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 (2)
。他拉着我往前走,我們交握的手上戴着同款的戒指,我早就注意到他一直戴着那枚戒指,或許不曾取下。
結婚登記的過程有些繁瑣,但很順利,當我們拿到結婚證時,他一把将我拉入懷中,吻了下來。周圍有不少工作人員,他們用力鼓掌,發出善意的笑聲,可我卻忍不住紅了臉,湊到他耳邊惡狠狠地說:“老實點。”
他睨了我一眼,下一秒有親了口我的耳朵,盡管很快離去。
離開民政局回到車上,我将紅本本放在膝蓋上,照了兩張照片,發微博:#姑娘我從今以後有主了哦!(羞澀臉)#
沒一會兒就有了回複,查看後得知原來是來自周晉商的:恭喜。
簡單的兩個字,看不出情緒,但我卻笑了。時光是最好的療傷者,再痛的傷,我們總會漸漸淡忘。
“怎麽?”
“開心啊!”我回了他一個笑臉。
喬航冷哼一聲:“你早上可是一副不情願的表情。”
“我那不是沒睡醒,沒反應過來嘛!”我幹笑兩聲,下一秒有板起臉一本正經地看着他,“喬先生,作為一個男子漢,這麽小氣可不行喲!”
他斜睨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看起來邪氣得很,我心裏癢癢的,湊過去戳了戳他的臉頰,笑眯眯地說:“反派你好,反派再見!”
“別抽!”他輕拍兩下我腦袋,聲音無奈。
康歡歡的電話很快追了過來,一接通我就聽到了她的大嗓門:“程婧你結婚了!”
“嗯,”我點頭。
“你丫結婚了你居然不告訴我!我居然不知道啊啊啊啊!”康歡歡陷入了瘋魔之中。
我将手機拿遠了點,指着手機對着喬航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等康歡歡平靜過來,才說:“我這不是剛決定的嗎?我自己也才今天早上知道的,再說就是領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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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行,你應該在去領證的路上給我打個電話,我太受傷了程婧婧,我很傷心很難過。”
“……”我滿頭黑線,和她打商量,“要不,婚禮你來策劃?”
“行!什麽時候?”
我看向喬航,用口型問他“什麽時候”,他看了我一眼,滿臉無奈:“至少得一個月。”
“一個月後。”
“這麽趕?”康歡歡終于不撒潑耍賴了,聲音嚴肅,“你知道結婚要做什麽嗎?結婚照、結婚場地、訂酒店訂酒席、拟定賓客名單,還有婚禮策劃,各種各樣的事兒,一般人家少說也得準備三四個月,你确定一個月之後辦婚禮?來得及?”
聽她這麽說,我兩眼一抹黑,幹笑:“不、不确定。”
“得!我現在去你家一趟吧!”
挂了電話,我看向喬航:“一個月真的來得及嗎?”
“很倉促。”
我們到家沒多久康歡歡就來了,我還沒說話呢她就踩着高跟鞋直接到客廳倒了杯水,一口喝掉。喝完水她坐沙發上,沖我招了招手:“過來,你男人呢?”
我對着陽臺上的身影擡了擡下巴:“喏,他在打電話。”
“嗯,那我們來商量一下,”康歡歡拿出IPAD的,“想過辦怎樣的婚禮嗎?中式還是西式?地點在哪?國內還是國外?西式婚禮的話,你是想在教堂草地還是海島上舉行?中式婚禮,你是希望複古還是就在酒店擺酒?”
“沒想過,”我搖頭。
“那結婚照呢?婚禮舉行之前總要拿到結婚照吧!哦!喬航還在打電話,這個先不談,那婚紗呢?是想定做還是租婚紗?這點我建議定做,婚禮這輩子就這麽一次,好吧雖然現在也能有二次三次,但結婚之前誰也不想離婚,因此按照一次來算,這麽特別的有紀念意義的日子,穿着租的別人穿過一次兩次甚至上百次的婚紗,”康歡歡不說話了,盯着我。
“……”我嘆了口氣,她下面的話我猜也猜得到,“定做。”
“好!就說定做,你們現在找好設計師了嗎?你知道設計師設計婚紗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期間還要經過無數次修改……”
“那要不,直接去買一套?”
“……”康歡歡白眼看着我,一臉“你太不解風情了”的表情。
==我囧。
“婚紗不用擔心,我已經請人設計了,已經打電話了,明天會送過來,”喬航進來,坐到我旁邊,“你試一下,不合适的話再改。”
“還是你靠譜點,”康歡歡點頭,“那賓客名單呢?你們的事,和叔叔阿姨說了嗎?”她口中的“叔叔阿姨”指的是喬航的父母。
“已經打過電話了,”喬航垂下眼眸,我握住他的手,他擡頭看看我,露出一抹笑容。
“婚禮策劃呢?”
“已經聯系好了,”喬航點頭,問我,“想好要什麽樣的婚禮了嗎?”
“……木有。”
“這丫頭就是個呆的,”康歡歡恨鐵不成鋼,“我剛才問了一大堆她都是一頭霧水的,完全每個方向。”
“不急,時間還沒有定下來,”喬航捏着我的手,淡淡地說。
“也行吧!”康歡歡嘆氣。
“那個,馬上要夏天了,咱們能打個商量把婚禮時間挪到秋天嗎?”夏天太熱了,我覺着這實在不是個結婚穿婚紗的季節。
康歡歡:“……”
“……”喬航深吸了口氣,“不行。”
“Why?”
“別任性,”喬航皺着眉,湊到我耳邊輕聲問,“或者,你想大着肚子穿婚紗?”
“……”我紅着臉看着他咽了咽口水,想說“咱別耍流氓好嗎”,可最終還是低下頭,“好吧!那就夏天吧!”
我們坐在一起讨論了半天,好吧主要是他們倆讨論。直到下午六點多,康歡歡才回去。
送走她,回到家裏,喬航正在打電話:“對,兩個月。”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些什麽,喬航冷笑一聲:“這四年我一直處于全年無休的狀态,就算是攢的年假,兩個月也是有的,況且,我這是結婚……”
他的神色突然一僵,大怒,直接挂了電話。
“誰?”我好奇什麽人能把他氣成這樣。
他揉了揉額頭,靠在沙發上:“工作室的合夥人。”
“合夥人?哪個?”
“他這段時間在出差,明天回來,”他摟着我的肩膀,眯着眼睛額頭枕在我肩膀上。
“很累?”
他笑笑,親了下我臉頰,拍拍我的腰:“趕緊去洗個澡早點睡,這段時間會很忙。”
“嗯,”我起來去洗澡,走了兩步有折回去,坐在他腿上,捏着他臉頰上的肉,“有時間的話,多回家看看吧。”
他一愣,閉上眼睛不說話。
“多回去看看,叔叔阿姨也老了,還有爺爺,到了這個年紀,活一天少一天,”我将頭抵着他鎖骨旁,輕聲說,我曾怨恨老爺子,也曾怨恨程德勝,可當有一天他們離去,我卻還是忍不住傷心難過,畢竟是親人,血濃于水。我雙手摟着他的脖子,輕聲說,“子欲養而親不待,阿航,我不希望你會有這樣的遺憾。”
“婧婧……”
“我沒有關系,”我搖頭。
盡管如今的我還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們,但我不希望他因為我失去太多。感情應該是相互得到,而不是一起失去。
作者有話要說:
☆、婚慶公司
設計師名叫唐穎,年齡不大,在設計圈內卻小有名氣,去年剛創立了一個服裝品牌,主打中國風,據說成績不錯。
她的設計作品個人風格很明顯,線條簡潔、偏向于中國風的設計,這套婚紗亦是如此,中式和西式風格在她手中有了很好的融合。交叉的領口有點類似于漢服,婚紗整體設計并不貼身,很好地遮蓋住我身上的缺點,從視覺上看,我看起來更加高挑,身體線條更加完美。
當我從試衣間裏走出來時,很清楚地看到了喬航眼中的驚豔,他疾步走到我身邊。
“真漂亮!”康歡歡笑着說,轉着圈打量着我,将手肘搭在唐穎肩膀上,表情看起來跟流氓似的,“小姑娘不錯,咱打個商量行不?我結婚的時候你也給我設計一套婚紗,你看我身材這麽好,穿出來絕對比程婧這丫頭好看,給你免費宣傳是不?”
唐穎抿唇笑了笑,走到我面前,為我整理婚紗,幹脆點頭:“好。”她蹲下去,理了理婚紗的下擺,從下往上看了我一眼,有站起來,摸着我的腰說:“有點緊?我拿回去改改?”
“……呵呵,沒事兒,我這段時間減減肥,現在能撐進去,再減減肯定能穿進去,”我幹笑兩聲。
“別勉強,”康歡歡湊過來,賤兮兮地笑着,趁機吃了我一把豆腐。
“改改吧!”喬航突然插話,“這段時間你就吃好喝好,別想着減肥,這樣就挺好的。”
“你們這樣正不利于我燃起鬥志,”我癟癟嘴,想着是改衣服還是減肥呢?
“我拿回去改改吧!改好了再試一下,”唐穎笑着說。
“謝謝!”我有點不好意思。
換下衣服,唐穎說了些事兒就走了,康歡歡接到一個電話,也跟着走了。
她走了,我趴在沙發上,摸着腰部多出來的贅肉,埋頭傷心。喬航遞給我一杯牛奶,看着眼前的玻璃杯,我抓了抓頭發,發誓:“從今天起,我要拒絕牛奶,還有一切高脂肪的飲料和食物。”
“別鬧!”喬航拍了拍我的肩膀。
“可是我會變成一個大胖子的!”我轉過頭,可憐兮兮地看着喬航,“也許有一天,我看起來會有兩個你這麽寬,我不活了。”
他喝了口牛奶,吻向我,喂入我口中:“這是脫脂牛奶。”
“好吧!我承認,我只是不想喝牛奶而已,這真的很難喝的!”我苦着臉看着他。
“對身體好。”
“那你怎麽不喝?”
“那我們,一人一半?”他舉着牛奶問。
“好!”能少喝一半是一半,抱着這樣的想法,我痛快點頭,卻不想他放下杯子,又去給自己倒了杯牛奶。我捂臉:“太狡猾了!”
吃完晚飯,我和他面對面坐着寫請柬。
程家早已經敗了,以前和程氏有生意來往的人都不需要請,而我認識的人也不多,只有以前的同時和康歡歡他們幾個朋友,而同事中陳鑫已經回國,标叔倒是在,只是也四年沒有聯系了,還有就是以坑我為己任的主編大人了。想了想,還是寫了張請柬給他,當時不覺得,現在想來,當時他對我也多有照顧。
還有程瑜,想到程瑜,猶豫了半天,又給向哲楠加了張請柬……
邊想邊寫,寫完已經是九點多,數下來也有二三十張。喬航交友範圍比我更廣,再加上生意上的夥伴和與喬氏有關的人,這一寫就是一百多張。無聊之中,我翻着請柬,看到不認識的人就問一下,直到他寫完一看時間,已經是淩晨。
我打了個哈欠,收拾好請柬:“好了,睡吧!沒寫完明天再寫好了。”
“嗯,”他收拾好東西,拉着我回房間。
我困得厲害,一躺到床上閉上眼睛一下子就睡着了,再醒來天已經大亮。陽光從窗戶透進來,落在身上,舒服得很,我睜開眼睛思考了半天,沒扛過去,閉上眼睛接着睡覺。
再醒來已經是十一點多,身邊已經沒有人,赤着腳出去,看到喬航正往桌上拿菜,見我出來,說:“洗好了過來吃飯。”
“哦,”我點頭,回去洗漱。
飯剛吃了兩口,就聽他說起下午的行程:“待會兒吃完了,我們去一趟婚慶公司,你現在好好想想要怎樣的婚禮。”
“這個……真難想,”我皺眉,“其實我不是想不到,就是想要的太多了,比如穿着潛水服在海底宣誓,或者在背脊宣誓,在北極光下,我們倆手牽着手,深情凝視……你那是什麽表情?”我垮下臉瞪着他。
他咳嗽兩聲,摸了摸我的頭,一本正經地說:“正常一點,好嗎?”
“好吧!”我垂下頭,“我也就是想想而已,到現在為止我還不會游泳呢!”
婚慶公司離家裏有點遠,開車得四十多分鐘才能到。
那公司并不大,在一家小寫字樓裏,隔開的四五個房間,來來往往有不少正在準備婚禮的情侶。
一進公司,就有個小姑娘迎上來,笑眯眯地問:“是喬先生和程小姐吧!我是瑤瑤,你們婚禮的策劃人,這位是我的搭檔,阿潘。”介紹的時候,她指了指坐在不遠處的男人,将我們帶了過去。
“兩位喝點什麽?”阿潘年紀看起來也不大,戴着副眼睛,皮膚白皙,說話的時候翹着蘭花指,有點娘。
“白開水就行,”我笑笑,喬航跟着點頭。
叫瑤瑤的小姑娘去倒水了,阿潘則拿出他們以前做過的婚禮策劃給我們看:“這是我們以前做過的,這場婚禮年初剛舉行……”
雖然有點娘,但看得出阿潘有點實力,三言兩語說完了以前做過的案例,讓我們對他的風格有了大致的了解,在我們不經意的時候,引出我們的想法。
“我們之前做過機場西式婚禮,在山水木的教堂,婚禮的主題是童話故事,用角色扮演的方式講述王子與公主的故事,這是當時的資料,您可以看一下,”瑤瑤笑着說,将本子翻了幾頁,遞到我面前。
故事并不長,很簡單,但和婚禮結合起來很新穎,我有些心動,看向喬航,猶豫着問:“要不這個?”
喬航皺了皺眉:“童話故事?”
“好不好?”
“再看看,”他沒有明着拒絕,但這句話也相當于拒絕了。
“好吧!”我嘆了口氣。
“那兩位是想舉辦中式的還是西式的婚禮呢?”
“西式吧,”我看了喬航一眼,見他沒反對,肯定地點頭,“西式!”
……
在婚慶公司待了一下午,我能想到的都說了一遍,定好一周後去看他們的策劃方案。
已經是晚餐時間,我們倆幹脆在外面吃飯。
這個季節開始吃蝦蟹了,路邊多了很多吃龍蝦的排擋,我想起程瑜,和喬航說起程瑜之前拜托我的事情。
喬航聽後愣了下,皺着眉想了半天:“哪個?”
“就是……”我也想不出怎麽形容,,只說,“回去了我找找照片給你看下吧!”
“嗯,”他點頭。
我們倆找了家排擋,點了盆油悶大蝦,又叫了兩瓶啤酒。
這種地方大多實惠,說是一盆,上的還真有臉盆那麽大,紅彤彤的,看着就讓人食欲倍增。
戴上一次性手套,邊吃邊感嘆:“好幾年沒吃了,真挺想的。”
“這幾年過得怎麽樣?”喬航剝着蝦,聲音淡淡的。
“還好,剛開始那段時間挺難受的,在旅館一個人睡覺的時候也哭,一個人走着走着也會哭,晚上的時候,站在立交橋上,看着萬家燈火,更想哭,”當時的難過心酸我還記得,只是時間久了,我已經能夠笑嘻嘻地說起當時的心情。
他将蝦肉放到我碗裏,我一愣:“你自己吃啊!”
“我不餓,”他笑笑,繼續剝蝦。
鼻子有點酸,我吸吸鼻子,低頭吃蝦,想起那些孩子,笑着說:“有空了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學生們吧!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我突然離開,他們肯定難過死了,你看你在我心裏多重要,要不是你我肯定就待在那兒了。”
“我很高興,”他笑着點頭,趁着将蝦肉放在我碗裏的時候湊過來吻我,我大驚,掃視周圍一圈,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這是外面,好多人。”
“那又怎樣?你是我老婆,”他挑起唇角,露出一個邪氣的笑。
我捂臉,自暴自棄低頭吃蝦。
這裏離家裏不是很遠,我們倆都喝了酒,幹脆走回家。
我們手牽着手,穿梭在人群中,像這世上很多平凡的情侶一樣,逛街、大聲說話大聲笑。
經過買手鏈的攤子時,我拉着他停下來,挑了一個編織的手環,套在他手上,佯作兇狠地說:“不許取下來!”說完又給自己挑了一條同款的,戴上,“看,情侶的。”
“是夫妻!”他攬着我的肩膀,讓我走在右邊,糾正道。
“那就夫妻的吧!”我點頭,“不許取下來哦。”
“嗯。”
不經意間看到路過的女孩子瞧瞧看他的眼神,我湊到他耳邊,輕聲說:“好多人在偷看你。”
“嗯?”
“不許他們看!”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我看不到了,”他哭笑不得。
“沒事,我告訴你怎麽走,”我蹦到他背上,他背着我,我的手捂住他的眼睛,悄悄地在他耳邊問,“你看得到嗎?會不會摔跤?”
“你的手放下來我就不會摔跤了。”
“為什麽?”
“我看得見。”
“哦。”
作者有話要說:
☆、演唱會
周晉商的電話打過來時,我正在試婚紗,是喬航接的電話。
接通電話後,他的臉色迅速黑了下來:“周晉商的電話。”
“哦,我接下電話,”對唐穎說了一聲,接過電話,走到陽臺,“喂?”
“婧婧,”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當他接電話的時候,肯定在用另一手按壓着太陽穴。
“怎麽了?”
“明天晚上我在體育館舉行告別演唱會,你過來嗎?”
我猶豫了一下,轉頭看了喬航一眼,他正在玩手機,低着頭,神情冷冷的,唇線繃得很緊。我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吞了吞口水:“我……”
“你還沒有看過我的演唱會吧!”周晉商的聲音突然放松下來,“婧婧,我有說過嗎?我希望,有一天能夠在舞臺上看到你,我曾經設想過在舞臺上,當着幾千人甚至上萬人的面向你求婚,呵!你別緊張,已經過去了,婧婧,現在的我,仍希望能夠看到你,就當是和過去道別。”
“我,”看了眼喬航,我壓低了聲音,“什麽時候開始?”
“晚上6點,我今天讓人把票送給你。”
“兩張,可以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我仿佛聽見了他的笑聲,卻又不太真切:“好,兩張。”
挂了電話,我走進房間,脫下婚紗,拿着手機出去。唐穎已經離開,喬航依舊坐在沙發上,沉默着,不說話。
我走到他身旁,跪坐在沙發上,捧起他的臉,親吻他:“別生氣了。”
他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不,我沒有生氣。”
“他的告別演唱會,邀請我過去,”我輕聲說,他推開我站起來,走到卧室,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拿了根煙,他靠着牆,離我有點遠,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看着我的目光冷冷的。
他生氣了,我知道。
盡管我們都知道對方前任的存在,但我們很少談到他們,偶爾說起來,也不過是三言兩語。在戀愛中的提起前任,太傷感情,無論是多麽大度的人,都無法相攜着走下去。
說起來,我們沒有在一起的時候,還在一起說過對前任的懷念,只是時間不同,境況不同,确認關系後,再提起前任,難免會在意。
但我卻無法抛開周晉商,盡管我很清楚我和他再沒有可能,我也無法坐到從此對他不聞不問。他曾經是我可以依賴的人,我們是戀人,更是親人,相互取暖,才能夠熬過那些痛苦。我想這一生,我都不會和他斷了聯系,哪怕喬航會生氣,會嫉妒。
我走到他面前,他迅速掐斷了煙,拉着我回到沙發旁坐下。我側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我們一起去,好嗎?”
“嗯,”他的表情沒有半分變化,沒有高興,只是在遷就我而已。
門票是周晉商的助理送過來的,年輕的小姑娘,看到我的時候有點驚訝,也有點好奇,又在看到喬航的時候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
我沒有多做解釋,笑着說:“進來喝杯水吧?”
“不,不用了,”小姑娘連忙擺手,匆忙離去。
我沒有挽留,我和她并不熟悉,讓她留下喝口水不過是客氣一下,她不願意,也沒必要強留。
晚上洗完澡出來,看到喬航躺在床上折飛機,揚手,紙飛機在空中打着轉,我擦着頭發笑着問:“幾歲了還玩這麽幼稚的游戲?”
喬航看了我一眼,下來撿起地上的紙飛機,打開,放在床頭。我準備睡覺的時候才知道那居然是門票,轉頭瞪向他,他攤開手聳聳肩:“我自認為沒有把它扔到已經夠大度了,婧婧,你不能要求我太多。”
“好吧!”
雖然他有些不情願,但第二天下午剛過地點我就拉着他出門了,體育場太遠,再加上路上堵車,我們不得不早點出門,不然可能會晚到。
一路上喬航的臉一直繃得緊緊的,沉默着,車裏的氣氛有點尴尬。我幹笑着扯了扯他的衣服,他瞥了我一眼,沒說話,繼續開車。我繼續扯,在他看向我的時候咧嘴笑了笑,他看了一眼,迅速轉過頭去,唇角揚了揚,卻又很快壓了下來。
我轉過頭忍着笑,拿着手機刷微博。
和周晉商有關的新聞從半個月前開始就一直占據了頭條,一直到今天熱度都沒有散下去,而這種熱度可能會一直保持到下周才會漸漸散去。
今天的演唱會長達4個小時,除了周晉商本人外,還邀請了不少他圈內的好友助陣。盡管體育館有一萬五千座位,但此次演唱會的票價仍被炒得很高,在演唱會進入倒計時的這幾個小時裏,票價更是持續攀升,最外圍的門票都被炒到了上千元一張,黃牛黨手中的票更是高得離譜。
周晉商給的是VIP,最靠近舞臺的一排,坐的大部分是親朋好友,少數普通粉絲都是花了大價錢才能買到第一排的座位。
盡管這麽久了,不一定有人記得我,但進去前我還是戴上了墨鏡,還拿了一副墨鏡給喬航戴上。他微微低着頭,側着看了我一眼,攬着我的肩膀走進去。
距離演唱會還有二十多分鐘,但場內已經座無虛席,體育館裏鬧哄哄的。
我們倆走到最前排坐下,除了幾名粉絲外,圈內的藝人基本上都沒有來,因此第一排還很空。
直到演唱會前十分鐘,我們旁邊的座位才陸陸續續有人坐下,有歌手有演員,都是圈子裏有名的藝人。距離演唱會開始還有五分鐘,桑蘭蘭出現,她坐下前看了眼我們這裏,頓了頓,卻又很快收回目光,坐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認出來了。
演唱會在周晉商的歌聲中拉開序幕,那是一首英文歌,他的第一張專輯的主打歌。
這世上,有些人天生屬于舞臺,平時不覺得,可一旦站在舞臺上,他就成了發光體,周晉商就是如此。當他站在舞臺上,就能瞬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魅力四射。
一首歌接着一首歌,仿佛不會累,他的聲音沒有停下來,舞步依舊。唱到高·潮時,全場歌迷忍不住跟着和着,一首歌結束時,全場雷聲震動,轉過頭看去,可以看到粉絲們興奮的表情和那些藝人羨慕或者嫉妒的眼神。
周晉商這樣的人,總能輕易挑起別人的忌妒心。
夜漸漸沉了下去,天空星光點點。
距離十點還有二十分鐘,周晉商的聲音已經沙啞,卻仍在繼續唱着。這是一首新歌,或許是他最新的創作,之前并未被收錄進專輯,網上也沒有這首歌,這是他首次在公開場合唱。
奔跑、狂歡、搖擺身體,
高喊、咆哮、撕裂空氣……
這是首壓抑的歌曲,盡管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吶喊,可曲中的悲傷卻讓人忍不住落淚。大家的眼睛通紅的,不知道歌詞,不清楚去曲調,卻跟着和着,和他的歌聲混合起來,卻意外地合拍。
唱完最後一個音節,他跪倒在地,低着頭。
容納了萬人的體育館內,在那一瞬間寂靜無聲,直到他再次站起來。
舞臺的燈光很暗,但我這裏離舞臺很近,可以看到他通紅的眼睛,眼角的淚水,他的聲音有些哽咽:“這是我最後一次站在這樣的舞臺上唱歌給你們聽了,我想大家都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麽……”
“不——”
不知是誰喊起來的,粉絲們一起大聲呼喊起來:“不要離開我們——”
“噓!”他将食指放在唇邊,唇角揚起,聲音沙啞,“聽我說。”
場內再度安靜下來。
“我其實不太喜歡告別,太悲傷,但我想,我不能突然消失在熒幕上,你們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去哪兒了,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告別演唱會,”他拿着話筒,在舞臺上走來走去,“也許你們想問我會去哪兒?我現在并沒有具體的打算,但我想,不論如何,我總會在這裏,不會經常出現在你們面前,卻不會停止唱歌,也許有一天,你們會聽到一首歌,會覺得,‘诶!這首歌的風格有點熟悉’,也許那首歌就是我唱的,當然,我并不希望我每首歌都差不多,我是音樂人,我希望能夠帶給你們新的東西,總之,還是那句話,也許我不會出現在視線裏,但請相信,我一直都在,不會離開。”
他其實并不是會煽情的人,可這段話,卻說得大家忍不住流淚。
“最後的最後,還有兩分鐘,演唱會就結束了,最後這句話,我想說給一個人,”他看向我這邊,我的手背抓住,喬航抓得很用力,我看過去,他黑着臉,冷冷地看着舞臺上周晉商站的方向。
“對不起,”他突然鞠躬,又說,“就像你希望的那樣,你也要好好的,幸福、快樂,希望當你年老時,你的人生不會有缺憾,最後……”
他突然放下話筒,他的聲音消失在空氣中。
喬航突然放開我的手,側過頭,親了親我的臉頰,我驚訝地看過去,他動了動嘴:“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婚禮前
第二天鋪天蓋地的全是周晉商的新聞,有報道昨晚告別演唱會盛況的,也有八卦周晉商的感情生活的。
粉絲們紛紛猜測昨晚他最後的那句話是說給誰的?而他放下話筒後,又說了什麽?有人說這是說給桑蘭蘭的,并且懷疑他們倆之間分手是因為周晉商劈腿;也有人堅持是說給別人聽的,周晉商與桑蘭蘭之間只是緋聞而已,只是因為說不出确切的人,因此支持者不多。
而就在周晉商宣布退出的第二天,周晉商拍過的電影掀起了第二波觀看熱潮,在各大排行榜中,他以前的歌曲也迅速霸占前三名。這一切足以證明他的商業價值,想必這段時間會有更多的生産商、導演制片人想要和他合作,只是以他的性格,恐怕不會答應。
他遠比看起來要固執,思慮更多,決定在最巅峰的時候退出,也許他還會繼續做音樂,卻不會再次登上舞臺,或者站在鎂光燈下。
和周晉商有關的消息連續刷了幾天屏,最終被安瀾大婚的新聞擠下了頭條。這個圈子就是這麽現實,從來都是“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周晉商已經成為過去,安瀾卻還在。
安瀾大婚的對象并非之前衆人所猜測的喬航,這點我早就知道了。男朋友準備大婚,卻在結婚前夕得知新娘不是自己的橋段只出現在電視小說裏,不是傻子,總會有各種渠道得知消息。當然,從本質上來說,我相信喬航并非這樣的渣男。
盡管不是喬航,但安瀾的婚禮還是引起了衆人的關注,嫁入豪門的女星不少,但每當出現那麽一個的時候,總會引起熱烈的讨論,而觀衆的關注點基本在“真愛還是真愛人”這個論題上。但很少有人能得出答案,畢竟不是本人,再多的猜測都沒有事實依據。
從網上看到安瀾婚禮的照片,海島上舉行的,極盡奢華,如果沒有新郎出現的話,畫面會更加美好。看完了照片,我抱着喬航的手臂:“我有點受刺激了?”
“怎麽了?”
“好漂亮,要不我們也把婚禮地點改到海島上吧?”我眨着眼睛看着他,有點心虛。
他睨了我一眼,拿着鼠标看了那些照片,又瞥了我一眼,問:“要不把新郎再換一下?”
“不、不用了,這照片就新郎長得對不起觀衆了點,”我連忙舉雙手,“還是這個吧!看在新郎的份上。”
他唇角噙着笑:“想改就改吧!想在哪裏舉辦?”
“巴厘島?夏威夷?馬爾代夫?”我列舉了好幾個地點,都是傳說中的度假聖地,不過想想又搖頭,“太遠了,太麻煩,就這樣吧!咱省省錢。”
“不用,”喬航摸着我的頭發,他每次這樣摸我的頭的時候,總讓我有一種他在摸貓啊狗啊的錯覺,于是我囧了,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又聽他說,“不必省這麽點錢,一輩子就這麽一次,省了可沒有下次了。”
“沒準下次我就有機會去了呢!”我反射性說,下一秒反應過來,在他黑沉沉的臉色中幹笑,讨好地說,“我這是說着玩兒呢!我想的不是太浪費了嗎?省下的錢當我們的蜜月經費行不?到時候咱來個豪華全球雙人游,全飛機出行,坐豪華游輪,住五星級酒店,把省下的錢全花光……嘤嘤嘤……”
“從哪兒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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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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