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廢掉武功? (2)

着手中那枚精致美麗的翡翠,那張被人嫌惡的面孔上竟然浮現出些許溫柔。

一時之間,看起來倒也不那麽吓人了。

他都想起來了。

他是戚浔,這玉佩,是他那個心上人沈徹的。

只是,一次意外,沈徹死了,而他卻活着,受着折磨。

若不是當時心中有很深的恨意,和報仇的欲望,他怕是也要跟着下去了。

那種失去最深愛的人的感覺,卻是那麽瘆人,仿佛活生生撥了他一層皮一般,以至于他心在都不敢去想沈徹當時臉上的痛苦,可偏偏那畫面卻一直浮現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當時他無能為力,而今他報仇的機會卻來了。

戚浔滿是疤痕的臉上露出笑容,只是卻被那張臉給嚴重扭曲了。

等到時候在地下再相見,也不知道沈徹會不會嫌棄他這個醜樣子。

戚浔心裏有些黯然。

他是知道自己現在的臉有多恐怖的。

很好,他又有了一個将那老怪千刀萬剮的理由了。

戚浔這不是說說,他是真的準備将那老怪物一刀刀的活剮,直到一千刀一萬刀為止。

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先做些準備。

鬼四按照往常的習慣,在天近黃昏之時回了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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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剛進去他就發現了不對勁,他的屋子裏和往常不一樣。

倒不是他有多敏感。

而是一個人就坐在他屋內唯一的椅子上,他想不發覺都難。

不過,他倒是沒有大驚小怪,因為看那張模糊不清的臉,他便知道對方是誰。

所謂模糊的臉,便是五官被毀的差不多,根本看不出來原來長什麽樣子。

他輕笑,預料之中一般的語氣說道:“你來了。”

“你知道我會來?”戚浔靜靜的看着鬼四,等着他的說法。

“我當然知道。”鬼四笑的得意。

“你的那個翡翠,還是我叫人送到少夫人那裏去的呢。”

“我相信,你看到它一定會過來的。”

當時這家夥即使如同廢人一般被扔在那個屋子裏,也不曾叫這塊翡翠離身一步,想來是很重要的。

“你怎麽知道我還有意識?”戚浔奇怪的問。

要知道,毒潭那裏養着的藥人都是沒有思維的,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根據主人的命令而為。

似乎,那才是藥人該有的樣子。

而他顯然是不正常的那種。

“當然是我把谷主的藥給換了,不然,你以為為什麽你和別人不一樣。”此時,鬼四語氣中的得意更加明顯了。

這話戚浔倒是信的,只是,他卻是沒想到這人還有這麽大的能力。

他近些日子在那老怪身邊觀察,可是發現這老怪于藥理上極為精通,能夠在他眼皮底下瞞天過海,顯然不是一般的人。

只是,不知道這樣‘不一般’的人物怎麽會混的這麽慘。

這麽想着,戚浔在對方破舊的屋子內掃視着。

“想不到你還有這般能耐。”

“過獎。”

“說吧,你想怎樣?”他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助另一個人。

“我要你幫我一個忙。”鬼四上前兩步,仿佛一點都不嫌棄一般在戚浔身側輕聲說道。

鬼四說他以前出生在一個醫藥家族,家族裏的所有人都精通藥理,偶爾,說不定哪一代就出了個神醫,在江湖上很有名,可也因為有名,到了他這一代就遭了賊算計。

而這賊,就是枯木老怪。

老怪當年為了煉毒,在江湖上大肆搜刮價值連城的藥物,而像他們這種家中不知藏了多少好東西卻只有醫術沒有武力的家族自然算得上肥羊中的上上選。

尚且年輕的老怪裝作中毒,來鬼四的家族明面上是尋求幫助,而暗地裏卻在暗自打探鬼四家中的藥材寶貝都被藏在了哪裏。

而等時機成熟,他便動了手,一夜之間,一個輝煌了幾百年的家族就這般消逝了。

而鬼四當時在外未歸,卻躲過了一劫。

只是,為了給家人報仇,他還是毅然決然的來了這裏。

為了複仇,他忍辱負重,一直等到了今天。

戚浔默默的聽着,沒有說話。

反正不管他說什麽他都不會信的,随他去就是了。

只要,他能夠為他提供幫助就好。

那老怪并沒有那麽容易殺死。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短小

第 45 章

“什麽?”沈徹懷疑是不是自己腦子進水然後聽錯了。

他一時之間無法理解所謂的成親是個什麽意思。

沈徹來到這裏之後一直沒想過成親這件事,這次聽人提起,忽然覺得,時間竟然已經過了這麽久,久到他又到了可以婚嫁的年紀。

想想就有些滄桑呢。

“她說,想要你和蕭然成婚,問我意見如何。”沈川仿佛沒有察覺沈徹此時腦子裏思緒的快速變化,淡淡的道。

成親什麽還真叫他汗顏。

沈徹心道。

蕭然在他眼中一直是個小姑娘,還是個有些傲嬌的小姑娘,小孩子而已,一直當做女兒對待,卻沒想到師傅居然想要他和那姑娘成親。

果斷不能接受啊。

沈徹眨眨眼,半晌才道:“我不會娶她的。”

“我已經拒絕了,你的親事,還是自己決定的好。”沈川繼續說。

這一刻,沈徹就覺得他這個父親特別開明。

這年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還是很流行的。

即便有人能夠決定自己的婚姻,但那也是少部分,多數人還是聽從父母的,而很多父母也喜歡為子女安排婚事。

這些沈徹都知道,只是,卻沒想到他這個父親是個這麽開明的人。

“父親英明。”沈徹笑道。

“這兩天,你回去收拾自己的東西,我帶你回家。”

回家?

沈徹一愣,這個詞他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過了,猛然一聽到,他有些怔愣,沒反應過來。

說來,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都是寄人籬下沒有自己的家,許多事都要忍着,裝着,除了和戚浔和青碧他們相處的時候會自在些以外,從沒有很放松的時候。

他一直渴望能有個自己的地盤,能自己做主,只是一直沒有實現,在實現的這條路上,總是會出現許多波折,攔腰折斷這個計劃,于是,一直拖到現在。

卻沒想到,在這時候,突然有人和他說‘回家’,真是新奇的感覺。

并且,在這新奇之外,還有種莫名的情緒。

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就仿佛心髒裏面忽然注入了新鮮的血液一般,開始變得有活力。

人類是種群居動物,家這個東西,更是非同一般的重要。

也許有的人習慣了漂泊,可若是能有個家,有個牽挂,大概會更好吧。

這是沈徹的想法,這裏的江湖人會怎麽想,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心裏其實是有這種渴望的。

當年他和戚浔談起這件事的時候,也得到過認可,也因此而徹夜長談,暢想着以後的家會是個什麽樣子。

“嗯。”沈徹點頭。

對于沈徹要走這件事,至少蕭然是舍不得的。

她聽說了這件事後,一路狂奔過來,堵在沈徹門前,邊喘着粗氣,便問道:“你要走了嗎?”

她的眼中有着不舍。

沈徹當然看見了她的神情,卻只能裝作不知道。

和靈山比起來,他顯然是更希望能有個屬于自己的家的,盡管那裏也算不上完全屬于他,可想想都更有歸屬感。

也許還是血脈關系作祟,靈山這個待了幾個月的地方帶給他的情感完全比不上那個從未去過的名為家的地方。

而他也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一個能幫他變得更強的人,看這兩天他武功上的長進,比之之前要快許多就知道,和沈川走更有前途。

至于這裏……

沈徹眼神環視四周,這屋子很整齊,整齊到他來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現在就是什麽樣子,沒有任何的變化,只要他從這屋子裏出去,就仿佛從沒有這樣一個人出現過一般。

只能說抱歉了,要怪,就怪他對這裏的感情不深吧。

而幽千若那裏,沈徹并不擔心,他看出幽千若鐘情于沈川來了,那麽,沈川想要做的事,對方應該不會多做阻攔。

“是的。”他回答,語氣很平靜。

“你還會回來嗎?”蕭然凝視着沈徹,希望也能從他眼中看到舍不得這種情緒,只是,最後失敗告終。

沈徹對這裏并沒有太多感情,或者說,比不過對他的家的感情,想來也是理所當然,不過幾月而已,怎麽比得過對方的家呢。

蕭然并不知道沈徹自幼便住在別人家裏,本也該對他口中的家沒有什麽感情才是。

要不然,她怕是很挫敗。

說道回家,蕭然忽然想到她小時候。

話說,她也有些想家,可惜,卻不想沈徹那樣還有家可回。

“有機會會回來看看的。”沈徹笑着說。

反正江湖中的門派也就這麽多,來來往往總能相見,他說的可是實話。

有機會自然會回來看看。

“那你可要說話算話。”蕭然看着微笑着的沈徹,說道。

“當然。”

幽千若已經和她說了,想要撮合她和沈徹的事,她也很高興的,只是沒想到,這件事還沒個結果,對方就要走了。

她想要開口,卻又怕被拒絕,也有些害羞,只能将許多話忍在心裏,眼睜睜的看着對方為離開做準備。

最後,在對方轉過身之後,又跑開了。

沈徹聽到身後的聲音消失之後,才轉過身,微微一笑。

窗外斜陽正好。

**

戚浔在為殺掉枯木老怪做準備。

比如說,從鬼四那裏搜刮了種據說無色無味世上少有人知道的慢性□□,他準備給那老怪送去。

聽說這藥有劇毒,能吞噬人的內力,但又不會叫人有所察覺,曾經在江湖上嫌棄過血雨腥風,至今已經失蹤百年。

而消失了這麽久的東西,鬼四手裏為什麽有,戚浔也沒有問。

大家都有秘密,只要能為他所用就夠了,沒必要知道那麽多。

只是,他也下意識的開始防着這個人。

雖說他體內的力量是激發身體的潛能,消耗天賦得來的,與內力無關,看似不怕這藥,可若是對方也有對付的藥物呢?

所以,這些日子,只要是鬼四送來的東西,他都不會輕易用身體去觸碰。

老怪防人防的很嚴,即便鬼四在谷內地位較高,卻也近不得老怪的身,于是,下藥這個任務,戚浔便準備親自來做。

也許是很自信他的藥人們沒有思想,只聽從他的命令,老怪并不防備這些藥人們。

藥人們在谷內是有很大自由的。

于是,戚浔即便整天在谷內走動也沒人敢說什麽。

枯木在和他的外孫王鐘寒談話。

王鐘寒今天才從谷外回來,似乎是有很多有趣的見聞,再和枯木說。

偶爾,屋內還會傳出幾聲難聽的笑聲。

不用想,那是老怪的聲音,這谷裏聲音最難聽的就是他。

一個侍女迎面而來,她手裏端着一盤茶點,他低着頭,恭恭敬敬的樣子。

這時,一個身影從她身邊快速穿過,刮起一陣威風。

侍女下意識的回頭,卻看見一張駭人的面孔,她被吓得驚呼一聲。

戚浔停下來,回頭眼神無機質的看了她一眼,又吓得她不敢再出聲。

她連忙低下頭,不敢亂看。

“怎麽了?”老怪皺起眉。

他并不喜歡無用的吵鬧,而谷中下人們也從來不敢吵鬧。

尤其是被打斷了和他外孫的對話,他很不高興。

王鐘寒站起身:“我去看看。”

推開門,只見門外是他外公的那個新的藥人,和一個有些眼熟的侍女。

那侍女他應該是見過的,此時,正看向他,用眼神求救。

王鐘寒莞爾一笑:“外公,似乎是你養的藥人吓到人了。”

王鐘寒心知他外公輕易是不會責備藥人的,但一個普通的侍女就不一定了。

他又看到侍女端着的木質托盤,揚聲道:“還不進來?”

那侍女看到他簡直如同看到救命恩人一般,一臉感激,連忙道:“是。”

作者有話要說: 渣作者昨天作死穿的很少出去浪,于是很成功的感冒了……話說終于要去打印簽約的合同了,已經拖延症晚期的我感覺自己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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