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黑化045% 他是誘人的紅櫻桃

容慎是裝的。

因為心中有了猜疑, 所以他這次回來提前有了準備,并沒有被夭夭的術法迷暈。

他就只是想看看他的崽崽都做了什麽,不吃她塞給他的丹藥, 也只是因為猜出了這藥中混了她的血。容慎以為自己無聲的拒絕足夠明顯, 可沒想到這只團子會這麽傻。

“夭夭,你……”容慎的嗓音很是低啞。

此時, 夭夭坐在容慎身上還扣着人家下巴。

之前做的時候沒覺得什麽, 如今容慎醒了,她腦子嗡的一下這才察覺到不對,直接被吓出了毛茸尖耳和大尾巴。

她她她、她剛剛那算是親了容慎嗎?

夭夭的臉當即就紅了,視線從容慎的唇瓣移到他的臉上,見男人面色複雜望着她, 夭夭羞愧的捂住臉頰, 蚊子哼哼似的解釋:“我只是想讓你把丹藥吃下去,沒有別的意思。”

說着, 她挪腿從容慎身上下來, 不小心絆倒趴在了地上。

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時,容慎擡臂将她扶了起來,他拉住想要鑽洞逃跑的小姑娘, 欲言又止, 半響只說了一句:“下次不要這樣了。”

下次不要這樣了。

短短七個字裏沒有責怪,沒有排斥厭煩, 同樣也沒有歡愉羞澀。容慎只是有些無奈,覺得自家崽崽太傻太單純了。

而夭夭已經羞愧到化成獸身,小小的崽崽本就圓潤,如今抱着大尾巴團成了球,将自己的小臉頰全部埋入了毛茸茸裏。容慎單手将它撈起, 輕柔順着崽崽炸起的毛發,他想到什麽補充:“也不能對旁人這樣。”

夭夭憋着不出聲,結果被容慎戳了兩下,男人用修長的指撓了撓它的下巴,低頭堅持不懈的問:“聽到了嗎?”

“聽到了!”夭夭用爪爪抓住容慎的手指,洩憤似的小咬了一口。

留下淺淺的牙印,夭夭主動跳入容慎衣襟裏,悶着聲音回着:“不許再提這件事,我要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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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她還不解氣,想來想去都覺得是自己吃虧了,末了又留下一句:“雲憬好煩。”

煩死了,天天想法子給他喂藥不說,末了還搭上了一個親親。

容慎莫名被它惹笑了,攏着衣領為夭夭擋風,當小團子陷入沉睡時,還小聲嘟囔了句:“我不是流氓。”

聽着小獸夢中的呓語,容慎仰頭望着懸空而挂的彎月,明知夭夭聽不到,卻還低低應了她一句:“嗯,你不是。”

她只是想讓他快些好起來。

體內的淨元丹開始發揮作用,最後的內傷也被徹底修補痊愈。容慎緩慢閉上眼睫,眉間朱砂痣閃爍間他終于升了階,散亂的靈氣重新凝聚在一起,在他右手散發出淡淡光澤。

元嬰中期,現在他終于能調轉周身靈氣,不再擔心靈力不足無法供給夭夭。

源源不斷的靈力充盈使他的身體變得有力強大,容慎輕吐出一口濁氣。之前他感受不到升階的快感,也不懂修者為何對于升階貪婪永不滿足,如今卻開始理解了。

只是,他今日得的這一切都是夭夭帶給他的。

從未如此迫切希望自己變強變厲害,就算是為了夭夭,他也不能繼續低靡無用。他不能再受傷讓夭夭擔心了,所以……他必須變強。

夭夭本以為,自己睡一覺就能忘了昨晚的事,顯然她高估了自己。

醒來後,它一眼先看到了容慎的唇瓣,薄薄軟軟的唇瓣弧度好看,因為身體的恢複,唇色殷紅誘人,像一顆熟透的櫻桃,經過水液的滋潤散發出誘人光澤,讓人很想咬上一口。

趁着容慎未醒,夭夭從他懷中跳出化為人形,蹲在一旁扒拉自己的儲物戒指。

容慎察覺到身旁的動靜,醒來看向蹲地找東西的小少女,他嗓音帶着些許睡意,“你在找什麽?”

“櫻桃。”夭夭下意識回了句。

戒指上的蝴蝶翅膀撲騰不停,夭夭在儲物戒指裏掏出好些水果,找了許久她也沒找到自己心念的水果,小聲說了句:“我想吃櫻桃了。”

定是她饞了櫻桃,才會覺得容慎的唇瓣可口軟甜,不然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為自己解釋。

周圍陸陸續續有人醒來,有人打着哈欠向同伴要吃食,很快變得熱鬧起來。就只有夭夭這邊,小小的一片區域沉默安靜,夭夭又找了一會兒突兀停下動作,遲鈍的大腦恢複運轉,她緩慢扭頭看向聲源。

容慎已經盯着她看了許久。

雲山秘境初升的太陽紅而耀眼,暖暖的光輝把天空映成一片暖紅,就連林中枯葉也多了幾分生機。

容慎倚樹而坐,錦白的寬大衣衫鋪散在地面,他用金冠束着墨發,大半發絲披散在身後。那張混着些許少年感的面容微側,桃花眼深邃瞳眸透亮,就這麽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見到夭夭扭頭,容慎唇瓣微微揚起,桃花眼耀耀也含了笑意:“找到櫻桃了嗎?”

要不是他的表情無辜又純淨,夭夭都要認為他是故意的了。

亮晶晶的杏眸從容慎的唇瓣移開,夭夭耳根泛起緋色,“我又不想吃了!”

随手抓起一顆青色圓果,夭夭咔嚓一口咬下大半,“還是它最好吃。”

容慎目光落在青色圓果上,眸子閃過一絲詫異,“……這麽酸的果子,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歡吃嗎?”

夭夭以前不喜歡吃,現在自然也不會喜歡吃。

她這會兒牙都要酸掉了,小臉有些抽搐,夭夭囫囵吞下,将果核丢到地上道:“它比櫻桃好吃。”

“我最不喜歡吃的就是櫻桃了。”

望着酸成包子臉的夭夭,容慎緩慢眨了下眼睛,嗓音清清帶着幾分探究:“是嗎?”

……為什麽,他還是覺得崽崽更喜歡吃櫻桃呢?

因為別扭,一群人整頓完繼續前行,夭夭找了個理由跑去找燕和塵。

不管在秘境內還是在秘境外,這群修仙者都以強者為尊,如今容慎難以服衆,桑尤屬歸墟海一派又從不說話,久而久之隊伍就由莊星原和燕和塵帶領,大多數時間他都在最前面領路。

“容師兄呢?”見夭夭跑來,燕和塵往後尋了眼。

夭夭已經知道容慎升了境,有了用她血液混煉出的五顆淨元丹,估計過不了幾天他還能再升一境,夭夭現在對他極為放心,不擔心他會出什麽意外。

只是跟在燕和塵身邊有一點不好,那就是他的旁邊就是莊星原。

見到夭夭,莊星原勾唇扯出笑容,眼睛直勾勾落在她身上。

這是一種大獸見到獵物的眼神,身為靈獸夭夭對這種危險極為敏銳,窩在燕和塵身邊一躲再躲,後來夭夭受不了,兇巴巴朝莊星原吐出一句:“再看我就把你的頭打歪。”

燕和塵沒夭夭身為靈獸的敏銳,看了看夭夭又看向莊星原,他在第一時間選擇相信自己看着長大的崽崽,将夭夭擋在身後冷聲警告:“還請莊師兄管好自己的眼睛。”

莊星原折扇揚開,被夭夭當面抓包他也不慌,只是笑着反問:“夭夭怎知我看的是你?”

“雲山秘境四處都潛藏着危險,我不過是在觀察這兩側的林子。”

莊星寒就跟在自家哥哥身後,見狀連忙幫腔:“有些人的臉未免也太大了些,真覺得自己絕色無雙,人人癡迷?”

這小崽子孩童模樣時她就看不順眼,如今看着夭夭這張臉她更覺得刺眼。

莊星寒嘴毒心狠,這會兒逮着機會使勁兒罵夭夭:“再漂亮你也是只畜生,我哥哥一表人才追他的女修這麽多,你不會真以為他會喜歡你吧?”

莊星原臉上的笑意失去溫度,森冷望着莊星寒。

“你說誰是畜生!”夭夭才不在意莊星原喜不喜歡她,她只是聽不得別人罵她這句話。

這會兒就連燕和塵也變了臉色,随着他的停步,後面的隊伍都跟着停下,他冷冷看向莊星寒道:“還請莊師姐說話放尊重,夭夭是上古神獸,她見了你師尊可以不跪拜,而你口中的畜生不僅要跪,就連你也要跪。”

這是把莊星寒和畜生合在一起罵了。

夭夭的氣瞬間消了,暗嘆燕和塵罵人又狠又不帶髒字,她有時間真該跟着他學學。

果然,莊星寒被他氣到了。

她性子刁蠻任性,仗着自家哥哥在場當即要拔劍,白梨一直跟在莊星寒身邊,見狀連忙阻攔,軟着聲音道:“算了算了,師姐不要動怒,燕師兄沒有惡意。”

“他沒有惡意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他分明就是罵我和畜生一樣!”

夭夭聽了好想笑,也不知該說莊星寒是傻還是聰明了。

說她傻吧,燕和塵罵她的話她倒是聽得明明白白,說她聰明吧,她又非上杆子認領燕和塵的話,把燕和塵‘罵’的大實話全部講了出來。如今聽見的人細想一番,誰不得點頭說一句在理?

白梨也有些愣了,勸說莊星寒的話噎在口中,她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麽了。

莊星原臉色難看,他一直知道自己妹妹蠢,但沒想到她會蠢到這種地步,見她當真要拔劍,他一把攫住她的胳膊,冷着聲音訓斥:“要死你滾去一邊死,不要在我面前丢人現眼。”

金丹初期就敢對着元嬰初期拔劍,究竟是誰給了她勇氣。

“哥!”莊星寒被莊星原甩的一個跄踉,直接撲在了地上。

她含着淚花望着自家哥哥,滿臉都寫着傷心震驚。其實不管旁人怎麽說都傷不到她的心,唯獨莊星原,他平淡的一句話,抵得過旁人刺她一劍。

“怎麽不走了?”後面不知情的人都開始往前探頭。

白梨想将莊星寒從地上扶起來,奈何莊星寒現在就在氣頭上,不僅不從地上起來,甚至還将白梨也推到了地上,她沖着白梨發脾氣,“誰要你管我!”

白梨如今體弱,倒在地上當即擦破了手掌。她這會兒委屈又無助,第一時間擡頭去看燕和塵,而燕和塵拉着夭夭正說着什麽悄悄話,完全沒往他們這邊看。

……不可以,她不能再讓夭夭和燕和塵接觸了。

望着夭夭那張漂亮臉蛋兒,白梨有了深深的危機感,獨自從地上爬起,她捏着傷手默不作聲往隊伍後面走,柔柔弱弱走到容慎身邊。

随着隊伍停下,容慎正屈膝觀察四周的植物。

以為是夭夭回來了,他眼睫輕擡尋聲前望,俊美的男人衣衫潔淨眉心一點朱砂,有那麽一瞬間,白梨被容慎這張臉惑住了。

她很快回過神來,對容慎笑了笑喊:“師兄。”

容慎眸子溫度減退,面上波瀾不驚,他垂下面容撥弄樹下的綠植,嗓音清冽如潭水,“何事?”

從日日期盼她喚他一聲師兄,到如今他聽她喚一聲師兄心生排斥,容慎對于這位從小看大的師妹,已經不再抱有任何美好期待。

白梨咬住唇瓣,眼眶迅速被淚水染濕。

容慎多年的庇佑,她不是沒有感情,但人都是自私的,為了自保她只能一次次把他推入危險中,這些事情既然做了她就不會後悔。

總之,不管她怎樣,容慎都是要管她的。

白梨有恃無恐,對不起他的地方太多她索性就不道歉了,裝作無事的模樣同容慎打招呼敘舊,還故意将自己受傷的手掌暴露在他的眼前。

“容師兄……”她抽了抽鼻子喚。

容慎輕輕應着,溫溫柔柔的感覺與平時無異,只是如玉的側顏冷冷清清,再沒以往的溫度。

前方,夭夭貼在燕和塵身後還在看莊星寒在地上撒潑,哭的滿臉是淚的少女聲音尖銳,“寒兒剛剛是在幫哥哥說話,到底是哪裏丢了你的臉!”

莊星原捏着折扇的手青筋暴出,當着五派弟子的面,他強忍殺心維持平和,冷眼對莊星寒道:“起來!”

“我不!”

圍觀的人偷偷笑了。

夭夭沒忍住也笑了出來,剛剛怒氣被這兄妹一鬧騰,已經沒得幹幹淨淨。她視線往莊星寒身邊一瞥,皺着眉問:“白梨怎麽不見了?”

燕和塵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我剛剛好像看到她往後走了。”

“去後面了?”夭夭怔了下,當即想到留在最後方的小白花。

“壞了!”都沒顧得上同燕和塵留話,夭夭連忙跑回後面。

人群的最後方,容慎屈膝蹲地還在觀察着那些花草,無論白梨同他扯了多少兒時的事,他都不為所動,甚至溫聲打斷她的回憶:“師妹來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梨兒就不能來找師兄随意聊聊嗎?難道只能有事才能來找你嗎?”

可事實卻是,白梨無事只會圍在燕和塵身邊,她只有每次有事才會來找容慎套近乎。

容慎按了按額角,被白梨吵了好一會兒有些乏了。見隊伍遲遲不動,他正要去前面尋夭夭,一道亮麗的身影閃過直接沖入他的懷中。

砰——

容慎沒能穩住,被忽然出現的人撲倒在地上。

因為擔心白梨跑過去刺激到小白花,夭夭直接使用了剛學會的移形術,因為第一次用不熟練,她沖過了頭沒能穩住身形,好在有容慎幫她‘擋’住。

兩人同時撲倒在地,有容慎墊在下面,夭夭并沒有摔疼,聽到微小的悶哼,夭夭撐着手臂想要爬起來,“雲憬你沒事吧?”

“沒事。”容慎咳了一聲,霜白的衣衫披散在地上,與夭夭的糾纏在一起。

夭夭正要把容慎扶起來,白梨弱弱喊了聲師兄,見狀也要上前攙扶。

“唔……”夭夭眼皮一跳,忽然軟趴趴又倒回容慎懷中。

為了杜絕容慎和白梨一絲一毫的接觸,她順勢抱住容慎的雙臂壓在身下,就這樣趴伏在容慎身上,她将臉埋入小白花懷中嚷嚷;“我的腳好疼,我動不了了。”

“雲憬你千萬別動,我現在頭也暈,就讓我這樣安靜躺一會兒。”

白梨伸出的手在空中撈了個空,尴尬停在原地,她索性也蹲在地上,“夭夭妹妹,你沒事吧?”

“疼。”夭夭不理她,只哼哼唧唧喊着疼,像只賴皮的小獸依偎着大獸撒嬌。

她就這樣趴在容慎身上不動,朱紅的衣衫與容慎的白袍淩亂糾纏在一起。

容慎開始以為她是真疼,正要抽手起身查看,被夭夭抱住的手臂忽然被警告掐住,那小力道使得可不像哼哼唧唧疼的沒了力氣,容慎怔了下低眸,看到夭夭用水汪汪的瞳眸瞪着他,無聲吐出幾個字:【不準動!】

容慎很快明白夭夭的意思,于是乖乖躺着任由夭夭在他身上哼唧。

白梨在旁邊蹲了多久,夭夭就在容慎身上賴了多久,兩人就這麽在她面前橫躺着,沒有絲毫要起來的意思。

她每次想要開口,都被夭夭哼哼唧唧的聲音打斷,白梨忍不住質問:“你到底還要在容師兄身上躺多久?真疼的厲害去找落日谷的師姐行不行。”

夭夭唔了一聲,用委屈兮兮的聲音回複白梨:“落日谷的師姐根本就治不好夭夭,師姐難道還沒看出來嗎?”

“什麽?”

故意露出毛茸尖尖的雙耳,夭夭眨巴着眼看向白梨:“夭夭明明是在向雲憬撒嬌呀。”

說着,她用白嫩的臉頰蹭過容慎的衣襟,天真嬌憨中帶出一股子媚意,“師姐還要在旁邊看多久?”

“……”白梨的臉紅了。

紅完又有些發青,被夭夭氣的一口氣沒上來,面色又逐漸變得蒼白。

“好。”

“好。”白梨嘴皮子哆嗦,見容慎沉默不言縱容着夭夭的行為,她氣的一連說了兩句好。

她再不要臉,也比不上夭夭這般沒臉沒皮不要臉。見夭夭還賴在容慎身上不動,她氣的跺了跺腳,留了句狗男女轉身就跑。

“你才是狗!”夭夭不服氣怼了回去。

她慶幸作者雖然給了白梨惡毒的人設,但好在沒給她高智商和利落的嘴皮子,前文要是沒了容慎護着,就憑她的作死行為,死一萬次都不過分。

“還不起來?”容慎終于抽出自己的手臂。

撐地坐起,趴伏在他身上的夭夭也順勢跨坐在他腿上。夭夭反應過來趕緊爬了起來,一抹紅暈順着耳根偷偷蔓延。

“就一會兒沒看着你,險些讓你被白梨勾走。”夭夭先一步抓住話語權。

拍打着身上的枯枝落葉,容慎瞥了她一眼反問:“既然這麽不喜她同我說話,那你剛剛為何要走?”

“我那是因為……”夭夭險些把實話禿嚕出來。

小眼神又瞥向他殷紅薄薄的唇瓣,夭夭踮腳幫他摘下發上的枯葉,小聲道:“我不走了還不行。”

不就是唇瓣互相蹭了一下嗎?那只是為了方便喂藥,算不得親親。

“……”

一場小別扭由夭夭引來,又由夭夭來結束。

夭夭獨自糾結羞惱了一上午,忽然發現容慎清清爽爽宛如沒事人,她索性也不再想這件事。

等着莊星寒鬧夠了,隊伍繼續往前走,路上他們又遇見了一大波無智怪物,這次的怪物體內含了腐蝕毒氣,比之前他們遇到的怪物厲害太多。

“咱們這是到第一重的中心區了,大家一定要小心。”

燕和塵在前面低聲吩咐了一句,要求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圍成一圈。

四周起了霧氣,不時有沙沙的響動從各個角落傳出,每個人手持法器集中注意力。

夭夭緊張貼在容慎身旁,她沒什麽法器,只有容慎先前送給她的護身紫藤。身為靈獸她的耳力要比這群修仙人靈敏,越來越近的響動引起她的注意力,當即高聲喊道:“大家注意右側。”

話落,嘩啦啦的響動越來越近,燕和塵将自己的劍扔向右側,于此同時,一名渾身是傷的血人從草叢中蹿了出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血人滾落在他們面前瑟瑟發抖,見他沒有攻擊能力,燕和塵連忙收了劍。

有人認出血人的身份,遲疑問了句:“你是……太清宮的弟子?”

自太清宮和五派分開,他們有一個多月不曾碰面,不少人正等着看太清宮的笑話,如今見到這血人弟子,有人嘲笑道:“你們不是要闖二重秘境嗎?怎麽還在這一重秘境待着。”

也有人心系太清宮的安慰,蹲身詢問:“怎麽就你一個人?你派的其他弟子呢?”

血人弟子沒了一條胳膊,艱難道:“他們、他們被怪物圍住了。”

吐出口黑血,他用僅剩的一條手臂哆哆嗦嗦指出一個方向,“就在、那……”

衆人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燕和塵握着劍起身,“我過去看看。”

“別……”夭夭的心咯噔一跳,想也不想抓住了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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