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大肥章

查滿大營中,李成武大擺筵席,給廖明司接風。

廖明司帶着幾個副将行至夜宴營帳,李成武專程親自迎接出來,熱情地攜着廖明司的手道:“李某不才,還勞煩少将軍千裏趕赴查滿這荒蠻之地增援,心中甚是過意不去。今晚,就請廖将軍上座。”

廖明司笑笑:“查滿是李将軍的駐地,而且我是四品武将,将軍是從三品,怎可随意亂了品階。”

“哎,山高皇帝遠,這荒山野嶺,只有你我兄弟二人,哪兒有什麽品階。來來,兄弟,上座。”

廖明司也不再推辭,随着李成武走到上賓的位置坐下。放眼望去,宴會席上滿滿當當,自己帶來的副将卻被安排在中間位置,既遠離自己,又遠離帳篷門口。四周圍坐滿了李成武軍隊的人。

廖明司身邊,只守着兩個親衛隊隊長。廖明司自然明白這是一場鴻門宴。從啓程到現在,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包括這場李成武精心安排的宴席。

廖明司正襟危坐,不動聲色地看李成武接下來準備唱什麽戲。

李成武緊挨着廖明司的右手邊坐下,滿面紅光地環視着整個夜宴營帳,聲音洪亮地道:“今晚,是少将軍莅臨查滿的第一天。有少将軍坐鎮,李某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勇氣。來,為我們兩支軍隊精誠合作,共同抗擊俄虜,勝利凱旋幹一杯!”

“李将軍威武!少将軍威武!”

衆将舉杯迎合,聲音響徹整個宴會帳篷。

廖明司微微一笑,緩緩地舉起酒杯,跟李成武碰了碰。李成武面上的笑容依舊熱情,眼神中卻難以抑制地流露出緊張的神情。碰杯的時候,忍不住瞟了幾眼廖明司的酒杯。

廖明司笑容愈發深了些,舉着酒杯道:“李将軍的敬酒詞甚是豪氣幹雲,廖某也深受鼓舞。既然大家都同仇敵忾,那麽,李将軍,咱們來喝個對杯如何?”

對杯便是将自己的酒喝一半,再跟對方交換喝一半。

李成武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廖明司已經伸手搶過他的酒杯,仰脖喝下一半。

“好!”廖明司的副将們喝彩起來,其他将領相互看了一眼,也稀稀拉拉地喝了幾聲彩,目光卻在廖明司和李成武身上轉來轉去。

李成武的笑容僵硬起來:“呵呵,少将軍的心意本将軍明白,只是……本将軍喝慣了冷酒,少将軍的酒是特意讓他們熱過的。”

“那沒關系。”廖明司伸手将自己杯子裏的酒潑在地上,拿過李成武面前的酒壺又重新滿上一杯:“來,這可是将軍自己的酒了。”

李成武面上的紅色漸漸消退,開始變得青白。廖明司卻不肯放過他,靠近些道:“怎麽?換了酒将軍都不敢碰嘴?看來我這杯酒很猛呀。倒掉了,有一點殘留,都能吓到将軍呢。”

“少将軍說的什麽話,本将軍哪裏會被吓到,不過是杯酒嘛。”李成武雙目瞪着廖明司,嘴唇哆嗦着接過那杯酒,猶豫着,眼珠向四周轉轉,突然一甩手摔了手上的杯子。

“當啷”一聲,青瓷的酒杯立刻摔得粉碎,李成武眼中的猶豫變作興奮,繼而變作得意。凝視着廖明司,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但是,帳篷裏寂靜無聲,那麽多的人,似乎都被凍住了,只雙目炯炯看着主座上的兩個人,沒有任何動作和聲音。

李成武得意的面色變得僵硬,納悶地四下看看,依然沒有任何人動作。

“都他媽的在幹什麽!還不趕緊出來把姓廖的給本将軍解決了!”李成武吼道,又沖着幾個将領喊道:“張前、朱秀真,你們在幹什麽!還不快些行動!”

廖明司神情自若地看着李成武,氣定神閑地道:“李将軍,你等的人……我都替你集合起來了。”

聲音剛落,帳篷門簾掀起來,一群身着黑衣的人五花大綁被廖明司的士兵押進來。

興安打頭,過來一抱拳道:“長公子,這些李将軍布下準備暗殺您的人,都已經被我們拿下,請将軍發落。”

李成武的面色由青轉白,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瞪着那些黑衣人。廖明司冷聲道:“将他們好生關押起來,仔細拿了口供。等凱旋之時,一并押回京城發落。”

興安領命下去,廖明司對坐在席上的副将們使了個眼色,副将們立刻刷地站起身來。李成武吓了一跳,卻努力壓着驚恐道:“你……廖明司,你想幹什麽?”

廖明司沒理會他,只對身邊的親衛隊長伸出一只手來。親衛隊長立刻從腰間解下一個包裹,小心翼翼地拿出來一封聖旨。

見狀,廖明司的副将都齊齊地跪拜在地上,其他李成武軍隊的人也都站起身來,跟在後面跪拜在地。

廖明司從容地等着親衛端過水盆,淨了淨手,才小心展開聖旨,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楚地道:“懷化大将軍李成武接旨!”

李成武愣了片刻,卻也不得不趕緊走下席位,跪拜在地上。

廖明司道:“懷化将軍李成武,在查滿屯兵之日,貪污軍饷、勾結俄虜,拖延戰機。另有草菅人命、栽贓陷害等數罪并重。現将李成武就地削職,降為平民,收押監牢,回京待審!欽此!”

李成武沒有聽完,就渾身戰栗起來,廖明司話音剛落,李成武就突然暴跳而起,喊道:“無波爾圖斯将軍何在!”

廖明司副将立刻擁上去,将李成武按在地上,他們動作熟練地捆住了李成武手腳,塞住嘴巴。

廖明司這才慢慢合上聖旨道:“李成武,還不領旨謝恩!”

李成武支支吾吾地掙紮着,眼光掃視着四周的副将。卻見方才被點到名字的張前、朱秀真兩位副将過來對着廖明司一抱拳道:“少将軍,無波爾圖斯那厮根本就沒敢來,可能一早就聽到了風聲,并沒按照跟李将軍的約定,帶人入營。”

廖明司冷哼一聲道:“無所謂,反正戰場上終會看見,到時候再跟他們算賬。”

李成武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眼睛瞪的銅鈴一般,死死盯着那些原本自己軍隊裏的副将們。

廖明司走到李成武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沉聲道:“李成武,本将軍不似你一樣,陰損狠辣,死也會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說罷對帳篷外揮揮手,一個人瘸着一條腿,一拐拐地走進來。這人身材魁梧高大,只是之前受過酷刑,人顯得憔悴了許多。

他走到李成武跟前,雙目緊緊盯着李成武的眼睛道:“将軍,別來無恙。”

李成武一見此人,渾身一僵,立刻象洩了氣的皮球一般,一下子癱軟了。

原來此人便是李成武叛逃的那個親衛隊長——朱奂。朱奂冷聲道:“李将軍,在下跟随你做了許多愧對皇上、愧對江山社稷的事情。但是朱某良心尚在,蒙少将軍相救,大難不死,也不敢祈求赦免。會甘願自願跟将軍一起進入監牢,進京赴死!”

李成武完全沒了任何氣焰,一瞬間仿佛整個人都縮小了很多。

廖明司上前拍拍朱奂的肩膀道:“兵士在軍隊的紀律是絕對服從,你不過是服從命令,罪不至死,本将軍必會秉公辦事。”

朱奂激動道:“少将軍對朱某恩同再造,朱某雖是戴罪之身,但大敵當前,朱某願盡犬馬之勞。擊退俄虜凱旋之時,朱某會自請囚籠,跪到京城。”

“好,大敵當前,正是用人之際,你且留下。若能戴罪立功,本将軍也會一并為你請功。”

李成武将軍的其他副将見狀,立刻都跪下道:“在下願戴罪立功!”

廖明司急忙示意衆将領起身道:“諸位将領勤奮克己,未同李成武同流合污,只不過所跟非人,何罪之有!”

廖明司安撫了那些副将,走到李成武跟前道:“你以為本将軍沒有任何準備,就貿然來了查滿麽?”

“從京城到這裏,每日一只信鴿,查滿的局勢盡在本将軍掌握之中。你只顧着将軍饷塞進個人囊中,花天酒地,出賣江山。哪裏還顧得上黃雀在後!”

“朱奂一直就藏在距離你五十裏開外的地方,本将軍來的時候,順路将他帶來,就是想讓你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在本将軍和皇上的掌握之中。”

說罷又加重口氣道:“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對不住皇上的事情,也許想清楚了,能保住一條命也說不定。”

李成武目光閃爍着,明顯對于廖明司的話觸動很多。廖明司也不急着逼他,話到此為止,不再多說。

當下整個軍營聯動,早就叛投廖明司的将領們将各處李成武黨羽也一一拿下。廖明司将其中罪責深重的,跟李成武一并押入監牢關押起來。将那些罪責輕微的,并明确表示悔改的,暫且留下,降職待用,給他們将功補過的機會。

那些李成武隊伍中的士兵和副将們,見廖明司如此賞罰分明,執法嚴謹。原本不安的軍心都穩定下來。

接下來幾日,廖明司又将京城帶來的辎重和補給,分發給原本的李成武軍隊。并将李成武貪污銀兩拿出來,補發了部分拖欠的軍饷。

那些李成武的軍隊在這裏白白駐守了一年多,打了無數次敗仗,又被李成武作威作福,拖欠軍饷等腐敗措施逼的就憋了一肚子火氣。而廖明司的治軍有方,做事嚴謹有序,臨敵冷靜睿智。

不但讓他們得到實惠,還讓他們再次看到了打勝仗的希望。

廖明司在部署調度上,也并未因為親疏而分了彼此。任人唯用,秉公帶兵的做法使得整個查滿軍隊氣氛空前高漲。

整頓了隊伍,廖明司便先讓十分熟悉周邊環境的朱奂等李成武原人馬帶着偵察部隊多次探查對方的軍隊、糧草部屬。幾天時間,已經将俄虜方面的情況摸透。

俄虜那邊也收到消息,知道李成武已經被收監,也知道廖明司的名頭,早就嚴陣以待。

廖明司卻知道,北方天氣寒冷,自己的軍隊跟俄虜的比起來,并不占便宜。因此,一直按兵未動。如此下來十六七天,俄虜方面懶散慣了的,便有點松懈下來。

廖明司其實早就布置缜密,看到俄虜的松懈,便命人在夜晚集結,偷偷從後路繞進去,偷襲了俄虜的軍需糧草營。

執行任務的夜行部隊,以李成武原部隊人馬為主。這些将領和士兵,自然知道跟着李成武在此的敗績已經惹怒了皇上。現在有機會建功贖罪,個個都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勇猛無比。

俄虜雖然已經做了防範,卻還是被一夜之間毀了大半軍需、燒掉一半的糧草。

第二日,俄虜正慌張之時,廖明司沒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迅速率領軍隊殺了上來。俄虜匆匆迎戰,卻哪裏是廖家軍精銳部隊的對手,一時間被殺的節節敗退。

幾次進攻,廖明司已經将一年之間被李成武丢掉的地盤全部被收回去。

廖明司乘勝追擊,很快殺到了距離邊境最近的俄虜城寨。俄虜軍隊一看大事不好,趕忙派了使臣來這邊求和。

廖明司原本懶得見他,想着幹脆将城寨打下來。也不必要納入版圖,只需将其中設施盡毀,民衆趕走,給他們個教訓。

如此一來,俄虜邊境要再恢複城寨也需數年,對查滿的騷擾恐怕五到十年都不會再有了。

不過使臣執意說有一個前朝的人質在他們手上,這個人質對當今朝廷的穩定非常重要。如果廖明司願意談判、撤兵,俄虜方面會将此人質交給廖明司帶回京城。

廖明司起了好奇心,便讓使臣來觐見。

“你們說的那個人質,是誰?”廖明司問道。

使臣恭敬地答道:“會大将軍的話,此人質是先皇的貼身太監,名叫周榮。”

廖明司聽了大吃一驚:“周榮?!他不是自願給先皇殉葬了麽?”

使臣笑笑:“那确有其事,但是當日周榮并不想死,便買通了執行的太監,用個別的人代替自己裝進了先皇的棺椁。他自己喬裝打扮,逃到了查滿,後來因為被密衛追殺,便來到我國求助。”

廖明司挑挑眉毛,輕蔑地道:“你們想用一個背叛先皇、貪生怕死的奴才,來跟本将軍談條件?是公然蔑視本将軍麽?!”

使臣急忙道:“不敢,大将軍,您莫要生氣,這其中是有緣故的。”

“聽聞将軍跟歸國皇帝私交甚好,那想必知道皇家的事情吧。”使臣看看廖明司,見他不置可否,便繼續道:“這個周榮,從先皇是靖王的時候,就跟着先皇了。所以……”使臣說到這裏,突然看了看四周。

廖明司聽他一再提到先皇的事情,心中一動,立刻屏退左右。那使臣壓低聲音道:“相比将軍一定知道楚王的事情,也知道成祖皇帝當年是要立楚王為儲君的,但是卻因為突然暴斃,而讓靖王上位成功。”

“當年一手促成此事的,并非老天爺,也并非什麽暴疾,而是當時的端賢皇後和他的兒子——靖王。”

廖明司大吃一驚,盯着那使臣道:“你的意思是……”

“這個周榮彼時是先皇的親信,因此,那碗要了成祖皇帝命的藥,都是他親手端過去的。這也就是為何先皇彌留之際,讓周榮陪葬的原因。”

廖明司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如果這個使臣說的是真的,那麽成祖皇帝便是先皇親手害死。換句話說,先皇這江山得來的就不名正言順。那麽宋元昊和宋元熙不管誰在皇位上,也一樣名不正言不順。

但是為何宋元熙要保護江童的那封密诏,而宋元昊卻堅決要銷毀那密诏呢?

廖明司沉聲道:“本将軍不可能聽你一面之詞,便決定此事。若想談判,必要先親自見見這個周榮,才好下結論。”

使臣一聽,便知道廖明司有所心動,急忙讨好地道:“那是自然。我們将軍已經安排了副将——無波爾圖斯,帶着周榮待命,将軍随時可以見他,以确定真假。”

廖明司思忖了片刻,讓興安進來,做了一番安排,便帶着一隊士兵和親衛隊十餘人,跟随使臣前往城寨。

城寨大門打開,無波爾圖斯押解着一輛馬車走出來。

“廖将軍,那車上的便是周榮。”使臣說着,對無波爾圖斯招招手。無波爾圖斯伸手撩開車簾,只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坐在車裏。

興安帶着兩個親衛隊長走上前去,立在馬車旁邊。無波爾圖斯也帶着兩個人,立在另一邊。

廖明司下了馬,走到馬車前。

車上的老人看了一眼,廖明司,臉上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廖山将軍?!”

廖明司頓了頓,道:“我叫廖明司,是他的長子。”

那人怔了怔,緩緩地點點頭道:“是了,都過了這麽久,廖山的兒子,都已經是将軍了。少将軍,我叫周榮,曾經是先皇的大內總管。”

京城中,将軍府上。

昭王宋元昊,帶着骠騎衛浩浩蕩蕩地來到将軍府上。

廖山迎接到廳堂,卻見宋元昊已經走進來,面色冷冷地道:“本王接到奏報,說将軍家裏截留私藏了窩陀國進獻給皇上的東西,本王特來搜查。”

廖山微吃驚道:“這一定是胡亂傳說的,臣雖然奉皇命接待了窩陀使臣,但所有貢品并詳單均已上交國庫,還請昭王明查。”

宋元昊冷冷一笑道:“明查你們這些老臣哪兒查得出來,都一個哥哥老狐貍一樣精明。本王自然是用密衛查出來的,若将軍不服,可以一會兒跟本王共同去見皇上。”

說罷對跟在身後的趙群使個眼色,趙群立刻帶着人徑直走進廖山後院去搜索。

廖山冷冷地看着他們,倒也沒有阻攔。這時候,何清走進來,看着這混亂的場面,驚慌道:“将軍,這是怎麽了?”

廖山安慰她道:“沒事,只是個誤會。”

“呵呵,将軍伉俪情深,看來真不是謠傳。都出了這麽嚴重的事情,你還能說是誤會。”宋元昊冷笑着,對何清道:“夫人,你多年前種下的惡果,今日該償還了吧。”

何清一愣,納悶道:“殿下此話,臣婦不明白。”

“哼!假裝糊塗吧。”宋元昊道:“當年你幫着輔成王偷偷溜出京城,跟楚王見面,撺掇他回京造反。而你準備說服廖山裏應外合,難道不是麽?”

何清面色一陣蒼白,宋元昊得意地瞟一眼廖山:“将軍夫人跟輔成王司馬衷之間的私情,廖将軍恐怕還不知道吧?”

廖山神色一變,盯着宋元昊道:“昭王自重,內人跟輔成王之間的交情,臣一向知道。而且當年的事情,并非內人所為,而是臣要求內人幫忙。殿下若要追究,便只追究臣即可。”

說罷又嘲諷地笑笑道:“殿下的密衛确實很不簡單,但是……他們似乎根本分不清什麽消息是真的,什麽消息是假的。”

宋元昊面色一沉:“哼!廖山,別太得意了,本王今天敢來,便不會讓你們将軍府再安生下去。”

話音剛落,趙群已經帶人捧着一個紅木小箱走進來,對宋元昊道:“昭王殿下,剛才從廖山将軍後宅搜到這個盒子,裏面正是窩陀國進獻的貢品——白玉江山。”

說罷打開箱子蓋,露出裏面一個半尺長的白玉雕塑。那白玉通體潤白,沒有一絲雜色。用極為精細的雕工,雕刻了窩陀國和本朝交界的山水畫面,還用兩國文字在雕刻下面分別寫了“江山”二字。端的是價值連城的國寶。

宋元昊得意的目光轉向廖山:“廖将軍,這怎麽講?”

廖山看一眼那箱子,沉聲道:“臣從未見過此物,今日也是第一次看見,實在不知從何而來。”

何清見狀,神色更加驚慌,急忙道:“殿下,這一定是小人陷害……”

“胡說!此物是從将軍後院搜得,小人陷害?哼!”宋元昊冷聲道:“能進将軍後院的有幾個人?難不成,是夫人所為?”

何清氣的說不出話來,廖山摟住何清的肩膀道:“不必驚慌,這必是陷害,到了皇上那裏,也是會追查清楚的。”

宋元昊站起身來,走到那箱子跟前,看看白玉雕塑道:“真是好東西,別說是将軍,就算是本王看了,也真是喜歡。”

說着,就伸手拿起來那白玉雕塑,似乎想仔細看看。突然他“咦”了一聲,面色一沉,轉頭問廖山道:“廖将軍,你這箱子裏,恐怕還有別的東西吧!”

廖山吃了一驚,看一眼箱子,搖搖頭道:“臣說過了,此物不是臣的,裏面有什麽,臣不知道。”

“哼!有什麽?”宋元昊給趙群使了個眼色,趙群立刻伸手往白玉雕塑下面探去,誇張地道:“哎呀,好像又是一塊玉,這是……這形狀是……玉……”

說着一把将拿東西從箱子裏拽出來,舉到空中。一臉興奮卻猛地僵硬了,話音幹澀地一轉:“玉……磚??”

宋元昊也吃了一驚,仔細看着趙群手上的東西,眼珠子瞪的幾乎要從眼眶裏掉出來:“這……這不是……”

“不是你從賊寇那裏奪來的傳國玉玺,對吧!”一個聲音從廳堂旁邊一扇小門傳出來,宋元昊聽到這個聲音,面色頓時變得鐵青。

小門打開,只見宋元熙立在門口,身後還站着江童和司馬敬軒。

作者有話要說:

突發眩暈症,卧床一周,感謝小天使不離不棄,放出大肥章一章,聊表心意(頭暈目眩,若有錯字,還請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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