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有錢任性
藍硯被沈默言塞進車裏直接拖走,吵輸的人火氣特別大,沖着沈默言發火:“說,你是不是怕那個土鼈了!”
沈默言專心開車。
“我這麽被欺負,你都不幫我出頭。”藍硯氣得兩手抱胸,“說話啊!”
奉行沉默是金的金主大人沈默言撇過頭,幽幽地看了藍硯一眼。他這個人不說話不笑的時候有點吓人,繃着臉更吓人了。
藍硯剛跟他的時候一天能被吓哭好幾回,雖說現在習慣了,但猛然間被沈默言這樣一看,立馬慫了。
左手扣了扣右手的食指,藍硯想起剛才鄭儉不僅罵了自己,還罵了沈默言,被澆滅的怒火再次升起:“欺負我就算了,那個土鼈竟然還罵你!”
見藍硯一會兒替自己惱怒,一會兒替自己委屈,沈默言想了想,總算舍得開金口:“我是啞巴嗎?”
藍硯把頭搖成撥浪鼓:“當然不是。”
沈默言又問:“我很兇嗎?”
藍硯認真地盯着他看了幾秒鐘,老實巴交地回答:“還好啊,你多笑笑就不兇了。”
沈默言點點頭:“哦,那就行了,回家。”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藍硯默默地叫了幾聲卧槽,暗自猜測起沈默言的心思。
其實沈默言什麽都沒想,剛才發生的一幕他和白殊寧看法一致,就是兩只哈士奇互相掐架而已,鄭儉說的話他壓根沒放在心上,只要藍硯不覺得他話少,長得兇就好了。
沈默言成功地讓自家的哈士奇安靜下去,白殊寧那邊的那只還在不停地汪汪叫。
“那個文盲有什麽資本在你面前亂叫啊……”
正在買菜的白殊寧打斷他:“土豆泥吃不吃?”
“吃!”鄭儉興奮地應下,轉而繼續吐槽,“長得醜,唱歌一般,演戲也不行,不就是……”
白殊寧繼續打斷他:“都要吃紅燒大排還是紅燒小排?”
鄭儉伸長脖子左右看了看,點點右邊的說:“小排!不就是傍了個金主嘛,有什麽大不了的呀,小白,你放心,有我你,你肯定……”
“晚上想喝什麽湯?”
“随便。”
“我想不到,你想想看。”
“我正說事呢,你別總打斷我。哎?我剛說到哪兒了……啊!想不起來了,算了,我還是想晚上喝什麽湯吧。”鄭儉揉了揉臉,吞着口水,滿菜場跑。
白殊寧望着他的背影,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兩人提着大包小包滿載而歸,衣服買了五六套,食物買了足夠三天的。
白殊寧一般很少一次性買那麽多菜,他習慣每天晨跑結束後順路去買。早晨的菜新鮮,這樣每天都可以吃到最新鮮的食物。不過,今天是和鄭儉一起去的,鄭家小少爺第一次進菜市場,看到想吃的點點手指就是買買買。總歸能吃掉,白殊寧就由着他去了。
回家後,白殊寧把菜放進廚房,準備把衣服放回客房,等做好飯再收拾。沒想到就眨眼的工夫,鄭儉已經把新買的衣服全部倒出來,沙發上、地攤上,鋪得到處都是。
白殊寧走過去問:“幹什麽呢?”
見他過來,鄭儉眼睛一亮,抖了抖手裏的衣服說:“趕快,把這兩件試給我看看。”
白殊寧疑惑道:“在商場裏不是試過了嗎?”
“當時又沒和這條褲子一起試,我剛發現,這兩件搭起來也不錯,你快來驗證驗證我的眼光。”
上衣遞給白殊寧,鄭儉又從衣服堆裏翻出一條褲子扔過去,然後便抱着靠枕,眨巴眨巴他的大眼睛,如同等待體彩開獎,滿臉期待地坐在沙發上等他換衣服。
灼熱的視線,與每次等待投食時一模一樣,被當成食物的白殊寧非但沒有不開心,反而平添了幾分欣喜。估計鄭儉撲上來咬他幾口,他都能笑出聲來。
在鄭儉的注視下換好衣服,白殊寧剛開口問了句:“怎麽樣?”一雙牛津鞋便送到自己跟前。
鄭儉搖晃着手上的牛津鞋:“一起換上,換上。”他心情好的時候,聲音總會控制不住變得特別軟,聽上去好像在撒嬌,卻又不是。
白殊寧看了看鞋子,又看了看長度靠腳踝上面一些的褲子,脫掉襪子後才開始穿鞋子。
鄭儉發出一聲驚訝地輕呼聲,全部注意力被牛津鞋和九分褲之間露出的一小節腳踝吸走。圓圓的凸起,凹下去弧度,不過是身體上不起眼的一個部分,卻讓他産生一種好蘇好蘇的感覺,比一口氣看了十本金主包養小甜文還令人想要捂臉嗷嗷叫。
白殊寧在他面前走了一圈問:“好看?”
“好看!!!帥我一臉啊!”鄭儉脫口而出,搓了搓臉,“轉一圈給我看看。”
聞言,白殊寧照做。
鄭儉沒看夠:“再轉一圈。”
白殊寧又轉了一圈。
“唔,轉得太快了,你轉慢點。”
在鄭儉的指揮下,白殊寧不知道轉了多少圈,鄭儉看不夠似的,還讓他左轉右轉。
白殊寧轉得頭都暈了,鄭儉依舊興致滿滿。
白殊寧問他:“我給你一根鞭子好嗎?”
鄭儉不解地“啊?”一聲。
白殊寧笑眯眯地說:“你就把我當成陀螺,不用說話,想看我轉圈,就抽一下。想要看轉得快的,就抽快點,想看慢的,就抽慢點。”
意識到自己被揶揄了,鄭儉窘迫地鼓起臉頰:“好啊,你膽子不小啊,連金主也敢調笑,快!給我做飯去!”
“遵命!”兩腿靠緊,啪的一聲,白殊寧向他敬禮,手指剛摸上襯衫扣,就被鄭儉叫停了。
“不許脫。”
“我要做飯。”
鄭儉說:“做飯也不給脫。”
白殊寧說:“會噴上油漬的,不好洗。”
鄭儉豪氣滿天地一擺手:“沒事,有錢,任性,洗不幹淨買新的!我就喜歡看你穿這樣,多帥啊,藍硯竟然敢說不好看,他眼睛肯定被狗屎糊了!”
話題怎麽又跳到藍硯身上,為了避免鄭儉再次哈士奇附身,白殊寧舉雙手投降:“你是金主,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一句話把鄭儉奉承得都快找不着北了,坐在沙發上玩着手機等晚飯,想起白殊寧的話都會突然笑兩聲,若是被江晟見到,一定會嘲笑他患上精神病了。若是被白殊寧聽到呢?
鄭儉擡眼眺望,白殊寧背對着自己在廚房忙活,新衣服完美的襯托出他的寬肩窄腰大長腿,那寬厚的背看上去就很有安全感。
反手摸摸自己後背,摸不出頭緒來。偷拍了一張白殊寧的背影後,鄭儉從沙發上下來,徑自走進廚房,本想戳戳看白殊寧的後背,結果跟着了魔似的從後面抱住,臉頰貼在背上,果然是預料中的既結實,又有安全感。
抽油煙機開着,噪音很大,白殊寧在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的情況下,背上一重,一樣軟乎乎帶着體溫的事物靠了上來,吓得他手一抖,差點把排骨炒出鍋。意識到是鄭儉後,心跳才恢複正常。
鄭儉靠在白殊寧的背上,兩手自然而然的擡起,環抱住他的腰,臉頰蹭了蹭他的背,嘴角翹起,又發出那種半撒嬌的嗓音:“嘿嘿嘿,小白,你後背好好靠哦。”
“喜歡就多靠一會兒。”白殊寧空出一只手,握住環在自己腰上的鄭儉的手。鄭小少爺五指不沾陽春水,軟軟滑滑的。抽煙煙機發出轟隆隆響聲,白殊寧卻感到一陣安寧。
一邊蹭舒服了,鄭儉又換另一邊臉蹭:“新衣服穿得舒服吧,蹭起來好軟哦。”
白殊寧心說:再軟也沒你手軟。
人不知鬼不覺地吃着金主大人的豆腐,罪惡的大手正準備往袖子裏鑽,金主大人忽然嗷嗚叫起來,打斷了某人的計劃。
“好香!排骨燒好了嗎?快給我一塊,我幫你嘗嘗鹹淡。”
旖旎的畫面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白殊寧一把抓住往鍋裏伸的爪子:“小心燙!等我盛出來的。”
飯後,收拾好一切的兩人坐在沙發上。鄭儉占據三分之二的沙發,以一種放松又懶散的姿勢吃甜點,白殊寧靠坐着另一頭看報紙。
今天的飯後甜點是芒果慕斯,白殊寧昨天做了一個六寸大的,被鄭儉吃的就剩這麽四分之一了。
所有的原料都是最新鮮的,芒果特別甜,肉質很細,一點都不塞牙。昨天剛做出來的時候鄭儉光顧着吃忘記拍照了,今天才想起來補一張,連同剛才偷拍白殊寧後背的那張圖,一起發了朋友圈。
發完後丢開手機,連吃了三口的鄭儉誇贊道:“我聽江晟說你有廚師證,是什麽證啊?你有多少廚師證?是不是連甜點師的證也考了?這慕斯蛋糕做的正好吃,過兩天在做個八寸的草莓味的吧,六寸不夠吃啊。其實你不做明星也可以,開個店保準生意好。”
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話就跟丢進垃圾桶似的,得不到回應。
鄭儉擡眼望去,雖然白殊寧手裏拿着報紙,但他的心思俨然不在報紙上,兩眼空洞地盯着某處,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這是怎麽了?
鄭儉心生疑慮,難道是下午被藍硯嘲諷情緒低落了?該死的藍硯,自己土鼈又文盲算了,還害得wuli小白白心情不好。
小心翼翼地把吃一半的甜點放在茶幾上,鄭儉扶着沙發坐起來,嗖嗖幾下爬到白殊寧身邊,猛拍了下他的後背。
白殊寧正在想明天新通告的事,被這猝不及防的用勁一拍,差點把晚飯都給拍出來了。扭頭一看,鄭儉啥時候爬過來的?
鄭儉跪在沙發上,一副小屁孩故裝大人的模樣拍打着他的後背,語重心長道:“小白,你記住,你現在是我鄭儉罩着的,以後要是再有什麽阿貓阿狗欺負你,你就跟我說,看我不弄死他們!”
明明就不是這樣的人,偏要裝的十分老道,昂首挺胸的模樣仿佛自己是在道上混了幾十年的大佬。
白殊寧差點笑噴,他怎麽能這麽可愛。
考慮到金主大人的自尊心,白殊寧努力忍住不笑場。
鄭儉見他繃臉又繃嘴角,以為他想說不敢言,又說:“我是金主啊,你要相信我,敢欺負你的人,我用錢都能砸死他!”
這一次,白殊寧是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鄭儉被突如其來的笑聲笑得一臉無措,又有點心虛,以為白殊寧發現他的小錢錢其實并沒有多少,聲音發顫地問:“你笑什麽?”
白殊寧伸手捏了捏鄭儉翹起的鼻尖,揉得他小心髒撲通亂跳。
心情愉悅的白殊寧聲音比三月的春風還要溫柔,用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寵溺神情說:“好的,我知道了,我的金主大人,以後一切就仰仗你了。”
【小劇場-鄭萌萌的朋友圈】
鄭儉:新換的甜點師,芒果慕斯棒棒噠。[圖片][圖片]
??江晟,鄭勤,鄭母,狐朋狗友ABCDE……
鄭父:我才不會點贊,我在家就一個做飯阿姨,你倒好,連甜點師都請,下個月的零花錢扣光!
鄭母回複鄭父:你敢!儉儉吃個甜點怎麽啦,你有什麽好心裏不平衡的[刀子]
鄭儉回複鄭母:世上只有媽媽好[親親][親親][親親]
鄭父回複鄭儉:那爸爸呢?
狐朋狗友Z:甜點師有點帥啊。
江晟:這是小白白???
鄭儉回複江晟:哇咔咔就是他啊,你咋認不出來了?
江晟回複鄭儉:看打扮一點都不像。
鄭儉回複江晟:那是,這套是我選的,人靠衣裝嘛。
江晟回複鄭儉:瞧你嘚瑟的模樣,啧啧啧,改天去你家蹭飯。
鄭儉回複江晟:好啊,記得帶着夥食費來,wuli小白白很!貴!的!
江晟回複鄭儉:wuli小白白?哦?我好像發現了什麽哦。
鄭父回複鄭儉:為什麽不回答我!!!爸爸好不好?
鄭母回複鄭父:不好。
鄭勤回複鄭父:不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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