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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婺冬季喜歡滑冰,過去最愛去北海,一大群人穿着五彩斑斓的棉襖,在冰面上像無數只彩色的甲殼蟲滑來滑去,沒人管束,又熱鬧又自在。出閣後出門多有不便,胤禩便将花園的荷塘擴建,裏面只夏日種些浮萍綠藻,入了秋收拾了,到了冬天注上水,冰凍實了就可以在家裏玩。
今冬寶婺好不容易等冰凍上了,也不管結不結實,趁着胤禩進宮就叫了丫鬟太監一大幫來滑冰。
寶婺愛熱鬧,總要人陪她玩,起初府裏的丫鬟沒幾個會滑的,被寶婺逼迫着上了冰,親自去教,如今也少有不會的。太監冬天不便在外挨凍,但也不好出口,只能勉強應承着,後來胤禩暗下和她說了,也不勉強他們。
胤禩從外面回來,遠遠就聽見寶婺和丫鬟又笑又喊又叫的,大家也不分尊卑胡亂玩成一統。寶婺穿着大猩紅鬥篷,火鹦鹉一樣在百花叢裏飛來飛去。只見一個新來的小丫鬟不會滑,沒幾步就摔倒了,另一個向她道:“你等着,我來救你了。”剛要過去也一下子滑到跪倒了冰面上。其她人見了被逗的大笑起來。
這邊胤禩過去咳嗽了一聲。霓煙,缈煙,霞煙正三個手拉手拉成一個圈,見了胤禩,霓煙笑道:“哎呀,爺回來了。”
胤禩道:“冰還沒動結實就怎麽一大群的人,真掉下去了誰撈的過來。”
寶婺遠遠的道:“哪有那麽多事,早就能玩了,都是你婆婆媽媽不叫我玩。掉進去了,大家人踩人,搭雲梯上來。”
胤禩被常德扶着往中間走,常德道:“爺當心點,這下面可滑着呢。”
只聽寶婺喊道:“大男人的,還用人扶啊。”
“我自己走就好了。”
“也當心着點。”話音未落常德先向後一仰滑了個四腳朝天。
丫鬟們笑道:“還說怕爺滑了,你自己先滑了,還好爺沒叫你摻着,要不然連爺也叫你連累的摔了。”
常德罵道:“一群小捉狹鬼,就知道看人笑話。”
胤禩笑道:“你們別光笑他了,快過去扶起來。”
說着霓煙,缈煙過去扶他。霓煙道:“大總管可是摔疼了,可要奴婢為您揉揉腿呀。”
“你有那個孝心可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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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還蹬鼻子上臉了。”
那邊常德被扶到岸上,胤禩到寶婺跟前道:“玩了一上午了,丫鬟太監也累了,也該歇歇了。”
“我還沒玩夠呢,她們歇誰陪我玩。”
“我陪你玩。”
“有你這句話就好。你呀,騎馬射箭可以,這上面可比不過我。”
胤禩雙手合掌道:“那福晉就露幾手讓小人開開眼吧。”
寶婺冰上能滑許多花樣來,尋常的冰戲藝人也是不及她。因有意等胤禩回來給他看,一上午只是和衆人玩樂,現在才把真本事亮出來。衆人都知道她有這個能耐,現在也悄悄退到旁邊等她。
只見她一會是飛龍入水,一會丹鳳朝陽,一會彩蝶穿花,一會又是精衛填海。身上的紅鬥篷時而飄起,時而落下,冰面上透出凍在水裏的綠藻,紅花綠葉,百種情趣,萬種風情。周圍的人沒有不贊嘆的。
大家鬧了一回悄悄退去,只留他們兩個玩。胤禩兩手縷着她的頭發到:
“出這一頭汗,大冬天再着涼。”
“我才沒那麽嬌氣呢。小時候和外公去蒙古,比這冷多了,吃烤羊肉,喝奶子多有趣,現在是在不能了。”
“你呀,總是玩不夠。”
“你有了出息,就沒人管的了我,可以少受約束。”
“真的那樣,約束可是更多了。”
缈煙過來叫她們去吃飯,見寶婺在冰上滑,胤禩只是穿着靴子跟在後面,寶婺一時沒剎住腳,胤禩連忙去扶她,兩人全倒了,寶婺摔到他身上,兩個人不急着起來在冰上打打鬧鬧起來。
缈煙只顧呆呆的看,不妨被廊上的臺階絆了一跤,“哎呦”一聲摔下去。
常德忙過去道:“你怎麽跑這來了,可摔着了。”
“我來叫爺和福晉用午膳,摔這一跤。”
“別是有心事。”
“你這張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哪有那麽長的牙啊。我扶着你吧。”
“才不用你扶。”缈煙站起來要走,可是疼的厲害,才邁步就有要倒下去,常德忙扶住。
“姑奶奶你要爬回去啊,我扶着吧。”
缈煙回去叫別人去叫寶婺兩個,自己自到屋裏歇下。
這邊剛擺上飯,小太監道:“回貝勒福晉,前面大爺,九爺,十爺,十四爺幾個浩浩蕩蕩全來了。”
胤禩笑道:“這麽齊全,我可沒下帖子啊。”連忙出去接。
兄弟五人一進來,寶婺笑道:“我沒請,這一下子全來了,可是要把我們家吃空了。”
胤禟道:“嫂子不用心慌,我們也不是白來的,今個底下人孝敬上來上好的猩唇,鹿筋和猴頭菇來。我想着叫着大哥和兩個弟弟過來熱鬧熱鬧。”
“我這就叫廚房去做。”
胤礻我道:“九哥連廚子也帶來了,最會做山貨的。”
寶婺道向翠雲道:“去廚房叫他們趕緊收拾了伺候九爺的廚子做飯,再做個火鍋,把早上新割的羊肉片了,把野雞,鹿尾和魚也做了。”
府裏霎時忙成一片,胤禩陪着兄弟幾個說話,寶婺到廚下看了一回,等到菜上齊了,大家按長幼圍坐一堂,滿桌子的珍馐美味,配上熱氣騰騰的火鍋,好不溫馨熱鬧。
寶婺忙着給他們布菜。胤礻我見寶婺把魚鳔和針線包全夾給胤禵,委屈道:
“嫂子疼小叔子是應該,可是也別只向着老十四,嫂子也疼疼我們。”
寶婺拿筷子頭朝胤礻我頭上打了一下道:“嫂子哪裏不疼你了,誰讓十四弟最小,又招人疼,你要是小的過他,嫂子殺一百只,一百條魚給你也成。”
“可是我偏偏比他早生了,嫂子幾百只雞魚也省了,有什麽辦法?”
胤禩笑道:“你呀,還和小孩子一樣,難怪皇阿瑪還送布娃娃給你玩。”
“什麽呀,是皇阿瑪逗十八弟玩,我說有趣,皇阿瑪說,你喜歡還有好些,拿幾個回去。我也不好意思不要啊。”引得大家笑了一回。
吃的正濃,胤禟舉杯道:“今年可是好兆頭,八哥接手了內務府,打理的井井有條的,皇阿瑪都誇他廣結善緣,辦事得力,咱們好好敬八哥一杯。”
胤禩推辭道:“不敢當,我人微才淺,真怕有負皇阿瑪衆望。”
胤禔笑道:“當着咱們兄弟就別說這些客套話了,又趕上老二今年竟是出岔子,誰賢誰愚,皇阿瑪和旁人眼裏都清楚着呢?”
胤禟道:“還要看我的手段吧。”
胤禵道:“也是太子他自己太過分了。”
胤礻我道:“正是,玩膩了再送回去,這就不是人幹的事。皇阿瑪還願意為他遮掩,也不知道心裏怎麽想的。”
胤禟道:“我聽說因為這個氣的了不得,把老四都罵了一通。”
胤禩道:“四哥也不容易,他時常勸太子那些話但凡太子肯聽,也不會是這樣了。”
寶婺道:“太子那脾氣,誰和他處的來,跟着他還不是盼着有一天也來個從龍入關。”
胤禔道:“弟妹說的即使,老四面子上如何如何淡薄名利,清心寡欲,還不是作戲給皇阿瑪看。他和老三,老十三這麽忍着太子,跟受氣小媳婦一樣,不就圖着有一天太子即位,自己能得個鐵帽子親王什麽的。”
胤禵道:“他倒也不是那樣的人。”
胤禟道:“到底是一個額娘的兄弟,十四弟也不願意了。”
胤禩連忙道:“十四弟說的是實話,四哥凡事都能站住個理字,倒是我們難比的。”
胤禵氣道:“我同八哥好,是天地良心。和他雖然是一個娘生的,如何?也是大家都知道,總拿這個說事,我是裏外都成了外人了。”
胤禩道:“你九哥就是随口說說,小孩子家就是亂想。”
胤禟臉上下不來,忙賠不是道:“瞧我多喝了幾杯,亂說話,十四弟別往心裏去,你同我們的情分還用說嗎?”
大家輪着打圓場,胤禵也不好再說,但心裏還是悶悶的。
胤禟道:“今年老十是要大喜了,又要抱老二了。”
胤礻我道:“已經有一個了,兒子女兒又有什麽妨礙,多了像皇阿瑪那樣操心也不是什麽好事。”
胤禵道:“又胡說。”
胤禟道:“十四弟今年也是頭一遭做阿瑪,老十就是亂說。”
席上別人都不覺得,唯寶婺神色黯淡下來,胤禩看了看她,知道她心裏不自在,連忙找了別的話岔過去。
當晚兄弟幾個其樂融融,玩到半夜才散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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