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3)
盛。而讓梁洛哲沒想到的是向佐一而再再而三的都在阻止他吃魚,只給他乘了滿滿一碗土豆蘿蔔。
餓了一天饑腸辘辘的梁洛哲感到很不爽,他眯着眼同樣夾住向佐的筷子不讓他動,他蹙着眉不高興了。
“诶,你吃獨食啊?”
向佐靈活的抽出筷子,迅速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裏:“我是為你好,感冒了還吃海鮮,前幾天勸你都不聽,難怪一直拖着不好,忌兩天口啊,哲哥~”
梁洛哲被他說得有些心虛,故意清咳了一嗓子:“火車上睡了一覺,我的病已經好了。”
“怕你再複發,安心吃~菜~”向佐挑起長眉毛,将菜肉分得更開,他拿起一只蟹腿吧唧一掰開露出新鮮的白肉晃了晃,“這些,還是馬叔叔幫你消滅。”
“我感謝您的體貼,不過肉我還是得吃的。” 梁洛哲看着他這樣的舉動并不惱火,而是從對面幹脆坐到他那一方,夾他碗裏的吃食,一本正經道:“因為……吃飽肉才有力氣追你嘛。”
“梁洛哲你的臉是不是又不要你了,而且……誰要你追啊!”向佐一把護住碗,雙頰燒得厲害。
“剛剛是誰在車上說等我來追……”梁洛哲意味深長的停頓了一下,移過去在向佐的耳邊輕喃:“小馬哥我要不要把那句話重複說一遍?”語畢還将呆若木雞的人手中的蟹腿肉咬出來吃了個幹淨。
“你……還給我!……把我的蟹腿給我吐出來!”
認識向佐這麽多年,梁洛哲能看出什麽是生氣。鮮嫩的蟹肉帶着甜絲絲的口感,淺淺一嚼就可以下肚,梁洛哲滿足的彎了嘴角:“好啦,病我是有假裝,不過開頭也是真的。都怪你照顧我的樣子太可愛了,就想多欺負你一會。我看星座書上說你們巨蟹座不都挺喜歡照顧人的?”
“你一天都看些什麽亂七八糟的,生病這種事情也能開玩笑?能耐啊你!害我這麽擔心你,半夜起來還幫你蓋被子沖熱水袋……”說着說着向佐就住了嘴,因為他看到了身邊人饒有興致的樣子,這不又擺了個坑讓他跳麽。
這的确對于他來說是個意外的收獲,他眨眨眼誘哄的語氣讓他的眼中閃閃發光:“你擔心我……向佐,你好在意我的。”
“少自戀,我是怕你的千萬迷妹要圍剿我。”向佐低頭扒飯,祈禱着友人別再看見自己臉上的窘迫。
“好好好,是我自戀。”梁洛哲笑嘻嘻的滿滿承認。
口不對心,是他的小螃蟹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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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十四)
大巴在山路許多個盤山轉彎後便停到了“奇跡石”景區的徒步站口,下了車後紛紛揚揚的小雪飄落在衣襟上。放眼看去,千年不化的冰雪凝固包裹着山峰,積雪斑駁的鋪蓋在山石上就像奶牛身上花花白白的圖案,少量的雪水也在期間不斷從岩石縫由上流下形成山下一汪深邃如鏡的湖泊。
幹淨的陽光穿透雲層照射在融雪上泛出淡淡的藍光。梁洛哲抛下慣有的矜持滿腔充斥着南方人一見到雪就激動的勁兒,一下車就開始玩自拍,堆雪球去扔那個早就對雪見怪不怪的北方人。
等他在雪地裏撒歡結束(這是小向的觀感)就正式開始兩人徒步爬山。山路彎彎繞繞很長很長,石壁陡峭危險,旅客需要随着鐵索鏈一路随着山間小路一直自我尋覓才能找到那顆象征勇敢的奇跡石。
挪威“奇跡石”——謝拉格山的瑰寶,夾在兩個山之間。這塊有5立方米大的石頭卡在絕壁間,坐落于挪威謝拉格山的山頂之上,距離谷底大約1000米。“奇跡石”也是一塊“勇敢者之石”,如果你有膽量爬到奇跡石上面,谷底的無限風光便可一覽無餘。
它是勇敢者的标志。有些風景,注定只屬于少數人:那些不懼艱難、一路向前,那些獨具匠心、不走尋常路的勇者。
這對有恐高症的人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而梁洛哲堅持要走在向佐前面。就像在向向佐證明似的,他一步一步向上攀登的姿勢很穩,同時也很慢。向佐知道他心裏多少還是會恐懼,所以小間歇性的跟他一同閑聊休憩,多留精力去欣賞周圍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壯麗美景,減輕心中不必要的負面情緒。
不斷往上爬也正像是在經歷一個短暫的春冬過渡的過程。趁着最美好的夏季時光還未過去,起點山路旁的北國植物都在抵抗着低溫蓬勃的生長,雖然矮小卻非常鮮豔燦爛。越往上,意味着寒冷更甚,周遭的綠色植被逐漸減少,山石間的白色積雪開始增多。
道路口的路标被雪掩蓋,迷失方向後他們無奈的只好憑着直覺還有雪地上游客殘存的腳印向前走去。
原本計劃三個小時內找到奇跡石的位置,卻因為迷路現在都還沒有找到。面對永遠沒有盡頭的鐵索山石道,和山間總是環繞不散的迷霧,向佐心裏難免有些喪氣,他看着前方一直還在邁着步伐走着的青年,他果斷的扯了一扯他繞在背後的厚圍巾擺。
“哲哥,找不到就算了吧。我們找了三個鐘頭了,再不返程就趕不到大巴回去了。”因為風很大,向佐一邊說着一邊重新系緊了腦袋上的熱帶魚羊毛氈帽,這是還在芬蘭的時候梁洛哲買給他的,厚實溫暖的帽子不僅僅只有顏值而已,帶上雪山防凍更是明智的選擇。
梁洛哲聽聞停住了腳步,蔥管一樣的纖纖五指被雪天凍得躁紅,他握緊鐵鏈指關節都在發白。他略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側凍僵的臉:“向佐,我們走了這麽久,我不想放棄。”他擡起眼鼻尖通紅,少見的認真:“你明白嗎?”
不知為何,這回向佐很是心領神會的聽懂他的言外之意,怔忪了片刻,不再多言。
“奇跡石”他們最後一個旅行的景點,他不想潦草收場。正如他們的感情一樣,在各自的人生裏摸爬滾打,在不看不見歸途也展望不了的混沌裏相遇相惜,他們是朋友,是兄弟,是親人,互相當着對方為迷霧天裏的指标與攙扶,卻始終不敢承認自己最真實的想法。不是不願,是不敢,害怕周圍危機四伏,害怕自己無法自拔,再無退路。
這個秘密就像長在心尖上的悶瘡,他人看不見摸不着,只有自己在午夜夢回的夢醒時分能感受到那份酸澀而禁忌的疼痛帶來的難過。
異國他鄉的陌生讓他們重新變成最真實的自我,最想要的是什麽其實最簡單明了。
謝拉格山凝結成的永恒北國正踩在他們的足下,在看不見的國度裏,唯有眼前的人是他的方向。他一往無前,穿着和自己一樣的帽子一樣的衣服,甚至有着相似得可怕的後腦勺,就像世界上另一個自己為他破開雪堆,輾壓雜草,踩穩每一個探路石,為他前進。
這個世界多麽大啊,抛開所有他們只是人來人去的山峰上某年某月某日在這兒停留過的小小的旅人而已,來來回回什麽也不會留下。
這個男人百裏挑一寬闊平直的肩膀撐起薄薄的防寒服擋住了他的視線,只看到男人不時呼出的白氣凝結成霜。不用想也能猜到他現在因為寒冷而皺着鼻頭的模樣。并不那麽勇猛強壯,也并不十全十美,甚至有些膽怯的緊緊拽緊鐵鏈不敢回頭看。可在向佐眼中,那就是他的前方,他是唯一。
世上再無其二。
如果在世人眼中他們終究是錯,那什麽才是對呢。不想再見到窮途,也不想與那個人再殊途。這個孤獨的世界啊,向佐卻不再想讓他一個人,讓自己一個人,
他所求的僅此而已。
向佐快步走上前,抓住男人冷得凍出青筋的手,他下定決心:跟我一起走吧。
※
在下一個T形岔道口的時候他們一起決定回程的另一條通道碰碰運氣,上坡容易下坡難,膽大如向佐也覺得這下山的路實在太陡峭了點。為了安全起見,他取下脖子上的圍巾系在梁洛哲和自己的腰間連接在一起。即使真的找不到那塊奇石也沒有關系,可命運往往就這麽湊巧,柳暗花明又一村,沿途抉擇之間歪打正着。
向佐心中大悸:“哲哥快看!我們找到了!那就是奇跡石!”
果然如資料上寫的那樣,他們首先穿過一片平原雪地,愈走視野愈加開闊清晰,如同來到一個新世界。陽光照耀得正好,天空藍得像畫布上純淨的碧藍,偶爾一架飛機過去留下一長串白色的飛機雲。
兩山的罅隙之間剛好鑲嵌着一塊巨石,上面是天下面是峽灣,這麽一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向佐不怕死的冒險精神再一次冒出頭來,他笑着拿手肘去碰身邊的人故意揶揄的問:“哲哥,你敢麽?”
“我敢。”
雲淡風輕的一句回答讓向佐的手肘瞬間僵在原地。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梁洛哲真的越走越遠的身影,有些焦急的一邊跟上去:“哲哥快回來!我跟你開玩笑呢!那裏好高的,沒有安全措施,萬一你看暈了真的太危險了!”
“向佐你信我,我不會有事的。”梁洛哲回過頭淡淡一笑,那堅定的神色比任何時候都要動人心魄,“你看着我,我證明你看,我會做到。”
“梁洛哲!!”這根本就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有些恐懼的本能根本控制不了,萬一出了差錯他連解救的機會都沒有,向佐這樣一想更急了。
“我求你了!梁洛哲,不要去了,你快回來。”
梁洛哲頭也不回只向後姿态潇灑的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向佐的心髒都停止了。
“嘿!向佐,你看我在。”
天空在這時仿佛失去了距離,梁洛哲眯着眼仰頭看了看天空,安心沖他微笑。
他還沖他笑,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可是,幸好,幸好,幸好,他站穩了。感謝真主感謝上帝感謝大佛感謝各路菩薩,保佑他平安,保佑他順順利利回到他身邊。
高海拔的氣流吹開梁洛哲散亂的碎發,露出光潔額頭的他看起來有着別樣可愛的男子氣概,怕高的他張開雙手對他做了個敞開懷抱的姿勢,沒有流露出半點怯意。
“你怎麽那麽笨啊,我擺好pose你都懂不起給我拍張照嗎。嗯?大攝影師。”
向佐一直看着他,看得眼睛都直了,生怕一眨眼這個人就消失不見。
懸在半空的男人望着對岸那條傻魚直盯着他的呆樣子,忍不住得逞般的竊笑了一下,歪着嘴角面上一貫的信誓坦坦,自在如風。
下一句話讓他微微收斂了臉上過分張狂得意的神色,他試圖力求模仿那人一樣笑中帶梗,夾帶私貨。
“向佐,你跟我在一起吧!我愛你。”
青年求愛的聲音被風嗖嗖帶走回蕩在整個山谷,撞進他小巧肉感的耳朵裏,不斷撩撥着他的心。
大混蛋。
向佐的眼前幾乎是立刻就模糊了,他拿手背擦着不停湧淚的眼睛,手背都像洗過了一樣。
“我什麽都不怕,你過來牽着我的手,一輩子都不松開了,真的。”
詩人在寫情詩,外太空有星星,梁洛哲對他伸出手,手掌裏是高空中透明的氧氣。
正如他的愛情。
一舉一動都帶動着必要的氧份,灌溉着他循序漸進成為生命裏的必需品。
“喂,你不答應我,我就跳下去咯。”青年頗自信挑起一只眉毛,把握着勾人心魄的語氣,像極了一只耍賴皮的貓。
這算什麽告白,明明就是逼婚嘛。
早知道他興沖沖臨危授難的跑過去是為了這個,向佐真的有想把他一腳踢下去的沖動。
可是啊,怎麽辦。梁洛哲向他告白的樣子真的好帥哦,寬肩細腰大長腿,熒光綠的防寒服映在天山水色之中就像欣欣向榮的嫩草一樣具有生命力。他展顏一笑整個山頭都被春天光臨一般活了過來。而且他是真正的勇者,他的舉手投足也都充滿了力量的無與倫比美好勇氣。
向佐頓時覺得他被一只隐形的箭“咻”的一聲就擊中了,輕而易舉的擊中他心頭遮得嚴嚴實實的秘密,一切都那麽豁然開朗了,或許他真的對梁洛哲此等人間美色無力抗拒吧。
所以他只好用力點頭說出喜歡的字句,情緒高漲得如同十來歲初嘗戀愛滋味的少年。
喜歡的心情都快要,決堤了。
※
他将把梁洛哲從奇跡石上帶上來的記憶選擇性斷片了,因為他年紀大了實在受不住那樣心髒抽搐的感覺。他兩手牽着手從奇跡石平臺旁漸漸走回寬闊安全的大平原上,腦殼還是暈的,身子還是顫抖的,他腿像是算準了時機一樣很恰好的一軟,梁洛哲像是早有預料的很恰好的一抱,然後兩個人都很狼狽的抱着癱倒在草地上。
草地上還有積雪,露出來的肌膚碰到非常凉,但他們誰都站不起來。一個是因為懼高吓得腿軟,另外一個則是因為擔心得操碎了心。
“我說你啊你啊,為什麽就他媽的這麽作呢。嫌死得不夠快是不?”向佐跟他面對着面兒,下半身踢了他一腳,很不滿的爆了粗口皺眉責怪他。
“你不也覺得那樣很帥很酷麽?”梁洛哲夾住他亂動的腿,将他桎梏在懷裏,随之心有餘悸的輕呼,“說真的快把我給吓死了,真的好高,我連一眼都不敢往下看。”他抓起向佐一只手貼在自己打起鼓的的胸膛,“別看我跟你說話挺淡定的,都是裝的。你摸,我的心現在還噗通噗通的跳呢。”
“自,作,孽。”向佐恨恨的将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他可一點也沒法對這個作得厲害的男人産生半點同情的念頭。
梁洛哲偷襲一樣輕啄他自然上翹的柔軟嘴唇,笑眯眯的看着口不對心的戀人舌尖在自己唇上上下舔了舔,快樂得如同偷了腥的貓兒。他小小聲慢吞吞的為自己辯解:“不過那一半的心跳都是因為你啊。因為你站在那就轉移我的注意,我就怕你不答應我。”
向佐很是無奈的白了他一眼,只有燒得粉紅的耳朵出賣了他的心:“你啊,真是矯情死了。撩人狂魔,臭屁情話王。”
“愛在當下,我說了我做了我就不後悔。”梁洛哲內折的雙眼睜得大大的,圓潤的眼睛好似可愛的貓咪正在努力的賣萌,而他的眼神卻是毋庸置疑的認真,清澈得向佐能從他的眼眸裏看見自己的倒影。慢性子的他此時卻顯得有些心急,梁洛哲紅着臉有些如墜雲端的癡迷:“我談戀愛了。向佐,我得到你了。”
傻瓜,你早就得到我的心了。
向佐默默腹诽,咬牙切齒的暗暗掐着男人精壯的手臂,看見男人忍耐的龇牙後,笑得把兩排整齊潔白的小米牙都毫無防備的露了出來。
“混蛋梁洛哲,有話好好說裝什麽逼。反正就算你變成娘娘腔我也不會取笑你,不要你的。因為……”
向佐頭埋在梁洛哲的肩頭,紅紅的鼻尖蹭着他的脖子,嗓子迷得軟成融化的果糖。
“因為我也愛你。就算你真的怕高膽小得要死,冷笑話冷得誰也接不住,總是用一些蹩腳的伎倆捉弄我。但你就是你,梁洛哲,我剛剛真的好怕好怕,我才決定自己的心意你就要讓我重新變成孤家寡人。”
他音調倏的變了個音調,他像個小孩子一樣用力摟緊梁洛哲的脖子,有些沙啞的帶上了濃濃的鼻音:“不要再那樣吓我了,我們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梁洛哲眼神波動其間迷戀的情感如同海中回旋的波紋一來一回讓他沉醉其中無法自拔,親密的與他面摸着面,嘴唇貼住他的耳朵:“乖寶寶,我們會的。 無論是赫爾辛基,圖爾庫,奧斯陸,斯塔萬格,還是巴黎,北京,上海……未來那麽長,我們還去更多更多的城市,我們環游世界。”
他抓住向佐的發絲讓指尖随意在其中翻湧愛撫,指背碰到發熱的耳垂,讓面對自己的人打了的可愛的戰栗。向佐乖巧的輕輕抿嘴嗯了一聲從他的頸窩裏露出兩只水汪汪的眼睛,他簡直喜歡死了他大膽的觸碰。
“但你也要同樣答應我,少一些那些危險的項目,收一收你那顆愛冒險的心。比如蹦極那樣的,每次看到你朋友圈PO的照片,我啊,就會很操心,想你會不會有不開心的事了,想如果你突然出現意外事故了怎麽辦。我的感受你剛剛應該體會過了,很不好受對嗎?”
耳際暖烘烘的氣息噴灑在他身上,溫暖又舒服,向佐心一動輕輕拽住男人後腦勺上的貓帽尾巴,一下一下的,他小聲抗議:“你怎麽跟個小老頭似的,我沒有不開心。這些運動……都很刺激嘛。”
“有什麽好刺激的,我不準。你啊你,老老實實呆在我這裏,大明星陪你吃陪你玩陪你鬧……”梁洛哲被某樣有趣的目标分散了注意,他越說越小聲,化作融雪的水汽飄在空中像棉絮一樣輕輕軟。
這就是幸福的聲音吧。你聽,啪嗒,它們都化作了天邊的雲朵。
貼近耳朵的充滿磁性的聲音被放大了無數倍,戀人吮吸着他的耳垂放在口中反複□□,而後舌尖從他的耳際流連到他的嘴角劃過一道濕漉漉的水痕。
他指節分明的手從毛衣裏從後探進來順着背脊從上至下緩慢的游走。向佐受不了的繃緊的腳背,曲起指尖反扣住戀人充滿安全感的肩膀,他害羞的閉上眼伸出舌尖勾住那個故意停頓在他嘴邊的引誘,與他面對面深入擁吻。
梁洛哲低低哼笑從善如流的撞開他的牙關,不同于初次接吻那樣的矜持,兩人都有些急切的攤開所有給對方證明。梁洛哲在這上面是很強勢的,起初還随着向佐青澀的糾纏,沒一會兒就掩飾不了霸道專獨的本性捧起向佐的臉更加煽情的挑逗。上颚被柔軟的舌頭輕輕掃過,向佐半翕的眼縫裏簇起水光,怕癢的往後躲。
梁洛哲看在眼底審視着他情動時舒服極了又緊張忍耐的模樣,還有那些從嘴裏漏出來甜蜜而羞恥的聲音,一點一滴只會讓他頭腦發熱的更加用力的汲取着他口中可愛的迷人氣息。
沒有比心意相通更加浪漫的事了,想随時随地都能擁有他親吻他。
日子還長着呢,是吧。
防寒服被身下的雪水濡濕,意識過來後兩人忙不疊互相攙扶着站了起來,看着對方接吻後亂糟糟的樣子同時大笑起來,因為身體是燥熱的所以也沒覺得有多冷。
也不知道傳說中童話裏挪威的小地精們看到這些幕會不會羞到一邊躲起來。
也許會有單身地精會小小的不爽,所以施了個整蠱魔法讓向佐在邁開腿的第二步就來了一個平地摔。梁洛哲佯裝一副實在沒辦法的模樣,伸出強壯的長臂一攔腰一颠屁股就熟門熟絡的将笨拙的戀人給扛了起來。
“喂梁洛哲,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即使這裏沒有人在,向佐身為一個男人還是覺得無比羞怯,他舉起拳頭小捶幾下在梁洛哲肩頭,是軟綿綿的棉花拳。
“讓我再抱一會兒你啊,等我們回家還有更讓你“刺激”的事兒呢。”
梁洛哲高高揚起手掌拍在肩上男人水蜜桃一樣豐盈的屁股上,不重卻發出很清晰的聲響,梁洛哲似乎覺得很好玩又啪啪啪打了幾掌。
他笑得滿意極了:“寶寶的大屁股。”
“梁洛哲!你這個沒屁股的瞎拍什麽勁兒,嫉妒我吧?”
“我嫉妒你缺心眼。”
“喲,學我呢?”
“學你,宇宙網紅。”
“那你是什麽,段子手嗎,網紅段子手好配啊哈哈哈哈。”
“是挺配的,今後向網紅的屁股就由我承包了。”
“你想的美!”
“娘子,我們回家。”
……
“好。”
青年伏在他戀人的肩頭,笑彎了眼。
蒼茫山間水色,白雪落滿山頭。兩個人的腳步變成一個人的。
腳步踩在雪地裏留下很深的痕跡,不出一天的時間又會被新雪所掩蓋。兩個人身上系着同色的圍巾,一貓一魚的帽子碰到一起,說話聲和笑聲悉悉索索的在山間環繞。白雪茫茫,一片白色的大地之中有兩個小小的人正在互相取暖。
冬去春來,謝拉格山頭的人流來來往往,不同膚色,不同信仰,擁有各自不為人知的秘密。熱鬧與喧嚣,冷清與孤獨一樣共存于世,峰頂的積雪千年不化,他們的腳步來自世界各方,消散于浮華人世。他們不曾知曉這兩個來自東方青年的故事,像童話一樣的故事。
但他們都同樣相信在挪威的謝拉格山上有那樣一塊石頭。
是只有勇者才能看見的奇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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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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