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1)

(七)

“你說我們像不像JACK和ROSE?”

向佐怔了怔,不太明白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只見梁洛哲反握住他的手環在自己的腰間,帽子拿了下來随頭發全部吹得立得張揚,雙臂打開,他閉着眼擡起下颚面容柔和,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十分享受。

“就是泰坦尼克號啊。”

看着他閑适打趣的态度,剛剛突然落寞而安靜的背影已經消失得無隐無蹤,向佐下巴擱在他的後頸旁,安心把大頭的重量都放在友人寬闊平穩的肩膀上。

他惡作劇的磨蹭了幾下:“才不像呢。”

梁洛哲以為他一定會說,他們一定又不是情侶這樣類似的回複。

向佐只是将他摟緊了些許,鼻尖觸着友人棉質好聞的領口,沉默的歪頭看着他仿佛在看他調皮亂竄的發絲亦或是他本人都不太自信的翹鼻子。

梁洛哲表面維持着風平浪靜,心若擂鼓不敢回頭看,他半虛起眼睛連餘光都不敢瞟過去,一大片暖和的橘紅色天與海在眼前浮光掠影。

“你長得一點也不ROSE,我呢也完全不像JACK……”向佐仿佛說着一件剛剛發現的好事,悶悶的聲音變得清亮,“所以咱兩才沒那麽苦情呢!”他眺望遠方安逸的抱着懷裏的人形暖爐輕飄飄的說,“而且咱兩還會平平安安的去很多很多好看的地方。”

聽到對不上號的答案,梁洛哲晃神了很久,過去的幾年裏向佐似乎很少說出這樣煽情的話,意味深長得有點類似電影裏面的臺詞。或許是受環境影響吧。如果這人不是向佐,他立馬會回頭擁吻,而不是思考他溫柔下的決絕。

只是他們真的只是好朋友而已。

即使巴黎那一吻是在醉酒之後自己主動動手,向佐也并沒有反抗的意思。

還是說,這就是向佐對“朋友”示好的方式?

說不通。

青年還在他背後聳來聳去,溫熱的體溫和帶着果木香水味的呼吸都讓他心動得無法抑制,梁洛哲的眼裏更沉了,他冷不丁的回過頭擒住青年單薄的肩膀咬着牙陰森森的說:“喂,你是不是搞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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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你說誰是ROSE呢?”

“你啊!”

“……”

還是,還是沒本法問出口。看着天真得有些笨拙的友人,梁洛哲忽然懊惱的将他反撲到欄杆上,趁向佐還在發懵的時候張一只手發了狠的掐着他窄瘦的腰。

“痛!痛死了!梁洛哲你怎麽這麽小肚雞腸!”向佐不明所以承受着暴力,印象中梁洛哲對他這樣莫名其妙的襲擊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漲紅着臉一邊推搡一邊回擊根本無暇多想。

“誰叫你撩我的,啊?”梁洛哲放過了他,彈了彈友人皺起來的眉心。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似乎打打鬧鬧逗來逗去才是他們的劇情。可惜眉心的那一點也不用力,根本沒有把梁洛哲給點醒,原本心裏那塊界限分明的地方稍不注意就會悄悄通向另一邊,只有努力忽略一些事情,或者找一個借口才能慢慢走回相安無事的境地。

只是現在已經快走不回去了吧,那麽一段看似白癡的回應,那麽簡單随口說說的承諾,他不是那麽容易感動的人,只是非常碰巧的,這個人拿着手中世上獨一無二的美味糖果輕而易舉的讓他動了心。

午夜的古城圖爾庫仍然保持着永不沉睡的金色光輝,他們租了一個小船進入彎彎繞繞的小湖泊遠離了熱鬧的主城來到靜谧的小鎮,河岸邊輕柔淡色蘆葦在風中搖晃,刮過小船的木板,拂過夕陽的輪廓,沙沙的響。

心也變得癢癢的,向佐不由自主的偏過頭假裝看着蘆葦,指尖一步一步裝作不經意的和友人相碰。

梁洛哲的側臉一半沒入黑暗裏,一半迎着落日的餘晖,湖水反射出一個一個朦胧的光圈打在他細膩的皮膚上,透明的絨毛都清晰可見,如同電影裏完美的柔焦處理。

茂密的植被蔥蔥郁郁連同着古老的城堡一起被倒影在清澈的湖面,掌船人說着他們聽不懂的芬蘭語哼唱着民謠,仿佛娓娓道來了一個沉醉在風雨中的故事。

也許是夜晚的緣故,古典卻熱情洋溢的圖爾庫和優雅簡約的赫爾辛基是完全不同的姿态,這裏的建築幾乎都是暖色調有許多紅磚契成的建築群,即使是平凡的住宿旅館也顯得特別典雅美麗。

他們定下的是一個家庭住宿旅館,大約是主人租出自己閑置的小屋供旅客居住。小屋外自然形成的的小池塘,花園,秋千,桑拿房等一應俱全,花朵環繞的栅欄旁有一個年代久遠的小噴泉,和赫爾辛基尊貴精美的噴泉青銅塑像“大海女神——阿曼達”不同,潺潺流淌出泉水的噴泉中央是一個正在害羞梳頭的美人魚少女雕像,泛黃的象牙色理肌讓面容模糊不清的女子形象更加溫婉動人。

向佐趕緊坐在臺子上面自拍了一張,走到梁洛哲面前拿起手機對着相片手舞足蹈:“哈哈哈哈哈歐洲國家就是好到哪都有噴泉,将來噴泉合照的吉尼斯記錄者一定是我!”

“挺好看的。”

梁洛哲戳了戳手機把畫面放大,認同的點點頭,照片裏友人笑得開懷。

他曾很多次在朋友圈看見他拍的旅行照片,或是龇牙咧嘴或是放聲大笑,文藝的,搞怪的,正常的,他身邊的春夏秋冬不斷變換,每一個噴泉都是那麽美麗。

土耳其神壇下的神聖,巴黎的的浪漫,英國的嚴肅華麗,意大利的古典……

梁洛哲覺得都不如在圖爾庫小城裏旅舍中的小小美人魚好看。

他所喜歡的自由,雲淡風輕,所接觸的美景和那無數個噴泉似乎都在此時被他暫時擁有了,而現在的快樂很快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

在向佐拉住他站在噴泉下一起自拍合照的時候,曾在許多個萬衆矚目舞臺上表演的大明星有些緊張的捏住自己的衣擺。

那年的盛夏的旁晚十分炎熱,脫下戲服收工後他和向佐在山上的小賣部一人買了只東北大 板,是涼絲絲的薄荷味兒。他們走進山道一前一後的走着,道路旁的小花開得正好,向佐腳步輕快的走在前面,他沒有打戲所以費的體力也沒有那麽多,坑坑窪窪的山道在他的帶領下如履平地,他哼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每隔了一會兒就會站在高處等着他。

向佐咬着冰棍,眉宇之間淨是青蔥的俊朗之氣,他站在原地不時搖搖晃晃的招呼他趕緊爬上來,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經歷那麽多事的人,梁洛哲忍不住問他,你現在快樂嗎?

快樂啊。

那你現在幸福嗎?

幸福,我不知道。

快樂和幸福不是一樣的東西?

對于我來說不一樣。

快樂很簡單,幸福是更加複雜的感情。

翻湧的情緒在他的腦海裏組成了一個一個飛快旋轉的走馬燈,忽然之間他勇敢伸出手臂牢牢的拽緊了身邊的友人,臉頰上揚和他擺了相同的表情,牙齒全部呲出來,鼻孔對着鏡頭,眼睛做驚訝狀瞪大。

不再看見他的形單影只,也不僅僅在冰涼的屏幕上點下一個贊,而是和他并立在一起,無所謂對于他來說到底是快樂或者幸福。

他唯一清楚的是,在午夜的圖爾庫的噴泉旁,他的每一個期盼和渴望都在此刻變得無比真實。

(八)

在外面逛了一晚上,兩人終于磨磨蹭蹭黏黏糊糊的入住了寬敞的紅磚小屋裏。

房間環境非常舒适,旅店老板很好心的在房內點了一支香薰蠟燭,也在梳妝臺上擺放了熱水了鮮花,大床上鋪上了幹淨而蓬松的羽絨被,兩雙粉藍的拖鞋整齊的放在下面。

只是……

“梁洛哲你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麽訂的雙人床?!”向佐在房間逛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別的配套小床,看來看去只剩一個休息用的沙發椅,“我們兩個大男人怎麽睡啊!”

梁洛哲看着他忙上忙下:“經紀人當時問我訂雙人床還是兩個單間,他說雙人床比較便宜而且房間一般都有特殊優惠的福利,我當然選這個了。”

“那你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向佐洩氣的坐在床尾。

“拍戲的時候那麽忙,誰還記得住這些。”梁洛哲把雙肩包放在沙發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賺來的錢都不容易,之前你去開歌友會,幾個晚上下來我聽你的聲音嗓子都啞了。”

“而且你平時花錢也挺大手大腳的,也不知道存一下私房錢,有就花沒就掙,以後怎麽過日子。”

梁洛哲說着說着語氣都變得嚴肅起來,說教一般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腦袋:“所以能省就省,我以後都會監督你。”

“哦……”見他說得很有道理,向佐埋頭吶吶的答應了一聲,羞愧的開始檢讨起過往種種奢侈的行為,一邊默默吐槽這人果然是典型的金牛座。

見他還冷着臉,向佐向他那邊坐了一點點,語氣中的妥協的撒嬌展露無疑:“好啦,我錯了。”他又靠近了一點點,歪頭滿懷希翼的表情看梁洛哲:“沒想到你這麽關心我啊。”

梁洛哲繃着的臉有一絲松懈,他一巴掌按住向佐傻不拉幾的頭:“快去洗澡啦。笨……蛋。”

剛走到浴室門口向佐又折回來了,他飄忽不定的瞟着浴室的方向,側過頭對梁洛哲小聲說:“哇塞,這個浴室……都沒有門的……還是露天的……”似乎幻想了一下畫面,向佐雙腳定在原地,臉憋成了個大紅蝦:“這裏的人還真是開放啊哈哈哈哈……”

梁洛哲從手機屏幕面前露出單薄的眼睛,眼裏看不出波瀾:“雙人床當然都是準備給情侶或者夫妻的,這種添加情趣的設施有問題?”

見向佐還杵在那不動,他聳起眉似乎很不爽的樣子:“啧,我又不會偷看你。”

“我又沒說你要偷看我!”向佐下意識提高了音量,動作浮躁的打開床頭櫃面前的行李箱,面都快埋進腿裏:“我只是……”

跟友人的落落大方的态度相比,自己倒顯得扭捏小氣。

他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發,把要用的東如數囤在自己懷裏,自暴自棄的說道:“哎呀算了!反正都是房東的錯,搞這麽多花樣幹嘛啊。”

他拿出一套床上用品扔給梁洛哲:“喏,我給你也準備了一套睡衣,還有被套什麽的等會兒麻煩你鋪一下。”

“好。”

“待會兒我洗完後會在浴缸旁邊的椅子上會放上新的毛巾牙刷什麽的,不習慣旅館的沐浴乳的話可以用我的,幾個白色瓶子分裝了的,上面都有寫标簽。”

梁洛哲道了聲謝,注意力已經回到手機屏幕上。

見沒有什麽要再交代的,向佐抱着一堆物品轉身又回到浴室,因此錯過了躲在手機後方友人臉上轉眼即逝得逞後的狡黠。

他噼裏啪啦在短信上回信。

[Everything is so romantic, Thank you for your hospitality.]

短信很快的回複過來。

[HAhahaha,Wish you and your lover have a wonderful night.]

結束完愉快的對話後,梁洛哲關上手機意味深長的伸長爪子摸了摸卷得整整齊齊的床上用品,把睡衣蒙在臉上噗通一聲滿足的栽倒在柔軟的大床上同手同腳的亂劃撲騰,臉上浮現出不常見難以捉摸的笑意。

啧啧,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會用到雙人床嘛。

等了良久,向佐才慢慢吞吞的穿着睡衣出來,帶出浴室裏的熱騰騰的濕氣,由于泡澡長時間的緣故整個人都濕漉漉的發紅。

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又不知道是哪裏讓自己這麽不自在,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睡單人床,躺在鋪上玫瑰花瓣的雙人床上眼睛都不知道放在哪裏,只好把包拿過來裝作找東西,總之要找點事做。

天啊,怎麽搞得像約炮似的。

他腦海裏不斷想起一些朋友告知他的風流韻事又不斷的被自己的羞惱的情緒所打斷。

梁洛哲漫不經心的翻着桌上的一本雜志,一只手有節奏的敲打着桌面。

“怎麽洗這麽久?”

“浴缸的蓮蓬頭壞了,我修了一會兒。”

“你可以找我進去幫你啊。”

“不用了!”

“你……是不是在怕什麽啊?”

“哈?沒有啊。”

向佐心虛的擺着手否認,吓得書包都掉在了地上。

梁洛哲搖搖頭,随即眼裏變得有些哀怨:“變了,變了。果然是太久沒住一起了,之前你在我房間裸睡都沒什麽。”

“我什麽時候跟你裸睡的?哦不,在你房間裸睡。”

“連這個你都記不清了,那句詩怎麽說來着……”梁洛哲托着腮似乎在認真而苦惱的找着措辭活像個被冷落已久的怨婦。

向佐伸出爾康手,一口打斷友人誇張的演繹:“得得得,我服了你了。”

他鑽進雙人床裏,柔軟的鋪蓋裹住半張臉,拍了拍身邊的枕頭甕聲甕氣的說道:“這下你可不能說我矯情了,你快去洗澡我就不等你了。”

“你不等我。”怨婦又道。

“我!等!你!”整張臉全部縮入棉被裏。

而等怨婦回到卧室,因為太過疲倦向佐已經快睡着了,半夢半醒間他發現有人像剝粽子那樣把他身上的一團棉被一點一點卷走,臉部受了涼,他憤怒的一手拍在始作俑者身上。

但是……這個觸感怎麽……

他又仔細的摸了摸,長長的,軟軟的,摸上去怎麽這麽像小孩的手臂?……咦……又硬起來了……??不對!這哪來小孩的手!

這分明就是梁洛哲的重要部位!

“Whats the sugar!”

他在震驚下迅速的在面色陰晴不定的友人的小哲哥上收回罪惡的手,擡起眉毛小心翼翼問道:“咳……哈……哲哥您洗完了?”

梁洛哲并沒有穿上睡衣,沖浴完貪涼的他□□着結實的上半身,下面僅圍了一塊白色浴巾,半幹的頭發濕噠噠的貼在肌膚上,他撩起頭發頗冷酷的向下斜着眼:“你不要這樣色眯眯的望着我。”

語畢,放大的帥氣的臉出現在向佐眼前,“不然我會以為你在觊觎我的美色。”

“切,我……&*(……”鑒于方才自己讓人誤會的舉動,和梁洛哲那張不怒自威的淫威之下,向佐頓時話都說不利索,平時的嘴炮也忘了打。

“便宜不能白占,你必須補償我的精神損失。”梁洛哲居高臨下的雙手叉腰,心裏小算盤打得嘩嘩響。

“你要幹什麽?”向佐慌了。

“給我一條內褲。”

“喂,臨走的時候我不是喊你收拾好麽,這麽私人的東西你都沒帶?”

這個人居然挂空擋……

鼻血你要挺住……咦?想什麽呢

“給我。”

霸道的聲音一出來,向佐條件反射的像夾住尾巴的貓一樣老實的抿着嘴:“放在白色的那個行李箱夾層裏,你自己取一條新的穿吧。”

補償當然還沒有結束,向佐剛放松的眯上眼睛,一個沉重的男性軀體就壓了上來,臉對臉,胸膛對着胸膛,中間只隔了一層棉被。

“喂!你又要幹嘛!”向佐瞪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友人,咬了咬牙想把他從自己身上踹過去,然而事實往往很殘酷,占盡先機的人總是很得意。

梁洛哲強壯的雙臂鎖着他的胳膊,身體死死的夾住他,挑着眉命令道:“你睡過去一點。”

還有沒有天理啊,向佐被壓得喘不過氣,臉漲成豬肝色:“你還要不要臉,旁邊那麽大塊空閑的地方你不去睡。”

“你知道的,我習慣睡這邊嘛。”

梁洛哲垂着頭靜靜的看他,眼睛亮亮的圓圓的,臉蛋微微鼓起來,窗外的沒有散盡的餘晖輕柔的灑在的他天使一般的模樣上。

誰能想到,這人到底多厚顏無恥……人面獸心……饑不擇食

簡直無賴!

不想再和這個幼稚鬼鬥智鬥勇,向佐移開視線極不情願的向右手邊掙紮,行動緩慢得幾乎是在梁洛哲身下一點一點挪動。

身體累得說不出話,他轉過身就要睡,一只腿忽然搭在他腰間,然後是手,再隔了一陣青年一整個溫熱的前胸已經貼在了他的後背。

那人嗅了嗅他未幹的頭發,又埋頭聞了聞枕頭上的氣息,貓一樣挑剔而滿意的将頭尋了個舒服的地方才安靜下來,暖呼呼的呼吸均勻的灑在後頸處。

這一系列舉動搞得向佐背上都熱得出了汗。

“你好重……”他試圖想掙脫身上的桎梏。

“據說這裏的鬼專找外國人下手的,我怕。”十分無辜的語氣。

“太近了。”他無力的小聲說道。

梁洛哲翹起嘴角,用胳膊攬住青年的肩膀,将懷裏的友人樓得更緊了。

“收聲啦。”

(九)

向佐曾看過一部愛情電影,講述的是在匆忙旅程中遇見且一見鐘情的男女,他們從沒遇見過能與自己如此适合的人,可惜的是在經歷一夜激情之後兩人便要重回自己的旅途,陰差陽錯,之後十來年都未曾見面。

再次相見的時候是因為男主人公寫了一部暢銷的小說,小說內容寫的正是他們那一晚邂逅浪漫經歷。新書發布會上女主人公出現,面容雖然依舊美麗,可記憶中的蘋果臉已經變成成年女性成熟瘦削,兩條又粗又長的蓬松長辮被高高束起感覺難以接近。

兩人見面依然無話不談,走在巴黎的大街上如普通戀愛的情侶無異。讓人惋惜的是男主人公已經結婚,女主人公說她從那晚之後也遇見很多的人只是不會再有戀愛的感覺,換一個人了解一個人正如換另一個品牌的麥片那樣随意。

其中有一幕場景特別讓人印象深刻,女主人公坐在車裏先是斷斷續續的說着無謂的話突然之間情緒越來越難以克制的激動,她說:如果不是她讀到了他寫的書,就不會想起那一晚,想起自己曾真正浪漫過,對生活充滿希望。

年輕的時候總以為能遇見許許多多的人,而後你就明白,所謂機緣,其實也不過那麽幾次。

這部電影一共有三部,看到第二部的時候梁洛哲已經挨在他身後倚着他的後肩睡着了。

那是許多年前的深冬,他們通告不多,向佐随着梁洛哲來他成都老家逗留幾天。那時候還流行租碟片。封面上本是租的頗流行的香港鬼片,或許是被人亂放錯了碟片,沒想到播出來的卻是一部純正的文藝愛情片。當然梁洛哲那小鬼是沒多大興趣的,可又懶得再次出門受凍只好将錯就錯赤着雙腳盤着腿和他一起窩在沙發裏看起片子。

打包帶回家的燒烤小籠包子還有汽水擠滿了小小一張桌子,沒多久就被那個大胃王消滅幹淨,還不時發出誘人食物香噴噴的咀嚼聲,向佐看電影看得認真絲毫不理會友人百無聊賴的騷擾。

一幕終了,他正值回味感嘆,鼾聲均勻的在他身後起奏。

他轉過頭黑夜裏電視機泛出的淡淡藍光正不時閃映在友人恬靜的睡眼上。他咂了咂嘴似乎還在品嘗着什麽美味。他的臉頰微微鼓起是年少時獨的嬰兒肥,他的鼻頭像貓一樣翹起,他柔軟微涼的發遮住濃黑筆直的眉毛,向佐頓時覺得喉頭有些難以言喻的躁。

他羞惱的閉上眼,努力不去回想電影裏那些令人分泌巴多胺的臺詞,可是他們真的離得太近,就連他鼻尖呼出的熱氣都能讓他的脖頸發熱,這都像電影裏演的那樣水到渠成。

大概年輕人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不太明了的是,他居然有想要擁有,想要親吻友人的沖動。

實在太可笑了。

向佐暗暗自嘲一聲,在站起來的瞬間才意識到他們的身體亂七八糟的交叉在一起,大腿被他的膝蓋抵得發麻,他腿一軟反而向沙發上倒去,失去依靠的大男孩也順勢倒了下來,方才臆想的雙唇軟軟的附在他之上。

溫暖,潮濕,帶着大男孩淡淡青草的氣息,來勢洶洶的的籠罩住了他。讓他入了魔怔動彈不得惴惴不安,友人如夢游般極其緩慢混沌的用嘴磨蹭着他,濕潤的舌尖濡濕了他幹燥的下唇,唇瓣同時被輕易挑開,任友人的唇舌進攻深入挑動着他口腔裏每一寸敏感的地方。躲無可躲藏無可藏,不如大方的與之回應糾纏,那種不真切又誘人得難以抗拒的感受使得向佐不得不閉上雙眼不再看他,而是摟住青年瘦削的肩膀,輕輕的撫摸起他單薄的蝴蝶骨。

電影閉幕的音樂是沙啞煽情的女聲,屏幕薄弱的藍光已經漸漸消失在夜裏。

如果年少時的人都有秘密的話——

就像是白日做夢。

旅途終會有結束的一天,就像電影裏的男女第二天就會各奔東西,這樣想的話他們似乎是實在的幸運,一切都不會那麽突然,不會突然看見對方消瘦下去的面頰或是陌生的氣息,身邊的人都息息相關,一年一歲都不會感到特別寂寞。

在芬蘭的第一個夜晚,向佐做了一個夢。或許是因為友人就在身後周身都變得暖融融的緣故,他夢見他們成為了那個電影的主角,都是十來歲的少年剛從大學裏出來玩,他們相遇一起在異國的鄉下不停的聊天大笑,周遭都是一片金晃晃暖洋洋的麥草,他們将手中的車票都扔進不知名的河裏,不再理會下一站目的地,也再也不會分開。

小城裏随處可見擺放的雜貨鋪,每一個商鋪都是本地設計師們精心設計的風格裝飾,向佐在小攤上拿起一個鐵銅材質麋鹿造型的小玩意在梁洛哲面前晃。

他嘿嘿一笑:“喂,哲哥~如果咱兩再北上一點就能到聖誕老人的故鄉哦。”

“馬三歲,你幼不幼稚。”

向佐不理會他,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手中的小小玩物:“下次我們來玩吧,大冬天的時候,我們去敲聖誕老人的屋子,當着他的面拎着襪子要禮物。”

“這次還沒完就要下次了?”梁洛哲似乎心情很好的笑了。

“哈哈哈哈反正哲哥被我預定了,誰都別想要。”

“啧啧,向佐你好大的膽子啊。”梁洛哲眯了眯眼,眼神別有深意,食指拂去向佐嘴角剛吃完甜點後的奶油,“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向佐觸電了般當機立斷咬住他的手指:“你想得到美!”

(十)

很喜歡和梁洛哲在一起,這是自己這幾天來最直觀的表達。

有本書裏是這樣說的,出門旅行是認識一個人最快速的方法。的确如此每個人三觀上多少都有不同,不僅是經濟方面的觀念,對于性格的相投,達到對一件事态度的默契,這些都是需要磨合是事情。向佐曾帶他的三姑六姨領出國門,帶着公司裏的員工出來休假,又或者上節目和一群明星做綜藝,沒有哪一次他回國後不是抱着雖然很開心但是好累的想法,這也是他更加熱衷于個人旅行的原因。

而梁洛哲就像是他天生最默契的旅伴,不會急着逛景點做任務一樣的匆促感,而是和他一起悠閑度假的閑适。來圖爾庫已經好幾天,每天他們都很默契的睡到自然醒,醒來首要就出門先吃好,再慢慢找當地比較有名的城堡或者地标拍幾張照。

向佐的攝影水平他自诩是很不錯的,以前拍的一套風景照還登上了國內一家比較有名的雜志,拿這件事兒跟梁洛哲得瑟的時候,梁洛哲也沒露出幾分羨慕的表情出來。

可在梁洛哲抽空就摸相機給他拍照,埋頭臨時抱佛腳查攝影教程的事兒他也并非不知道。這種不服輸勤奮好學的精神值得表揚,不過在向佐看見他手機暫停網頁上的《旅行時給女友拍照的正确方式》他就氣得把誇他的話全部吞進了肚子裏,而後梁洛哲在使用美圖秀秀給他倆的自拍加愛心P圖的時候,他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一些。

——品位跟他很一致嘛。

仔細想想梁洛哲除了愛和他嘴上擡杠之外,別的都很好。愛幹淨,有品位,一不小心還會被帥到,好得都有些過分了。

夏季的夜晚永遠是芬蘭最熱鬧的時段,雖然仲夏節早已經過去,但人們的熱情仍然不減,這段時間幾乎很多臨湖泊的小島上都會有人舉辦音樂節,都是年輕人鐘意的重金屬搖滾樂,有時候有些出名的獨立樂隊也會随機出現。

在小島上餐廳老板介紹下,吃完晚餐後就迫不及待拖着梁洛哲在廣場附近的公園晃悠,或許是去得太早了公園裏的人還不多,只有一些情侶前前後後的走在他們周圍一起轉公園。起初還不覺得有什麽 ,人越多越覺得詭異,就像是高中晚自習後拉着女生走操場的感覺。

向佐用餘光偷看友人正直得萬分俊俏的側臉,默默的想要跟他保持一點距離。還沒來得及到達心裏的安全線梁洛哲就抓住了他的手。

“欸?梁洛哲……”

友人落落大方的牽着他,修長勻淨又幹爽的手包裹着他,有些涼涼的卻謎一樣安心不容抗拒的感覺。

“要不要買這個?”梁洛哲牽着他走到一個玩具攤旁,拿起一個帽子就往他頭上扣,嘴角浮起一個很妙的弧度,“适合你。”

“要。”向佐還懵着呢。

“傻魚。”梁洛哲又樂了,頗寵溺的敲敲他的帽子,自己也随便拿了一頂帽子戴在頭上。向佐這才看清那是頂造型別致的動物毛氈帽,一只懶洋洋灰藍英短貓正趴在梁洛哲的頭頂跟梁洛哲的萬年高冷臉特別匹配。

“你給我戴的什麽?也是貓嗎?”

梁洛哲摁着他的手不讓他把帽子摘下來:“我不是說了嘛,傻魚。”

“哇好啊,你是不是又在整我!”

帽子摘不下來的向佐急沖沖想要跑到一邊去,奈何被梁洛哲胳膊攬住脖子根本跑不了,他掙紮得眼紅脖子粗,不由得帶上了舉手投降軟軟的語氣。

“梁洛哲!……”

“哲鍋……你讓我看一眼嘛!”

玩具店老板似乎是看不下去這兩個大老爺們在店門口像五六歲的孩子一樣打打鬧鬧,連忙善解人意的給急得跳腳的[小朋友]遞過去一個鏡子[小朋友]就像得了寶一樣趕緊接過來護着鏡子背過身瞧。

“什麽嘛,這個魚看起來也太蠢了,這麽大的頭,還張着嘴流哈喇子呢。”

向佐對着鏡子擠眉弄眼,很快肩膀旁那張得意洋洋的帥臉就占據了鏡子面積的一半。李小朋友哼哼哈哈的笑出聲:“真的好像,哈哈哈你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酸菜魚~”他拿貓咪帽子去頂魚腦袋,突然又補充道:“嘿嘿嘿,你看,貓吃魚咯。”

“你這孩子想吃火鍋想瘋了吧。”向佐翻了個‘你4不4 傻’的白眼回敬過去,“不行,占我便宜啊,小李弟弟我要跟你換。”

梁洛哲大量着他的頭圍,十分認真的嫌棄的癟癟嘴:“不要,你的頭太大了,會把我的帽子撐大的。”

“……”(盯)

“……?看我幹嘛,向大頭可你粉絲說的。”梁洛哲攤開手一臉無辜。

不知碰到了小向同學的哪根脆弱的神經,向佐瞥了一眼擱在他肩上某人的胳膊肘,羞惱的退後一步:“梁洛哲你今天太讨厭了,我拒絕跟你說話!”

重新進入廣場中心的時候已經堆滿了人,正前方的舞臺上架子鼓唱架音響什麽都已擺好,廣場四周有自助的簡易啤酒臺和一次性紙杯,向佐讓梁洛哲留在原地占位置,自個兒興奮的從人群裏擠過去接啤酒。

回程的時候撞到了人,那個人像是正想被他撞到一樣向佐一擡頭就看見一個笑得明朗的笑容——一個身材很高大的芬蘭帥哥,向佐小聲說了句sorry心想還好沒有把手裏的兩大杯酒潑到人家身上去。

“嘿,請別急着走。”芬蘭帥哥擋住他的去路,充滿親和力的笑容就像此時還未下山的太陽一樣溫煦,“你會說英語嗎?”

“會一些吧……請問你有什麽事?”

“你好我叫Tony。我剛才注意你很久了,請問你是高中生嗎?”

向佐誤以為他把他當成未成年人不能飲酒,連忙解釋:“不是的,我已經成年了。我的證件在我朋友那等會兒我拿給你看。”

Tony擺擺手睜着漂亮的綠色眼眸大笑:“哈哈哈你誤會我了,我不是警察放輕松~我只是從沒見過像你一樣長得這麽可愛的男孩,我朋友慫恿我過來問你的年紀。”

“沒關系,原來你們是在打賭,東方人看上去是會比較顯小,我已經二十八了 。”向佐得意的半眨眼睛,“好啦,我朋友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那我能再問一個問題麽?”Tony有些不好意思的攔住他,“你那個朋友,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歐洲果然很開放,這才幾天都是第二次被問到這種問題了,難道在他們眼中他和梁洛哲在一起真的有那麽gaygay的?

“不不不,他只是我一個普通朋友,一起出來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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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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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