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驚人的身份
彼岸并非某種宗教組織,其組織形式也稱不上多嚴密,與歷史上類似的勢力相比,甚至可以用寬松和溫和來形容。但寬松并不意味着毫無約束,允許成員胡作非為。
在嚴格遵循鐵律秩序的前提下,彼岸一向采取嚴進寬出的原則,入會門檻極高,除了必須有引薦人以外,還要對至少一種巫藥起反應,以證明其巫術天賦。
但若想退出卻很簡單,只要願意洗去關于組織的一切記憶和習得的巫術,從此之後繼續做回一名普通人,與彼岸再無瓜葛。
但到目前為止,除了觸犯鐵律被處罰之人外,還沒人願意主動放棄在這裏得到的一切。蓋因人們一旦推開超越本身認知的大門,就再也沒人願意回到蒙昧無知的過去了。
“為了不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長話短說。”巫尊簡略地定下了規矩,示意執鞭人發言。
執鞭人微微颔首,長身而起,他無論行走坐卧都極其講究儀态,如今居高臨下俯視衆人,脊梁筆直挺立得如一杆标槍:
“想必諸位已經通過許多渠道有所耳聞,不久之前,唐氏珠寶展覽會,遭到一名操縱風系巫術的男子襲擊,此人就是前高階成員風野。”
話到這裏微一停頓,執鞭人冷眼看着與會的其他成員因這個消息一陣騷動,尤其“前成員”三個字已經暗示了這個行兇者的下場。
執鞭人一臉肅容,用他那古井無波不帶感情的聲音繼續道:
“鑒于風野違反鐵律,擅自在公開場合使用巫術,在衆目睽睽之下重傷普通人,引發了不小的騷亂,造成極大負面影響,按規矩,已經對他處以驅逐懲罰,收回組織賦予他的一切,往後彼岸再無風野此人,望在座諸位,引以為戒,不要試圖挑釁鐵律。”
雖然對這個結果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在場衆人無不心中凜然。
從低階熬到高階對一個無權無勢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成員而言,何其艱難,一朝行差踏錯,連更正錯誤的機會都沒有,之前所有努力付諸東流。
在見識到了超出科學極限的神奇、體會到了超凡強大的力量之後,又突然被打落懸崖,回到那個渾渾噩噩的社會底層,過回曾經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對他們中的大多數人而言,驅逐甚至比死亡更可怕。
他們沒有人同情罪有應得的風野,更不會有人質疑執鞭人,因為那必然是得到了巫尊大人的首肯。
但是如此不近人情的懲罰,也意味着他們一步也不能走錯,沒有任何僥幸。
無論是高階成員還是核心成員,在那位大人的眼中,其實未必有多少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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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的氣氛頓時陷入沉重的寂靜中,待衆人消化掉這記重磅信息,執鞭人再次冷冷地開口:“第二件事,是一項獎勵。龍井先生。”
被冷不丁點到名的龍井頗有些意外地擡起頭,雖然以茶為代號,不過他面前的玻璃杯中盛着的卻是碳酸飲料,正不停往上冒着細小的氣泡。
“巫尊大人向來賞罰分明,鑒于龍井先生在情報工作上貢獻頗多,所以特地獎賞回神露三支,以及任意永久高階巫術一門。”
執鞭人話音剛落,龍井瞬間感受到了十幾道羨慕嫉妒的火熱視線朝自己迸射而來,而他已經來不及去分辨那些目光中的細微區別,此刻的他已經被從天而降的驚喜砸得有點懵。
半晌,龍井才從驚喜中回過神,連忙起身向巫尊致謝。
衆所周知,回神露是不可多得的療傷續命神藥,但對于身處于這個會議廳裏的人而言,還是多少能通過交易獲取,但是高階巫術就不同了,流通的數量及其稀少,有錢也未必買得到,用功勳點換取的多半也是有時效性的,比如風野的風系巫術,是通過服用巫藥獲得,最多能使用一年,之後還想繼續維持就必須重新服用。
可是這次龍井獲賜竟然是永久巫術!
除了巫尊下賜以外,別無他法,因為不會有人拿如此珍貴的東西出來交易。
擁有一項永久巫術即可為核心成員,但是能擁有兩門以上的,少之又少,在場其他與會者大多也僅僅只擁有一門。
即便如此,他們也已經徹底脫離了凡人的範疇,只要不背離彼岸,就能永遠享受超凡的力量和權威,還有更長久壽命。
“其他的研究并不容易獲得突破,果然還是情報販子好處多啊。”
坐在龍井對面的男人頭戴鱷魚面具,很是不屑的小聲嘀咕了一句,他似乎是一位學者,這樣的會議上也不忘随身攜帶着最近的研究資料。
會場氣氛相較于之前的沉悶,已經熱絡了許多,顯然執鞭人對于胡蘿蔔加大棒的手段運用得極為純熟,在場哪一個不是人精,可就算明知道對方的套路,他們也別無選擇,甚至甘之如饴。
執鞭人宣布完這兩件事便坐回原位,沒有散會,衆人就知道巫尊還有其他吩咐,迅速停止了竊竊私語,作肅穆恭聽狀。
月色見縫插針地穿過密密的枝葉,于落地窗上映下斑駁的綽綽影影。巫尊悠遠的目光自窗上收回,低沉淡然的聲音在每個人耳畔響起,不大但分外清晰:
“我們之所以聚集在這裏,是為了共同研究巫術,超脫現世去往彼岸,去往适合巫族生活的群落,而不是在凡人的世界裏稱王稱霸,我希望諸位永遠記住這一點。最近,有某些同樣擅長巫術的異界來客,冒充我們的成員,在暗地裏攪風攪雨。”
異界來客?!
這幾個字不亞于一道驚雷,炸得在場衆人無不色變。“彼岸”……莫非真的存在?
據說現世之上,還有諸天萬界,那裏靈機充沛,壽命悠長,除了人類之外還有無數種族生靈,遍地奇珍異寶,強悍者,更有通天徹地之能,如同神話故事裏的神仙一般。
可是,無人見過。唯有來歷神秘的巫尊,傳聞正是從天外而來。
大家屏住呼吸,凝神望着巫尊,靜靜等待對方的解答,可巫尊似乎并沒有傾聽他們的心聲。
“我不知道敵人是否已經滲透進我們內部,但是很明顯,已經有人受到了他們的利用和挑唆,望各位引起警惕,但凡遇到,必須立刻上報。”巫尊的話平淡裏隐隐藏着不容置喙的鋒芒,衆人無不凜然應諾。
散會後,巫尊并未馬上離去,而是稍顯懶散地倚在靠背上,緩慢阖上眼,閉目養神,眉宇間微見褶皺,似在思考什麽難以決斷的事。
執鞭人靜靜站在他身後,低聲道:“根據龍井提供的情報,與烏鴉有頻繁接觸的人我已經大致排查過,此人大約是在去年突然冒出來的,之前并沒有任何痕跡,他似乎一直在尋找什麽東西,比如獨特的寶石,以及戒指之類的首飾。另外,他被您處決以前,最後曾跟一個叫許永的混混做交易。”
巫尊睜開眼,低垂的眸子飛快掠過一絲冷光:“此人處理了嗎?記住,這人只能是‘失蹤’。”
“您放心,他的屍體已經化成灰了。”
“那就好。”
閑林街區。
在這片魚龍混雜黑白交界的邊緣地帶,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地下交易進行,數不盡的流動人口進出,個把混混的失蹤并沒有引起多少關注。
若是有哪個倒黴鬼死在出租屋,大約只有等到屍體腐爛發臭甚至房租到期收租那天才能被發現。
許永的租屋在一棟上世紀80年代建的四層民房最頂樓,如今差不多已屬于危房了。
生鏽的鐵欄杆稀稀落落爬着蜘蛛網,過道裏拉了亂七八糟的粗繩晾衣服,高個子得低着頭走,才不至于被垂落的濕褲腳蹭過頭頂。
盡頭一間屋子,鐵門上遍布鏽跡,唯有鎖倒有幾成新,窗戶不知被誰砸破了一個豁口,只用膠帶和舊報紙勉強糊上。
玻璃窗長年不曾清洗,一抹落了灰的月色蒙蒙映在上面,被皲裂的豁口裁得支離破碎,宛如素百合凋零的花瓣。
夜已深,遠處的街道仍是燈火通明,隐約有喧嚣的人聲自風中送來,樓道裏卻安靜得緊。
廊燈是不存在的,烏漆墨黑的過道裏飛快地閃過三個人影,無聲無息地潛入了盡頭那間空無一人的屋子。
為首一人人高馬大地堵在門口,他摘下兜帽,額發間露出兩只短而利的彎角,如電般鋒銳的目光地掃過這間髒亂逼仄又陰暗的房間。
另外兩名手下同樣視黑暗如無物,仔細而快速地在裏面查探了一遍。
然而這間可稱得上家徒四壁的破屋根本是一目了然,毫無隐秘可言,一張老舊的單人床上鋪着發黃的被單,五鬥櫃裏都是不值錢的雜物,桌椅各缺了一個角,倒是配套得很。
“如何?”
“禹大人。”一名手下畢恭畢敬地道,“烏鴉自從半個月前與我們聯系過後就消失了,落腳地也早已多日無人進出,恐怕多半是死了,這個許永很有可能是除了兇手之外最後見過他的人,不過是個普通的街頭癟三,而且奇怪的是,他也失蹤了。此人不久前曾兜售過一條消息,就是唐氏珠寶展覽會上那件被搶的鑽石項鏈的去向。既然這個消息能引起烏鴉的重視,說明極有可能跟我們要找的東西有關。”
“分析得不錯。”禹淡淡到贊了一聲,纡尊降貴似的半垂眼簾看向對方,“不過我問的是,在這裏發現了什麽。”
“呃,”手下臉上的喜意還未及爬上眉梢,便衰退成不知所措,連忙把一個折疊的信封雙手遞上,“裏面除了錢之外還有幾張照片,藏在鞋墊底下,想必是要緊之物。”
錢是許永賣消息賺的酬金,短短幾天功夫,幾萬塊花得只剩一千,禹對鈔票不屑一顧,只拿了照片出來就着月光端詳,明顯是偷拍的角度,像素低得令人發指,能看得出是小巷裏一間店鋪,店名依稀可辯認出無所不能事務所幾個字。
禹把照片推回信封裏,命令道:“去查照片上這間店。烏鴉的落腳地繼續派人盯梢,就算烏鴉死了,也許還有他的族人。哼,這些不濟事的巫族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手下一愣,猶疑道:“巫族不是早就已經滅族了嗎?除了烏鴉,這裏難道還有它的族人?”
禹不耐煩地道:“巫族人口那麽多,哪有那麽容易全死光,更何況當年陛下只是下令誅殺叛亂的巫王和他的亂軍黨羽,又沒有對其餘未曾附逆的巫族人趕盡殺絕,有些逃到現世避難,也不足為奇。如今,長殿下和大祭司有令,讓這些巫族罪人将功折罪,正好為我等所用,當我們的馬前卒。”
手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頗為擔心道:“可是我們的人在現世力量有限,那些巫族人會聽命于我們嗎?就像那個在展覽會上疑似使用風系巫術的家夥,不光沒拿到東西,反而打草驚蛇,給我們的行動添了不少麻煩。”
“長殿下繼位在即,除非他們想永遠背着罪民的身份茍延殘喘,否則為長殿下做事是他們唯一的進身之階。”
禹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自己這個手下頭腦靈活,不像那些個只會打打殺殺的蠢貨,他身為上官,不介意多指點幾句。
“自從巫王死後,巫族沒了領地,活下來的巫族人哪個不是跟過街老鼠似的,朝不保夕,這麽多年過去了,難道他們不想翻身?好歹,巫族曾經也是強盛的種族,天賦和傳承都不容小觑,換做是你,有這麽個往上爬的機會擺在眼前,焉能不為長殿下肝腦塗地?”
“那是當然!小的對長殿下忠心耿耿!”手下連忙點頭哈腰表忠心,“這麽說來,他們是不敢不聽話的了?”
禹皺了皺眉頭,難得地遲疑道:“倒也不盡然,巫族分裂,各行其是,未必都是一條心。你口中提到的那個當衆搶劫的白癡,就根本不是出自我們的指令,也不知奉了誰的命令,他是不是巫族人,還兩說呢。現世裏也有不少隐藏的各族強者,我們的人少,行事不可過于張揚,免得壞了長殿下大計,一定要盡快将那位找出來,讓他永遠消失!”
“明白!”手下猶豫再三,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可是長殿下的命令……不是将那位殿下活着帶回去嗎?”
禹居高臨下剜了他一眼,眼神利似刀鋒:“你的廢話太多了!這麽簡單的道理還需要我來教你?那位是什麽身份?長殿下豈能下令誅殺?可是長殿下要順利繼位,他必須得死。”
“哦!屬下明白了,長殿下是要借巫族的刀……”
“你還不算太蠢。雖說長殿下要活的,但沖突之下,刀劍無眼,難免會發生意外,只要把我族聖戒安然帶回,想來長殿下也能體諒我們的難處。”
手下讷讷地道:“是,還是禹大人想的周到!”
他嘴上應和着,心裏卻很是不屑,那位殿下何等身份,是他們這些人殺得了的嗎?
退一萬步說,就算有這機會,誰敢背上這麽大的罪名?到時候依然要拿他們這些炮灰祭天。
禹盯着他異樣的眼神,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不緊不慢地道:“也不用擔心,我等的任務只是探尋下落及時回禀,待到那時,長殿下自有安排。”
随着三個黑影匆匆離去,破舊的老屋再次陷入沉寂。這片街區在夜色的遮掩下仍舊沉浸在混亂和狂歡之中,對逼近的暗潮洶湧渾然不覺。
碧空萬裏。
幾朵棉花糖似的白雲懶洋洋地飄在蔚藍綢緞上,容易讓人聯想到下午茶的悠閑時光,奶油甜點巧克力。
這個時候,隔壁那位有錢有閑的鄰居可能已經躺在海邊細軟的沙灘上,戴着墨鏡曬日光浴吧。
言亦君臨走前還特地來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海邊度假,無奈他已經跟委托人約好□□,只好痛苦地婉拒了這個誘人的提議。
段大老板原則上十分唾棄這樣腐敗的小資情調,不過,酷熱的午後,若是能躺在樹蔭下的竹椅裏乘涼,再來一杯冰鎮西瓜汁,想必也是極好的。
可惜現實總是那麽殘酷。
此時此刻,他正頂着火辣辣的太陽,攀在樹梢上,跟一只高貴冷豔的波斯貓對峙。小家夥一身柔順雪白的毛,一藍一金兩只貓眼警惕地盯着這個試圖靠近它的陌生男人。
“小乖乖,你爬哪裏不好非要爬樹,很危險知不知道?快到哥哥這裏來,哥哥抱你下去吃小魚幹!”
“喵嗚~”貓咪輕蔑地把腦袋轉了方向,自顧自舔着爪子,對他的苦口婆心視若無睹。
“小混蛋!”
段回川被狠毒的太陽曬得大汗淋漓,在心裏把亂接委托的白簡罵了個狗血淋頭。貓這種生物根本不可理喻,相較之下,慫慫的招財簡直是只暖心小天使……
那箱好不容易得到準許,随主人出外勤的招財,正停在樹枝上耀武揚威地炫耀華麗的羽毛,火紅的冠羽迎風擺動,看到主人的糗樣,不住拍打着翅膀,笑得花枝亂顫。
……屁的小天使!
“笑什麽笑?信不信我給你燙個爆炸頭?”
段回川惡狠狠地做了一個雷劈的手勢,頓時吓得招財不敢吱聲了,撲棱幾下飛到一邊,好像離主人遠些那雷就劈不到它頭上似的。
它的動靜卻引起了波斯貓的注意,白貓全神貫注地觀察着招財,邁着貓步小心翼翼往它身邊挪,弓起身子就是一個飛撲!
然而這種程度的攻擊對進化成半妖的鹦鹉而言,撓癢癢都夠不上,翅膀一振便輕飄飄飛至二樓窗臺上,離樹杈不到一米的距離。
小貓咪心有不甘地追過去,段回川靈機一動,綴在它身後當黃雀,長臂一伸,眼看就要捉住這只頑皮的小東西,不料貓兒已經搶先一躍而起,雪亮的長毛擦過指尖,終究與之失之交臂。
繼而“哐啷”一聲,沖過頭的貓咪從窗口栽了進去。
“喵嗚嗚!”
段回川哭笑不得爬至窗邊,探頭一瞧,裏間似是一間木質結構閣樓儲藏室,由于長年無人打掃,被猝不及防從天而降的毛團子激起了漫天灰塵。
牆壁釘着厚厚的木板,也在積年的潮氣裏腐朽,被貓兒這一折騰,簌簌落下幾塊碎屑,隐約露出啃吧吧的內裏。
貓咪在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的雜物裏撲騰了一會,被段回川抱了出來,一身幹淨的白毛被蹭得髒兮兮的,段回川随手擦把汗:“終于逮到你了,讓你亂跑!”
“找到我的小蘿蔔了嗎?有沒有摔傷呀?”貓主人好一會才姍姍來遲,蹬蹬爬上閣樓,那多年不曾有人踩過的樓梯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放心吧,你的小蘿蔔還活蹦亂跳得很呢。”
段回川總算完成了這項“蚊子肉”委托,憂郁地拿手扇風,一想到這吃力不讨好的活和微薄的酬金,內心就忍不住苦哈哈地唱起了小白菜。
“哎呀段先生,太感謝了!小蘿蔔太調皮了每次都叫我好找!”貓主人心疼地撫摸着貓咪的腦袋,“這是我祖父當年打獵收藏獵物的屋子,閑置了十幾年了,一直沒有打掃,落了不少灰塵,不好意思。”
“無妨,助人為樂可是傳統美德。”段回川一本正經地回答。
“啊?難道你不要酬金了嗎?那怎麽行呢!”
“……”客套話聽不懂嗎?段回川臉上笑嘻嘻,心裏mmp,“這個,酬金當然還是……哎喲,啥玩意?”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一塊硬邦邦的東西砸到了他的後腳跟,回頭一看,竟是一根黃澄澄的金條不知從何處滾落在地!便是蒙在塵土裏,也難掩燦金的光澤。
“!!!”
段回川和貓主人同時陷入兩臉懵逼的狀态,後者試探着把金條撿起來,緊張地拭去灰塵,那沉甸甸的重量壓得他一顆心都在劇烈顫抖:這……這難道是……祖父留下的遺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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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