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廢掉武功? (1)
藥人的手不知為何一頓,他迷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想不明白剛剛是為何會猛然停下來。
等他準備再次動作之時,又一次被拽住袖子,本不想理會,可衣擺上的力氣雖然微弱卻并不容他忽視。
随手将那孩子的手拂掉,他繼續前進。
婦人不住的後退着,只是眼神卻忍不住在她的孩子身上徘徊,看見小寶跌倒在地,眼神裏明顯浮現出心疼的神色,甚至顧不上她自己都性命難保這件事。
她一邊後退着,一邊看着自己孩子的方向輕聲說道:“小寶,你離的遠些。”
她怕自己的孩子被一會兒的場景吓到。
而顯然,那怪人也沒給她多少時間,轉眼間,她便覺得呼吸困難,她被掐着脖子,舉到了半空中。
婦人的雙腳在空中掙紮着擺動,空氣越來越少的流進她的胸腔,她的喉嚨裏發出咯咯的怪聲,像是有奇怪的東西在裏面尖叫,痛苦漫延,她雙手忍不住的放在了自己脖子上的那雙即将奪取她姓名的手上,用力的往兩邊拽,只是沒有任何效果,胸腔和喉嚨內都是一片刺痛,火燒火燎的疼痛,她甚至有種錯覺,似乎身體裏面在往外溢血。
呼吸越來越困難,她的眼前似乎都是一片昏暗,而在最後的時刻,她唯一的願望便是看一眼自己的孩子。
小寶……
然而她并沒有如願,在視線即将觸及她的孩子的那一刻,她徹底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娘?”小寶站在一邊好奇的看着。
他以為他娘和那個怪叔叔在完什麽奇怪的游戲,而等他娘被放下來後他走進,卻見他娘親閉上了眼睛。
“娘?”小寶又喊了一遍。
“娘你怎麽睡着了?你說好了要帶小寶去買糖葫蘆的。”他還記得上次吃到的那種紅彤彤圓溜溜的東西又酸又甜的味道。
“小寶想吃糖葫蘆,娘你不要睡好不好。”小寶咂咂嘴,有些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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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答應了小寶一定會給他買糖葫蘆的,現在怎麽不管小寶自己睡着了呢?
他娘以前都是他一喊就會醒來的。
“娘你答應小寶的,你起來好不好。”
“娘你難道是騙小寶的嗎?”小寶眨眨眼,想要哭。
這時,那個怪叔叔走了過來,走在他面前,再一次向他伸出了手。
“叔叔,你要和小寶玩有些嗎?像我娘那樣。”小寶看到他,将在眼眶中打轉的眼珠又忍了回去,問道。
可是,那個奇怪的叔叔沒有理會他,只是繼續想要和他玩游戲。
小寶有些不樂意的後退了一步,然後他便看見奇怪叔叔的動作也快了些,小寶躲不過,只能任由對方将手放在自己脆弱的脖子上。
“那叔叔可以先給小寶買了糖葫蘆再和小寶玩嗎?小寶想吃糖葫蘆。”小寶眨着眼睛,期待的看着這個奇怪叔叔。
糖葫蘆?
藥人垂下眼,好耳熟的東西。
戚大哥,這是我和青碧偷跑出去買的,特意留了一根給你哦。
一個少年笑的眉眼彎彎的臉驀然闖入在藥人的腦海。
那是誰?
藥人覺得,這個人笑的很好看。
下意識的很想摸一摸。
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渴望,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這麽一想,便按捺不住心裏的騷動。
他應該是沒見過這個人的。
那個戚大哥又是誰?
他也不知道,只是,莫名的有些嫉妒。
盡管他還不知道那種情緒叫做嫉妒。
他還以為是自己的身體出問題了。
“叔叔?”怪叔叔半天沒有理會他,小寶便主動喊了句,然後又重複道:“叔叔我想吃糖葫蘆,你給我買好不好?”
小寶滿懷期望的問道,卻沒想到,那個奇怪叔叔卻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來,并不理會他,轉身便走了。
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怪叔叔走了,糖葫蘆怎麽辦?
小寶的眼珠轉了轉,看到還睡在地上的娘親,又撲騰着兩條短腿走了過去,拽着他娘的袖子開始撒嬌。
每次他只要一撒嬌,他娘就會心疼他,滿足他所有的要求的。
只是,這一次注定了沒有人會再理會他。
也許等他懂得什麽是死亡那天起,才會知道這一日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娘那麽疼他的一個人,為何會忽然間躺在地上自顧自的睡去不理會他,任由他哭、他喊、他鬧也一聲未發,叫他在寒冷的夜晚中忍受着冰冷的風,淚痕被吹幹,他餓的快要暈倒也不理他,像是周圍那些同樣玩了這些游戲的鄰居們一般,一睡不起。
那個有着漆黑眼睛的藥人放開那個叫小寶的孩子以後,就不再動手,只是站在一邊消極怠工,除非他的‘主人’下了命令他會動作一番外,便仿佛是一旁無聲的樹木一般。
枯木老怪見此也沒有多想,恰好周圍的養料們都收集的差不多了,只當是他做完了一切便不再動手而已。
随後,他懷中掏出一個竹筒,打開,放出裏面被他寶貝萬分的蟲兒,吹動竹哨,這些小巧的蟲子們便各自去尋找食物了。
枯木老怪的這些蟲子專門以屍體為食,吸收屍體裏沒有生機的血液,和濃重的怨氣,次數多了,便能夠自發成長,知道可以被用來制作藥人為止。
等了會兒,那些蟲子又自發的回來了,鑽進老怪的竹筒裏,被蓋上蓋子。
“走吧。”
幾個藥人聽到命令後,跟随着老怪離開。
而被那藥人惦記的人,卻遭遇了一個很尴尬的事情。
在繼要管蕭然那小丫頭叫師姐的事情後,他又要管別人叫爹了。
盡管這個年紀比他大,而且還真的是他的爹。
只是,他的心裏年紀也并不小,兩世加起來也快三十了,沒比眼前這人小到哪裏去。
其實他很想說,這個爹是原來的那個孩子的,而不知他的。
可若是他不想死就不能這麽說。
沈徹覺得有些吃虧,不就是占了個已經沒有生命了的屍體嘛,卻還要因此多了個爹,要知道他前一世可沒有父親這種生物,都是他和他弟弟相依為命的。
“你怎麽不叫人?”蕭然捅了捅他的肩膀,悄聲說道。
“我……”沈徹遲疑的拉着長音。
沈川在一旁注視了這個孩子很久,遲遲未聽到他開口叫他,于是便自行走了過來,對着沈徹道:“我是你父親。”
“我知道。”
“快叫啊。”蕭然看起來比沈徹還急。
她是知道沈川的,江湖上上一代裏最厲害的劍客,便是聖女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作為一個習劍的人來說,他便是最該崇拜的偶像。
江湖上有許多他的崇拜者,只是聽說已經消失很久了,蕭然沒想到她還能有幸見到這個人。
沈徹一咬牙,開口:“父親。”
不就是多認個爹嘛,就當是還了他占了他兒子的身體和這麽多年受他照付的因果吧。
若不是這個人,他在沈府能不能過得那麽安穩還要另說。
沈川點了點頭。
“你學劍了?”在沈徹出現在他面前之時,他便注意到他腰間挂着的那把細劍。
“是的。”沈徹點頭。
果然是這樣,沈川想到。
随後,未經沈徹同意,他一把握住沈徹的手腕,在他的脈搏上探了探。
“還好。”
聽說沈川是個名震江湖的劍客,沈徹聽他這麽說,便有些高興,這麽長時間的努力得到了別人的認可,尤其是這人還是這行裏的高手,誰能不高興呢?
只是,他的下一句便叫沈徹高興不起來了。
“這內功心法回去不用練了,今晚你來我這裏,我幫你廢掉。”沈川的語氣平靜無波。
“為什麽?!”沈徹震驚的問道。
蕭然在一旁也變了臉色。
她是知道沈徹這段時間是有多努力的,可他這個父親以來便要廢掉他這麽長時間的努力,簡直不可思議。
“你的體質有異,不适合學很多功法,否則,有傷壽命,若是按照你現在的進展,不出二十便會沒了性命。”
沈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可若是這樣,他拿什麽去救戚浔他們?
“我這裏自然有辦法幫你改變,無需擔憂。”像是看出了沈徹的想法,沈川繼續說道。
剛提起一口氣的沈徹又猛然間将這口氣松開,卻仍是被驚吓到。
“那他什麽時候能開始繼續學武?”蕭然在一旁問道。
“不急。”沈川眼皮都沒擡一下,繼續平靜的說着。
看他這樣,沈徹反倒放心了。
畢竟這人應該不是無的放矢,他既然這麽說,應該是有辦法。
至于他說的有關壽元的事情,沈徹更是相信。
他相信這人應該不會害自己的兒子的。
雖說,這麽多年沈川便将他這個兒子扔在別人家,不理不睬,甚至根本沒有出現過,可沈徹卻切身體會到了這人對他的兒子還是有幾分關心的,每年送進沈府的東西可不是假的。
“今晚來找我。”他又重複了一遍。
“好的。”沈徹說。
作者有話要說: 很喜歡小寶,可惜,劇情裏除了這章就沒有他
第 42 章
沈徹最近的時間似乎總是在疼痛中度過。
就比如說這一次。
夜明星稀,即便是夜晚,也能看出天空的藍色,如同藍寶石一般,透着不一樣的光彩。
在沈徹看來,這種夜晚即便不能躺在屋頂看星星,也可以出去透透風,而不是待在一個密閉的環境裏忍受着疼痛。
其實倒也不是很疼,只是,丹田裏他經過許久的練習,吃了許多辛苦,最近才變得壯實一些的氣流在被迫的慢慢流逝,那種剛剛收獲的果實便要被迫交出去的感覺并不如何好。
他甚至有種想要逃離的感覺。
逃開這個地方。
只是,那是不可能的。
今次的事也是為了他的身體,盡管他很懷疑他這個習武斷壽命的毛病到底能不能被治好。
畢竟,聽沈川的語氣,他這體質這麽多年都沒有人能夠改變,除了一個百年前的精彩絕豔的王爺。
可世人連那個王爺的墓葬在哪裏都沒人知道,只能期待沈川帶回來了些好消息。
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樣子,沈徹便莫名的想要相信這個人。
大概是這身體裏殘留的最後的那點父子天性。
他就是莫名的覺得這人很可靠。
明明今日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個人的面,從某種意義來說,還不過是個陌生人。
這種感覺似乎很棒,卻叫沈徹從內心深處生出來一種天然的警惕。
他的身體在依賴着這個人,他的靈魂卻在警惕着。
說到底,不過是因為他的身體和靈魂并不完全兼容,他們的經歷也不相同,從小就沒有父親的沈徹對這個莫名冒出來的父親無法産生認同感。
這裏是靈山一處接近主峰的屋子。
這是幽千若安排給沈川的屋子。
此時,屋內彌漫着蒸蒸熱氣,白色的霧氣将整個室內籠罩了,依稀之間可以看見室內有兩個人。
一個被泡在藥浴中,一個站在旁邊把關,以防出現些問題,影響到沈徹的體質的改變。
“感覺如何?”沈川清冷的聲音問道。
“體內積存的內力在不停的漏出去,很不習慣。”沈徹閉着眼睛說。
能習慣才怪,他平常練功都是将努力将內力儲存起來,還沒有哪次是今天這樣往外放的。
順序颠倒了過來,沈徹莫名的想要抓狂。
感覺怎麽都不對勁。
不應該是這樣才是。
可事實卻偏偏是這般,他若是想要以後能活的長久些,便一定要這麽做。
他今天趁着時間充足,還特意跑到了柳瑜州那裏詢問了一番,在那個溫和的好人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探查之後,關于他體質的事情得到了肯定。
叫沈徹哭笑不得的是,他還沒有說什麽,柳瑜州便先他一步一副擔憂的樣子想要安慰他,叫沈徹再一次體會了對方的好心。
也就是他是靈山長老有許多弟子保護才能活到現在仍舊完好無缺,若是無依無靠卻由一手好醫術的別人,還不知道過的會是什麽樣的日子。
而在經過了柳瑜州的确認之後,沈徹才徹底相信了沈川的話,盡管這人是他身體的父親,可他仍不敢随便相信陌生人。
在沈徹眼裏,盡管沈川有個對他來說很不一樣的身份,可他卻仍是不敢輕易相信的。
也許是在這裏沒有安全感,而沈川對他來說又是個徹底的陌生人的原因,才導致了他現在的警惕心理。
沈川點頭:“若是有哪裏不對的,一定要說出來。”
這樣他才能準時的改變藥材的劑量。
“我知道。”汗水從沈徹的鬓角悄悄劃過,然後掉進藥水裏,消失不見,沈徹忍着身體傳來的怪異感覺,說道。
像是萬蟻食心,又痛又癢,卻又沒嚴重。
可若是說不痛,那感覺卻又那麽的折磨人。
“等這藥浴結束了之後,我要再等多久才能再習武?”半晌,沈徹沒忍住心裏的話,脫口而出。
他渴望力量,在經過那次的事情後,他才發現這世上若是想要被人尊敬不被欺負傷害,便要擁有力量,這也是他這段時間能夠這麽努力習武的原因。
只可惜一朝之間近段時間的所有努力化為烏有,沈徹心裏面其實有些低落。
他所有的努力就這麽沒了,若想再便會現在的樣子不知要等到何時。
索性他努力的時間并不算長,這也才沒叫他因此而痛不欲生。
對習武之人來說,最重要的莫過于那一身功夫,嘗過力量的人再叫他失去,也是一種變相的折磨。
“等你調養一個月,等身體好了,便能開始和我學習劍法了。”
這麽快?
沈徹的眼睛亮了起來,又一次覺得人生有了希望。
“不需驚訝,”沈川看見了沈徹的神情,知道他心中所想,于是說道:“我和你提過的那個王爺的墓被我找到了,我在裏面發現了适合你的功法,所以,無須擔心。”
沈川消失的這一年,可不是什麽都沒幹,為了這個他和亡妻的唯一的兒子,沈川經歷了許多危險,若不是他武藝高強,怕是也回不來了。
不得不說,也許沈川這人有些冷漠,可事實上對他唯一的兒子卻是非常好的。
“這些年将你扔在別人家裏,心中可有怨恨?”他又道。
自看到沈徹開始,沈川便發現了沈徹的冷淡,只是他卻沒有指出來,當時人多并不好談論這些。
沈徹一怔,他有些搞不明白這人的意圖。
“并無。”沈徹說。
這是真的,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對于這個實際上并沒有任何關系的人沒有任何想法,更何談怨恨?
而前任也是沒有怨恨的,從每次提起他父親,他心底莫名生出的仰慕就可以感覺的出來,那個孩子對他的父親仍是心懷感念的。
那是個很純善的孩子,可惜,遭了人的算計,走的早。
然後,沈徹便發現那個自從出現開始就一直冷着臉的人,嘴角猶如冰山融化般浮現出些許上勾的痕跡,沈徹很認真的看,才發現他是在笑。
這人的表情實在是少,若不是親眼見到,沈徹還以為這又是一個面癱。
只是,這笑容也是轉瞬即逝。
若不是沈徹剛剛不小心瞄到了,怕是都不知道這人曾經笑過。
也因此,沈徹對他這個父親的好感瞬間飙升。
會因為孩子沒有怨恨他而開心的人,總不會是壞人。
至少,對于他的孩子而言,他不會是壞人。
“以後不會了。”
沈徹聽見沈川這樣說,語氣帶着承諾的意思。
“父親,我已經長大了。”
所以說,他就是想要以後一直帶着他,他也早晚有一天是要離開的。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沈川說了這麽一句,然後便不再發言。
莫不是生氣了?
沈徹想到,可一想到這人應該不是這樣的脾氣便否定了這個猜想。
随後,在這熱騰騰的蒸汽裏,沈徹慢慢的竟半夢半醒的進入了淺眠狀态。
他之前身體就不好,之前又遭了那樣痛苦的毒,沒過半年,又要将能幫助他恢複身體強身健體的內力人為的散掉,着實有些受不了。
睡過去也正常。
沈川随覺得清醒着效果更好,可一想到這孩子這麽多年受的苦和他剛剛臉上隐忍的神色,便将叫醒他的話又咽了回去。
算了,有他在這裏看守着,總不會出問題。
等沈徹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
清晨植物們迎着剛剛升起的太陽舒展枝葉,飛鳥在屋外的天空不斷來回,晴空的顏色也格外美麗。
沈徹那因為舊疾從來都有些沉重的身體今日出奇的輕快,于是,即便現在他的丹田裏提不起一絲內力,他的心情仍然是很好的。
清晨的露水的味道很重,空氣裏帶着泥土的芬芳,打開窗,撲面而來的是露水潮濕的味道。
沈徹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愛外面那個世界,這是他曾經的世界所沒有的美麗,天永遠是藍的,入目便是茂盛的樹木,活潑的動物來回穿行,可愛極了。
“若是不想得病,你最好把窗戶關上。”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身後傳來,沈徹一怔才想起這是他那個父親的聲音。
睡的時間有些長,導致他都要忘了昨天發生的事情。
“我只是想要吹吹風。”他解釋。
不過,沈川并沒有理會他的話,從他身邊走過,當着他的面便将窗戶關上。
“你若是想要盡快的重新習武的話,最好不要做這種對身體沒有好處的事,我并不想教一個走路都要停下來喘口氣的病人武功。”沈川依舊保持着他那可以凍死人的語調,然後說着毫不留情面的話。
可這一次,沈徹并沒有任何抵觸。
他感覺得到沈川話裏面的關心,沈川是真心為了他的身體着想,他若是因此而不高興,簡直是不知好歹。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好累啊
第 43 章
這日裏,無生谷的又是一片莺聲燕語的告別想念之聲,王鐘寒要出遠門,他的那些丫鬟們都舍不得他,一個個的都聚在他身邊,皆是聲聲泣淚惹人憐。
哦,對了,青碧這次可算是見到了那個叫凝眉的丫鬟,不得不說,長得很漂亮,神态有些嬌憨,體态也豐韻,怪不得這丫鬟這麽招王鐘寒的喜歡。
王鐘寒這家夥倒是不避着她,很麽話都跟她說,便是他這個青梅竹馬的丫鬟,也提到過一兩句。
青碧冷眼看着那一旁聚在王鐘寒身邊一臉舍不得的女人們,不曾上前。
前些日子,她對王鐘寒有些黯然心動,今日所見,卻又一次将她的心動擊的粉碎。
莫名的,有些心酸。
不過,倒也真是可笑,她不是早就知道這家夥是個多情種子嘛,不然也不可能在初次見到她之後便對她念念不忘,還叫他外公饒了她一命,最終娶了回來。
他若是不多情,她現在估計連命都沒了。
她真是該感謝他啊。
青碧心中嘲弄。
說實話,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夫君和別的女人在一邊談情說愛,她心裏真的有些不是滋味,盡管這種情景她在沈府早就見過許多。
沈家家主活着的時候還不是置發妻于不顧,每日圍着小妾轉。
她還應該慶幸她嫁的人至少還是更喜歡她多一點。
等那群女人一個個被她夫君溫柔的勸離之後,她那夫君才有時間轉過頭來看看她這個可憐的被擠得連位置都沒有了的妻子,柔聲說道:“你也同樣別擔心我,我不過是與人有約,出去赴約而已,并沒有任何危險。”
顯然,他将青碧臉上的面無表情的表情當做了她在為了他遠行而憂心。
青碧的好日子還是要靠着她這個夫君來維持的,于是,她順水推舟面上浮現憂色的道:“自從相見之後,我還從沒有離開過你。”
既然他這麽認為,她便演給他看。
沒什麽大不了的。
青碧心裏一邊酸澀一邊裝作無所謂的想到。
果然,聽到青碧這麽說之後,王鐘寒的神色明顯軟化了許多。
“就幾日,”說着,他握住青碧的手,放在心口道:“我很快就回來,你放心。”
青碧輕皺着眉頭,眼中有不舍有依賴,似乎他還沒走,她就已經開始想念了。
“那你可要早點回來。”青碧依依不舍的說道。
“好。”
走之前,王鐘寒似乎想到了什麽,又停下腳步,回身凝望着青碧,說道:“我會想念你的。”
然後潇灑的走了,沒有回頭。
于是,他自然也沒有看見他身後青碧的表情。
青碧站了一會兒,冷眼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消失不見。
她若是信了他的話,她就是傻子。
見王鐘寒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她便也要走。
只是一回身卻被猛然一驚,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那是一張很怪異的臉,紫黑色的皮膚上布滿了各種疤痕,看起來可怕極了,最重要的是,這張怪異的臉她還曾經見過。
便是那次那個老怪身後跟着的怪物。
那雙漆黑無光的眼睛她一直記着。
也是她下意識的捂住了嘴,才沒叫出來。
也不能怪她,那張臉實在太醜,根本就不像是人類。
她在這谷中是聽說過這種東西的兇名的,沒有思想沒有情緒,殺人如麻,只知道聽命于谷主的怪物。
聽說以前也是人呢。
幸好青碧知道這種東西沒有命令也不會輕易動手才能夠迅速的冷靜下來,若不然,她早就放聲尖叫了。
也不知這東西是怎麽跑到這裏來的。
不是說都被養在谷中最深處的毒潭裏嗎?
青碧後退了一步,想要離他遠遠的,然後從一旁繞過去,雖說他不會随意動手,但若是萬一呢?
萬一他動手了呢?
青碧不敢放松警惕。
只是,那東西一直在注視着她,每當她有所動作的時候,他的頭部都會跟着她轉動。
而在她繞道他身後之後,鬼使神差的回過頭看了眼,卻發現他也跟着轉過身來,那雙漆黑的眼睛繼續盯着她,并且,離她的距離不超過五步。
他在跟着她移動!
青碧心裏面尖叫着得出這個結論。
噗通、噗通。
青碧那顆脆弱的心髒在快速的跳動,然後顧不上其他,以往常絕對沒有的速度快速跑開。
而再次回頭之後,卻看見對方的手在緩緩放下。
聽說藥人的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是有毒的,青碧不敢想象若是叫他碰到自己會是什麽情況。
索性,他沒有再跟上來。
而她身後的藥人,則是眼神裏慢慢浮現不解。
他只是覺得她有些眼熟而已,她為什麽要跑掉?
藥人那顆僵硬的腦子想不明白這些,但卻莫名的覺得這是不應該的。
以前絕對不是這樣子的。
以前、以前……
以前怎麽樣來着?
藥人說不上來,可腦子裏明明似乎有些什麽,卻就是記不起來。
若是想要仔細的想還會頭痛欲裂。
像是要炸了一般。
他捂住自己的頭,痛苦的低吼。
他不應該再想下去的,可就是不放心,總覺得有什麽事他還沒做,并叫嚣着一定要想起來。
随後,他猛然愣住。
地面上,一塊碧綠的翡翠不知被誰遺落在那裏。
那是什麽?
藥人怔怔的看着它,然後他的腦子裏又一次浮現出那個聲音。
“聽說,這是我娘準備留給未來兒媳婦的。”
他似乎……真的想起了什麽。
**
沈徹這次得到的功法的名字很高大上,叫做天玄決。
可以吸收天地間元氣以助自身功力的生長。
不出一月,他體內的內力已經比得上當時練了三月的量了。
沈徹當然很高興。
于是,對他那個父親也愈加親切了。
沈川只來得及将這功法的第一篇給沈徹講了一遍,便被幽千若以有要事相商為由請了過去。
這幾天,沈徹是看出來幽千若喜歡沈川的。
所以,對于所謂的要事,不用腦子想也知道不過是借口,所以,他對于沈川會去也是狠狠的吃了一驚。
莫不是他這個父親對幽千若也有些心思?
要不然這麽假的借口為何卻沒有看出?
另一邊,被沈徹各種想歪的沈川卻是真的有事要說。
他準備帶沈徹走。
自家的孩子當然是要養在自己家裏為上,扔在人家這裏算什麽?
當初他把沈徹扔在沈家,也是為了能給沈徹找到治療身體的東西,跟着他折騰反而不好。
而現在,體質也改變了,他也不需要再因此到處奔波了,當然還是要将人帶走。
這也是為何他會主動來見幽千若的原因。
只是,還沒說出口,便被幽千若的話給擋住了。
她問:“我的弟子看上你家兒子了,不如結個秦晉之好如何?”
幽千若說話相當直白,她在知道沈川肯主動過來的那一刻便知道他心中打的注意了。
而為了能夠留住他,幽千若轉眼便想到了一個辦法。
正好蕭然那丫頭似乎很喜歡沈徹的樣子,不如叫她嫁給沈徹好了。
這樣她也能有理由多留沈川些時日。
她也想過動手把人綁起來的。
只是,若是想要以後真的能夠和沈川有個好的結局,最好還是不要那麽做的好。
大不了等他們真的沒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後再那麽做好了。
反正靈山養了門下弟子那麽多年,也該叫他們回報師門了。
幽千若在面對沈川的時候,一向腦子不夠用。
也一向只在意沈川不在意其他人,于是,她什麽樣的招數都想得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只有這些,有些卡文,話說一寫到沈徹就寫不下去是什麽情況?
第 44 章
“這事沈徹知道嗎?”沈川沉默了半晌,心中反複思考許多,最終問道。
他雖說是沈徹的父親,可說來這麽多年一直沒有在他身邊過,關于沈徹的喜好,他一點都不了解,關于成親這種終身大事來說,更不好輕易幫他決定,他這次回來可是想要和沈徹有段不錯的父子情分。
不過一天,沈川的心就已經完全偏向自己的兒子了。
“他當然不知道,可若是你這個做父親的同意了,他怎會拒絕?”幽千若靠在主位的椅子上,淺笑着緩緩說道。
只要沈徹能和蕭然成為夫妻,她就更有理由接近沈川了。
“這事還是要看沈徹自己的意見。”沈川否定她的話。
沈川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可以說是很寶貝來着,他能用這麽多年在外飄蕩,只為為沈徹找到能夠改變體質的藥物和功法,可見他對沈徹有多關心。
也許外人都說他冷心無情,心裏只有一柄劍和他的劍道,可事實如何,卻沒幾個人知道,雖說他對沈徹他娘也說不上情深意重卻也很尊重,也因此,他對沈徹他這麽多年唯一的子嗣也很是愛重。
他将他撇下那麽多年,雖說都是為了沈徹好,可沈川心裏還是有些許的愧疚,索性這孩子沒有因此而怨恨他這個父親,這着實叫沈川放下心來。
天知道,當他從關外回來之後聽聞沈家已經不複存在之時的震驚。
還好沈徹無事,不然,他如何與發妻交代?
也因此,這般可能會傷了父子感情的事,他是不肯做的。
這也是他對沈徹最起碼的尊重和愛護。
“你這般說,可叫我為難了,”幽千若垂下眼臉,嘴角挂着輕笑:“我可是答應了我徒兒的。”
幽千若繼續瞎說,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她相信蕭然也不敢将這事說出去,更何況若是她知道她要為她和沈徹說親,說不得要怎麽開心呢。
幽千若這般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叫沈川因此心生愧疚而已。
于是,下一秒,她擡起眼簾認真的看着沈川眉宇見情緒的變化。
誰知,沈川只是一挑眉,莫名的看着她說道:“關我何事。”
幽千若一噎,接下來的話卻是說不下去了。
也是,沈川是何等的人物,怎麽會因如此小事而産生任何愧疚的情緒呢?
不過是一年沒聽到他的消息,你怎麽就變得這麽天真?幽千若在心裏自嘲。
“不過。”
本來在心裏苦笑的幽千若又聽到表示轉折的字眼,頓時心生希望,期待的看着下面已經洗去一身落魄狼狽的男人。
“這次你救了沈徹的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有需要盡可以來尋我幫忙,在所不辭。”
若不是她,他的這唯一的血脈怕是就要這般沒來得及等他來就沒了。
幽千若眼前一亮:“沈郎既然這般承諾了,可不能反悔。”
此話又收到了沈川一抹莫名的目光,然後那個幽千若心心念念許久的男人一聲未發的走了。
幽千若這次卻沒有覺得傷心。
沈川這人是出了名的有恩必報,得了這個承諾,幽千若覺得離她她嫁給沈郎又近了一步。
他妻子死了那麽多年,這些年一直孤單着,她就不信她若是長時間的陪伴左右溫柔小意,他會不動心。
更何況,她還有一張若此美麗的面孔。
這麽想着,她朝一旁看去,一個被寶石鑲嵌圍繞的鏡子放置在那裏,風吹過,白色的薄紗在鏡面上拂過,正好映出幽千若那張顏色傾城的面孔。
**
無生谷。
有着漆黑眼睛的藥人靠在一顆參天大樹之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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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