過老爺子,他總能在我難過的時候給我溫暖,卻又在我鼓起勇氣的時候,讓我心寒。由始至終,我都分不清這位老人對我,究竟抱着怎樣的感情,是疼惜還是利用?

我捂住眼睛,哽咽着問:“老爺子,知道這件事嗎?”

“對方從去年夏天開始布局,程氏資産出現問題是在去年的十二月中旬,”他的聲音就像是魔咒,我覺得身體越來越冷,終于忍不住捂住他的嘴巴,流着眼淚搖頭:“不,不要再說了。”

就當老爺子是為我好吧!不管當他做出那樣決定的時候,心裏是怎麽想的,就當他是為我好吧!

我被喬航摟入懷中,他吻着我的頭發,一手環着我的肩膀,一手擦去我的眼淚,輕聲安慰我:“別哭,不要再為他們難過,我在你身邊,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魅影

不打算進程氏,那就意味着我得重新找工作。一想到未來幾個月我都得忙碌着投簡歷和面試,我都有種想要撞牆的沖動。

喬航倒是說他能幫我解決這事兒,只是空降總是沒有面試進去的自在,哪怕同事不知道,上司總是清楚,再加上我和喬航這關系……因此我思考了三秒鐘,果斷搖頭,并且給自己找了一個特別高大上的理由:“我要靠自己的實力去找工作,我總不能一直靠你……”

喬航聽後,定定地看了我三秒,而後嗤笑一聲,轉頭看他的文件去了。

他那個笑容意“味深長,看得我想抓狂,就差抓着他的領子問“我難得這麽白蓮花難道你不應該誇贊兩句嗎”。他估計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摸着我的頭發,冷笑:“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清楚?”

他這人長得不太正派,冷笑的時候特別有反派大BOSS的即視感,因此他這麽一笑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又忍不住為自己辯解:“我能有什麽小心思。”

“婧婧,你清楚我們現在的關系嗎?”他放下文件,表情嚴肅地看着我,我點頭,無辜地看着他,他繼續說,“我們是情侶,未婚夫妻,我們是一個整體,你不可能一直在我的世界之外,我也不可能一直不進入你的世界,總有一天,你的朋友、你的同事甚至是這座城市大部分人,都會知道我們是戀人,是夫妻。”

“哦!”我點頭,“好像是這樣。”

他嘆了口氣,捂住頭,半天不理我,我有點心虛,探過去逗他,他卻沒有任何反應。直到我放棄了,才聽見他的嘆息:“婧婧,不要藏藏掖掖的,我會難受。”

我一怔,不說話了,垂頭喪氣地坐着。我其實不太明白他為什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雖然我的确有點小心思,但我只是不希望因為我們的事情讓我在工作上多了困擾,怎麽想都算不上是藏藏掖掖的。但我不知道這話該不該說,我說不過他,說到最後我肯定會被他繞進去。

思來想去,我都覺得他想得有點多了。

他突然起身,回了卧室就再也沒出來過。我進去的時候房間裏的燈已經關了,月光從窗外漏進來,如水一般。他躺在床上,閉着眼睛,似乎已經睡着了,我蹲在床邊看着我,用手捂住他的鼻子,試探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但他一直沒理我,沒有掙紮,也沒有睜開眼睛。

我知道,他生氣了。

我的下巴枕在手臂上,歪着腦袋看着他,輕聲說:“要是你不是喬航,我也不是程婧,我們只是平凡的情侶就好了。”

那樣的話,我們就再也不用忍受別人關注的目光,不論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我們只要相依相偎,好好地在一起就夠了。

喬航的脾氣其實不太好,大少爺,被人寵慣了。以前我們關系不好的時候,他看着我都沒個好臉色,時不時惡狠狠地看我一眼,表情陰沉,現在冷嘲熱諷倒是少了,卻學會了冷戰,一旦他生氣了,就幾天不理我。

而不論是哪種,我都有點吃不消,因此接下來幾天在他面前我一直沒什麽底氣,每天研究菜譜變着法給他做好吃的,以求他能看在食物的份上放過我。只是他這次氣性挺大,一連半個月都沒看我一眼,我有點喪氣了。

給康歡歡打電話的時候,她罵我自作自受:“你幹嘛不接受啊?靠關系怎麽了?這是你生下來就有的,誰讓別人投胎沒你好啊!難不成你還得抛棄這些跟別人似的過那些苦哈哈的日子?好好好,我知道你不是這意思,知道你沒這高尚的情操得了吧!那我們從另一方面來說,你拒絕他真沒存着不讓別人知道你們倆關系的意思?程婧,我拜托你你們倆是情侶好嗎?合法戀愛!OK?別搞得跟人偷情似的不敢讓人知道行嗎?”

我忍不住把手機拿遠了點:“你這是吃了炸藥了?”

“沒!”她的語氣不太好,她這人一向樂天派,成天樂呵呵的瘋得厲害,認識她這麽多年我就沒聽過她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就像是拼命忍着,卻忍不住眼淚那樣的。

“這沒事兒?你別吓我啊!”說着我就進了卧室,找出包包準備出門,“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

“魅影。”

找到康歡歡的時候她正在跳舞,跟一男的抱在一起,身子緊緊地貼着。雖然是冬天,但她穿得卻不多,上面一件藍色條紋吊帶衫,下面一條低腰牛仔褲,身子随着音樂搖擺着,性感而妩媚。她身邊聚集着好幾個男的,那些人時不時伸手占下她便宜。

我沖上去拉開那男的,扯着她往外走,沒走兩步就被攔住了,他男的表情不善,眼神露骨,不懷好意地看着我:“你誰啊?”

“我是她朋友,”我冷冷地看他一眼,用盡全部力氣撐着康歡歡,她醉得厲害,幸好還認得出來我,抱着我啃了兩口,笑呵呵地看着我的名字。我抹掉臉上她流下的口水有些無語,心裏也有些着急,帶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從那男的旁邊繞過去。

“呵!她今晚是我的,你要帶她走?那可不容易,”男人冷笑着。

我掃視一下周圍,三四個男人過來,将我和康歡歡圍住。我抱住康歡歡,看向他:“你想怎麽樣。”

男人笑了笑,表情有些猥瑣:“看着你們倆感情挺好?不如,今晚你們一起伺候我?”

“你做夢!”我忍不住“呸”了他一口。

“我做夢?那今天晚上我可要看看到底是誰在做夢!”他臉色一冷,往後退了半步,旁邊的幾個男人過來将我和康歡歡分開,我被兩個男人架着,我用力掙紮,卻苦于身高力氣不敵,掙脫不開。

那個男人走過來,挑起我的下巴,笑着看着我:“小美人兒,今天哥哥會好好疼你的。”

他自我沉醉,我卻有些想吐,忍了半天沒忍住,幹脆蹦起來一腳踢在他褲裆那裏。因為太匆忙,我随手拿了雙高跟鞋就出來了,這會兒踢在他那裏,他的表情瞬間扭曲,跪倒在地。

一見他倒在地上,我用鞋跟踹了身邊倆人一人一下,那倆人吃痛,松開我。我向康歡歡沖過去,可還沒碰到康歡歡就被人抓住了,我用力地掙紮,大聲叫喊着:“滾!放開!”

酒吧裏人很多,但沒人理會我的叫喊,音樂沒有停,他們仍舊跳着舞。

一巴掌甩過來,對方力氣太大,我又沒法躲避,被打得頭一偏,眼淚混着血液留下來。我惡狠狠地看過去,那男人捂着下面面無猙獰:“丫的老子今天不整死你們!帶走!”

我沒動,但那倆人力氣太大,拖着我往外走。

眼淚讓我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擡起頭的時候看到不遠處一個身影,看不太清,卻有點熟悉。心裏燃起希望,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聲呼救:“救我,救我!”

“啪!”

我偏過頭,視線更加模糊了,腦子也有些暈眩,那男人兇狠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TM給我老實點,這兒是我的地盤,你喊了也沒用!”

“啊啊啊——”我也不理會他的話,到了這一步,再壞也就這樣,大聲嘶喊起來。

那男人擡起手似乎還要打我,卻被人喊住:“住手!這是怎麽回事?”

“呵呵,徐哥,沒事兒,我剛看中了一女的,”那男人笑呵呵地說,語氣中難免帶了絲讨好。

我努力睜開眼睛看過去,那人看起來有些眼熟,卻因為看不清,我腦子有些暈,半天沒有想起來。正想着就聽見那人說:“你注意點,別在這鬧事兒!”

“您放心,我膽子再大也不敢在您這兒鬧事兒是不?”

我猛地擡頭,用盡所有的力氣喊:“徐經開!”

“你是?”

“徐哥您別聽她瞎喊……”那男的走過來,在我耳邊壓低了聲音威脅我,“你少他媽亂叫!”

我的嘴巴被捂住,我掙紮着想要逃脫,一口咬住那只手,那人吃痛收回手,我趁機大喊:“我是程婧!程……婧!”

真疼!

陷入黑暗的時候,我腦海裏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又覺得有些好笑,那些人又不會在乎我如何,關鍵時候當然是要下狠手。

也不知道康歡歡怎麽樣了,要是醒了之後我還能活着的話,一定要狠狠地揍她一頓,讓她亂跑,這下出事了吧!如果我還能見到喬航的話,我都這麽慘了,他應該不會生氣了吧?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了,之前一直說要去旅行可到現在還沒成行,如果我還活着的話,我一定要拉着他來一場環球旅行。還有周晉商,如果還能見到他,我要對他說“對不起”……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有些悲痛欲絕,我才二十四歲,還這麽年輕,可是現在我就要死了,我還有這麽多事情沒做……我忍不住流淚……

“婧婧!婧婧!你醒了!”

耳邊傳來驚喜的聲音。

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出院

頭痛欲裂,雙頰發麻,仿佛被黑色的煙霧擋住,視線有點模糊。

将手搭在額頭,眯着眼睛,喬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也有點遠:“醒了?暈不暈?渴不渴?要喝水嗎……”

他唧唧喳喳的,話多的有點不像他,我緩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的時候視線終于清晰了些,他的模樣映入眼簾。這一看我就愣住了,難道我昏迷了幾年甚至十幾年?喬家破産了?這是喬航嗎?

“你……”我遲疑地開口,上下打量着他,他看起來憔悴了不少,下巴上滿是胡渣,襯衣有點皺巴巴的,比上一次看到他看起來頹廢滄桑多了,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問出口了,“你是,喬航?我昏迷了多久?”

“兩天。”

我這才發覺他的聲音有點啞,眼睛通紅的,布滿血絲,我搖搖頭:“肯定不止,才兩天你怎麽能跟老了十歲似的?我都快認不住來了!”

他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想說什麽可忍了忍,到底是沒說出來。他不說我也不想去問,直覺不是什麽好話,我決定不上趕着去找罵。

正想着肚子叫了聲,我拽着被子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兩眼淚汪汪:“阿航,我餓。”

“想吃什麽?”他轉身拿起搭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又從放在一旁的包裏拿出皮甲,轉頭看向我。

“我想吃……”我想了想,“油悶大蝦!我好久沒吃了,還有周黑鴨,我要鴨脖和鴨架……”

他定定地看了我半天,不說話,我眨巴眨巴眼睛,賣萌:“我想吃嘛!好不好?你看我都餓了這麽久了,阿航~”

“給你帶份玉米粥吧!”他淡淡地說,決定了我的午餐,看看天色,或許是晚餐。或許是我可憐兮兮的表情讓他有些心軟,他嘆了口氣,張口,我兩眼放光地看着他,卻聽他說,“你昏迷了兩天,才剛醒,吃太刺激的食物對胃不好,粥要溫補一些,過兩天你出院了再帶你去吃好嗎?”

“不要嘛!我就想吃鴨脖,”想着那又辣又甜的味道,我都快流出口水來了。

他瞪了我一眼,板起臉:“沒得商量。”

最終我得到的還是只有一碗玉米粥,他在旁邊看着我,一見我喝完粥立馬給我倒了杯水,将藥遞到我面前。這一刻我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幾個月前在醫院裏他也是拿着藥和水在我面前勸我喝藥,我不願意卻被他強灌進去。不甚愉快的回憶讓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了他一眼,他臉色淡淡的,眼睛下方還有一圈青黑,估計這幾天都沒怎麽睡好覺。我有點心軟,不想再折騰,于是接過藥吞了下去……

好吧!我承認自己還是有點怵他,不想再重複被強行灌藥的經歷。

吞下藥立馬喝水,可就是這樣我還是彎着腰趴在床邊幹嘔了半天。他坐在病床邊輕輕地拍着我的背,有些無奈:“反應怎麽這麽大?”

緩過來後,我躺在病床上看着他,有些委屈:“也許我和‘藥’八字不合。”

“瞎扯!”他忍不住笑了下,拍拍我的腦袋。

“我什麽時候能出院?”這是最重要的問題。

“醫生說在觀察兩天,沒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那歡歡呢?她怎麽樣了?”

“她沒什麽問題,醒了酒還活蹦亂跳的,大概一會兒就會過來看你,”他皺着眉,表情不太愉快。我抓住他的手,他回捏着我的手,“下次不要做這麽危險的事。”

“歡歡是我姐妹嘛!”我低聲嘀咕着,“對了,那天晚上我好像看到了徐經開?”

喬航的臉色變得陰郁:“魅影是他開的,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用擔心。”

“我才不擔心,”我抓着他的手,說起當時的事兒,“幸虧我還記得他,認出來了,當時我也是豁出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叫他,嘿嘿,你看我多聰明!”

“得了吧!”他嗤笑一聲。

康歡歡沖進病房,風風火火的,一把抱住我把我腦袋按在她胸口。雖說挨了幾巴掌,臉上還有點麻,但其實已經不同了,可一被按在她胸前,被內衣一咯,我就覺得眼淚要下來了,掙紮了半天才被松開。

她坐在床邊,一臉要哭不哭的表情:“婧婧,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都怪我,我以後再也不去酒吧了,再也不喝酒了……”

“得了吧!”我翻了個白眼,“我可不信,你要是真覺得抱歉,你就給我老實交代,那天晚上,你到底怎麽了?”

她怔住,看了眼喬航,表情猶豫,喬航見了,放下手頭正看的書,拿起包和外套說:“正好,我先回去一趟,待會兒再過來。”

“嗯,”我應了聲,看他出了病房,說,“走了,可以說了吧!”

她一手撐在病床上,睜着眼睛看着對面,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不過是堵牆,一看就知道她在發呆,也或許是在思考。我也不說話,她總會說的,而沉默不過是因為正在組織語言而已。

“我們分手了。”

她的聲音很低,語氣淡然,仿佛已經看開,可這句話卻仿佛突然炸響的驚雷,我愣住了。腦子就跟打結了似的,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麽,回想起她和JOY之間的事情。

他們相識多年,關系一直很好,最初的時候倆人各自都交過幾個男女朋友,那時候雖然常常拿他們開玩笑,卻也知道他們之間并無暧昧。卻不知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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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校園修仙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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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丁毅。
外號:丁搶搶。
愛好:專治各種不服。
“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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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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