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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煙火,一世迷離
頤中皇冠的VIP包間裏酒氣橫生,滿滿一桌子的好菜基本沒有動過,倒是在桌子上随意橫倒的幾瓶金裝茅臺的空瓶子格外顯眼。
淩霁手裏夾着一根煙,猛的吸了幾口吞吐出濃白色的煙霧,端着滿滿一酒杯的高度茅臺一飲而盡,辛辣的口感順着喉嚨食道進入胃裏,又順着神經刺激着全身上下。
看着包間裏的其他三個人杯子裏的酒也都喝幹了,忙拿起瓶子一一給他們滿上。
“咱們軍區這幾些個孩子,現在就數你出息了吧?都當上老師了,還有沒有地方說理了,簡直是禍害祖國花朵。”
說話的人着一身價格不菲的歐非高級定制,卻不在意的随意卷挽起袖口,濃煙吞吐,笑着問道。
淩霁咂了咂嘴,又小唑了一口杯裏的酒說道:
“我這還叫禍害祖國花朵?我這是甘心當牛糞,供應花朵健康成長。你才是禍害花朵的主兒,整個一人皮狼心。”
左柘希拿起右手邊的筷子向淩霁扔了過去,又猛吸了一口嘴裏的煙,笑着眯起了眼睛不予置評的搖了搖頭。
“人皮狼心這話倒是對。”
這次說話的人一臉溫和,淡淡的笑開,看着不說話的左柘希只表示同意的點了點頭。
見身邊的人如此挖苦自己,左柘希将嘴中的白煙一股腦的都吐在對方的臉上,問道:
“哥哥,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吧。整個軍區大院,誰能看上我啊?從小玩的就沒個正形,用我爸的話說那就是個混球王八蛋啊,要說禍害祖國花朵的,不是哥哥你嗎?多少花朵都為你競折腰啊。”
尹墨在三個人的起哄聲中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把手裏的煙頭作勢要燙在左柘希的胳膊上,左柘希連連求饒。
軍區大院的三大天王,如今長大了,各自前程,卻依舊形影不離,誰也沒有離開從小長大的Q市,而是在這塊土地上各自幹着自己的事業和生活。
不是因為別的,也沒什麽多偉大的理想抱負,而是如果出去,哪有在家門口呆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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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天王從小就是軍區裏的導彈部隊,自小頑劣,不愛學習,除了尹墨,其餘那倆就是火柴人——一點就着。
誰家的玻璃碎了、花盆砸了或者是剛買的菜叫人扔在地上了,不用想,這紀律嚴明的軍區大院裏頭還能有誰這麽調皮?
可又都是孩子,父母們大多數又都認識也就不怎麽計較,可這越來越助長他們的不正之氣,調戲個誰家的姑娘啊,掀開人家的裙子啊,沒事親一口什麽的。
一個個的都成了人也照玩不誤,從不擔心也不需要擔心自己未來的前程如何。
淩霁他爸都是軍部的部長,媽媽是市裏有名的企業家。
尹墨的母親是市裏最有名的大學裏的高級教授,父親也是軍部的副參謀長。
至于三大天王裏的頭子左柘希就更了不得,他爺爺還有姥爺都是當年開國的将軍,爸爸左明之是華北地區的軍部将軍,媽媽葉昇是市裏醫院內科的主任。
從小不務正業的淩霁看上個姑娘,是當老師的,可人家看不上他,嫌他沒正事幹,受了刺激竟然發奮考了教師資格證,又找了找他爸去了那姑娘在的學校當了老師。
左柘希自己開了個公司,搞房地産,用淩霁的話說就是土大款,借着父親的關系,加上他自己也對公司比較上心,幾年下來,成績倒還不錯。
尹墨從小算是內斂一些,也不太愛說話,跟這倆混球不一樣,他大學的時候還拿着獎學金和國家獎學金,攢了不少錢,再加上家裏給的,在市中心的高層租了個門面,開了個樂器行。
尹墨帶着一股書生氣的溫和,說話做事都謙遜有禮,讓他在很多女生面前很受歡迎,他從小受着良好的教育,可最大的敗筆就是這倆扯上關系。
“敢跟哥這麽說話?你小子是不是準備聽我媽的教育了?”
尹墨在四個人裏年齡最大,大他們三四歲左右,每當左柘希又皮癢癢的時候他就用盡各種招數把他騙到母親面前。
而左柘希看到尹墨母親那張老教授普遍都有的嚴謹認真的臉的時候,就覺得世界都毀滅了。
低着頭、立正站好、2000字深刻檢讨,還有喋喋不休的悉心教育,是尹墨母親每一次見到左柘希又調皮了之後的見面禮。
聽到這話,左柘希立馬抱拳直直的搖頭:
“哥哥,我親哥哥。放過小人吧。”
淩霁看着又一瓶酒幹了,就又從箱子裏拿了一瓶出來,然後一邊開着酒瓶,一邊叼着煙不忘說道:
“這摧殘祖國花朵的美譽,除了你左柘希沒人敢叫啊。你說你,這張臉,啧啧,我看了都想親一口,更別說那些花季的少女了。”
“你還有這愛好呢?放心,哥們兒不歧視。”開着玩笑,又正經的說道:“摧殘花朵的日子是以前,這話現在說就不對了,哥們兒只心疼那一朵。”
尹墨微微低了頭,不被人察覺的苦笑了一下。
淩霁将嘴裏的煙拿下來,然後伸着頭好奇的問道:
“你就這麽喜歡那姑娘?什麽道道啊,把你迷成這樣?”然後又掐着指頭算了算,說道:
“真是啊,說起來,有段日子了啊。嫦娥啊?把二師弟你迷成這樣?其他姑娘一概不碰啊。”
左柘希又點了一根煙,将打火機扔在桌子上,修長好看的手指夾起上好的雲南紫葉煙卷,吸了一口,然後點點頭:
“爺就喜歡這一個。爺還要娶她。”
淩霁起着哄,叫嚣着到時候一定要好好的鬧洞房之類的話。
左柘希轉了轉頭看了尹墨一眼,沒有說話,又轉開了話題:
“咱們三個從小一塊,不容易。今兒又聚在一塊了,高興。來,幹了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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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夏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和同事在路口分手之後坐上公交車,203路公交沒什麽人坐,所以總是空蕩蕩的。
找了個後面的位子坐了下來,夏季快要過去,夜風涼飕飕的倒是清爽,開了窗戶,風吹進有些悶的車廂裏,帶來一陣陣清涼。
女孩帶着明朗的笑容,說不上多麽漂亮,卻帶着舒服的感覺,讓人暖暖的。
安靜的坐在座位上,因為面臨各大學校開學,很多學校或者公司都有很多活動要做,佳音公司是活動策劃類的公司,在Q市算小有名氣,這兩天接了不少的活動,策劃部的副部長宛夏同志也在奮力的工作着。
有時候活潑的像個孩子,幼稚的不行,有時候又安靜的能在沙發上聽一下午歌什麽也不幹,用好朋友葉菁萱的話說就是一半火鍋一半白水。
這城市滿目的繁華,當初來到這城市,是喜歡這城市将繁華和安靜很好的結合在一起,如今它确實沒有辜負。
車很快就到站,宛夏下了車路過街邊的甜品店,買了幾個甜甜圈還有幾瓶牛奶。
在小區的九號門口停了下來,這裏是Q市有名的名品住宅小區,各家各戶獨家獨院,吸引不少政府官員或者企業家來這住。
房子裏黑着燈,宛夏摸了摸包裏的鑰匙,還是沒有拿出來,就坐在小院裏的凳子上等着。
這是多久了?已經記不清,對于這房子的主人,自己是什麽樣的感覺?
那個謎一樣的男人,帶着霸道和溫和。
感激?害怕?還是喜歡?
這本是不太相幹的詞語卻在宛夏的腦海裏不斷交織着。
“宛夏?又在這坐着?又沒帶鑰匙?”
正在值勤勘察的保安李進看着宛夏坐在門前,又見着屋子裏黑着燈,熱心的過來詢問。
“恩,又給忘了。”
“晚上夜風涼了,小心點。你打個電話問問吧,看看左先生什麽時候回來。”
宛夏只随意迎合的點了點頭,想起什麽,伸手将桌子上一份甜甜圈遞了過去:
“宵夜,剛才我在門口買的。”
李進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收了過去,又小聲說道:
“別跟我師傅說啊,不然他又要說我。”
宛夏笑了笑,點了點頭。
夜風是涼了,即将要入秋,早晚的溫度都有些凍人,宛夏今天穿的不多,有點涼意的摸了摸胳膊。
“你要不去值班室等一會吧?你不好意思打,我給你問問也行。”
“不用了,我再等一會就好。你快去忙吧,一會再讓你師傅看見,又要說你了。”
李進傻呵呵的笑了笑,左右看了看沒有師傅的蹤影:
“以後想着帶鑰匙啊,得了我先前面看看去。一會左先生要是還沒回來,就去值班室。”
宛夏點了點頭,然後看着李進走遠的身影。
隔着包能摸到裏面的鑰匙,她有時來這裏,經常遇到左柘希不在的時候,左柘希早就給了她鑰匙,可她從來不用,左柘希不在她就出去轉一轉或者到附近的咖啡店坐一坐,看到左柘希的車進來之後再走過來。
左柘希問過幾次,她總含糊的說着忘帶了或者我剛到。
不是自己的家,鑰匙怎麽可以亂用?
已經十二點半了,又看了看門口,仍不見左柘希的身影,宛夏翻了翻包裏今天要給左柘希的東西,又想着要不要直接就放在門口然後就回去。
再等一會吧。
拿着電話,幾次想撥過去可都沒有按下撥號鍵。
摸着肚子有些餓,宛夏開了一瓶剛買的牛奶,沒有加熱過,有點涼的液體順着喉嚨灌下,濃郁的奶香卻有些寒意的倒進胃裏。
夜風冷飕飕的刮過,吹起女孩又黑又長的頭發,宛夏微微眯了眯眼睛,又一次失望的看向小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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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柘希在酒桌上喝的高興,連連和淩霁劃着拳,淩霁已經醉了,卻還是興致不減的喝着酒。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尹墨看了一眼是小區保安的電話,将手機遞給還在喝酒沒有聽見的左柘希。
“喂喂,別喝了。電話電話。”
左柘希酒量很好,基本不會醉,今晚好哥們難得一聚,他喝得盡興,卻很自持的沒有喝多。
酒場不要喝醉,是他常年以來秉承的事情。
皺了皺眉頭,雖然沒有喝醉但已經昏沉沉的頭完全想不明白這個時候保安打電話來幹什麽?
房子着火了?
左柘希拿着電話,一手還夾着煙卷,一邊跟淩霁說着接完電話接着喝的話,一邊走到包間裏的沙發上坐下:
“喂?”
“左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你了。那個,你看你什麽時候回來呢?宛小姐在這等了挺長時間了。”
宛夏?
左柘希瞬間清醒的大腦皮層激的他猛然坐直,他不記得今天宛夏說過要來,又看了看表竟然快要一點多。
聽着電話裏保安李進謙遜的問着,左柘希彈了彈手裏的煙,不耐煩的皺着眉頭。
你寧願在門口等着,也不給我打電話。
“她不是有鑰匙嗎?怎麽在門口?”
“宛小姐又沒帶啊。”
“知道了,我馬上就回去。”
挂了電話,左柘希猛抽一口手裏的煙,然後狠狠的把煙掐斷在煙灰缸裏。
能讓他如此的,只有宛夏吧?
尹墨和淩霁一邊回憶着以前的事情,一邊笑着喝着酒,轉頭看着坐在沙發上悶聲不動的左柘希,竟不知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
“得了,哥們有事先走一步了。這頓我請,咱們改天再聚。”
聽着左柘希要走,淩霁叫嚷着不讓走。
“沒帶鑰匙,在外頭凍着呢,我先回去了。”
話說出口,帶着玩笑的意思,淩霁恍然大悟的模樣連連說着快走快走,起着哄說:
“瞧瞧你這一臉心疼的模樣,改天一定拜訪,哪路神仙啊,迷的你都要結婚啊這是?”
應付着淩霁的哄聲,左柘希拍了拍尹墨的肩膀,說着先走了,就拿着衣服匆忙離開。
尹墨安靜的灌下杯中的烈酒,竟比任何一杯都尖酸濃烈。
你過得好嗎?
他對你可好?
或者,
你想起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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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怡小學是宛夏一直常去的貧困小學,她一個月的工資算下來,寄一部分給家裏,然後留一部分自己用,其餘的就捐給學校裏算是改善學校的環境。
每次從康怡回來她都特別高興,看着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歡呼高興的孩子們,宛夏總能感覺到屬于人和人之間那份最淳樸的感情。
每每從學校回來,若見到左柘希也能露出在他面前很少見的笑容,心情好了還下廚做了幾道好菜,可對宛夏嘴裏的康怡,左柘希每次都只淡淡的點點頭,宛夏高興之餘覺得他可能不感興趣就很少再提。
林林總總也快有一年多了,可她自己的能力實在有限。
前幾天去學校的時候,得知有人給康怡小學捐了二十萬,還有電腦外帶一架鋼琴,宛夏高興地和康怡小學的老校長抱在了一起。
直到款項落實的那天,從老校長那裏看到支票簽字竟然是那個熟悉的名字。
說不上來的感覺湧上心頭。
意外?感激?或者是別的。
快速剎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車的速度很快,快速剎車時帶來的風甚至還吹亂了宛夏的頭發。
她有些緊張的站了起來,看着一臉嚴肅走下車來的左柘希。
左柘希徑直走向站在桌椅周圍的宛夏,皺着眉一言不發,周身都帶着即将爆發的氣場。
宛夏筆直的站在那裏,不敢看他,見左柘希走過來,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小步。
桌子上放着甜點還有一瓶打開過被喝的還有半瓶的牛奶,左柘希擡頭看了看宛夏,然後拿着東西,拉着她向屋裏走去。
握着她手的時候,左柘希甚至詫異了一下。
冰冰涼涼,好像在冰水中長時間凍過一般。
開了門将鑰匙随意的仍在玄關處,左柘希很不耐煩的提着東西大步走進了客廳。
宛夏将鞋子換好,連并左柘希的鞋子一起放進鞋櫃裏,也走進了客廳裏。
左柘希将瓶中的牛奶倒進奶鍋裏,加熱了一會,宛夏走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要熱好,然後一言不發的将溫熱的奶倒進杯子裏遞給她。
“你進來做什麽?不是喜歡在外面凍着?”
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溫熱的牛奶才覺得全身暖和了一些,卻聽得站着的人的語氣不太好,忙站了起來,連杯中的牛奶都灑了一些。
見宛夏不說話,左柘希更加來氣,想着她的手那麽冰涼,跨一步上前大力的握住她的手,本是溫馨的動作,卻被他的力道一下子去掉了美感。
手被溫暖的裹在手心裏,宛夏仍然不敢說話,也因為剛才在外面呆的時間确實有點久,身體有些冷,還沒有緩過勁。
“什麽都忘不了,就是家裏的鑰匙不帶?”
見她不說話只是低着頭,知道她怕,雖然還是很生氣但語氣變得溫和了一些,卻依舊嚴厲的問着對面的人。
任由手在那雙溫暖的大手裏摩挲,帶來陣陣的暖意,男人将手攥得緊緊的,小幅度的來回搓了搓。
給康怡捐款的事情,宛夏一直抱着感激的态度,她不知道左柘希平時看起來對康怡不怎麽感興趣又為什麽一下子捐那麽多錢,但還是很高興的看着學校已經在改建的環境。
想着他是不是需要手續資料,就問老校長要了一些,今天給他送來,她沒打算長時間在這,本想着送了資料來就回去的,可這一等就等到現在。
“你啞巴嗎?不會說話!?”
聽得左柘希大聲吼了一句,宛夏擡了頭看着左柘希皺緊了的眉頭,搖了搖頭。
左柘希深呼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皺起眉頭,然後不由分說的拉着她的胳膊向卧室走去。
“等等等等,我今天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
“嗯,在包裏,我去拿給你。”
“把這打掃一下。我去拿。”
左柘希指了指桌子上灑出來的牛奶,然後走向門口玄關的地方,找着包裏的東西。
整理有序的包裏面根據不同的用途放着各種物品,左柘希拉開最裏面的拉鏈看了看又翻了翻前面幾層,沒見沒有什麽,就問道:
“最裏面這一層嗎?還是哪裏?”
“不是不是,是前面那一層。最裏面那層是些不經常用的東西。”
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動靜,宛夏問了一句找到沒有,然後站起身來去看。
左柘希靠在玄關的牆上,看着手指上挂着的在包裏看到的鑰匙,幽幽的聲音帶着怒氣或者夾雜着失望和不可原諒:
“不經常……用的東西?”
宛夏站在距離左柘希不遠的地方,見那鑰匙就挂在左柘希的食指上,在黃色的燈光下反射着明亮的光。
“連鑰匙的保護膜都沒有撕下來過,自從我給了你,就一直放在那裏沒有用過吧。”
左柘希将鑰匙握在手裏,斜靠在牆上,看着宛夏。
帶着憤怒和失落。
“我要給你的,不是這個。”
宛夏沒有接話,而是繞開這個話題說了別的,她想說很謝謝他捐錢給康怡小學,想問問他為什麽想起給康怡捐這麽多錢。
而不是讓他發現這鑰匙的秘密。
宛夏走向玄關的地方,繞開左柘希找着文件袋。
她走過來的時候還帶着滿身冰涼涼的感覺,想到她寧願在外面凍着也不用鑰匙進門來,甚至不願意打電話給自己。
左柘希的惱怒一下子湧上心頭。
猛的将眼前的人推靠在牆上,然後用力的吻了下去,一只手将宛夏的兩只手腕聚在一起死死的扣在一邊,用全身的壓迫讓宛夏動彈不得,右手板着她的頭,縱情的用力吻着。
她嘴裏有濃香的牛奶味道,卻帶着冰冷,一次次的刺激着左柘希本就瀕臨爆發的神經。
你寧願在門外坐冷板凳,也不願意用鑰匙開門走進來。
若不是保安好心打電話來,你是不是要在外面等上一夜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想給你的是一個家,而你卻說這是你不常用的東西。
任憑宛夏做着怎樣的掙紮,左柘希都毫不費力的一一駁回,用力的深吻着宛夏的雙唇,仿佛要把她咂進骨頭裏。
在最後一刻,左柘希用右手撕開了宛夏的衣服,然後在她的下唇上用力的一咬。
宛夏吃痛的悶聲哼了一聲,随即而來的是衣服被撕開的聲音。
半裸露着的上身,沒有任何掩飾的展示在左柘希面前,而左柘希竟雙手扣住她的手,定在牆面上,直直的看着裸露在殘破的衣服間的那白嫩的肌膚和早已嘗過幾遍的肌體。
橫抱過宛夏,幾步走到卧室,将她摔在床上,然後扯掉身上的衣服,毫不留情的壓了下去。
卧室沒有開燈,借着外面映進來的光,左柘希自上而下的看着眼中滿是不安的宛夏。
幾個月前,還是風流的男人,他從不愛誰,女人他不缺,床弟之事不過是娛樂項目,歡愉之後給錢走人,這樣的方式他很喜歡。 他從未想過生命中會出現一個人,徹底收服了自己的心。
直到和尹墨參加了一個慈善拍賣活動,無聊的喝着杯中的茶水,等待着下半場競拍的開始,腦子裏還在想着今晚要不要出去再找個地方玩玩。
尹墨帶着一個衣着青色的女孩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裏。
那一瞬間,左柘希永遠不會忘記。
就像一束光,一下子照進本是黑暗無底的枯井裏,那女孩帶着溫和的笑容走過來,狠狠的抓住了左柘希的眼睛。
還有心。
從不為誰悸動的頻率,在那一刻,怦然心動。
“介紹一下,宛夏。這位是我半個親弟弟,左柘希。”
“你好。”
女孩帶着略羞澀的語氣,卻有着這世界上最幹淨的笑容。
不帶誘惑,不帶僞善。
“你好。”
握手的瞬間,他似乎都不想放開,就這樣永遠握下去。
尹墨含着笑意,看了看宛夏,說了幾句,宛夏就走向了後臺去。
眼睛一下子就被吸引,從未有過的美好。
“你身邊還有這麽不一般的人。”
拍賣會即将開始之前,左柘希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看着尹墨帶着笑意的眼睛。
“漂亮吧?是個好姑娘。”
左柘希點了點頭。
“我的準女朋友。”
尹墨笑了笑,滿眼都是柔和,然後看着在臺前忙着的宛夏。
一種類似強烈擊打的撞擊感沖擊到胸口,讓左柘希悶的皺了皺眉頭。
然後看着尹墨眼中掩飾不住的溫暖和幸福,竟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不快。
“準?那就是還不是。”
聽得左柘希這樣說,尹墨呵呵的笑了笑,看着他:
“人家是好女孩,你別打什麽歪主意。”
“老太太已經說着讓我結婚的事了。”
尹墨倒吃了一驚,歪了頭看着他:
“老太太也太難為你了。結婚?你?”
左柘希笑了笑,指了指距離不遠的宛夏。
“我可從沒想過結婚什麽的。”左柘希又端起材質透明的高腳杯,仰頭喝下杯中不多的香槟酒“不過她,倒是可以。”
不見得左柘希是開玩笑的樣子,能在他的眼中看到少有的柔和,尹墨一時間竟不敢相信。
“你不是來真的吧?那是哥的女人,你嫂子。”
左柘希爽朗的笑了笑,随着拍賣會的開始,和尹墨走進會場裏面,一面說着:
“那我幹脆一槍崩了你,然後娶她。”
尹墨搖了搖頭,無奈的看着眼前頑劣不改的弟弟:
“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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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柘希用力的扯掉還在宛夏身上的衣服,然後攥着她的手,箍着不讓她動,狠狠的吻下去,沿着脖頸到胸前,然後扯下她的內衣,拂上她白嫩的酥胸。
低聲的帶着喘氣聲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我對你來說,也是不經常想見到的人吧?”
宛夏頹力的反抗着,下唇帶着輕輕的血腥味,她想推開身上的人,卻完全沒有作用。
見宛夏不說話,左柘希自下而上的撫着她光潔的腿,然後扯下她的裙子。
感覺到她有些冷的縮了縮身子,左柘希退去褲子将已經火熱的全身附在她有些冰涼的身體上。
“你怎麽那麽倔?一把鑰匙而已,至于嗎?”
宛夏沒有說話,只是感覺到左柘希已經熾熱的身體在源源不斷的給自己有些發冷的身體傳來熱量,她雙手被左柘希用一只手扣在床上動彈不得,只得任由那人放肆的在身上來回親吻。
不見宛夏說話,左柘希只覺得渾身的憤怒細胞都一一的被喚醒,可時間長了,竟能習慣這樣被激怒。
眼前看着溫柔的女孩有自己的堅持,也倔得很,有時左柘希被她氣極了,用力過猛弄疼她,她還是不說話,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就算再怎麽勇猛的野獸,在女人面前都将臣服,因為那是他心裏最柔軟的一部分。
“人都是我的了,還怕進這房子?”
用力扯下身下人的底褲,感覺到她微微的顫了顫,然後緩緩的進入她還是發涼的身體。
宛夏吃痛的低叫了一聲,皺緊了眉頭。
放開她的雙手,沒有再前進而是輕輕的吻上她有些腫脹的雙唇。
“你放松一點,我不會弄疼你。”
雖然因為她不肯用鑰匙的事情非常惱怒,左柘希還是盡量溫柔的進出她有些單薄的身體。
身下人的喘息聲越來越快,左柘希終于不是怒氣橫生的而是輕笑着吻她,然後停了下來,挑逗的問道:
“繼續呢?還是停止?”
宛夏沒有說話,但突然的停止卻讓她有些發燙的身體不舒服,她別過臉去,不看左柘希。
俯下身去,在她耳邊以男人特有的低沉的嗓音小聲說道:
“說你要。”
左柘希看不到的是宛夏漲紅了臉,別過臉去不肯讓左柘希看到她臉上一絲的表情。
她向上挪了挪身體,竟想要起身走開。
左柘希咂了咂嘴,用力的一下子又按住她,壓倒在床上。
“你怎麽這麽倔?”
強制性的吻爆裂的吻下來,然後男人加快了自己的頻率,身下人嬌聲喘息着,春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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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輕質的鵝絨被蓋住宛夏完全赤裸着的身體,左柘希隔着被子環着她的腰,将頭埋在她的頸間,聞着她頭發上好聞的味道,輕輕的在頭發上吻下去。
有些累的宛夏半醒半睡的閉着眼睛,身後的人不依不饒的吻着她本就敏感的脖頸,弄得她癢癢的終于還是睜開了眼睛,卻沒有轉過身去,背對着他縮了縮脖子。
明明就是自己把人家弄醒了,左柘希竟然厚着臉皮問道:
“怎麽醒了?不多睡一會?”
覺得這問題好笑,又無奈左柘希幼稚的很,只低聲說道:
“那你去別的屋睡,我就能再睡一會。”
左柘希呵呵的笑開,輕輕地咬着宛夏的耳垂,小聲說道:
“那不行。”
耳朵被說話呼進來的氣息弄得發癢,宛夏将頭埋了下去,伸出手摸了摸被吹過氣的耳朵。
握着她已經溫和的手,又想起鑰匙的事情,左柘希看着眼前的人,又緊了緊手臂将她環進懷裏。
該怎樣形容這個女人?
她帶着足夠吸引的神情第一次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裏,甚至瘋狂的想過要和她結婚,或者生個孩子。
左柘希曾經在某一次因為宛夏公司有一個出國培訓的機會,而宛夏因為錢的問題毫不猶豫的放棄這個機會,左柘希沒有多想,給了她一張存着十萬塊的卡。
“你是我的女人,用我的錢不是很正常嗎?”
而宛夏卻辯解着用那種近乎絕情的語氣說道:
“什麽女人?床上的嗎?”
左柘希對她算是用盡了招數,甚至有些哄着她的意思,他從不為女人低頭,卻一次次的遷就着倔強的人,就算是淩霁這個沒頭沒腦的有時候都說宛夏改變了左柘希的很多東西。
可聽得宛夏這樣說,左柘希只覺得全身的血都要沖到頭上去,一把拽過宛夏,盛怒之下,甚至連前戲都沒有就直接毫不留情的沖撞着她的身體,結束之後不管不顧的摔門而去。
那是宛夏的第一次。
夾雜疼痛和不堪,高潮過後,冷冷清清的房間和淡去的男人熟悉的味道讓她一下子發現她開始依賴他了。
找了個酒吧喝着悶酒,左擁右抱的酒女一個個的貼過來,妩媚誘人的笑容實在讓人動心,左柘希卻悶自的喝着酒,想着宛夏的話。
媽的,這女人,真是胡鬧。
可又想了想自己平時确實是霸道慣了,也沒有很留心宛夏的想法,關于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左柘希還真是說不上來。
在你心裏我只是床底之人嗎?
他不願就這樣在宛夏心裏面保持着這樣的印象,扔下酒杯,匆忙趕回家去。
見着燈還亮着,左柘希竟滿是對剛才的行為都是後悔的心情,恨不能走自己一拳。
進門的時候宛夏剛穿戴好衣服,在收拾頭發。
快步走上前去環着她的腰,用手拂上她的小肚子,輕聲問:
“我弄疼你了吧。”
宛夏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對不起。”
他從沒說過道歉的話,就算是父母也沒有說過,他清和的聲音帶着後悔和不安,沒有平時的霸道,只安靜的說着抱歉。
“我是想給你一個……家的,可你那樣說,我就氣極了。”
許久未說話的宛夏環上左柘希的手,輕輕地聲音說道:
“我也對不起。”
那之後,左柘希盡量保持稍微溫和的态度,說話做事都注意了一些,雖然宛夏還是很怕他,但慢慢地也會和他說些自己的事情甚至開個程度不大不小的玩笑。
雖然她有時的堅持實在讓左柘希氣急,可左柘希的心裏還是清楚的知道那只是她的小原則或者是小孩脾氣,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覺得自己只是他的床底之人。
左柘希嘆了一口氣,把被子往下拉開,露出宛夏的頭,然後伸手過去摸了摸她的嘴唇:
“還疼不疼?”
剛才在玄關的地方,實在氣急了,宛夏又一個勁的大力反抗,左柘希不輕的咬了咬宛夏的嘴唇,他自己都嘗到了那股濃郁的血腥味。
搖了搖頭,又把被子拉了回來,問道:
“你要不要蓋?”
難得宛夏主動一回,左柘希壞笑着問道:
“你給蓋就蓋,不給蓋就凍着。”
無奈的笑了笑,然後一面說着那你不要蓋了,一面将向前挪了挪身子,騰出地方讓他蓋了被子。
“你轉過來不行嗎?”
左柘希板着宛夏的肩膀,想讓她轉過來,可她就是不肯,一用力,一下子就把本就疲累毫無力氣反抗的宛夏扭了過來。
“你怎麽這麽倔。過來。”
将她抱進懷裏,在頭上吻了一下。
“今天跟那倆土匪一起吃了個飯,說到你了。改天見一見好不好?”
宛夏咯咯的在他懷裏笑了笑問道:
“他們是土匪,你是什麽?”
“我?好人呗,淳樸善良、正直憨厚……”
“都有誰來着?”
“淩霁,就是那個長的跟壞人一樣的那個,還有尹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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