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2)
已。”
“真的嗎?”Tony的眼中似乎多了一層閃光:“我太高興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電話?等會兒音樂節結束後我們單獨閑逛一下?”
連約炮都這麽直接……向佐有些訝異,不過作為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短短一秒內他已經發揮出國內應對媒體的機智,想出了一百個腳底抹油的太極招數,正準備禮貌的回絕就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
“他不需要。我是他男朋友。”
梁洛哲宣誓主權一樣攬住他的肩膀。
這下子向佐連驚愕都沒辦法掩飾了,他愣愣的看着梁洛哲小聲用中文說:“你什麽時候冒出來的?”
梁洛哲很淡然的小聲回複:“我一直都在啊。”
“是嘛……”
向佐想他現在瞅着梁洛哲的眼神一定是那張doge臉。
“男朋友?剛才這位小可愛說你是他的普通朋友。”Tony看着他倆顯然有些疑惑。
梁洛哲的臉色有些綠,攔住他的肩膀的手往自己懷裏帶了帶:“我和他是情侶關系。”
Tony把審視的目光放到了向佐身上,向佐幹笑又偏過頭去看梁洛哲,而此時梁洛哲眼底一陣晦澀不明,看着他的臉似乎更加黑了,接收到視線後他迅速反應過來馬上改口。
“是!他就是我男朋友。”
Tony有些失望的聳了聳肩:“我就知道。你們的狀态根本就不一般。小可愛下次記得誠實一點,不然會讓人難過的。”說完就轉身給遠處的狐朋狗友打了個沒戲的手勢。
待Tony走後向佐把紅色超大杯的啤酒遞給梁洛哲,有些不自然的笑:“哲哥,你剛才幹嘛那樣說啊?”
“不然呢,今晚上你要跟他走嗎。”梁洛哲橫他一眼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冰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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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不是……”向佐小聲嘟嚷,也同樣低頭啄了一小口酒,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問眼前的人,“對了梁洛哲,你不是英文不好嗎?”
“哦?我什麽時候有說過。”梁洛哲面上有須臾間一閃而過的微笑,他擡手将向佐蠢兮兮的熱帶魚帽子向下摁穩了點,“快點走啦,不然等會兒就真的沒有好位置了,傻魚。”
而向佐此刻才體會到什麽叫實力懵逼。
第 11 章
(十一)
臺上音響傳來營造氣氛的前奏,周圍的人顯然是過慣了夜生活的人,音樂一響他們鬧得更加嗨皮,有些玩瘋了的都在自嗨的尖叫喝酒,擠得向佐總會想很多的腦子裏,根本無暇再回顧前幾天偶遇那位攝影師和剛才那幕被梁洛哲發現的囧事了。
上天真的有意跟他對着幹,他不尴不尬的被人潮推移,他也有意無意的被擠得往梁洛哲身上靠。
梁洛哲就像是人潮裏最安穩強大的港灣,他一靠過去,梁洛哲就正好抱住他将他穩穩當當的護住,腳上像粘了強力膠水一樣牢固。他每次感激的傻笑一回,梁洛哲就用超級紳士的微笑向他回笑過去,大手握着他的腰側禮貌又不越逾。
啧,瞧瞧那儀态現在最時髦的詞兒來形容就是[男友力爆棚],要是向佐是個女孩子肯定被他迷得個七葷八素的給他打上八十分。
要是再這樣被推來搡去,向佐說不準真的要學着梁洛哲迷妹兒那樣熱淚盈眶的喊“洛哲歐巴”。
不過随着首只樂隊的登場,向佐小花花腸子裏的盤算也抛在了腦後。優雅低沉的大提琴音配上主唱野性帶着憂傷的詩一般的吟唱,架子鼓的打響卻毫不沖突的融入在音樂裏,給人一種嘶聲竭力的溫柔而置死地而後生後的快感。
主唱是個約莫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留着長發,他的演繹風格有一種看似複雜卻清晰明了的爽利感,他身後的樂團配合着他時而如野獸般的低吼,長發甩在腦後,時而弱如女子的婉轉,節奏加快,便是石頭與水浪的猛烈碰擊。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樂隊的CD前年在橫店拍戲的時候還借給了梁洛哲。當時還專程回了趟家把多年來搖滾樂收藏碟打包給了他,上面還特地标注了《向老師的搖滾樂賞析》。因為他知道梁洛哲這個小文藝逼會在賓館裏帶迷你投影儀和CD機的習慣,還有很想改改他暗戳戳愛看XX好聲音節目的音樂品位。
然而那堆碟片至今他都沒有還回來,每次當他想起來催的時候,梁洛哲都以放在家裏叫他一起回家拿的借口搪塞過去,而自己也從不跟他回去,不知道在怕什麽。或許是只顧着能給自己留下一些些可以用來逃避的安全距離。
是想着沒有跟他回家就不算是特別親近的關系,還是只要不在近一步靠近他就不會多一點點喜歡。心裏想着保持普通就好了。可是啊,那個屬于梁洛哲的屋子,或者這個叫梁洛哲的人,即使他沒有真的去過,也不會特別做出示好的舉動,兩個人也會不由自主的像注定相互吸引的磁鐵一樣粘在一起。
“現場LIVE的感覺真的很不一樣,情緒都被他們點燃了一樣。R高`潮副歌時候的唱法我最喜歡,最能體現出他的個人魅力,複雜卻包含了最原始和最簡單的情感。”
“明明歌詞這麽絕望,聽起來的力量感反而有種生命力。要是國內的音樂也能做到這麽棒就好了。不用迎合觀衆的口味,做一些冷門的好作品我也很願意嘗試。”
不用特意說出 [我有認真聽你給我的碟片。]這樣空洞的話,兩三句點評就能知道他真的有認真聽過,了解自己喜歡想要介紹給他的東西。
向佐贊許的拿胳膊撞了撞梁洛哲的身體,笑得沒眼:“哲哥人氣這麽旺,你的粉絲兒肯定領情啦。”
梁洛哲一挑長眉有些驕傲的神色:“當然了,我的粉絲兒這麽愛我,我不會唱像你那樣廣場舞熱門歌曲給他們折磨的。”
身邊的人裝作生氣的嘟着嘴,舉起拳頭高高擡起卻輕輕落在他的身上:“哎喲喂,你不損我你會死啊?”
“會的,損你是我人生最大的樂趣。”
他将喜色收攬進眼底,承受着來自心上人溫柔的甜蜜襲擊。
接下來的樂團比較多元化有趣,有流行的POP,古典的美聲,也有比較耐人尋味得很吊詭的旋死風格死亡金屬,大約兩三句裏面都會來一句“killing me killing you”“I am fucking dying”“excuse me while i kill myself”幾首曲子下來,叢臺上到臺下都是一副嗑藥一樣的超級死亡臉。
全場最嗨的一次是從英國過來的一支華麗視覺系樂隊,他們主打重金屬加哥特風格。團員清一色都是年輕的美男子,各有各的帥法,穿衣和樂器包裝更是一個酷和一個炫都不能形容。他們曲風相對于融合了一些流行的成分,超大音的電吉他和鼓點的聲音打在耳膜上塊使人眩暈的耳鳴。
到了最興奮處向佐甚至學着身邊的男女拿起酒杯和身邊的友人交腕喝酒,冰涼爽甜的啤酒咕咚咕咚灌滿喉嚨,唇齒之間都充斥着甘甜的大麥香,細小的氣泡刺激着味蕾,像炸開的小小煙花讓向佐從精神到肉`體都極致的愉悅舒暢。他張開嘴開心的砸吧着嘆了一口氣,眼神對上面前被他強制喝交杯酒的男人的臉,一下子清醒過來,無語對視了好一會兒梁洛哲才仰頭将酒水大灌下肚,酒杯放下來的時候,他的臉有些謎一樣的泛紅。
然後他們心照不宣的松開交錯的手,幾乎同時別過了頭。向佐心慌慌的放了一會兒空,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裝作不動聲色的低頭偷瞄,卻又剛好和好友飄過來的眼神撞個正着,只好懊惱的迅速收回視線。
目不斜視。他不斷在心裏悄悄的念,每念一句都感覺就像一句咒語讓他變成天上飛的氣球正着不斷的膨脹膨脹,連在唱什麽他都不知道了。
就在他晃神期間,臺上的歌手突然大喊一句芬蘭語,身邊的人群都像沸騰了一樣激動起來。雖然現在天色暗沉得讓人根本看不清楚什麽實質,在一片深藍色的夜光朦胧下,從輪廓都能看出有不少男男女女都在做一些非常親昵的舉動,例如一些很過火的愛`撫。
湖邊燃起了幹樹枝點燃的篝火,有人在跳着舞歡呼,廣場四周開起了一連串的小星星燈似有似無的閃爍,音樂還在繼續,男主唱的聲音變得性`感的沙啞,耳鳴又開始重複着起止于擾人的嗡嗡聲,眼前的一切都看上去那麽不真切又旖旎至極。
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的氣球也在此刻一下子飛向外太空啪叽一聲就爆掉了。
什麽都來不及思考了。
方才還在害羞的友人張開雙臂将他鎖進懷中,兩頂帽子撞在一起,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從後背捏住他的後頸捧住他的後腦勺,下一秒涼涼的嘴唇就覆了上來。甜是啤酒裏大麥的甘甜,軟是友人棉花糖一樣的嘴唇,他将他的疑惑與不安堵住,帶來青蘋果的清香。
他們接吻仿佛是世界上最理所應當的事。溫柔的輾轉輕吮,友人的舌尖在他的嘴唇上描繪着濕潤的水光,唇瓣被溫熱的含住,下一秒又放開,偏過頭湊近,重新找另一個角度輕碰着他鮮少有人觸碰的禁忌的位置。
短短兩個月後又被同一個人親吻了。可他一點一點也讨厭不起來,近乎是有些暗暗期待,默默歡喜着看着友人翕上眼時長長撲閃的睫毛下閃動的光亮,英挺的鼻梁下圓潤的鼻頭觸碰着自己柔軟臉頰的觸感。
暖暖的呼吸,潮紅的面頰,都是他,他的名字叫梁洛哲。
他靈活的舌輕松拗開他的牙齒,貓咪探食一般試探性的撥弄着他,引誘着他與他深入的纏綿。口腔裏被觸及的地方都像過了電,讓他止不住發抖,他笨拙的張着嘴任君采撷,梁洛哲的吻勢不可擋根本讓他未戰先敗,逃無可逃。
好舒服,雙手放在他的壯實胸膛上,指尖微微扣緊他的棉質柔軟的T恤領,如果不是他抱着自己,他一定會不争氣的腿軟的倒下去,一定會。
到底怎樣才算一個安全距離,小向已經糊塗了。明明知道萬萬不可,反而放縱自己去接近這個人。自私的想着就這樣就可以了吧,當個普通朋友,發發短信,聊聊電話就會滿足。還不夠,想要再見面,見面吃頓飯看場電影什麽都好。比起最開始熟絡時候的勾肩搭背,在什麽地方都像連體嬰兒一樣摟抱在一起,到後來見面後碰個手都心驚肉跳胡思亂想,從大大咧咧到小心翼翼,開始抗拒他過分親密的舉動,以為這樣就可以自欺欺人瞞天過海。
原本還抱着一絲僥幸覺得對梁洛哲有的只是記憶的美化加成,因為成名早因此萬分珍惜這個朋友所以即使工作再忙也會想着對方,可事實證明只要他們在一起,自己就會越來越喜歡他,越來越喜歡,這份壓抑的感情只會更加洶湧。
就像在巴黎的午夜,只要梁洛哲一撩撥他都無法抑制。
只是喜歡一個男人又算什麽呢,再怎麽喜歡也都只是玩玩而已吧。
即使有多舍不得也沒有辦法,只要回了國他們置身于漩渦中心很快就會現出原形,到時候只會徒增難堪而已,這個道理他明白,梁洛哲未嘗不懂。他們都心知肚明的,可是他真的玩不起。
終于向佐還是推開了梁洛哲。
梁洛哲迷離半睜眼,望着他眼神一滞,突然捧住他的臉追着又親了過來,這次不同于上一次的溫存而是急功近利的惱恨的掠奪,懲罰意味的下唇被重重咬了一口,在聽到男人的嗚咽之後更加激動的深入下去。
為什麽要拒絕,他不明白。
梁洛哲無視他的反抗,變着法子為所欲為的實施着自己腦內的各種下流的想象,他捏捏男人飽滿得像紅蘋果一樣豐盈的面頰,敏感通紅的耳垂修長潔白得待人啃咬的脖子,手指間極度暧昧的摩挲着男人被自己擡起腰間後暴露的光裸的肌膚。梁洛哲可不是僞君子,享樂主義至上又是急性子的他對着喜歡的人可冷靜不下來,親夠,摸夠了才能滿足。
架子鼓的鼓手正在獨奏,每一聲鼓點都蠱惑人心的打出旋律激起波瀾。發出微弱光芒的星星燈都被震得微微搖晃起來,正如落入凡間的星光。
而後梁洛哲說的話都被樂器的嗡鳴聲擊得破碎,向佐還是從他上下翕動的唇形上看懂了幾個字。
那正是他最期待最逃避的答案。
第 12 章
(十二)
湖邊是樹,樹邊是人。
時間停滞在半山腰,最深的月色,最淺的陽光,靜谧的小湖泛出深海魚類幽深蒼藍的光澤,遠方煙霧寥寥正如詩人憂郁的夢。
音樂會進行到很晚,散場之後已經沒有停泊的漁船供他們乘坐回小居。他們商量着在附近的商店租了一個防水帳篷一張絨毯和兩只睡袋,選擇了一個離篝火比較近的地方簡單組裝好外宿的臨時住所。
在這些都忙完後便是屬于向佐與梁洛哲兩人的獨處時間。向佐采用了他一貫的裝傻技巧故作輕松的插科打诨和友人說有的沒的,只是他自己根本沒發現他說話的模樣有多不自然,眼神兒不是望向天就是看着地,連緩解氣氛的哈哈笑聲都十足幹癟。
梁洛哲煩得沒心情去揭穿他,那局促的模樣就像是五六歲的小孩子偷吃了糖果明明嘴角旁都是糖漬卻仍然執拗的說不知道不知道,這條傻魚真的快把他給氣死了。
※
半夜時分向佐獨自從睡袋裏醒過來,實質上他根本沒有睡着,半個小時前梁洛哲走出帳篷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不會一個人走掉了吧?向佐長長嘆了一口氣,他給自己找了個出于朋友關心的由頭裹上毛毯就出去了。
昨天出門的時候沒有做足出行的準備,沒想過會在外過夜只穿了件長袖薄牛仔和打底的白背心,一出帳篷夜風襲來吹在他沒有毛毯護體的部分,沁得人直打冷顫。他以為還會在外面晃一會兒才找得見梁洛哲,沒想到那個男人就在不遠處湖畔旁的榕樹下坐着正彈着吉他。
湖泊漾起細微的波光,就像是人魚的淚珠化作了無數的深藍寶石,美麗得讓人想起莫奈筆下似真似幻的畫卷。男人穿着白色的棉質短T恤,他的膚色也很白皙,此刻的他被郁藍的風景融為一體,徒生出一種孤獨,他身邊的岩石塊怎麽看都實在空曠,仿佛這幅畫上真真缺失了一部分。
生出這樣的想法,向佐鬼使神差的貓着步走到了男人的身邊,他蹲下來歪過頭拍了拍男人的寬厚的肩。他的肩膀又寬又平讓人忍不住想要依靠,而此時那份堅強似乎被他的襲擊而松懈。男人似乎已經已經預料到來着的氣息,怔忪的一顫,撥動和旋的手指停住,強撐了良久的背脊突然垮掉一樣彎下來。
“梁洛哲。”向佐被寒潮凍了鼻子,說出的話夾雜着濃濃的鼻音好似在撒嬌。
梁洛哲不回答,他垂頭撇見友人那雙熟悉泛藍的帆布鞋,眉頭微蹙,喉頭像被冰塊哽住了一樣,半響才緩過勁來。海風吹散前額的發,他浮躁的單手将頭發捋上去,用餘光觀察着友人一點一點挪過來的身體。
向佐在他身邊坐定,他身上新換上的果味香水殘餘着的橙花的香味很好聞,若有若無的送入鼻尖不濃烈卻讓人眷戀。
身上突然暖暖的,是向佐将身上的毛毯分他一半,他的手繞過他的後背,留下粗粝厚重的溫暖,他圓潤的指腹碰到他後頸的時候有些冰涼的癢。
“有我在的地方就不會寒冷哈哈。”
“那你就別離開我。”
“哈哈,瞎想什麽呢。”
“想你。”
果然向佐不做聲了。
梁洛哲早已習慣這個人說話的方式,你退他進,你進他縮,跟個橫着走的螃蟹一樣耀武揚威來撩人,打不過就跑。依他的長期嘴炮經驗來看,所幸還不如就把話說實了落個自個兒舒坦。
“哪找來的吉他。”見梁洛哲還悶着,向佐思忖着找話說,他好奇的摸摸琴身敲了敲,瞧見優質的實木光滑的漆面,還很新的樣子。
“不曉得是哪個糊塗蛋忘這兒的。”梁洛哲的聲音有些幹澀的,漫不經心中帶着倦意,咬着’糊塗蛋’詞的時候不自覺有些重。他重新調整了一下琴頭的弦絲擰緊,大手一揮音箱裏震出清亮的旋律,然後很随意的彈撥起嘩啦啦跳動着的音符。
“那你好幸運……”向佐颔首微笑,眼睛眯成長長的縫,“真好,哲哥彈琴最帥了……”他豎起耳朵安靜的盤坐在一旁,腳丫子一晃一晃跟着被打斷的曲子數着節拍,嘴裏随意輕輕的哼,尾音軟軟的鑽進梁洛哲的耳蝸裏搔刮着,溫柔的如同戀人的絮語,可是梁洛哲卻知道,他對于向佐來說什麽都不是。
天與山川湖泊彙成一色,晚風吹鼓了梁洛哲薄得可憐的衣服,不同于電視機前化着妝的眉目,幹淨英俊不失青澀的側臉俊美得讓人怦然心動,圓潤上翹的鼻頭像極了貓咪倔強時天真朦胧不服輸的樣子,這是他。
“梁洛哲我們就這樣好不好?”
梁洛哲的心髒仿若漏了一拍,從容的樂曲戛然而止,冷淡得平靜無波的臉上有些微微驚詫低頭看着緊緊環抱住他腰間的男人。男人埋着頭,額頭抵着他的胸膛,甕聲甕氣的開口,聲音悶悶的從嗓音裏拖出來。他又輕輕往他的懷裏蹭了蹭,試圖把身上的熱氣氣息都塗抹在友人被風吹得涼涼的身上。
“我們就這樣,維持這樣的關系,誰都不要付出更多。”
他晃了晃男人的手臂,有些心悸的急切追問,卻縮着脖子遲遲不肯将臉露出來:“我們可以當一輩子朋友,這樣就很好了。”
這樣的話就像是一個欲蓋拟彰為安撫而安慰的謊言。
向佐笑起來并不開懷,他眨眨眼悄悄将濕潤的部分蹭到男人幹燥的衣物上。
這個世界他一個人過得慣了,他在世的親人還有,熱心腸的朋友也不在少數,他希望他們都可以過得好卻不想讓自己融入其中。他灑脫自由,穿行于茫茫人海,茕茕孑孑,無牽無挂,是因為無所欲求,無他執念。
他放得下,是因為從未将其拿起過。現在有一人闖入他孤獨的世界,給他開了一扇明朗得不刺眼的窗,也讓他的身後從此有了甩不脫的陰影負累。
他們的關系可能永遠的見不得光,永遠東躲西藏在黑暗裏夜行。向佐一向把他的事業看得很開,沒法子了可以甩開自己的身份大不了退出娛樂圈重頭來過,可梁洛哲呢?他從小都有着當明星的夢想,天生就是在人群之中閃閃發光的那樣一個人,他七八年的浮浮沉沉之後終于有了出頭之日,堅持着他的堅持在開了夢想的演唱會時一直不愛哭的他還忍不住落了淚。
他不願以愛為名讓梁洛哲承受被他人指責萬劫不複的窘境。
“我不要。”梁洛哲回答得很堅決,他提手拎着他的脖子将縮成一團的男人弄起來。被撈起來的男人就像是被水煮熟的螃蟹整張臉都皺得紅紅的。梁洛哲将這份可憐兮兮看在眼裏有些心疼的用力擒住他通紅的鼻頭,雙手拍住他的臉不容反抗的直視着那雙明亮的桃花眼:“我很認真的告訴你,我不要。”
他的喜歡就要所有,這樣一直吊着給三分糖吃的日子他才不屑。
“為什麽?”沒料到拒絕的回應,向佐有一瞬間的怔忪。
他怨念的往男人的眉心狠狠一點:“向佐,因為我才知道原來你是個膽小鬼。”
被喊着大名的男人睜着迷蒙的眼,疑惑的抓住放在他眉頭上作祟的手指,反應遲鈍的他突然很不争氣的委屈的癟了癟嘴,淚花在眼中打轉:“哇……梁洛哲……你不要跟我做朋友了……”
“對。我就不要做你朋友了。”梁洛哲咬牙切齒的垂眼看着他,拂去男人亂七八糟搭着的頭發,撫摸着他如滿月一樣光潔的好皮相,“再也不跟你出來玩了,不跟你吃飯,不和你打電話,什麽話都不跟你講,跟你老死不相往來。”
惡狠狠出言威脅之後便張嘴去咬身下人豐盈得像蘋果的笑肌。
男人驚呼一聲,他收回環着梁洛哲腰的手去推搡壓倒在他身上的重量,到後來反抗的意味不知怎的突然變了意味,多了幾分欲擒故縱的滋味。他雙手搭在梁洛哲平直的肩上,眼角紅得如三月豔陽裏的桃花,充滿水汽的雙眸倒映着春天爛漫的顏色。
梁洛哲滿意的看着留在他臉上的月牙,抹去他那些欺負他後留下罪證的水漬,迅速的小小輕啄着他眉宇之間那塊被他摁紅的地方,“好了好了,我騙你的,別哭。”他柔聲道,“多大了,丢不丢人啊你。”
他萬分寵溺的捏捏向佐的臉,安撫的來回撫摸他脆弱的肩胛骨,壞心的假裝思索了一下的補充道:“不過我是真的氣你,你剛剛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同意,因為我真是不想讓你當我的朋友了。”
“嗚……哲哥壞人……梁洛哲……你是個壞人……”
他哭得更兇了抽抽噎噎的小口喘着氣,口齒不清的指控眼前的人,說着羞人糊塗話。
向佐這一點特別像小孩,由于太早早熟獨立的緣故他鮮少在人前暴露這一部分,而他現在就暴露得特別明顯:小孩子就是這樣,心裏有事偏偏裝作無所謂什麽都不說,被人打了還犟得死守尊嚴只露出幾顆淚滴,而在被人寬慰之後他反而會哭得更加厲害。
本來鼓起勇氣才說完憋屈的話被一票否決,男人嘴裏說着更加氣人的話刺激他,還……還又親了他,憋了很久委屈勁兒一點就着停都停不下來,不過也怪不得他,他在梁洛哲面前從來蠢得智商下線根本裝不得什麽潇灑人。
“哎……小佐小佐你真是個寶寶呀。”梁洛哲無奈的搖搖頭,抱着懷中的寶寶又親吻了良久,甜美的滋味溢于唇間。
“笨蛋,我的意思是,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今後由我來追你。”
第 13 章
(十三)
想起那晚的事向佐的臉上就像發燒一樣,不過真正發燒的人可不是他,而是另一個病友。這位病友不知哪來的興頭淩晨兩三點光膀子看夜景吹風,果然第二天他就光榮感冒了,要是像以往向佐肯定可勁兒拿這事兒嘲笑他,不過按前夜的形勢來看他的行為似乎更加丢臉一些。
本來想充當個成熟冷靜的灑脫角色,到最後又被迷迷糊糊罷了一道,他給自己找了許多借口:例如也許是一碰酒就醉的體質讓他晚上還沒醒酒,還是身處異地本來就讓人脆弱。總之不會是他突然的動搖。
然而他倆都把話挑開了講,他們的關系似乎也沒有什麽明顯的改動,互動依舊如常,除了第二天起來眼睛有點腫,和他面面相觑的時候有些尴尬之外,梁洛哲所謂言之灼灼“追”也并沒有落到實處,仿佛昨晚的事就像是一場夢,這讓向佐在松了一口氣的過程之中又帶上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覺。
離回程的時間不多,向佐陪發着高燒的梁洛哲在賓館照顧了他幾天,說來也奇怪入了風寒原本也不是什麽大病,可就是斷斷續續的咳嗽着老不好。第三天的時候梁洛哲終于閑不住了說什麽都要趕上去挪威的飛機,說是不能給團隊拖後腿。這個的執念來得突然,但就着生病的人最大的心态向佐雖然擔心他但還是遂了他的意願。
奧斯陸是挪威的首都被譽為“上帝的山谷——林中空地”,既然是最大的城市,其現代化的規模也是十分繁華漂亮的。這裏和芬蘭的氣候差別不是特別大,城市裏晴朗的天氣非常幹淨,通往北方之路的形容也很貼切,總體氣溫都偏低。
兩個人在城裏轉了一天,買了許多補給用品,因為他們需要一直北上還有自駕,所以買了許多保暖用的外套,保溫瓶,藥品,雨衣,還有可以方便攜帶的罐頭面包等等。
一路上走走停停,收獲頗豐,路過當地很出名的手工店的時候,大小不一形狀各異有趣的地精雕像非常招人矚目,當地人簡單介紹了一下說每個雕像含義都不同但都有保家宅平安,幸運辟邪的作用,所以向佐買了一大堆郵遞回國,最大的一對留給了梁洛哲(是他逼着買的)還順便在店裏寫了明信片蓋戳寄給國內親友。在幹這些瑣事的時候,梁洛哲看向佐的神色有點深,而且毫不遮掩的笑而不語。
原來向佐國外買這買那送着送那的時候是這樣的啊,他想着,莫名感到有些稀奇又覺得完成什麽大事一樣的成就感。
舟車勞頓一天,晚飯必須很豐盛,兩人找了家當地人很多的飯店,選了一大桌的愛吃的海鮮甜點:楓糖煎三文魚,馴鹿香腸,帝王蟹,北極蝦,檸檬烤鳕魚肉,瑞典肉丸,草莓奶油小蛋糕,蜂蜜華夫餅,挪威餐包,代姆巧克力冰激淩蛋糕,百利甜酒。毫無懸念的兩只饞貓沒有丁點浪費的都吃完了。
回到旅館差不多晚上八點多,外面的陽光灑進來還像下午三點的樣子那樣明亮,兩人都累得不行幾乎洗完澡後前腳後腳到頭就睡了。(這次訂的房間還是雙人床,其理由還是為了省錢)向佐量那只病貓也做不成什麽出格的事,沒想到無論再累那人還是興致勃勃的抱着他睡(某人義正言辭的說方便取暖)
一點都不怕把感冒病毒傳染給他。
※
來日向佐起床起得很早,七點鐘在外面晨跑了一圈才把賴床的人給喊起來一起收拾東西共赴火車站。從奧斯陸一直到斯塔萬格的火車從八點鐘開動,挪威的交通業很發達,巴士,火車,飛機,之類都是很好的選擇,之所以選擇火車是因為挪威有條旅□□程叫做“挪威縮影”。全程由Oslo出發,經過挪威東部一直跑到西部海拔,從低海拔到高海拔區,穿越山林,路過山谷,繞過峽灣從沿海到內陸的風景都可以淨收眼底。而他們需要到達的城市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全程八個小時。
“挪威縮影”在很多旅游日志都有提過,不過大多數游客都選擇了夜晚的乘坐,一來白天的車票略貴,二來長時間的火車用來夜宿省酒店費用也是很好的選擇。而他們選擇在白天,光照良好的情況下能更好欣賞美景,其次是因為他們歸程的日子已經很近了。
也同時意味着他們兩人獨處的時間也所剩無多。
人們好像都會有這種感覺,離開家門到達一片新天地的時候會覺得一切新奇無比美好,而過幾天進入倦怠期會開始思鄉,而最後幾天反而會覺得不舍。會莫名恐懼,拼命留戀,是因為都明白人不可能同時踏入一條河流的道理,無論是好壞是否,再次到達,不知又是哪年哪月,或者再來一次也未必,而身邊人呢可想也同樣是未知之數。
紅皮火車駕駛着青鐵轟隆隆的沿着軌道周而複始的運轉,火車開得快速而平穩有很大的空間去欣賞窗外的美景。向佐開了小半截車窗,風呼啦啦的鼓起半透明白色的窗簾,吹開依在他肩頭上眯眼打盹的友人的頭發,樹葉悉悉索索的響,陽光正好,斑駁的溫暖灑在他們身上。
向佐摘了一邊的耳機給梁洛哲戴上,這樣他們就能共同聽一首歌。路過的山川叢林,一幕一幕,仿若永遠靜止,仿若永遠改變,從枯萎到盛放,由寒冬到炎夏,一季一季溫柔的接納旅人的注目禮。
“你啊,還說要追我呢,就這病貓樣兒。”向佐忽然想到什麽似的斜眼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睡着的人小聲嗫嚅道。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梁洛哲的耳朵微妙的動了動。
※
斯塔萬格這座港口小城由白牆紅瓦的老城區和新興新城組成,老城區保留了十八世紀初的建築風格原貌,一排排白色油漆刷成了矮木房子,無論是栅欄裏還是房檐窗臺上都裝飾着色彩濃烈的茂盛花草,兩排房屋的中間就是政府開辟的漫步區,人行道上鋪滿了顏色各異的鵝卵石,居民游民們都可以在其中悠閑的散步。
下車後梁洛哲的精神似乎以肉眼可見的好了很多,不咳嗽了,也不暈倒了,跟之前幾天精神萎靡的模樣簡直相隔千裏,就像之前那些都是在演戲,不對……向佐暗想着腦筋轉了一個彎,他不會就是在裝病吧……
老城盡頭就是魚市,說是魚市其實也就三家餐館而已,同時出售生鮮同時經營餐館,老板還是同一人,不過水産的分量都很足夠,新鮮打撈的大閘蟹,三文魚,鲱魚肉等等。由于去的時間稍晚,活鮮都被預定,主菜單裏只剩魚肉主菜和小部分大閘蟹和小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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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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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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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