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投胎也是個技術活
“你就是俊陽哥家屬吧?你好,我叫王麗,是俊陽哥的老同學。”
秦雨夕正跟別人聊得熱火朝天呢,冷不丁有人來到她身側,言語傲慢無禮,語氣還嬌滴滴的說得這番話。
她扭頭看了過去,這一看,眼前頓時一亮。
性感的大波浪,白色的連衣服,黑色的高跟鞋,斜跨個白色的小包包,标準走在時尚前沿的打扮。
耳唇上戴着耳環,畫了個柳葉眉,那紅嘴唇給你抹的,嘴角還故意點了一個美人痣,胭粉擦的那叫一個白,晚上不用點燈,用她的臉就可以照明了。
秦雨夕看呆了;心想;這位大姐,你是剛吃完死孩子嘛?看上去咋就那麽瘆人呢?
王麗自以為自己的打扮與妝容足夠震得住秦雨夕的了呢,能秒殺在場一切女性,根本不知她的打扮在秦雨夕眼裏有多驚悚。
衣服穿搭的确沒得話說,問題是出現她那張臉上,畫個淡妝不美嗎?非得弄得跟個妖精似的,真不知能美到那裏去。
王麗挺了挺她那傲人的胸部,露出驕傲的眼神,看着已經呆住的秦雨夕,心中別提有多得意了。
秦雨夕回過神,咽了咽口水,瞧着她面前的王麗,她好想戳瞎了自己眼睛,真怕晚上做噩夢。
“你好,我是俊陽哥的老同學,我叫王麗,很高興認識你。”
一只手伸了過來,秦雨夕笑了笑,伸出手跟她握了握手。
“你好,我是範俊陽愛人秦雨夕,很高興認識你。”
王麗笑得很牽強,秦雨夕不是瞎子,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說起來,我跟俊陽哥可不止是同學關系,我倆還是青梅竹馬呢!”
俊陽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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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馬?
我靠,這是有奸情的節奏嘛?
秦雨夕細細打量一番王麗,覺得範俊陽口味不會這麽的……。
好吧,不管口味重不重,都跟她沒關系。
“是嘛,難怪我總是聽他提起你呢!”秦雨夕撒謊從來不打草稿,張口就來。
王麗一聽高興壞了,拉着秦雨夕的手就問範俊陽都說她什麽。
“說你溫柔,說你賢惠,還說你的太多了,我都不知從何說起了。”秦雨夕秉承着忽悠人不花錢的原則,往死忽悠王麗。
王麗激動壞了,松開秦雨夕的手,直接挎着秦雨夕的胳膊,把她拉到了一旁,是想問問範俊陽到底都說她什麽了。
秦雨夕十分的配合她,一通胡編亂造,等開席時,秦雨夕就見王麗含情脈脈看着範俊陽。
“真不要臉。”
挨着秦雨夕而坐的人看不下去王麗弄得那出了,用手拉了一下秦雨夕衣服角,小聲跟她嘀咕了一句。
秦雨夕嘴角上揚,笑了笑,沒搭話,那人一看她的态度,人家就不吱聲了。
一頓飯吃的,王麗眼睛一直黏在範俊陽身上,看得秦雨夕一門想笑。
吃過午飯,下午大家一起去游玩,期間王麗總往範俊陽身邊湊活,逗得秦雨夕都不行了。
“她都那樣勾引你家老爺們了,你就不管管?”
範俊陽一個女同學來到秦雨夕身旁問的。
她叫李寶春,不僅是範俊陽的同學,還是秦雨夕的同事。
李寶春上段時間剛被調入政府上班,倆人雖然在一個單位,部門多,秦雨夕是後勤部主任,她是規劃部科員,平時倆人基本上都見不到面。
秦雨夕巴不得範俊陽被勾搭走呢,那樣一來她就可以早點解脫了。
想是這麽想,話卻不能這樣說。
“範俊陽不是那樣的人,他真要是對王麗有意思的話,也不會娶我。”秦雨夕半真半假說的這話。
李寶春想想的确是這麽回事,知道秦雨夕是老實巴交的人,不忍心看她受到不公平的對待,低聲道:“你還是多長個心眼吧,人心隔肚皮,男人這種東西是最靠不住的了。”
秦雨夕笑了笑:“嗯,我心裏有數。”
李寶春一看她那态度,有種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錯覺,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她。
“難怪大家都說你好說話,果然是真好說話。”
秦雨夕裝作聽不懂李寶春話中的意思,笑得是沒心沒肺的。
李寶春一瞧,仗義勁上來了,挎着她胳膊開始給她普及王麗對範俊陽的暗戀史了。
不聽不知道,一聽吓一跳,王麗居然倒追範俊陽十多年了,麻麻地,這都沒弄到手,這姐妹也夠完犢子的了。
李寶春跟秦雨夕說完暗戀一事,又跟她說起了王麗的家世。
通過李寶春,秦雨夕才知,王麗是武裝部部長王寶泉的孫女,公安部副局長王大山的閨女,政法部王靜她妹子,司法部王剛他小姐。
啧啧,這牛逼的家世,也真沒誰了。據說王麗本人去年在外地進修了,聽說秋天将會進司法部門工作。
秦雨夕嫉妒的眼睛都紅了,不是嫉妒別的,是嫉妒他們老王家那股和諧勁。
都在一個城市裏生活,王家不是默默無名的家族,大家對他們家的口碑是,團結,護犢子,還不是一般的護犢子。
人各有命,看人家王麗的命運,秦雨夕只能說,投胎也是個技術活。
李寶春絮絮叨叨跟秦雨夕說了很多話,漸漸秦雨夕發現,這姐妹為人不錯,說話不拐彎抹角,喜歡直來直去,很對她的脾氣,這樣的人可以深交。
秦雨夕巧妙岔開了話題,跟李寶春聊起了其他。
下午的時光過得很快,眨眼之間臨近傍晚。
也不知是誰提議的,要來一場篝火晚宴,沒有人反對,大家陸陸續續忙了起來。
男人們忙着四處尋找木頭,布置現場,女人們忙着準備晚餐。
今天聚會算上各自帶來的家屬,能有三十來人,人數不多不少,撐起一個篝火晚宴氛圍是綽綽有餘的。
天漸漸黑了下來,一切準備就緒,大家席地而坐,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拍着巴掌,有說有笑好不歡樂。
也不知是誰起的頭,大家一起合唱了一首蕩起雙槳,随着歌聲響起,氛圍瞬間被點燃。
有在少數民族下過鄉的人,起身帶着個別愛蹦愛跳人跳起了舞。
秦雨夕沒有摻和進去,而是安靜坐在原地邊吃東西,邊看着場中央在跳舞的人,不由自主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範俊陽被拉下場了,估計是從來沒跳過舞的原因,身體僵硬,四肢很不協調,看得秦雨夕忍不住笑出了聲。
就在大家載歌載舞歡聲笑語時,可能是老天爺看他們生氣了,驚雷從天砸了下來。
“轟隆隆、轟隆隆……。”
一連十多個驚雷砸下,眼看傾盆大雨将至,大家夥趕忙收拾東西。
不等他們收拾完物品呢,瓢潑暴雨頃刻而來。
大家夥三五成群四處亂串找地方躲雨,範俊陽的車上擠了六七個人,就這樣還有人打開車門想上車避雨呢!
秦雨夕沒在範俊陽車上,雨來的太突然了,車的距離又有點遠,不得已她只能随着幾個人躲在一顆大樹下。
這顆大樹很高,枝繁葉茂,樹幹很粗,秦雨夕目測了一下,憑她一個人是抱不住這個大樹的。
“這雨怎麽說下就下呢?一點征兆都沒有,害的我都成落湯雞了。”有人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秦雨夕目光看向說話的人,見是一位二十多歲的男人,長得斯斯文文的,個子也不矮,想了半天才想起他是誰。
範俊陽的同學周偉,曾被下放去了偏遠山區,今年春起才被批準返鄉。
“看這意思,這雨是一半會兒停不了了。”有人嘀咕了一句這話。
周偉擦了擦自己臉上的雨水,口氣很不好道;“要是知道這樣,我都不來了,還不如在家睡大覺呢!”
“也沒人請你來呀,你不是聽到信自己湊上來的嘛?”
周偉面帶怒容看向說這話的張海濤,氣得是咬牙切齒的,卻無法反駁人家的話。
其實以如今周偉的身份來說,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
雖然他們是同學不假,可別忘記了,時間會改變一切,也會改變人心。
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你想往裏硬擠,只會顯得格格不入。
“張海濤,你別欺人太甚。”周偉低吼道。
張海濤吊兒郎當瞧了周偉一眼,臉上的譏諷都不遮掩。
“欺人太甚?我就欺負你了,你能怎麽地吧?你還當是從前呢?也不撒潑尿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了,居然跟我們這群人擠在一起玩,我要是你的話,指定窩在家裏老老實實蹲着,不會出來丢人現眼的。“
今天凡是能來的人,不是在政府上班,就是在其他單位工作。可以說,他們這些人一個個家庭背景都不容小視,不然也不會一個個年紀輕輕就在各個部門混的風生水起。
說白了,他們這些人依仗的是自己的長輩,沒有他們的話,他們一個個真的啥也不是。
可不管怎麽說,人家會投胎,命好,出生就注定起跑線比一般人都很高。
在場的人,沒有幾個真正吃過苦,也只有個別被下放過的人才知苦是什麽。
周偉急眼了,三步兩步蹿到了張海濤身前,一把就把張海濤的衣服領子給薅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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