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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被廢以後,儲位空了出來,朝臣屢有向康熙進谏再立太子的,康熙卻都不予回應。衆人眼中,最有可能的是三皇子,四皇子和八皇子。只是都是外人眼中的看法,究竟幾分勝算只他們三人心裏明白。胤祉雖未遭康熙懲處,但也知道儲位無望了。胤禩仍舊是斷了供奉爵位的閑散宗室,只是人心不減,經常有人替他到康熙面前說好話。雍親王在人們眼裏依舊是以往的做派,除了替皇上辦事就只是呆在府裏,不問世事,不過很得皇上器重,只是人老的快了一些。胤礻我曾經被康熙叫到跟前深談了一次,從此漸漸遠離了胤禩,退出儲位之争。胤禵也尤其受康熙寵愛,但是不在同胤禩來往。兄弟中最後只有胤禟一層不變的死心塌地跟着胤禩。
常德領着胤禟進到書房就退了出去,屋裏只書案上點着一盞燈,胤禩立在前面寫字。
胤禟過去道:“寫它幹嘛?你什麽時候也練起字了。”
胤禩仍舊低頭寫着,道:“和四哥學,心靜事自成。”
胤禟道:“和他學什麽?老四的命就是硬,五年前沒死了他,反倒自己把自己送溝裏了。都是那個女人,她比老四還要狠。”
胤禩道:“說什麽也沒有用了,在皇阿瑪心裏我已然不僅是妄博虛名,觊觎儲位,還是不忠不孝,陷害手足的忤逆之人。”
胤禟道:“不能這麽說。咱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沒有退路了。如今連老十四都恨死了我們,八哥要是當不上皇上,咱們就只有死了。”
胤禩把筆一扔道:“命該如此,有什麽辦法?不是沒算計,偏偏老天爺向着四哥那邊,咱們有辦法嗎?當初我就說再想想,偏偏沉不住氣,沒搬到四哥,把老十四爺得罪了。”
“就是個女人嘛,老四和她的事還是他告訴咱們的。當初那麽幹也是他答應的,沒想到那個女人會死的。”
“可是他心裏有氣。”
“管他幹什麽,就咱們兄弟兩個不怕成不了事。如今機會又來了,咱們不能再失去機會了。”
“你是說西北帶兵。”
胤禟點點頭道:“只要咱們手裏有兵就好了。到時候別管大位傳給誰,也能博一博,再不好也可在外自立為王。”
“皇阿瑪怎麽會叫我去呢?”
“八哥,想開點,我看皇阿瑪還沒有對你徹底死心。還記得皇阿瑪罵嫂子的話嗎?”
“提這個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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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人家說嫂子好妒,不肯叫你娶小,說過什麽?說隋文帝就是聽了獨孤皇後的讒言,廢了太子楊勇,該立炀帝,這才斷送了大隋江山。又說前明孝宗就是因為專寵張皇後才至死後絕後。你想想,文帝,孝宗那是什麽?皇阿瑪是将你同天子而比,可見他是嚴以待你,指望将來把大位傳給你,也未可知。”
胤禩愣了許久道:“不可能,我早死心了。皇阿瑪怎麽可能?”
胤禟道:“不到最後咱們誰也不能放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八哥,過了苦日子就是甜了。明珠雖倒了,李光地可是還得寵,過幾天叫他到皇阿瑪跟前吹吹風,探探口氣。帶兵在人心,八哥是人心所歸,皇阿瑪不會不考慮這一層。”
胤禩道:“說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罷了,既然都是死,也要死個轟轟烈烈。”
胤禟笑道:“這就對了,如今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只看誰挺得住。老四沒了那個女人,這些年過的也不好。皇阿瑪雖沒有責罰他,但也不至于毫無顧忌,只是面上不說罷了。得人者興,失人者崩。人心在咱們這邊,不信不能天下歸心。”
胤禩道:“好兄弟,難得我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你不離不棄。”
胤禟道:“這叫什麽話,我胤禟什麽時候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
胤禩道:“不管什麽時候,八哥不會忘了你。”
胤禟道:“皇阿瑪眼看要去熱河巡幸,你跟着多說幾句好話。”
胤禩道:“過幾日是額娘的祭辰,我不該去。叫別人落下李光地當年的話把也不好。”
胤禟道:“也好,事差不多了你再露面。我那裏得了兩只玉爪海東青,你送給皇阿瑪,老人家一定高興。”
胤禩嘆氣道:“都說我會做人,四哥送幾筐蓮蓬,蘿蔔就哄得皇阿瑪開開心心的,我扒心扒肺只是讨人嫌。”
胤禟道:“不是我挑撥,嫂子也該收斂些,皇阿瑪本就不喜歡她,再因為她拖累了你。”
胤禩道:“她有什麽錯,因為我她已經夠受委屈了,你們還總得埋怨她。”
胤禟擺手道:“全當我什麽也沒說。 哪個女人不比她委屈,別人忍得了,她忍不了。”
十一月康熙巡視熱河,胤禩送的白爪鷹送到康熙跟前已經奄奄一息快要死了。康熙勃然大怒,斥責胤禩要詛咒他死,尤其說他行止卑污,至此父子之恩絕矣。
消息傳到京師,別的話尤可,只聽到最後一句,胤禩倒地昏死過去,從此再也不出門見人。不到一年就病倒了,報到康熙那裏,只有“勉力醫治”四個字。自此胤禩的病一日比一日重,來年七月康熙侍皇太後從塞外回暢春園,途中需經胤禩養病的別院,也不顧胤禩病入膏肓,非要他移回府邸。
胤禟氣道:“八哥病重,要是有什麽不測,誰來擔待。”
康熙氣道:“要回去不要說是朕說的就好。”
胤禟氣得說不出話來。胤禩到底含羞忍辱搬回家中,但是他沒有死,活了下來。康熙也覺得有些過于決絕,遮掩是非,恢複了胤禩的供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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