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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和煦的微風吹動, 謝嬌的墨發跟衣衫一同飛舞,這幾日的奔波,讓她婀娜的身姿有些纖弱, 但是一雙眸子更亮了,像是夜空的星子一般。

李書瞧着謝嬌許久, 覺得失禮了,他對着謝嬌微微作揖, “若是姑娘覺得不便, 我借住他家, 也可。”

農戶家裏的兒媳婦着急,這銀子都拿了啊,她相公去盛京城趕考的銀子, 他們還沒湊夠呢,但是如果加上這些碎銀子,勉強夠了。

“你們可以一個在東廂房一個在西廂房。”

她這是打算把他們住的房間騰出來。

謝嬌微微颔首,“不必了。”

謝嬌跟秋月住在一個屋子,這一路他們都是這樣住的。

進了屋子又跟這戶農家的主人道了謝, 秋月這才從包袱裏面拿出了衣衫給謝嬌換。

“姑娘, 再過幾日,我們就能到澄洲了。”

“澄洲。”

謝嬌說完了以後, 想着自己一路逃亡, 竟然還笑出了聲。她一女子, 又進了晉王府了,按理說這輩子也只能待在晉王府裏面, 不曾想竟然經歷了這些。這一路雖說很累,但是這幾日看着繁華的景色,謝嬌感覺前所未有的暢快。

謝嬌跟李書都是給了銀錢的, 農戶這一家自然是拿出最好的東西招待,只是他們最好的東西也就是炖了一只雞,炒了盤雞蛋,給謝嬌跟李書他們分了一下。

謝嬌跟秋月在屋裏用了晚膳便歇下了,只是住在西廂的李書卻是輾轉難眠,他只擔心美色誤人。今日晉王能為了那位女子不顧流言要保他,那他日還能在做什麽。

李書坐在窗前,又想起了那日的話,這時候又聯想了那位叫做謝嬌的侍妾,他覺得定然不是這位,這位哪能助晉王入主中宮啊,不拖後腿便是不錯了。

就在此時,李書眯了眯眼,一雙眸子滿是淩厲。

謝嬌聽到了院子外面的動靜,攥了攥被子,随後推了推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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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迷迷糊糊的醒了,瞧見他們姑娘對着她比了一個噓的動作,秋月夜連忙坐了起來。

謝嬌跟秋月到底是逃亡,謝嬌擔心晉王妃借着侯府的人追殺她跟秋月,這段日子睡覺她格外的警惕,還皆是和衣而眠。

外面的響動很快便停了下來,謝嬌掀開被子,從包袱裏面拿出了匕首,這是謝嬌在路過鐵匠鋪子的時候買的匕首。

如果能跑謝嬌便跑,如果實在不能跑,她便只能用空間了。

謝嬌:“秋月,一會跟緊我。”

秋月應聲說好,緊接着從自己的靴子裏面抽出了一把匕首,緊緊的跟在謝嬌後面。

吱嘎一聲,是門讓人推開的聲音。

謝嬌也在同時一把推開了門。

秋月是謝嬌信任的,如果沒辦法只能跟秋月一起進空間,謝嬌願意帶着秋月進空間。但是這個時候是不能進空間的,因為她如果不跟秋月跑,讓那些人去追,謝嬌擔心,連累這一戶農家。

十多位黑衣人圍在院子前面,謝嬌瞧見他們,拽着秋月就往西邊跑,西邊有一座比較低的牆,可以爬過去,再從借住的農戶家隔壁的門出去,他們的馬匹也在外面拴着呢。

跑出去幾步遠,謝嬌正撞進了李書的懷裏。

“姑娘不如先去房間躲一下。”李書說罷對着謝嬌微微笑了笑,在看到了謝嬌的匕首的時候,李書握住了謝嬌匕首的上面,“這匕首借用一下。”

握住了匕首的時候,李書碰到了謝嬌的手,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與此同時謝嬌手裏一空,匕首就讓李書拿了過去,随後李書單手背在身後,一手拿着匕首慢悠悠的朝着那十幾位黑衣人走了過去。

秋月緊張,“姑娘?”

聞言,謝嬌瞧了瞧後面的圍牆,又瞧了瞧前面的李書,如果他能對付,那她也不用跑了,至于這些人到底是為了誰過來的,謝嬌一時之間也想不清楚。到底是她誤會了,這些人是過來找自己的,還是那位公子誤會了,這些人是過來找他的。

到底是不能信任一個陌生人,謝嬌指了指後面,意思他們先往後退。

等一會,謝嬌看看這位公子到底能不能打過這些黑衣人,如果打不過她就跑就行了。

黑衣人将李書團團圍住,李書還不落下風。

遠處,謝嬌緊緊皺眉。

謝嬌跟李書借住農戶的主人讓外面打鬥的聲音驚醒,他們緊閉門窗不敢出去,屋裏面甚至還吵了起來,說是不應該讓謝嬌跟李書借住。

謝嬌無心關心他們,只是緊緊的盯着李書那邊。

這李書身手矯健,只是到底一對十幾,那些個人又是有戰術的,他落了下成。

過了能有一刻,受了傷蒙面的黑衣人,他們彼此看了一眼,紛紛朝着外面飛奔而去。

李書沒追,拿出了帕子,把匕首擦幹淨。

謝嬌朝着李書走了過去,在臨近李書幾步遠的時候,只見已經倒在了地上的一位黑衣人拿起了地上的劍,想要朝着李書刺過去,謝嬌拽住了李書的衣袖,把李書往後扯了一下。

兩個人一起往後退,謝嬌因為用力,往後彎着腰,她側目瞧着地上的時候,臉上的面紗滑落。

近乎完美的側顏,像是蘊藏着星星一般的眸子,小巧而挺的鼻子,粉黛未施,但是卻美得驚人,李書将人往後一帶,謝嬌這才站穩,他手裏的匕首也朝着後面甩了過去,但是黑衣人快速的跑了。

謝嬌站直了身子,李書才看到了謝嬌另一側臉頰上的傷疤。

秋月把面紗撿了起來,快速的遞給了謝嬌,謝嬌面色不改的把面紗帶上,然後朝着李書微微附身。

雖說美玉有瑕,但是就這一份氣度,也足以讓人傾倒。

農戶的主人這時候連忙跑了出來,還是那位兒媳婦,她把銀子退了回去,“三位還是另找他處借住吧。”

謝嬌扔了一個碎銀子過去,随後朝着院子外面走了過去,秋月也趕緊跟了上去。

等李書出去的時候,謝嬌跟秋月已經上了馬匹,朝着澄洲的位置跑着,而李書要去的盛京城,跟他們所去的澄洲位置剛好相反。

李書站在原地,看了謝嬌的身影好一會,緊接着看了看謝嬌的匕首,他只拿了匕首,刀鞘還在謝嬌那。

好一會李書轉身回去,“你們可知那位姑娘身份?”

“是,是去澄洲,找澄洲知縣的,據說是,是澄洲知縣的親戚。”

“澄洲知縣?”

李書好一會,這才出去,他把謝嬌的匕首收了起來,緊接着上馬,回盛京城。

謝嬌又跟秋月一起趕了三四天的路,這才到了澄洲的城外了。

從馬上下來,謝嬌看着城池上寫着的澄洲兩個字露出了笑容,随後跟秋月一起進了澄洲城了。

秋月激動,“姑娘,我們到了!”

謝嬌:“恩,我們到了。”

晉王來了澄洲的事情,随便找一位百姓打聽便能打聽到。謝嬌跟秋月進了城就去打聽了。

晉王自從來了澄洲,便住在澄洲知府的府裏,他剛剛來澄洲的時候,不少百姓都在街上等着瞧瞧這晉王的風采。

随後謝嬌又打聽了一下知府府邸所在的位置,便直接去了知府的府邸。

面紗的疤痕跟面紗都讓謝嬌拿了下來,她這才上前,冷着臉端着主子的模樣。

“我是晉王妃派來的人,還請禀告一聲。”

這若換了別人,澄洲知府府邸外面的侍衛會懷疑,但是這換成了謝嬌,就謝嬌這個模樣,別說她說是晉王妃派過來的人,就是她說自己是晉王妃,這些侍衛也是信的。只是他們到底不敢直接去找晉王,他們去找了澄洲的知府了,澄洲的知府,又去求見晉王。

澄洲知府對着陳公公笑臉相迎,“不知王爺可在院裏。”

陳公公恩了一聲,随後問道:“不知李知府,有何事?”

李知府聞言趕緊道:“外面侍衛禀告,說是門外有兩位女子,他們稱自己是晉王妃派過來的,其中一位的模樣,說是傾國傾城,還有一位像是丫鬟。”

頓時李公公愣住了,随後道:“王妃派過來的人,勞煩李知府讓他們先進來,我去禀告王爺。”

等進了書房了,李公公還在想,晉王妃怎麽會派人過來,至于傾國傾城,他只能想到謝嬌啊,不會是謝嬌跑了,過來找他們王爺了吧。頓時李公公趕緊道:“王爺,李知府說,外面有人稱是晉王妃派過來的人,其中一女子模樣傾國傾城。”

晉王看向了陳公公,好一會,他嘴角翹了翹,“如果是她,那她還算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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