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謝|絕 (11)

在最恨的,就是別人提起他當年的事情,那是他一個窮小子,沒錢沒地位,連喜歡上的姑娘都不能嫁給他,還要嫁給別人替人生個兒子才能離婚和他在一起!

為此他隐忍近十年,現如今他在國外也算是成功人士了,沒想到謝震上來就給他個難堪,不僅不給他面子,反而提起當年他最落魄的時候,一剎那江黎的眼都紅了。

然而沒等他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趙思思已經忍不住了,尖着嗓子叫道:“謝震!兒子是我生的,十月懷胎,我有見他的權利,如果你不讓我見,就等着法院的傳票吧!”

謝震冷笑一聲,絲毫不為所動,叫了秘書小姐進來:“陳芳,送客!”說罷,轉身就走!

秘書小姐聽見謝總的召喚,立刻過來,兢兢業業的履行身為秘書的職責,把這兩位不速之客請了出去。才不管他們有多氣憤難當呢!

趙思思江黎在這裏受辱又受氣,下了樓之後徑自開車走人,路上江黎就給自己的律師打了電話,要争奪寶寶的撫養權,挂了電話之後,又打了另一個電話。

☆、78|||

趙家,也可是說是江黎動作很快,第三天,謝震就接到了法院的傳票。把謝氏集團的幾個律師全部都叫來開了半天的會議。

直到衡文忍不住去敲門——因為要陪着寶寶,他沒有旁聽——讨論了一上午,眼看着中午也要過去了,還沒吃午飯,寶寶一直在問爸爸呢,衡文只好親自過來敲門。

謝震出來,律師們也都各自散去吃午飯。

寶寶堅持要等爸爸一起吃午飯,衡文先給他拿了點兒蛋糕墊肚子,所以謝震出來,他們三個人在謝震辦公室用的餐。

飯畢,兩人帶着寶寶在他們公司樓下的小公園裏轉了兩圈散步消食,然後送寶寶去謝震辦公室的休息間睡午覺,衡文才有時間問謝震寶寶撫養權的事情。

謝震從衣兜裏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上,他平時不抽煙,只有心裏有事兒的時候才抽。

衡文看着他微擰的眉頭一陣心疼,心裏酸酸的,緊緊的,過去抱住他,雙手撫上他的脊背。

謝震把只吸了一口的煙按滅在煙灰缸裏,緊緊抱住衡文。

兩人抱在一起,衡文的胳膊被他抱得都有些疼,拍拍他的後背笑着開口安慰他:“不如讓寶寶去空間好了,這樣我就可以随身帶着他,不怕被人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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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震被他逗的一笑,“也對,這是個好法子。”

之前他們倆就想過空間的事情先不要告訴寶寶,孩子太小,說話不注意——雖然這事兒說出去不會有人相信——不過兩人還是決定等寶寶長大了再告訴他。

謝震抱着衡文,親了親媳婦兒,“不如我也進空間吧,這樣你到哪兒也能帶着我。”

衡文蹭蹭他的臉,看着他道:“好,等會兒就把你裝進空間。”

就着這個抱在一起的親昵姿勢,兩人又說了許久的話,直到有人來找謝震處理公事,衡文才去了休息室。

衡文躺在寶寶旁邊,拿着手機刷新聞,點到財經版塊,發現了不少關于趙氏集團的新聞,仔細看了看,都不是什麽好事兒,不是生意黃了,就是項目停了,勾勾嘴角,衡文覺得自己心情看完這個真是爽爽噠。

謝震在辦公室處理了一會兒公事,接到一個電話,挂了電話,謝震總算放下點兒心。

看着手裏江黎和趙思思女兒生病的确切證據,以及女孩兒患腎衰竭需要換腎的醫院證明,衡文發現謝震的情緒終于放松了不少,他也跟着松口氣,畢竟這事兒關乎到寶寶,緊張到什麽程度都不為過。

寶寶醒來後,也敏銳的察覺到爸爸前幾天身上的低氣壓不見了,立刻開始撒嬌耍賴,吵着要吃冰激淩蛋糕!

因為現在天氣稍微有些涼了,為了寶寶的腸胃着想,他已經很久沒吃過冰激淩蛋糕了。

今天謝震心情格外的好,立刻同意了,還答應了下了班兒就立刻開車去。

寶寶米分兒高興的原地轉了個圈慶祝,興奮的在辦公室裏轉來轉去,一整個下午都有些心神不寧,衡文叫他寫字都沒心思。

考慮到寶寶這些天請假不去學校也沒問什麽,十分聽話乖巧,衡文給他放了半天假,他可以玩游戲,不過位置只能限于謝震的辦公室,外面不行。

寶寶從小跟着謝震,稍微大一些就跟着謝震在辦公室玩耍了,所以對這個要求十分熟悉,馬上就點頭兒了。

謝震在寶寶小時候特意在他辦公室旁邊收拾出來了一間玩具房,裏面有各種各樣的玩具,還有一個小小的滑梯,牆壁是玻璃的,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謝震只要一擡眼就能看到。

寶寶放假,立刻拉着衡文熟門熟路的去了隔壁玩具房,打開門之後,歡呼一聲撲了上去。

于是一家三口就這樣,衡文和寶寶在玩具房玩耍,謝震在這邊工作,看一會兒文件就擡起頭看看玩具房的一大一小,溫馨異常。

趙家,老宅。

趙父和兒子、兒媳婦不在家,最近公司事情太多,總有事情不順利,他們在家的時間非常少,總是在加班。

所以家裏只有趙母和趙思思夫妻兩人,趙母這些天因為女兒和外孫女的事情和丈夫吵架,身體有些不舒服,在房間休息。

趙思思和江黎在房間裏,把門關的緊緊的,反鎖上,确保沒有人能進的來。

趙思思看着丈夫,眼神就像看着自己的全部,自從女兒生病了,丈夫就是她唯一的依靠,看着他挂了電話,滿含期待的問:“醫生怎麽說?珠珠兒的病是不是好了很多?”

江黎按掉電話,看着妻子滿含期待的問話,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醫生通知他們趕緊回去看孩子,珠珠兒沒有親人陪伴,每天提不起精神,病情迅速惡化。

但看着妻子柔柔弱弱的姿态,仿佛一點兒風吹雨打就會倒下,江黎實在怕妻子去陪女兒會出點兒什麽事,只好雲淡風輕的表示,“珠珠兒好了很多,醫生說她的身體已經調養好了,就等着我們找到腎源,回去就能做移植手術,所以我們要動作快點兒。”

趙思思憂心忡忡的擡起頭來,“可是走法律途徑我們沒那麽快能拿到寶寶的撫養權吧?”

江黎拍拍妻子的後背,聲音飄乎乎的說:“我們沒時間走法律途徑了……”

趙思思有一瞬間的恍惚,但她沒有反駁,她自己也知道女兒的身體狀況,要不是逼到極限,她也不會回國來找象征着過去那段恥辱經歷的孩子,緊緊地揪住江黎的衣服,“那……那……可是那麽做,真的能成功嗎?會不會被警察抓到?”

江黎摸摸趙思思的頭,看着她滿臉的慌張,卻沒有一絲拒絕和不忍的表情,忽然動作頓了一下,那個孩子到底是思思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之後,江黎立刻清醒過來,掩飾似的摟住趙思思,“不會,你放心,我一定會救我們的女兒的。”

趙思思被這句承諾打動了,兩人抱了一會兒,江黎就放開她繼續打電話安排,沒有避開趙思思,畢竟這是趙家,江黎做什麽事一般都會在他和趙思思的卧室,在外面不方便。

趙思思見他忙,避了出去,去看趙母了。

江黎給人打電話,“怎麽樣?有什麽進展?”

一個男聲從電話裏傳來,“當然有,我們做事江老板放心,那個叫衡文的人和謝震關系不簡單,兩人是姘頭,我們已經拍到了證據,這就發送到您的郵箱。”

江黎:“很好!我看到照片後,尾款會打給你們。”

按掉電話,江黎打開電腦,進入郵箱,就看到了對方給他發過來的照片,最大尺度的事一張謝震親吻衡文額頭的照片,在車裏,其他的都是些日常的,平時不留意可能發現不了,但這些照片一張張的看過去,瞎子也能知道他們倆之間的關系不單純。

把尾款給那人打了過去,江黎又打了一個電話。

“喂?”

“我找強哥。”

“等一下。”

不一會兒,電話那頭兒換了個人。

“誰啊?”聲音粗犷,匪氣十足。

“強哥,你好,我是李子介紹過來的,有點兒事兒想請你幫忙。”

對面的男聲哈哈大笑,十足的肥羊過來可以宰了的意思,“既然是李子介紹的,沒有問題,只要你出的起價錢,就沒有我強哥辦不到的事兒!”

江黎勾起嘴角,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不過反正對面的人看不到,他的聲音還是十分恭敬客氣的,“那是自然的,我相信強哥。”

“說罷,什麽事兒?”強哥粗魯的笑道。

“我想要你們幫忙,綁架一個孩子。”

“沒有問題,”電話那頭的強哥答應的很爽快,“只要先生出的起價錢,什麽問題都不會有。”

江黎道:“錢不是問題,待會兒我會把資料發給你們,一個星期之後,我要見到這個孩子。”

“沒問題,不過先生要先預付一部分定金。”

“可以,一會兒給你們送資料的時候我會把定金也付好的。”

挂了電話,江黎掃了兩眼電腦上的照片,存放到優盤裏,然後和趙思思打了個招呼,出門去了。

找了個隐蔽的小照相館,江黎讓人把照片都洗出來,裝進袋子裏,付過錢,往下壓了壓帽檐兒,出了門。

他沒有立刻聯系謝震,而是回了趙家,吃夠了上次的閉門羹,這次他先打電話給謝震。

他沒有謝震的私人號碼,只好打到謝氏公司,然後被轉給秘書小姐,秘書小姐請示過謝震之後,才把電話給他接通過去,一層一層的,把江黎的耐心全都耗盡了的時候,謝震終于接電話了。

“江先生找我什麽事?”謝震漫不經心的一邊批文件,一邊說道,面對想要把寶寶從他手裏奪走的人,他能維持這麽客氣的态度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但江黎可不這樣想,他給謝震打個電話,都要費折麽半天勁,早就心裏冒火了,聽見謝震的聲音,不由得冷笑兩聲道:“我手裏有些東西,關于謝總和那位衡文先生的,想必你會感興趣。不知道謝總明天有沒有時間,撥冗見見我這個小人物?”

謝震從和衡文在一起,就沒想過要瞞着不讓人知道,雖然他不會主動宣揚——主動宣揚會讓很多人用怪異的目光看着他媳婦兒,他不願意這樣——但也不會讓衡文沒名沒分(最重要的是自己在衡文那裏有名分),所以江黎說的話,他都能猜到,“既然江先生都這麽說了,我看一下……明天上午十點鐘,我有一刻鐘時間,想來江先生不介意将就一下我的時間表吧。”

“好,那就明天見。”江黎啪把電話挂了,氣的胸部一起一伏的。

☆、79

趙父這些日子過的頗為不順心,他年紀大了,也不是戀權的人,早幾年就把公司的事情交給了兒子,在家享受種種花喂喂鳥的悠閑日子。

可是,自從多年不回國的女兒和女婿回來,想要争奪只出生時見過一面兒子的撫養權,更別說還抱着那樣的目的,趙父簡直不知道女兒這些年的腦子長到哪裏去了。尤其是為了這事兒,妻子也總跟他鬧騰,家裏天天不消停,再加上公司被謝震找麻煩,兒子畢竟經驗不足,一時手忙腳亂,趙父只好重新出山穩定公司人心。

然而,剛把事情差不多都擺平了,他聽說女兒要在跟謝震打官司,對這種必敗的官司,他聽都不想聽,一直躲在公司不願意回家。再說,謝震一個小輩,給他找了這麽多麻煩,他不回敬一二怎麽在商場立足!所以,處理完公司的事情,趙父和兒子就開始給謝震找麻煩。

雙方你來我往,麻煩不斷,但誰都沒有停止的意思。

這邊忙着和趙家鬥法,那邊謝震接到消息說趙寶珠的病情加重,等不了多長時間了,最多一個星期,必須要進行手術,但還是沒有找到合适的腎源。知道這消息之後,謝震立刻給寶寶和衡文找了六個保镖,平時盡量不讓他們出門,連上班都帶着自己的兩個寶貝。

江黎和趙思思這次來見謝震沒有被刁難,到了時間很順利的就見到了謝震,還是上次的那個會議室。

這次江黎自持手裏有謝震的把柄,态度自然十分的高高在上,見謝震進來也坐着不動,趙思思自然也是如此,“謝先生。”語氣傲然,看着謝震的目光帶着毫不掩飾的不屑,在他看來,這種喜歡男人的人是不為上帝所容,是有罪的。

連趙思思也沒有以前不太敢面對謝震的心思,自從知道謝震和那個衡文是同性戀以後,她對自己當初抛夫棄子的行為立刻有了新的解釋,看吧,這就是我運氣好,不然跟一個同性戀過一輩子,多惡心啊!沒準兒當初謝震會娶自己就是騙婚,想要生個兒子傳宗接代,一想到自己竟然和同性戀結過婚,還給他生了個兒子,趙思思覺得自己跟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這麽一想,趙思思臉色更難看了,想着自己為他生了一個兒子,頓時覺得那個兒子簡直就是人生污點,要不是有給女兒一個腎的希望,還不如沒有這個兒子。

謝震徑自坐在他們對面,揮手讓秘書小姐去給自己端杯茶,“江先生有事就說吧,我十五分鐘以後有個會,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說着,還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語氣就是那麽随意,态度就是那麽高高在上,眼睛裏就是那麽沒人,連說話都是鼻孔裏出氣一般。

放在之前,江黎肯定會被謝震這種态度氣的半死,不過他現在覺得自己手裏有掌握謝震的關鍵證據,現在謝震态度越傲慢,待他把證據拿出來的時候肯定越惶恐,這麽想着,他心裏升起一種隐秘的快感,毫不在意謝震的目中無人。

趙思思大概也是和江黎一種心态,除了用不屑和厭惡看怪物一般的目光瞥了謝震幾眼,就低着頭開始看自己新染的指甲——這是她心情放松之後去做的,還順便燙了頭發,終于有心情關注自己的外表以後,她發現自己的外表已經不能忍受了,所以來之前特意做了全身美容。

“既然謝總時間這麽寶貴,那我就不廢話了。”江黎斯文一笑,将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到桌上,推到謝震面前,“我想謝總會對這個感興趣的。”

謝震拿起信封,打開沒有封住的封口,拿起照片兒看了起來,裏面全都是他和衡文的照片兒,兩人走在路上的,從超市出來的,在車裏的,還有兩人帶着寶寶散步的,甚至還有幾張兩人的接吻照,內容豐富又詳實,一看就能看出是偷拍的,不過拍照的人技術很好,抓拍的這些照片兒看起來還挺不錯。

想到這,謝震覺得應該買個相機,多拍點兒照片兒,可以留下做紀念嘛,等他和衡文都老了,寶寶也長大了,這些照片兒都是很美好的回憶,到時候他和衡文兩個老頭兒,一起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夕陽翻照片兒,沒準兒還能說說寶寶小時候做過的蠢事兒。

江黎和趙思思一開始還心情愉悅的等着謝震大驚失色的表情,幻想謝震看到照片兒驚慌失措,再也不敢對着他們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求他們別把照片兒放出去,拱手把寶寶的撫養權讓出來,這樣,他們心肝寶貝的女兒就有救了。

誰知道,兩人等了半天,謝震卻不動聲色,一張一張的翻看照片兒,臉色連點兒變化都沒有,一點兒都不緊張害怕的樣子。

這下,換成他們兩個緊張了,一邊在心裏嘀咕他怎麽這麽鎮定?一邊拼命地安慰自己,他肯定是裝的。

謝震看完最後一張照片兒,十五分鐘已經過去一半多了。

眼看着謝震把最後一張照片兒放在桌上,江黎和趙思思不由的松口氣,終于看完了!

江黎拿起茶杯灌了一口只有餘溫的茶水,感覺幹澀的嗓子得到了些許滋潤,板着臉假裝十分鎮定的說道:“怎麽樣?謝先生?這樣的照片我那裏還有,你覺得如果這些照片在大街上網絡上散發的到處都是,是個什麽盛況?”

謝震往椅背上一靠,看笑話一樣看着他,并不說話。

江黎以為他心虛了,下巴擡起來,臉上顯現出一種刻薄的意味,語氣惡毒,說道:“所以,我勸謝先生還是把寶寶的撫養權給我們,畢竟跟着一個同性戀的父親,實在不是什麽好選擇!謝先生識相點兒,我們也省的還要去一趟法院,把這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拿給法官看。”

不等謝震回答,趙思思在一旁附和:“就是,謝震,我可不想寶寶将來變成一個同性戀,你把撫養權給我,寶寶才能正常長大。”

謝震沒回答,拿手機打了個電話,吩咐道,“把東西拿進來。”

很快,秘書小姐敲門進來,把一沓資料放在謝震前面的桌上,然後走了出去。

謝震看着眼前的資料,輕聲笑問:“你們有沒有興趣看看裏面的東西?我覺得你們應該看看。”

江黎心中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克制住手抖的感覺,打開文件,臉色立刻慘白!

趙思思覺得不對勁兒,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眼淚立刻流了下來。

文件最上面,是一張小女孩兒的照片兒……

第 80 章

趙思思失魂落魄的和陰沉着一張臉的江黎走了,看着關上的會議室門,謝震打了個電話,“這些天再給我多安排幾個保镖過來。”

挂了電話,謝震把這事兒和衡文說了,衡文也有些緊張,雖然不确定,但為了安全,這些天還是要多加小心。

趙思思和江黎回去之後,避開趙家人,進了他們自己的卧室。

江黎抖着手點了一支煙,辛辣刺激的尼古丁味道刺激了麻木的感官,有一種自虐般地快感,這一刻他才感覺到緊繃的腦仁放松了一些,清醒了一些。

趙思思自從進了屋子,就開始發呆流淚,連平日最讨厭江黎抽煙的事都放到腦後不再管了。

江黎表情陰沉,惡狠狠的将吸了一半的煙撚滅在淡藍色的床單上,精致淡雅的床單上立刻被煙頭燙出一個拇指大小的黑色窟窿,好像一張邪惡的大嘴猙獰的張着,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焦味逸散開來。

整個屋子除了趙思思輕輕地抽泣聲安靜的發毛,江黎喑啞低沉的嗓音在屋子裏響起來,“別哭,思思,我一定不會讓我們的女兒出事的,你放心。”

趙思思淚眼朦胧的看着江黎,在看到江黎堅定的眼神兒之後,撲到他懷裏,夫妻兩人悲傷又決絕地抱在一起,就像電視劇裏男女主角對決大boss之前的訣別。

這天,天色有些陰沉,外面刮着哇涼哇涼的小冷風,一出門,風就能刺透衣服刮進骨子裏,真正冷的刺骨。幸而屋子裏有地暖,不然肯定很冷。

吃過午飯,寶寶趴在陽臺前面他的玩他的玩具,興高采烈的,衡文坐在旁邊一邊看書,一邊分神看着寶寶,謝震在公司,中午沒回來。

過了會兒,寶寶突然扒着窗戶往外看,嘴裏興奮的大喊:“叔叔,叔叔,下雪了!”

衡文走過去,摸了摸寶寶扒在玻璃上的小肉手,有點兒涼,幫他暖暖的同時,向着窗外看去,确實,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飄起了大片大片又密集的雪花,打着旋兒的從空中落下,不一會兒陽臺上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白雪了。

自從發現天上下雪,寶寶就抱着自己的玩具玩兒的不專心了,一會兒跑一趟窗邊,看看雪,開心的跟衡文報告情況,“叔叔,叔叔,好多雪~”小心思明顯的不行不行的。

衡文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說話,任憑寶寶在那兒隔一會兒彙報一下下雪的情況。

果然,寶寶在看到地上落樂一層雪的時候,忍不住了,非要去外面兒玩兒雪,衡文打開陽臺,陪他在陽臺上玩兒,滾小雪球、還弄了個小雪人。

不過,陽臺上的雪到底還是太少了,兩個人一會兒就全都用完了,寶寶開始磨着衡文要去樓下玩兒。

衡文不肯答應,現在不知道趙思思他們打得什麽主意,即使有保镖,外面也是有危險的。

于是寶寶的要求就被無情的拒絕了,寶寶聽話慣了,不讓下去也沒有哭哭鬧鬧,這是蔫巴巴的在陽臺上繼續滾他的小雪球,還伸手接雪花,過了好一陣子才心情好起來。

整個下午,外面的雪一直在下,地上積累了厚厚的一層,新聞不斷的彈出頁面提示雪天路滑,提醒人們開車小心。

傍晚的時候,衡文和寶寶打電話給謝震,提醒他回來的時候開車小心,結果謝震已經到了小區附近,寶寶快嘴的說道,“我和叔叔去樓下接你爸爸。”

謝震笑着答應,衡文無奈,但是寶寶這幾天确實一直悶在家裏或者謝震辦公室,十分聽話,看他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衡文也不忍心拒絕,只好給他穿上羽絨服,戴上帽子、手套,裹得嚴嚴實實的,又把隔壁的保镖叫上,才下樓去。

出了單元門不一會兒,就看到謝震的車開過來,謝震下車,司機把車開去車庫,寶寶颠颠兒的在雪地裏跑着,去迎接謝震。

就在這相距不到幾十米的距離,變故突然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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