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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宛夏在電腦前打了幾頁尹墨說的那個關于那個什麽副局長家聚會的策劃,這種活動她做的多了,又加上只是家庭聚會所以場地這些最繁榮的事情都沒有,自然簡單的多,不過半個小時就整理的差不多了。
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确保沒有遺漏的環節,腦子裏快速的過濾着聚會開始之前的每一天需要做的工作,滿意安心的在電腦前伸了個懶腰又點了點頭。
有功夫沒聽見左柘希的聲音,她端着已經空了的杯子走到客廳裏想着倒杯牛奶,卻見着他在陽臺倚着窗戶抽着煙,圓桌的煙灰缸裏已經有五六個早已燃盡的煙頭。
靠近他身邊,仰頭看他,小聲又帶着開朗的神情問着:
“怎麽了?不開心?”
那濃色的雙眸,分不清其中的神色,只因為風來微微眯了起來,見她過來将剛點燃的煙卷掐滅随意扔在小圓桌上。
他上下打量着她,又将眼神落在她溫靜的眸子裏。
第一次見她,她平靜溫和的眼眸裏透着一種靜怡又帶着屬于這個年紀的青春活潑,如水溫溫流過,讓人溫暖安心,像家的感覺。
如今,她那雙眼眸依然澄澈,自己卻再也讀不懂。
他不說話,只以少見的神情看着自己,眼中已浮上把玩的神色。
“怎麽了?這樣看着我?”
伸手去摸她的頭頂,來回摸了摸,像哥哥安撫淘氣的妹妹,卻滿目的冰霜已經翻起。
自褲子口袋拿出一張小小的包裝紙模樣的紙片,安靜的放在兩人中間,他竟還帶着笑,卻冷冷的已經劃開兩人的距離。
避孕藥。
被撕開的藥片包裝紙裏,藥已空,卻不知為何從那小小的紙片裏能散發出苦得發澀的味道圍繞在兩人左右周圍。
中午吃下之後只随意的把包裝紙扔進了垃圾桶,卻沒想過被他見到,如今這紙片在他手上,竟像被捉奸在床一般讓人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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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是恨我,還是報複我,用這樣殘酷甚至無情無恥的手段向我宣戰!
男人的眼眸泛起一層層濃黑,化不開,像深井,只有黑冷。
晃了晃手裏的包裝紙片,頹然無力的語氣帶着譏諷甚至嘲笑:
“味道如何?”
有淚湧上來,她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擡頭對上他已經遙遠了的眼眸,早在他拿出這包裝紙片的時候她渾身的力氣已經被抽走,像是剛從溫暖的地方被人全裸的拉到冰天雪地,然後又從頭淋了一盆冰水。
頭皮都發麻,心慌的直直下墜。
“我可以解釋……”
她說,卻毫無力氣的突然明白,他如何會聽。
冷冷眉梢輕挑,嘴角劃出的弧線他以為這輩子不會展現給她看,冷峻的臉上全都是鬼魅的伴随着嘲弄的笑。
卻笑自己,更多一些。
紙片又在兩根手指尖被晃了晃,他俯下身貼近剛才還親昵的抱在一起的女孩面前,強大的氣場逼得她向後退了一步。
墨色眼眸一直凝視着面前已經說不出話的女孩,手指間的紙片薄的可憐,卻毫不留情的切開了兩人連在一起的萬絲千縷。
輕描淡寫,還帶着他身上淡淡的好聞的味道,卻已經帶着不同以往的氣息像是換了一個人。
“滾”
話音還未落,手指間的紙片就帶着重力甩在宛夏的身邊,貼着耳朵落下,竟聽得見那薄薄的紙片與空氣摩擦時鋒利的聲音。
深秋的夜,冷的發慌,寂寞蕭條都不足以形容它的冷。
左柘希大步離開了陽臺,也不知為什麽的就進了廚房将沒吃完的蘋果片和葡萄連着好看的盤子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盤子墜地,撕裂的聲音刺耳驚人,男人皺了眉頭,不願再多看一眼,随意的收拾着廚房裏的東西。
宛夏在陽臺呆了一會,反應了幾分鐘帶着緩慢的腳步走了進來,安靜的進了卧室收拾着東西。
眼中的淚退了回去,她沒有哭,平靜的連自己都不相信。最痛,是連哭都不能。
左柘希家裏她的東西不多,只簡單一個紙袋就差不多了,慢慢走出卧室的時候她只看了一眼忙碌的收拾着廚房裏的碗碟的左柘希,沒再說一句話,就去了玄關換鞋。
聽到身後她的聲音,男人轉過頭來本想說話,卻聽見她已經在玄關處換鞋,皺緊了眉頭冷聲道:
“玩具。”
聽聞,那淚竟毫不争氣奔湧而出。
眼睛裏面住着海,哭幹了,就好了。
她只得将已經穿好的鞋子又脫下,然後又重新走進來,見到沙發上的幾個玩具,幾步走過去一一抱起,竟又冷靜的站在原地想着家裏還有沒有其他的關于自己的東西。
真是瘋子。
轉身離開,未再說一句話。
門砰地一聲關上,如同心碎的聲音,沉重又血粼粼。
…………………………………………………………………………
只在門響起的一刻,男人将面前全部的碗盤順勢掃到腳下,乒乒乓乓的瓷器碎裂的聲音,像是摔出了血來。
他從未這樣不冷靜,大多數情況,他總是處事不驚的一一整理好生活和工作上的任何事,只是與她有關的時候便全部打亂了順序。
茫然的走到陽臺點了一支煙,猛抽一口全部咽下,順着咽喉流淌下來的苦澀,他仰頭看了看濃黑的天空,又将第二口煙塵咽下。
玩具被好好地放在小區的游樂小公園裏,她甚至自言自語的對着玩具說道:
“對不起啦,要在這裏過夜了。”
她起身向外走去,邊走邊哭,卻又想笑。
你不是愛他嗎?
又怎會神經病一樣的像現在這般。
宛夏幾乎不知道她是怎麽走出小區的,只茫然的走着,擦幹淚,卻又一次湧了出來。
口袋裏的手機嗡嗡的響個不停,她不想接,卻又下意識的以為會是左柘希,慌忙拿出來看。
是尹墨。
自嘲的一笑,像是用自己的手無情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喂……”
“聲音怎麽了?在哭?”
他溫暖的聲音就像陽光,小心翼翼卻帶着着急。
“沒有。怎麽了打電話來。”
尹墨跟那個副局長今晚一起吃飯,是為了感謝尹墨一直教自己的孩子上鋼琴課還拿了這麽好的成績,說起了過兩天的聚會,問着進展程度怎麽樣了,尹墨就打了電話過來。
聽她聲音不對,語氣也不好,尹墨對着副局長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就出了包間。
“倒是沒什麽事,就是跟那個副局吃飯的時候問到了聚會的事情,我正好問問你。”
伸手擦淚,聽到尹墨的聲音像是一下子将她從剛才發生的事情裏拉了出來,渾然不覺甚至不信剛才,就在剛才,她與那個男人,已經徹底斷裂,沒有聲嘶力竭,沒有糾纏不清,平靜的就像吵了架。
軟弱感,襲擊全身。
淚從心裏流到臉上,如一卷汪洋,總也流不盡。
“我……”
要怎樣隐藏心痛的情緒,或者不讓別人聽出來你在哭,如何僞裝你其實快要支撐不住馬上就會瞬間倒下去。
“你在哪?”
不等宛夏再說話,就已經聽到那邊匆忙離開的腳步聲。
“幹嘛還這樣關心我?我已經拒絕你了,不是應該再也不理我嗎?”
她邊流淚邊笑,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麽說這個,或者在說什麽。坐在小區門口的長凳上,她穿的不多,夜風狠狠刮過的時候吹進領口,席卷全身。
宛夏長得算是漂亮,沒有美豔動人但也算是标致,性格也好,名牌大學畢業,現在還在佳音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按說生活對她不薄,她本應該每天無憂無慮,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晚上,被一個男人生生的逼出了家門。
真是諷刺。
尹墨開着車雖然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可她這般除了與左柘希有關怕也沒有什麽能惹她這樣頹廢,便加快了速度朝左柘希家方向開去。
聽宛夏那樣說尹墨倒是冷不丁的頓了頓。
那晚,可愛的小丫頭端着好看的杯子滿足的喝着甜的膩人的熱巧克力,縮在吊椅裏,房間裏只開着落地燈,溫暖的黃色照的她像個小精靈,尹墨覺得美極了,猛然前傾上前吻她卻被她急急的避開:
“我喜歡左柘希”
她道。
清清淡淡的一句,還帶着巧克力的香氣,卻撕裂自己的心。
如今,又為何還這樣對她好?是放不下嗎?或者一直喜歡着。
應該是吧,自己二十幾年的生命裏全部都被家裏安排好,生命帶我不薄,我不需要擔心過多,只是就像是失去了點點星光的天,浩瀚廣闊卻又沒有光亮。
宛夏的出現無疑打破了這種景象,像是家一般的溫暖,讓人留戀,她不是奪目璀璨,卻讓人想要停留駐足。
“尹墨……”
她輕輕喊他的名字,帶着哭腔,又帶着失落,第一次喊他的名字,竟然是帶着淚的。
“我這麽壞,你幹嘛對我這麽好呢?”
尹墨在車裏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肯定不同以往,以左柘希的脾氣他就是再生氣也不會讓她一個人在晚上出來的,又加快了車速,甚至手心都出了汗。
“我喜歡你呗。”
他帶着笑說道,像是開玩笑的卻語氣誠懇。
宛夏也笑,伸手将淚擦去,裹了裹衣領,夜風冷的刺骨,像是将她吹醒了一般,她淡淡的道:
“可我喜歡左柘希啊。”
“你怎麽這樣狠心?罰你,把下午吃的烤乳鴿還我!”
宛夏還沒有回答,卻覺得小腹一陣絞痛,匆忙的挂了電話,在長椅上用左手撐着身體,她似乎感覺到身體快要墜落,連汗都流了下來。
像是有什麽硬的東西在刮着小腹內那柔軟的部分,堅硬鐵皮一般狠狠的刮下,每一下都濃重的疼痛。
忍不住低聲吼了一聲,然後将全身都縮在一起,頭埋了下去痛的直直要人命。
她伸出手想要撥通120的電話,卻已見尹墨的車開了進來。
“宛夏!”
剛才突然挂了電話,尹墨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急忙開車過來,剛進小區就看見坐在長椅上那個身影縮成了一團。
後背一陣發涼,他甚至有一秒想到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滿頭是汗,幾乎要睜不開眼睛,虛弱的身體使不上任何力氣,尹墨抱起她進了車裏。
“我痛……帶我去醫院……”
她低聲求他,似乎以為身邊的人是好心前來的陌生人,汗和淚交織在眼眸中,快要看不清前方的景象,連頭發都被汗水打濕。
“宛夏,馬上就到了馬上就到了。”
尹墨一面給她擦着汗,又将自己脫下來蓋在她身上的衣服又裹了裹,有那樣一瞬間,見她這樣疼痛,心髒快要急的跳出來,卻無能為力的只能再次加快車速卻什麽也做不了。
到了醫院他沖進了急診室,然後立刻給喬伊打了電話,今天喬伊不上班,接到尹墨的電話還笑着問:
“少見你給我打電話啊,找我什麽事啊?”
“是宛夏,她又不知道為什麽肚子痛,我知道你今天不上班,可有你在我放心一些,你快點過來。”
喬伊和尹墨,從認識到現在,尹墨都是溫溫和和的性格,就算是喝多了酒也不過是話多一點,從未見過他這樣急切的像是失去理智一般,喬伊連忙說着好拿了衣服出了門。
醫生給宛夏打了止疼針,又輸了藥,宛夏平靜的睡去,尹墨才稍稍放心一些,急忙問着醫生是怎麽回事。
“具體的原因得等明天檢查一下才能出來,患者身體體質還是不錯的,也沒有什麽家族遺傳病或者重大疾病,這個樣子來看,應該是子宮內膜炎。”
雖然不懂醫學,但這樣的字面意思尹墨大體上還是懂一些的,他皺了皺眉又問道:
“是什麽意思呢?”
“是不是這個病需要明天檢查才能知道,不過以我的經驗來看應該差不多。這個病也沒什麽大問題,吃點藥多注意調養就會好,只是有可能會導致流産或者不容易受孕。”
尹墨的心驟然收緊,他依然保持着冷靜又問:
“那是什麽原因導致的?”
“這個原因有很多,現在人壓力大心情因素都可能導致內分泌紊亂使得器官長期受損産生各種疾病,還有各種食物的激素攝入量過也會導致,還有一些像是宮內節孕環等等。”
尹墨謝了一句便走出了醫生辦公室,他慢慢走向病房見宛夏已經醒了,她尚微弱的身體支撐不住任何大的動作,連眼皮都半睜着,嘴唇上一點顏色都沒有,虛弱的仿佛剛剛經歷過生死關一般。
“醒了?再睡一會兒吧。”
他溫柔的覆上她的額頭,笑的寵溺,那眼中像是要流出溫和将人灌醉一般。
搖着頭,她輕聲道:
“餓了。”
尹墨笑的舒然,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
“饞鬼,下午剛吃了一整只烤乳鴿!”
她笑,嘴角牽制起一點弧度,全身上下毫無力氣,仿佛這具肉體根本不是自己的。
尹墨倒了一杯水遞過來,問她要不要喝。
“我要吃乳鴿。”
本是開着玩笑的話,卻想起晚上的時候跟左柘希開的玩笑,淚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卻無力氣去哭,只是任憑眼淚奔湧。
她跟尹墨吃了飯回去,卻見左柘希還餓着肚子在家等她,男人帶着熟悉好聞的味道蹭到她身後,環着她的腰不依不饒:
“我要吃烤乳鴿。”
蹭到她的脖頸,用熟悉的力道,弄得她直直求饒。
可時間才流失了幾個小時吧,她卻已經躺在了醫院,那個家那個人是不是從此再無瓜葛。
她哭的無力,讓人心疼。
伸手去給她擦淚,那淚點像是流進了自己心裏卻只得逗着她開心的說道:
“小饞鬼,不給你吃就哭啊?你也太沒有追求了。”
宛夏笑了笑點着頭說道:
“那你帶我去吃吧,我要吃兩只。”
尹墨扶起她喝了一口水,又扶她躺好重新裹了裹被子說道:
“好,三只都行,那你現在先休息,明天我就帶你去。”
說着話的時候喬伊已經來了,她先去了醫生辦公室了解了一下情況才走了進來。
見喬伊進來,宛夏沖她笑。
“宛夏同志,你怎麽又進來了?是想我了嗎?”
喬伊開着玩笑,她雖然之前跟宛夏不認識可現在也算是朋友了。
“又要麻煩你了。”
“我剛才去醫生那看了,沒什麽問題,多休息就好。”
宛夏笑着說道:
“這話怎麽聽着我好像得了絕症?電視劇裏都是這麽演的。”
尹墨聽這話立馬輕打了她的嘴一下又嚴肅的吼她:
“胡說八道!”
宛夏嘿嘿的笑了笑,就說着困了要睡。
尹墨又給她掖了掖被子才跟喬伊走了出去。
“麻煩你了,跑了一趟,我剛才是急了。”
喬伊和尹墨去了醫生休息室,喬伊一邊倒着水給他一邊笑着說:
“客氣,不過我還是真的很少見你那樣着急。”
尹墨苦笑,接過水杯将杯中的水一飲而盡然後問道:
“你覺得是怎麽回事?”
“我剛才問過醫生了,我也覺得應該就是子宮內膜炎,宛夏既然身體一直不錯,應該就是節孕環的問題,不過手術是我親自做的,摘的很順利,絕對沒有問題。”喬伊頓了頓又問“左柘希……怎麽沒來?”
尹墨深舒一口氣,搖頭說着不知道。
喬伊皺着眉低聲說道:
“應該是摘了沒多長時間,左柘希就……”
尹墨擡頭看了喬伊一眼,又低了頭下去也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尹墨……”
喬伊叫他,然後一臉壞笑。
“你喜歡宛夏吧。”
尹墨自顧的去倒水,背對着喬伊,過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然後又苦笑道:
“可她拒絕我了。”
兩個人說了幾句,有人來敲休息室的門,說着能不能讓喬伊去急診幫個忙,喬伊便匆忙去走了。
尹墨走回病房裏,見宛夏正睡得香甜,猶豫着要不要打電話給左柘希,可宛夏又醒了過來。
“我吵醒你了?怎麽不睡?不累嗎?”
宛夏搖了搖頭笑道:
“我不困,就是剛才疼的不舒服。”
尹墨拉了小沙發過來坐在一邊,将手蓋上她因為打針而變冷的小臂上,柔聲道:
“那我陪你說話?”
宛夏點着頭,說着好。
“你們……怎麽了?”
尹墨帶着嚴肅,又伸手去順了順她額上的頭發,帶着輕柔。
宛夏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淡淡的垂下眼眸:
“避孕藥的包裝紙,左柘希看見了,生氣了。”
“避孕藥?”
尹墨大驚,完全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似乎快要讀不懂宛夏的心。
“為什麽吃那個?你知道左柘希是想跟你結婚的,如果你有了他的孩子,他會很高興。”
宛夏搖頭,淚已襲來,任由它流出眼眶。
“喬醫生跟你說了沒有?大概是因為什麽原因?”她頓了頓,因為哭已經快要說不出話,然後又道“我大概是知道的。你要聽嗎?”
尹墨點頭,然後又将手覆上她的手,溫暖着。
“可是少兒不宜啊,你确定要聽?”
她開着玩笑,又哭又笑出來。
尹墨也淡淡的一笑,卻随即又鄭重的點了點頭。
“節孕環取了之後,他一直沒有來看我,我知道他生氣,可那天他來……才一個星期,他問如果我身邊的人是你尹墨,我還會不會去做節孕環。我知道他生氣,可他真的弄疼我了,可之後我們聊了聊,他再沒有提起這件事,也一直對我很溫柔,那之後我覺得左柘希快要變了一個人,你能想到他穿着圍裙在家拖地的樣子嗎?”宛夏笑的好看然後又說道:“其實那些天我偶爾小肚子就有些疼痛,只覺得是節孕環剛取了的問題,可有一天晚上我實在疼的不舒服,第二天查了查,說是什麽炎症,有可能導致流産,我就有點慌了,我不想如果我有了孩子,會出現什麽意外,所以吃了避孕藥。”
尹墨聽得心裏難受,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打了一拳,他将這種心情收拾好,然後問道:
“為什麽不告訴左柘希,讓他跟你來醫院看看。”
“節孕環的事我知道我做得不對,不該不告訴他,所以我不想他再想起這件事。再說我那個時候只是偶爾很輕的疼一會兒,沒想到今天這樣子,弄得這麽嚴重。”
尹墨嘆氣,大手摸着她頭頂的頭發,滿眼都是心疼。
“他知道你吃了避孕藥然後生氣,讓你走?”
宛夏低聲,像是自嘲的一笑說道:
“是滾,我是不是很丢臉?”
尹墨靠近了她,将她的臉靠近自己的懷裏,又輕輕拍着她的後背。
“小饞鬼,不要這樣說自己。”
宛夏在他懷裏笑出聲來,随後以輕輕嘆氣,她伸出手拉着尹墨的衣服一角,像個孩子手足無措:
“你說我們是不是就結束了?”
尹墨皺了眉頭,又不知如何回答,輕輕拍她的背不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尹墨才放開她,又讓她重新躺好,然後順了順她的頭發,笑着說:
“早點睡好不好?明天我帶你去吃更好吃的東西。”
宛夏點頭說道:
“尹斯坦,謝謝你。”
“謝我帶你來醫院,還是帶你去吃好吃的?”
“都有,主要是帶我去吃好吃的,如果你付錢的話,我會更感謝。”
尹墨溫和的笑,無奈的搖着頭,蓋好被子讓她睡去。
直到宛夏睡着,尹墨才小聲的退出病房去,從不抽煙的他偶爾抽一盒雲南小葉,也是那種樹葉子的煙卷,他去了樓下買了一包普通的煙抽了一顆,嗆人的味道,他輕咳了幾聲然後就順着抽完了一只。
宛夏,說感謝的人應該是我,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裏。
也只有你,可以讓我無所顧忌。
只是現在,你如此這般疼痛,可知道,我有多麽難受。
你愛他,可我愛你。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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