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僞·赤腳醫生

之所以邬迪會提出讓恭和他一起住,主要是他想起那些山洞都是空洞洞的,一點兒煙火氣兒都沒有。再加上他從阿寶那裏了解到恭以前也是一個人住的。

既然這樣的話,倒不如一起住,好互相有個照應。再加上恭畢竟是土生土長在這兒的,以後要是找吃的或者是做其他的什麽事,也好有個商量的對象。

至于恭會不會答應……邬迪表示他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呢。

不過,一定要說動恭。這麽想着,邬迪就直接抓着恭的手,跟在梨花的身後——這可不是吃豆腐什麽的,主要是邬迪想起阿寶曾經說過恭并不太喜歡往人多的地方湊熱鬧,而且性子也比較孤僻,膽子比較小。要是等到中途的時候恭突然轉身就跑了,那他還到哪裏去找同居人啊?

所以,必須得将人看緊咯。

只是,邬迪沒想到,他這一簡單動作落在其他人眼中就不是那麽“單純”了。

至少,在看到邬迪主動拉起恭的手的時候,梨花妹紙那雙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要知道,雖然他們之間的感情都是很直白地表達出來的,但是由于文化風俗的漸漸形成,有些事情就不是那麽随随便便了。就好比牽手——除了在篝火上手拉手跳舞,平時兩個人手牽手可是具有特殊含義的。

因為平時捕獵、縫制獸皮、拾撿野果什麽的都是要靠手,所以在人們的眼中,手是他們身體中最有用也最有力量的部位。

當一個人朝着另一個人伸出手的時候,不僅僅表示“我沒有武器,我對你是友好的”的意思,還帶有“我将我最有力量的部位展示給你,你可以放心将你交給我”這種隐晦含義。

如果另一個人也伸出手的話,那麽就代表“我接受”。

所以,這種兩人手牽手動作,一般都是互相看對眼兒的人才會做的。

咳咳,可是剛才神使直接一把抓住恭的手是什麽意思?

梨花可不認為是邬迪看上了恭——雖然恭刮了胡子後是比之前的樣子看起來好看多了,可是邬迪的條件看起來太“好”了。

長得好又是神使,那是有大把妹紙排隊求愛愛生娃娃的,怎麽可能看得上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恭呢。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恭,顯然也是這麽想的。

雖然他被邬迪的動作給搞愣了一下——他也是知道兩個人手牽手的含義的——但是他根本就沒有像梨花想得那麽多。

他只是覺得邬迪一定是看着剛才在河裏的時候自己傷口有些裂口,所以擔心自己罷了——邬迪真是個好人啊!

三人各懷心思走着,很快,便見到了部落居住的山洞外面的斜坡。

就在這時,那上面突然沖出來一個小泥猴子,直接“哇哇哇”地連滾帶爬跑過來,在距離邬迪只有幾步遠的時候跪了下去:“神使神使!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嗚嗚嗚嗚嗚……”

******

雖然在一開始,阿寶他們是看在邬迪是個巫醫(?)的身份下帶回部落的,但是聽了紅段滓攪偎狼暗囊叛裕蠹矣植喚鼋鼋苑降弊鑫滓攪恕

畢竟“神使”這名頭聽着就比“巫醫”要拉風啊。

而且因為大部分人都相信邬迪是神使,自然認為對方的身份十分的尊貴——雖然大家都希望他能夠用“神力”治病救人,但是都沒讓人敢先開這個口。

大家都怕冒犯了神使,進而惹怒了神明什麽的。

但是這個小孩兒已經等不了了——小孩兒的哥哥本來就是部落裏最出色的勇士之一,這次在面對猛獸襲擊的時候,他也是出力最大,受傷最嚴重的。

原本因為巫醫受傷,小孩兒的哥哥就一直掙紮在生死邊緣。本來小孩兒打算等着巫醫醒過來之後治療自己的哥哥的,結果沒想到巫醫醒過來後沒有多久就去世了——雖然服侍河神什麽的聽起來很光榮,可是哥哥該怎麽辦呢?

尤其是在照顧哥哥的時候,小孩兒發現自己相依為命的哥哥開始全身發紅發燙,整個人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害怕哥哥就這麽“燃燒”掉的小孩兒真心恐懼了,顧不得冒不冒犯神使,只想着求對方救自己哥哥一命。

******

邬迪并不是學醫的,之前說自己會一點點醫術也不過是救急之類的,但是面對這個臉色髒兮兮,明顯看得出來很憔悴的小孩兒眼中的哀求之情,邬迪做不到拒絕。

此刻已經漸進黃昏,柔和的橘紅色陽光鋪滿天空。但是此刻誰都沒有心思去欣賞大自然的美景,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一個睡在一層髒兮兮獸皮的人身上了。

“哥哥!哥哥哪裏疼……”在前面領路的小孩兒飛奔過去,想要伸手又怕碰到傷口的樣子。

邬迪也不耽擱,大步走過去直接蹲下查看那個男人的傷勢。

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股臭味——不是那種很久沒有洗澡之類的臭味,而是腐爛了的味道。

“這個是什麽東西?”既然來了,邬迪就不會幹看着,此刻他順着腐爛的氣息盯着男人胸口那道傷痕上流着紅色、黑色、黃色交織的液體有些疑惑。

“頭發燒成的灰,猴子說這個可以止血的。”小孩兒的聲音雖然帶着哭音,但是卻并沒有流淚,而是用獸皮小心翼翼地将男人流出來的血擦掉。

邬迪這才注意到這個受傷的男人和這個小孩兒那參差不齊像是狗啃了的頭發。

頭發用火燒後成的灰在中醫中被稱之為血餘炭,是治療出血症的良藥——事實上,所有的炭灰都有止血的作用。

可是,都已經有膿水了……邬迪伸手按了按傷口周圍,印入眼簾的一些小碎石頭讓他皺了眉:“傷口沒有清理嗎?”

“什麽清理?用水沖?不能讓血流出來的!”在一旁的梨花連連擺手。流血的話,第一個反應就是要止血,怎麽還能讓血流的更多呢?

“可是你們沒有清理傷口,害得傷口因為有雜物而遲遲不能愈合,反而化膿了。”邬迪也不多說,準備将鹽用水調和成勉強可以清洗傷口的清洗鹽水。

雖然他身上有一小瓶碘酒——但是只有十毫升,根本不夠用。既然不夠用,那就不要浪費了。

還好這裏還是有盛水的器皿的——雖然是用石頭打制成的,十分笨重。

等天色漸暗,邬迪才将這男人胸口,肩膀,腿部以及腹部的傷口清理完畢。

邬迪身上只有一卷紗布,之前給恭就已經用了一半多——雖然那些紗布他都沒扔,但是也沒洗,所以上面還都是血跡,自然不能拿來用。

不過問清楚了邬迪是想要比較輕薄又透氣的布料的時候,梨花飛奔回自己的山洞,然後拿了一塊很粗但是很幹淨的麻布過來:“這是今年去布族交換到的裙子,我還沒有穿過。”

“多謝。”邬迪完全沒覺得一條粗布裙子對現在的女人來說有多重要,他只覺得割開之後長度和寬度不錯,拿來包紮傷口也勉強夠了,但畢竟是別人貢獻出來的,他還是微微笑了一下表示感謝。

“沒事沒事。”梨花完全沉浸在對方那昙花一現的笑容上了——神使就是神使,比部落裏的男人笑得好看多了!

在一旁幫忙的恭看到這一幕,眼神閃了閃,然後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汗,再次端起一石盆因為清洗傷口而被染紅的水走出去倒掉。

将那個男人輕微骨折的手臂用兩塊木板夾住,又用曬幹的草藤固定好,最後趁着別人沒注意的時候偷偷将兩片撲熱息痛碾成粉調成水給那個男人喂進去——畢竟這個東西是用一點兒少一點兒無法再做出來的,所以邬迪不能讓別人注意到——做完這一切,邬迪才籲出一口氣準備站起來。

但是剛有所動作,邬迪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有種往後倒栽蔥的趨勢——糟糕,蹲太久血液不通了!

就在邬迪以為自己要腦袋磕地的時候,一個瘦弱的肩膀頂住了他的後背:“……你沒事吧?”輕聲但是飽含擔憂的話語從身後傳來。

“神使!你怎麽樣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周圍居然聚集了這麽大一片人——不過因為知道不能擋住光線,所以那些人都遠遠地圍成一個圈子,幾十雙眼睛全都盯在邬迪身上。

“我沒事,”邬迪先謝了謝恭,然後就勢将身體的一小部分重量放到對方身上,以緩解一下自己已經麻得沒有知覺的雙腿,“借我靠一下。”

“呃,嗯。”想到剛剛威風凜凜(?)的邬迪此刻居然這麽依靠着自己,恭心裏有點兒小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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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沙子就是個廢材啊啊啊!!本來打算買個路由器用本本上網快些還可以回複大大們的每條留言,結果沒想到折騰了一下午路由器沒裝上,最後只好苦哈哈的退貨回去了——因為是淘寶買的——嗷嗷嗷!!!浪費了我一個周日的下午嗷嗷嗷,最後還是裝失敗害的退貨的沙子頓時哭成傻逼QAQ……拉仇恨的……繼續用眼神殺死乃們!!別人放假都歡脫地玩兒,為毛沙子最近諸事不順QAQ……PS:關于治病,因為沙子并不是醫科生,平時也很少生病,所以……咳咳,如果不是大BUG的話,那就忽略吧,不過如果是大BUG的話請一定要提出來QVQ!撲熱息痛片木有吃過,不過百度了一下,據說可以用于感冒發燒、也可用于緩解輕中度疼痛,如頭痛、肌肉痛、關節痛以及神經痛、痛經、癌性痛和手術後止痛等。對各種劇痛及內髒平滑肌絞痛無效。最後……明天又要上班了,想到外面的高溫,繼續哭成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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